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海伦略有些慌乱地重新盖上被子,虽然面前的人同位女性,但突然袒露裸体所带来的羞涩,依然让她本能地感到惊慌。
随后,她就见卡莎从床尾拿过来一套黑色的,已经折叠整齐的轻薄棉布内衣,还有白色的衬衫和褐色的短裤:“你的衣服已经全部都破掉了,我们帮你简单洗了个澡,然后准备了这些衣服。
“万幸,现在修道院里最不缺的就是衣服了。”卡莎这样说着,伸手,将这些衣物全都递给海伦,“给,希望这些还算合身。”
说完,她接着站起,转身向门外走去:“你换好了衣服就喊我一声哦,我带你去吃早……嗯,这个点儿了说早餐也不合适,直接去吃午餐吧!”
她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钟表,现在已经上午十点钟了。确实,等海伦起床洗漱,稍微折腾一下,就该到了吃午餐的时候。
而这时候,海伦却没有那么多避讳的心思。
她接过来衣服,三下五除二地将内衣、衬衫和短裤都穿上,接着掀开被子,踩上房间里的拖鞋,起身抓着卡莎的手腕就要往外走:“没时间了,我的战士们还在等着我……霍桑神父在哪里?我必须马上回去!”
她的语气之中充满了焦虑,现在草原上的公爵残兵,还有那些猎象人们都在肆意扩张,她治下的农民和牧民们忙着抢收和转移牲畜,战士们也要不断转移游击,规避敌人的锋芒,同时保护自己的人民。
而自己这个领头的突然消失,还是这么一个敏感的时间点,她不敢想象,现在她的营地里会慌乱成什么样子,大家现在应该是一个怎么样急迫的状态。
每每想到哪一种可能,她便止不住地血压拉满。
而对此,卡莎却并不着急。
她反手握住海伦的手腕,拉住她:“哎呀,你别着急呀,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儿。象牙湾港距离草原有五六百里的距离呢,没有神父,你也不可能马上就赶回去啊。”
“这会儿霍桑神父在城里呢,我也不知道他走到哪儿了。不如你跟着我先去洗漱,然后吃个午餐吧。等吃完了饭,他也该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你那里,也不迟。”
她这样说着,说出来的话,却让海伦微微愕然。
象牙湾港?五六百里?
这么远?
“我昏迷到底几天了?”她的声音更显得焦虑,卡莎怔了一下,立刻意识到了她在担忧什么,于是宽慰道:“就一天,前天晚上是月圆之夜,神父抱着你,把你送到我这里的。”
“安心,神父的魔法很强的,只要他回来,那么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就能回到你的村子里去。”
她这样说着,拍了拍海伦的肩膀:“所以说,不用担心啦,待会儿我也会和你们一起过去,不用急。”
她如此说着,说出来的话,让卡莎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纵然在第一次见面时,她便已经知道霍桑是一个极其强大的施法者。
然而对方一个咒语,就能带着她跨越几百里的距离,这还是有些挑战她的世界观,刷新她对魔法那粗浅的认知。
一个咒语就能带着别人移动那么远的距离,如果苏茜也能掌握如此强大的法术,是不是未来转移部队,也能方便很多?
她这样想着,看着眼前单纯的精灵姑娘,又想到霍桑那似乎永远不变的温和笑容,感觉还是她好打交道得多。
在这个叫卡莎的精灵姑娘这里,或许自己可以得知更多关于霍桑的信息。
海伦这样想着,她于是挽住卡莎的胳膊,和她轻声道:“你刚才说,你也要去?”
卡莎点头,露出一个骄傲的表情:“是啊,我可是治疗狼人兽化症的专家,这里的狼人兽化症就是全依靠我才能安稳下来的呢!”
“不过,现在神父有了新的办法,这里暂时应该也不需要我了,所以我就跟你们一起,去你的草原上治疗一下喽。”
她认真地说着,而盯着卡莎漂亮却又纯粹得不包含丝毫杂质的眼睛,海伦一时间愣神,随后心脏怦怦直跳,感觉自己猜到了什么。
等等,难道她就是霍桑所说的,他控制住狼人兽化症的方法?
“那个,冒昧问一下。”她看着面前的月精灵姑娘,声音略微颤抖,“我很好奇,您是通过怎么样的方法,控制住狼人兽化症的发狂症状的呢?”
卡莎打了个响指:“简单,我是月亮女神的牧师。”
伴随着她响指的落下,一明一暗两轮月亮缓缓自她身后升起,皎洁的月光顷刻间充斥着整个房间,甚至似乎逼退了窗外灼热的太阳,让空气中的氛围颇显得有些幽静冰冷。
海伦怔怔地看着这一切,沐浴在月光之中,她只感觉自己心中一片平和,方才的焦虑和不安都被抚慰,她现在可以冷静而且心平气和地去思索和安排任何事情。
这股神奇的力量,当真可以安抚下来月圆之夜,失控的兽化症患者们。
海伦的心中冒出了这个念头,接着,她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渴望:是否她也可以习得这股力量,为支持她的人民们带来安宁?
但接着,她意识到,这也是一份魔法的力量,而魔法,从来都不是简单就能够掌握的东西。
苏茜魔法失控的状况她也见过,这种强大的力量可遇不可求,她不能那么贪心。
她压下心中灼热的渴求,告诫自己不要贪得无厌,还是要想一想,自己能付出怎么样的筹码,来购买这种服务更为实际。
重点,是和霍桑的谈判。
她这样想着,然而,她绝对不会想到,霍桑的所思所求,究竟是什么东西。
卡莎背后的月光缓缓消失,这个月精灵姑娘重新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好啦,相关的这些事情还有很多,我一时间也很难和你说明白。”
“我们先去吃饭吧,等待会儿霍桑神父回来,再让他把一切都告诉你。他口才好,能把非常复杂的事情说得非常简单,你肯定能听懂的!”
海伦轻轻点头,没有再抗拒,任由这个姑娘拉着她的手一路向外。
同时,她的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出之前,霍桑那双湛蓝色的眼睛。
不由她分说,卡莎拉着她一路走到厨房里,随后开始折腾。
厨房里面本来就有已经做好的土司和腌好的牛排,此时她只需要土司稍微加温一下,将牛排煎一下,再煮一点牛奶,切一些水果,一个简单的早餐便已经完成。
坐在餐桌前面,海伦手中拿着刀叉,看着面前冒着腾腾热气的牛排,有些手足无措。
她从来没有像这样进餐过,毕竟生活条件比较艰苦,她更习惯用手拿着干粮直接啃,几乎没有像现在这样使用过银质的刀叉。
尽管她拿刀砍人时的动作颇为流畅,纵然经历许多战斗,但在修道院里,应该没人比她杀过的人更多。
毕竟大家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对抗恶魔。
不过,比起杀人,拿刀叉分割食物自然更为简单。
虽然动作稍显笨拙,但她学着卡莎的动作,很快便娴熟地掌握了要领,用银质的刀刃切开牛排,随后用叉子叉着,放入口中。
当那鲜嫩的口感和充分被激发出来的,属于脂肪的香气在她口中爆开,伴随着腌制牛排的调料在她味蕾之间绽放的滋味,那美妙的体验几乎不啻于在她的脑海之中投射下了一颗炸弹,让她的脑袋一阵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