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坠落在沙发上叠在一起的男女才闻到休息室里无处不在的腥骚气味,同时,外面安静得可怕。
“你不该来。”
“你是我老婆,我怎么不该来?”
汗湿的眼罩已经掉下来,李忞心扯掉它和封口的胶带,雪臂支起娇躯,眼睛却不看老吴。
对于老吴对自己的称呼,她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痴心妄想。
老吴抱住李忞心丰满的臀部,在那黑丝肉体上摸来揉去,李忞心被揉得起不了身,推了他一下。
“放开了,要吃药。”
高潮中缺失的妙音,比平日的清冷增添了娇媚,有一股子情人事后的娇嗔劲,可以想象这嗓音在高潮中叫出来,让男人精尽人亡不是难事。
可惜吐出的字眼个个都冷酷无情。
老吴闭着眼,表情满足回味,“吃什么药,怀了就生出来,我来养。”
李忞心不为所动,“不会再有下次了。”
老吴这才睁开眼,李忞心那张绝美容颜扭看向别处,雪颈耳根都能看到高潮的余韵薄红,但那低垂睫毛下的眼睛,却染上一层寒霜。
老吴便反应过来,她要惩罚他内射。
老吴简直要笑出声来,要是以往,他才不管这种大小姐的意愿,仗着孑然一身,他从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会再有下次?那下次他下手更狠。
但李忞心现在是各个地方的大红人,座上宾,连政府都派军队上岛驻扎守卫,走哪都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她若真想踹开老吴,老吴也只能尘归尘土归土,哪来的哪去,休想再找到从前混乱时一亲芳泽的空隙。
而且强迫女人有什么意思?老吴咂咂嘴,食髓知味。
跟女人有来有往如鱼游水,那就是“味”!
“嘿,你怎么怪起我来了?明明是你使劲吸我,我都控制不住。”
老吴搂着大美人低声哄她:“你看我以前,哪次不是能忍住射外面?”
两人私会时,老吴下流,花样多,但该照顾对方的地方都尽量照顾,至少李忞心大多时候都有享受到,并且没有被造成负担,她这才转过脸,满脸生嫣地看着他,“我怎么吸你了?”
老吴差点呛到,“傻丫头,你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那儿……一直逮着我龟头吸……你也不知道。”
“子宫降下来,就是你的身体想要精子,已经做好受孕的准备,准备生孩子了。”
李忞心表情若有所思,她不一定信老吴的鬼话,毕竟她才是女人,但身体的异常反应,却是她无法忽略的。
老吴抱着高自己一头却小鸟依人靠在他怀里的大美人,心中不无感慨,李大小姐自幼失去母亲,作为女人的常识也跟着缺失,自以为学历高是人中精英能够碾压他这个半文盲,经常问些问题说些话,自己都没发现有多傻。
同时,这样的女人,本身都是个孩子,不想生孩子也是自然。
于是老吴的恼怒渐渐平息下来,伸手刮了下怀中大美人的秀挺鼻梁,搂着她更加温言细语。
“还一天想尝新男人,那些同时有几个男人的女人怀了孕,你说怎么办?生下来谁是爹,怎么分辨?你瞧不起妓女,人家妓女就知道,孩子爹是谁。”
怀中美人发出讥讽的笑:“靠你说的办法?子宫降下来就一定会受精怀孕?”
“你啊你,重点是找出孩子爹吗?重点是,我想你给我生孩子。”
“先别急着拒绝,我给你说道说道,我俩其实挺配的,你看,你一有事,第一个帮你的人是谁?是我。”
“谁有我及时?谁有我动作快?这都不是我有本事。”
老吴措不及防的谦虚让李大小姐都忍不住问:“那是什么?”
“是我记挂你,我把你放心上,傻丫头。”
李忞心发丝一扬,就转过去,从老吴的角度,只能看到胸口倚靠的绝美脸蛋嘴角往上扬。
冰霜美人艳若桃李的媚笑在老吴脑海里自动生成。
老吴心神荡漾,以为自己的土味情话把人打动了,抚摸着李大美人的香肩,把人往下面带。
“忞心,那我们……”
李大美人反握住他的手,腰肢一扭,借势跃起来。
“你也配?”
“去找你的祺祺吧。”
长发甩动,大美人看了眼地面的衣服,长腿毫不犹豫跨过,迈进专门的衣物间。
老吴气得脸都黑了。
待李忞心换了身装束出来,人不禁怔住。
房间里没有老吴踪影,地上凌乱的衣服中都没有他的,沙发整整齐齐,按摩床,茶几都在原位纹丝不动,碰落的文件也规整回到茶几上。
就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别墅区——
瘦削的老头脚步无音地在别墅里飘来飘去。
别墅内部是李家人的隔离区,连军队进来都需通报。
李家人以男帅女美外表优质而闻名富豪圈,这老头在此行动自如,让人忍不住猜测这人是谁。
当他大摇大摆进入主人的卧室,卧室主人不仅没有训斥他,反而把他奉为座上宾,特别是主人还行动不便,却不忘指挥女儿给他端来果盘。
“去,给你庞爷爷送去,多亏你庞爷爷照顾,不然我们母女俩就无人问津了。”
少女红着脸,眼神盈盈欲滴,坐着轮椅将果盘送到老庞跟前,细声细气说:“庞爷爷,招待不周,您请自便。”
“幼祺,怎么说话的!”妇人在病床上斥责女儿,随后爆发一阵猛咳,咳得撕心裂肺。
少女急忙转回去,给母亲递润喉的药,顺带听母亲的训斥。
“这孩子也太不像话了,庞爷爷是外人吗?我病着,她还到处乱跑,前几天还摔进水池,弄得一身腥臭回来。”
“你爸爸不在了,就该你庞爷爷好好管管!”后面的话显然是冲着讨好老头而去的。
少女低着俏脸,在母亲的斥责面前,脸蛋红得滴血,却就是不吭声,也不看身后一脸神秘微笑的老庞。
末了,妇人让女儿跟着老庞离开。
“我不走。”少女紧紧握住妇人的手。
妇人拿开少女的手,“乖,妈妈生病了,会传染给你,还是听你庞爷爷的,去他安排的住处单独隔离。”
妇人挥着手,就看着女儿一步三回头的含泪身影,目送女儿羊入虎口,不变的,是她脸上僵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