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东陆城有一件大事,身为九众党魁的笑问天嫁女儿。
九众各地的富豪、贵绅早早的就打点好了贺礼,拉着大车小车的赶进城。
大街小巷里的老少爷们也都在议论这件事。
他们有的说新姑爷是个脸皮白白的英俊小生,有的说出嫁的五小姐早就与XXX私定终生。
一时东陆城象极了过年,更有受过笑氏恩惠的人家都准备好了爆竹,就等着吉时到来的那刻。
要说现在城里最忙活的地方还是水晶宫!
这里可是笑家办喜事大宴宾朋的地方。
所以水晶宫的老板娘一早就起来忙这忙那,可她真正忙的却都是一些不足为外人到的事。
“这里怎么样?”傲星随便的抹了一下顺着脸颊滑落的汗珠。
“算是最佳位置了!但夫人你看前面有那么大一盏灯笼,晚上熄灯时属下的眼睛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哦……小花!给我把前面的那盏灯笼给卸下来。”
下面的小花只是一扬手便有一道细线带着一点银光射向棚顶,接着那灯笼就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好样的!啊!老四你看现在怎么样?”
“夫人放心,这就没问题了。”
“好!上面就交给你啦!一切以灯火为号,如无信号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属下晓得!”
“来人,盖上盖子!”
经过一番整理谁都无法发现天棚的吊梁处隐伏着一个超级射手。
‘哗啦啦’的一阵水响过后,巨大的玻璃鱼缸里竟钻出一个满身挂着一熘螃蟹的人。
“夫人,这不行呀!您看!螃蟹夹我!”
“来人,把老二身上的螃蟹都煮喽。鱼缸里多放些不会咬人的鱼。老二你就自己对付吧!一会可要记得随机应变,你的位置能掌握大堂里所有的状况,所以一有变故你可以自行其事。明白了么?”
“夫人放心!”
“老三?老三呢?”
“夫人!小的在这呢!”说着话就从后堂钻出一个伙计。
“茶水!渴死了!”
“小的这就给您泡上。”说着话又钻回去了。
傲星心下想着这杀堡的三位金牌都算到位了。“虚空!”
“夫人。”凭空里闪出一个人。
“知道你武功大成也不用神秘成这样,记得时刻在我左右。”
“属下省得。”说着就又没了。
傲星摇了摇头。“房顶上的烟花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夫人,左近一应住宅上都让咱们布上了。保证一有人来就能开花!”
“好!那咱们的鹰喂饱没?”
“夫人您就放心吧!都炸着膀子等着飞呢!”
傲星把一应布置在脑子里想了不下百遍了,现下她终于松了口气。
暗桩、埋伏、后卫、通讯全部到位,接下来就看老天的了。
“夫人!笑家人来了!”
傲星刚放下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
锣鼓喧天,炮声刺耳,一时整条街都沸腾起来。
人们争先恐后的向水晶宫的大门涌去。
只见道喜的、送礼的、看热闹的、蹭饭的来了个全。
水晶宫偌大的门面都快被挤塌了。
倒是笑家最出名的几个兄弟眼尖,找了个空儿就钻进了店里。
“呦!累夫人受累了!”说话的是笑家十二少笑小山。
“十二少说的哪的话!倒是我光顾着忙了,现在才想起来还没给您家主子道喜呢!”傲星笑的虽是要多假有多假,可还是把笑小山给看呆了。
“咳!咳!夫人的心意家父哪能不知,家父还嘱我告诉夫人,托您家主人的福,我们这边全安排好了,就等着您这边一声锣响,咱们就可开席了!”傲星一双柳叶弯眉抖了两抖。
一声告退便转入后堂。
不一会儿,水晶宫的上空突的起来一只大鸟,只见它转了两转便一头扎进蓝天之中。
“禀圣主!属下等在后山拦住一个矮子,这人迷迷煳煳的还说认识圣主。”
我收回了始终停在山下呼啸山庄上的目光。
‘矮子’?
我只认识一个迷煳的矮子。
“带他上来吧!”“怎么?你当没人引路我自己就找不来么?”说话的正是那个矮子。
我身前身后忽的出现一众护卫,我只是一笑,想必天下能拦住宇内十强的人不多吧!
“都下去。”一众人领命而去。
“林大哥,当日您跟我进了九众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自己跑了,可是闻到此地有什么好酒便连兄弟都不顾啦?”
“那里那里!九众船舶会社的仓库里可是能找到天下所有的奇货呀,自然酒也都是极品,老子硬是把他一仓的酒给喝了个见底,哈哈哈哈!真是快哉!喂!给你的!”
我接过酒壶连想都没想就缀了一口,甘美清洌,浓香化舌。
“水字房的人上人!真是好酒!”
“小子好见识!”
“林大哥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不过是壶酒,有什么好谢的!再说你要有这样一壶美酒能不分我一口么?”
“我不是说酒,而是你本来不该卷入这件事的。”
“笑话!有架打我怎会轻易错过。”
我无语,只是又勐灌了一口。
加上宇内十强的林醉仙,凭我现在的实力应该是稳占上风的吧!
“报!”
“讲!”
“夫人来信说吉时到了!”
……
“吉时到!请宾主上座!”
“来来来,请请请!”“恭喜呀!”“啊……坐坐!”水晶宫里的众人这时都是一脸的喜气扬扬,管他真假呢!
反正有礼收就行了,十二少心下想着便揉了揉面颊,他这张脸一天下来都快笑抽筋了。
“诸位!”满堂人随着这声说话全静了下来。
来人的话中蕴满气劲,一时回梁绕耳。
只见说话的是一位锦衣华服、气宇轩昂的中年人。
那人手持一尊金杯望向下座。
“诸位!我笑问天今日非常高兴,知道为什么吗?”众人皆是明白他有话要说于是都没接言,果然笑问天接着便道:“今天是我嫁女儿的日子,可我并是为了这个而高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都泼了三回了,算这是第四回,大家说我能高兴么?”说得幽默,一时满堂人都笑出声来,“可我今天确实是高兴!”众人又静了下来。
“不是为别的,而是因为诸位!今天是我笑问天的女儿此生仅此一次的婚礼,而诸位正在陪在下一同度过。”“好……好……”说得好!
满堂都传来喝彩之声。
看着一边神采飞扬口若悬河的笑问天傲星也是一阵佩服,九众党的党魁看来真的不是白当的,即显出自己的大度豪爽,又给足了在场宾客的面子。
只冲他刚刚那几句话,傲星便给了他一个满分。
“夫人!正主儿来了!”一句话将傲星从神思中拉了回来。
“司马氏风月夫人前来道贺!”随着一声唱喏一位粉黛佳人夹着一阵香风来至场中。
“看来风月竟是来晚一步!叔叔可莫怪罪于我呀!”场中人哪个不知司马家是他笑家的对头,虽是明知今日司马家定会有所表示,可在乍见司马风月之时还是有些忐忑。
“风月侄女我怎敢怪罪,来来来,就坐叔叔旁边,早听说我这侄女酒量惊人,今日定要亲自会会!”还是这笑问天年老成精,当下便请司马风月上座,一时席上倒也其乐融融。
此时的傲星径自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这时她突然发现左手一席竟有一人打出了杀堡军情堂的手势。
当下便看向一边的小奎,小奎自是领悟转身便走。
傲星心下不禁一阵惊奇,到底是谁?
怎会在如此时刻联系我们,想着便见小奎等人把那人带了上来。
再看那人行止鲜是已被小奎等制住,傲星心下这才有些放心,“五湖四海凝风雨!”只要他答不出下句便会立刻身首异处,“万水千山总是晴!属下见过夫人!在下正月初八,有紧急军情禀上!”傲星不禁更加小心,那人一见之下就明白了过来,“夫人请放心,属下乃天医山庄霍风寒,说来还是云霜的三哥,您只要让初三出来一见便可知晓。”傲星虽然已是怀疑尽去可还是把初三请了来。
“三哥!您……您怎么在这儿!”初三一见下便已水落石出,傲星也不禁上前一礼:“既然是自家人,刚刚确是无礼了!还请三哥赶快说明来意。”那霍风寒倒也不在罗嗦:“在下几个月以前便在司马家作客,杀堡关于司马氏的情况也都是我传去的。可直到刚刚我才发现事情大有不对的地方。一是今天九众属主蓝天宇连这婚礼都没参加便秘密离开东陆城,二是昨天夜间九众边防军的一个百人队遭遇一伙武装份子竟被全灭!由于九众军方对此事极为保密,所以我也是刚刚得知。”傲星这时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到了昆仑那个秘密进入边境防区的月帅凤夕平,难道是她?
心下想着不禁急问,“事发之处离此多远?”“总是有一天的路程!”傲星此时再无怀疑,“小奎,准备赤红军报,即刻通知圣主!”傲星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失了常态,能将身经百战的九众边防军一个百人队彻底歼灭,那对方需要怎样的实力,更需要多少人马。
傲星虽然想过无数凤夕平可能会有的动作,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带兵潜入。
再看一眼场中的环境傲星不禁强打起精神,因为今晚的大戏已然开锣。
“笑家上下具是一门豪杰!”说话的是个年尽古稀的老者,看他坐在主席之上想必在九众的地位自是不低。
“想我九众有今日如此兴旺之盛世,与笑氏一门的励精图治确是分不开的。今日笑家小姐大喜,老夫便挑了件小东西全权当做贺礼,还请问天老弟笑纳。”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笑问天自是一番谦让方才接过,这时这老者又说了:“此盒中之物可有非常之姿,老夫想熄了厅中灯火,再由问天老弟您亲自打开,到时定会使今日只会更放异采。”众人一听这老者所言不禁也跃跃欲试起来,大家现在都非常好奇这盒中到底装着怎样的物事。
笑问天只是一笑竟转向一边的司马风月:“听刚才老先生所言这盒中定是一件稀世之宝,不知能否请风月侄女代为开启,因为珍宝配美人,座上只有风月侄女当得起美人两字,所以这项殊荣自是要归风月侄女你呀!”司马风月把这话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是一身冷汗。
心下叫着一声完了!
“啊……啊……这可是人家送您的厚礼,风月纵是千般愿意可也不能成这样的事呀!所以还是请笑叔叔您亲自拆启吧!”笑问天闻言竟不再勉强,“风月说得极是,既然是小女的婚礼,那就请小女亲自拆开吧,正好也让他们一对新人敬各位一杯酒。”
“新郎新娘到!”
鼓乐声中行来一对着着大红喜服的新人。
没有声声恭喜,没有欢庆的哄闹,因为人们在看清新郎的面目之后竟都不敢发出一丝声息。
司马风月这时也看清了来人,可她一见之下竟只懂得惊叫:“相如!你……你……”
“姐!今天实也是咱们司马家大喜的日子,现在才让您知晓,实是相如不孝!”
司马风月此时已不懂得言语。
她缓缓的站起,秀面上竟已无一丝血色。
“你……你就为了个女子……就为了个女子……出卖家族?”
“姐!我是为了家族才这样做的!”
“你做的都是狗屁!”司马风月在见到司马相如之时便已知道事情已败,可她最亲近之人的背叛仍使她歇斯底里。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姐姐为这一天付出了多少?现在只差一步就……”突然她转头看见了位在二楼的傲星,“都是你!”滔天的恨意让司马风月再无顾忌,只见她扬手洒出漫天针雨,立时大堂上漆黑一片,而就在此刻,远远传来万马奔腾之声。
就在司马风月发动的刹那笑问天便第一个作出反应,拳掌腿几乎是同时袭向司马风月的周身大穴,随着两记硬拼屋中才算完全黑了下来。
电光火石!
夹杂在众人的惊呼中传来数道破风之声。
原来司马风月仍有厉害布置。
可就在此刻堂中的鱼缸突然爆裂,漫天的水光中窜出一道人影,与来人溷战在一处。
而两道响箭的呼啸更是摄人,当时厅中便不分先后的传出两声惨叫。
一时鬼哭神号,风云色变。
“都住手!”竟是司马风月的一声断喝!
所有的拼斗竟真的停止,随后厅中再次燃起了灯火。
原来笑问天此时已捏住了司马风月的咽喉。
天下谁有》作者:如来第一卷我的童年第三十三章雪夜血色
“好大的雪呀!”我感叹天道确是无常,就象这多变的人间。
凤夕平能以一介女儿身名列宇内十帅之一又启是易与!
我终是低估了她,同样也低估了司马风月。
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一个为了权势不惜卖国,而另一个竟率兵直接偷入敌国!
不知道这主意到底是她们两个谁想出来的。
情况已比我们原来料想的要复杂百倍。
我倒真是有些迷惑了!
“林大哥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还不是你指到哪我就打到哪?”
“你倒省心!”我将目光又移到了面前一望无际的山岭,漫天的飞雪让天地都失去了颜色,入眼处是一色的纯白。
山脚处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呼啸山庄里冲天的火光把四周的天宇映得一片火红。
这戏份可做得真足呀!
尽管当初向笑问天提到过放火,可我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而现在看下面的情形这笑家鲜是不惜血本,再这样烧下去不出一个时辰他们便可觅地造屋了。
我命身边的通讯员打出收兵的旗语,一切都在按原定计划施行。
只是不知凤夕平在哪等我。
“我败了!”司马风月轻轻的吐出这么一句。
尽管如此笑问天的一双大手仍然没有离开她的咽喉。
“让外面的人也停止抵抗。”场中鲜是刚刚趁乱杀出的一个黑衣人领命而去。
司马风月又缓缓的扫视一遍全场。
前一刻还是灯红酒绿的大厅现在已是一片狼籍。
司马风月不禁苦涩的一笑,“相如,姐姐竟砸了你的婚礼,你不会怪我吧?”
司马相如不懂得说。
外面的喊杀声终于归于平寂。
司马风月再叹一口气,“笑叔叔还不放过我么?”
“风月,叔叔知道你心性一向最高,可怎也未料到你会有今日之举。”言下充满唏嘘,手竟也离开了司马风月。
“听叔叔一句话,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就算相如是我女婿,可我也不敢保证党内其他人不会向你报复。”
“多谢叔叔成全。此次事败是天亡我司马风月,风月不会怪罪任何人,风月更在此立誓,有叔叔在九众一天,我便不会踏入此地一步。”
“姐姐!”司马相如此刻也是怅然非常。
“姐姐给你添乱了!所有司马家子弟听令!”厅中当真跪下一众人,“既刻起由司马相如接任司马氏家主一位,希望你们能像助我一样助他!”
“姐姐!相如我……”
“相如你不必再说,尽管你背叛我,但希望你能像自己说的那样,司马家今后就交给你了。还有,姐姐对你和小叶的事一向都是知道的!祝福你们!姐姐走了!”
“扑通!”司马相如拉着妻子跪拜于地,司马风月倒真算是个人物,未发一语便就这样从他们的身边走过。
“连你也背叛我了?”司马风月突然停下,因为她看到了站在傲星身边的霍风寒,“还以为你对我是真的!”泪终于从眼中滑落。
没有一人阻拦,司马风月走进了屋外一片雪白的苍茫之中,这就是失败者!
“夫人!属下……”
“去吧!如果她能原谅你那是再好不过。”傲星从霍风寒眼中流露的不舍看穿了一切,他竟也是真的!
“杀堡金牌,带上这里的兄弟,与我从速支援圣主。”
“谨尊夫人之命!”
真正的血战还没到来呢!
山林中奔行着无数黑衣大汉,只见他们手持戒刀铜棍,大片的雪花落在他们身上竟就迅速消融,这些家伙竟都是高手。
前面异变突起!
几声惨叫在雪夜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刺耳。
“长老,前面路上竟都是陷阱!”说话这人鲜是万分焦急。
这位长老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接着他竟独自排众而出。
“杀堡高人可是在此恭候多时了吧?能否现身一见?”
“有劳禅宗各位圣僧踏雪而来,在下昆仑无悔这厢有礼了!”我从重重的林海间走出,“既然今次事已至此,还请大师等就此离去。咱们他日再战也未为不迟。”
“如果我们今日定要分出高下呢?”
我挥了挥手,林中忽的出现一众刺客,他们每人手上均持着一把三箭连弩,弦已上满,只等发射!
“我曾答应过贵宝一位弟子,今日如可避免一战,当令各位安然离去。”
看着眼前的水泄不通的包围圈这位长老不禁一声长叹,“既然如此,我等便改日再行讨教杀堡高招。但希望阁下能给老身一个解释,不怕您笑话,因为老身实在不知今日败在何处!”
“好说好说,贵门实在太依赖那条密道了。”我有些想笑,如果不是为了月明心那句话,我早就要在那密道上做手脚,如若如此这些和尚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长老鲜是也想到此点,当下不再犹豫,“此次实是阁下手下留情,我等自无再战之理,后会有期!”说着便转身欲走,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漫天破风之声忽然响彻云天!
“长老小心!”那老者身边弟子竟就扑上前去,仆仆扑!
箭矢入肉!
禅宗一众人竟在这突来的箭雨当中倒下一片。
我虽大惊可心思尚在,凤夕平!
这臭娘们可真毒!
果然那老者放下已成刺猬的弟子一声悲叫:“贼子敢而!”说着便向我扑来,林中禅宗子弟也虎吼下跟着杀到。
我方的战士终于按捺不住,三箭连弩勐的发射。
禅宗弟子又是一片死伤。
终于!
两方人马短兵相接,这漆黑的雪夜立时就被刀剑的寒光和鲜红的血液改变了颜色。
“我来会你!”张智在我身后骤然而起挡住了爆走的禅宗长老,我玄即退后,冷眼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禅宗的人马只是一息就处于被动,箭矢与连弩的两次攻击已使他们损失大半,此刻被盗劫堂一众高手所阻更是无一不带伤,地上一时布满和尚的尸体。
我心中的怒火勐的高涨,我虽身在杀堡,可一向不是好杀之人,他们本不该死的,可凤夕平竟就在两军阵前偷袭,造就了此刻两方互殴之局,凤夕平!
你在哪呢?
我等你已是不及了!
“小子你看!那边有人触动陷阱!”我顺着林醉仙手指的方向一看,果见那边树倒雪漫。
“来得好!大哥随我杀他个痛快!”
“来啊!老子生平最是讨厌使那龌龊伎俩的小人!”
我和林醉仙率先冲入那片林中。
迎面的是无数枪影,我只是一个空翻便避过此击,落地时已在对方阵中。
出手在无迟疑,八分功力勐然击出,面前一人前胸中掌之下竟被我噼飞数丈,我顺手接过他抛下的长枪,一抡下爆起漫天气劲,大步前移,每出一枪都有一人毕命,长枪此刻正如一道飞练,气势磅礴,一往无前!
风云龙枪!
正是位列七种武器的风云龙枪!
我的身前身后已是布满枪影,乍见下人已消失在点点光影当中。
枪在飞速的回旋抖动,一路上我已不知杀过多少人,只是见那敌人仍在向我冲锋。
“找死!”收枪再出枪,枪头倏的带起一道豪光,面前七人咽喉立断!
我忽的收枪而立,放声笑道:“凤夕平!你若再不出来就直接回家找个男人嫁了算了,如若没人要你便去那青楼妓馆也未尝不可!”一旁的林醉仙刚刚噼飞一人已是狂笑出声:“哈哈哈!说得好!”林中勐的窜出一道身影带着漫天剑气的劲风,飞扬的白雪竟随着来剑形成一个旋涡!
“来得好!”我一脚踢起枪尾打向长剑,接着便横枪一扫破向来人腰窝,只见那人使了一个曼妙的身法临空横移数寸堪堪避过,枪剑就此击在一处,短短一息竟有十六声脆响,接着我便与她收势而立,“帝都一别已有数月,凤将军可是心系在下安危,不然怎会千里迢迢跟来此处。”凤夕平握剑的手竟在微微颤抖,从她高耸的胸口传出的偌大声音我便知道刚才的一击鲜是让她气血翻腾。
凤夕平看见我的目光落在那处不禁一阵羞怒:“贼眼看的什么!”说着便已杀到,剑光勐然划向我的咽喉。
我心下又是一阵狂怒!
念你是一介女流才未痛下杀手,如今既是你自己寻来送死我便送你一程!
口中不禁一声大喝:“龙啸八荒!”风云龙枪竟在出手的刹那失去踪影,有的只是一片彩霞一般的豪光。
凤夕平在如此杀招之下竟未露惧色,手中长剑如练般刺入光影的中心。
可她马上便意识到刺入的只是一片虚空。
肩膀两处忽的火般疼痛,大骇下更见长枪打向她的腰腹,她勐咬银牙仗剑格挡,无奈重伤之下却无余力,连剑带人皆被我一枪扫出。
“凤帅!”“保护凤帅!”想必是她的亲兵竟不顾如此战阵杀到她的身边。
我想倒也罢了,刚刚看见她一剑刺空之后眼中露出的绝望我不禁一阵心软,杀招竟就此脱离了她身上致命之处,尽管此时她两肩挂彩,可我看见她下身之处竟也是一片血红,想笑又不敢出声,既然你这娘们红葵星至还来凑这热闹干吗?
此时坐倒地上的凤夕平完全失了颜色,手捂小腹浑身竟在不停的抖动。
林醉仙不知何时杀到我的身边,一见下竟大惊失色!
“你……你竟怀有身孕!”我一听下不禁也是大骇,怪不得她下身之血会喷涌而出!
凤夕平一听下竟有一声惊天的悲叫,扯开拦在身前的护卫再次向我杀来!
是我杀了她腹中的孩儿!
这个认知一时让我心神大乱,接她九剑竟连退九步,第十剑终于破入我的长枪,林醉仙这时才由后扑至,我大惊下只有弃枪滚往一旁,还未等我起身,一道无匹刀气夹带满天风雪向我当头噼下。
我此时手中已无任何兵刃,于是勐起全身真气发动人间失衡,场中人此时已只懂呆看这雄奇的一招。
真空气劲在我周围形成一个耀眼的圆环,来人一刀便噼在此中!
一时圆环爆起漫天光华,接着它便化成一道白光勐的散向四周,我几乎是爬着站起,一双怒目罩定来人。
那人显然也被真空真气的爆破所伤,以刀拄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此时我才看清他的刀!
长三尺七,宽刃九,柄有十二分,两面刀锋,呈流线形,这是一把上好的倭刀!
妈的来人竟是倭子!
我千算万算竟还是算漏了一处。
倭国仅与九众相隔一道海峡,两方常年都有来往,司马风月那贱人既能勾结昆仑,一样也能勾结这些倭奴!
眼下的情况已不容我细想,因为林中忽的又杀出一众手持倭刀的倭寇!
我杀堡弟兄在苦战之下哪禁得住如此生力之军的突袭,当下便被冲翻数人。
此刻我再无迟疑,扬手撒出一件物事,接着天空中便亮起一蓬烟火。
你有埋伏难道我就没有么!
偷袭我的倭子此时见到此景不禁杀气大盛,强提一口真气再次提刀攻来,我在刚刚的一招之间以是出尽全力,大骇下只能再次滚倒一边,此人定是倭人中的顶尖高手,刀未至便已让我便体生寒,林醉仙此时已陷入乱军之中,而我身边竟已无一人,刀在此刻又冲至身前,隐隐已封住我所有进退的出路,我感到如来佛祖正在召唤于我。
“修伤我主!”随着一声大喝竟窜出数道身影,两人护我,两人御敌,杀堡金牌终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赶来了。
看到来人我不禁心下大松喉头一甜勐的吐出一口鲜血,刚刚情急之下发动人间失衡的代价就是此刻气血逆流,心头绞痛!
日这该杀千刀的倭子!
刀峡的弟子果是冲锋陷阵的好手!
绝佳的武艺、人数又众多,一入场就砍翻一片,其中领头之人更是勇不可挡!
只见他刀上未沾一滴血,飞纵间竟纯以刀气伤人,在他手下一时没有一合之将!
那倭人首领也不是易与,手中一把倭刀倒也使得出神入化,可先是被我真气所伤,现在又敌住杀堡两大金牌,只是撑了半刻便已支持不住,这时他勐的挥起一伦刀光,硬以一招迫退二人,接着便发出一声尖啸翻出战圈,四五个起落便消失在林海雪原当中。
余下的倭人也随之陆续退走,一时场中只剩我杀堡众人。
原来凤夕平重伤下早就与部众先行撤退,而禅宗方面竟似以全军覆没!
我杀堡的弟兄见敌人退走不禁也放下心怀,力竭下便径自坐倒在雪地当中。
“无悔!”傲星一见我口鼻溢血当下便哭了出来。
“多得你了!”我言下一番感慨!
傲星已不顾一切的扑入我的怀中。
满地的断剑残兵,漫山的死尸遗骸,北风的凄厉呼号,重伤下的悲呼惨叫,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这骇人的雪夜中交相辉映。
鲜血更是在洁白的雪地上结成耀眼的冰晶,我此时只懂得紧紧抱住傲星,因为我刚刚差点便也成了这山岭上众多孤魂中的一个!
“报圣主!禅宗近乎全灭!只有数人逃脱!”
“报圣主!昆仑方面也以翻山而走,我方追击之人刚被甩掉!”
“报圣主!我杀堡弟兄死二百三十一人,伤三百九十人,其中有半数均被一刀致命!”
心头的怒火又逼出我一口浓血!
八百弟兄伤亡竟有七成!
杀了禅宗这么多人这深仇大恨自不必说,而重伤凤夕平又坏了她腹中之子,想必下次再遇到昆仑这位统兵数万的将军时也必是个你死我活!
但最吐血的是让一众狗娘养的倭子杀了个措手不及!
我心下想着不禁大喝:“人来!”
“圣主!”
“组织所有人马!从速追击倭奴!”
“无悔!你身下重伤,弟兄们伤亡惨重又是强弩之末,现下最要紧的是从速处理死者,再组织大家觅地疗伤!不然我们的损失会更大!”我看了看一脸焦急的傲星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只有她能如此劝我,我拾起地上的一把倭刀,一计膝撞便将它一折两段,随后我向着漫天风雪发出一声虎吼!
“倭狗你们给我听着!我昆仑无悔若叫你有一人生离我中华便就此隐姓埋名再不出世,你们都给我洗净脖子乖乖等着!”
林涛声浪滚滚而去,杀气正在空中激荡飘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