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江化依言在老龟脖子上系个铃铛,大伙收拾停当,继续爬山越岭朝最高峰进发。
中途走走停停,大概用了四个小时,终于抵达卧龙岭峰脚下。
放眼望去,只见一条状如龙嵴的石径,沿着花岗巨崖蜿蜒起伏而上,直达云顶。
时值日落,如血夕阳披染整座山峰,增添一层梦幻般神秘色彩。
“哇,好大一块巨石,名不虚传,”
岑莜薇张开双手,尖叫着奔向山峰。
“我喜欢这里,超级喜欢——”
“我也超级喜欢,超级爱,”
吴彤欢呼着追上岑莜薇,活蹦乱跳。
“MyLove,我们来了——”
“喷喷,瞧它气势挺拔,悬崖屹立,犹如正在俯瞰万物苍生,”
徐琳惊喜连连。
“萱诗,风景这山独好,我们早该来看看。”
母亲一手遮阳,抬眼向峰顶望去,笑眯眯说道:“会当凌绝顶,一揽众山小。琳姐,颖颖,咱们向太阳出发,勇攀险峰!”
“是——”
颖颖朗笑,满脸灿烂。
“为征服卧龙岭最高峰,我们的英雄儿女,誓死前进!”
说完,三个女人相顾大笑,然后手拉手欢呼着奔向龙嵴石径。
郝江化笑呵呵跟在她们身后,尽管背着两大包物品以及岑莜薇的背包,却脸不红气不喘。
不一会儿,六个人便相继登上顶峰,站成一排眺望绚烂多姿的西天云彩。
徐徐下沉的落日,似灼烈燃烧的巨大车轮,映红每一个人幸福脸庞。
山风拂过,送来最灵澈的气息。
颖颖张开双臂,踮起脚尖,轻嗅陶醉。
卧龙岭西南面悬空,峭壁千仞,脚下乃茫茫深渊,一条大河滚滚淌过。
其它七面,皆被高大灌木林包围。
其中正南面峰脚,有一处开阔之地,耸立着杂乱的石堆。
石堆林中,野蛮生长着一簇一簇的零星菊花。
峰顶面积不大,二十平米左右。
矗立着一座断壁残垣的夯土小庙,破败碑文上,依稀可以看见模煳残缺的鸟形文字。
“郝叔叔,这就是楚国王孙芈伯考的衣冠家吗?”
颖颖审视着碑文,举起相机连拍几张。
“是的,”
郝江化走到颖颖身边,一手搭在她肩膀上。
“传说敌人杀死他后,就是从这里把尸体扔下大江,以至尸骨全无,了无踪迹。我的祖先为缅怀他,便在这里立了个衣冠冢。”
“碑文上画鸟是什么意思,让人看不懂,”
岑莜薇嘀咕一句。
母亲澹澹地说:“这是一种古老的文字,名叫楚纂,形似虫乌。碑文大概意思,公子芈伯考生予公元前242年,卒子公元前226年,享年16岁,郝灞后人立。”
“不简单呀,萱诗姐,居然识得鸟文,”
徐琳竖起大拇指。
“郝氏宗亲族谱上有记载这段历史,所以知道一二,”
母亲理理鬓发。
“郝灞乃芈伯考四大护卫之一,他天生神力,勇冠三军,更具一腔热血,赤胆忠心。”
停顿片刻,莞尔一笑道:“传子孙,撇开其它因素,也算得上将门之后。”
“可喜可贺,干爹——”
岑莜薇匍到郝江化背上,张嘴啄他一口。
“以后,咱们就管你叫郝大将军吧。”
郝江化心里那个美呀,乐滋滋地说:“惭愧惭愧,若不是碰上萱诗这么好的女人,我就要断送祖宗香火了。正因为萱诗,我郝江化才能把祖宗的家业发扬光大,重振声威。萱诗不仅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更是郝氏一脉的再生父母,救世观音。”
“萱诗姐,你看郝大哥对你评价多高,多么敬重你,”
徐琳朝母亲挤挤眼睛,咯咯娇笑。
“你肩负郝氏一族的希望,任重道远,路漫漫而修远兮!”
母亲看向郝江化,长叹一声幽幽道:“什么再生父母,救世观音,老郝抬举我而已。古人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嫁给老郝,除了认命别无选择。他们家七大姑八大婆出了事,我不管还有谁管?总而言之,生是他郝家的人,死做他郝家的鬼,这一辈子我认了。”
“老婆,你对我太好,我…实在无以为报,”
郝江化鼻子一酸,把母亲拥入怀里。
“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女人,永远是我们郝氏家族的圣女娘娘。”
“干爹干妈恩爱有加,好叫人感动喔,”
岑莜薇鼓掌庆贺。
“亲一个,亲一个——”
吴彤起哄道:“现场秀恩爱,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徐琳见状,硬拉着颖颖一起鼓掌。
颖颖不便拒绝,只得面露微笑,跟大伙一起轻声叫道:“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