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剑翎醒来时已经是早上7点多。
逃出监狱后,她要照顾昏迷的郑霄晔,还要担心被胡济东等人找到,因此睡眠很浅,一晚上要醒来好几次,精神高度紧张,几天下来已经疲惫不堪。
昨晚云落雁给她安排好休息的房间后,她虽然告诉自己这里并不安全,不能放松警惕,但依然顶不住睡意,竟然沉沉入睡,一直睡到大天亮。
洗漱完毕,赵剑翎借口想做一下运动,走出山庄,沿着山道慢跑,那些保镖也没有阻拦,还问她是否需要用车,这让她始终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点,也许黎文雄的承诺并非虚言,确实不会阻挠她离开。
回到山庄,她就去看望郑霄晔,还遇到了也来看望郑霄晔的云落雁,郑霄晔的伤口已经经过处理,服用了药物,又经过一晚上休息,气色好了很多,这让赵剑翎和云落雁心情大好。
三人在病房里聊了一会,出来时一个仆人告知两位少爷回来了,老爷请赵小姐和云夫人一起吃饭。
随着云落雁来到充满古典中式风格的宴会厅,长桌的主位坐着身穿对襟唐装的老人,正是海山帮帮主黎文雄,他招呼云落雁和赵剑翎坐到身侧的位置,笑着询问赵剑翎住得是否习惯,赵剑翎虽然反感这个黑道枭雄,对他强逼云落雁为情妇之事更是愤怒,但毕竟蒙他相救,郑霄晔也是被他下令救治,只好向他道谢,顺口闲聊几句。
正说着话,几个美妇人从门外进来,这些女人年龄有大有小,有的看上去已经年近五旬,有的则不过三十出头,但相貌都相当出色,进来后齐齐向黎文雄行礼,道了声:“老爷万福。”然后在桌子旁依序坐下。
云落雁低声对身边的赵剑翎说:“他们都是黎文雄的妾室。”赵剑翎眉头一皱,恍惚有穿越到古代深宅大院的错觉。
坐在云落雁对面的是个年近五旬的夫人,年轻时应该相当美丽,即便现在也是风韵犹存,穿着一件紫色的无袖旗袍,一举一动颇为贵气,她斜瞥了一眼云落雁,笑吟吟道:“云妹妹好。”云落雁向她点头为礼,说了一声:“二夫人好。”其他女人一个个冷着脸,连招呼都不打。
二夫人又看了一眼赵剑翎,对黎文雄道:“老爷,这位……是新来的姐妹?”黎文雄摇了摇头:“这位是赵剑翎小姐,是落雁的好友,在L城遇到点麻烦,过几日解决了麻烦,就要离开。”
几个女人看到赵剑翎时为她的青春丽色所震惊,本能的有了敌意,听黎文雄说她不是新纳的妾室,而且将会离开,暗暗松了口气,但看她和云落雁的眼神依然不太友善。
“原来是六妹的朋友,哎呀,真是和六妹一样,好漂亮好美丽。”二夫人笑吟吟的看着赵剑翎,夸赞道。
云落雁淡淡回应:“二夫人,我并非黎先生的妻室,当不得这声六妹。”坐在另一边的三夫人笑了起来:“哎呀,六妹别这么见外,你都怀上老爷的孩子了,迟早是要进门的。”
四夫人是个体态丰腴性感的美妇,笑道:“三姐,也许人家想的可不是六夫人的位置,而是……”向黎文雄身边的座位努了努嘴,“想当我们的大姐呢。”
三夫人伸手掩嘴:“胡说什么,那可是二夫人以后的位置,哪里轮得到其他人。”
二夫人面色一沉,正要说话,一直没开口的五夫人看了一眼赵剑翎,不阴不阳的说道:“所以要引入外援,比如闺蜜姐妹,一起上。”她是所有夫人最年轻的一个,大概三十出头年纪,但一直还未生下一儿半女,危机感最是严重,现在突然看到比她更年轻美丽的赵剑翎,感受到的威胁远超其他几位夫人。
赵剑翎不是傻瓜,自然听出她的意思是云落雁想拉自己一起嫁给黎文雄,以图正室之位,心中勃然大怒,正要拍桌子站起,却被云落雁拉住,云落雁向她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不好意思啊剑翎,让你受委屈了。”简单的向赵剑翎介绍了情况,黎文雄的妻子早些年去世,几个妾室为争正宫之位一直明争暗斗,那个二夫人名叫林素珍,跟随他最久,还给他生了长子,算是实际上的“大姐”,但对黎文雄没有立她为正妻依然充满怨念。
其他几个夫人中,三夫人生的女儿已经外嫁。
四夫人生的儿子年纪还小,五夫人则没有生育,云落雁落入黎文雄手里后一直拒绝嫁给黎文雄为妾,因此在这些女人看来她只是没有名分的情妇,下人也都称云落雁为“云夫人”,但由于云落雁受到了特别宠爱,又怀了身孕,依然让她们感到威胁,对她敌意十足。
黎文雄看了云落雁和赵剑翎一眼,淡淡说道:“老五,我刚才说了,赵小姐是落雁的朋友,也是国际刑警,最近遇到点麻烦,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解决麻烦后就会离开。别把你们争风吃醋那套扯到落雁和赵小姐身上,向她们道歉。”
五夫人心中不服,但不敢违拗黎文雄的意思,只好委委屈屈的站起来,向云落雁和赵剑翎福了一福,低声说:“对不起。”坐下后低声嘀咕:“什么国际刑警、什么高级督察,就是卖身的婊子。”
黎文雄发话后,几个夫人也不敢再阴阳怪气,转换话题聊起最新时装化妆品,云落雁松了口气,赵剑翎却哭笑不得,她平时连宫斗剧宅斗剧都不愿意看,更别说真正参与这种宅斗,想到云落雁的处境,心中又是一阵愤怒烦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爸,我来了。”门开处,两男一女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少年身材不高,大概一米六几,年龄也不大,犹带几分稚气。
快步跑到黎文雄身边,笑着说道:“爸!”又抱住四夫人的脖子撒娇:“妈,想我了没?”四夫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想你了,好了好了,多大了,还像孩子一样。”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
少年坐下后,又向后面远远站着的白种女人招手:“诺拉,来,坐这。”女人神色尴尬,慢慢走过来,先向黎文雄行了个礼,又向几位夫人也行了礼,才在少年身边坐下,看到对面坐的云落雁,她勉强笑了笑,打了个招呼:“嘿,云,好久不见。”
云落雁神色同样有些尴尬,勉强笑道:“是啊,诺拉,你还好吗。”
从她们的对话中,赵剑翎迅速猜到,眼前的白人女子就是IOSC东南亚代表处高级专员诺拉·德·桑塞·梅奇,而那个少年,恐怕就是她的“男人”,黎文雄的幼子黎弘毅。
赵剑翎理解了云落雁为什么说诺拉比她还要惨,眼前的诺拉是个出色的法兰西美人,大概三十六七岁年纪,一头金黄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眼珠是浅绿色的,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容貌极美,气质成熟高贵,眉宇间隐隐带着英气。
她个子很高,超过一米八,穿着一件红色的吊带连衣裙,皮肤白皙,身材丰腴,暴露的领口可以看到小半个硕大的乳房和深邃的乳沟,浑身上下充满了成熟美女的独特风情魅力。
赵剑翎还发现,从她连衣裙下凸起的小腹,以及坐下时下意识用手护住肚子的动作看,诺拉应该和云落雁一样已经怀孕了。
赵剑翎不认识诺拉,但设身处地想想,这样一个成熟的美人,还是IOSC东南亚代表处高级专员,法国国防部宪兵局的高级督察,却被迫成为了一个年龄足以当她儿子的少年的女人,甚至怀上孩子,对诺拉来说,这是何等屈辱。
赵剑翎觉得自己如果落到诺拉的境地,会选择一死了之。
“我和诺拉都是苟活下来的。”昨天晚上,云落雁这样对赵剑翎说:“我们都想过自杀,但黎文雄用其他被俘警员的生命威胁我们,如果我们自杀,就杀了萨拉曼卡、雪菲、若彤等人,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虚言恐吓,但我们都不敢赌。而且……我放不下女儿,诺拉也放不下她的丈夫和儿子、女儿。所以我们只好选择忍受屈辱,苟活下来。”
“父亲。”走在最后的青年走到黎文雄身边,弯腰行礼,又对二夫人说:“母亲。”“弘恩啊,来,坐我身边。”黎文雄笑着让青年坐到自己身边,正对着云落雁的位置。
黎弘恩,黎文雄的长子,也是他的得意臂助、钦定的接班人。
赵剑翎回忆着云落雁告诉她的资料,偷偷打量眼前这个青年,他大概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相貌英俊,儒雅沉稳,举止彬彬有礼,坐下时依序向各位“小妈”打招呼,连对云落雁都说了一声“云姨好”,看到赵剑翎时,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艳,但只道了一声“你好”就移开目光,也没有多问她的来历,倒是黎文雄又介绍了一遍赵剑翎的身份。
服务员开始上菜,菜肴相当精美,但赵剑翎却吃得味如嚼蜡,为云落雁和诺拉不平,对黎文雄仇恨、愤怒,但又因为欠他人情,寄人篱下,只能强撑笑容敷衍,一顿饭吃得她身心俱疲。
吃完了饭,赵剑翎告辞回房休息,云落雁陪着她回去,餐桌上的莺莺燕燕们也各自散去。
黎弘恩落在后面,步出餐厅,看着前面的一道倩影,他掩饰很好的目光中燃烧起贪婪且疯狂的火焰。
“弘恩。”耳边响起的声音让黎弘恩悚然一惊,回过头,站在身后的是黎文雄,他似未发现黎弘恩在看什么,随意说道:“弘恩,最近大陆那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我想让你去一趟,另外黑叶会的少主明天要来,也要你来接待。”
黎弘恩恭恭敬敬的说道:“是,父亲。”黎文雄拍了拍他的肩膀:“来,我给你详细交代一下。”带着他向书房走去。
另一边,云落雁向诺拉介绍了赵剑翎,诺拉看黎弘毅正在和四夫人说话,拉住赵剑翎的手,用英语低声道:“赵,如果你能离开V国,能否帮我个忙?”
赵剑翎点了点头,“诺拉,你说吧,我一定尽力而为。”诺拉道:“我想让你找到我的丈夫,对他说……”她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算了,你告诉他,好好照顾我的儿子和女儿。”绿色的眼珠中泛起泪光,泫然欲泣。
“诺拉,快过来。”不远处,黎弘毅向诺拉招了招手,诺拉快速说了一个地址,放开赵剑翎的手,无奈一笑,转身走到黎弘毅身边,被他搂着腰离开。
看着高大熟艳的法兰西美女被只有她肩膀高的少年搂着腰的背影,有几分滑稽,又有几分怪异,赵剑翎心中满是憋闷,她重重一拳打在旁边的树上,说不出话来。
云落雁怀孕在身,容易困乏,赵剑翎将她送回屋休息,又来到了治疗郑霄晔的房间,隔着窗看到郑霄晔正在沉睡,心中默默道:“霄晔啊,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好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推开车门,敖云天踏上了海山帮的土地,游目四顾,不禁暗暗吃惊,前面是鹿角铁丝网和岗亭,刷着“军事禁区”的标识,身穿迷彩军服的士兵持枪肃立,军容严整。
只是他们的军服、徽章都和V国国防军颇有不同,比如三角形的臂章,上面是简笔画的山峰,下面是三道波浪状的水纹。
士兵所持的武器也是俄式AK系列,而非V国国防军惯用的欧洲枪械。
“嘿,这些士兵看起来还不错。”站在敖云天身后的萨曼莎赞叹道,她曾经在英国特别空勤团(SAS)服役,还在中东、非洲当过雇佣兵,对军事是内行。
肖月华出行前专门了解过海山帮的情况,对敖云天低声道:“这些都是海山帮的私兵。”
敖云天心中一凛,虽然他早就知道海山帮在曙光城堪称一手遮天,但亲眼看到才真正体会到所谓的一手遮天遮到了什么程度——海山帮根本不是黑帮,而是割据一方的军阀!
几辆吉普车疾驰而至,早有士兵搬开鹿角,车上下来几个身穿迷彩服的人,当先一个相貌儒雅,佩着中校军衔,看到敖云天一行人,迎了上来。
肖月华事先和海山帮联系过,认出正是黎文雄的儿子黎弘恩,忙为敖云天介绍,双方握手寒暄几句,黎文雄邀请敖云天上了他的吉普车,一起进入营地。
路上听了黎弘恩的介绍,敖云天才知道,当年V国独立战争期间,殖民地政府为了镇压起义军游击队,允许各州地主豪强组建民兵自卫团,协助殖民地政府军围剿起义军。
后来V国和宗主国签署协议,在保障宗主国诸多利益的前提下获得独立,但也造成联邦政府孱弱,各地豪强军阀势力割据的局面,互相内战不断。
直到数十年后,V国依然有很多豪强势力,形成事实割据。
海山帮和白岛陈氏一样,历史上都是支持殖民地政府的地方豪强,即便到现在,依然是割据一方的军阀势力,还从政府那里拿了个曙光城民兵自卫团的官方身份,因此海山帮不仅是当地最大的黑道帮会,还有白道上的合法公司,有以地方武装民兵的名义组建的私军,远非普通黑帮可比。
只有同样的军阀黑帮势力如白岛陈氏、海滨城莫卡德家族,或者多个黑道帮会豪强家族组成的南洋集团可与之抗衡。
“这是我们自卫团最大的一个营地。”黎弘恩笑道:“除此以外我们还有三个营地,兵力有一个团呢。”
敖云天听得羡慕不已,相比之下,黑叶会只是海东市几个地下势力之一,虽然有一个颇具规模的公司金峰集团,但终究上不得台面,和这种割据一方的军阀无法相提并论。
他一直想在V国设置一个分舵,弄块地盘,但强龙不压地头蛇,黑叶会在海东市的黑道组织中尚且不能称王,更何况在遥远的V国,此番前来结交多方势力,就是想为自己的计划铺路。
吉普车很快行驶到一个面积不小的训练场,一队队穿着迷彩服的士兵在军官指挥下进行各种训练。
萨曼莎是行家,看了几眼就断定,这些士兵的训练颇见章法,虽然距离真正的精锐之师还差得远,但也绝不是乌合之众。
车子穿过军营,沿着山间的车道向上行驶到一处占地面积巨大的山庄,黎弘恩告诉敖云天,这是海山帮的总舵所在,也是黎文雄的住所,山下的军营就是保护总舵的屏障,足足有一个营的兵力保护着总舵。
车在一座高大的建筑物前停下,敖云天下了车,跟着黎弘恩进入主楼,终于见到了海山帮的帮主,也是曙光市的地下之王,黎文雄。
“贤侄,庆知兄身体可好?”黎文雄以前还在缅甸混的时候,曾和敖云天的父亲敖庆知做过生意,双方有些交情,因此敖云天此番拜访也是持子侄之礼。
“父亲身体最近不太好,现在已经准备退下来休养。”敖云天恭恭敬敬的说道。
黎文雄叹息一声:“庆知兄比我大两岁,我们都老了,以后的世界还得看你们年轻人。”又对黎弘恩说:“我记得仓库里还有些老山参,取些给云天贤侄,算我一点心意。”
黎文雄指着黎弘恩道:“犬子黎弘恩,比贤侄年长几岁,你可以把他当成大哥,有什么生意都可以直接和弘恩谈。”敖云天心中一动,心道黎文雄果然已经把事业转给黎弘恩掌管,看来也打算退休了。
他已经派肖月华和黎弘恩事先联系,对一些合作达成了初步意向,这其中既有企业之间的正常合作,也有帮会的非法交易,双方都颇为满意。
聊了一会,黎文雄又道:“对了,我另外一位贤侄也在这里,待会你们也见见,都是年轻人,以后多多交流,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敖云天笑道:“多谢伯父安排,小侄敢不从命。”黎文雄告诉他,以前他在缅甸混时有个朋友叫颂威,是缅甸北部群山中来波寨的寨主,也是一方土皇帝,当初和他有不少合作,后来他带着手下到V国加入海山帮,不到10年时间竟然飞黄腾达,成为海山帮的主人,这其中也得颂威出钱出人支持,双方交情很深。
不久前,颂威派儿子哥勄颂到访,商谈合作,黎文雄热情招待,正好敖云天也到访,他有意撮合儿子和这两个世侄建立交情,便于以后合作。
“哥勄颂在M国妹浪市开设一家远泰贸易公司,后来又在大陆天南省的南江市投资建立分公司,担任董事长,做的生意嘛,有合法的,也有一些……你懂的。”黎文雄介绍道,“最近他们搞出一批新货,质量不错,向我推销,你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弄点。”
正说着,脚步声响,一个年龄和黎弘恩相若的青年走了进来,他皮肤较黑,没有敖云天俊美,也没有黎弘恩儒雅,行动间颇为彪悍。
在他身后跟着两个女人,一个是40多岁的美熟女,齐耳短发,白皙的瓜子脸上戴着副精致的金丝边眼镜,突出一个知性学者模样,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风姿优雅,仪态迷人。
她身穿一件洁白的翻领女式衬衫,紧绷的胸前突出坚挺丰硕的乳房,一条乳白色的筒裙包裹住她线条优美的臀部,充分展示出她的浑圆和丰腴。
垂下膝盖的裙摆下,修长笔直的双腿裹着肉色丝袜,脚上穿着白色半高跟,配上她头顶盘起的精致发式,显得高贵成熟。
因为几乎没有经历过日晒的肌肤相当的嫩滑白皙,身材仍非常好,饱满胸部耸起熟透了的鼓胀曲线。
另一个是个相貌美丽,眉宇间带着飒爽英气的女郎,二十七八岁年纪,面无表情,冷冰冰的。
长发扎成高马尾,身材高挑,牛仔服下是黑色紧身背心,胸前高高耸起,下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勾勒出挺翘浑圆的臀部和结实的长腿,脚上一双运动鞋,行动利落,一看就是个运动好手。
还有一个男人跟在他们后面,大概20来岁,相貌俊美,但却畏畏缩缩,一副软弱小受的样子,站在门口也不敢进来。
肖月华觉得那个女郎颇为眼熟,正在回忆,倒是那个女郎先认出她来,叫了一声:“肖律师。”肖月华终于想起来:“你是……李璇?”女郎勉强笑了笑,笑容有点苦涩:“是啊,好久不见了,肖律师。”
敖云天问道:“月华,你们认识?”肖月华低声道:“她叫李璇,是个自由摄影师,反盗猎志愿者,我以前是一个国际反盗猎组织的法律顾问,和她见过。”
黎文雄哈哈笑着:“都不是外人,来来,我为你们介绍一下。”先向那个彪悍的黑皮男子介绍了敖云天的身份,又告诉敖云天:“这位就是我的世侄,M国远泰贸易公司的董事长哥勄颂。”
哥勄颂的公司在大陆有业务,他经常来往边境,能说一口流利的华语,和敖云天很快聊得热火朝天,敖云天向哥勄颂介绍了肖月华和萨曼莎:“这位小姐叫肖月华,是我金峰集团的法律顾问,也是我的助理,这位小姐叫萨曼莎·霍尔,是我的私人秘书。”
哥勄颂笑着将李璇拉到身边:“巧了,这位李璇小姐也是我的私人助理。”又指着那个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美妇道:“这位是黄梅女士,原先是位大学教授,现在是我们公司的产品经理,待会由她来介绍产品。对了,她还有个身份,是我老爹的第五房小妾,也算是我的小妈。”又指了指门边的少年:“还有这位,他叫陆鸣,原先是黄梅小妈的准女婿,现在是我们家的奴才。”
名叫黄梅的美妇脸一下变得通红,羞愤欲绝,门边的少年也满脸愤怒之色,攥紧了拳头,最后却深深低下头。
敖云天直觉觉得哥勄颂带来的几个人关系颇有古怪,但刚认识也不好多问,只笑着和李璇、黄梅、陆鸣点头招呼。
黎文雄自然知道其中奥妙,但他也不好在哥勄颂面前说他家事,只装作不知,邀请他们共进午餐,并对仆人吩咐了一句:“去请云夫人和赵警官过来,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