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魂引

在黑暗之中摸索前行的玄角和白藏,虽然碰到了好多因为魔界影响而复生的死尸,但是玄角可以用岩土覆盖全身形成坚硬的铠甲,那些纯靠野兽般的撕咬的死尸已经伤不到玄角半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暗之中白藏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他把被活尸咬伤的那只手臂藏在了一边,用另一只健全的手去抱雪斑。

黑暗之中,雪斑探出头来,无比担忧地看着白藏,而白藏,则是收到他的眼神,回复他一个温暖的微笑。

“没事的,少主……您再忍耐一下。”白藏安抚他道。

最后,玄角停了下来,白藏跟着停下,他们手中的照明水晶往前探照着,那是一堵严实的墙,这是一条死路。

“死路?我们走错了吗?”玄角看着白藏。

“没走错,以防万一出口都是封上了的,打开的机关在……”白藏手往旁边一指,忽然愣住了,玄角跟着他指的方向看,那里乱石丛堆,还能看到一些断掉的杆状碎片,显然白藏所说的破墙机关已经损坏了。

“不……都走到面前了,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白藏走过去不死心地翻查,那个机关确实已经不能用了,不知道是人为破坏的还是局部塌方所致。

玄角走到那面墙壁上,手放到上边开始感受,他的法力流窜到整面墙上,因为是土属性亲和,玄角已经知晓了墙面大概有多厚,机关设计的拼合缝隙在哪里了,只要朝着那些缝隙进行破坏,即使没有机关也能轻松瓦解这面本来就应该被瓦解的墙。

玄角眼睛一闪,法术之力打了出去,岩土墙规律地裂开了数十道缝隙,随后土崩瓦解,光线从外边照了进来,寒风卷夹着新鲜的空气吹拂进密道之中。

他们出来了!!

白藏确认了周围的安全后,才把雪斑放到了地上,重获自由的雪斑欢快地跑了出去,白藏往身后查看,这处密道的这个出口设计于雪国城外一片森林里边,隐秘不易被察觉,他们走对了路了,往后只需要朝南边继续绕着海岸线低调地行进,很快就能无声无息地消失。

玄角从一棵高大树木的树顶跳了下来,震开了半米深的积雪,白藏拍了拍散落自己身上的雪籽,问玄角是什么情况。

“城里已经一片大乱了,乌烟四起,圣德太子发动的宫变似乎把整个皇都的百姓都卷了进去了。追兵的话,暂时没看到有追来的。”玄角这样和白藏说着,谈话之间,他们的视线都看向了那边坐在雪地里还很无忧无虑的雪斑。

少年不识愁滋味,对于雪斑来说,还没有那么多的家国抱负积压在心头,在他看来,吊唁完逝去的父亲,在险恶的雪国纷争之中全身而退,白藏和玄角都安好无事,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确认完情况的白藏不禁松了口气,神经放松下来之后,一些被他刻意忽视的东西开始发作。

白藏查看自己那被活尸咬伤的伤口,伤口的血没有止住,反而周遭的静脉都开始发绿发黑,一丝丝紫黑色的魔界气息从狰狞的伤口处不断散发出来,很明显白藏的伤口还会恶化下去,以至于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你这个伤口不妙!”玄角感受到了魔界气息,扭头就看到了白藏手臂上恶化的伤口,他马上走过来,打算要帮助白藏,但是白藏婉拒了。

“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少主……少主他一定要安全地逃出雪国的边境,回到神洲东岸地区……那里现在是风雷国的领地,在那里,起码少主能够安心过上不会担心被人类发现的日子,我还不能在这里倒下。”白藏的脸色很不佳,但是他还是选择不顾自己的安危,分秒必争地护雪斑逃离雪国国境。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布,用牙齿咬着一端,单手撕成条状,准备为自己受伤流血的左手包扎,但单手包扎很是不便。

“我来吧。”玄角最终还是尊重白藏的想法,他走过来,接过布条,给白藏的伤口包扎起来,藏好了那道狰狞的伤口。

“玄角……”白藏感激地看向玄角,小声说道:“这件事情,还请你对少主保密……”

“……我用我的信誉发誓会帮你保密,但是白藏,有另一件事希望你也能清楚,没有你的日子……雪斑他是不会幸福快乐的。”玄角说完,就走向雪斑,准备带上他出发了。

白藏站在原地,按着藏在白布下的伤口,看着雪地之中的雪斑沉默不语了。

……

宝宝……

我的宝宝……

长生的意识十分迷糊,潜意识之中,那个温柔的声音一直在呼唤着他,但他始终没能回应。

他的意识一直游移在一片迷雾的海洋之中,那个呼唤的声音不时响起,他只能往声音引导的方向飘去。

迷雾逐渐稀薄,景物逐渐明晰。

长生看到的,是一片美丽的景色。

大湖的彼岸笼罩在朦胧的烟雨之中,岸边垂柳在毛雨之中摇曳生姿,湖上船只画舫来回停驻,船上和岸边的行人欢声笑语,一派和谐宁静的人间景象。

为什么会是人间的景色呢?

长生没来得及细想,他就不自觉地飘到了湖上的一处桥上。

有一个面向俊朗的书生一样的年轻人,他蹲了下来,耐心地劝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子,那个小孩子,大概是迷路了,找不到家人,着急之下只能哭出声来,年轻人被他吸引了注意,而且天下着雨,他就把自己的伞往前搭了一点,帮小孩子遮住了雨,自己的后摆却沾湿了。

等待了许久,小孩子终于不哭了,年轻人打算带着他四处找家人,但没走几步,小孩子的父母就找过来了,年轻人见自己的帮助已了,最后见小孩子和他家人衣衫褴褛,似乎手中也没有伞,就很慷慨地把自己的伞给了对方。

对方千恩万谢,就差磕头了,年轻人只是笑笑,婉拒了好意。

但就是这么巧,小孩子和家人撑着伞离开之后,雨势就忽然加大了,年轻人无处可躲,桥的两端路并不宽,很多赶路的人都在挤着要离开这里,年轻人无奈,只能在杨柳之下躲雨,稀疏的杨柳的遮雨效果几乎没有,年轻人很快就湿了身,正想着该怎么办时,另一柄伞遮到了他头上来了。

“谢谢你……诶?”年轻书生正谢谢,却愣住了。

帮他慷慨挡雨的,是一个面容绝美的倾国倾城的年轻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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