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战神图录》则是这四本奇书中最为神秘的一本,由于时间久远,后人传下来的已经不再说它是一本书,而说它是黄帝飞升时建造的一件神奇的法器,其中记载了黄帝的一身所学,尽溶与四十九幅壁画中,甚至黄帝破碎虚空时的境界也可以从最后的一幅壁画中感受到,它不是任何人可以拥有的,一切只有靠机缘。
《黄帝内经》和《无字天书》的模糊流传,使得这两本书在江湖人中鲜少有人知道,很多人都把两书混为一谈了,当然除了《长生诀》、《天魔策》、《慈航剑典》和《战神图录》四书外,还有一些修道典籍流传了下来,不过很多都是残缺不全的,这些典籍有的在一些门派中,而一些则被一些家族保存,因此就形成了一些世家。
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于破碎虚空的传说虽然不止,可是却再也没有听说有人可以飞升,渐渐的人们也只当那是人们的传说而已,不过在幻境仙门中,百年前出现了一个奇女子,这就是民间广为流传的女英雄——花木兰,花木兰不但完整的参详出《万圣剑典》的奥秘,更达到了破碎虚空的境界,但是她放弃了成仙的机会,嫁给魏国六王子,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而花木兰的事情,在幻境仙门中广为传至,因为花木兰证明了《万圣剑典》可以达到破碎虚空的境界,同为一宗之源的慈航静斋,也很清楚这件事情。
从秦末开始形成的武林人士因为修习神奇的武功而对天道一说深信不疑,他们修习武术而追求天道,以求达到破碎虚空的境界,随着夏商周朝的灭亡,武林人士逐渐在这对天道的追求和官方意识形态的改变之中,形成了正道和魔门。
魔门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这个神秘的宗派渊远流长、人才辈出,在群雄逐鹿的春秋战国之世,大地之上还没有一个至高无上的王者,百家争鸣就意味着每种理念的推动者,都可以平等地向林立的候王推广着自己的思想。
没有中心,就意味着没有边缘;没有一个人被高抬为永远正确的神,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被踩落为魔,然则好景不长,秦国一统天下,汉室继秦而兴,君权开始膨胀而笼罩一切,官方意识形态亦随之成为天地间唯一响亮的声音。
于是一些原本亦曾活跃一时的阶层,由于价值取向与官方意识形态不尽相同甚且背道而弛,逐渐变得黯淡而失语。
于是其中的一些有识之士,为了保存自己的理念,结成了以六卷《天魔策》为最高指导宗旨的共同联盟。
在这个联盟中包括了以从事服务业的女性组成的阴癸派,由刺客、雇佣兵们组成的补天阁,代表商贾阶层的天莲宗,保存了原始道教残余的真传道(分为道祖真传与老君观,这个分支颇具象征意义,颇可解释“魔”字的由来)等两派六道。
当然,由于各行业兴废上的时间不同,这个由两派六道共同构成的主体应当是在一段较长的历史阶段内逐渐形成。
因为他们与主流相悖,使得他们的一切无法进入公众的视野,从而公众对于他们由于无法理解而产生了种种的揣测与传说,而他们的形象又进一步在这些揣测与传说中走样变形,这几乎也是所有被边缘化的团体的共同境遇。
而主流话语对边缘团体的打压,在正统说法里,也就叫做“卫道伏魔”同样,总有些想进入主流话语的团体,通过对边缘团体的打压来表明自己的立场,从而取得主流话语辅翼的地位,比如佛、比如道,徐子陵所谓“千年道魔之争”大抵便由是而来。
魔门之中的两派六道,别分为阴癸派、花间派、补天阁、邪极道、天莲宗、真传道、灭情道、魔相道。
阴癸派,从字面意义解,阴与阳相对,亦可视为女性的象征。
癸的字面意则为月事,另一层意义则通“揆”《史记》称“癸之言揆也,言万物可揆度,故曰癸。”
由是可见,阴癸二字实含有由女性而掌控天下的意思。
阴癸派掌握着《天魔策》中最精华的部分——天魔大法,共有十八等级,相信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阴癸派的历史由来最为悠久,毕竟从事服务业的女性工作团体的历史,至迟在春秋之初已是有史可稽。
而且这一阶层尽管从来未曾中断,并且在历史中从来都处于边缘的地位。
在战国晚期这样一个阶层的实力已经颇为可观,像秦始皇的母亲朱姬可以说是通过征服男人而征服天下的典范。
虽然此时她们还都只是在命运面前消极应对,缺乏主动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把握自己命运的自觉,但相信这许多蕙质兰心的女子,在过多了随波逐流、朝不保夕的生活之后,终究会有人蓦然醒悟,意识到自己这个阶层存在的巨大潜力,尤其当她们有幸得到《天魔策》这样具有颠覆意义的神秘奇书之后,阴癸派也便应运而生。
花间派追求的是以艺术入武道,也视武道为一种与人直接有关的最高艺术。
所以其传人均多才多艺,着重意境神韵,追求的非是事物表面的美态,而是其神韵气质,才能表里一致,相得益彰。
故能于众多门派中自树一帜,盛名长垂不衰。
花间派的传人不是生性孤独,而是追求孤独,因为花间派有个信念,就是人与人的关系都是多余而没有意义的:那是把老子李耳“老死不相往来”的思想进一步推衍更深远。
花间派讲的是纵横的手段,不仗人多,故每代只传一人,最重识见学养,周游四方,兵不血刃而可亡国立邦。
但对诸般技艺如画道等的爱好,使其对权力富贵没有甚么野心。
事实上这亦是花间派的传统,追求自我完善,绝不随波逐流。
花间派归之于魔门是因其武功源自《天魔策》其次是因花间派的心法讲求入情后再出情,始能以超然的心态把握情的真义,对很多人来说这正是不折不扣的邪异行为,功夫路数上亦追求有中寻无,妙手偶得的意境。
再则派是个偏向极端的宗派,认为人的真性情可凌驾一切道德之上,配以艺术,发展出一套正统教派难以接受的东西,故被人归之于魔门之列。
书画艺术的成形当在两汉之际,书画词赋本属高门大阀的专利,然则魏晋之际,篡位权臣四起,道德沦丧,一帮出身高门大阀的公子出于对黑暗时局的忧仇愤慨,选择了与主流社会相对抗的人生态度,相信花间道的成立,亦当在此时。
与魔门其他流派相比,花间道份属主流社会的边缘团体,这一属性决定了它在魔门两派六道中的尴尬地位,而花间传人传承自世家大族的自命风雅,同样也使得他们与其他魔门中人格格不入。
是以花间一脉几乎注定得不到《天魔策》最核心部分的传承。
然而花间传人的出身以及他们对于主流社会的相对融入程度,却又使得他们对于魔门同伴,相对而言保持着一分天然的优越感。
花间派的弟子无不是翩翩佳公子,俊雅风流,如此才能翱翔众名花之间,以无情对有情,伤透天下女子的心,花间派的高手,即使被杀死时,亦不会露出任何狼狈难看的样子。
但每代只传一人,所以身份特别隐秘,连魔门的人,亦不知道谁是花间派的传人。
他们有所谓“护派尊者”专责保存派内各代传人的笔记心得和派内的经典,以保证花间派不致绝传。
“护派尊者”并不是花间派的人,只是代加保管花间派的典籍,更严格点说该是知悉这批典籍藏在甚么地方,且必须是女儿身,因为花间派的武功宜男不宜女,若女子强行修练,必有奇祸。
补天阁是游侠一派,春秋战国之世,刺客可以堂而皇之活动于主流历史,但随着大一统帝国的建立,刺客们的黄金时光随之嘎然而止。
他们一下子由门客甚至是国士的上层社会沦落为遭受主流社会排斥的边缘团体,相信刺客阶层中的许多人都对这样剧烈的身份转换非常不适应。
刺客所奉行的准则与正常人是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必须时刻准备抛家弃子、背叛亲朋。
也正因此,当他们失去奉养,要融入正常人的社会,也必然最为困难。
刺客团体的特征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伙伴,这同时也意味着刺客团体哪怕在魔门这个利益共同体中,也是处于边缘的位置。
这或许也是补天阁的传承如此神秘以及补天阁的武功在两派六道中并非特出的主要缘由。
邪极道,其实就是以盗墓为主的门派,盗墓亦是源远流长的一大行业,有汉一代,邪帝谢泊之类的行当更是盛况空前,以致刘邦立国时便要“以秦始皇守冢二十家”邪极道的门人在汉末乱世中亦曾有过进入主流的机会,董卓、曹操甚至曾专门为之设立“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的职位。
然则这等营生终究为天下人所恶,是以邪极道列名魔门,为世所恶,亦可理解。
天莲宗,商贾阶层的黄金时段便是从春秋战国至西汉初年。
当日家资亿万的大商贾地位可比王侯,司马迁称之为“素封”在当时的主流社会中占据着重要地位。
然而与魔门其他流派阶层一样,正处于成形阶段的商人阶层在汉武之世遭受重挫。
元狩四年(公元前一百一十九年)汉武帝行算缗令,对商贾征收财产税;元鼎三年(公元前一百一十四年)又令杨可告缗,从此“杨可告缗遍天下……商贾中家以上大率破”此后的时间里面,在儒学笼罩一切的语境下,商贾一直被排斥于主流社会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