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觉得有些可笑，嘴角，眉眼，皆是轻嘲，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妄想着这段婚姻还能继续维持下去。
“季温扬，就算你不在乎我跟那么多男人上过床，我还嫌你脏呢，你大概不知道吧！被你碰一下，我都觉得恶心。”
季温扬像是被她的话刺痛了，整个人疯狂地扑向了姜瓷，死死地抱住她往怀里按，“我真的知道错了，瓷瓷原谅我一回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只要不离婚，你要怎样都可以。瓷瓷……我们不离婚。”
姜瓷嘴角轻扯了下，也没伸手推他，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不介意我继续给你带绿帽？”
季温扬身体僵硬了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她话里的讥讽，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过了半晌才语无伦次地开口，“只要不离婚……嗯……瓷瓷，只要我们……不离婚，怎样都可以。”
闻言，姜瓷有些可悲的笑出了声，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瓷瓷……”季温扬有些担心，将她单薄的身体搂得更紧了些，一遍遍地在她耳边说，“我们不离婚……只要你想，你做什么我都不干涉……只要不离婚就好。”
他完全没办法想象，失去她的后果，他只知道他不能没有她，更不能跟她离婚。
姜瓷笑了好半天才停下，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让他放开自己。
季温扬虽然不甘，但还是顺着她松开了手，只是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她。
姜瓷从他怀里出来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看着他那张自己曾经万般欢喜的脸，只觉得陌生到了极致。
她发出一声轻笑，眼底的嘲讽更甚，“季温扬，你真是让我恶心透了。离婚协议我会签好拿给你。”
“瓷瓷……不可以！我不会同意离婚的！”季温扬暴躁地抬高了音量，上前几步就抓上了姜瓷的肩，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捏碎，“我不会离婚！瓷瓷我那么爱你，我都答应了你可以有别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要跟我离婚？”
姜瓷疼得蹙了蹙眉，也没喊疼只淡淡地说，“你不想签也没关系，我会起诉离婚。”
“不行！”季温扬愤怒地低吼，看着姜瓷那平静无波的表情，脑子里不禁生出了别样的想法，是不是只要她怀了他的孩子就不会离婚了。
这个念头一生出，就让他整个人宛若失了控，低头就照着她的唇瓣亲了过去，大手下移着要去剥她的睡袍。
姜瓷反应过来后，就立马挣扎起来，只是没多久，季温扬就被拉开了，是季仲庭。
他寒着一张脸，将姜瓷挡在了身后，看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抬手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生出这种逆子来，刚才听着姜瓷一件件数落出来的事，他越听越是心惊。
先前他们俩的感情有多好他是知道的，怎么也没想到儿子居然做出这种荒唐事来，不但出轨不说，还把自己老婆送去换晋升的职位。
想着以往发生的种种，他甚至都没有这个脸去面对他那娇弱的儿媳。
这下，不光是他儿子欺负了她，连他都对她做了那样的事。
季温扬被打得整个人摔倒在地上，看着护在姜瓷面前的父亲，脸上更是不甘，“爸，这是我跟瓷瓷之间的事，我不同意离婚。只要瓷瓷能怀上孩子，就不会跟我离婚了！”
这话听得季仲庭眼前一黑，看着刚爬起来的儿子，又是一巴掌甩过去，“你看看你说的这还是人话吗？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帐东西！”
他们家已经够对不起姜瓷的了，他这逆子居然还想强了姜瓷，让她怀上孩子？
气得他又是一脚踹在了季温扬的膝盖上，疼得他抱着膝盖嗷嗷直叫。
季仲庭头疼地摁了摁眉心，似是思考了许久，终是做出了决定，“你们还是离婚吧。”
终是他们季家的错，眼下也不能让这逆子再继续纠缠姜瓷，他当初做这些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后果。
季温扬一听父亲也站在姜瓷那边，也顾不得身上的疼，拼命地摇头，“不……我不离！”
“逆子！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你还有脸叫？”季仲庭气得往他小腿肚上又狠狠踹了一脚，大骂道，“滚，给我滚出去！我没你这个儿子！”
季温扬腿上疼又不敢再叫，只眼巴巴地看着后面的姜瓷，悔得肠子都青了。
姜瓷却半个眼神都没有再给他，最后他还是在自家父亲的威压下，拖着被揍疼的腿离开了房间。
很快，房间里就剩下姜瓷和季仲庭，姜瓷看着他在前面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背对着她的男人缓缓地道，“离婚协议我会让他签的，你放心。对不起，是我没把儿子教好。”
姜瓷垂了眸子，沉默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没有办法原谅，她曾经一直觉得季温扬是她生命里的救赎，陪着她走过了人生最晦暗的时候。
正当她觉得他们会一直这样平静又美好的生活下去的时候，他却背弃了她，让她坠入了无尽的深渊里。
她现在活成这个样子，完全是败季温扬所赐，哪怕就算是眼下报复了他，她都不觉得有多少快乐可言。
真是可悲。
季仲庭也没有回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站得笔直的身躯细看还有些微微发颤，过了半晌才有些沙哑地道，“你今晚就在这睡吧，我去隔壁房间，那小子不敢过来的。”
说完，也不等姜瓷开口，他就迈着长腿就要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姜瓷喊住了，“爸爸，对不起。”
她知道的，他跟季温扬不一样，自然季温扬的错也怪不到他的头上，更何况，她还利用了他，离间了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季仲庭在心底叹了口气，“是我们季家愧对了你。”
见状，姜瓷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跟他道了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