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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雅萍往小区内部走来,方向也是我这边的方向,到了一处岔路,随即一转,背身走了出去。
我从亭子座位上跳下,跟在她后面,大概有两辆车的距离。
我试探地轻声喊道,“宁雅萍?”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足足有五六秒,“小锋?”随即摇了摇头,继续走了。
其实她能够停留五六秒完全是因为我长得像她的儿子,否则只会认为我是一个她的粉丝或追随者。
紧接着,我又喊了一声,“宁雅柔?”,她顿足回头。单手拎包的走路姿势变为双手拎包吊在膝盖前,两只眼睛忧心忡忡地望着我。
面对面再见宁雅柔,被她的美丽震慑住了,自卑感油然而生。
要说她像谁,不管发型,身材,长相,和动漫里的云韵十分相近,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比明星、网红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美女是我妈,这种感觉就是如果他不是我妈,那就是我很难或者根本得不到的女人。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经过将近十年时间的冲刷,她的印象竟然和小时候有些出入,但是说不上来是哪变了。
没有了小时候的紧密的羁绊,她对我很陌生,我和她的距离无比遥远。
就这样与这位熟悉又陌生的美女对视了有一段时间,她却捂嘴哭着回头走了,我有点哑然,为何见了我是这种反应?
急忙追上前去想要伸手拉住,却不敢碰她,直到我喊了一声妈,他停下,回头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我,就这样对视了不知多久,就好像她在把我的影像在脑海里打碎,重组。
随即,妈妈突然伸出双手,也不顾包掉在地上,紧紧搂住了我,我比她高一点,她大概有一米七二的样子,侧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大声嚎哭起来。
这一动静惹得不远处扫地的老大爷摇摇头哎了一声,我心道,你哎个勾巴,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小锋,真的是你吗?这是梦吗?这是幻觉吗?”
妈妈一边哭喊一边三连问。
我闻着她幽香的秀发,我很想伸手抚摸她的秀发,安慰她,真的是我,我回来了。
但是陌生感依旧还在,我左手悬在半空中却不敢摸下去,却只是简单的轻轻回答道,“妈,真的是我。”
良久,妈妈双手抱着我的两臂撑直身体,情绪平稳了许多。
“可是,可是你不是已经…………,算了不说了,先进屋,妈妈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妈妈捡起包拉着我的手快步朝楼房走去,电梯在楼层中部停下,期间妈妈浑身都在躁动,显然是兴奋异常,拉着我的手十指相扣,好像很害怕我又消失不见,或者我只是幻觉的一个虚影,需要肉体实时确认。
这栋楼是板楼,电梯开门后就只有两个住户,妈妈住在右边。
屋里采光很好,不刺眼也不昏暗,家具整齐,干净整洁,但是看得出没有小时候家里的昂贵。
“妈,爸呢?你没和他在一起吗”
等坐在沙发上,我率先问道,妈妈躁动的身子忽然平静了许多,平静地回复我说,“你爸…………去世了。”
九年前,也就是我还在家的那一年,爸爸的公司总是出现各种信息泄露,监察部视察的频率增加,之后更是一些绝对的机密数据被直接递给了公关,老爸就知道,公司出现了内鬼。
虽然老爸凭借一些手段压了下去,但是这个内鬼的存在,势必会导致他的一些秘密被公开,这个秘密是亲如老婆,敬如父母都不能告诉的。
而随着时间的推动,爸爸的这个担心终于实现了,爸爸开始着手准备处理最糟糕的情况,于是和妈妈讨论了,决定把我先送到安全的地方,等到运气好,把风头压制住了再把我接回来。
可是妈妈却舍不得我,黑社会?
咱们不惹他们,咱们报警,躲可以吗?
老爸却说,黑社会和这个比不了,黑社会就是一群小孩过家家。
后来,确实不走运,老爸被盯上了,在一个日常下班的时间,老爸从顶楼乘坐电梯往下滑行,结果却是速度越来越快,电梯坠井了。
据调查,事发当晚,楼底停车场有人听到有人奋力嘶喊着,并随着铁链的哗啦声,砰的一声,全部汽车都开始鸣笛起来。
后来据警方调查,没有任何机械拉力装置被购买和带入这栋楼,否则就是有人直接省却了机械的帮助,用手硬拉冲破缓冲装置,但超过警方的理解范围,对外宣布是缓冲设备老化。
我想到的还是那句话,站得越高,跌的就越深。
妈妈守着空房度过了一段时间,妈妈被爸爸心腹找到,被安排新身份和新城市,但是妈妈不愿,怕我回来找不到她,结果不久就看到我已经死了的消息。
“我死了?”
几乎是同时,我疑惑地喊起来。
“嗯,你爸爸的心腹给我看了你的死亡照片。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过吗。”
说着,妈妈忍不住开始捂嘴抽泣,拿出手机,在相册里找了半天,发现忘记自己已经把它删了,又去找着和爸爸心腹的聊天记录,终于翻到一段聊天记录,点开了图片。
我一看,眼角不由一抽,这他妈不是我在组织被打得头破血流吐血躺下休克的照片吗?难怪当时他们说是训练却出手这么狠。
“妈,这是假的,我当时没死。”
妈妈伸手又把我紧紧搂住,
“太好了,感谢老天爷,这个是张假的照片。但是你伤成这样,我也心疼啊。”
这次却是我被搂在胸怀,脸被上半乳压着,想吸几口乳香,却不能呼吸。心想妈妈还是这么喜欢把我按在“心里”啊。
我憋得满脸通红,奋力抓着妈妈双肩抽离,大口喘着气。妈妈见状羞耻的慌张起来,
“儿子你没事吧,刚刚妈妈激动了。”
“没事,妈你继续,你以为我死了然后呢?”
妈妈以为我死了后,曾经自杀过,但都被爸爸心腹发现后被控制在精神病院一段时间,吃抑郁药,生活不能自理。
今天见到我又以为自己的老毛病还没好,又犯了,出现了幻觉。
“可是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他们要赶尽杀绝吗?不是祸不及妻儿吗?还是你知道老爸的秘密?”
“妈妈确实不知道你老爸的秘密,但是他们应该都查过了,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想要从我这儿试一试。”
“妈,你放心,现在我回来了,有我在,没人动的了你。”说着我骄傲地插起双臂抱胸,头微抬。
“我儿真是越长越帅,妈妈喜欢极了。但是你个文若书生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吧。”
我思绪一弹,妈妈不知道我这些年是在组织?
还是说妈妈不知道组织这个存在?
既然连爸爸都不告诉她,那应该有他的原因,那我也不应该告诉她。
“嗨,我自有我的办法。”
“那好吧,我要被我的宝贝儿子保护了。”说着妈妈偏头调皮调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