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问道：“楚凌晗到底想做什么？”
乔念奴眼眸一抬，说道：“这个问题，我无法给你准确答案。或许除了楚凌晗本人，即便楚家那些最被信任的臣属，也无人能窥得全貌。”
我心想也是，楚凌晗一直为世人称赞的就是她的权谋手段，像我这种不起眼的小角色，怎么可能轻易得知她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乔念奴接着道：“二代圣果最后落入楚家，这是众所周知，不过当时那个小女孩已经身死俱灭，便没有人再抢夺。但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楚家竟然将二代圣果的遗体封印在冰块之中，千年一直不朽，随着现代科技发展，楚家又围绕二代圣果的遗体暗中展开了一系列动作。”
我又好奇问道：“既然是暗中进行，那乔姐姐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乔念奴回答道：“四大家族之间的恩仇难以理清，他们共同维持自身的超凡地位，又互相防备算计彼此。有一个人，他为楚家办事多年，其实却是秦家安排的暗桩，而他的名字，你应该不会觉得陌生，就叫做李学究。”
我张大嘴巴，有片刻的惊讶。
李学究就是李路悠的亲生父亲，在和李路悠没事闲聊时，我从这位室友的口中了解过一些关于他父亲李学究的信息。
职业是一名科学家，不知道具体研究什么，四十多岁的年纪，不仅事业上未取得任何成就，就连家庭都支离破碎，妻子和他离了婚，一对儿女近乎放养，与他的感情淡薄，这也导致李半妆对李路悠有着超乎寻常兄妹的畸形依赖。
一直以来，李学究在我脑海的画像，就是那种浑浑噩噩虚度日子的中年男人，人生毫无亮点，一败涂地，只差一点勇气，就在房梁上挂一根绳子来结束自己灰暗的生命了。
没想到李学究竟然是秦家的暗桩！
随着我稍微深入一想，发现这并不意外，如果李学究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市民，那他又怎么可能给乔十步戴了一顶绿帽子，连我眼前的绝世尤物乔念奴其实都是他的亲女儿。
当年乔十步在和张荞卿分手后，就投入秦家门下，而后成为秦阀极为倚重的第一客卿，想必就是那时候，乔十步和李学究互相认识了，只是时隔久远，上一辈人的感情纠葛，若不是本人讲述恐怕就很难完全弄清楚了。
我喃喃道：“没想到，难怪……”
乔念奴轻瞪了我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是另外一个秘密，我的母亲蓝可心临死之前告诉我的。当年我名义上的父亲乔十步横空出世，桀骜不驯，他和张荞卿相爱，可在很多人眼中，他们并不合适，我的母亲蓝可心被安排成为拆散他们的工具，有些阴差阳错，李学究也误入其中，与我母亲缠绵了一宿，而后就有了我，乔十步一直以为我是他和蓝可心的女儿，便娶了我母亲，也就和张荞卿断了关系。”
乔念奴苦笑着叹息了一声：“后来我也是自作聪明，便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李路悠，以为他知道我是他亲姐姐后，会更加喜欢我，可没想到，李路悠确实更加喜欢我了，不过却是亲情的喜欢，对于任何逾越雷池的行为，他都异常抵触。再后面，李路悠在我的允许下，又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李半妆，所以你如今是这世上仅有几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你切不可再说给其他人知道了，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点点头：“乔姐姐，你尽管放心。”
以乔十步暴戾的性格，若让他得知，导致他和张苡瑜分手的关键人物蓝可心其实是一场阴谋，他照顾培养了二十多年的乔念奴其实是别人的女儿，估摸都会一场血流成河的祸事。
乔念奴继续道：“回到正题吧，当年楚家突然招募大量科研人员，秦家自然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于是安排李学究潜伏了进去。但楚家也知道，四大家族一直互相渗透，不被完全信任的人，绝不可能进入核心圈子，李学究最初只是负责一些外围工作，传递出的信息，也仅仅是楚家在做一些生化方面的研究，直到二十年前。”
我的心情重新紧张起来。
夏凌清说过，楚家的计划历经两代人都没有完成，不过大约二十年前，曾经诞生过一个接近完美的男婴，只是可惜很快就夭折了。
我没有打断，继续听乔念奴讲述。
“李学究的妻子蔺江仙怀孕了，自然就是李路悠，可在孕前检查时，却发现婴儿很不健康。当时李学究的顶头上司是苏开季，这个名字想必你也不陌生，着名的科技狂魔，他是楚阀当时属下第一重臣夏靖国的女婿，而苏开季的女儿苏灵韵刚出生不足一个月，出于同为父亲的共情心，在面对下属的求助时，他竟然违规相助。”
我一边听着，一边结合自己已知的线索分析着，感觉有很多事情开始串联起来了。
苏开季做为楚家计划的具体执行人，完全在意料之中，不管楚家是想利用二代圣果的遗体做什么，像苏开季这种具备极高专业技术，又值得完全信赖的人都是不二选择。
甚至夏靖国执意选择苏开季做为自己大女儿夏凌清的丈夫，也是相中苏开季这方面的才能，否则他若只是想找人继承庞大家业，既然夏凌清本来就是商业奇才，又何必不惜牺牲女儿的终生幸福，都要将苏开季强行绑定到夏家呢。
可以想象，当夏靖国垂垂老矣，他真正想要的，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在他仍然未衰老的野心中，他希望自己能够长生不死，永远站在权利巅峰，掌控他打拼一生的商业帝国。
然而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都没有等到。
我还清楚的记得，在林晴歆的房间，夏讫瑶活灵活现的复述她爸爸的临终遗言。
竹篮打水一场空，精心培养的大女儿和自己绝烈，望着尚且没有长大成人的小女儿，在那一刻，夏靖国一定是恍然悔悟了，终于明白什么才是重要的，握住唯一放心不下的小女儿夏讫瑶的手，说出了那样一番肺腑之言。
不过话说回来，夏凌清虽然被她父亲害的蛮惨，堂堂夏家大小姐，上一代女性中数得着的翘楚，被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又白白守了这么多年活寡，好在她最终还是遇到了我嘛。
而我的英语老师夏讫瑶虽然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可容貌稚嫩别有一番风味，她的初吻都丢给了我，没有理由不把她纳入后宫嘛。
想想到时候，我把夏凌清和夏讫瑶这对绝色姐妹花一起拥入怀中，让她们在我身下体会到身为女人应有的幸福和欢愉，夏靖国要是真有在天之灵，远远望着，一定也会倍感欣慰吧。
“在连续通过几扇警备森严的钢门后，李学究跟在苏开季身后，终于见到了他们一直研究的真相，竟然是保存超过千年时光的圣果遗体。”
我实在好奇问道：“二代圣果长什么样？”
乔念奴回答道：“根据后面李学究向秦阀汇报内容，他并未看的太清楚，二代圣果依然冰封在冰块中，密密麻麻的极细针管穿透厚厚的冰层，插入二代圣果身体的各个部位，只能大致看清体型，还未开始发育，悬浮于冰块中，就像一根飘荡在空中的纤细羽毛，年龄与历史记载中二代圣果夭折的岁数相同，大概十二岁左右。”
我叹了口气，这小女孩真是惨。
才十二岁，多么小啊，放在现在，都不一定读初中了，多半还是个小学生，家长都不一定放心她自己一个人上下学。
被各方势力抢来抢去提前夭折就算了，连死了都不安宁，还要被一大帮人折腾，想想无数针管插进她瘦弱身体的画面，我都心疼的想把冰块砸开，将那个小女孩搂紧怀里好好安慰。
我又问道：“在实验室中，是不是还有一名孕妇，肚子里也正好怀着孩子？”
乔念奴疑惑的望了望我，摇头道：“孕妇？没有，实验室中没有多余的人。苏开季当时非常激动，一时忘了本来目的，他与李学究本来就较为投缘，只是李学究不被信任才没有进入核心，苏开季兴奋的向这位伙伴介绍，他们一直奋斗的研究到底在干什么，最初目的是复活二代圣果，不过失败了，然后又改为克隆二代圣果，可惜还是失败了，最终目标改为，在二代圣果的遗体中提取出某种特殊因子，任何王族血脉只要注射之后，就能直接觉醒为圣果，不必再在漫长时光中苦苦等待圣果的出现。”
我心中震撼，不管是复活还是克隆，都是匪夷所思，毕竟二代圣果死去都超过千年了。
倒是提取因子，听起来还有几分可行性。
我问道：“那第三个目标成功了吗？”
乔念奴嗤笑一声：“当然没成功，不然楚凌晗岂不是早就一统天下了，手握无数圣果，她就是当代女皇，谁人敢不拜倒在她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