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次郎殿下送给您的吗。”压切长谷部皱着眉头把巧克力嚼碎了咽下去, 高浓度的酒精让压切长谷部脸通红。
他不知道普通的巧克力有没有酒,可是他知道,就算有,浓度也不可能这么高。
就连能干两瓶清酒也毫无所动的自己,在吃了这个巧克力之后也有点晕晕的醉酒的感觉,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有加深的倾向, 好歹是自己吃了,不然以立花澄现在的身体,吃了这个巧克力会不会醉不说, 他的胃一定承受不了的!
压切长谷部摇了摇头, 试图让自己愈发混沌的脑子变得清醒一点。
“长谷部?”立花澄拍了拍压切长谷部的脸:“你还好吗?怎么有酒的味道?”
“没事。”压切长谷部下意识扶住了墙壁。
这酒的度数怎么这么大, 太烈了。
多亏是自己吃了。
压切长谷部在心里给次郎太刀判了死刑, 把立花澄放了下来, 自己扶着墙缓了缓。
“真的没事吗?”立花澄在一边扶着压切长谷部,踮着脚尖仰着头有点担忧的看着压切长谷部:“是次郎殿的巧克力怎么了嘛?”
“以后次郎太刀的……东西不要吃。”压切长谷部嘱咐到:“你的身体还不能喝酒。”
“酒心巧克力?长谷部你的酒量这么差的吗?”立花澄很快就想到了关键处, 然而他的注意力却十分的诡异。
酒量虽然不好但是绝对称不上差的压切长谷部突然想把次郎太刀拖到手合室好好的交流一下感情。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酒,竟然这么凶。
立花澄把压切长谷部扶到他的房间坐下,自己在压切长谷部房间里翻找起来。
压切长谷部的卧室看起来和压切长谷部这个人的气质一样,非常的严谨一丝不苟,立花澄不是很熟他的房间的布置,他好不容易翻出了药箱, 却没有找到醒酒药。
压切长谷部并不喜欢喝酒,除非必要是绝对不会喝酒的,就算喝酒也不会让自己醉到需要喝醒酒药的程度的。
所以没有醒酒药也可以理解。
不过立花澄还是有点头痛。
压切长谷部还穿着自己的出阵服, 只是把鞋子脱下来了,现在正跪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淡色的嘴唇也因为身体里的热度而变得绯红。
总感觉,现在的长谷部非常的不得了啊。
立花澄给他铺好了床铺,走到压切长谷部身边把他撑起来,解下了胸甲还有肩甲放在桌子上,再把两条长长的祭披解了下来,顺着头往上抽了下来。
压切长谷部非常听话的任由立花澄上下其手。
他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是立花澄之后,就又闭上了。
立花澄的小身板支撑压切长谷部有点艰难,祭披和肩甲还好,而他的长长的西服外套就比较困难了。
准备把外套给他解下开之后就去找歌仙兼定去煮醒酒汤,把人交给他照顾然后自己去睡觉。
却在给压切长谷部解衣服这个时候犯了难,压切长谷部在本丸里的成年刀里面算不得高,但是就算是普通的身高,也足有178了,比起和短刀们差不多高的立花澄也要沉的多。
压切长谷部趴在桌子上,压着袖子还有其他地方。
立花澄艰难的把人抬起来,但是醉的不行的压切长谷部却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就这么倒在了立花澄身上。
明明只是个普通的酒心巧克力吧!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
不过空气中弥漫的浓郁的酒精味,就连立花澄也皱起了鼻子。
立花澄就就着这个埋在压切长谷部怀里的艰难的姿势把他的衣扣解开了。
他试图把袖子从他身上拉下来,却发现以自己的臂长,就着现在这个姿势,实行起来很困难。
他索性直接让压切长谷部躺在榻榻米上,然后膝行过去,趴在压切长谷部身上帮他把衣服拽下来。
“一叶殿下……”压切长谷部突然伸手把立花澄抱了个满怀,他的外套只脱了一半,一半还压在身下,立花澄措手不及被拉了下来,鼻子结结实实撞在压切长谷部结实的胸膛上,刺激的眼眶红了,直接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
压切长谷部像是被眼泪刺激到了,他一边给立花澄擦着眼泪,一边说着语序混乱的话,声音很小,立花澄听不清,他只听见压切长谷部喃喃的声音,和渐渐变得通红的眼眶。
他怎么会叫自己一叶……
他怎么会知道?
立花澄并没有在意压切长谷部有些急切的动作,而是陷入了疑惑。
压切长谷部已经神志不清了,眼泪顺着眼角就这么淌了一脸,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拇指停留在眼角,没有再移动过。
“长谷部?”
“……澄大人。”压切长谷部紫灰色的眸子带着点朦胧的水汽:“不对……是一叶殿下。”
澄就是一叶。
压切长谷部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直接把有点懵的立花澄抱进了怀里。
立花澄半跪在压切长谷部怀里,头抵在压切长谷部肩膀上。
压切长谷部手紧紧箍着立花澄的上半身,头埋在立花澄比同龄人瘦弱的多的肩窝里面。
立花澄歪过头,正好能看到压切长谷部通红的耳根和延伸进白衬衫里面的脖颈。
长谷部真好看。立花澄突然这么觉得。
他伸出手,抓紧了压切长谷部的衣角。
有些滚烫的液体浸透了他肩膀处的衣料,压切长谷部有些压抑的闷哼在格外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一叶这个名字,为什么压切长谷部会知道呢?
他从未在这些付丧神面前说过的,而在压切长谷部说出这个名字之后,他们之间的联系像是打破了什么枷锁一样,更加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灵力紧紧的缠扰在了一起。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胎儿在母亲的子宫里,又像全身浸泡在温水里那种舒服到浑身毛孔都张开的舒爽的感觉。
这种感觉引诱着他不自觉的沉浸下去,立花澄叹息一声,坐在了压切长谷部怀里,闭上了眼睛。
感受到立花澄的顺从,压切长谷部有点惊喜,他在立花澄的肩窝停了一会,这才把头从立花澄的肩膀上拿开。
非常美味。
不知道怎么的,立花澄脑子里只有这个词。
路过的压切长谷部意外的比平常正经严肃的样子好看的多了,带了点意外的温驯。
“一叶殿下。”压切长谷部握着立花澄的肩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闭着眼睛大声喊:“一叶殿下!我,我其实一直仰慕您!”
“哎——”立花澄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是一叶的啊。”立花澄问道。
压切长谷部没敢抬头,他低着头,不敢看立花澄:“因为直觉。”
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直觉这个回答。
可是压切长谷部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是一叶,他以前认识自己?
然而自己的记忆里面,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
“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压切长谷部根本就没有听到立花澄的问话,或者说他的意识其实已经被酒精侵蚀的一干二净,他说的话有点无与伦比的,一边说着奇奇怪怪的自己听不懂的,一边情绪崩溃又要哭了。
酒精让压切长谷部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这个样子很狼狈,称得上俊美的男人有些脆弱。
“因为一直都很憧憬……做了那么多事也没有期待回应。能得到回应简直就像做梦了……”
“能够信任我,依赖我……别死了就好了……那样的事真的接受不了了。”
他的声音有点哽咽,说出来的话还带着酒气,让距离他很近的立花澄有点难受的撇过头,压切长谷部却非常介意的把他的头扭过来。
这个时候他也不觉得羞耻了,带着点沙哑的嗓音还有点哽咽。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除了巴型那个家伙,其他人都不行!江雪也不行!”
“嗯?”
“我爱慕您,希望能够陪伴您一起,不管是去地狱还是哪里,我都会,一直追随着您。”
“一叶殿下,我是非常认真的跟您说的,这不仅仅是作为下属,作为武器时说的话,而是作为您的追求者,希望能陪您一辈子。”
即使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也要孤注一掷的说出口。
不说出口,他不甘心。
他明明……跟随了他那么久,只敢放在心里默默的爱慕着,甚至连肖想都不敢,只有在梦醒时分才会带着空虚缓缓入睡。
说实话,从他有记忆开始,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过求爱的话。
在他的印象里,是没有这个词的。
爱慕者?
是想成为自己的伴侣吗?
这种东西,并不需要吧,作为下属也能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身份有什么重要的吗?
压切长谷部还在说:“我知道您一定不会答应的,不过请允许我,允许我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这么说,您怎么惩罚我也好,我只是想让您知道这份心意,知道我对您的爱意。”
丝毫不输于其他人的爱意。
过了今晚,这份心意将深深的埋在心底,腐烂在时光里面,变得腐臭稀烂,见不得光,也终究不会有见光的日子。
“所以,你看着的,究竟是谁呢?”
是立花澄还是一叶。
立花澄这么问道。
“我只爱您。”压切长谷部轻轻的在立花澄额头亲了一下。
心脏跳的有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