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0月10日,早上8点,扶阳市医院住院部2楼)
“警报开始!”
“滴…滴…”异常大声的警报声警报声又开始响,响彻了整个扶阳市。
“???”我呆呆地靠在医院的窗台上,被这次紧急通报吓傻在窗户边一动不动。
突然间,我看见楼下有一具没了双腿的尸体快速抽搐了一下,随后,缓缓地向着电视台传来的声音爬过去。
我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地将胃里本就不多的水又呕了出来。
“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啊?”我疑惑地看着没有了双腿居然在爬行的那具尸体。
“警报会持续播报,我们利用声音将外国人称之为‘行尸’的这些狂犬病患者引到电视台,希望有关部门作出相应的反应,来到电视台将它们集中肃清。”扶阳电视台的广播又开始播报。
我回头看了看抵住病床门的柜子,一打开,全是压缩饼干和干净的矿泉水,我拿起矿泉水一饮而尽,也看到了黄钊给我留下的那支录音笔。
我一边听着,一边靠在窗边恢复体力。
“行尸?”我被那警报声吓傻在窗台边,在广播里面听见了行尸走肉一词来代替了狂犬病患者,觉得这不可理喻,因为再怎么得病始终是人,用这种词来表达不合适,当我的眼睛慢慢恢复过来,就觉得我刚刚的想法好幼稚,行尸这个词,很适合他们,不,它们。
慢慢地我的视力恢复了正常,看清楚了刚刚那个没有双腿却还在往警报声爬去的那个行尸。
只见他没有下半身,肠子、血、灰尘粘到了一块,血已经干在了他的骨头上,每动一次,血粘住了肠子,并且将上半身仅有的一些器官一并给拖了出来。
我看清楚后,又开始对着窗户开始呕了起来,把刚刚在蹲坑里面喝的水又全部呕了出来。
呕了以后,身体舒服多了,差不多消除了刚刚趴在地上喝厕所水的心理障碍。
“额~~~”肚子叫了几声。
“我靠,饿了。”我拿起刚刚在柜子里面的压缩饼干,大口大口地啃起来。
回过神来后,才想起手机虽然有电,但是不多了。
拿起手机充电器,找到插头,将手机接上充电器。
随后,因为太累了,倒在地上又睡死了过去。
两个小时过去了,我的体力慢慢地开始恢复了,手脚不再那么僵硬了。
“我又睡了多久?”
手机的电已经充满了,现在可以打电话给老爹芊芊他们了。
本来这个电话我根本不敢打的,因为我怕老爹芊芊出点什么事情,接受不了。
所以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黄钊的电话。
“嘟嘟嘟嘟……”
“喂?老黄?”我使劲地说出第一句。
“胖哥!!”黄钊非常地兴奋,以至于我甚至听到电话那头传出手机摔到地上的声音。
“芊芊!快来接电话!你哥!”黄钊激动得呼喊着芊芊的名字,我听到黄钊在喊着芊芊的名字,便放下心来。
芊芊慢慢悠悠地接过电话。
“喂?呜呜,哥?呜呜,你终于醒了?我们来找你,你可担心死我了!”芊芊一边哭一边说。
“哟哟,芊芊,我这不好好的嘛!别哭了,别哭了,我没事呢,好着呢。老爹呢?”我问。
“老爹在看新闻呢,唬,我们都在等你回来,唬。”芊芊虽然在忍着哭,但还是不时地抽泣,我都还能听到她在电话那头鼻子将鼻涕又呼回鼻腔的声音。
“没事的,芊芊,老爹平安就好。记得谢谢你钊哥了,我不在,可就全靠黄钊了。等一会我就回来了,你别哭啦。你把电话拿给你钊哥,我还要事给他说。”我说。
“好吧,哥,那我去给老爹说你醒了,唬。”芊芊的声调由低沉转为了高亢,似乎我的苏醒打开了她的心结。
“胖哥,现在需要我去接你不?”黄钊问。
“这个警报是怎么回事啊?”我问。
“我应该是之前在我家寄住的几个高中生和谭哥一同去弄的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黄钊说。
“这样啊。老黄,谢谢了!!谢谢我昏迷这段时间对老爹和芊芊的照顾!”我忍着泪水说。
“哟?胖哥,别和我客套,我们俩谁跟谁啊。你需要我去接你吗?正好我也顺路。我怕你醒的时候联系不上我,特意在楼下给你放了一辆自行车。”黄钊说着我便打开窗户看了下去,果然在墙角有一辆自行车。
“这可帮了我大忙。”我说,“顺路?你还要来城区里面?来干嘛?”
“林萌刚刚哭着给芊芊打了电话过去,说他爸妈被人带走了,他哥也联系不上,现在一个人在家孤零零的,周围全是那些狂犬病患者。”黄钊说。
“我就说打电话这么半天,听不到柠檬的声音。”我说,“她电话多少,叫芊芊发一个过来,我先去找柠檬,一会你直接过来接我们俩。”
“好的,胖哥,对了,现在狂犬病毒又变异了。现在这种狂犬病毒已经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感染的人犹如行尸走肉,十分暴躁,最可怕的是可以通过体液传播。千万别被它们咬到或者抓到!”黄钊说。
“我知道了,刚刚广播那都听得差不多了。”我说。
“现在大家基本上都在家里面待着,街上的人少之又少,要么就是武警官兵,要么就是外出购买生活物资的,最后才是狂暴的狂犬病患者。现在晚上6点以后有宵禁,就连出去买生活物资都不行的。因为那些狂犬病患者在晚上更加暴躁。”黄钊说。
“武警部队没有进行肃清吗?”我问。
“每次肃清任务都得大规模出现伤亡,武装部才会批准。政府还是希望患者可以挨到药物研发之后,能救活一个是一个。”黄钊说。
“可是这样放任那些狂犬病患者,伤亡只会更多啊。”我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找了找病房里面可以用作武器的家伙。
“没办法啊,这样。若是被一些无良媒体拍摄到我们的武警肃清手无寸铁的狂犬病患者,还是无理由的。被发到外网去,又是一大波舆论战啊!”黄钊说。
“哼,就和新冠封城和新冠解封一样,不管是什么政策,总有一些小鬼想方设法地捣鬼。”我将输液架上的输液瓶、输液管统统扔了出去,将输液架空心的主杆使劲踩,直到踩成尖锐的一个刀片状。
“林萌电话发给你了。”黄钊说。
“好,我先打个电话给她,问问她什么情况吧。”我将床单撕扯下来,绑在手臂上绷紧,做成了一个简单的护臂。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林萌的电话。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我整整打着林萌三次电话,心情一次比一次紧张,愈发感到事情的不妙。终于在第四次,林萌终于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林萌非常小声地问。
“喂,柠檬,我是胖哥。”我话音刚落,就听到林萌非常惊讶的声音。
“胖哥???你醒了???我不会在做梦吧??”林萌非常小声又非常惊讶地问。
“我刚醒,听黄钊说,你那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是啊,胖哥。”林萌哭了出来,随后她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柠檬,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我马上赶过来。”我着急地说。
“我在家的,但是家里面有两个狂犬病患者。我现在在卧室的,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林萌时刻保持着小声说话。
“那你倒是说个具体位置呀,我马上过来,你别出声!”我被林萌的一句“我在家”弄得更加着急。
“噢,胖哥。我在玉龙小区,16栋二单元18楼3号,一定注意些别在大街上走。今天早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面突然来了一群人,把我爸妈带走了,他们很是奇怪。我悄悄地跑到卧室,这才给芊芊打了电话。”说着说着,林萌就开始哭得说不出话来了,“现在也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样了。我哥现在联系不上他,电话也一直没接,所以现在只能靠你了,胖哥!”
“没事没事,柠檬,不哭,我马上赶过来。玉龙小区16栋18楼2单元4号。我记住了。”
“3号……”
“知道了知道了。”我说,“有什么事记得先发消息在打电话,我要准备从医院出来了。”
“好的,胖哥,你注意安全啊。”
“挂了吧,知道了。”我挂掉了电话,将黄钊给我装在柜子里面的压缩饼干和水放到了被撕下来的床单上,我将它们裹了一层又一层,直到这堆东西方便我背起来。
我慢慢地将抵住门的柜子,轻轻挪开。蹑手蹑脚地将病房的门打开了一条缝,准备观察一下病房外的情况。
随即,我通过缝边看见两三个狂犬病患者往这透出光亮的缝跑过来,我急忙将门关上,锁死。
“邦邦邦!!!”门外的人疯狂地敲打着病房门,但是我听这声音,可不像是用手敲,更像是用头撞。
没一会,门口就开始渗出鲜血。我看着鲜血,一步步地往后退,直至退到了窗户前。
我原本想用输液架开辟一条路出来,现在看样子,走廊那条路应该是没了,而且也不好走。
我还在想着,那病房门居然动了一下,看样子那几个狂犬病患者的力气还是蛮大的。
我迅速将柜子又重新搬了过去,这才使那扇门,没有立即就坏掉。
站在窗户边上,看了看周围,发现从窗户这里下去似乎要比从走廊要安全一些。
我看着黄钊用床单给我搭好的绳子,拉了一拉,“还紧实的,可以下去。”
正当我翻出去窗户的同时,病房门被门外的几个行尸给撞破了,透过被他们撞开的缝隙还可以看到那个行尸血肉模糊的额头。
我被吓得还在一半便跳了下去,已经闯入我病房的行尸进到里面一番搜寻后没有发现我,但是几个行尸一起搜寻,很快就在窗户边上和我对视了一下。
它们看到我后,非常迅速地爬了起来,居然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有一个因为站不稳,跳下来的同时,脚给折了,站不起来,但还是在非常面目狰狞地看着我。
我愣了两秒后,迅速骑上自行车,来到了住院楼的大门口,往后一看,一群行尸黑压压的一片从住院楼大门跑出来。
因为它们都听到了我在外面发出的响声,医院里面陆陆续续地又出来许多行尸。
我心急如燎地提起自行车,跑到了医院门口的一处整齐的20阶楼梯下面,又迅速骑好自行车,准备快速离开现场。
医院里面的行尸陆陆续续地跑了出来,因为不会下楼梯而且数量又多,一个个直接从20阶的楼梯上直接滚着下来,有的从无障碍通道绕着圈子地走下来。
滚完楼梯后,一个个行尸面目全非,有的爬起来继续对我穷追不舍,有的滚下来后爬不起来,被后来滚下来的迅速给踩在脚下。
它们的目标只有我,慢慢的行尸们爬了起来,看到我后直接全部冲了上来,我见状,刚刚才骑上自行车的我又被吓得跳了下来。
但是没有自行车我一样的跑不过它们,又马上提起自行车,推走跑了一段距离后,跳起来坐好,使劲蹬着自行车往玉龙小区赶。
在去那里的途中,因为巨大的警报声音,许许多多的行尸正在缓慢地往电视台的方向走去。
我见到可口广场、市政府大楼等地标性的建筑都被行尸占据了。
就这样,我不紧不慢地蹬了10分钟的自行车,因为再怎么焦急的事情,我也需要省一些体力出来,对付之后无法预估的事情。
终于来到了玉龙小区的东北门,我走到东北门门口,远看着保安室空无一人,门禁需要录入人脸,我看了一下,无法从大门进去,只得从保安室的窗户翻进去了。
我来到保安室窗户边上,正准备破窗,里面的保安突然从地上站起来,一下子趴在玻璃上,嘴上不停地嚼着自己的舌头。
可能是已经被关在这个保安室几天了,没得到东西吃,所以才一直咀嚼自己的舌头。
我看着浓稠的血液慢慢地从他的嘴巴里面流出来,胃里不由得翻江倒海。
“呕。”我又呕了出来,实在是忍不住。
我用衣服把嘴上的残留呕吐物揩干净,“他妈的,大门也进不去,保安室也不能翻,只能翻大门了。”
我将自行车固定在铁大门上,踩在自行车上,用尽力气地吊在了大铁门上,迅速踩在大门之上。
保安室的那个保安行尸看到我在翻大门,本能般的伸出手拿起手电筒,但是已经没有之前的智力打开手电筒和保安室的门了,只能在那里站着干着急。
“额!嗷!!!”保安行尸更加着急的从玻璃那边看向我。
“啾….!.啾….!.啾….!.”
突然,一声警报声响彻了小区,我急忙观察着声音源头。
不到两秒,我就确定了警报声的声源。
它就在那个保安室顶上,我站在大门上,不知所措。
不出一会,小区外的一群行尸听到了这个警报声,我急忙跳下,但是巨大的体重使我的脚踝还是崴了一下,不过相对于现在来说,崴到脚的疼痛和我的老命比根本不值一提,因为小区里面也在不断涌出行尸,朝这个保安室靠拢。
我忍着崴脚的疼痛,看向了保安室。
只见保安行尸虽不懂怎么开门和使用手中的手电筒,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使他按下了他长期以来一直坚守的报警按钮。
也不知道到底是巧合,还是人染上狂犬病毒后变成行尸,还能保留一丝之前的记忆。
总之那个保安,在变成行尸以后,仍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我看到前方有情况,在便民亭里面,迅速拿起一把锤子,使劲地砸向了小区里面向我跑来的另一个行尸,正中它的头部,一把小锤子始终是伤不了他什么,但是对限制他们的活动有极大的作用。
锤子砸它头上似乎砸毁了他的平衡开关,让他无法正常的走路,但不出一会,他又全身抽搐的站起来,又往我这边跑过来。
我急忙一边看着小路边上的路牌,确认林萌所在的16栋,在看到路牌标识往前方便是16栋后,我立马拔下路牌,狠狠地砸向另外几具缓步走来的行尸身上。
“13…14….15…16!”我一边跑,一边看着巨大的小区居民楼上标好的栋数,终于看到了16栋,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胖哥~~~!胖哥~~~!二单元!”我听到依稀有人在叫我,便抬头往16栋看去。只见林萌就漏出一个头出来,在窗户边上拼命地叫着。
“等我!马上到了!”
“注意安全!我们家门口有几具行尸!!!”林萌因为刚刚叫我用了大量的力气,等到说这句关键信息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了,我也没太在意。
林萌这时急忙拿起手机给我发来信息,叫我注意他们家门口的行尸,但是我一直死死地观察着四周,根本抽不出空闲来查看手机信息。
“二单元……二单元……二单元。”我心里面默念着,生怕忘掉。
“滴,电梯到了。”我在按下电梯上键的时候,一号电梯便直接打开了。这说明我来的时候这电梯就在一楼,还有人出去过。
“18楼……18楼……18楼。”我默念着林萌家的楼层坐上了电梯。
“超重!超重!请后进入的乘客自觉离开,乘坐下一趟电梯。”我一踏入电梯,这个电梯便开始发出超重的提示。
“我特么”今天这些玩意就是这样玩我?先是医院突然涌出一大群行尸,再是小区门口大门紧闭,再到现在电梯无故超重,我真服了。
短暂的抱怨后,我还是走出电梯,当我走出电梯的那一刻,才仔细看到电梯里面的情况。
只见电梯的天花板上不断渗出极少的血水,还能从电梯与楼道之间的缝隙听到不止一个行尸的声音,及其难闻的腐坏的味道。
我又进去,将电梯随便按了一个8楼,又出来等电梯关门,但是关上的电梯门始终不往上走,我透过电梯门缝也听见电梯还在不断的提示着超重。
“我****”(国粹)
如果这部电梯这样一直不往上走,通过按钮,其他电梯也不会下来,这可是18楼啊!
“嗷!!!”之前追着我被我用路牌砸在地上的行尸们跟了过来,我这里只有一个出口,但是那些行尸们已经从我那个唯一的出口过来了,没办法了。
“爬!”我迅速钻到了应急通道里面,“只有用爬楼梯了!我去他****,什么**破物业!(再次国粹)”
“5楼。”我精力旺盛地数着楼层,并且每楼都走得很小心。
“10……楼。”我差不多要精疲力竭了,但还是不忘每到一楼就去别人家门口看看有没有什么顺手的武器。
因为刚刚的武器差不多都通过投掷的方式挥霍完了。
“12楼!”我到达十二楼,正好就在楼梯道里面,有住户放在这里的大袋煤,堆满了一半的楼梯道,在一大堆煤袋边上,我发现了一把煤火钳,南方家庭冬天用来处理煤火炉的神器,细而长,轻而便,可以说也是现在这个世界的神器。
“15……………楼。”还好这一栋的应急通道里面没有行尸,不然我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没了,不行我得休息会。
林萌说他们家里面有行尸,说不定楼道里面也有。
“咚·咚咚咚·咚”我手机铃声卡农突然响了,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吓得一哆嗦,也不是我手机铃声声音大,因为在楼梯道中太过于安静,被衬托得声音很大,我接到电话后,急忙将手机调制震动。
随后左右看了看,站到了15楼楼梯口的防火门背后才开始敢说话。
“柠檬!你干什么!我走楼梯上来的!你差点把我害死!我在15楼。”我小声又带有呵斥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胖哥我不知道,我看你没回我微信,就打电话了。”林萌委屈得快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现在暂时没事了,什么事柠檬?”我问。
“就是我想说,可能我们家门口楼道里面也有许多行尸。”林萌说。
“我猜到了,你看你能不能帮我确认一下,你们家里,和楼道上有多少个啊。别挂啊,保持通话。”我说。
“从我卧室出去,走廊对面就是厨房,厨房的排风窗可以看到外面。”林萌说。
“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再去,林萌,你不能出事。”我随口一说。
“知道了,胖哥。”林萌似乎还很高兴,这几乎是这两天来他最高兴的时候吧。
“18楼,林萌我到了18楼了,你那里就位没。”我问。
林萌电话里没回答。
我缓缓打开18楼的消防门,默默地数着从我眼前走过去的行尸。
“一。”
“二。”
“三。”
“四。”
大概四个。
“胖哥。”林萌突然从电话里面回话了。
“林萌?你没事吧?”
“我没事胖哥,我现在就在厨房的灶台上。我从这个排风窗看下去,看到起码有五个,可能还不止。我还看到我们邻居家的门都大开着,这些人都是我的邻居!”林萌说着话,脚一滑,重重摔在厨房里。
“嘭!”
“柠檬?你没事吧??可别吓我?”
“我没事胖哥,摔了一跤。但是我们厨房的门不结实,它们随时有冲进来的可能。”
“嗷嗷~~~”从林萌电话里面传出几声行尸的吼叫声,我彻底慌了。
我火急火燎地使劲打开了消防门,从楼梯道里面冲了出来,还没等那几个行尸反应过来,我便寻到4号门牌。
冲进了林萌家客厅,火速关上了家里面的大门。
关好门后,我一回头,正趴在厨房玻璃门上的两具行尸回头缓步走向我。我慢慢后退,退到了客厅的落地窗面前,将窗户打开。
“嗷!!!”其中一个行尸向我冲来。
我迅速拿起火钳,刺向了那个行尸的心脏。
由于行尸穿的衣服,我的火钳根本无法刺穿他的胸膛,而且就算是没有衣物的防护,人体也没这么容易让一个火钳刺穿。
我见此无效,便抽回火钳,向另一个行尸的眼眶刺了过去。
火钳透过柔软的眼眶,直接刺入了他的大脑,这个行尸也停止了行动。
另一个行尸向我扑来,我努力移位一躲,他趴到了客厅的窗户上。
我见状马上抓住机会,向后缓冲了一段,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踢在趴在窗户上的那个行尸。
经过行尸身体的缓冲,和扩大力气的作用面积,落地窗及其分隔结构一并被我这一脚破坏掉,在偌大的整体落地窗破出一个大窟窿,那个行尸也顺势从18楼掉了下去。
我猛回头检查了一下被我刺到眼眶里面的那个行尸,显然已经没有任何的活动迹象。
不断地有脓水从那个行尸的眼眶流出,流出的也不是鲜红的血,而是看来是淡红色,且红色的血水与另一股透明色的液体交织到了一起,缓缓地趟到了我的脚边。
刚刚我计算了一下,解决这两个行尸我虽然只花去了20秒。
但是我可能需要两个小时、两天,甚至两个月来消化这场“屠杀”。
我抽出火钳,坐到了一旁的沙发,盯着被我刺毁的那个行尸的眼眶。
“胖哥?”林萌从厨房慢慢地走出来,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柠檬,你没事吧?”我逐渐从刚刚的“屠杀”中回过神来。
“我没事了,就刚刚摔了一跤。你有事没胖哥?”林萌问。
“我没事,我没事。”我摇了摇头,用桌子上的纸巾裹在了火钳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用裹起来的纸巾,将火钳擦拭干净。
“嗯!!!”突然躺在地上的行尸叫了一声。
“啊!”林萌被吓得连忙后退。
我见状一把将刚刚擦拭干净的火钳,狠狠地戳着行尸的脑袋,但是脑袋的强度可不是想象中那么低。
头骨的弧度将我使了很大力气戳出去的火钳给滑到了地板上,在家里面地板上戳出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随着黑点出现的,还有地板砖裂开的几条小缝。
这个行尸因为这下攻击,又暂时停止了行动。
“现在怎么办胖哥?”林萌着急地问。
“等我打电话。”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黄钊的电话。
“老黄?你到哪了,我已经接到林萌了。”我问。
“胖哥,玉龙小区是吧?五分钟左右。诶对了,我在哪个门接你们?一路来那些狂犬病人可多着呢,要不是机动车道和人行道有护栏,估计这马路上早就全是这些狂犬病人了。”黄钊说。
“柠檬,我从那边那道门过来的,那扇门是叫什么名字?钊哥好来接我们。”我问林萌,林萌显然现在也是满脑子懵的,一动不动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行尸。
“那里是东北门,直接叫钊哥开到东门,我们下楼就到了不行吗。干嘛还要去那边,你从那边过来,那个警报声早就吸引了许多的这个狂犬病人去了,这么危险。”林萌战战兢兢地说。
“那这样,钊哥到东门接你,我送你上车,然后再叫钊哥开到东北门来接我,我得去把我自行车带走。”我说。
“都什么时候了别想着你那个自行车了。”林萌失落地说。
“就因为是这个时候,汽油总有用完的一天,这个样子,从我过来的一路上,基本城市服务是停止了的,加油站肯定也不例外。如果说路上又有一辆自行车,我会毫不犹豫的两部一起抬着走。”我说。
“呕!”林萌他们脸色苍白的打了一个干呕。
“对不起,胖哥,我不行了!”林萌捂着肚子,跑向厕所,开始哗啦哗啦地呕起来。
“林萌,有事没事?”我起身走向厕所,还不忘回头再看一眼那个躺在地上的行尸。
“没事,胖哥,只是有些反胃。”林萌半天挤出一句话。
我连忙将漱口杯接满了温水,又随手拿着一张洗脸巾递给了林萌。
“谢谢,胖哥。”林萌脸色似乎得到了一定的好转,但是害怕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不知道是在害怕我,还是在害怕那些行尸走肉。
突然,我一回头,那个行尸居然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眼眶不断滴出来的脓水也将客厅溅射得到处都是。
我握紧手中的火钳,深呼一口气,对准了刚才无意间刺入的眼眶,狠狠地刺了进去。
噗呲……溜溜……”更大的脓水从那个行尸眼眶中喷射出来,将厕所门口的小走廊喷射得到处都是脓水,空气中都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呕!”林萌的嘴里同时喷射出去灰白色的流体,这次是真呕了。
我身上同时沾上了行尸的脓水和林萌的呕吐物,我还得去检查行尸是否死透,我还得去安慰林萌。
我被人打晕,才从苏醒啊,我造了什么孽啊!
又是喝厕所水,又是近距离接触这些不明液体的。
我顶着肮脏不堪的身体,和即将崩溃的精神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那个行尸,这次可以确定这个行尸已经是死透了的。
便回头,准备安慰一下林萌。
林萌见到我这一身的呕吐物,也是怪不好意思的。
“胖哥……”林萌带着哭腔说。
“我没事。”
“咚!”我刚刚说完,便一下子晕倒在厕所里面。
也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五分钟、十分钟,也有可能一个小时,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我躺在非常软和的床上,四周都是女生房间才有的粉红色摆件,床边上还有一大堆我看不懂的英文名字的瓶瓶罐罐,这应该是化妆品。
我应该是在里面的卧室里面吧。
“林萌?”我使出力气喊出林萌的名字。
“胖哥?醒了?你刚刚吓死我了,你就这样突然倒了!”林萌惊恐万分地说。
“我、睡了多久?黄钊来了没?”
“你睡了大概半个小时吧,都还没有半个小时呢,钊哥刚刚来电话说在来的路上遇上一大群狂犬病患者,他绕路了,可能还有一会,一会先来东门接我们,然后你不是说要去拿你的自行车嘛,上车了再说。”林萌坐在一旁说。
“诶?我衣服呢?”我猛地坐起来,看了看四周,我的医院里面穿过来的病号服不见了,只有裤子还在。
“你刚刚倒地了、我看你身上还有我不小心呕上去的东西,就、那啥顺便帮你把上半身给洗了。”林萌开始有些脸红。
“啊?”我顺手摸到在床边叠好的一件衣服,迅速穿好。
“这是我哥的衣服,你应该能穿得了,你们的身高差不多的,但是可能紧了一点、嗯一点。”林萌看着我穿在身上的“紧身衣”,略显尴尬地说,“裤子在那,一会裤子也换掉吧。”
“你们家走道的那个行尸,没有起来了吧?死透了吧?”我一边整理着比较紧的上衣,一边问。
“行尸?”林萌问,“狂犬病人吗?刚刚观察了半天,没有动静了。”
“他们已经不是病人了,是行尸走肉了。”我说。
“啊?他们应该还是人吧?”林萌说。
“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其中一个行尸。下半身已经没了,但是在听到电视台的警报后,便开始往声音源头爬,一边爬连带着上半身里面的身体组织也不断地被拉扯出体外。”
“停。”林萌制止了我,“不管他们是什么东西,我现在只知道是胖哥你救了我。我原本还想着你来接我的时候把他们控制住,等着有特效药的时候,再把他们治好,毕竟都是街坊邻居的。”
“现在看样子,是不可能了。”林萌失落地说。
不知道她说不可能是在说因为我把这两个“人”杀了导致她不能将他们治好,还是看到这两个“人”的这种疯狂途径,觉得已经无药可救了。
“你爸妈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还有为什么都是你们这层的街坊邻居啊?你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林萌说。
“为什么?”我问。
“爸妈被带走可能只有我哥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也联系不上他。”
“那帮带你爸妈走的人,都要些什么特征?”我问。
“他们敲门的时候用那种防暴叉,带着两个狂犬病人、不,带着两个行尸过来的,我妈过去开的门,不知道在门外讨论些什么,随后我爸也出去了。然后就听见周围邻居们在大吵大闹,随后在我们家门口,事态就不受控制了。他们把我爹妈带走后,用一些工具将街坊邻居的防盗门给破开了,脱离了防暴叉的狂犬病、恩,行尸们纷纷跑进了邻居们的家,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林萌一边说一边哭着。
我拍了拍林萌的肩膀,安慰她说:“没事,林萌。你爸妈我帮你找。”
“谢谢胖哥。”林萌这才安下心来,“胖哥,钊哥电话。”
“老黄?”
“胖哥,我快到了,但是有太多行尸了,得尽快,我在小区周围绕着圈等你!”
“好!”
我苏醒了,但是这个狂犬病毒好像也苏醒了,我的某些心理也慢慢地在萌芽了。大家都在用不同的方式,慢慢地适应这个正在改变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