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忘我

夕阳西下,挂在教室门边的铃铛在固定时间发出清脆的响声,宣告着一天课程的结束,学生们按照课上的小组划分或者相熟程度三两结伴离开,除了他。

把墨迹未干的纸张吹了吹,他把笔记折叠收起,年约十五六岁,面容清秀苍白,身形单薄的少年,只有一双眼睛十分明亮,独自一人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靠墙的角落,没有和他结伴的友人,就连目光和他对上的人也没有,而他的眼神也始终平静得如同死潭,好像眼中的世界空无一人。

原因很简单,他们不是同类。

这不是出于中二的自夸,在阿尔卡迪亚魔法学院里就读的不是领主一族就是高官的血裔,俱都具有一定的爵位和与之匹配的能力,就连跟随陪读的随从都有一定天赋。

也就是说,他们都可以使用魔法,而且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假如不达到这一标准,就连入学都不被批准。

在这前提下,没法使用魔法,甚至没有丝毫魔力的他就显得十分扎眼。

如果是在外界,他这样的人会被称作凡人,麻瓜,平民,连被正眼看待的资格都没有,但他的母亲是学院长,姐姐是名誉教授,所以他还是普通地在这里进行着学业。

无法使用魔法,但理论课程满分,和零分的实践课程相结合,倒也让他勉勉强强满足升学的条件。

当然,外界的说法是学院长假公济私提前给他透露考题,否则怎么会有人在无法使用魔法的情况下掌握那些高深的学识,不同元素之间的变化和反应,那些可以窥探世界运转真理的公式和法则。

不会魔法本来就受歧视,这样走后门的行为更让人从人格上看不起。

没人胆敢去质疑学院长,但对他的冷嘲热讽难以避免,结果而言他成了孤单一人。

只不过,没人在意这种事情,包括他自己。

他好像挺习惯与孤独作伴的。

“今天该怎么回去呢……”产生这个想法的瞬间,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浮空而起,一阵空间波动后,他从半空坠落,掉到了某人的怀里。

平静的假面被撕破,他把书包抱在怀里,面红耳赤地大叫,“妈妈!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不经过我同意就对我使用传送魔法!”

“欸~可是妈妈想早点看到小夜啊。”

“至少和我说一下!”

“说了哟?”

“那是在释放魔法后了!”

以公主抱的形式将他抱在怀里的,就是他的母亲,说起来有些角色逆转,但从他们的身形对比来看,倒也不显得违和,少年身形已经开始长开,但还是比她矮了十公分。

一身绣着繁复花纹的长裙,面容精致,身形高大丰腴,周身带着高贵而不可侵犯的威严,但此刻却一脸沉溺地把他抱在怀里,又是耳鬓厮磨了一会,她才恋恋不舍地把少年放下。

别说脸了,他就连耳根都红透了,虽然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但是他还是不太能接受。

或者说,在小时候他习以为常的事情,现在变得有些难以……忍耐了?

“我先回房间了。”丢下这句话后,他就逃回房间,只留下一脸满足笑容的母亲。

“今天的哥哥也是那么的可爱。”她陶醉地吸着手里残留的气味。

“夏洛,你差不多该收敛一些了,老师已经不是孩子了,你这样做的话……”现出身形的希拉面带无奈,看着自己的朋友。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不如说我还想他长大得更快一些。”夏洛特一脸理直气壮。

“老师至今没有回想起过去,至少在现在,我觉得你应该…”

希拉说得晦涩,但夏洛特语气冷了下来,“哥哥就是哥哥。”希拉的意思她很清楚,假如将感情强加于还未恢复记忆的他,未必是一件好事。

“………唉。”希拉停下劝说。

夏洛特在数年之前,确实是将他作为孩子对待的,只是当他从男孩变成少年后,样貌上已经和记忆里的哥哥重合,让她忍不住做出比他还在孩童时更加亲昵的举动,那些举动甚至超出了名义上的母子范畴。

就比如刚才,即使少年抗拒,她也还是用力将他抱在怀里,让他无法挣脱,就像宣誓所有权一样把身体紧贴,却没有考虑对方的反应。

而在二楼的房间里,被称为夜的少年正喘着粗气,趴在书桌上,左手做着不自然的来回运动,只是一会,书桌的下桌板就传来液体射击木板的啪嗒声。

“哈啊……哈。”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他苦着脸,抽出了一张纸,擦拭桌板,只是很快手纸就被浸透破损,他又抽了一张,想把滴到地上的白浊液体也擦一下。

笃笃,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吓得他几乎心跳骤停,手忙脚乱地把纸团丢到抽屉里,整理好衣服后,他才拉开了门。

“……希拉姐姐。”打开门,是要比他低一头的蓝发少女,有着和发色相同,如同海洋一般澄澈的蓝色眼瞳,同样面容姣好,和他们的母亲不分伯仲,身形上的差距并不会成为她的减分点,两人的魅力各有千秋,肌肤白得接近透明,仿佛冰雕玉琢的人偶,有一种非人的美感。

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剑客服饰,腰带勾勒出修长匀称的身形,未过肩的利落短发,在腰间别着一把半人高的长剑,手按剑柄,好像一只高傲的白鹤。

姐姐似乎是魔法和近战双修,在两个领域都巅峰造极。

“方便我进去说话吗?”声音和她的外貌给人感觉那般清冷,仿佛叮咚的泉响。

当然可以,他有些紧张地让开路,希拉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学校怎么样。”

“嗯,理论掌握得还行。”他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成绩。

虽然是学院长和名誉首席教授,但平时在学校是见不到她们两人的,更多是作为学院的精神象征,比起教学,她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大概在他十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世界的阻隔被打破,来自异界的怪物流落到了他们这边,母亲的领地是重灾区,因此他的爷爷奶奶常年镇守在前线,就连母亲和姐姐也是如此。

他现在所就读的学院,也是为了培养对抗怪物的生力军而建立。

但很奇怪的是,只要他想,总是能见到她们,她们的解释是为了看顾他的成长所以留下了可以远程控制的人偶分身。

他和她们之间生命阶层相差太远,所以哪怕是人偶,在他眼中都仿佛真人一样。

“……是吗,你的话,是不需要担心的。”希拉的语气稍带上了一丝欣慰,嘴角也带上微笑,只是这样简单的表情变化,就如同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一般,让夜愣住了一瞬。

“咳……”希拉也发现了他的呆愣,轻咳一声,白净的脸颊带上了一丝绯红,好像雪中的红梅。

“还有就是,关于夏洛的情况,你不需要太在意。”她不能告诉面前一无所知的他原因,也只能做出这样含糊的许诺。

“……好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略带困惑地点了点头,因为最近的妈妈真的很奇怪。

在家里却穿着大胆的露背式长裙,把大量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肤裸露,身前也是,两颗硕乳上半袒露在外,不需要任何的外力固定也维持着完美的形状。

刚刚被抱住的时候也是,即使他缩着身子,却依然能轻易撞在他手臂上,那份饱满柔软又不失弹性的感触现在还残留在他的手上,还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略带坚硬的凸点。

受这样的母亲影响,他觉得自己也变得奇怪起来,当然,他不是不谙世事的白纸一张,他知道自己产生了什么样的生理反应及个中原理。

他只是单纯觉得羞愧,自己竟然对母亲产生了情欲。也有些害怕,如果自己污秽的情感被发现。

看着欲言又止的夜,希拉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做的事情当然不可能瞒过她,无论是刚进屋就萦绕在鼻尖的腥味,亦或者是进屋前就一直在她观察里的自渎行为。

“……夜,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你。”她说完这句话后,就消失在了空气里,只留下了两片飘落的冰霜。

但这话让他更加困惑,他现在难道生活在危险里吗,会遭遇危险的是抵抗深渊生物的她们才对。

他担心她们的安全,但自身的无能让他的担忧毫无价值,但他总是故意表露出自己的担心,以此来讨她们的欢心,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那不是出于真心的担忧。

因为他和那两人的世界差得太远,一旦明白了现实,就会担心没有价值的自己被舍弃,被收留后花了数月理清所处环境之后,他就开始扮演一个听话省事的孩子。

对这样的自己,他其实是有些厌烦的,在讨厌上其他什么事情之前,他最先讨厌的就是自己。

但他又不想被母亲和姐姐讨厌,他把这态度当做心的面具,无论是学校时被孤立又或者是掌握不了魔法的失落,他什么都不表露出来。

“姐姐,和妈妈,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吗?”

抱着满腹的疑虑,他走下了楼梯,准备和她们共进晚餐,等到餐桌上时,和往常一样,她们等待着他。

“姐姐,没事吗?”他不确定地问道,或许是因为他刚才做贼心虚,所以才没能留意到希拉那本该洁净如雪的藕臂,沾染着仿佛污泥一样的漆黑痕迹。

“没事。”希拉迎着他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把沾染着污浊的手藏起。

……那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假如那是可以简单清洗的痕迹,就不可能会让他发现吧。

与其说是没事,不如说是与他无关吧,假如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询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有点讨厌这样的想法,也讨厌无能的自己。

被一股冲动驱使,他下意识向希拉拜托,“姐姐,可以教我如何用剑吗?不需要魔力就能战斗。”如果只是单纯的战斗方式不同,就不需要特地区分,因为魔法本身就有近战的分支,除去魔法外,希拉应该还掌握着另一种力量。

其实妈妈也应该有同样的力量,但他还是选择向姐姐请求,这样成功率会更高一些。

“不行!”她厉声喝道,但随即语气缓和下来,“……不存在那种力量,那只是魔力的另一种体现。”

“即使如此,至少让我尝试一下,另一种途径,或许我也可以……”

“我说了,不行。”

不行,是说这种方式不行,还是说他不行?

餐桌上的氛围下降到冰点,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他鼻尖一酸,眼角微红。

令人烦闷的沉默被汇聚而来的金光打破,正对着他的座位上,金光汇聚成了丰腴的妇人。

“好了,你们两个人不要闹矛盾,吃饭吧。”

“好的。”他情绪低落地点了点头。

有着进食需求的也只有他,她们已经不需要通过食物来维持生命活动了。

没有食不言的规则,饭时的闲聊开始,她们商量起了抵抗异界生物的事情,一些与他无关又遥远的对话,带着忧虑,看起来情形并不乐观。

“……”我没法和她们站在一起吧。

无法加入对话,他很快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餐食,一言不发地回到屋里。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后,希拉忍不住发出闷哼声,手上污浊的漆黑痕迹就像沿着血液流动一样,在她体内循环。

夏洛特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冰与火两股力量同时炙烤着来自异界的怪物残留的力量,这免不了对希拉自身造成伤害,当所有力量清除干净后,她的手也变得像被烧伤一样肿胀。

“对不起,希拉,我没想到会有领主级的深渊生物会绕过防线。”她们当然是本体陪伴着他,但不代表没有参与抵抗深渊生物的战斗。

在老师十岁的时候,她们为了让他恢复记忆,尝试让他接触以前最熟悉的事物,由她们两人共同传承的道。

结果是毫无疑问的失败,不仅如此,好像某种平衡被打破,接触到道的他成为了一个信标,来自异界的怪物跨界而来。

“没关系。”希拉摇了摇头,“老师没有被它发现,这就足够了。”反过来说,没有让老师直面深渊生物,这就够了。

至于为了不被发现而快速解决战斗带来的沉重伤势,她并不在意。

“……无论如何,我不会让它们见到哥哥。”

希拉并不打算附和她,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必须想办法,让老师打消对力量的渴望。”一旦他重拾道则,作为路标的效应会变得更强,就像黑夜中的灯塔,吸引更多深渊生物到来。

但想要让他掌握魔法同样不可能,如果他是普通人,她们有无数种方式达到目的,但哪怕记忆和力量都全无,夜的位格还是高于她们,所以想要修改他的体质,让他可以使用魔法,同样在她们的能力范围外。

“只要想办法让哥哥转移注意力就好了吧,看我的。”夏洛特双手抱胸,胸前白皙抖了一抖,好像要从衣服里跳出来挣脱束缚。

“所以说你那种方法………”希拉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还是没把话说下去。

无论如何,夏洛是老师唯一的伴侣,这么做算不得出格,也不需要她这外人的首肯。

只是有时候她也会想,这样是不是对夜有些不公平,这种想法很奇怪,就好像她把夜和老师分别对待。

无论弟弟还是老师,她都会尽全力保护他,但做的事情一样,不代表她的感情相同。

于是乎,夏洛特开始变本加厉地亲近他,早安时的拥抱,温习教材时的倚靠,让已经分房数年的他晚上进自己的房间睡觉,在他洗澡时突然闯入想给他擦身子。

可以说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意图,只要对她有想法,被这么对待,十有八九都会顺水推舟地和她发生关系,在这样的攻势下……他见到夏洛特就开始逃跑。

“为什么啊?!”为希拉疗伤的时候,夏洛特不甘地喊道。

“夏洛……你好吵……”倚靠在椅背上,希拉不适地皱了皱眉,她刚刚又独自阻拦了三头追随老师而来的深渊生物,受了不轻的伤势,此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接受夏洛特治疗。

“但是……哥哥在躲着我啊!这你让我怎么冷静下来!”

“那不是当然的吗……谁让你当初应承下了母亲的身份。”希拉忍耐着疼痛,嘴角扯出了一丝无奈的笑。

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都没法应对这样的攻势,但这之中不包括他,对失忆的老师,她们像以前被教导一样去教育他,所以他不可能做出不符伦常的事情。

即使被自己母亲无数次的挑动欲火,他也只会觉得是产生邪念的自己不好,而不会顺水推舟。

“早知道就不装哥哥的妈妈了。”

“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她倒是无所谓,被当做姐姐没什么不好。

“那怎么办,现在挑明身份吗,哥哥应该也早就看出来我们三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了吧。”

“……那不是一句没有血缘关系就能解决的。”她低声说道,“对于现在的老师,对我们的印象就是母亲和姐姐。”

如果老师可以恢复记忆这一切当然不成问题,但没有任何记忆的他,所有的人生都由和她们共同生活这十年组成,贸然挑明真相,只是十几岁的普通少年,他只会陷入混乱,甚至遭受不必要的打击。

“真麻烦呢……”

“慢慢来吧,我们还有时间。”说完,希拉把夏洛特的手推开。

“还没有彻底治愈呢。”

“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今天晚饭不用等我了。”

希拉体表的污浊已经消散大半,所以夏洛特没有坚持治疗,“那希拉你好好休息。”

“嗯。”

夏洛特带上了门,而下一刻,希拉就颤栗地倒在床上,本来被压制在体内的污浊源源不断从体内流出,又顺着能量循环进入体内,带着灼烧感的腐蚀痕迹在身上蔓延。

每有一丝污浊被带出涌入,她的身体就会像濒死的鱼一样颤抖。

她面朝下趴着,用右臂捂住眼睛,左手紧紧抓住床单。

夏洛特可能知道,但她没有亲身体验过,所以并不知道被污浊侵蚀的真正感受,她们的组合里,正面战斗的人一直是她。

伤势可以治愈,但侵蚀的痕迹不会消失,逐渐把她变得千疮百孔。

这不是伤势,所以难以控制的不是身体,只是在将她逐步转化成一个深渊生物,只是形态的转变,从客观的角度上甚至说不上坏处。

因为是老师故乡的力量,所以侵蚀更多来自内心,腐化的也是她的灵魂。

她见过很多侵蚀完成的人,最直观的表现是他们的心灵开始暴走,难以控制欲求,寻求着内心最深处最渴望的事物。

但如果能轻易得到就不需要渴望了,最后俱都在无法实现的绝望之中转变成了深渊生物。

那她呢,她渴望的是什么,不行,不该去想,那只会加快侵蚀的进程。

她的手指越绞越紧,紧攥着的床单丝毫没起到缓冲作用地被撕碎,只留下布片在指间。

‘叽呀’一声轻响,门扇被推开,希拉的感知第一时间蔓延,却没有看到人影,她下意识以为那是和她同一位格的夏洛特去而复返,正想着如何和她解释自己的情形时。

“姐姐?!”他惊慌的声音传来,但比他还要惊慌的是希拉,她侧过身,和夜四目相对。

满溢的担忧和恐惧,此刻只属于她的情感,希拉脑中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念头。

漆黑的污浊以更快的速度侵蚀着她的内心。

“……老师。”喊出微弱的一声之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

夏洛特近来的表现太过火,他更亲近一如往常的姐姐,想去希拉的房间躲一会,一进门就看见了倒下的她。

“姐姐受伤了吗,怎么办。”他再度试图呼唤失去意识的希拉,无果之后,深知自己无力处理任何关于神躯的伤势,他连忙拉开门,想去找母亲帮忙。

无机物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那不是伤势,夏洛特派不上用场。”

被屋内第三者的声音吓了一跳,他颤抖地扭过头,却看见姐姐一直斜挎在腰间的长剑此刻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稍微安下心来,又想到了它刚才说的话,“那怎么办?!”

“握住我,对你传音消耗太大了,我苏醒的时间不多。”

夜朝长剑踏出了一步,又犹豫地缩回脚,希拉身边围绕着的漆黑污浊看起来太过恐怖,对于没有丝毫力量的他,可能只是靠近就会被融化。

失去意识后希拉的神力也无意识的泄露,从口鼻之中涌出的冰寒气息和黑色污浊混杂在一起,形成了暗淡的冰晶,堕落到地上之后,破碎成了雾气,黑色的冰霜不断向他蔓延,他一退再退,直到再度回到门边。

“果然还是去叫母亲比较好……”他给自己内心的恐惧找着合理的理由。

“现在能救她的只有你我,信与不信,决定权在你手中。”

“就算你这么说……我!”

长剑没有回应,剑身的蓝光越发微弱,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

“……!!!”他闭上眼睛,蒙着头冲进了漆黑的冰雾里。

再睁眼时,他的眼底变得一片漆黑。

将希拉的身子放平,将腰带解开,然后抓住左右领口,从两侧扒开连襟的上衣,和总是穿着黑色蕾丝内衣诱惑他的夏洛特不一样,希拉外衣下只是穿着简单的白色胸衣,没有多余的花纹和设计,反而更像背心。

犹豫了一下,“对不起,姐姐,这是为了救你。”他告罪一声,用手指勾起肩膀上的吊带,同样将其褪下。

没有夏洛特那样规模壮观的傲人身材,小巧的白嫩鸽乳就这样跳脱束缚,跃到了他的手里,这当然不是他趁机侃油,而是想要救助希拉,必须要这么做。

虽然和趴着睡时的后背一样没太多起伏,但手感意外的还可以,这样的杂念在他脑海里出现了一瞬间,随后就被她胸前的污浊吸引了注意。

不是实际存在的物质,和他的手掌重合,像蔓延的血管,从身体各处连向她的心脏。

“然后……令诸有情,皆有所得……?”他不太确定地念着刚刚的长剑教给他的话,他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有什么作用,但漆黑的污浊改变了流动方向,顺着他的手臂不断向上蔓延。

“嘶……!”他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内心的恐惧让他下意识想抽手,又被想帮助姐姐的念头强压下去。

让他松了口气的是,没有更多感觉,无论是痛苦又或者其他,污浊只是顺着手臂爬上了他的身体,最后汇聚到头部,变成了一根长可过肩的头发。

“疼!”他试着用另一只手拔了拔,不像平时睡觉都会掉几根的短发,这根新生的头发十分坚韧,无论怎么用力都拔不下来,也扯不断。

应该可以放着不管?

他不确定,这时,还按在希拉胸前的手忽然被握住手腕,力度之大像要把他的手腕捏扁,不过他惨叫一声后力度就放缓,他又惊喜地喊道,“姐姐,你醒了!”

“……你做了什么?”不是伤势,所以在困扰她的污浊消失之后,希拉的意识很快就回归,但还没睁眼就发现自己衣服被解开,胸前也被陌生男人的粗糙手掌按抚,还好她在千分之一秒内就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事情,不然夜的手就真要被捏断了。

但她醒来之后反而更加恐慌,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做了什么为她清理污浊,连忙质问起来。

“诶……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他想把手抽回来,但希拉因为心神大乱,抓住他手腕的手掌忘了放松,反倒像是在抓握姐姐的胸部,只好放弃。

“对了,姐姐你的剑告诉我,这么做可以帮上你,所以我就这么做了。”

“夜星?”自从老师回来之后,夜星的剑灵就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虽然不抗拒她的使用,但希拉从未再与之建立起沟通过。

“嗯!”他点头道,他已经忘了这把剑,只觉得剑的名字和他有些像。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没有了。”他又摇摇头。

少年对这一情况也近乎一无所知,希拉心中暗叹,然后才发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胸口,脸也通红。

“………”希拉一言不发地把手松开,这看起来就像是她主动把夜的手按在胸前,佯装无事,但耳根却有些微红。

她还是不太放心,坐起身,使用各种手段检查身前的少年,确定他没有任何问题,作为道标的效果也没有增强后,犹豫了一会。

“这件事……暂时不要让你母亲知道。”

“?”

“还有,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她的话合情合理,但是。

“不要。”

“听话……”

“我不要,我要帮助姐姐还有妈妈,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可以清除深渊生物的污染,但既然有这种力量,为什么不让我使用?”

“那很危险。”

“夜星说不危险。”他眼神稍微有些游移,看向希拉身侧。

“……”

夜当然不会同意,他已经不想一直在她们两个人的保护下过活了,好不容易发现了自己的力量,他当然要充分运用。

他们的争执最后以希拉的退让结束,定下了再尝试几次的暂时约定后,夜和她一起下去吃了晚饭。

“你们两个一起下来的?”

“嗯。”迎着夏洛特的奇怪目光,希拉知道她在好奇自己怎么又下来吃饭了。

反倒是夜有些心不在焉,草草扒了几口就跑回屋里。

他一离开,两人就同时停下进食,“夏洛。”

“嗯?怎么了?”夏洛特正一脸悲伤地看着他的背影,估计又是以为自己被躲开了。

她想说些什么,但眼前突然出现夜抚摸她胸口时满脸通红的羞涩模样。

“………没什么。”

………

关上门,看向身前的虚空,“妈妈她们真的不会发现你?”

眼神复杂的剑灵看着紧张的他,“她们还差得远。”

“你说得是真的吗?只要我继续吸收那些黑色的东西,就可以掌握魔法?”

“……如果你非要叫做魔法的话,那就叫创世魔法吧,凌驾于你认知里一切魔法之上。”

“怎么感觉好像是你现编出来的名字……”

“这和它凌驾于一切魔法之上并不冲突。”

“那这对姐姐她们没有害处吧?!”他还没激动一会,就连忙追问,如果那是从希拉她们身上汲取力量,那他就不干了。

“……哈啊……只有好处。”和他心意相通的剑灵感知到他内心想法,长叹一声。

“不要骗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灵体十分可信,但涉及到她们,还是要再三确认。

“不会骗你。”

类似的车轱辘问答又持续了好一会,但好在剑灵对他态度也很好,并不厌烦。然后他就开始激动地实验自己掌握的魔法,在剑灵的指导下。

念头一动,桌上的精力药水就变成了更高级的圣灵药,前者只是他学习疲惫时补充精力的饮料,后者却是可以将濒死之人灵魂唤回的圣药,二者价值差距难以估算。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不符合炼金里物质变换的法则,也不遵循能量属性的转化定律。”他啧啧称奇。

“别管那些东西,你只需要知道,在使用这股力量时,所有法则的定义由你决定就好。”

“嗯……但我还是想弄懂原理。”

“只要继续成长下去,你就会明白了。”

没错,他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从夜星剑身脱离,自称剑灵的灵体,又比如吸收了污浊之后,他可以使用的所谓创世魔法。

“这样,我就可以和她们并肩站在一起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他隐瞒了希拉,那就是在吸收那些漆黑的污浊的时候,他眼前出现了一些不存在的画面,比如他摸希拉的头,还有把大腿给她当枕头,甚至还有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实在是不方便说出口。

他询问剑灵,“啊,那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或者,更确切地说,无法实现的愿望。”无法实现,又无法抛弃的愿望,在污浊的作用下,会变成腐化灵魂的诅咒。

听起来很可怕的样子,那为什么他可以清除呢?因为他是姐姐的愿望对象?但他不可能是所有人的愿望根源啊。

“……”剑灵没有回答。

愿望,是由许愿者,和愿望对象组成的,但还少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实现愿望的能力,越是难以实现的愿望,所需要的力量就越是伟大,缺少了驱动力,愿望就只能是愿望。

神道信仰里神灵会通过实现信徒的愿望来收取代价,这本质是不公的交易,因为神灵也不做亏本生意,所以客观角度上信徒的付出必定大于回报。

所以人们会幻想一个绝对无私的付出者,无私给予,不求回报。

何况信徒的愿望可以通过信仰的交易来实现,那神灵的愿望呢?

毕竟神灵自身也是由人进化而来的,那祂们应该去找比自己更强的神吗?

那最强的至高神呢?

假如祂也有无法实现的愿望。

即使个体生命顶峰的神灵也要承认,世上如果真有一个无上意志可以实现所有生命的心愿,那也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此世本身,被称为‘天’亦或者世界意志的存在。

即使他现在就站在剑灵面前,依然和它心意相通,但剑灵依然无法确定它的主人处于什么状态。

如果他成功了,那他就会成为不可说不可想的无上天道。

如果他失败了,那他应该会被天道同化,或者说合道,丧失自我,只剩下些许道性残渣,即使化形,眼前的人是残影还是本体它还是分得清的。

他的主人几乎失去了全部,无论是记忆还是道,如果说是失败后的苟延残喘,侥幸脱身,但此刻使用的又是确实的天道柄权,他以前的大道可以由虚转实,表现类似,但本质和这自由定义世界的柄权相比还是稍逊一筹。

没得到回答,他就当剑灵也不知道,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也可以说那是姐姐的幻想。”

“嗯。”剑灵微微点头。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明白了这点,他的脸又像火烧一样红了起来。

姐姐喜欢我?作为异性的喜欢?剑灵听到了他的心声。

“也许吧。”

………

从那天之后,维持着共同的秘密,两人隐瞒着夏洛特增加私下共处的时间,希拉确实需要清除污浊,同时也要解析夜的力量来源,所以同样的画面不止一次地再放送,几乎变成了两人的日常。

虽然隔个几天再做也并不影响什么。

只是第一次她意识全无外加迫不得已,当时的夜即使有其他想法也不会想太多。

现在却在清醒的时候,加之他在此前得知了希拉的愿望,这个年纪的男生本来就自我意识过剩,一旦开始在意,懵懂的情感就自然而然萌发。

希拉背对着他褪下上衣 ,扯过一条薄被披在身上遮住半露的香肩,而后握住他的手腕按在胸前。

委实说来这个姿势更加亲密煽情,但总比让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好。

当然,也不是没有蒙住眼睛的方法,第二第三次时他就是紧闭双眼,连眼角都挤出皱纹来,这也就够了。

只是她看到认真的他时,内心深处总会涌出一些莫名的情绪,所以,或许不是不想被他看,而是这样不用看他。

得益于此,他也就不用闭眼,从身后伸手总是避免不了更多的身体面积重叠,虽然他已经尽量绷直身体远离希拉,但看起来还是像把她抱在怀里。

“……姐姐看起来真娇小。”即使知道眼前的人在记载里是第二快登神记录的保持者,实际力量和生命阶层比他高了不知多少,但现在的她看上去就是被他抱在怀里呵护的少女,而且他现在也确实可以帮助她了。

成就感油然而生,毕竟从小他就一直仰视着她们长大,现在对于母亲他依然有仰望的感觉,但对希拉,这样的想法渐渐消失了。

心跳加快,情绪雀跃的时候,他按抚在希拉胸前的手掌就不由得缩张了一下。

“……嗯~!夜?”希拉发出低声的疑问。

“哦……姐姐……”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回味那柔软滑腻的手感,他吓得额头冒汗。

下意识地撒谎,“清除污浊时,我的手会有些麻痹,对不起!”

“……没关系,真的没问题吗。”顺利地一笔带过,希拉微偏过头,反过来询问,并不怀疑他在撒谎,而是担心这行为对他有害。

“嗯。”他有些惭愧,不敢对上她的眼睛,视线游移,落到了她被深蓝发丝遮挡的白皙颈间,嗅着雪莲般的清香,才慢慢平静下来。

不敢再做出格的事情,他很快结束了污浊的吸收,感受着体内创世魔法的又一次增强,兴奋不已。

把火化成冰,让铁在高温下不被融化,点石成金,凭空造物。

这些日子他做了各种各样的实验,得到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创世魔法几乎是万能的,它的效果只取决于他体内力量的储量和想象力的边际。

在那之前他只是个普通人,骤然得到这种能力,如果无人引导,后果不堪设想,出于自身安全考虑又必须隐瞒。无论是对母亲还是希拉。

好在身边还有一个除他之外谁都见不到的剑灵,“如果你将这力量用以满足私欲,那就是在侮辱你自己。”被它这样说,所以他还能勉强克制住自己。

只要有监管存在,他的行为就会受约束,反之,有一就有二,只要满足过一次私欲,那欲求就会无限膨胀。

“你回去吧。”希拉清冷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点了点头,两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还是没问出她是不是喜欢我……”虽然今天又接收到了很多愿望,但他还是不好意思问出来。

学院里情侣挺多的,不乏家世相近,从小玩到大的人,进入青春期后自然而然关系跃进。

虽然他没有这样的对象,但没见过猪跑也吃过人肉,呸,什么玩意。

以这个定义来看,陪他一起长大的希拉当然也符合这个标准。

而且,他也已经从夜星的剑灵口中得知希拉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了。

“……你的家人应该只有夏洛特一人。”剑灵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它的记忆也有损伤,记不清那两人和主人的关系,但他追问个不停,只能靠残余的印象做出保守的回答。

也就是说,妈妈还是妈妈,但姐姐已经不是姐姐了,如果是之前他可能会觉得伤心,现在只会觉得。

太好了!

………

“夜……老师使用的不是他的道则,如果是,我和夏洛都会发现,他没有重新掌握自己的道,那又是什么。”回忆着被治疗时的感受,希拉喃喃自语。

深渊生物以老师的道作为信标,如果他不掌握大道,那就不会吸引更多深渊生物,这该是没有问题,但不知为何,她隐隐有些不安。

而在之后的日子里,她的不安逐渐得到了验证。

即使没有胡作非为,夜也日渐变得放松,亦或者轻佻,有意无意地肢体接触,和对她说一些暧昧的话语,不知道他本人有没有发现,那就像夏洛特对他做的一样。

手脚也变得不怎么干净,日常的清除污浊中,不必要的小动作也开始增加。

说到底,他以前做出的乖巧模样只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担心会被讨厌而致的谨小慎微,现在自觉希拉的心态都在掌握之中,自己也有了不依靠她们的底气。

很普通地,变成了那种不讨人喜欢的油腻样子。

即使有剑灵教导,但是他现在的心智确实配不上这股力量。

从怀疑到确信,从忍耐到忍无可忍,终于,在又一次的治疗里,希拉紧握住他的手腕,声音里是他没听过的冰寒,“在做什么?”

他的举动已经可以称得上肆无忌惮,明目张胆用指腹摩擦粉色的乳晕和小巧的蓓蕾,揉捏着小巧的鸽乳,另一只手也不老实地放在她纤细的腰侧,遮挡上身的薄被早已经落下大半。

虽然手腕握得生疼,但他还是嬉皮笑脸,甚至笑的有些猥琐,“我在帮姐姐治疗啊。”虽然还是没有和她告白,不过这些日子接收到的愿望,他早就断定这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情趣了。

“适可而止,刚才的行为和治疗毫无关联。”

读不懂空气,也不觉得她真的在生气,他嬉笑着抱上来,“我觉得这样效果更好啦。”

然后被冰寒的神力冻在原地,希拉冷着脸远离他,整理好衣服,“你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念头?”

被冻住,笑容也变得僵硬,“因为……姐姐不是也喜欢我这样做吗?”

“我从来没这么说过。”

“可是,我从那些画面里看到的就是这样啊。”

“画面?”

“就是治疗时,看到的,你的愿望。”

心思电转,希拉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瞳孔微缩,夜不知道她心里的惊骇,继续说,“既然你喜欢我,就没必要这么害羞了嘛,反正又不是亲姐弟。”

“一直瞒着你这件事是我不好,不过趁现在让我们成为恋人也不是不行嘛。”

被冻结在抱过来的姿势里,他用眼神示意希拉投怀送抱,这番自说自话,让希拉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适可而止,夜,我只把你当成弟弟。”

“所以说,不要害羞了嘛,说了我可以看到姐姐你的愿望了吧。”

“………那不是你。”

“啊?”他欢快的语调停住了。

“你看到的画面里,那个人不是你。”

理解意思稍微慢了半拍,他睁大眼睛,如果那不是他,是谁,他的父亲吗,还是哥哥,其他家人吗?常识很快得到了几种可能的结论。

“那……那是谁?”好像又回到了没有力量时的不安心态,他眼眶一下子就变红。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希拉有一瞬间的不忍,但现在还不是心软的时候。

“还有,我不记得夏洛和我有教过你用这种不尊重人的方式来表达好感,这和市井流氓何异?!”

“我……不知道这些,我只是喜欢姐姐,大家不都是这么做的吗,就算是你说的那个人,也应该。”

他这么一说,希拉反而产生了无名怒火,或许是因为他刚才主动提及了老师,又或者是另一些情绪导致。

“不要用你的行为和他相提并论,老师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呃……!”适时地,身上的冰封解开,向后仰倒,狼狈地摔到了地上。

从来没有被希拉这么说过,毕竟他小时候为了维持和家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努力伪装自己,所以没有被责骂的记忆,更别说她这番话里带上了和旁人的对比。

内心一片混乱,他下意识问道,“那你喜欢的是那个人吗?”

“……是啊。”

“那装作我的姐姐也是因为他……?”

“是啊。”

会错意了,羞耻感让他脸涨得通红,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看着头快低到地上的他,希拉怒火一滞。

“回去好好反省,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他踉跄起身,低着头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那……明天的治疗呢?”

希拉差点被他气笑,是怎么样才会觉得这行为还会继续,“这就是最后一次。”

“……不要。”听到了最后通牒,但这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低声说道,但这话当然没有逃过希拉的耳朵。

“别让我对你的评价更低。”她脸色更黑。

“本来就不会更低了吧!”他却突然低吼道,“反正我做什么都没有用。”

抬起头,“我才不管那些,我就是喜欢姐姐,因为喜欢我才这么做。”他目光游移,看向半空。

“………”目光所至之处,剑灵一言不发。

收回视线,他对希拉说,“不管那个人是谁,反正……”

像被某种无上意志注视一样,她忽然颤抖起来。

没有光影特效,他只是简单地说着话。

“姐姐像喜欢那个人一样喜欢我就好了。”

创世魔法,发动。万能的魔法,当然不是只能改变物质和自然定理,认知,当然也在他定义的范围里。

“还是变成了这样。”剑灵无法阻止他,只能看着主人为了满足私欲动用天道柄权,而后等待着他的失败。

当然会失败,他新生的柄权才培育多久,修改普通人的认知绰绰有余,想要对一个同时修炼魔法和道的特殊神灵使用,那他的底蕴还远远不够,希望这次失败能让他成长一些,它无奈地想。

但事实又一次出乎它的预料,在艰难的抵抗之后,希拉的挣扎消失,转而变成了不做掩饰的情意。

随即,它眼里出现一丝明悟。

举个例子,将泥土变成组成里毫不相关的大型魔法装置,和把泥土变成泥人相比,哪个难度更高自不用说。

无中生有当然比在原有基础上搭建困难。

而这就能解释现在的情况了。

“麻烦了……”它看着自己的主人一步步走向希拉,然后向她伸手,后者也犹如一只温顺的猫咪,把脸贴在他手掌上,冰冷的神情荡然无存。

剑灵倒不奇怪希拉的表现,被修改认知后,她的表现符合常理。

只是它的主人看起来很不开心。

………

如果什么都能得到的话,会无法知道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其实不该产生这无聊的念头,而是应该贪婪地享受一切,在漆黑的黑暗里,在如同他的头发,他的眼瞳,他的灵魂一样相同的黑夜里。

和希拉一起瞒着妈妈的事情又多了一件。那就是现在他们的关系,明面上还是姐弟,但其实,每天晚上她都会偷偷溜到他的房间。

动作轻盈地钻进被窝里,为本来热烘的狭小空间带来了一丝凉意,希拉姿态暧昧和他贴在一起。

“今天的夏洛比较缠人,花了些时间才避开她的视线。”娇小的身躯体温不高,但却让他觉得炙热,被明确的情感指向着,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妈妈怎么了吗?”

“因为你总是避开她,所以正伤心。”

“真麻烦。”夜不耐烦地说。

胸前的被子一阵耸动,希拉像猫咪一样探出头,“为什么这么说?夏洛比起我来,要更加……”她的话被打断。

“就是麻烦。”可能是因为支配了希拉,所以他越来越不想和夏洛特碰面,吃完饭就回屋,推脱说上课太累早早休息,不想再维持让脸都要变得僵硬的假笑了。

修改了认知,确信自己不会被讨厌后,这十年积累的负面情绪总算从那副态度组成的面具下溢出。

夜并不激动,他只是语速稍快地陈述,极端的话,平淡的语调,像寂静燃烧的蓝色篝火。

学校很讨厌,理论课程也很烦人,想把瞧不起他的人全部碾碎,把那些背后非议他的人全部贬成奴隶。

想要随便购买喜欢的东西,想要把大量的钱财随意挥洒,想要随心所欲地活着。

想要从她们身边逃走,又担心一无是处的自己没有地方可去。

很奇怪,当支配了希拉后,他第一时间做的不是发泄欲望,把她占为己有,只是抱着她说着这些负能量的话语,希拉静静地听着,不赞同也不反对。

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用那深蓝似海的眼眸注视着他。

只是被修改了好感度和情感表现方式,不影响她的思考能力。

她把夜和老师分开看待,却也没分开,即使他没有任何爱好,欲望稀缺,没有结交朋友,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活得十分超脱游离,或者,无聊,她也不觉得这有问题。

因为以前的他就是这样,即使失忆了,老师还是老师,这样子很正常。

但不是这样,他只是害怕被讨厌,所以规避了一切可能产生麻烦的要素。

发泄完自己的不满,他抱着希拉纤细身躯的手紧了紧,“姐……希拉你喜欢我吗。”

“嗯,我喜欢你。”

“永远不离开我。”

“我会一直陪着你。”在被夏洛特发现之前。

夜把这个问题问了许多次了,她唯一不理解的就是他这恐惧从何而来。

“对不起,如果我可以早一些发现就好了。”

听着希拉抱歉的话语,夜只是想,如果没有用创世魔法的话,暴露了真实面目的他一定会被讨厌。

好了,无聊的伤春悲秋也该结束了,虽然他还是郁郁不乐,但手诚实地攀上了希拉的胸膛。

希拉身体一颤,眼中水波流转,悲喜交加的复杂情绪在她心中涌动,夜不知道她心里想法,只是急色地揉捏,然后听到了她在呼唤。

“夜。”

“怎样?”他口气变得有些恶劣,难道创世魔法也不能改变他被讨厌的事实吗。

而他不高兴的感觉,相信希拉也能感受得到,所以她探起身,双手撑在他肩侧,以他还未能理解的沉痛语气说道,“我们的关系被夏洛发现的那天,我会承担所有罪责。”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他满不在乎,有狗屁罪责要承担,说得他做了错事一样。

握住她纤细的肩膀,他将希拉拉倒,反过来,将她压在身下,照着自己所知流程,俯身亲吻上去。

带着青春期少年特有的急切和青涩,她的反应也说不上好,笨拙地回应着,迎接着他的舌尖的探索,与之交缠推送,交换彼此口中的津液,夜像掠食者一样品尝她的唇,直到自己先喘不过气,才分开双唇。

唾液形成的银丝拉出了近十厘米长,随后断开,落在她的脸侧,带来一丝凉意。

他的呼吸声粗重得像被拉动的风箱,沉闷的热气吹拂在希拉的脸上,她突然笑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

“?”他困惑地看着姐姐。“第一次接吻。”

“………”血液在脸颊和大脑汇聚,连带着下身隔着衣物摩擦希拉柔软身躯的酥麻感觉传来,他意识一阵一阵晕眩,除了姐姐轻轻的笑声外,就只剩心跳的声音。

好像他现在才意识到这是初吻,希拉的眼里带上了一丝笑意,虽然她也是,但毕竟处于年长一方,所以比起他来还是有更多余裕……

“我……觉得很好,姐姐的嘴唇……很柔软,虽然没有像书里写的一样是薄荷还是什么味道……但是……”他找不准形容内心的词汇,“十分地,清甜解渴……”一边说着,他回忆着刚刚并没有太过注意的感觉,就像这古怪的形容一样,躁动的内心像被清泉浇注一样平静下来。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和姐姐接吻的感觉。”话语也变得连贯,他认真地对希拉说,即使是用魔法得来的假象,但他不觉得以后会有比这感觉更好的吻。

虽然有些武断,不过这种武断想法也确实是年轻人的特权,永远和绝对是他们喜欢说的词汇,不管能不能实现。

即使如此,听到这番话的希拉也只是想,她有点余裕,但不多。

说完这番话,他就想继续原定的事宜,并不觉得说出内心想法有什么害羞的。

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东西,这事实让他不爽,“夜晚会照亮黑暗。”抛出毫无逻辑的话语后,仅限于这间屋子,黑夜不再会影响到他。

亮堂如白昼的视野里,希拉的身躯一览无余,应他的要求穿着平时少见的非战斗装束,而是更符合她外表年龄,在学院魔法师之间很流行的装束。

上身着洁白的长袖衬衫,领口考究地烫直,一丝不苟地扣着纽扣,他伸出手把上数两颗纽扣解开,形状精致的锁骨露出一角,让刚明白接吻感觉的他禁不住又想亲吻上去。

下身着红色的方格褶裙,纤细又如象牙一样洁白的小腿被裹在材质光滑的黑色过膝袜里,像有吸力一样,他的手放在上面来回滑动,不时捏起丝袜,隔着细密的丝网观察希拉的纤足。

她身形娇小,但完全不影响身体比例的协调,好像精致的人偶,虽然因为要上床躺下的缘故,没有戴上那快有半人高尖顶的宽檐魔法师帽,也没有穿上小皮鞋,但已经让她多了几分平日少有的俏皮感觉,如果现在的她走在学院里,恐怕没人会认出她的真实身份。

当然,他是不会让别人看见姐姐可爱的一面的。

胡乱地探索着希拉的身体,许多只能从书上看到却无法实际体验的事情让他刚又平静下来的内心变得欲火高涨,但摸着摸着,他的手又停了下来。

“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吗?”希拉微眯着的眼睛睁开,带着一丝说不清的笑意,问道。

虽然修改了希拉的认知,但也是认真喜欢着她,即使知道不靠创世魔法就做不到,他还是想尽自己的努力让她开心。

他涨着脸点点头,教科书教生理结构知识不教性交,即使知道交配无非就是两人性器交合,但他又有些担心让希拉体验不好。

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之前治疗的时候只顾满足自己到处乱摸,她当时很不高兴,他不想重蹈覆辙。

虽然他明白真实原因和这无关。

“没有关系。”希拉坐起身,两人面对面坐在床上,随后捉起他的手,覆在手背上,引导他向大腿内侧探去,越是靠近,她掌心的手就越是绷得僵硬,希拉浅笑起来,按住他的食指,隔着材质绵软的布料,按在了那条神秘的蜜裂之上。

“这里,知道是什么地方吧。”

“嗯……姐姐的……啊!”他还没说出答案,希拉纤长的指尖就按在他裤子上顶起的鼓包上,滑动起来,敏感的前端被按压,加上被她按抚心理刺激,话语就被打断。

“那这里也不用我说了吧。”他只能点头。

“阴道和阴茎,嗯……虽然做这种事情时,好像为了调动兴奋感,会采用其他的称呼吧,嗯~”她的声音也被小小地中断了一下,因为随着她的抚摸,夜也不由得动了动手指,随后又被她的喘息吓停。

“我说了,没有关系的。”说着,她松开了抓住他手背的那只手,“真是的。”她有些无奈。

“按你自己的想法来动就好了。”

理解了意思后,夜迟疑地动起了手指,而她也改用掌心按抚他的阳具,两人相互爱抚着彼此,一言不发,只是他呼吸逐渐变得粗壮起来。

那是情欲被调动的证明,是身体系统的自然反应。

被魔法实时调控,温度宜人的室内,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隔着衣服的抚摸刺激已经不够了,他迫切想要更多,而感觉到他的阳具已经在素手中完全膨胀,希拉弯了弯眉毛,伸手拉住了他的裤腰带,不见如何动作,昂扬的下身就暴露在了空气中,然后被轻轻地握住,希拉素手成环,勉强握住棒身,开始轻轻套起来,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缓慢地动着手腕,用掌心摩擦龟头。

他又是一阵颤抖,隔着衣服的爱抚毕竟有着缝隙所在,比起物理刺激更多是心理快感,这时候被希拉温暖的小手握住,给予合适的套弄施压,敏感的前端和嫩滑柔软的掌心直接摩擦,稍有缺失的物理因素被直接补全。

酥麻的感觉不断传来,让腰部失去控制,伴随着颤抖,乳白色的浓厚液体在希拉的掌心绽开了一朵白浊的水花,有部分因为冲劲反溅回去,但更多顺着她的手腕滑落,流入衬衫的袖口,白色的布料上,暗淡的水痕不断扩散,带着咸腥的气味也逸散在空气中。

希拉等到他的射精告一段落后,才把手掌收回,抬手,把手腕放在鼻尖轻嗅,随即,伸出舌尖,像猫咪舔舐牛奶一样,轻轻地舔了一下。

“不算好的味道,不过,也不讨厌。”她对夜这么说,不知是好是坏的评价。

“姐姐……我……嘶。”但他的话又被打断,希拉再次握住他的肉棒,有精液润滑,这次的套弄更加顺畅,在温柔的刺激下,稍微有些疲软的肉棒又再次抬起头来。

“还没有满足,对吗?”

他点头承认。

希拉的手轻柔地动作着,低下视线仔细观察他,以这个年龄段来讲已经算是凶猛,更别说她的身形本就娇小。

真的要做到这一步吗,她有些迟疑,但看着他殷切的眼神,和马眼处还垂着一滴浑浊液体,剑拔弩张的阳具。

罢了,一切责任都由我来背负,她垂下眼帘,引导着他将早已经有湿意扩散的布料拨到一旁。

“教科书不一定会告诉你这里的详细部位信息,毕竟你主修不是生物学。”牵着他的手,她像上课一样教导着,以她自己为教材,“这里是阴阜。”她握住他的食指,在耻骨前方圈住了一块区域,那是一块光洁无毛,犹如新生儿一般纯洁无暇的圣地,然后手指下滑,就到了紧紧闭合的蜜裂。

“这里的学名是大阴唇,和内侧的小阴唇,以及阴道一起一般在性事时被统称为小穴。”她对夜解说道,不过后者只顾着看,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好好看……”形状美丽,犹如一线天一样紧紧闭合着,在边缘处透露着蔷薇一样的淡粉色。

“……虽然我本人没有这感触。”希拉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假如夜能把视线从小穴挪开,就会发现她的脸颊也有相同颜色的绯红爬上,被直视隐私部位,她显然是不可能毫无感觉。

因为先前夜笨拙的抚弄,下面的小嘴正小幅度地一张一缩,不断地流出用以润滑的爱液,散发着让人兴奋的湿热感。

自身神力属性决定了希拉常态的体温低于正常,但此刻她感觉到身体发热,早已经寒暑不侵,即使身处岩浆内部都不会出一滴汗,会这样原因也很简单。

虽然因为年岁更大,进化层次对身体本能反应控制能力更强等要素让她看起来还一如往常,但其实她自身的情欲也已经被调动起来。

“这里是阴蒂,工作原理和阴茎类似,是十分敏感的……嗯~”最后,她把夜的手指按上了早已经充血膨胀的阴蒂,只是解说还没完成,电流一样的感觉爬过全身,她的话语中断。

或者说解说已经完成了。

“像这样,做好前戏之后,就可以尝试插入了。”她偏过头,掩饰少许的羞涩。

然后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希拉的教导到此为止,毕竟她对性爱技巧也不精通。

她轻轻地躺回床铺上,将衬衫的纽扣解开,褶裙也褪下,放在一旁,在神力散发的淡淡萤白色光芒照射下,她的身躯白得炫目。

“抱歉,我的身材没有夏洛那么好。”看着又陷入了目睹她半裸身躯又进入未响应状态的他,希拉淡淡地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夏洛特比起来,她的身材就可以算得上贫瘠了。

“为什么会提到妈妈?”

希拉这才发现自己失言,现在确实不是提起她的场合,“只是在想,夜会不会更喜欢胸部大的女性。”

没有犹豫,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这样子就好了,我就喜欢姐姐现在的样子。”

“是吗。”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不明显的上扬。

只是体型的话,她自然可以使用神力重新塑造,但自己原本的样子被喜欢总是让人开心的。

所以夜还是没有回答他更喜欢哪种体型,有些狡猾的回答。

忽然对他说这些话,是因为她也有些紧张,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心跳加速,本来,有夏洛特在,她其实没有留在他身边的必要。

关系不知何时就从姐弟发展到了这地步,她还未能接受变化,不自觉和友人对比,想知道他更喜欢哪边。

更何况,这也是她的初体验。

“那……姐姐。我要进来了。”夜的紧张就溢于言表,他咽了咽口水,将下身对准希拉的小穴。

“嗯。”

腰身前挺,他的龟头分开了小穴的入口,借助彼此体液的润滑,一点一点挤了进去。

未经扩宽,连容纳一指都艰难的狭窄甬道,即使有润滑,肉壁的闭合也带来了强绝的阻力,穿过阴道前庭后,夜突然感觉到了一层薄膜阻隔。

稍微一想,他就呆了,颤颤巍巍开口,“姐姐……”

知道他想说什么,希拉侧过脸,目光看向另一边的床头,“嗯,继续吧。”

“好的……”夜点头,继续推进,缓慢又坚定地将那层象征女性纯洁的薄膜撕裂,鲜血从小穴流出,在大腿根上流下几道血迹,他又停了下来。

“出血量比预想的要多一些。”希拉看了一眼,说着有些奇怪的评价,但眸光闪动,眼角的微光显示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处女膜被撕裂的痛楚和战斗时所受的伤势相比自然是九牛一毛,这份痛楚更像是提醒她成为了他的女人。

“继续吧。”她又对夜说,但他犹犹豫豫地,就是不肯动腰,只是保持着插入状态。

希拉轻叹一声,“哈……我又不是普通人,你可以放松一些。”如果是普通人的初次性交,自然需要适应,尤其是他们这样不对等的体型,男方不管不顾地抽插的话,留下不好的初体验回忆尚算好的结果,更严重会导致受伤,乃至生命危险。

他还是没有听话,又过了一会才缓慢地动起来,为他人考虑并不是缺点,希拉对此没有不满。

终于,他的肉棒将她体内全部填满,两人胯部贴合。

“呜~嗯……”呻吟的本能总难压制,内部被完全填充的满足感让她不由得发出了一声甜美的叹息,这对她同样是新奇的体验。

夜用手掌抚摸她的大腿,即使体温有所升高,却还是及不上他手掌的温暖,那阵温暖好像能传递到她内心,她粉唇轻启,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吐出了有些炙热的吐息。

“那……姐姐,我开始动了。”

“嗯,按你喜欢的方式来就好。”

稍微调整了一下体位,夜开始缓慢抽送,希拉的小穴夹得很紧,片片肉壁的褶皱吸得几乎连空气都无法溢出,让他想加快速度也有些艰难。

但让他兴奋的是,伴随着抽插,他听到了身前传来低低的娇喘声,这让他更加卖力起来,两人肉体相撞的啪啪声和希拉低声的娇喘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淫糜的交响乐。

“姐姐,姐姐觉得舒服吗。”快感从连接处不断扩散到他的全身,每次插入最深处再抽出时,希拉的小穴就会像挽留一样从深处传来吸力,在再插入时,就又会对肉棒的进入产生助力,一吸一推之间,快感不断累积。

“呼……呼……不要问这种问题,哈啊啊……”她略带羞怒。

没有回答,但没有像刚才一样用年长者的平静语气来回答他的希拉,自身就是解答。

与年岁无关,没有体验过的事情就是没有体验过,内脏被撞击移位的些许不适,深处被分开撞击的甘美刺激,伴随着抽插,小穴一刻不停地分泌着爱液,穴口和深处被不断摩擦,各种感觉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令人酥麻的快感电流,顺着脊柱直冲头顶,大脑仿佛缺氧一样一闪一闪。

“也就是说姐姐觉得舒服吗!太好了!”

听到了他高兴的叫喊,希拉内心涌上一股暖意,最后也只是说,“……笨蛋。”

得益于刚才射过一次,所以第二次的阈值要高上不上,他的抽送变得更加强劲有力,肉体混杂着爱液撞击的啪叽响声也更加激烈。

握住希拉的腰,每次抽插都撞到最深处,麻痹的感觉不断扩散。

平时的希拉,在外人面前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像,让人不敢接近,即使和他对话时,也鲜少表露情感波动,像精致人偶,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不输于母亲璀璨金发般的蔚蓝发色和瞳孔,美则美矣,但无论哪个都像无生命的造物。

面对这样的姐姐,当时还在伪装自我的他,只会觉得遥不可及,更别说敞开心扉。

现在的她,按照他的要求穿上了可爱的衣服,因为和他的交合感受到了快感,眼神迷离,嘴角流涎,肌肤也因为情欲泛着好看的朱红色,洁白的躯体上也挂上了细密的汗珠,使她身上散发的淡香更加沁人心扉,轻轻抚摸着那比婴儿还要光滑的肌肤,湿润嫩滑的感觉让他欲火更加高涨。

这样看起来,姐姐就好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这就是他和姐姐距离最近的时候,无论身心。

念头一起,他就追随内心冲动俯身把希拉抱住,吻住她的嘴唇,希拉下意识回应,两人舌尖相碰,交缠,品尝着彼此。

因为姿势的改变,使得他抽插得比之前幅度要小了一些,希拉修长的双腿在他腰上盘绕,将肉棒引导向蜜壶更深处,又因为亲吻所带来的刺激,小穴的收缩力度也变强了一分,层层的穴肉包裹吮吸着他的肉棒。

这样维持了一会亲吻后,高潮感就又在夜的下身汇聚。

“姐姐,我又要射了……”嘴唇短暂分离,他不清楚要不要拔出来,抽插虽然放缓了,但射精感依然不断累积。

希拉迷离的眼神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情感,双腿在他的身后收紧,肉棒亲吻上了小穴的最深处。

但夜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受此刺激,他闷哼一声,量和浓度丝毫不逊于第一次射精,大量的精液喷薄而出,注入希拉的体内。

小腹中的暖意不断散开,尿道射出的精液打在小穴深处,希拉也在同一时间高潮,柔若无骨地腰肢小幅度地弹跳着,身躯在柔软的床铺上虚不受力,整个人好似飞在云间。

满足,欢喜,她从自己的娇喘声中可以听到这些感情,但随之而来的是心底涌上同等分量的负罪感。

和他成为恋人,进行性交,最后在初体验中让他内射,这些都是她想做的事情,也全都是她不该做的事情。

错不在失去记忆的老师,明知道这样对不起夏洛特,却还是一错再错的是她。

维持着下身连接的状态,夜又亲吻了上来,她的思绪暂时被打断。

又过了一段时间,在性爱的余韵消失后,夜的眼皮开始打架,已经是夜半时分,抛开创世魔法,他还只是普通人。

“姐姐,不要离开我。”说完这句话,还没等到回应,他就抱着希拉睡去,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后,他对希拉更加依赖。

而她则是抚摸着小腹,感受其内精液的流动,一边看着他的睡颜。

睡得又快又沉,时不时拿脸蹭她的肩膀,希拉轻叹一声,将事后的痕迹用神力清除,同样闭上了眼。

未熄灭灯火的房间内,夏洛特手撑下巴,等待朋友归来,她打了个哈欠,看上去有些困顿,这当然不是真实的疲倦,平日里也不会这样等待希拉。

“看来今天希拉是不会回来了。”她卷起几撘落到脸侧的长发,绕成卷。

“真是少见,她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希拉是个认真的人,或者神。

要去做什么,需要多久,她都会提前决定并告知夏洛特,为了确保无论何时至少有一人在哥哥身边,这是两人的约定。

那么,是什么要素可以让她打破约定呢,夏洛特微咪碧绿的眼瞳,很快得到了答案。

“原来如此。”她轻声自语,面色无喜无悲。

………

“我出门了。”夜在吃过早饭之后,就对夏洛特和希拉道别,只是在步行走到小院外后,他却没有继续出发,而是在原地等待。

等了十数分钟后,希拉才带着一股寒意出现在他身侧,光华变动之后,身上的剑客服饰就成为了昨夜的装扮,在衬衫前系上了一条红色的领带,并穿上了深灰色的长袖外套。

“走吧。”她的声音一如平常一般清冷,只是这么说之后,主动牵起了夜的手。

“嗯。”因为睡眠不足顶着难以掩饰的黑眼圈,不过夜还是十分兴奋,今天希拉答应以学生的身份和他一起上学。

这些日子晚上的夜生活还在继续,但他渐渐不满足于此,想要在日常也和希拉一起,所以不止一次地提出请求,她没有拒绝,只是说时机不对。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夏洛特和希拉总是交替跟在他身边,可以说他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就没有离开过她们的视线,只是今天恰好轮换到她。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希拉嘴角也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笑意,只是在她和夜一起走进教室时,笑意就消失了。

弥漫在空气中的敌意,她早就知道夜被其他人孤立的事情,但夏洛特和说老师可以处理,她们也不该和小辈斤斤计较,所以她往常也并不在乎,只是现在知道了他的想法,就无法视若无睹。

和以往的无表情不同,夜带上了略带炫耀的得意神情,手指扣得更紧,和她一起在平时只有一人的角落入坐。

“姐姐,你看他们的样子,肯定是在嫉妒我。”坐下还是握着手,夜趴在桌子上,对她说悄悄话。

从男性方传来的情感波动确实大多如此,女生一方倒是对于她超脱尘世的美丽而诞生的不平,只是希拉却隐约觉得不对头。

因为除了嫉妒和不平外,注视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多是像在看着打破禁忌的叛律者。

负责今日课程的老师已经走进,“好好听课。”她用手肘捅他,接地气又日常的动作,让夜笑得更加开心。

'这才是他原本该有的模样吗?'如果这么做可以重新点燃他瞳孔里的光彩,那希拉很乐意去做。

说是这么说,但今天的课程注定是左耳进右耳出了,很快到了课间休息时间,脸早就已经憋红了的他急忙站起身,“去吧。”希拉对他说。

对于动辄持续数个小时的魔法课程,可以使用生活魔法的其他人当然无所谓,但对他的生理需求就是很大的考验,点了点头,夜就小步跑向厕所。

再怎么也不会让她陪同一起如厕,只是安生的课间时间没有到来,见夜离开了教室,本三两聚集在一起交流魔法心得的学生们不约而同汇聚到她身边。

“你是哪个家系的人,难道不知道在这里上学的规矩就是要和他保持距离吗?”有点盛气凌人的声音传来,她抬起眼,顶着一头光鲜亮丽的金发,样貌和夏洛特有几分相似的女生正质问她。

“我从没听说过有这种规则。”微皱眉头,明明身上给人的魔力感觉并不如何强大,但以那女生为首的小团体不知为何后退了几步,甚至在倒退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后退的事实。

“那……那是不可能的!这里所有人,在入学之前,就会被长辈告知这一事项。”她看向其他人,而被她目光注视下的人全都点头。

“所以,为什么会有这种不讲理的要求?”希拉对和小辈置气没有兴趣,只想知道这规则的根源,以及她为什么对此一无所知。

在这里的所有人的长辈都是夏洛父亲的下属亦或者同盟,她和其中不少人打过交道,甚至许多人愿意将领土腹地开放给她一个外来神明也是因为她是老师的弟子,可以说几乎没有人与老师交恶。

她们对外将夜假扮为老师的遗腹子,又为什么要为他制定这种幼稚的规则?

“回答我。”希拉眼神一凝,为首之人就压制不住说话的冲动,非自我意愿地开口回答。

“为了给姑姑出气!如果不是他死皮赖脸地赖上姑姑,姑姑又怎么会收留他,如果只是混个衣食无忧也就罢了,他又总是用着他父亲的名义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来这里念书,让姑姑违背原则透露考题,他和他那个不负责任的凡人父亲就是姑姑神生的污点!”

“………是谁说的。”希拉放在桌上的手指关节锁紧,指节处透得发白,她在说一句废话,但她不得不这么说,这些人的消息来源来自自己的长辈,但不代表他们会主动叮嘱这种无聊的事情。

说到底其他人的身份地位就没有闲到会像街坊妇人一样乱嚼舌根,更别说传出如此离谱的谣言。

让老师去上学是夏洛的提议,能让人相信这种说法,做出这种小家子气的行为,只有当事人亲口拜托。

“当然是姑……”

“夏洛怎么可能会这么想?!”极其罕见地,希拉流露出明显的暴怒情绪,神力卷向周围,没有出现物理性质的冰洁,而是让时间的流逝出现了一种迟缓效应,夏洛特的远房侄女语速被无限放慢,但即使是以千分之一的速度,她也还是慢慢说出。

“姑………说……的”

时间停顿得更加明显,将她们的思考都完全冻结,只是这样使用力量肯定会招致其他神灵的注意,学院的安保是重中之重,并不是她能随意示威的场地。

“女士,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但请收回这些孩子身上的力量,否则今天的事情我会如实向院长禀告。”

意识接收到其他神灵的讯息后,希拉冷哼一声,收回了神力,能意识到时间被延缓的只有身体虽然被冻结,但意识还能维持正常思考的半神老师,只是他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没看见。

“好了,回到各自位置。”在他说出这句话后,虽然还有些不满,但学生回到了位置上,这时候夜也刚好回到教室。

“姐姐,这是我刚刚课上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醉翁之意不在酒,夜把笔记和教材推过来,表面是解答问题,实际则是想和她靠在一起,希拉接过笔,为他解答。

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完全暴露了他的小心思,今天大概是他上学时最快乐的一天,只是很快他就开始犯困,昨天做爱熬得太晚,现在贴在希拉柔软的身躯上,嗅着她身上的香气,瞌睡感就卷土重来。

“睡吧。”看着时不时捏大腿维持清醒的他,希拉无奈道,“可以吗?!”他想在姐姐面前维持个好形象的,听到她这么说,睡意都惊散了几分。

“今天特别允许。”

“谢谢姐姐……嘿嘿,我想。”他得寸进尺,但今天的希拉特别宽容,椅子后拉一小段距离,她拍了拍被过膝袜裹着的大腿,“来吧。”

枕着柔软又不失强韧的大腿,蹭着光滑高级的布料,身上的淡淡幽香比起什么香薰都要有效千万倍,他很快就睡得又美又沉,希拉轻抚着他变长了许多的头发,内心涌起了怜爱的情绪。

幸福的睡颜,希拉想道,如果可以让他一直维持这表情,无论身体多么麻痹僵硬,她都不想移动哪怕一公分。

……

“回来了,今天有遭遇深渊怪物吗?”把夜送回房间后,希拉在她的房间见到了夏洛特,她一言不发地展示手臂上的侵蚀痕迹,以此作为回答。

“伤的好重,快喝下这瓶药水。”希拉接过夏洛特递过来的魔药,一饮而尽,随后坐在椅子上,等待友人的治疗,夏洛特也一如往常地,从身后按住她的肩膀,温暖的疗愈火焰从她手上传递。

夏洛特和她都在等待药效完全发挥,等到体内的神力流动完全沉寂,连活动手脚都有些困难后,希拉才说出回家来的第一句话。

“夜,老师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我爱哥哥,想永远陪在他的身边,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那是你做的吗。”

“你说哪件?是授意让她们孤立哥哥,还是明知道哥哥正在不安,却推波助澜,借此打击他的自信心,又或者说其他的事情,比如做出表面上虽然不介意,但时不时对他没法掌握魔法流落出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的失落情绪。”夏洛特语调轻柔,手上的治疗也没有停下。

虽然早有猜测,但真从她口中得到肯定时,她还是无法克制愤怒。 “为什么?!”就像性格互换,希拉低吼道。

“嗯~”夏洛特把手从她肩膀上拿开,做出思考模样,“因为哥哥很可爱啊,这样那样的样子。”

夏洛在说什么?希拉从未有一刻如此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带着一腔怒火,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揪起夏洛特的衣领,“你到底把夜当成什么了,他因为没法满足你的期望那么努力,那么痛苦,你明明都知道,却一直做着背叛他心意的事情?!”

“啊~啊~”夏洛特语气做作,表情却平淡,甚至冷漠,把她的手打飞,整理了衣服,“是的呢,我还以为希拉可以理解呢,哥哥的可爱之处。”

“有一次,我因为一些事情感到烦心,一不小心,真的只是不小心。在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对哥哥露出了厌烦的表情。”

“哦!我可怜的哥哥,他的表情就像从天堂来到了地狱。我想立刻告诉他,那和你无关,不要露出那种害怕的表情,我本想这么说,但我又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如果我不这么说呢?”

“只要稍微对他表现出失望,就会像要被抛弃的小狗,像留影水晶的影像一样只会重复对不起,害怕得随时都会哭出来。明明被孤立不是自己的错,因为我对你说我相信他可以应对,只好故作坚强地把问题全都归咎在自己身上。”

“看见喜欢的东西,只要我皱一下眉头,他就会立刻把喜欢埋在心底,不会再表露第二次。”

“哥哥完全属于我的表现,无论看多久,都不会厌倦。”

因为药效,也因为内心的惊骇,希拉脚下一软,后退几步,跌到墙边,只能用震撼的目光看着完全陌生的友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还在问为什么?希拉,你真不能理解吗?我还以为我们的想法一样呢。”夏洛特惋惜道,治疗的剩余力量扩散,形成了洒落虹色光粉的美丽蝴蝶。

“很好看,不是吗?”绕着她盘旋一会,它们就跟随着本能飞向窗外,夏洛特将其中一只抓回,放在掌心,随着她的意识,绚丽的蝴蝶不断退化,直至成为丑陋的爬虫。

希拉随意都能做到的小把戏,行为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内里隐藏的含义,失去翅膀的爬虫无论如何蠕动,都无法从她的掌心离开。

将爬虫分解为基本神力,夏洛特蹲在希拉身前。

“越是美丽的事物,就越是容易失去,就像被我创造出来的蝴蝶,假如不做干预,它们的本能就是从我身边离开,去往更远的天地,那从另一层面,离开我就毫无价值的卑微虫豸又有什么不好呢?”

“无论哥哥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爱着他,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培养一个卑微懦弱,什么都做不到,离开了我就无法独立生存的他呢?”

她还是爱着他的,不如说就是因为太爱他了。

明白不是理解,希拉的评价只有一个, “夏洛,现在的你令我作呕,你只不过是把以前你对失去老师的恐惧转嫁给他,老师一直将你视为平等的对象,而你却做了和他相反的事情。”

夏洛特掩嘴轻笑,“希拉,别总是说我,你又是怎么看待哥哥的呢,我可是知道的,你也一直喜欢着他。”

“现在我只把他当弟弟看待,如果他恢复了记忆,那我们就会恢复到师徒关系。”希拉毫不迟疑地回答。

闻听此言,夏洛特笑得花枝乱颤,丰满的胸部一阵摇动,抖出白花花的肉浪,好一会,她的笑声才停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暧昧地靠近,纤长的手指解开她的衣物,沿着小腹下滑,拨开下身柔软,娴熟地探了进去,异物侵入的感觉传来,希拉的身体一震,发出一声娇哼,夏洛特的手指激烈地在她的小穴里抽动,修长的中指甚至已经接触到了花心,想要将那封闭的入口打开。

“那,希拉是会和自己弟弟上床的人吗?”再抽出手时,她看着食指尖端沾染的混合果汁,故作惊讶。

“……那是因为。”只有这件事,她无法为自己开脱。

“嘛,怎么样都无所谓吧,”夏洛特舔了一下指尖,神态魅惑,“有点酸涩呢,就像我的心。”

“希拉,你说我背叛了哥哥的心意,那你是不是也背叛了我?”

……

希拉和他在离开校园之后就暂时分开,他借助着传送魔法阵赶回家里后,还没放下书包,就迫不及待地敲响了她房间的门,全然把希拉的叮嘱抛到脑后。

“姐姐?还没回来吗?”他挠了挠头,算了,回房间吧,只是他刚这么想时,面前的门打开了一条缝,无可抵抗的力量将他拉进房间。

门缝开得不大,他被拉进来时撞到了头和肩膀,疼得龇牙咧嘴,还没缓过气来,就被推倒在柔软的床垫上,小腹被轻轻地压住。

“姐姐……?”撞击的眩晕维持得格外久,可能和他最近缺乏睡眠有关,眼前的世界始终不能变得清晰,只能隐约看见蓝发的身影骑在他的身上。

用力闭眼,再睁开,希拉的轮廓反而变得更加模糊,往日不贴近就无法嗅到的淡淡体香也有些奇怪,比平时更加浓烈,就像绽放的地狱蔷薇,让他胸膛仿佛要燃烧起来,只是他还没嗅明更多,希拉就轻咦一声,这次鼻尖萦绕的芳香就变成了平日沁人心扉的雪莲清香,只是还有些似是而非。

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他的裤子诚实地搭起了帐篷,“姐姐,这是要做什么?”

骑在他身上的‘希拉’没有回答,灵巧的素手轻快解开他的腰带,将饱受束缚的阳具释放出来,然后开始前后挪动胯部,私处贴合,系带被拉扯的快感传来,让肉棒更加充血鼓胀。

奇怪?

虽然刚才看不分明,但姐姐好像是穿着和平时风格不一样的……蓝色礼服长裙,现在传来的触感却是光滑柔嫩的肌肤感触,是什么时候脱掉的?

不过这种事情好像也不是很重要,毕竟生成和解除衣装都是她们一念之间就能完成的无谓琐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难得姐姐主动,不抓紧时机,等下她反悔怎么办。

伸手攀上并无多大起伏的矮坡,他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揉捏起了粉红蓓蕾,‘希拉’发出娇吟,只觉得丝丝快感从胸前传来。

感觉姐姐比平时还要敏感一点,夜心想,却听到她压低声线的轻叹,“看起来很熟练呢。”

“嗯,因为和姐姐一起学习了很多。”一开始虽然生疏,不过现在已经可以做到普通的调情了,没有参照物,他也不知道熟练是什么概念。

“是吗,以我为对象。”

“嗯!……唔?!”他点头说是,随即乳首就被反过来揪住,疼得他想起身,但又被死死压在床上,吃痛之下,手上的动作也停止。

看着他因为疼痛皱成一团的面庞,她眼里露出了满足神色,几乎嵌到他肉里的指尖松开,俯身轻轻舔起隐隐渗出血迹的印记处,“对不起,疼吗?我想也试着这样让你舒服起来。”

当然疼,当然不能回答疼,夜勉强地笑,“一点也不疼。”对一般男性来说,可能确实不太喜欢被人捏胸,但被舔就又是另一回事?

他半懂不懂地想着,毕竟虽然被掐得很疼,但是希拉用她小巧灵活的香舌舔舐着,又确实让他有点飘飘然。

一边在他胸前留下湿润的痕迹,‘希拉’抬起胯部,握住肉棒对准位置,一张一合的淫荡小穴正邋遢地流着口水,化作银白色的细丝和龟头连接,沉腰三寸,将早已经等待许久的美食一口吞下,极致的充实感和扩张感同时从下身传来,仿佛被肉棒把全身都贯穿,‘希拉’头向后仰,发出了一声满足的长叹。

只是甬道被延伸到极致后,夜的肉棒却还有小部分留在外面,子宫口已经和龟头亲密接吻上了,却还是没有完全吞下。

“原来如此,这种体型,正常生理极限只能做到这个程度,再往下就要用到子宫了。”她微咪着眼,说着奇怪的结论,但夜什么都没听见。

“罢了,这次就先这样吧。”伸手按住小腹上的棍状凸起,好像可以隔着肚皮握住,‘希拉’主动扭起腰来,满是褶皱的腔肉就像无数双小手一样,紧密地吸合着夜的阳具,敏感的冠沟被不断进攻,刺激得他眼冒金星,腰部发软,才刚插入不久,就好像要射出来了。

不太习惯这样被动的体验,他一边喘息着一边请求,“姐姐………慢一些……”咬紧牙关,忍耐着射精感,憋得满脸通红。

“哈啊啊阿~~哈哈哈~不行。”和平日虽然语调清冷,但内里总是温柔底色的感觉不同,希拉虽然放情浪叫着,但答复却是冰冷,完全不考虑他的想法,只是用温热的小手按住他的胸膛,和体型不同的沛然巨力让他不能扭动身体,腰部的摆动更加激烈,像骑马一样,身子上下翻飞,小穴的软肉刚被带起外翻就又被无情地塞回内侧,速度快到仿佛可以看到残影。

“哈啊~哈啊~好棒,就是这种感觉,还可以更深,再深入一点!”小穴深处的软肉被不断亲吻,密密麻麻的褶皱被冠状沟不断剐蹭又伸展,久违的快感填满了空虚的身心,让她几乎感动得流下泪来,下身水流潺潺,蜜穴更加汹涌。

湿热的淫水顺着棒身不断流下,让他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好像泡在湿热的温泉之中,眼前模糊一片,双手无力地抬起乱抓,空挥了一会后,濒临极限的射精感终于爆发,手也触碰到了光滑柔嫩的肌肤,自暴自弃地握住‘希拉’纤纤一握的腰肢,用力下压。

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就好像缺氧一样大口喘着气,夜弓腰上顶,把灼热的阳精尽数喷吐在‘希拉’的穴内,多余的部分倒灌而出,将他漆黑弯曲的阴毛染湿。

双手无力放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

“差不多要先去吃饭了……姐姐。”他忽然有些害怕起来,因为好不容易聚焦的视线里,希拉莞尔一笑,精致的面庞被情欲完全沾染,手向后撑,把玩起了两颗储存精液的卵袋,像盘弄着新得到的玩具。

在素手的刺激下,他很快又硬了起来,这时希拉才慢悠悠说道“刚刚小夜只坚持了几分钟,让我有些失望哦。”

“那是……因为姐姐一开始就太激烈了,而且今天吸得也很紧……”他好不容易热量消退的脸部又充血,做着无力的争辩,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被这样点出持续时长,还是让他有些难受,毕竟这种话男人都不爱听。

今天的姐姐太奇怪了,他总这么觉得,说话方式,行为举动,一点都不像她,越过那条线后,她对性爱兴趣缺缺,一直都是由他主动索求,才刚脱离处男的他节奏当然也是温吞,所以面对这种激烈的性交时,表现才这么差。

我做什么让姐姐生气的事情了?他的思维惯性导向这方面,却更加奇怪,这样的话,反而不是姐姐的作风,更像是……

“不着急,“妈妈”今天不会回来。”希拉俯下身子,娇艳的红唇含住他的嘴,堵住他的话,也打断他的思考,近距离观看,虽然还有些模糊,但已经可以看清她的满含情意的眼,和线条柔和美丽的面庞。

漫长的亲吻,他被姐姐牵着鼻子走,唇齿都被撬开,香软的舌尖在他的口中和他的舌尖交缠掠夺掠夺,又渡来更多津液,直到他的呼吸接近极限,杂乱的灼热鼻息打在她脸上时,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再来一次吧,小夜,这次可要坚持久一些哦。”

“哦哦哦……”他只能点头。

情欲勃发,满血复活的阳具再度挺立起来,顶在她的臀部,希拉用紧窄的股沟温柔剐蹭两下,尾椎骨处传来了轻微的痒意。

“这次要怎么做才好呢~”希拉再度起身,跨在他身上,将紧闭阴户掰开红艳的小缝,刚才还残留的浓精就顺着打开的洞口淌下,既煽情又淫糜。

微微下腰,粉嫩的穴口缓慢地研磨着龟头,和上次不同,这次她不再急着插入,酥麻的快感从龟头顶端传来,他忍不住挺腰,屁股悬空,但希拉也总是适时地抬高身形,让他无功而返。

刚刚觉得激烈了,现在他又饥渴起来,刚才快感排山倒海,根本就没有仔细品味的闲暇,现在希拉缓慢摇晃着纤腰,以肉眼可见的慢速慢慢将他的肉棒吞下,一点又一点,紧致地包裹感和强绝地吸力慢慢将他蚕食,就像灵魂都要吸走一样,越是想抬腰深入,就越是没有力气,不断蠕动的褶皱无微不至地照料着他。

但和小穴尽力将其吸入相反,希拉坏心眼地笑着,总是在龟头刚刚没入的瞬间就抽出,让他在快感和空虚的悬崖之间摇摆不定,终于,夜用手臂遮住眼睛,带着哭腔对希拉说道。

“姐姐……求求你……让我插进去吧……”

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可怜巴巴的请求,让她更加快意,用甜腻的声线应允道,“好哦~”说完,她蜜臀下压,将肉棒再次吞入,穴肉快速分开,又紧紧闭拢,在短暂的时间里,淫液四溅,伴随着‘啪’地一声响,他的闷哼和希拉高亢的娇喘同时响起。

“哈哈哈,小夜,这次就由你来动怎么样?要好好表现哦。”希拉身体后仰,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往日缺乏血色的躯体也变得红润动人,没有多少起伏的胸前那粉红凸点也已经充血挺立,她语调欢快地把主导权交给了他。

“嗯!”他猴急地抓住希拉的腰,就开始挺动起来,希拉一只手压在他膝盖上,另一只手轻掩笑意,玩味地看着他卯足力气的努力样子。

卖力地动着腰,让夜有些担心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刚被姐姐挑逗得太久,感觉随时又会喷射而出,想到刚才她说觉得失望,他就鼻尖一酸,绝对不要这种事情再发生。

心生一计,他突然坐起身来,将希拉抱在怀里,两人面对面相拥,由女上位变为面对坐位,这样可以减少抽插的幅度,对他的刺激应该会小一些,而且可以看着姐姐的脸,做些别的动作分散注意力,他是这么想的。

只可惜事与愿违,希拉用那饱含水汽的眉眼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柔若无骨的身躯完全贴在他的身上,藕臂揽住他的脖颈,胸前的粉嫩两点在他身上轻轻摩擦。

兴致到的时候,她就在他颈间留下轻咬的吻痕,一手在他胸口画圈,另一手轻轻捏着夜的乳首,这次可不是为了让他痛苦的掐弄,伴随着痒意,他的心也一阵阵发颤。

她的吻,两人的肌肤相亲,鼻尖萦绕的淡淡芳香,这些都成了助推欲火的燃料,让他的欲望完全无法平息,越是在意就越是无法克制精关,只是比刚才多坚持了一会,刚过十分钟,他就又忍耐不住,在希拉的体内一泻千里。

火热的奔流冲击着花心,在一阵颤抖中,同样有一股暖流从花房中涌出,浇在龟头上,只是他无暇留意这些,刚从射精的恍惚里恢复过来,他就又用手臂遮住了眼睛,擦着什么。

“啊啊~哭了呢~”同样高潮,但还显得游刃有余的希拉好整以暇地看着咬着下唇,鼻尖一抽一抽的夜。

他要是更加余裕一些,就会发现她刚才同样也高潮了,甚至如果女性经验更加丰富,就会发现刚才她时不时夹紧小穴,一阵痉挛的时候,就是她高潮的表现。

只是她们毕竟还算是个神,因为高潮而失控,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发生的,所以夜当然也不能发现。

“真可爱。”用夜听不到的音量,她轻声道。

“对不起……姐姐。”带着啜泣的鼻音,他向希拉道歉。

“没有关系哦,我也觉得很舒服。”玉手轻抬,放在他杂乱的头顶,‘希拉’温柔地说。

“真的吗?”他放下手,微红的眼眶里带着少许血丝,不确定地看着她,想得到第二次答复。

但‘希拉’没有回答,她只是在想。

‘啊啊,这是今天哥哥最可爱的表情了,真是太棒了。’

光是看到这个表情,她就觉得自己又要高潮了。

夜安心下来后,疲惫感就涌上,他向后躺下,希拉同样在他身边趴下,两人相视无言,少许,‘希拉’突然拉过他的手臂,亲昵地枕了上去。

他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姐姐从来不会做这种主动亲近的行为,但更不可思议的是,被这样对待的时候,他心里有些亲切的熟悉感觉,就好像很久以前同样有人这样做过。

“小夜,我们搬出去住怎么样?”他隐约觉得这感觉很重要,想要抓住那纷乱的思绪,却又听到希拉的问话,导致扑了个空。

“为什么?”他疑惑地反问。

希拉的声音毫无波动,“在这里的话,就必须在妈妈眼皮底下隐瞒关系,我们去别的地方生活吧,远离那些让你讨厌的事情。”

“那妈妈怎么办?”

“不要管那个老女人了,你也觉得她麻烦,不是吗?怎么样,我会保护好你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哪里都可以去。”‘希拉’的声音带上了些许诱惑,毕竟这也是他的原话。

但夜想都没想,“我不要,被发现就向妈妈承认就好,而且我并不想离开家,虽然她确实很麻烦。”

“……为什么?”他的回答明显超出了希拉的预期,沉默了一下,这次轮到她反问了。

“……我应该答应过什么,但是我想不起来和谁,也想不起来答应了什么……抱歉,姐姐。”这个回答和之前的话题毫无关系,只是他有这样说的冲动,生硬地中断,“总之,我不会离开这里,除非妈妈不要我了,那到时候……我就……我就。”他忽然又有些想哭,因为他一直避免去想这场面。

等他睡着后,希拉的身影就在床铺上消散,金光汇聚成了夏洛特,挥手拨开了异空间的面纱,“真是遗憾,我本来还想着,如果哥同意的话,那我就暂时借用希拉的身份呢。”

就像镜子的正反面,希拉依然靠坐在房间的墙角,只是在夜不可见的另一维度。

看着将肉体重塑为她模样的夏洛特和他缠绵,脸色洋溢着不正常的潮红,但眼神依然冰冷,在黑色过膝袜咬住大腿的凹陷处的布料,有着从大腿根部流下明显的水痕扩散。

“说实话,他的回答让我很惊讶。”

“即使如此,你还是选择玩弄老师的心意。”

“……要我说几次,这是我爱意的表达方式。”

对此,希拉只是报以一抹嘲讽的笑,“你敢让老师看到现在的你吗?当然,我说的是恢复记忆的他。”

夏洛特的脸上的笑容再无法维持,“……够了,我可不想被偷腥猫这么说,明明同样利用了失去记忆的哥哥。”

“我本来是想一直把你关押的,但既然哥哥没有同意我的提议,说吧,你想怎么做。”

希拉支撑着身体站起来,“不劳你费心,我会结束这一切。”

夜的认知修改依然在生效,她把对老师的情感同等灌注给了他,只是,也改变不了什么。

哪怕对象是没有失忆的他,希拉不会拒绝他的索求,但当她和夏洛特发生冲突时,她的选择也只有主动退出,能短暂被他需要,已经是心满意足。

……

深夜,饥肠辘辘的夜醒了过来,习惯性地用创世魔法更改周围环境,让自己拥有变相的夜视能力,创世魔法不能作用于他自身,所以他没法用来强化自己,或是满足生理需求,暂时来说,他还是只能当个普通人。

摇了摇头,他撑着床垫坐起来,却发现希拉坐在椅子上一直看着他。

“晚上好,姐姐,我有些饿……忘了吃晚饭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却看见她的神情是久违的严肃认真。

“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他有些不好的预感,脸上挂起了僵硬的笑。

“我们的关系就此结束。”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她传递了无可更改的结论。

沉眠在夜星之中的剑灵被他主人内心翻涌的漆黑情绪惊醒,它不觉得意外,只是叹了口气,“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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