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夜间模式的微信聊天窗口正慢慢地一条条推进。
Qin⭐️:“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嗯,不仅是为姐姐考虑。我自己也想”
思考片刻,我还是将这几行字删去。毕竟是跟姐姐的主治医生聊天,我不太想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
重新打了一行字。
“是的。我得找到那些人。”
Qin⭐️:“然后呢?你要怎么做?把他们都杀了?”
『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还想搞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人家烂命一条,怎样都无所谓,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你的姐姐怎么办?她可还没康复呢。”
“秦医生,我只是不能接受我的姐姐被人这样对待。无论这对姐姐的病情有没有帮助我都会去做,至少不会有恶化的可能吧?”
我看着聊天框上方,几次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又消失,最后仅仅是发来一串省略号。
Qin⭐️:“……”
“那你都决定好了,还问我干嘛?”
“秦医生,我想请您帮忙照顾下姐姐。我去找人的时候,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我放心不下她。”
『您能到我家里照顾下我的姐姐吗?几个半天就好。为了让姐姐不起疑心,到时候就说是“治疗的一部分”。报酬什么的,您随便提都无所谓,我也知道这样的请求强人所难,很是唐突,但眼下,我也没有其他可以信赖的人了。』
聊天框那头,躺在床上的秦医生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不耐烦地挠挠因不好的睡姿而凌乱的头发,洁白的长腿不安分地屈起又放下。
一方面,她对这种事情本能地拒绝,另一方面,她又对聊天框对面这个年轻人有着强烈的好奇,即使只是到他家里看看……
而且,他说“眼下没有其他可以信赖的人了”,这让她想到,曾经有一个人也是这样信任她,把一切都托付给她的。
汤问:“还是太勉强了吗?很抱歉,我会想其他办法的。”
辗转反侧。长得令人难以忍受的片刻后,她坐起身,在手机屏幕上输入。
“时间,地点?”
对面秒回。
汤问:“太感谢您了!我们住在……时间的话……”
她几次想打点什么话,但又想到自己的输入会被对面的人看到,最后干脆把手机熄屏放在一边,揉了揉太阳穴。
“小屁孩,要求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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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姐弟二人住的小区位于这座城市以前的中心,在上个世纪还算繁华,在现在看来就有些老旧了。
斑驳的水泥外墙爬满了常春藤,一只老猫慵懒地趴在马路上晒太阳。
看门的大爷上了年纪,正扶着脑袋打瞌睡,完全没有核查外来人员身份的举动。秦倩柔从大门直接进入了这一幢老小区。
按照唐文微信上指的路,在经过两三次拐弯后,她站在单元楼五楼的门口。
所以……最后自己还是过来了……牺牲了难得的假期,就为了照顾他的姐姐?
这样想着,秦倩柔按响门铃。
“来了。”片刻后,防盗门开启,露出青年的面庞,随后他又缩回去把防盗链取下,将秦倩柔迎了进去。
“姐姐,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秦医生这几天每天都会过来进行一对一的心理治疗。”说罢,青年有神的眼睛冲她眨了眨。
秦倩柔心领神会:“嗯,是的。不过,为了确保治疗的效果,还麻烦唐先生出去一下,家里只留我们两个就够了。”
虽然动作很轻微,但秦医生还是能注意到,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唐文的姐姐蹙了蹙眉。
“那我去买菜了,姐姐,你中午想吃什么?”
一旁的沙发上,瘫坐着的黑眼圈女性并没有说话,只是朝唐文张了张嘴,他就心领神会。
“好的,那我就出门咯。”
咔哒。随着防盗门锁上的声音,诺大的客厅只剩下她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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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墙角顶着天花板有一台电视,正小声地放着《甄嬛传》,我拨开塑料串珠的门帘,靠着这间店的外墙角打量着不远处的游戏厅。
眼角的余光能看见,看店的小姑娘好奇地停下手中的折纸,向我这边张望,而她的奶奶,这间店实际的店主在回答了我的几个问题之后已经背着手进里屋了。
游戏厅里的劣质DJ风音乐隔着一条街断断续续地传来,我能透过门口看见里面的场景,在一台街机的旁边,一个女生坐着但被挡住,两个打扮地艳俗的小太妹目不转睛地盯着街机屏幕,时不时挠挠后背和热裤包裹的大腿。
如果店主说得没错的话,就是这三个女生长期来店里寻衅滋事,霸凌我的姐姐,导致她抑郁的。
这时那个操作街机的女生猛拍了几下按钮,屏幕变成黑白色,两个小太妹骂骂咧咧地推搡着她离开座位,其中一个接替了她的位置,她们都在笑。
活得还很开心啊。
感觉有点可笑啊。
这三个女生,看着正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浓妆艳抹的样子,如果姐姐仍在上大学,或者已经找到工作了,是绝对不会跟她们产生交集的。
但事实上,她们利用了我姐姐的软弱,对她予取予求,在把她毁掉之后仍然若无其事,每天得过且过地过着幸福的生活。
还需要再确认,不能伤及无辜。
我压低帽檐,离开这个地方,准备去菜市场买菜。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这样,直到最终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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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里,每天秦医生都会来找我做一些检查,让我填各种心理量表,画树的图画什么的。
在等待阿文回家的时候,我坐在餐桌上跟秦医生交流最近的感受。
我其实觉得没什么用,那些压抑的念头仍然在我的脑子里盘旋,因为抑郁症状的减轻,它们更加活跃了。
就在秦医生对我说话的时候,我的耳边都还有嗡嗡的嗡嗡的声音反复地叫着:“你真没用你真没用你真没用……”
“为什么不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秦医生看出我的状态不对劲,她关切地看着我,握着我的手,瘦削的手传来热乎的温度。
我摇摇头,向秦医生投去“我没事”的目光。
没用的,我也想死,可是实在舍不得我的弟弟……以及他的肉棒啊……
我的整个世界都是为了他而存在的,我现在更加确信这一点了。
所以,你们这些烦人的小苍蝇,这三只已经成为远处阴影的小老鼠,闭嘴吧。
就像是心灵感应一样,我在心里默念这句“闭嘴”之后,嗡嗡的声音马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阿文回来了。
他跟往常一样,为了不刺激到我轻柔地开门关门,然后说道:“我回来啦!”晃了晃袋子里提的一条鱼,“今天我们吃红烧鱼怎么样?”
我冲他慢慢地点点头,秦医生却莫名地脸色有点凝重,她慢慢地站起来,想要说话——
阿文热情地把手放在秦医生的肩膀上:“这几天的事,真的太麻烦您了,留下来吃个午饭吧。”
秦医生的话被噎住了?她又泄了气一样地坐下,与之相反的是弟弟的开心。
从行为上看,他并没有什么变化,一样地沉稳可靠,让人安心,从客厅到厨房的隔断中能看见,他正在处理那条鱼,说不出的,我觉得他很开心。
脑子好笨,我看不出来他为什么开心。
不过弟弟开心,我也就开心了。
我的嘴角莫名有些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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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后,秦医生离开了。
姐姐在客厅的沙发上瘫坐着看电视,我则在水槽里洗碗。
事情已经完成了,我终于感觉到心中压抑的愤怒和块垒少了大半,就像是一本浅薄的书被烧毁,或是到处爬行的蟑螂被一脚踩死。
虽然还会有灰烬飘飞,还会有汁液弄脏地板,但是事情的源头已经解决了,这就很好。
当这一系列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逐渐感觉到有一种奇妙的冲动了——我想跟我姐姐做爱,再次发泄自己的性欲。
喉咙有些发紧,我倒了一杯热水,看着正在睁着黑眼圈眼睛,好像在神游物外的姐姐。
电视开着,正放着午间新闻,看起来姐姐对这个并不感兴趣。
电风扇嘎吱嘎吱地转着,时不时吹来夏末灼热的风,拂过姐姐白色连衣裙的裙摆,勾勒出姐姐丰腴的臀部和大腿。
我慢慢地走过去,努力在心中说服自己要克制,挨着姐姐坐下。
隔着我的裤子和她的裙子,我能感受到这两层织物之内的、她的肉肉的大腿,温度还是她抑郁症以来一贯的低,有些凉意。
我伸出手,撩开裙子抚摸姐姐的光滑如玉的美腿,姐姐没什么反应。
我有些口干舌燥,抬头对上姐姐的双眼,透过那副有些大的黑框眼镜,却意外看到——姐姐的长期黑眼圈之中,她那深潭一般的眼睛正含着水光,带着笑意看着我。
她慢慢开口:“阿文……今天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姐姐觉得、你好像很开心?”她的眉毛向眉心舒展开来,显示出一种慈母一样的包容。
我咽了咽口水,慢慢地把嘴凑近姐姐的略显苍白的嘴唇。
姐姐温柔地接纳了我,舌头任由我吸吮舔舐,不复最开始的生涩。
舌吻的感觉令人上瘾,姐姐的舌头柔软而温暖,带着一些湿润的唾液,与我的舌头纠缠不清。
接着我们又不约而同地放开控制,默契地你一口我一口地吸吮着,亲吻着,舔舐着,融化着。
这气氛简直令人发疯,姐姐仍然坐在沙发上,只是头略微向我倾斜,我坐在她旁边,想要把她整个吞下,拆吃入腹。
我猛地站起身,胡乱扯下身上的衣服扔在一边,又踏进卧室把床头的那盒避孕套拿过来,接着又坐下。
我再次亲吻她的嘴唇,短暂地交缠之后,我开始亲吻她的脸颊,眼睛,鼻子,然后一路向下,姐姐白皙颀长的脖颈,这常能让我想起水面上垂下的杨柳,呈现出美丽的弧度;
姐姐的锁骨,不仅是锁骨两一条凸起的线条,还有线条末端的圆润凸起,以及线条上方自然内凹的形状,都是那么令我着迷,清纯而色情。
我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姐姐的脸颊嘴唇脖颈和胸口,想要将我的爱意传递给她,发出嘬嘬的声音。
姐姐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在我的身下软成一滩水,迷离地小声喘息着。
我想要姐姐了。
我把姐姐扶起来,只是一个眼神,姐姐已然领会,那是多次的肉体和心灵交融中,情侣们习得的内禀技能。
她脸色春潮未退,慢慢地摸索起身,要脱去她穿的白色连衣裙,要脱去她胸部的朴素白色胸罩,要脱去她跨部的白色的带蝴蝶结的内裤,将自己最坦诚的一面展示给我。
姐姐脱得很慢,这是因为抑郁症的影响未消;姐姐脱的时候手有些颤抖,这是喜悦还是害怕?
是害怕还是喜悦?
抑或是喜悦的同时,她也害怕着喜悦;害怕的同时,她也喜悦着害怕。
我耐心却又急躁地等待着,如同饿狼随行,秃鹫盘旋,等待着我的小羊羔,我的小兔子,我的姐姐。
在这早已病态的伦理关系里,我和姐姐都甘之如饴。
姐姐终于将那条带蝴蝶结的白色内裤慢慢褪下了,我坐在沙发上,示意姐姐坐到我身上,我们先再亲昵一会儿,然后再做爱。
姐姐坐上我的大腿,将我硬挺的肉棒放在两腿之间,然后接着回过头与我接吻。
“啾……嗯……啾……唔……♡”
一阵缠绵过后。
我轻轻伸手,姐姐顺从地把脑袋侧向我,让我摘掉她的眼镜,放在一旁的茶几上,露出姐姐朴素却清美的脸,以及她丧丧的、却有些可爱的黑眼圈。
我忍不住亲上姐姐的黑眼圈,在她的脸颊上亲吻舔舐。
姐姐依然是舒服得说不出话的状态,只是不断轻微痉挛着,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回头拥住我的脖颈,另一只手抱住我的后脑,饥渴地嗅闻着我的气味。
我又将手指复上姐姐那吊钟一般的乳房,轻轻揉捏,指腹拂过她乳房上美丽的青色脉络,擦过她粉嫩却在使用中略有些微深色的乳晕,最后在她的乳头上打着转。
姐姐几乎是立刻就嘤咛一声,然后不断地震颤,她的手往后撑着,无助地乱舞,像是要阻止我继续,却又无能为力。
我的手指继续摸索,姐姐微凉的丰满乳房传来像是要把我手指吸入的柔软触感,与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
在不断地轻微震颤中,姐姐终于迎来了一次全身的痉挛,手脚无力地乱舞,两眼上翻,只是不停地娇声喘息和呻吟。
我能感觉到下身被一股温热的水流所冲击湿润。
姐姐潮吹了。
事不宜迟,我粗暴地撕开避孕套的包装,套在肉棒上,然后一只手托着姐姐肥美的臀部,另一只手扶着我的硬到发痛的阴茎,对着姐姐微张的阴唇,以背面座位的姿势狠狠插入。
姐姐跟我的相性很好,或者不如说,经过这么多天的做爱,姐姐的阴道已经成为我的形状了,这次不出意料的,肉棒很顺利地就整根插入,隔着橡胶也能感觉到一圈圈肉颗粒紧紧吸附的摩擦,没有丝毫钝痛的阻滞感。
我的小腹撞击到了姐姐的臀部,肉体相撞发出了“啪”的声音,然后我感觉到我的龟头顶到了姐姐的子宫,那是在软肉包裹中一块硬硬的区域。
姐姐还在翻着白眼,我开始抱着姐姐的腰,开始一下一下地活塞运动。
一开始是“啪啪啪”的声音,随着抽插行程的变短和抽插速度的加快,逐渐成为“啵啵啵”的声音,就像水在半满的罐子里晃动的声音一样。
不过这些声音都被姐姐娇媚的喘息和呼喊所压过,她的每一次喘息,每一次呼喊,甚至每一次求饶,都令我血脉贲张,忍不住进一步加快加强,恨不得把囊袋也塞进姐姐的小穴,感受一下姐姐的吸力。
“啵啵啵……啵啵啵……♡”
姐姐的奶子随着我的撞击而上下弹跳,显得惊心动魄的性感,但是我的手把持着她的腰而无暇顾及,多少有些遗憾。
姐姐的小穴里面早就完全湿透了,大量淫液不断地涌出,如果不是姐姐的吸力,很快就会没什么感觉,但是姐姐夹得很紧,所以这水润反而成了一种全新的体验——龟头前端被子宫和阴道后端不断地真空吸吮着,而大量温暖的液体却一刻也不停地充盈着肉的沟壑和肉棒与阴道之间的每一处缝隙——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直接吸吮你的灵魂,非得体验过的人才能知道它的爽度。
再加上溢出的液体随着每一次抽送撞击都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姐姐的腰部又瘦得恰到好处,我感觉像是在使用人肉飞机杯一样,上下上下,咕叽咕叽。
姐姐又把头扭过来,凑到我嘴边索吻,她快要再次高潮了。
我低头吻住她,一边舌头狠狠攫取她的唾液,一边放开持握她腰部的手,放在她的背后,只凭大腿和臀部发力来回振动式地顶弄,与沙发的弹簧一致地弹跳着。
姐姐再次高潮了,我也在她的阴道和子宫的饥渴吸吮下射精,只是可惜它们全都被避孕套挡住,到不了卵子。
再到后面,姐姐已经是神游天外了,我也被撩拨得迷迷糊糊,只是把姐姐抱起来,一边走向卧室,一边不断抽插,享受着姐姐的悲鸣,然后把她压在大床上继续抽插。
从秦医生走后的午后,我们就这样一直做爱,从客厅做到卧室,从沙发做到床上,然后是地板上,然后是姐姐在桌子上,一直到天色慢慢昏黄,再到慢慢变黑,直到变为漆黑,从露出一条缝的窗户里吹来夜晚略带凉意的空气,我们仍然意犹未尽。
姐姐只是不断地呻吟娇喘,不断地失去意识然后又被我的顶弄给刺激醒来,以往姐姐高潮到昏睡之后我都会放过姐姐,让她休息,但这次我好像有些太过强硬,只顾着发泄着自己的性欲。
姐姐呢,好像也很享受我这样的粗暴对待,小声哭喊着不要也显出十分的妩媚,看我的眼神已经拉丝了。
直到刚拆开的那盒新避孕套的最后一只也被我射满,打个结扔在地上,我仍然有些不满足。
姐姐此时已经瘫在床上,两腿大开,边缘有些红肿的花穴无力地张开,往外流着潺潺的水流。
姐姐好像看出我还没有满足,她慢慢张着嘴,试图说话,也许是抑郁症还没好,也可能有超量快感冲击的因素在里面,她开了几次口,都只能沙哑着发出一些不明的音调。
但我能从她的眼神和情绪里看出,她的意思是想要无套做爱。
我有些意动,但是理智还是战胜了本能,我只是与她并排在已经湿润得能拧出水的大床上躺下,搂着她,跟她耳鬓厮磨。
我太爱姐姐了,爱她爱得晕晕乎乎的。
“我的小乖乖哟。”我这样搂着她,跟她说话。
两颗心就这样贴在一起,我能听到彼此的心都跳得很快,我跟姐姐都融化在这湿润的床单上了。
过了一会儿,姐姐慢慢地开口:“亲……亲我……”
不久之前,我们做爱时,但凡嘴唇接触,必要伴随着舌头的纠缠不清,互相掠夺空气和唾液,但这时我只是轻轻地把我的嘴唇复上她的嘴唇,感受着彼此嘴唇的温暖,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整个房间,包括这张已经能养鱼的大床,那条盖在窗户上的白色薄纱窗帘,榉木做的桌子和椅子,还有吊顶的天花板,此刻都一齐旋转起来。
又好像整个世界都在震动,但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不是地震。
这个瞬间,我很快乐,比刚才所有做爱的时间加起来都快乐。
我有些抱歉地搂着姐姐,一条胳膊给她当枕头压在脖颈下:“对不起,姐姐,我下次不会这样粗暴了。”
她带着黑眼圈,眯着眼看着我,过了一会儿闷闷地说:“其实……也、也很舒服……”
姐姐还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这时才不禁感到困扰——语言!你本来就不足以传达心与心的交流,却又沦陷于抑郁症的桎梏,而变得这样吞吞吐吐,畏葸不前!
我只能抚摸着她的头发,耐心却又有些急躁地等待着与姐姐的一轮又一轮的对话,努力要在这旖旎的气氛因为时间的延宕逐渐消散之前,把我的心和姐姐的心彻底交融。
——就像是与亲人隔着即将发车的列车的窗户玻璃做道别,每一个举动、每一个表情都弥足珍贵。
“我本来有些担心我们的未来,可是我最近又不怕了。”我抚摸着姐姐的长发。
“我呢,准备先办个一年半载的休学,照顾你直到你的病好为止。爸妈那边,我来应付就是。”
“我们可以搬到杭州去住,或者你想去哪儿都行,我陪着你,找个带天台的小阁楼,价格便宜,风景也好。”
“平时就这样每天做爱,然后吃饭,然后我们下楼去西湖看荷花,然后晚上回来我们继续做爱。”
“那……我要在天台上……养花……”姐姐慢慢说着。
“好、好、我们养花。养向日葵,养雏菊,养各种各样的花,只要你喜欢。每天早上你都能上天台照顾这些可爱的花朵,你想象一下,每天拿着水壶替它们浇水,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用照顾什么也不用担心。”
每天能看见姐姐开心地养花种草,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可爱的花儿和可爱的人。
“然后你好了,你陪着我到大学的城市,我们再租个房子,白天我上课,你在家里看家。晚上我回来,我们吃饭洗澡做爱,那个时候你已经好了,早就忘了所有的这一切垃圾事情——”
我突然意识到我这句话有可能再刺激到姐姐,于是又带着想让自己也相信的语气说道:“那个时候你已经好了,不会再害怕不会再难过不会再绝望,因为你一直有我。”
我又在心里想到,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麻烦我都已经解决了。
“还记得你小时候一直想要白马王子吗?我愿意做你的王子!你会一直开心一直开心,因为我爱着你,我陪在你的身边,因为你一直有我。”
我又重复了一遍:“因为你一直有我。”
姐姐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地流淌着,在她的脸上划出一道道阑干,但是她仍然嘴角努力地往上,不让眼泪把她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