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多,王二驴就和白薇出了家门。
他们上了村街向村口,巍老六就在一处村街的拐角处闪身出来。
巍老六见王二驴果然和白薇出了屯子,心里暗自得意,看来白薇还没有说谎,他们确实去离婚了,想到他们离婚后,白薇这个城里的小美人就归自己独有了,他的心里美的只想唱歌。
但同时他也多少有点疑惑:看王二驴子和白薇的神色,怎么不像去离婚呢,倒是像是去旅游去了。
他凝着眼睛一直看着两个人出了屯子,消失在视野里,他最后下的结论还是肯定的:他们去离婚了!
但王二驴和白薇坐上客车到镇上,却又坐车去了县城。
在县公安局刑侦科里,接待王二驴和白薇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察。
这个警察见到王二驴的时候,眼睛立刻直了,这不是因为强~奸罪被判了三年徒刑的王二驴吗?
他本该在监狱或者劳改队里啊?
怎么又出现在这里呢?
警察心里一阵疑惑,这个警察一年前参与了王二驴子强奸案的侦查和审讯,他不但认识王二驴,还心知肚明那个强奸案的内幕。
当白薇向这个警察诉说了自己报案的原由后,更是有些惊讶:怎么又是一个强~奸案,而且这个原告还是王二驴的媳妇,那个强~奸她的还是旮旯屯的巍老六!
这个警察和巍老六是利益关联的哥们,他更知道巍老六不仅是副科长陈鹏妹夫的亲叔叔,还晓得巍老六和公安局副局长还是家族,他当然不敢轻易处理这个有关巍老六的案子。
这个警察简单地问了案件的缘由后,就撤托说:“你们这案子我要报给科长,你们先等着!”
说完他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那个警察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副科长陈鹏和另外一个警察。
这几乎是一年前审查王二驴强~奸案的原班人马。
当科长陈鹏和王二驴的目光相遇的时候,他的心里是一阵惶恐和疑惑。
一年前自己制造那个假强奸案的情形又历历在目。
让他疑惑的是,王二驴明明判了三年,怎么会一年多就出来了,而且还来报案说巍老六强~奸了他的媳妇!
陈鹏忍不住发出心中的疑惑,问:“王二驴,你不是在劳改队里服刑吗?怎么回来了?”
王二驴见到这个一年前刑讯逼供自己又做了手脚制造了自己强~奸假证据的陈副科长,大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冲动。
他知道这个人就是巍老大儿子巍天成的大舅哥,巍老六就是通过魏天成贿赂了陈鹏,把自己陷害成强~奸罪的。
他见陈鹏那样吃惊的样子发问自己,忍不住火气上撞,瞪着眼睛回道:“俺多亏你的关照,成了强~奸犯,进了监狱,可是老天照顾俺,俺因为立功被提前释放了,你是感到意外呢还是害怕呢?”
陈鹏努力镇定着自己,坐到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抽出一支烟来,狠狠地吸着,眯着眼睛盯着王二驴,尴尬地一笑:“嘿嘿,我有什么可怕的,你的罪名又不是谁强加给你的,认证物证都俱全……”
但他马上转到正题上来,问,“那你今天来,又是为啥事?”
“到你们这里来还能干啥?当然是来报案的!”
王二驴有些没好气地回答。
“报案?报什么案子?”
陈鹏似乎有点敏感和紧张。
“强~奸案!”
“强~奸案?又是谁强~奸了谁?”
陈鹏还在紧张着,他在猜想会不会和那个强~奸案有啥关联?
“是俺们屯子的巍老六强~奸了俺的媳妇!”
王二驴子脸色通红地回答。
“巍老六强~奸你的媳妇?怎么可能呢?”
陈鹏说着便开始打量王二驴子旁边一脸羞红的白薇。
那个时候,白薇简直是窘迫得不敢擡头,眼睛望着自己脚尖。
“怎么就不可能了?难道在你心里,巍老六是个好人吗?”
王二驴粗声粗气地反问道。
陈鹏一脸的尴尬,急忙说:“好人还是坏人,嘴说没用的,要凭证据的,你说巍老六强~奸了你的媳妇,究竟有什么证据?”
“这种事,你不会让俺找出亲眼见证的人吧?一年前,倪小慧告我强~奸她,不也是没有其他人作证吗,你们不也是凭着倪小慧的告发就定了我的罪吗,怎么今天到我的案子就要证据了?”
陈鹏狠狠地吸着烟,掩饰着自己的心虚,马上又振振有词地说:“你强~奸倪小慧难道没证据吗?从倪小慧的身体里提取到了你的精液,那就是唯一的铁证,你还有什么理由说没做过呢?”
提到那次被陷害冤枉,王二驴的火气就压制不住,说道:“你们是怎么得到我的精液,你们心里清楚,第一次检验,咋没在倪小慧的身体里提取到精液?”
陈鹏满脸紧张,但马上镇定下来,说:“你在说啥我不懂,倪小慧身体里的精液是经过上级权威部门检验的,千真万确是你的精液,你说别的还有用吗?”
王二驴又想发作,但马上强制自己冷静了,就说:“俺今天来,不是来追究那个案子的,俺是陪俺媳妇报案的,巍老六强~奸了俺媳妇,这事是不是归你们管吧?”
陈鹏喷着烟雾,说:“当然归我们管,可是你还是没拿出任何证据啊?”
“这种案子,取证据当然是你们的事了,去年我的那个案子你们是怎么取证的?你们也可以在我媳妇的身体里提取到巍老六的精液啊,这个不是最直接的证据吗?”
陈鹏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就把目光转向白薇,说:“你是当事人,还是你来说说巍老六是怎么强~奸你的吧?”
说着,陈鹏向旁边的警察摆手,一个警察拿过做笔录用的稿纸和一只笔,坐在旁边的一个桌子前,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陈鹏干咳了一声,正襟危坐,眼睛看着局促不安的白薇,开始询问。
他先问了白薇的姓名,年龄,住址,职业,籍贯等例行公事的程序,然后开始眯着眼睛问正题:“巍老六是什么时间强奸你的?”
“就是……前天晚上……”
白薇声音很低地回答,显然她的心慌的要跳出来。
“在哪里强~奸你的?”
“在我家里……”
“当时你男人没在家吗?”
“他没在家,他在劳改对服刑还没回来,也就是发生事的那天晚上他回来的!”
陈鹏一阵惊异,转向王二驴,问道:“怎么会这么巧?你媳妇刚被强~奸你就回来了?”
王二驴倒是很镇定,说:“俺咋知道这样巧?俺刚被释放回来,就碰上这样的事儿,这个和这个案子有关吗?俺回来的不对吗?”
陈鹏又把目光转向白薇,问:“巍老六是怎么进你家的,是你给开的门,还是他自己进来的?”白薇想了一会,说:“那是晚上了,我当然要关门了,但他在外面敲门,说有要紧的事儿要办,都是一个屯子的人,我就去给他开门,没想到,他进来就把我抱住了,就把我强~奸了!”
白薇心慌又害羞,就想把这事很简单地说了。
但陈鹏却不会放过任何细节,问:“是你自己脱的裤子还是他给你脱的?”
“要是我自己脱的,那还叫强~奸吗?”
白薇尽量平息着自己的慌乱,回答。
“巍老六强~奸你多长时间?”
“大约有半个小时吧!”
白薇低声说。关于这样的细节当然是很容易回答。
“有没有在你身体里射精?”
陈鹏问,他的眼睛本能地盯着白薇的某个部位。
“射了。”
白薇简单地回答。
“射了几次?”
“好几次呢!”
陈鹏又反反复复地问很对巨细无遗的细节,最后让那个警察把询问笔录拿给白薇看。
白薇仔细看了两遍,点了点头,表示没异议。
警察就让她在笔录上签字摁手印。
这一切都做完了,下一步就是一个警察带着白薇去检验室里检查身体,当然最主要是提取身体里男人留下的液体。
白薇被检查完身体,刑侦科的人并没有透露结果,只是说要到上级部门进行验证。
接近中午的时候,一个警察才来告知王二驴和白薇:你们的案子已经立案了,对你们的调查取证告一段落,下一步我们要去传唤巍老六,对他进行调查取证。
你们明天再来听消息。
王二驴和白薇走出公安局,王二驴就要和白薇回家,说明天再来听消息,白薇却满脸愁云,说啥也不回家。
王二驴就好奇地问她,不回家你想干嘛?
白薇心神不宁地说:“老公,我们还是等出结果再回去吧,巍老六还在屯子里,我害怕他报复我们,等他被抓起来以后,我们回去才是安全的!”
这也是白薇此刻的真实的忐忑的心境,她亲眼看着警车已经去了旮旯屯,但她预感到不会是去抓巍老六的,多半是通风报信和研究对策的,他不敢想象,巍老六知道她不但没和王二驴离婚,反倒来公安局来控告他强`奸的消息后,会怎么样恨她,说不定巍老六就会对他进行疯狂的报复,就算是不报复,她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巍老六,虽然她已经决定和巍老六结束以往的孽情,但她和他那些激情荡漾的孽事毕竟是存在的,他和巍老六的关系确实是勾~搭成奸的,现在反口咬他强~奸自己,确实有点违心。
确切点说,白薇此刻是没有勇气回屯子见巍老六。
王二驴还真的以为白薇是恐惧巍老六报复,就说:“你不要怕,有我在你身边,他不敢把你怎样的,再者说了,公安局不是已去抓他了吗?”
白薇摇着头说:“没那么简单吧,巍老六在公安局就像自己家一样,不会轻而易举抓他的,除非我们把官司打赢了……”
她又进一步说,“老公,反正明天我们还要来的,还不如今天不回去了,等明天听听消息再说,正好你陪我在城里逛逛,你从来都没陪我逛过街呢!”王二驴想了想,说:“陪你逛街倒是可以,可是俺们今天不回去,晚上住哪里?”
白薇嗔怪地说:“你傻啊,我们晚上可以住旅馆啊,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怕啥啊?正好我们享受一下在旅馆里做爱的滋味……我们已经一年多没到一起了,今晚人家要好好让你快乐呢!”
王二驴顿时也被说的憧憬起来,就说:“就依你了,那俺们今晚就住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