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看见床上的人睡得很沉,秦礼转而去客厅一侧的酒柜拿出一瓶洋酒,拿着杯子去了阳台。
这间大面积平层公寓位于安市中心,远处灯火通明,月色下的江面散发着幽幽波光。
他看了会夜景,捏了捏两侧的太阳穴,接连喝了三四杯,才渐渐压下了身体的欲望。
多年来他都靠着酒精来让保证自己的睡眠,从刚开始的一小杯,到现在的大半瓶都没法轻松的入睡。
他苦笑着晃了晃见底的酒瓶,自己大半的时间都和同事耗在实验室里,只是为了完成父亲生前留下的那个未完成项目,那耗尽了一个医学家半生的心血。
如今项目已经接近临床试验阶段,一切就要成功,心里却变得格外空泛起来。
转过头隔着落地窗看向床上的顾清嘉,见她翻了个身,手脚时不时地轻颤两下,想来是今晚的事受了惊吓。
秦礼来到床边,上下轻抚着她的脊背,目光久久凝在她的脸上。
卧室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光线柔柔地镶嵌在女人的发边,紧闭的双眼下投着浓浓的睫影,眉心时不时地轻蹙。
他关上灯,上了床从后抱着女人。
本以为会如往日一样,不到天光微亮根本睡不着,结果却以他自己都不想到的速度睡着了。
睡到后半夜,顾清嘉做了噩梦,梦里的郑显中带着猥琐骇人的笑容靠近她,直接扯碎了她的衣服,对她上下齐手,嘴上也污言秽语,连声音都很清晰。
她尖叫着睁开眼。
秦礼顺了顺她被冷汗浸得濡湿头发,手臂收紧,轻拍着她发颤的脊背,声音很轻的安慰:“别怕,我在…”
顾清嘉鞠偻着腰,缩着身子钻进他怀里,熟悉的淡淡雪松香充斥着鼻腔,她平静了很多。
贴着他的胸膛,持续传来的炙热温度和强有力的心跳让人心安。
她环起秦礼的腰,他上身穿一件薄薄的家居棉衫,脸贴在绵软的棉料上还是能感受到结实的肌理。
她又睡了过去,睡得很沉。这一觉顾清嘉睡了很久,醒来时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想着今天刚好是周六,还可以再睡一会。
好好环顾了下周围陌生的环境,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秦礼家。
卧室内的光线被厚厚的窗帘遮挡,男人已经不在身边。
屋里陈设简洁,色调也简单,灰色的大床,白色的墙面上也没有石膏线条,整个卧室除了必要的家具没有任何软装饰。
全身上下光溜溜的,两条腿也酸胀的不行,自己的衣服已经穿不了了,她只能起身去衣柜里先随便找一件。
足足几米宽的大衣柜,开了柜门倒让她惊了一瞬。
除了最右手边挂着几套比较正式的西装,上下两排整整齐齐挂的都是一个样式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
不难看出,秦礼整个人的日常生活简洁而枯燥,几乎没有任何生活情趣可言。
进了卫生间,有准备好的洗漱用品,顾清嘉简单收拾了一下,开门去了客厅。
将近中午,客厅里的光线很好,目光所及,依旧简洁的陈设,右手边的大明厅足有近百平方。
客厅右侧墙壁一整排的及顶玻璃面立柜,顾清嘉扫了一眼,大量的书籍,各种药物研究的专利奖和杂志论文的奖牌。
不过这些都没有其中一个柜子显眼。
整整五排架子都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林林总总足有几百瓶。
她瞪着眼睛怔怔地看了好一会,直到旁边的书房门打开。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秦礼穿着一套纯白色的两件套家居服,刚忙完工作的样子,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眼镜。
“没有,没看什么…”顾清嘉声音很低,窘迫地站在原地,细细白白的脚趾抠着地面,她身上只罩着一件秦礼的白色衬衫,堪堪遮着臀部。
秦礼盯着她露出的两节细直长腿,眸色有些暗。
又是那种野兽匍匐着准备狩猎的目光,顾清嘉被看得更不好意思了。
“饿了吧?来吃饭。”秦礼听见她肚子咕咕地叫声,笑了笑,扯起她的手腕,来到了开放厨房边的餐厅。
摆在她面前的东西看起来很可口,光是主食就有五六样,另外还有好几盘的沙拉,小菜,几杯不同口味的饮品,甚至还有两个小汤盅。
顾清嘉坐下以后,秦礼帮着打开了汤盅盖子。
当归石斛炖乳鸽和燕窝甜汤。
顾清嘉看了那两盅还飘着热气的汤,暗自砸了咂舌,虽然从前自己家里条件还不错,也算得上餐餐精致,但是跟这餐比还是不值一提。
反观秦礼,他好像对这些精致烹饪的食物没什么兴趣,手边只有简单的煎蛋和吐司咖啡。
果然,秦礼吃东西也跟追求学术成果一样,只看结果,过程并不重要,更谈不上享受。
要不是他在床上那样疯狂,真的很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不合口味吗?”秦礼坐在对面,看她迟迟不动筷子,放下了手边的咖啡。
顾清嘉摇摇头,喝了一口汤,老火慢炖的,味道很鲜美。
秦礼又拆了汤里的乳鸽,将肉分好摆在盘里,递到了她面前。
“这是刚做好送来的老火靓汤,药材的比例我叮嘱过,很适合你的身体,”秦礼又抬头看了看她,语气泰然:“滋阴补肾,你昨晚泄得太多,该补补。”
“咳,咳…”顾清嘉一口气没喘匀,呛了起来。
接过秦礼递来的纸,掩着嘴又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来。
“谢谢…”她埋着头专心喝汤,尽量不去看对面的人。
秦礼无声的勾了勾唇:“那么好喝?”见她连头都不敢抬,倾身把脸贴近女人:给我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