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用消声器吧?”喻恒拿着枪笑,“打了枪还是要听个响儿才好,咦?”
他想起了什么,又左右看看,“这附近的人都疏散了没有?别误伤了群众——回头被人告了状,我又要被修理了啊。”
被修理。
连月看了他一眼。
想起了什么,她又看了一眼喻阳——男人穿着黑大衣,身姿俊朗,静静的站在路边,并没有靠近。
似乎察觉了她的目光,他看了过来——在视线接触到的前一秒,她又躲开了。
“我就不去了,”心里叹了一口气,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秒,男人挪开了眼,声音温和,“你们玩好。我待会还有两个电话要接。”
“哦。”老小拿着枪说,“那行,大哥你忙你的。”
季念站在一边垂着眼,拿着枪看了看。
犹豫了一下,他又看了看连月的肚子,温声道,“连月,你是跟我们去,还是——留在这边休息?”
心突然猛地一下子跳了起来。
刚刚放松的背再次绷紧。
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连月站在原地,只觉得紧张又无措。
季念他——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
她可以不去吗?
还是他不想她去?为什么?
可是——
他明明知道的,他会留在这边。
“休息啥?”连月还没有说话,旁边响起了喻恒的声音,大大咧咧的,“我今天是专门带连月出去玩的,以后又哪里有这种好机会?一起一起,今天我们不去很远的地方。”
“我就是怕你身体受不了,”没有理旁边的喻恒,季念笑了起来,慢慢解释,“待会要走山路——”
“不走很多山路,”喻恒又插嘴说,“我知道她是孕妇,我心里有数。再说以前连月走山路也很厉害的,以前我们在云南她背着包爬两个小时山路,妥妥的——”
“我,”
喻恒的声音聒噪,连月心里却砰砰直跳。她不知道季念是怎么想——又知道另外一个也在旁边,气息发散,存在感是那么的强——
不可以考虑太久。
手指捏到发白,连月慢慢的开了口,后背已经绷紧,“我还是想去看打猎——”
刚刚似乎又有些紧绷的空气,似乎又随着她的话尘埃落定,散开了。
“好。”季念一口回答,他又看了看她的肚子,挪开了眼,似乎刚刚只是普通的询问。
说完话,连月吐了一口气。也不敢看其他人,她自己走到了车子旁开始往上面爬——后背却一直紧张又灼热,仿佛有人的目光在上面炙烤。
手指还一直捏成拳头,没有松开。
“正确的选择。”
喻恒一下子高兴了起来,他笑出了一口大白牙,又看向路边的男人,“那大哥我们——”
“你们去吧,”男人的声音在车外,平静又温和,“注意安全。”
“我们回来吃午饭,”喻恒说,“晚上就吃我们打的猎——打到啥吃啥。”
“好。”男人似乎笑了起来。
连月坐在车子后排,大波浪的长发落在了脸颊边,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的神色。
“那大哥我们走了,”季念的声音也响起。
“好。”男人也回答,“注意安全。”
“好的。”
前排的车门拉开,是季念坐了上来。喻恒也很快坐上了驾驶位。
“你们前面带路,”喻恒手搭在窗边,对两个迷彩服说,“我们跟后面。”
几个男人又交涉了一番,又一次告别,车子很快发动了。旁边的景色慢慢开始后退,直到拐过了几个弯,什么风景都陌生了起来。
连月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玻璃上倒映出她的脸。
她捏着手指。
“我们上次一起打猎,还是好多年前了吧?”
喻恒开着车,开始对着副驾驶的季念说话,“那年我们一起去非洲——是毕业那年?”
“后面不还有一次?”季念回答,“你休了假办了签证——”
“是啊!”喻恒恍然大悟,“那次搞得匆匆忙忙的,也没打到什么东西,我都忘了。那时候连月——”
回头瞄了一眼后排的女人,他说,“连月好像还在J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