按照北京朋友的说法,北京藏龙卧虎水太深,甚么鸟都有,而且贫富差别极大。
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想,北京确实有一批年轻漂亮的单身富翁女孩子是真。
我认识不少,这里只想说说沙静(原谅用笔名)我一直听王枚说当我不在北京时,她除了跟她那些密友聚会外,出去的话她常去的就是汝君的家。
我没太在意,当然王枚也没给我引见,听王枚似乎说过一次,汝君属于北京那些单身女贵族中的大姐大人物,不仅她自己是有名的富姐,更主要的是她特别讲义气,她周围多数是有钱有名或有背景的单身或离婚的女孩子。
有一年夏天,我因故突然到北京,王枚喜出望外,小微因电视台录播无法脱身,晚上,王枚一人陪我吃饭。
正用餐愉快说笑,汝君打来电话,王枚一听就笑着抱歉说忘了,不知说了些甚么,王枚笑着看看我对电话中说商量一下再回电话。
放下电话,王枚看着我道:“我本来与汝君约好去她家聚会的,你一回来我高兴得忘了。”
我笑笑:“既然约好了,你去就是了,我在家休息休息。”
王枚笑着摇头:“那怎么行,盼你回来还盼不到,我可一分钟也不愿离开你。”
“那你甚么意思?”
“汝君说让你就一块去。”
我摇摇头,坚决地说:“算了吧,我不去了。”
王枚笑笑,拨通汝君的电话,笑道:“我老公不愿去,改日再聚吧。”
不知电话中汝君说甚么,王枚陪笑道歉。
总算结束了通话,我看王枚有些心神不定。
我问王枚:“汝君是个甚么人啊?”
“北京有钱有名的单身女孩都知道汝君的,大家戏称她家是单身女俱乐部。”
“她怎么会很有钱,自己做生意?”
“汝君不是最有钱的,但她绝对够义气。”
接着王枚给我简单介绍了汝君的情况。
原来,汝君是某个中央首长的子女,因与丈夫性格或其他很多原因,提出离婚,自己原来办的公司的两层楼改成了寓所,经常纠集北京的单身女聚会。
正说着,王枚手机又响了,王枚一听忙笑着解释。
我听出,是又催她去聚会的。
王枚总算打发了。
王枚抱歉地对我笑笑,刚想说话,电话又响,王枚接通脸色有些变化,她解释着,可明显口气软了。
不知电话里说了甚么,王枚尴尬地笑笑,讲手机递给我说:“汝君要与你说话。”
“你好。”
电话里的声音不紧不慢,很平静。
“你好。”
毕竟是王枚的朋友,我笑着说,“我对枚枚说了,让她饭后去参加你们的聚会就是了。”
“我们都知道你是她命根子,干嘛为难枚枚小妹。你来吧。”
“谢谢,改日见面吧,枚枚去我就不去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大架子啊。”
汝君声音变了,很不客气。
我楞了一下,这人怎么没礼貌啊。
王枚抢过电话,道:“君姐,这是干甚么?客气些嘛。”
不知电话里又说了些甚么,王枚有些不悦地说:“我知道啦。拜拜。”
放下电话,王枚也楞了一会儿,叹口气道:“也难怪君姐不高兴,她是从不邀请男人到她家的,据我所知,你是第一个,因为君姐真的很喜欢我,而且我也还算做得不做吧,本来约好见面商量一个我们的小姐妹沙静的事,确实是事先根据我的时间定好今天的。亲爱的,对不起了。”
既然这样,我还有甚么可说的,我道:“枚枚,你去吧,真的没关系。”
王枚默默点点头,道:“小微今天工作也不可能陪你,可是一想到你在家,我的心——”我明白王枚只身在北京做生意也很难,既要与商场上的竞争对手打交道,还得与方方面面的人协调好,心理压力肯定很大,想到此,我看着王枚说:“枚枚,我知道你辛苦,这样吧,我陪你去好了,不过我不想见你那些朋友,给我找个房间等你吧。”
想到原来王枚那些密友的情景,我心有余悸。
王枚走到我身边搂住我肩,哽咽道:“谢谢。”
到了北京北边一个两层楼,王枚按门铃,一个穿着随意但很考究的四十岁左右的女士开门,王枚笑着对我说:“这是君姐。”
“君姐好。”
既然作为王枚的男友出现,我也没必要太在意刚才电话中的不快。
汝君平静地说:“对不起刚才电话中多有不礼貌。”
我笑笑,算是不介意吧。
王枚她们看来有四五个人,我到一间客房,怕我实在无聊,汝君给我播放影碟。
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王枚和汝君来到我房间。
王枚疾步走到我身边,抱住我腰亲了亲,道:“亲爱的,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聚会结束了?”
我笑着问。
“平时聚会闲聊,今天说点事,耽误你们时间了。”
汝君看着我说。
“既然有事,就说不上耽误了,反正我们也没事。”
我说。
“看看,枚枚,大卫可比你懂事多了。”
汝君道。
我很反感汝君说话的口气,虽然汝君大了我几岁,但我毕竟也不是一般人,很少有人用这种口气说话的,我父母都没有过。
“他要不比我强,我能死心塌地跟他呀。”
王枚笑着说。
“哼,反正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包括你,大卫。”
汝君看着我说“自己娶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又对枚枚这样漂亮的女孩不撒手。”
“君姐,你再说我真急了。”
王枚真有些生气了。
“你爱急不急,我对你们说甚么好。”
汝君冷冷地说。
我看着汝君说:“我的私生活不用你发表看法,我自己是甚么样我知道。”
“我才没心思管你的事呢,我只是对枚枚说说我的看法。傻子。”
“我们走。”
王枚起身拉起我。
汝君喈地一声笑了:“枚枚,别这样沉不住气,说说他也没影响你甚么,我知道你的心思和想法。”
我起身,看着汝君说:“其实,我本来不想来,但我关心枚枚与甚么样的人交朋友,如果你真的爱护枚枚,就不要阴阳怪气,但愿枚枚交的朋友而且是她比较尊重的大姐别让我失望,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枚枚。”
“嘻,有意思,枚枚,你给我坐下,”
汝君拉王枚坐下,然后看着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过不伤害她,哦,请坐,大卫先生。”
汝君见王枚坐下而我还站着对我说。
我看看王枚,王枚无奈地笑笑,也许汝君单身惯了真有些变态吧,我不在意地坐下,我甚么都不在乎的。
“我只想你回答,你这样耽误枚枚,让她欲罢不能怎么就不伤害她,明知道没有结果的。”
汝君看着我。
我哈哈大笑,道:“对不起,我从来不回答别人问题的,何况我和枚枚的私事。但我可以奉劝你,你认为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是对的,本来就不是东西,你的这种看法我只能觉得你从来就没有象枚枚一样爱过一个人。”
王枚给我眼色,让我别说了,我好象没看见,我确实觉得没甚么大不了的事。
汝君象被针扎了一样身体一震,看着我,显然很生气。
估计象我这样对她说话的人还不多。
隔壁房间听见我们的说话,两个女孩子进来。
王枚忙介绍,我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吧,年轻些的叫丹妮,大概二十五六岁,年龄稍大点的名字叫沙静,大概三十五、六岁左右。
她们是继续呆在汝君家聚会还没走的客人。
汝君一见丹妮和沙静过来了,反而嘻嘻笑了:“丹妮、沙静,我这房间来的第一个男人看来真的不同凡响,他说我从来没象枚枚一样爱过一个男人?”
丹妮淡淡一笑,沙静冷冷地看我一眼,我觉得浑身很不舒服。
汝君看着我说:“我告诉你,你这大男人,我们都付出了所有的爱,否则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
“你认为是爱?”
我觉得我的话也许有些问题。
“你懂个屁。”
汝君勃然大怒,不是生气之极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甚么是爱?象沙静,她父亲是个将军,与她部队大院外的一个小混混从小学、中学、大学一直同班。那个小混混一直追求她,十四岁就在他家强奸了她,怀孕了连医院都不陪着去,沙静那时有甚么选择,只好大学毕业嫁给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她老公开始好象爱她,傻呼呼的沙静将所有的爱,所有女孩子的一切都给了他,还为他生了个女儿,可以说从来就没有别的想法,老公对她好点,她以为那就是爱,付出了自己所有的爱想换得一个美好的生活,别人我不好说,沙静我可以说是集中了一个女人全部身心的爱给那个男人,结果呢,他老公做了大公司老总,沙静父亲也离休了,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提出离婚了,啊?榨干了沙静所有的一切,她的童贞,她的美丽,她的爱,包括她父亲的所有资源,说分手就分手了,你能说沙静没真正爱过一个男人?”
“那不是爱。”
我说着,有些同情地看着沙静,对一个女孩子来讲那的确是一个悲惨的故事。
“沙静以为是爱,其实她自己明白,或许十四岁她就明白了,她不爱她后来的男人,她是软弱,她以为通过自己的感情和顺服可以挽住男人的心,或者通过父亲的地位控制他们的婚姻,其实爱情是双方的,有不有结婚证无关紧要。就象君姐说的,婚姻是随时可以解体的,而爱情是不会的。”
沙静哇地哭起来,或许真象我说的,从被强奸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并不爱那个男人,或许是她以为是,或者她以后脱离不了那个男人,总之,我觉得她与王枚和我不同。
丹妮低声劝解沙静,沙静垂头呜咽,汝君呆呆看着我,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往事?
王枚走到我身边,轻轻依偎着我,她感觉得到我心里的想法。
“那你觉得你与枚枚的关系,对你夫人来说是不是对爱的亵渎?”
汝君半天缓过神来,气哼哼地问。
我冷冷看汝君一眼,我很不高兴她提起小雪和王枚的事。
我必须回答:“我爱我太太,但我也爱枚枚,从古至今只讲专一的爱,可谁规定了一个人只准爱一个人?只要看是不是真心相互喜欢。可能在你眼里我是个不忠贞的丈夫,可我太太觉得我很爱她,非常尽职,她非常满意我爱我,枚枚觉得我们是真心相爱,彼此能白头偕老,我夫人和枚枚彼此了解,相知,可以说还是绝对信任的亲密朋友,你作为外人凭甚么说我们的关系被亵渎?你完全是被你自己所谓的狭隘的爱情道德法律观禁锢了,爱是没有国界、法律、现在所谓道德、年龄界限的,如果你本身就带着这些框框来谈爱情,岂不是笑话。”
我确实是那么想的,所以根本用不着想就说出来了。
我还是第一次说出对王枚的爱,尤其是当着其他人,反正王枚感动得直落泪。
汝君被我的歪理一下噎在那里,半天回不过味来。
我看着被汝君形容榨干了的沙静,她确实显得文弱而憔悴,我真的很同情她,我对沙静说:“沙静,其实你不用太软弱的,自己想干甚么就去做,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呢?你就是太软弱,你依然年轻漂亮,不靠你父亲,你自己或许能真正找到一个不看你家庭地位、不在乎你是否有钱,真正喜欢你爱你的男人。如果我刚才的话有甚么冒犯的地方,请原谅。”
“谢谢你,大卫先生,你是第一个真正了解我的人,”
也许她觉得话有些冒昧又看着王枚说“枚枚,总听你说他是你命根子,你的大卫真的很不错,你要珍惜。”
汝君脸有些挂不住,大家天天在一起到头来,没有一个真正理解沙静的,不过细想,平时大家一起除了聚在一起骂骂男人,出出怨气外,又有几人真正细想过呢,以为单身再也不与天下所有男人来往就是快乐的,但能快乐吗?
汝君叹了口气:“大卫,你有些观点说服我了,也许我们没有枚枚的运气吧,枚枚,难怪你在我们姐妹中生意做得最大,你确实运气好。”
“我的枚枚可不完全是靠运气。”
我拍拍王枚的脸笑着说。
王枚看着我一脸灿烂。
“不过,君姐,就凭你刚才承认我说服你这种勇气我觉得你不愧是她们大姐,虽然我觉得不存在甚么说服不说服的问题,毕竟枚枚是你小妹,她与你交往我很放心高兴。”
“大卫啊大卫。”
汝君叹息“我都有些喜欢你了。”
“君姐啊,甚么意思嘛。”
王枚心里特别高兴,但还是装作不高兴地嚷。
“去你的,你以为我这个老大姐还与你抢大卫啊,再好的男人我都死心了。”
汝君瞪了王枚一眼,然后又笑笑“不过我再年轻二十岁可不好说了。”
“君姐,我倒提个小建议,如果大家聚会总这样自欺欺人,或许真耽误了许多朋友们的未来,其实不出去试试,怎么知道外面没有更合适的人等着呢?只有新的爱是弥补过去爱的创伤的最好的良药。”
“也许吧。”
汝君淡淡一笑,“大卫先生,你在国外究竟做甚么,过去每次提到你只见枚枚象护着一个宝似的,只知道你这样一个人,谁也没见过知道些甚么,当然,我们也懒得多打听。”
“商业吧。”
我笑笑。
“多大规模?”
“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我作过生意的。”
汝君不高兴地看着我。
“正因为你是过来人,我才这样说,大未必是好的。”
我笑着说“也许,别你想象的大吧。”
汝君看看王枚,王枚道:“君姐,别看我,从认识他第一天起我就不是冲着他有钱去的,而且那时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怎么实力,生意上的事别说我不知道,就是夫人雪姐都不清楚的。”
汝君笑笑:“大卫,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丹妮看着汝君:“明白甚么了,我怎么听不懂?”
“你又不做生意当然不明白。他做的不是我们理解的生意了。你明白不了的。”
姜还是老的辣,我明白汝君为甚么能做大姐了。
“那他做甚么?”
甚么时间沙静早平静了下来,也奇怪地问。
“以后再说吧。”
汝君显然明白商业上的规矩不再继续话题,她笑着说:“我们死活把枚枚拽来了,总得让别人小两口回去亲热亲热吧。”
王枚脸一红,道:“那我们先走了?”
汝君上前握住我的手,笑道:“抛开性别和男女私情,大卫,你是个不错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君姐和大家,后会有期。”
走出汝君的寓所,走到车边,王枚说:“我想与你散散步,你累了吗?”
我笑着说:“好啊,我们走走。”
我们挽着手,沿安静的路前行。
夏日郊外,阵阵凉风,令人舒畅。
王枚看看我,轻轻说:“我觉得君姐说的对,我真的很运气。”
“甚么?”
“遇到你。”
王枚静静一笑,“我从来没觉得我需要别人养活,我是说我遇上你这个人。”
“枚枚,其实我也许真的象君姐说的那样,不是一个好男人。”
“不就是你周围女孩子多些吗?”
王枚淡淡一笑“好男人谁都喜欢的。好的女孩子身边同样许多男人,如果你不优秀,我还不爱你呢。虽然我恼你有时女孩子太多陪我时间少了,但想想我自己,如果我对你好你不理我比让我死还难受,所以我从不埋怨你。其实我有时也奇怪,认识你以前好象不这样的,现在好象走进了怪圈,只有一条道,怎么也回不了头的,当我寂寞时想想你,我觉得很温暖,一点也不觉得孤独,有时晚上我躺在床上时想你身边说不定又是哪个女孩子陪着你,可我仍然很快乐,我知道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我是你的,你心中始终有我,我觉得幸福。”
“枚枚。”
我站住,搂紧她腰,深深吻她,王枚俏丽的眼楮在月光下闪亮,王枚凝视着我似乎从心底飘出声音:“哦,我真的好爱你。”
我们拥抱着亲吻,王枚喘息道:“我要你。”
那是第一次见到沙静,我在北京呆了一周,然后去了美国。
来年,我到北京,有一天晚与王枚坐着聊天说笑,王枚突然问我:“你还记得沙静吗?”
我点点头。
“沙静告诉我,上次与她谈话使她受启发,她同意丈夫离婚了,她要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她说如果你再次到北京一定请你吃饭谢谢你。”
我笑笑说:“你代我谢谢她,吃饭就免了吧。”
说实话,我还真有些忘了沙静长甚么样了。
王枚没再说。
过了两天,我正与埃玛在书房谈事,突然听见敲门声。
埃玛开门,见一个漂亮的女孩露脸往里看,见埃玛她楞了一下,我问:“你是谁?”
女孩子看着我问埃玛:“她是谁,枚枚阿姨这儿怎么会有外国人?”
既然叫王枚阿姨,肯定是王枚朋友的孩子,不过我看女孩大概十六、七岁,没听王枚说过有这样的朋友。
但还是笑着说:“这是埃玛小姐,是客人,你叫甚么名字?”
女孩子看看我,羞怯一笑:“先不告诉你。”
我笑着向埃玛说这是王枚朋友的孩子,埃玛耸耸肩笑道:“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
“不打扰你们吧?”
女孩问。
我笑着说:“已经打扰了,不过不怪罪你。”
走出书房到客厅,埃玛离开。
我看着女孩道:“还不告诉我你是谁?”
女孩笑笑:“也没甚么保密的,叫我果果吧。”
“果果,很特别的名字。”
我笑笑。
“大卫叔叔,你准备在北京呆多久啊?”
果果看着我问,两只纯净的眼楮纯纯的,似曾相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问果果。
果果嘻嘻笑道:“我妈和枚枚阿姨总提你,我当然知道了。”
“你妈是谁?”
“我妈呀,叫沙静。”
果果点着头,笑嘻嘻地说。
我恍然大悟,看来沙静这个年龄时也一定这样可爱清新。
我笑着问:“读几年级了,没上学啊?”
“下学期读高三,喂,你真是不读书不知道,现在是放暑假耶。”
果果说。两只修长的腿在沙发下晃悠着。
“哦,对,对,我忘了。”
我拍拍脑门笑了。“你一个人来的?你妈妈呢?”
“我妈说与枚枚阿姨去采购,准备回来自己动手做饭,我还奇怪呢每次来都是吃现成的,今天热血来潮要自己做。”
“你常来玩?”
“我妈老来,我来过几次吧。”
果果说着,细细打量我,我看着她笑道:“为甚么这样看我?”
果果羞红了脸,笑道:“我一直好奇枚枚阿姨找了个甚么样的男朋友,你知道我们见过枚枚阿姨的同学都把她当成偶像了。”
我笑笑,毕竟不能跟她说话太随便,好在别人也叫我叔叔,我印象中似乎象果果那么大年龄的叫我叔叔的还不多,看来我真年纪大了。
“你怎么不问我的答案?”
果果歪头看着我。
“随你怎么看了,有时候不要被表面形象迷惑。”
我说。
果果撇一下嘴,道:“怎么你和我妈口气一样啊。”
我哈哈大笑。
正好王枚和沙静进房间,王枚看着说笑的我和果果,不知为何有些不自然,沙静猛见我,倒脸红了一下,果果睁着大眼看见了沙静转瞬即逝的羞态,略吃惊地看看我又看看沙静。
王枚走到我跟前亲亲我,笑道:“今天正好沙静有空,我约她过来坐坐,沙静说就别出去吃了,而且也让厨师放了假,非说自己动手做。”
沙静对我笑笑:“你好,好久没见。”
“沙静,主要靠你啊,我可是一点也不会的。”
王枚说着又问果果“果果,来多久了?”
“来了半个多小时吧。”
果果笑着说。
“你们都认识了吧?”
王枚问我。
我笑着点点头,看着沙静说:“你有个很可爱的女儿。”
“谢谢。”
沙静笑笑“就是大了管不了啦。”
“妈。”
果果撒娇地喊了沙静一声。
“好好,不当着别人说你,好在大卫叔叔也不是外人。”
王枚对果果说:“走,果果,上楼看阿姨给你买的衣服去。”
“好啊。”
果果高兴地跳起,跟着王枚上楼。
沙静对我笑笑道:“枚枚很喜欢果果。我说多少次不让她买东西,没用。”
我不太适应比自己大的女性交流,笑着说:“你就随她吧。”
两人好象都一时无话,还是沙静打破沉默,笑道:“我知道世界各地没有你没吃过的饭菜,所以我提议自己动手做饭菜,到时不合胃口还请包涵。”
“其实没必要麻烦,不过还是谢谢你。”
“我应该谢谢你和枚枚才对,有时候自己是很难想清楚有些事的。”
沙静道。
“过去的事就忘记了吧,听枚枚说你不是离婚后新结交了一个男友吗?”
我说。
“嘘”沙静手指放到嘴唇,作了个说话留心的暗示,她看看楼梯口,小声说:“没办法,果果大了,我还不想让她知道这些。其实是十几年前就认识的好朋友,见几次面,我想也许是我自己找回些自信吧,但他是有妻子孩子的,我不想作第三者。”
我笑笑:“你还年轻漂亮,机会很多的。”
沙静一笑:“但愿吧,不过我已经想通了,真的觉得离婚获得了自由和新生。”
果果蹦蹦跳跳地下楼。
跑到沙静面前站下笑着问:“妈,你看漂亮不漂亮?”
沙静含笑端详了一会儿道:“很,枚枚比妈妈买的衣服确实要漂亮。”
果果又看着我:“大卫叔叔,你看呢。”
我看着果果,身着靓丽衣裙,确实充满朝气,曲线毕露,时尚而不暴露,我看看走过来的王枚,笑着对果果说:“我不太会看,不过我认为你看上去确实很漂亮。”
王枚看着沙静说:“喂,我的大厨师,是不是该做饭了,我怕到时开不了饭。”
“放心吧,饿不着你。”
沙静笑盈盈地说,但还是起身向厨房走去。
看着沙静能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我真的为她高兴。
过了两天,我正在卧室午睡,果果敲门进来,她笑盈盈地说:“怎么还睡啊,起床吧。”
我抬头看看她:“你怎么来了?你妈妈也来了?”果果翘起嘴:“呕,我自己就不能来啊?”
我笑笑。
果果神秘走到我头边,道:“我两个同学特崇拜枚枚阿姨,听说你回北京了象看看你怎么样的。”
说实话,在果果靠近我身边的那一刻,感觉到她鲜嫩清新的身体对我巨大的冲击,我定定神,道:“这是干甚么。”
“大卫叔叔,你就答应见见她们嘛,我求你啦。”
果果撒娇。
“又是你找的事吧?”
我看着果果的眼楮道。
两人离得很近,能彼此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果果看着我,忽然脸一红,离开我的盯视望向别处不吭声。
我含笑道:“你先下去吧,我随后下来。”
果果看看我,点点头。
我下楼,果果正与两个女孩子唧唧说笑,看我出现,齐刷刷六只眼楮盯着我,让我觉得很不自在,这是怎么回事嘛,我有些烦这些女孩子的无聊。
但还是对她们笑笑。
果果给我介绍丰满些的女孩子叫小琳,秀气些的女孩叫小娟。
小琳和小娟毕竟与我不熟悉,只是趁我们说话时偶尔偷偷看看我,果果则大方多了,说话常盯着我看。
无外讲些她们学校的话题,同时她们问问其他国家的一些见闻,不多说。
时间过得很快,四人聊天说笑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
一直到王枚从外回来。
王枚看见三个女孩楞了一下,她看看我,向她们打招呼。
果果说与同学一块走,告别我们三个女孩子嬉笑着离开了。
王枚静坐在那里,我觉得她有甚么话说。
王枚走到我身边,紧紧抱住我,亲吻我一下,仰头看着我说:“亲爱的,你做甚么事我都不会反对。我只是提醒你,千万别与果果有任何关系,否则我无脸对待沙静。”
我笑笑:“枚枚,你想哪儿去了。果果还是个孩子,而且叫我叔叔的。”
“孩子,也十六岁了,鬼丫头甚么不明白。你也小微认识时小微比果果还小呢。”
王枚说“我不是反对别的,我只是觉得沙静够可怜的,不要再伤害她了。”
“枚枚,相信我,我跟你是一样的珍惜你们的友情。”
“有你这句承诺,我就放心了。因为我相信你承诺的事从来没有毁诺的。”
我哈哈大笑道:“给我上紧箍咒是不是?”
“不是我给你上紧箍咒,而是我怕你抵御不了果果的诱惑,唉,她确实是个非常迷人的小姑娘,象她妈妈一样漂亮迷人。”
我亲亲她,然后转移话题谈别的事情。
我确实象自己说的那样,对果果没有任何邪念,虽然她确实靓丽可爱,毕竟,我不是见一个漂亮女孩子就交往。
沙静大学中文系毕业后,最初在一个艺术馆作秘书工作,生下果果后在家呆了三年,然后到一家国营进出口公司办公室上班,利用父亲关系找一个轻松工作是很容易的。
工作轻松所以她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养育教育果果身上。
我想,沙静是把对前夫所有失望的爱转移到了果果身上,因而沙静的全部心血和爱集中体现在果果身上。
自觉得与丈夫关系开始出现危机,沙静作过了无数努力,不仅为自己,也为家庭,为果果有一个完成的爱,沙静作过各种迁让,即使知道丈夫与公司某位女孩子关系暧昧,她也装作不知,甚至自己踫到丈夫与别的女孩一起很亲昵,她也不想过多追究,一切为了家庭,为了果果,甚至按她自己以后曾告诉我的,为了丈夫可怜她时给她的一点性快乐的施舍。
但丈夫提出分居时直至以后提出离婚时,她彻底绝望了,最初为了果果她坚决不愿离婚,或许自我们那次偶尔相聚后,我觉得她突然开窍了。
她同意了离婚,而且经过了快一年的调整,她似乎变得自信和有了新的目标。
沙静父亲绝对是个正派的人,在位期间并没有带给沙静任何更多的便利,至少没有利用权利为沙静谋取更多的私利,如果有甚么的话,也是沙静前夫利用她父亲的招牌利用一些相关资源。
我曾想,沙静父母四十多岁才有这样一个宝贝女儿,或许平时管教太严,反而使沙静的性格中显得柔弱多于刚毅。
离婚后,沙静开始准备自己做些事情,好在父亲不象在位时那样死板教条,对沙静想做的事情很支持,而且也介绍些关系给她,虽然不如过去那样在位时说话管用,但毕竟下面许多人是他父亲的老部下,沙静虽然不会做生意倒也渐渐开始红火起来,加上王枚在她后面出主意,沙静开始找到了自我价值和商业的感觉。
我想,对沙静来说,三十五岁可能是人生一个新的起点,只要抓住机会,完全可以充分享受余下的生命长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