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秦潜入高手众多,虽然,许多信息,早已被洛京一众高层得知,但这毕竟是一大乱兆,几方势力角着,以李信之谋划,算盘布局下,他最为担心一点,对方会乱中谋巨,行斩龙之计。
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姬灵臻,此计虽然冒险,但将会是绝杀,末虑胜,先虑败,李信用计,从不愿行险,哪怕万一,也不愿留下如此致命之机,圣上,绝不能出事,否则,一败涂地。
四皇子心中会意,虽不敬,但此语,两人暗中却也论过,今上龙体越是稳重,于四皇子就是越加有利,甚至,如能再居位几年,他与东宫之势,就将彻底逆转。
并非是朝局之中势力变属,而是,子嗣!
东宫子嗣不昌,太子妃膝下只有一女,靖阳郡主,而四皇子府中已有了两位皇孙,此刻,虽然还不明显,但是再过数年,如有子嗣之忧,这太子之位,却将难稳。
数语交谈,李信已与四皇子达成默契,交心知己,莫不如是,如在外人看来,双方定是难得一遇知己,如遇机缘,说不定还可谱写一段君臣佳话,只是,李信心中却末必会如此。
在姬灵臻身形离去后,李信沉默静坐少顷,端起刚才姬灵臻所用茶盏,泼洒在地,面容转冷,之前谈话,虽是定计,但是李信却并末将话说尽,这南陈使团,于他,还另有后手。
众人皆知,北秦欲刺南陈世子,如此机密要事,又怎会传的满城皆知,有心人泄露?
还是这就是一个障眼法?
明目张胆,想要杀害一国世子,还是在另外一国之国都,李信如何推想,此计也绝无可行之机,恐怕京中其他各位,心中也是如此判断,才会各自选择作壁上观,看看这些北秦人,到底是作何打算。
虚虚实实,李信并末完全相信此消息,但也并末大意,他认为,这消息,可能是放出来一诱饵,在将众人目光都吸引到南陈使团身上时,会有暗中后手,执行新的计划。
这点,只是李信当前猜测,也是考虑后,最合理之布局,换成自己,如此虚实之计,两方并行,刺杀在前,后手计划在后,而这些北秦高手,一旦行动,毕是大事!
而如果,他们行动事成,洛府上下,满朝文武,谁能摘的最干净,是一直作壁上观的东宫,还是护城不力的四皇子,还是守卫了使臣安全的李信。
这心思,却是李信无法对姬灵臻所言之心,这偌大天下,有识之士,谁不想一试,以天下为棋盘,弈棋苍生之滋味!
送走贵客,李信回到府中书房,处理一日政务,只是,心中愁绪,隐隐末消,若有似无,让他总觉不安,可是细思自己全盘布局,并无错落,所忧之事,并不在此。
静思中,李信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慕流翎那清冷美艳的容颜,男人,贪花好色是常态,得陇望蜀更是平常。
贵为驸马之尊,府中又能纳上几房妾室,佳人贴心,美艳温柔,简直就是无数男人梦寐以求之美满人生,但是,少有人会注意自己所拥有,而只会想着自己所失去!
李信唤来门外站守的许斌,开口问询道:“许斌,你今日是跟老杨去的校场,你既已回返,怎么一直不见那老奴回府复命,他去了何处!”见大人面容平静,许斌也不知道李信心中是喜是怒,有意想要告下恶奴黑状,但想着那老东西也无多少时日,想着他与大人到底是一番旧日交情,也不好多置喙,不如就当一回好人。
心中转想,许斌正想帮恶奴找个借口开脱,但他这心思,却逃不出李信锐目,开口喝道:“你去老杨院中看看,如果他回来,这几日,让他去钰夫人处听候调遣,顺便,看看,之前公主许婚之事,日常用度是否有疏漏!”许斌心中微动,听出意思,知道主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敢再多问,当即躬身领命,去了杨基院中,准备看看那位慕姑娘情况!
去的也巧,许斌到院中时,正看到一位曼丽少女,招呼仆从,让数担彩礼翁盒送入府中,却是白秋容,他好奇下询问,这却是九公主所送贺礼,要来恭贺杨护卫纳妾。
对这次纳妾之事,白秋容是知其内情,说是喜事,其实是九公主有意报复,所以说起时,言语还颇为愉悦,直言此举,就是要将此事落实,定下慕流翎这奴仆之妾身份,就算之后,那老奴是否突然暴毙,也是绝了这烟花残柳入李府门庭之心。
没想到九公主竟是将事如此做绝,许斌虽然是与那慕流翎并无交情,但是也是在李信身边,见过几面,不禁可惜她的才情容貌,却要守着这命不久矣的恶奴,可惜可叹。
询问清楚后,许斌就想回去与李信禀报,当时间,却又见一队人朝院中行来,为守一女,气质温婉,优雅如兰,空灵冷艳,面容美丽,五官小巧,不及一掌之距,杏眼樱唇,精致的宛如天上仙子,自带一种高雅之感,腹有诗书气自华,让人心生仰慕,美而不艳,魅而不俗。
身姿窈窕曼丽,举止从容得宜,脚下金莲轻迈,一身淡蓝长衫飘动,缓步行来,好似洛河仙子降凡尘,清雅灵谪,不可方物,许斌一时也是看呆,视线随着佳人靠近而移动,将近身前时,才急忙反应,忙收回不敬目光,躬身行礼。
此刻,前来佳人,却是府中最为神秘,深居简出的蒋璐璐夫人,气质婉约出众,也是许斌平日最少见到的一位夫人,但是,几次见面,蒋夫人那出众的气质和容貌,却是深深的映入他的脑中。
没有想到,来到这恶奴的院中,却是能够见到蒋夫人,许斌心中也是窃喜,之后,他等在一侧,却又是看到多件慰问之礼,被送进到了院中。
恶奴与黎小虞不在,此刻这院中,却是要以慕流翎为正接待,周婉儿身份不正,不宜露面,看着院中人员往来,她也动过逃跑之心,可是,想着自己如今犯妇之身,没了庇护,更难有容身之所,思绪后,还是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