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华,均匀的撒在了大地上。它公平的对待着它的子民,滋养着万物和一切。
月落日起,天空还是淡淡的蓝。
女人已经起床了,连带着男人。
床铺已经重新铺好了,饺子的香味散发出来,掩盖了客厅里的烟气。
男人站在窗前,扣子扣的严严实实,慢慢摁掉了刚刚才抽了一口的烟。
烟瘾,到底是戒不掉——只是偶尔淡一些罢了。
刚刚准备走向厨房,卧室里却似乎又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啊”!
若有若无,却又声音清脆。
脚步一顿,又是一转,原本想去厨房的男人已经径直往卧室里去了。小床上的小东西已经醒了,正踢着腿儿——身上的被子已经被她踢了开去。
“啊!”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床上的小人儿又啊了一声,葡萄样的漂亮眼睛已经睁开了,看见了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床前,她又张嘴,啊了一声。
“宁宁醒了。”这个陌生人在对她笑,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儿,“早上好。昨晚睡得好不?”
女婴看着他的脸,只是又啊了一声。
身体被人竖着抱了起来,这是她比较满意的姿势——这个男人还算是懂行。
走到了客厅,视野有了,可是身上还挂着满满的尿不湿,小家伙又啊了一声。
男人这回却又不懂她的心意了,只是对着她笑,说了几句什么,又去摸她的小手手,又捏了捏她的脚,又来亲她——尿不湿啊!
小家伙不客气的啊了一声,伸手一打!
手指啪的一下,一下子打在了男人的头上!
“哎呦这个小家伙,还真打人。”
香喷喷的妈咪来了,小家伙如愿的被人抱走了。
刚刚挨了一下的男人摸了摸脸,却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笑得温和,“这脾气,以后是吃不了亏了。”
“她就是打人呢,打恒恒,”
有人捏了捏她的尿不湿,小家伙又被抱回卧室被放在了大床上,女人熟练的从包里拿出了尿不湿,提起了还在啊哦啊哦的小家伙的腿儿,“恒恒也是,一有空就来逗她——那胡子也不剃就来亲她,不扎人吗?不打他打谁?”
女人一身旗袍,斜坐床前忙活,白底红花,勾勒她的腰肢。
男人站在门口看着她,耳边是她的声音。
看了一会儿,他似乎是要抬步帮忙,女人却又转过头对他笑,“喻阳你去帮我兑下水——”
如花笑脸。
男人嗯了一声,刚转过了身,女人的声音却又戛然而止。
“啊不用了,”身后的声音又笑,她已经伸手把尿不湿贴上了,“你抱着宁宁,我自己来好了。”
“连月你该使唤我的就要使唤我才是。”
明明都有孩子了,她却还是那么客气。男人喉咙发痒,又咳了咳,却又笑了起来,“平时我也少照顾你们母女——没有周到。”
“很周到啦。喻阳你也忙,我知道的。”换过尿不湿的小家伙挥着手被人抱了过来,男人伸手接过了。
面前女人的笑脸盈盈,“我们都有保姆照顾呢,嗯,你陪宁宁玩就好,已经很帮忙了。”
热水,温水,妈咪提供的奶粉。
“妈木,麻啊!”
女人一边兑奶粉一边看自己带来的说明书,小家伙被男人抱着,看着奶粉又要扑过去。
男人随着她的力量走了几步,站到了女人旁边。
奶粉兑入了水里,女人拿起刻度晃了晃,小家伙已经伸出了手,一抓一握。
“麻啊。”她喊。
“烫呢。”
女人教她说话,又把奶瓶给她手里贴贴,又笑着说了一次,“烫!”
“啊!”小家伙啊了一声,眼睁睁的看着小手手还没抓稳的奶瓶被人拿走了。
“啊啊啊!”她又看向了抱着自己的男人,啊了一声,挣了几下,又指了指奶瓶,意图清晰。
男人不禁笑了起来。
“宁宁要吃奶了?饿了?”
“啊!”有奶音回答。
“叫妈妈才可以。”男人抱着孩子,看着女人晃着奶瓶的样子,声音温和,“来,喊妈——妈。”
“啊!”可是小家伙显然只会喊啊。
“妈妈。”男人抱着孩子,耐心的教她,“叫妈妈,妈妈很辛苦的照顾宁宁——”
“ba——ba。”小家伙却突然扭过头,黑葡萄一样的看着男人温和的脸,粉红的小嘴张着,却突然喊出了一个词,“ba,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