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上的众人一边用餐,饮酒,一边欣赏着这专门准备的演出。
卡萨兰特主母微笑着,时不时和霍桑交谈,聊着城市之中的诸多趣事,而霍桑也妙语连珠地进行回应,仿佛两人不是什么仇敌,反而是认识多年的忘年交好友,一时间宾主尽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间,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悄然而过。霍桑依然没有丝毫醉意,但为了表示尊重,他假装自己已经微醺。
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他准备起身告辞:“感谢卡萨兰特主母今夜的盛情款待,只是现在时间属实已经有些不早,所以……”
他这样说着,对面,卡萨兰特主母的表情肉眼可见地着急了起来。
她也赶忙起身,挽留道:“霍桑伯爵,请暂留!啊,请您先坐下,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和您详谈。”
霍桑身旁,翠碧丝望着她的身形,心底偷偷一声冷笑。而霍桑则重新坐下,道:“是什么事?”
“是这样的,霍桑伯爵,其实今晚我邀您过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卡萨兰特主母道。
霍桑表情一动:“请讲。”
“是,这样,霍桑伯爵。”卡萨兰特主母似乎是在斟酌着自己的措辞,“您能将那些涉事的姑娘们保护起来,不让她们被那些最擅长无中生有的记者们骚扰,这一点我们很是感激。”
“但,那些姑娘里,也有相当一部分,其实是我麾下舞团的重要成员。为了筹备接下来的演出,她们每个人都需要进行严格的排练,但现在……”
她说着,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好多主演都在您那里,这可是很耽误正常的艺术创作的。”
“所以,我想问,您能不能找个时间,将那些姑娘们都送到我这庄园里,由我来进行保护?”
卡萨兰特主母这样建议道,看上去小心翼翼,仿佛真的诚心有所求。
霍桑自然不可能答应,闻此,他立刻面露为难之色:“不是我不想让她们各自回家,实际上,这么多姑娘聚集在我的修道院里,对我们的日常工作、训练什么的也造成了不良的影响。”
“但,问题是,我现在实在不敢让她们出门。”随后,他话锋一转,“现在,明里暗里,我那修道院的周围每天都有好多记者在盯着。”
“如果我真的起了什么把她们运送出去的主意,这些家伙肯定会一拥而上,一通乱问。我又不能暴力驱赶他们,只怕到时候,没有的事也要被他们问出点什么事来……”
他如此为难地表示着,最后还是摇头:“抱歉,我真的没有信心把这件事给办稳妥了。所以,只能请主母您再稍等一二,等这件事的热度彻底过去,那些记者们不再追问了,我立马把她们给您送来。”
他这样信誓旦旦地推辞着,卡萨兰特主母暗暗咬牙,但嘴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容:“还是霍桑伯爵考虑周到,是我有点想得太不周全了!”
这样说着,她接着又道:“今天时间似乎有些太晚了,要不,霍桑神父和翠碧丝小姐,今晚留在这里暂住一夜,如何?”
霍桑摆手,推辞道:“不了不了,感谢您的美意,主母,只是我修道院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不能在这里过多耽搁……”
而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翠碧丝的呢喃声。
接着,他的眼皮子疯狂打架,最后身子一歪,趴在桌子上,仿佛失去了意识。
霍桑的旁边,翠碧丝也脑袋一歪,趴在霍桑身旁,同他一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圆桌对面,卡萨兰特主母捂住胸口,长长地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买到假药了!”
接着,看着睡得如同死猪一样的两人,她忍不住一声暗骂:“这俩人可真能撑!从他喝的第一口酒里就掺了药,结果这都三个小时了,他才睡着!”
“我还以为这药对他不管用,提心吊胆了老半天!”
她这样抱怨着,随后走下椅子,走到霍桑身旁,把他脑袋掰过来,看着他的侧脸,一声怒骂:“真是个小白脸,真不知道是傍上了谁,谁见了你都那么看重!”
她的后面,她那寡言少语的干瘦丈夫抬头,道:“我可以走了吗?”
卡萨兰特主母很不耐烦地摆手,道:“滚吧滚吧,摆弄你那些小玩意儿去吧!”
那男人随后起身,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卡萨兰特主母深吸一口气,接着道:“警卫,过来!把霍桑给搬到地下室里去,我待会儿要亲自收拾他!”
外面立刻进来几个警卫,抬手将霍桑搬起来。后者睡得如同死猪一样,浑身瘫软,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摆弄。
而此时,她的一个儿子走过来,望着睡得死死的翠碧丝,目露淫光:“母亲,那这个女人,要不就……”
“不行。”卡萨兰特主母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在想什么,立刻道,“毕竟他现在也是一个贵族,而且大家都知道他来我家赴宴了,所以,他,还有他的随行人员,都绝对不能出事。”
“把她随便找一个房间,安顿好了。等墨菲大人检查完那个男人,我还得跟他解释,是他昨天晚上喝太多,断片了,睡着了,然后才在我家里过了一夜!”
她这样说着,她冷笑一声,接着道:“嗯,他还要耍酒疯,睡了我们家的几个舞女,占足了便宜!”
“不过我并不介意,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他绝对不能有任何损失,不然这事儿后续很难办!”
今夜,但凡来宴会上演出过的女孩,都是她为霍桑准备的。她已经做好计划,但凡他今晚明确表示过欣赏的姑娘,待会儿都会被送到他床上去。
这就是卡萨兰特主母眼中的贵族斗争,她用类似的方法搞定过好多自己的盟友或敌人。
但大家看破不说破,反正最后往往也都没真的吃什么亏,大家也不会因这种事而撕破脸。
而她的儿子自然悻悻然,不得已压下自己的念头。吩咐几个警卫进来,也将翠碧丝随便搬到一个客房里安顿好。
而至于他自己,也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叫来今晚的另一个舞女作为替代品,给自己泄火。
翠碧丝也仿佛中毒颇深,睡得如同死猪一般,任由两个人抬着自己一路上到二楼,一个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小客房中。
两个警卫把她放在床上,随后便准备离开,让女仆来伺候她上床。而在其中一人转身要走时,另一人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不是,这么漂亮的女人,主母让你忍,你就真的忍了?”一个警卫突然说道,“问问你自己,你还算不算男人?”
另一个警卫的脸色顿时犹豫不决:“可是,她也是主母重要的客人。如果之后被发现,我们俩恐怕……”
“你在怕什么!”另一人低吼道,“她被下了药,睡得这么死,能感觉到什么?我们两个搞完了,帮她穿好衣服放回原处,能有什么问题?”
“就算她中间醒了,我们也能威胁她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你个死脑筋!”
这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另一个警卫一咬牙,欲望战胜了理智:“好,把她扒光!”
然而,这时,翠碧丝突然睁开了眼睛,如蛇一般的竖瞳之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顷刻间,两人都感觉,一股彻骨的寒意贯彻自己的身体,仿佛此时盯着自己的不是一个刚从昏迷中醒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虚弱姑娘,而是一条择人而噬的恐怖凶兽!
下一刻,致命的剧毒绿色云雾浮现,眨眼便灌满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