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琳的心底念叨着,只是这些话,她绝对不会亲口和海蒂说。
对我们来说,已经有你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横亘在我们和主人之间。
毕竟我们全都不是在主人最弱小、最无助时来到他身旁的。
我们来到他身边时,他已经强大起来,无论是力量还是势力:因而我们已经不可能,再在他身边占据一个独特的位置。
但你已经占有了,每每主人回忆过去,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这是席琳想说的心里话,看着海蒂痛苦的模样,她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之中,难以直接说出口,只能用眼神,这样传递着自己的情绪。
帐篷内,霍桑也抱住了安诺的娇躯,闭上眼睛,狂热地同她热吻着。
他从未如现在这般激动过,这一刻,他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紧绷颤抖,往日里那些吻技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脑海中剩余的,唯有狂热地索取和占有!
而安诺也闭着眼,狂热地回应他。
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经验,却也看过一些恋爱的小说,于是她洁白的贝齿张开,主动探出舌头同他触碰,向他索取着宠爱,却又飞速地被他折腾得溃不成军。
她太激动了,以至于她面部的肌肉都在疯狂痉挛。
但她还不舍得同他分开,她能够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甘甜味道,从他们接吻的地方传来,让她沦陷其中,不能自拔——
直到霍桑的大手从她衣摆下方探入,抚摸着她健美而又细腻的腰肢,却又还不满足,一路向上,攀上她傲人的雪峰,隔着胸衣轻轻揉捏着,甚至开始尝试解开她的文胸,一探其内的饱满和神秘,她才骤然惊醒:“不行!”
她骤然同他唇齿分离,晶莹的唾液在两人下瓣嘴唇上连接,随着分开的动作而拉出一条淫靡的丝线。
她伸手,按住霍桑不规矩的大手,意识到他正在干什么,她骤然面红如血:“我们还不能……”
说着,她余光瞥了一眼帐篷门口,接着低下头去:“现在还是白天……”
霍桑心下微微有些遗憾,但也知道这个姑娘保守,不愿意更进一步了,他也不好强求。
他抽出在她衣服底下的双手,接着张开双臂,拥抱住她的娇躯,同时嘴唇凑到她耳畔:“那,咱们等到晚上?”
安诺在他腰间掐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晚上也不行,咱们……”
她这样说着,接着胳膊抱住他的腰:“……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有点害怕。”
“我们……等到结婚之后,好吗?”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细若蚊蝇,几乎要听不到了。
而听到她最后说的那个词,霍桑登时迸住呼吸,一股巨大的压力突然就压在心头,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个怎么样的表情比较好。
结婚?!
我去,安诺都已经考虑到结婚了吗?!
不是,你我现在甚至连十八都还不到啊!
不对,确实,好像,这个时代的人结婚的年纪都比较早……
他一时间压力颇大,开始考虑黎贝尔港那几个繁华的区的房价。
那些地方可不像交通不便的南港区,一两千金币就能买一套还算结实的老平房……
那些地方,没有二十万金币,是不可能买得起像样的房子的。
更何况安诺出身贵族,寻常的民居肯定不能满足她的起居需求,怎么说也得是个独栋的小别墅,然后这个价钱就又得几倍几倍地往上涨……
除此之外还有未来孩子的奶粉钱,学费,兴趣班……
光是想想这些,就有些头晕目眩。
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看着他复杂的表情,紧抱着他的安诺能够感觉到那坚硬的欲望,忍不住面色微红,也能理解他现在正在忍耐着怎么样的压力。
“我会尽快说服家里人。”她于是轻声道,“让他们能同意我们尽快完婚,然后我们多生几个……哎呀!”
她之前曾掰着手指头算过,理想估计他们或许可以生二十个孩子,于是这个时候一不小心,就说了个顺嘴。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顿时低下头去,羞怯得不敢看他,只露出一个金色的后脑勺来。
然而,霍桑心头的压力,却更沉重了。
哇,是恐怖的四脚吞金兽,而且安诺已经计划好了要生很多……
“咳!”
他轻咳一声,别过脸去,想先逃避一下这份压力:“没事,我不着急,安诺。”
他说着,轻轻抓揉着她的秀发,内心是无尽的惆怅:无论前世今生,他都还远没有做好当爹的准备。
然而现在,“结婚”这一座巨大的山峰,突然就砸在了他的头顶,让他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帐篷……
“外面好像有动静。”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出去看看,你累了吗?赶紧歇一会儿吧。”
这样说着,他起身欲走。
“等等,霍桑,先别走。”安诺突然道,“你还没说呢。”
霍桑动作一顿。
“你还没说呢。”她又强调了一遍,“在你心里,世界和平的方法是什么?”
霍桑表情一僵:“呃,这个……”
看着他犹犹豫豫的表情,安诺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你刚才是不是为了安慰我,所以随口瞎说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会感觉很不爽。虽然能理解他是想安慰她,但她总感觉对方是在把她当小孩哄。
没有真的尊重她。
霍桑赶忙摇头:“没有没有,绝对不是,我是真的信这个。”
这样说着,眼看着安诺的表情还是不信,他的表情顿时有些着急:“呃……主要是我不太清楚该从哪里和你讲起,关于我所信奉的理念和方法。”
安诺眨了一下眼睛,虽然还是感觉他是在瞎编的,但心中莫名有一些期待:“你说,我试试看能不能听懂。”
“嗯……是这样。”霍桑深吸一口气,双眼认真地看着她,“你听说过‘剩余价值学说’吗?”
……
安诺得承认,她确实有些听不懂了。
这是她从未涉猎过的领域,纵然霍桑已经尽可能地深入浅出,但让一个对此一无所知的圣骑士姑娘了解这么多全新的东西,还是有些为难。
看着她纠结、迷茫还有一些痛苦的表情,霍桑叹了口气,最后只能直接说一个简单的结论:“总之,就是,每个国家的内部,都必须做到公平,不然财富集中在少部分不劳而获的人手中,那么战争还是会爆发,惨剧还是会出现。”
安诺这才轻轻点头:“稍微……有一点理解了。”
霍桑长出了一口气:“大概就是如此,当然,公平,说来容易,做起来可比登天还难……”
说着,他摇头:“先不说这些了,你先休息吧,我出去转转,两个小时之后,咱们继续出发,回黎贝尔港。”
安诺轻轻点头,目送霍桑离开帐篷之后,她蜷缩在自己的毯子上,感觉自己头昏脑涨,满脑子都是他刚才说的那一大堆名词,以及这中间的诸多逻辑。
突然,她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那按照霍桑的逻辑,是不是各国的掌权者、大贵族和大富豪们,才是战争的源头呢?
以及……
我自己,还有我的整个家族,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不劳而获的少数人,现行秩序下的既得利益者”呢?
她心底刚冒出第二个疑问,眼皮子就开始疯狂打架。积攒的倦意袭上心头,她再也不能做更多的思考,闭上眼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