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撑起伞下车,打算拦计程车。
无奈风大雨大,整条路上就算有车子路过,也没人愿意鸟她,更不可能有人停车,忽然一阵强大的卷风,将她手中的伞吹开花,没几秒她全身百分之八九十都让雨水打湿,狼狈还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窘境,整个人在又湿又冷的状况下只能硬着头皮,努力挥动手臂,只求有人能及时伸出援手帮她一把。
她只想赶紧回台中老家探望母亲,但天不从人愿!
路上没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该如何是好?
心里头又担心着受伤昏迷不醒的母亲,早知道她该请那两位警察顺道载她一程的。
在风大雨大的不佳气候下,她身体不断瑟缩,心想还是回车上吧,否则再这样下去她还没尽到照顾老妈的义务,自己反而得了感冒,那就不好了。
正当她折返要回车上时,忽然有辆休旅车缓缓接近她,并且停下车。
她双眼一亮,以为终于碰上好心人了,谁知道对方车窗一放下,她表情随即僵硬到不行!
怎么会是他?
车上的人淡瞄她一眼,跋扈地说。“喂,男人婆为什么把车子停在这里?”刚才他还以为自己看走眼,没想到还真是她!
虽然两个人是死对头,但在这样恶劣的气候下,她顾不得矜持,选择死马当活马医。“秦天,你可不可以载我一程!我车子抛锚了!”
秦天淡淡的说。“怎么不找你男朋友?”
“他没空!”如果不是张元恒的手机都处于关机的状态下,她也不会求救无门!
秦天本想对她揶揄一番,却在瞥见她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拒绝的话怎么也滚不出喉咙,他别开眼,丢下命令。“还不快上车!”
“喔,”她回车上拿了皮包,就坐进他的车。一上车,她就说。“秦天能不能麻烦你载我到车站?”
“车站?”啧,这模样还想去车站?
“对啦,拜托!”
秦天抿紧双唇,不发一语,踩下加油踏板让车子顺利行驶于路上。
没多久,夏茉莉看了路旁的街景,突然大嚷。“你走错路了!我刚不是说了要去车站!”
“小姐,你该不会忘记自己浑身湿答答!”这副模样要是真去了火车站,不被人笑话才怪!
“我先载你回家换个衣服!”不换下湿衣服,他怕她会感冒。
“我?但我没时间……我……”她想起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母亲,心急如焚一时情绪控制不住对着他吼。
“要不是我的车子在路上抛锚,也不用求你!”而且时间晚了,她怕搭不上最后一班列车。
“你对我吼什么……男人婆!”他真冤,为了她的健康着想,好心好意要载她回家换下一身湿衣服,她没怀着感恩的心对他说声谢谢就算了,还对他吼!
“我为什么不能吼,我说麻烦你载我去车站,你是听不懂国语吗?”真是讨厌鬼!老喜欢跟她唱反调。
秦天猛然踩下煞车。
“靠!你才听不懂国语!你没发觉自己浑身都让雨给淋湿了,我好心想载你回家换件衣服,这样也有错!”将车子直接停在路中央,他不在乎后头不绝于耳的喇叭声,只管冷着眼瞪她。“你说我这样哪里做错了?”
她当然知道他这么做是对的!可是她没多少时间……“我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不用你操心啦!”讲着讲着她的话中竟带着哽咽。
看她红着眼眶,他也不好意思和她继续僵持下去!“你究竟要去哪里?”如果她不回家换衣服,那至少得告诉他理由。
“我老妈她受伤了,现在人在医院昏迷不醒!”
原来是她母亲受伤!
秦天看她落泪,他的心竟出现一丝不舍,抑下安慰她的举动,侧过身伸长手臂他从后面捞起一件外套,顺手丢给她。
“暂时披上它!”
接过他扔过来的外套,夏茉莉惊甫未定端详他的侧颜,本以为他会跟以往那样,对她撂狠话,或者直接赶她下车,但他什么恶劣的话通通都没讲,反而以行动来表示他的妥协。
披上他的外套,这一刻和那一晚两个人一块用餐的感觉突然又回来了!他似乎不再这么讨人厌,粗鲁中隐隐约约带着一点点不温柔的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