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0月6日,早上10点,黄钊家)
黄钊背好了登山包,观察了外院的狂犬病患者。
发现外院就是有许多疯子磕破皮留下的血迹,好像全都走了,或者应该是被今天凌晨可口大道那边的鞭炮声吸引走了,但是厨房里的五个狂犬病患者还在悠悠地晃着。
芊芊从工具箱里面找来钉子,黄钊则在房子边上的废弃小屋拿出准备用作燃料的木板,接过去就把厨房的门用木板钉死了。
黄钊仍然不放心,又跑去厨房破窗户边上,往里面看了看,果不其然,本应该在里面晃悠的五个狂犬病患者,现在正在躲着光,无精打采的靠着阴凉处。
黄钊见状,迅速拿起剩下的木板和钉子,将窗户也钉死。
这才放心地出发去城里寻找物资。
按照昨天的路走向城区,避开了乡间马路,全程泥泞小路。
一路上看到了昨天晚上看不到的光景,废弃了的垃圾回收站、生锈了的吊机部件、破旧的老桥、空无一人的温泉大酒店、高大的可口酒瓶,沿途的风景尽收眼底,若不是黄钊左顾右盼地观察着四周,这些平时就可以看到的风景还真就直接忽略掉了。
到了可口大道南段,密密麻麻的全是被遗弃的汽车,但是超车道已经腾出来了,地面上也全是水,看这个样子已经派了洒水车将地面洗了一个遍。
交巡警也赶到可口大道南段,指挥着三辆拖车慢慢地其他三条道路的遗弃汽车一辆一辆地给拖走。
扶阳市融媒体也推送了相关的视频,通知各位车主,尽快来将停靠在可口大道南段的车辆开回家去。
黄钊找到了自己的车,但是自己的车正好前后左右都停满了车,无法开出。黄钊就走到交巡警大哥问了一句。
“大哥,我这车在这里,咋办啊。”黄钊指了指自己的车。
“额,兄弟,一会我把你的车拖到前边一点去,你记得来开,现在拖车得一辆辆地拖出来,到你的车那个位置,怎么都得几个小时。”交巡警说。
“好的谢谢兄弟,那现在我要去市区里面,怎么去呢?”
“前面坐公交车吧,还有几辆公交车和出租车在营运,虽然紧急封城了,但是大家还是要吃饭的嘛。出租车可能要比平时贵许多。”交巡警说。
“好的,感谢兄弟。”
说着黄钊看见前面开过来了一辆公交车,停到了离站台有些距离的地方,黄钊马上飞奔过去。
黄钊坐上公交车,说:“师傅,怎么不停到站台啊。”
“站台那里我开过去,你来帮我开出来吗?”公交车司机说,“我看见你了,等着你呢。”
“哦,嘿嘿,感谢师傅。”
黄钊拿出手机将车票扫了后,走到公交车的前面的位置坐下。看了看四周,发现车上几个人都是学生模样的。便问公交车司机。
“老哥,今天公交车上怎么全是学生呀?现在市区这么危险,这么还有学生在市区里面乱晃啊。”黄钊担忧地望着车上的那几个学生。
“这两天国庆假呀,高中也陆陆续续因为这个狂犬病开始放假了,下一站是到乡村车站,估计那些学生准备要回老家了。”司机也闲得无事,便和黄钊搭上了几句话。
“老哥,这几天的怪事真的很多呢,狂犬病的那些病人到底还算不算是人啊!我昨天没办法放倒一个,就直接出现在我家了。”黄钊说。
“小兄弟,能放倒他们算你厉害的了。对呀,昨天夜里就在这可口大道南段这边,武警出动了,全副武装,看见拿着张牙舞爪的狂犬病患者便直接开枪,肃清了近百个感染了狂犬病患者。当然我也只是听说,虽然他们都是病人,但是又是传染病、又是要乱咬人的,我也支持这种做法。”司机说。
“原来昨天夜里发出的“噼啪”声是枪声啊,我一直以为是鞭炮。我还说谁他妈没事干放鞭炮呢,影响我们睡觉。那大哥,武警把这些狂犬病患者全部肃清,那我们是不是就安全了?”黄钊说,普通人听到这种声音,根本不可能想到是枪声。
“安全?在人间活着你给我说什么安全,这种态势发展下去,没有死在这些狂犬病患者的手里,也得死在其他为了活下去的人的手里。”
“什么意思?老哥,感觉你话里有话诶。”黄钊问。
“什么话里有话,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因为疫情封城都是我遇到最轻松的事了,我们小时候还经历过饥荒。饥荒你知道吧,可能、不是可能,是真正发生过的吃人的那些场面。”司机聊着,便到了扶阳市城乡交运枢纽站。
后排的几个学生拉着重重的行李箱下了两三个,还有两个学生坐在后面。
“喂,后面的小朋友,这里是终点站了,准备回头了,再不下就没机会了。”司机大喊了一声。
那两个学生才抬起头,看他们是冒着冷汗走出座位拉着行李箱走下公交车。
“还有啊,前几日,扶阳一中查出了一起人肉包子的案件,你知道吧?听说和之前落马的公安局副局长有关系。”司机说。
“不知道诶,这几天一直在忙其他事,还没来得及了解这些事,具体能说说不,老哥。”黄钊继续问着。
“大概是上个月月底,9月28-29号,扶阳一中周边的包子铺就开始卖肉包子了,那时候扶阳市的禁肉令刚刚结束。”司机说。
“禁肉令扶阳市也不是一下子就解决了呀,每间学校也是要再三确认,特别是扶阳一中,出过狂犬病患者伤人事件,肯定是慎之又慎的。”
“禁肉令扶阳市取消就是那两天的事情,学校里面没有解除禁肉令,那是学校里面的事情,他管不了外面的商铺吧?而且,包子铺开张后,学生去吃的还比较少,可能因为学校也是明令禁止不许吃肉,更多的是社会上的人去买来吃的。不管是谁去吃的这个肉包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说这个包子好吃。”司机越讲越来劲。
“我靠,真恶心啊。”黄钊说。
“更恶心的来了,最后公安的人查到的时候,原本以为只有一具女性尸体做的肉馅,当拿这些肉馅和下水道的人体肉渣去化验时,查出了不止一个人的DNA!也就是说还有几具尸体没有找到。可能是被藏起来了,也可能已经被吃完了。”司机边讲边皱起眉头。
“大哥,我就在前面这个超市下。感谢了大哥。”黄钊看着前方的扶阳市最大的超市。
“好勒老弟。”
“老哥现在还要往哪边走啊?要不我买快点,就在这对面等您开回来?”黄钊问。
“好咧,反正现在人少,一会没见你我也等你会。”
“那就感谢了大哥!”
说着黄钊便下了公交车,公交车也慢慢消失在黄钊眼前。
“我的天,人肉包子,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黄钊自言自语地进入了超市,只见黄钊拉开登山包的拉链,从里面又拿出了两个登山包,看来这次黄钊要准备许多的食物储备。
买东西的同时黄钊也在侦察地形,整个绿谷超市一共有五层,地下2楼是停车场,负一楼到三楼都是超市区域,五楼是西餐厅。
黄钊发现超市从负二楼可以走楼梯到超市负一楼的储物间,同时上五楼西餐厅的消防通道也可以直接通向超市,只不过都是被锁,超市里的人也是少得出奇,货物基本上没剩了多少,连薯片剩下的都是大家不喜欢吃的味道。
收银员只有一个在,与平常五六个收银台都要慢慢排队的超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黄钊拿了许多的被剩下的零食、方便面和啤酒,三个登山包前面背一个后面背一个,一只手挎着第三个登山包,两只手分别提了两桶饮用水,从超市出来后黄钊感觉还差点什么,思来想去,还差点比较硬的东西。
看了看周围,还有一家五金店在营业。
到了五金店,琳琅满目的硬家伙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黄钊面前。
五金店老板警惕地向前靠了一下,说:“小伙子,想要点能撬门的东西是吗?”
黄钊惊讶地看着老板说:“你怎么知道?”
“这两天热销款,许多人来买。”
“看来不止我们一个人想到狂犬病会病变。”黄钊心想,接着又对老板说,“老板,给我拿根撬棍、锤子、锥子,硬家伙都拿点吧。”
“好勒,老弟。老哥这里提醒你一下,那些狂犬病患者可不是怎么好对付的,一定要小心。”
“这个玩意我送给你,有些重。”五金店老板递给了黄钊一个长条状用报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给了黄钊,“总有一天派上用场的。”
“谢谢老哥。”
从五金店出来的黄钊,三个满满当当的登山包如同他现在所背负的责任,越来越重,压得黄钊喘不过气来,好在他耐力不错,坚持把三大袋两大瓶慢步挪到了和公交车司机答应好了的那个公交车站台。
“现在去哪?”
黄钊看着一同在公交车站台上等车的两个十几岁小伙子,其中一个小子问另一个小子,他们看起来关系很好,又感觉他们才认识没几天。
“鬼知道去哪,城南那边吧,去找我的好兄弟吧。”
黄钊看了看他们俩,心里想着:“这么大的事情,不回家找父母,还去找朋友。”
在原地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有一辆公交车缓缓地开过来了。
“大哥!”黄钊兴奋地看着眼前熟悉的司机大哥。
“哟,还真等着呀!”司机大哥看着黄钊也是说不出的喜悦。
“那可不。”黄钊边说边一袋袋地将自己买好的东西提上车去。
黄钊这里正提呢,站台上两个十几岁小伙子跑过来帮我把东西给提了上去,说着:“哥能不能分点吃的给我们,我们从家里面跑出来两三天了,钱都用完了。”
黄钊一如既往的热心,看了看他们,穿的衣服都不差,但是可以闻出来有些日子没洗澡了,不明真相的黄钊看着他们俩。
“这些你们拿去。”
黄钊给了一个登山包一半的食物给他们,接着就问,“你们这是要去哪?”
“我们去城南那边,尽量远离城区。”其中一个戴眼镜四眼仔对黄钊说,“哥,我总觉得你很是面熟,不知道在哪见过。”
“我也总觉得你很面熟。”黄钊说。
“主要是现在这个情况,狂犬病这些有点可怕,往偏一点的地方跑总没错是吧。”四眼仔说。
另一个在整理食物,对着那些零食挑来挑去,完全不顾黄钊还有他朋友的对话。
“知道狂犬病很可怕的,但是你们父母呢?发生这种事不是第一时间找父母亲戚吗?”黄钊问。
“他们都走了。”戴眼镜的四眼仔抽泣了一下,赶紧把眼镜拿下来,擦了擦眼睛。
“哎呀!哎呀!谁还没死个妈呀!哭什么哭,像个女人一样。”整理食物的学生说了四眼仔他一句,便在尴尬中停止了父母这个话题。
黄钊迅速找了另外一个话题。
“你们去城南找亲戚?还是干嘛?”黄钊看得出来,整理食物那个是要比那个四眼仔坚强一些。
“去那里找朋友的,和好朋友一起反而更有安全感些。”整理食物的那个学生站起来说,“有时候亲戚多了反而滋生出很多事端,而朋友才是帮你解决问题的关键。”
“哟这小伙子说这些,还挺有道理。”司机大哥突然说话了,“但是你要知道,亲戚永远是亲戚,但是朋友有时候不一定是朋友。”
“哟,司机大哥,刚刚和这两个学生说话去了,忘了您了,来点根烟。”说着,黄钊就上前去拿了一支烟给司机,司机深受接住了就放了嘴里,“老哥,您今天跑了多少趟了啊?”黄钊火机给他点上了。
“现在应该是末班车了,这趟跑了我就回家了。”
“但是现在才下午两点,这么就下班了?”黄钊问。
“公交车公司发布的特殊情况,现在每天就六辆公交车跑,早上三辆下午三辆,夜间公交已经取消了,现在街上都没什么人出来,出来都是自己开车。公司为了节约成本,就叫我们这30多个司机换班来开,上一次班差不多要休假一个星期,这样他们就有理由不发满额的工资了。但即使这样,公交车都装不满人。”司机大哥说。
“全都是这次狂犬病弄得。”黄钊叹着气说。
后面的两个小孩子每每听到狂犬病这一词语,都是愁眉苦脸的,估计被这次狂犬病害得不惨。
当车快到可口大道南段站台时,车上就只有黄钊和那俩学生了。
黄钊说:“老哥,您家里面要是有什么事,你可以来那座山背后的一间小屋子里来找我,或者你也可以叫上你的家人来我们那避避难,人多图个热闹。”
又对着那两学生说,“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饭,我给了你们这么多食物,你们俩帮我把东西送到我家。”
黄钊也就是想着带着这俩学生认识去他家的路,到时候发生什么事了,都可以来到他们家躲避这场灾难。
“看在你给我这么多食物的份上,我们帮你这个忙。但是,我们有事,你们家我们就不去了。”整理食物的那个学生说。
“看你们自己的,但是你们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就来这里找我。”
“谢谢这位大哥了!”两个学生异口同声地说。
“小兄弟,你到哪,我自己送你到。”司机大哥说。
“谢谢司机大哥,方便的话,就停在前面我的车的那个位置。”
“好勒。”司机大哥转了一个方向盘,转向了黄钊停车的地方。
“你们俩在哪下车?”司机问。
“一起就下了吧。”学生说。
可口大道南段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黄钊的车还是被两车给卡在中间,动弹不得。只得提着这些东西走路到家了。
“感谢了大哥!”黄钊大声地说着。
“各自安好吧!”司机大哥快快乐乐地开着走了。
黄钊背最重那个登山包,一只手提着五金店购来的“武器装备”,另一只手提了一桶水。
他们两学生一人背了一个装满食物的登山包,两人手里提着一袋刚刚分出来的食物,一人两分钟的换着提起另外一桶饮用水。
一路上黄钊和他们聊了不少。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朱立,扶阳一中的学生。”
“我叫柳玉墨,也是扶阳一中的学生。”
“原来你就是那个小男孩,我是黄钊,之前胖哥的朋友。”
“哦!怪不得这么眼熟。”
“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黄钊说。
“对于这次这个狂犬病,你们有多少了解?”黄钊问。
“现在吃动物的肉没事了,但是不能吃人肉。”朱立说。
“为什么这么说?刚刚司机大哥也提到扶阳市出了一个食人的案件。”黄钊疑惑地问。
“非洲那边的狂犬病在僵尸肉倾销后,就出现了食人现象,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他们那边就开始了通过啃咬、体液来传播。但是体液传播是非常小的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但是通过啃咬,他们的唾液进入我们的伤口,我们就会快速感染。”叫朱立的那个学生说得头头是道。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现在准备去找的人,他爹就是疾控中心的主任,这些事情他最清楚。”朱立说。
“也是,食人肉这种案件,谭哥根本就不知道会产生这种传染病升级的后果,他也就没给我们讲。”黄钊自言自语地说。
通过这场对话明显看得出,朱立和柳玉墨他们掌握关于狂犬病的信息,比我们要多得多。
“好了就到这里吧。”黄钊指着前面路标,对朱立和柳玉墨说,“前面上去再右拐就是我家,一幢小洋房,你们的朋友找到了,就可以来找我。记一个电话你们。”
黄钊拿出手机,叫他们俩都存了一个黄钊的手机号码。
“有事一定要打我的电话!找到朋友就过来这里哟。”黄钊说。
“知道了,等我们找到朋友再说吧。”朱立说完,卸下背上的登山包,和柳玉墨一起消失在了黄钊的视线里。
回到家中,黄钊并没有给芊芊提遇到柳玉墨的事,他怕芊芊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庙会的事情。
芊芊听到了黄钊到家里,也跑到楼梯口等着黄钊慢慢地爬上楼来。黄钊将三大袋东西和两桶水递给了芊芊,芊芊连忙开始把东西分类放好。
老爹和黄钊父母也感到了饥饿,芊芊用饮水机烧水给他们泡方便面吃,芊芊自己开始吃着又爱又恨的零食,而黄钊啃上了他出差时最喜欢啃的压缩饼干。
所有人把这顿最不热闹的、最不丰盛的晚饭吃得干干净净、一粒不剩。
(2023年10月10日,扶阳市医院住院部2楼)
“现目前新型狂犬病毒在全球200多个国家肆意,全世界5家新型狂犬病毒疫苗工厂有三家在我国,已经马不停蹄的在制造各式各样的应对狂犬病毒的疫苗。但是在疫苗还没有到位的情况下,现目前我国疫情最严重的省市为黔州省,黔州省8日报道的新型狂犬病毒患者5456例,无症状携带者56821例。防疫无小事,请其他省市地区,做好防疫工作。”
全国所有的电视台都被国家电视台操控着,实时报道着黔州省的防疫新闻,但是播报的内容全是中听不中用的内容。
“滋滋滋滋滋…·”一大声刺耳的声音从扶阳市电视台传出来,闻者无人不将其双耳捂起来,滋滋声持续了十来分钟。
我躺在医院上,被这几声‘滋滋’声,弄得慢慢睁开了眼睛,我醒来后的短暂的视觉停留使得我还以为黄钊和芊芊就在我眼前。
“感谢你了黄钊,你们没事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我还想看看芊芊眼泪哭干的样子,肯定很难看,哈哈~咳咳~~”还没说两句话,我就觉得非常的口渴,口渴让我开始咳嗽,吞了一口口水后,我才慢慢缓过神来,这时我才发现我躺在病床上,病房里面周围空无一人。
我看向四周,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伸手摸了摸床头柜,柜子上的灰尘也非常的厚。
我慢慢坐起来,缓了缓大脑,使劲叫了半天护士,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劲,便伸手按了几次服务铃,都没人来。
我慢慢地拔掉了我手上的输液套管,努力地想从病床上下来,因为许久没有站立的原因,双脚没知觉,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套管上留下的针孔使我流出来了许多血,我急忙用床单按住针孔,简单地止了一下血,又在地上大声叫了几声护士,还是没人来。
“怎么回事?我是在医院躺了多久?走路都不会了。发生什么了?”我口干到我只要一说话便能将我的喉咙撕裂的地步,我只能在心里面盘算着。
我实在是口渴难耐,用尽所有力气,爬到了厕所。
由于长时间地缺少营养,我的恢复力非常地差,一个小小的针孔过去了十多分钟都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来。
到了厕所,我发现我还站不起来,根本够不到洗手池。
做了做心里铺垫便爬向便池,使劲按下了本该用脚来启动的抽水桶开关,水开始从便池周边里流出来,我赶紧用手去接住不停的往嘴里送,大喝了几口水后,我就倒在厕所,头伸进了便池休息了一会。
“邦~邦~邦~~~!!!”
我听见了门在重重地响。
“护士?”我非常地兴奋地说,“护士!救命啊!”
我大声地叫着,但是,敲门声并没有停,外面的人一直没有说话,只听见“哼哼”的呻吟声。我顿时被呻吟声吓到了。
短暂的补水和休息,使我感觉到力量正在回流到我的身上,当我再一次想用抽水桶开关取水时,发现没有水了,应该是停水了。
开始感觉得麻如针扎的双腿慢慢地恢复了力气,我缓慢走回到病床,一边走着一边喊着护士。
我的叫声使敲门声更加的响亮,我完全被吓傻在病床上,这哪是敲门,这完全就是在用身体部位去砸门一样。
我倒在病床上,伸手过去拉出抽屉,拿出手机开机,看了看时间。
“还好还有电,网也还有。”
等着手机网络自动校准了时间,我一看便惊呆了。
二〇二三年,十月十日。
“我是在医院睡了多久啊?我的天?短信?”
“林萌今天都打电话过来的?怎么这么多林萌的电话?”我看着手机发来的未接电话来电提醒短信。
我的双腿慢慢地恢复了正常,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准备往外看,强烈的阳光仿佛刺穿了我的眼睛,这应该是许久处在黑暗之中的原因,我被阳光逼退到了病床上坐着,等恢复了正常之后我便往外看,确定了我在市医院住院楼的二楼。
放眼望去,整个医院的车道、人行道横尸遍野,尸体一排排整齐地排列着,都被白布盖住了,大部分的头部被血染红了,其他零散的尸体有的就是横躺在路中间,有的挂在树上,有的趴在车上。
医院的花丛里到处可见垃圾,而自带的小污水处理厂也源源不断的污水流出。
窗户边上,有一根用其他病床的床单连接而成的绳子连接到地面。
“紧急通知!!!请广大市民远离狂犬病患者!!!”
“紧急通知!!!请广大市民远离狂犬病患者!!!”
“截至目前,我市狂犬病患者已达6万人,这个数量还在不断上升中!之前狂犬病患者会在24小时内死去,病毒也不会通过其他途径传染。现在的狂犬病直接可以通过唾液、体液传播,啃咬和抓伤会百分之百被感染。请大家在面对狂犬病患者时注意对方的手部和头部,以免被咬伤和抓伤。”
“现目前,官方还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现在最有效的治疗方法,就是用重物、利器,彻底摧毁患者的脑干。”
“警报开始后,他们将被声音吸引到电视台,请电视台所有人员迅速撤离,我们在给全扶阳人,多一点的生存时间!”
“警报开始!”
“滴…滴…”异常大声的警报声警报声又开始响,响彻了整个扶阳市。
“???”我呆呆地靠在医院的窗台上,被这次紧急通报吓傻在窗户边一动不动。
突然间,我看见楼下有一具没了双腿的尸体快速抽搐了一下,随后,缓缓地向着电视台传来的声音爬过去。
我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的将胃里本就不多的水又呕了出来。
“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啊?”我疑惑地看着没有了双腿居然在爬行的那具尸体。
“警报会持续播报,我们利用声音将外国人称之为‘行尸’的这些狂犬病患者引到电视台,希望有关部门作出相应的反应。来到电视台将她们集中肃清。”扶阳电视台又开始播报。
我回头看了看抵住病床门的柜子,一打开,全是压缩饼干和干净的矿泉水,我拿起矿泉水一饮而尽,也看到了黄钊给我留下的那支录音笔。
我一边听着,一边靠在窗边恢复体力。
(这不是凑字数:警报脑补《人类清除计划》里的声音,同时也顺便致(抄)敬(袭)一下这部电影)
(这不是凑字数:无腿尸体有伏笔,《行尸走肉》剧集中也对这个无腿行尸做了一部番外。)
(这不是凑字数:下一章为超长篇第二线,第二线即将与第一线并线,第三线非洲线即将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