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法罗咬着牙,最后一声冷笑:“我很期待你的生物实验,霍桑神父。以我说的那些东西为假想敌,你最终会发现,你将不得不重新走上我的老路!”
“你又能做到什么呢?物质是世界的所有生命都是秩序诸神创造的,你对它们任何成员动手,都是在亵渎诸神的成果!”
“你同样要犯下亵渎诸神的罪孽,而到时候,就是你向我认错的时候!”
她这样说着,而霍桑只是径直离去,并不多言。
牢房之中重新归于寂静,而苏尔法罗发泄了自己的情绪,心中也是无比畅快。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随后在自己的小床上躺下,闭上眼睛,准备休息:然而她根本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霍桑今天给她带来的震撼,以及一些已经无法挽回的幻想。
如果当初我的脑子能够灵活一些,不那么执着于创造黑暗天使,而是也先以最低等的植物开始实验……
是否,我便不会与我的姐妹们反目成仇,也不必背叛创造出我的母神,更不会连累信奉我的家族覆灭?
我能够以一种更平和的方式,缓解天使们所面临的危机;而我自己也能以更正大光明的方式,登上更加崇高的位置……
她不是不想克制住这些糟糕的念头,告诉自己霍桑做不到,她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自己没有错。
然而,她克制不住自己去幻想那一切。
苏尔法罗曾经坚定无匹的信念,此时此刻正在发生动摇。
她这样想了一阵,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随后之前被忽略的某些方面开始恢复。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些发痒,下意识伸出手指,抚向雪腻的双腿中央。
在触碰到那最敏感的部位之后,舒爽的感觉袭上脑海,她忍不住一声轻松的呻吟。
但紧接着,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一双美眸忍不住睁大。
等等,霍桑……
他真就这么走了?
霍桑当然走了,毕竟回到修道院之后,他已经关起门来,厮混了两天。现在调教完苏尔法罗,他自然要出门,去准备下一阶段要做的事情。
比如去看一看据说已经造好的,他之后用来前往黑土大陆的船。
两个小时之后,西港区,霍桑和伯纳德合资的造船厂里。
霍桑刚下马车,此刻正站在船厂的门口,遥望着前方巨大的工厂。工厂外圈用砖墙包围着,外面粉刷着雪白的油漆,看上去还算漂亮。
宽阔的大铁门此时已经打开,身材不高,但穿得西装革履,金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显然专门打扮过一番的伯纳德带着一众人站在这里,脸上堆满笑容,朗声道:“欢迎霍桑伯爵前来本厂,呵呵!”
他笑着,后方,穿着挂满鲜花的红色礼服的美丽姑娘排成两排,纷纷躬身,以自己半露在外的高耸胸脯,在中间组合成一条雪白的通道,等待霍桑从中间走入。
看着伯纳德这专门设置的排场,霍桑微微皱眉,感觉有些无奈:“唉……”
不过他也没有过多责备这个家伙,毕竟经过蓝龙之前的折腾,确实现在全城都在热议他在婆罗的英勇表现。
如果他到造船厂来,伯纳德什么也不表示,难免会让下面的人怀疑,两位领袖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因此离心离德。
所以他搞点这样麻烦的排场,倒也无可厚非。只不过霍桑确实不喜欢这种耽搁时间的东西,他的时间极为宝贵。
他只能是捏着鼻子,假装出一副欣喜的表情:“嗯,各位辛苦了。”
很敷衍地说完场面话,他快步走到伯纳德身边,接着道:“走吧,伯纳,带我去看看我的船吧。”
他计划在未来一两个月的时间里,前往一趟遥远的黑土大陆,将法蒂玛安葬,顺带开一下这个游戏里都还没有出,只是纯粹背景板的新地图——据说那里矿藏丰富,说不定还能有许多额外收获。
所以现在,他得先检查一下自己的船,做好周全的准备,才能出发。
伯纳德张张嘴,还想说我们先参观哪里,结果霍桑依旧是如此雷厉风行,直奔主题,无奈,他也只能把原本准备好的话咽回去,随后道:“跟我来,霍桑,你的船已经造好了,在这边。”
他刻意地使用本名来称呼他,这样显得更亲近。
这个尝试倒是正确的,霍桑确实不太喜欢那种太过严格生分的上下级称呼,微微颔首,跟在他的后面。
造船厂内现在颇为忙碌,许多工人正在来回搬运巨大的钢材、船锚、铁板还有炮筒等材料,还能看到许多矮人推着小推车,一边暴躁地大吼,一边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前进。
敲打钢材的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还有人正在蹬着超大的轮锯切割木材。
许多粉尘弥漫于半空之中,配合着这刺耳的噪音,让霍桑忍不住频频皱眉。
啊,工人们的生活环境,比自己想象得还要糟糕一些啊。
他这样想着,旁边,伯纳德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接着道:“这就是咱们船厂的日常,多亏了您在矮人那边的关系,咱们不缺便宜好用的钢材,因此这里无论是船的铁甲,还是钢炮的炮身,甚至这儿的锯子,用的都是最好的,就是为了提高效率,呵呵!”
他扯着嗓子,在这噪音遍地的工厂中,大吼着对霍桑说道:“只不过这带来的缺点就是,噪音确实大,我在这儿也一天都待不下去!但某种方面来说,这也是好事儿,最起码,这里没人偷懒呵!”
他笑呵呵地说着,试图以此来让霍桑感到宽慰。
后者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但接着就开口,道:“这里的噪音和粉尘,对这里的工人来说也不好受吧?”
伯纳德一愣,接着,霍桑继续道:“我们待一天就受不了了,然而他们要天天待在这里,长此以往,他们的听力和气管肯定会受损。”
“伯纳德,之后买一些口罩和耳塞给他们,让他们工作的时候都戴上,多少也能算是一层保护。”
伯纳德张张嘴,一时间没能接受他这个说法:“啊……这,啊,也对,还是你想得周到霍桑,我一天天光考虑着提高效率和咱们船厂利润的事儿了,都没想过这方面的东西,怪我,怪我!”
他一边不着痕迹地给自己揽功,一边自嘲似的拍霍桑马屁。霍桑轻轻笑笑,能够看出这个贵族的小心思,也不揭穿,任由他去。
毕竟哪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合作伙伴,大家都是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不可能百分百地将自己的真心付出给另一个人。
像伯纳德这样,起码确实有些专业能力,愿意和他老老实实合作办厂的人,就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伙伴了。
他这样想着,跟着伯纳德一路走到码头的位置,便看到一艘约莫三十多米长的巨型木质帆船漂浮在那里,外表贴着铁皮作为保护,两侧各有八门大炮,静静等待着霍桑过去。
“因为你催得急,所以这艘船其实并没有从头开始造。我们从外面买了一艘帆船,在外面加了保护性的铁皮和几门炮,改装了一下,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伯纳德笑呵呵地解释道,“虽然不如完全的铁甲船那么强大,但好在持续的动力强,最起码让你横渡海洋,抵达黑土大陆,完全没有问题。”
霍桑微微颔首,对此也还算满意:“那,我们进去看看?”
“嗯。”伯纳德应了一声,抬步上去,“对这艘船的内部,我们也进行了改造。看,霍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