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杀机突现

孟凡城用剑一指小牛,拉开了打的架势,说道:“魏小牛,拿出你的兵刃来吧。我孟凡城堂堂武当弟子,是不会欺侮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的。”

小牛嘿嘿一笑。说道:“话没有说明白,还不能打。”

孟凡城抖了抖手中剑,说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魏小牛,少要拖延待间了。

如果你怕了,就乖乖投降,我孟凡城是不杀懦夫的。“说着,他哈哈地狂笑起来。

小牛等他笑完,就说:“首先,咱们为了什么而打?真是切磋功夫吗?”

孟凡城回答道:“咱们这是为了女人而打。咱们就是为咏梅,别的都不是。”

小牛嗯了一声,说道:“这个理由勉强能站得住,只是我太冤枉了。我跟咏梅也只是一般朋友,为一般朋友,被人家追到家门口来,有点犯不上。”

孟凡城哼了一哼,说道:“你说你们是一般朋友?你小子对咏梅想入非非,不怀好意,一定是这样的。”

小牛咧嘴一笑,说道:“这都是你的单方面胡思乱想。天下本无事,庸者自扰之。还有呀,咱们又怎么定输赢呢?”

孟凡城回答道:“那还不简单吗?只要我把你打服了,你就是输了。”

小牛听罢,照地上呸呸呸地吐了三口口水,说道:“孟凡城,你也太不要脸了吧。你成为武当派的弟子,都多少年了。而我小牛入门才几天,咱们较量,我是必输的。你这样做明显是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亏你也说得出口。”说着,又呸了一声。

孟凡城一听,倒真是这个道理。说道:“那依你说,咱们怎么打?”

小牛得理不让人,说道:“慢着,还有一个问题也是顶重要的,如果不说透了,也没有必要打。”

孟凡城气得直跺脚,晃了晃剑,说道:“快说,我孟某人等不急了。”

他越急,小牛越有耐性。他索性靠在一棵大树上,伸了伸懒腰,慢腾腾地说:“孟凡城,咱们还没有说,胜了怎么样,输了又怎么样。这事难道不重要吗?”

孟凡城听了,倒觉得有理。他沉思一会,说道:“这事好办,我胜了之后,你魏小牛不准见咏梅。一辈子都不能见。好了,动手吧。”

小牛听了哈哈直笑,说道:“你只说你胜了怎么样,如果你输了呢?”

孟凡城张大嘴叫道:“我怎么会输?”

小牛又吐了口口水,说道:“你怎么就不会输?就连你师父活一辈子都有输的时候,何况是你呢?快说,你输怎么样?”

孟凡城说道:“万一输了再说。”

小牛笑道:“原来你这人这么赖皮。我替你说吧,如果你输了的话,你也不准和她见面,就算是她主动见你都不行。而且,你们的关系一刀两断,从此了无瓜葛。”

孟凡城摇头道:“不行,不行,这太严重了。”

小牛哼道:“谁叫你主动来找我打架呢?如果你不打就算了。你现在就可以掉屁股走人。”说着,不屑地横了他一眼。

孟凡城气得青筋突起,咬了咬牙,在自信心的作祟下,说道:“好,好,我答应你。不过你想胜我,那是不可能的。”

小牛再度伸了几个懒腰,说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咱们打是打,不过不能像别人那么打,得限制招数。你想,你是一个成名的武当弟子,而我只是新手,咱们不在同个等级。为了显示公平,应该限制招数,不然的话,我是不会跟你动手的。”

孟凡城面带凶气,说道:“你不动手的话,那也好呀,我就一剑刺死你,省得你再去纠缠咏梅。”

小牛嘻嘻笑着,说道:“你不用吓唬我,我小牛可不吃这一套。我就不信,在泰山上,在我师父的眼皮底下,你敢杀我。你要是杀了我的话,你能跑得了吗?

我师父会放过你吗?“

孟凡城将剑尖指着小牛,说道:“你这个人可真是难缠。好,咱们就限制招数好了。五十招之内,你能挺住。就算你胜了。”

小牛摇头道:“以你的修为,只怕我十招都接不住。这样吧,就二十招。二十招之内,你要是把剑抵在我的要害上,我就是输了。从今以后,我不再去见咏梅。”他心说:“我不去见她,可她要是来见我,我也没有办法。”

孟凡城沉思着,在地上转悠了片刻,终于一抬头。双眉一扬,说道:“好,我就答应你。只要你能接得住我二十招,就算你胜了。”

小牛又强调道:“还有呀,二十招之内,你不准偷用法术伤我。”

孟凡城爽快答道:“没问题。”

小牛见他把条件都答应了,自己胜利还是有希望的。于是,小牛说道:“基本上可以动手了,不过我有一点还是不明白。”

孟凡城再度举剑,哼道:“说。”

小牛歪着头,说道:“我不明白的是,上回咱们说得好好的,怎么眨眼间你又来找我算帐呢?”

孟凡城回答道:“我前几天见到咏梅,她当着我的面把你夸了一通。什隆聪明过人、大义凌然、活泼风趣,对女该子又关心体贴什么的,真是气死我了。”

小牛这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来找麻烦的,敢情问题出在这里。

他心说:“咏梅呀,你要夸我的话,为什么不当面夸我呢?你应该了解孟凡城这小子,他心高气傲,最不喜欢别人比他强了。你当着他的面夸我,而他是孟凡城,是你的未婚夫呀!他听了这种夸奖的话,怎么能不发作呢?如果月影或者月琳当着我的?面,夸奖别的男人。我也会不爽的。”当然了,小牛还是一个有心胸的人,不爽归不爽,不会去找人打架的。孟凡城就不同了,这人的自尊心是挺强的。

于是小牛苦笑道:“咏梅这回可是害苦了我。”

孟凡城早就不耐烦了,说道:“少废话。咱们这就动手,拿出你的兵器吧。”

小牛双手一抖,说道:“我家穷,连兵器都买不起,我就用空手接招好了。”

孟凡城气哼哼地说:“如果你被刺死了就不要怪我,谁叫你自不量力,空手接招。”说着,他脚尖一点地。人如大鹰般的猛然飞起,剑尖如毒蛇向小牛刺来。

小牛早有准备,动如脱兔,向旁边迅速地一闪。

哪知孟凡城的剑相当听害,在他的剑快要刺到树干时,突然向旁边一划,划向小牛的脖子。这变化也在电光石火间。小牛大惊,连忙矮身滑步,身子像鱼一样蹿了出去,正好躲过那致命的一击。当双方再度站个对面,四目相对时,小牛的额头上已经冒汗了。

他擦了一把汗,心说:“这个孟凡城真是太可怕了,光这一招就足以让好多人倒下。”幸好小牛经验丰富,反应奇快。但就这一招就已看出,他比孟子雄高明多了。

孟凡城得意地说:“这是第一招,再来第二招。”说着话,又像恶狼一般蹿了上来。远远的,小牛就能感觉到他剑尖上的寒气。准确地说,那就是杀气。

小牛勉强笑着说:“你尽管放马过来吧,我魏小牛不怕你。”

孟凡城说道:“再看我这招一石二鸟,保证干掉你的作孽工具。”在小牛还没听明白时,那剑已经到了,刺向小牛的脑袋。小牛低头时,那剑招竟是虚的,突然间一落,挑向自己的胯下。

小牛连忙身子急退。而孟凡城的剑也追着。看那个意思,不把小牛变成太监,是不肯罢休的。小牛气极了,心想一味的躲避也不是办法。因此,他的身子退着退着。

忽然一倒,侧倒在地上,一腿向孟凡城的脚上踢去。孟凡城猝不及防,连忙跳起。这一跳,人便跳出老远。这样,这招就躲过去了。

小牛腾地站了起来,嘲笑道:“原来武当剑的精华在这里,我魏小牛算是领教了。”

孟凡城听了脸红,因为这招在正常的剑招里是没有的,是他为了对付小牛单创的。他在听说魏小牛的风流韵事之后,就心里发毛,怕咏梅被人抢去;再加上咏梅当自己的面夸奖小牛,这更叫孟凡城不能接受。他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从不喜欢比他强的人。在武当山上,凡是本事比他大的同辈弟子,他表面上对人恭恭敬敬,实际上嫉妒得要命。他的师父知道他的短处,经常批评他,他还是本性难改。

今天,他见小牛出手不凡,心里就火了。他突然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而这个念头是以前从未有过的,那就是趁机杀掉小牛。他觉得这个人不只是自己的情敌,更是自己将来大展拳脚的劲敌。这个人入崂山派不久,就能挡住自己的两招了,如果照此发展下去的话,那还了得?应该杀了他。

他的这个念头一起,连自己都感到意外,他从没有杀过一个正道的弟子呢,更没有想过要在泰山上杀人。他的念头一起,眼神就有了细微的变化。他自己没有觉察到,小牛却已经感觉到了。他心说:“不好哇,道家伙动了杀机。他要杀我,我得想法跑。不能坐以待毙。”

他想跑,孟凡城可不答应。小牛不停地后退,他就不停地迫近。逼得小牛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既然如此,小牛干脆不跑了,跟他拼命。用自己的智慧与轻功,用自己的经验与灵感,使孟凡城的进攻频频失效。一转眼,十多个回合过去了,尽管小牛险象环生,似乎随时都可能被来个透心凉。可事实上险归险,他并没有出事,连一根毛都没有被伤到。

之所以这样,除了小牛机灵,防守本领强之外,最重要的是孟凡城心火太盛,心烦气燥,致使他不能进行冷静的分析,采取有效的措施。这就使小牛惊险出没于剑影之中而不落败、不受伤的秘诀。

等孟凡城发出第十八招之后,他就更急了。等到第十九招的时候,把他的绝招都用上了。这招叫‘如影随形’,人随剑动,剑随敌动。那剑疯狂地向小牛的咽喉刺去。他脚不占地,跟着小牛变化。小牛向左躲,他向左;小牛向右,他又向右。总之,不给小牛来一剑,他不会停手。小牛的反应敏捷,时而像陀螺旋转;时而如草里惊蛇;时而似老牛般笨拙;时而又像猴子般灵活。尽管如此,也无法摆说孟凡城道致命的一剑。他看得出来,孟凡城是想要他的命呀!

实在躲不开了,他心一横,不再闪避,而是迎了上去。这使孟凡城大惊,心说:“这小子傻了吗?既然这样,我也不必客气,非把你刺了个大窟窿不可。你死了之后,就死无对证了。我可以说是误伤,谁能把我如何呢?”

当剑尖就要刺到小牛胸口时,他意外地一侧身,在躲过剑尖的同时,照孟凡城的脑门就是一掌。这变化突如其来,把孟凡城吓了一跳。但他毕竟是名门弟子,千钧一发之际,身子如鱼一样一转,小牛的掌落空。而他的剑也顺势横削。小牛想再闪避都来不及了,不由心生绝望了。

关键时刻,林中有人大叫:“关咏梅,你在这里干什么?”

‘关咏梅’三字一入耳。孟凡城的心一颤,手就停了。趁这机会,小牛飞起一脚,将他的剑踢飞,射入一棵树,直没至剑柄。孟凡城一惊,稍稍清醒,向林中望去。

这时从林中走出来一位美女。飘逸出尘,白衣如雪。孟凡城一看就看直眼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姑娘。什么叫美如天仙,以往他只是听说过,这回他有了切身的感受。对,这位美女的风采,才叫美如天仙。他当然没有见过她,但他能猜到她是谁。因为只要武林人士,谁都知道谁是第一美人。

小牛一见她乐了,马上跑上去,差点没把她抱起来,欢呼道:“师姊呀,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追叛徒去了吗?”

月影淡淡一笑,说道:“说来话是。到是你怎么跟孟凡城打起来了?”

小牛一指发傻的孟凡城,说道:“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呀,非得要跟我较量。

他学艺多少年了。我才几天呀,这明显是以大欺小。太不要脸了。你说对不?“

月影不吱声,向孟凡城看去。孟凡城这时已经恢复神智了,问道:“谭姑娘,刚才是你喊的是咏梅?”

月影回答道:“是。”说着话,目光又转向小牛。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他的身体,像是在看他受没受伤,这使小牛心里极为舒服。

孟凡城又问道:“谭姑娘,那咏梅在哪里呢?”

月影说道:“她嘛。也该过来了吧!我刚才跟她见了我师父,一听说你们在比试,就一起出来找你们。我想她大概是被你给吓跑了吧,她对你这么做很不高兴。”

孟凡城啊了一声,说道:“那她现在哪里?”

月影说:“当然是在泰山上了。”

孟凡城脸色焦急,转身就跑,突然想起自己的剑来,便跳起来,从树上拔出剑来,然后再跑。小牛在后面叫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是放屁。我既然已经胜利了,你可不能犯规呀。”

孟凡城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我不会犯规的,我绝不食言。我如果说谎的话,就不得好死。”说罢,展开轻功,如一缕轻烟一般,眨眼就不见了。

他前脚一走,小牛便松了一口气,往地上一坐,感慨道:“师姊呀,要不是你刚才那一句话,我小命都没了。”

月影微笑道:“我怎么会让你死呢?你要是死了的话,我以后还找谁帮我当上掌门,当盟主?有你这个助手,我一定能成功的。”

小牛睑带苦笑,仰着脸说道:“师姊呀,你就不能说,你舍不得我死吗?”

月影低着头瞧瞧他,说道:“你小子尽干些让我伤心的事,我怎么能跟你说那样肉麻的话呢?这回救了你,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如果你不领情的话,我会后悔救你的。”说能转过身去不理小牛。

小牛从地上跳起来,凑上前,闻着她的香气,说道:“师姊呀,我知道你喜欢我的。你不说就不说,只要你心里有我,小弟我已经很知足了,还能要求你什么呢?”

月形转过头一笑,说道:“别那么厚脸皮呀,这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这么说。”

小牛笑嘻嘻地说:“师姊呀,你看我们比武有多久了?”

月影回答道:“大概打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到了。”她的眼睛好亮,好水灵,目光落在小牛身上时,小牛感到像被抚摸一样。虽然那目光不那么热乎,也令人欢喜。

小牛问道:“为什么不早点出声?我可是差点就完蛋了。”

月影说道:“我也想看看你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还行,进步不少。再说你们这是比武,我不好插手的。”

小牛听了高兴,说道:“师姊呀,什么时候我能练到你那个地步,我就知足了。”

月影认真地说:“我那算不了什么的。在整个武林之中,比我强的人大有人在。”

小牛说:“在你这个年纪。能有如此本事,已经非常难得了。”

月影一摆手,说道:“小牛呀。别说废话了。老实招来,孟凡城为什么来找你比武?”

小牛点点头,就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但只说孟凡城为关咏梅找自己比武,二约定胜利后的那一段,可没有跟她说,他怕她会往心里去。

月影听罢,说道:“这个孟凡城心胸可真小呀,道样的男人不会有什么出息的。咏梅要是真嫁给他的话,倒可惜了那么一个优秀的美人了。”

小牛听了这话愉快,说道:“师姊,你和关咏梅不是追杀周庆海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返回来了?”

月影唉了一声,说道:“这周庆海挺狡猾的,再说他是先跑的,我们都耽误了时间,把他给追丢了。这个混蛋,如果落到我手里,我一定好好处罚他。他原来是这么一个伪君子。”

小牛问道:“抓他的事,不是急的来的事,慢慢来吧。说真的,师姊一回来就赶来救我,是担心我的安危吧?”

月影说道:“我回来听说你跟孟凡城出去了,我追过来是怕你给崂山派丢脸呀!”说到这儿,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这一笑,真比春天来了还美,小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被月影发现了。

月影叹道:“什么便宜都占到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呢?”

小牛笑道:“我就是天天看,月月看,看一辈子也不会看够的。师姊是世上最漂亮的姑娘。”

月影一笑,说道:“小牛呀,我告诉你。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漂亮不漂亮,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有用,要有本事。光有一张漂亮的脸蛋,那是花瓶。我情愿是一个臭八怪,但前提是一定要神通广大,这样才对得起我的生命。”

小牛鼓掌道:“师姊,你说得好,小弟我记下了。对了,你刚才救我时。为什么叫关咏梅的名字?”

月影回答道:“因为孟凡城最在乎咏梅了。我如果喊你的名字,那能管用吗?”

小牛重重点头,说道:“师姊呀,你真聪明,小弟自愧不如呀!”

月影说道:“好了,好了。咱们快去见师父吧,师父说就要出发了。”

小牛不动,说道:“这个我是知道的。不过师姊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月影不解地问:“什么事?”

小牛拉住她的手,猛地亲了一下她的脸,说道:“你忘了让我亲一下了。”

月影一把推开他,笑说道:“魏小牛,你这混蛋。你是我见过脸皮最厚的人。

你一天不想别的,总想着占我的便宜。“

小牛苦着脸说:“师姊呀,我只是亲了一下,我还没有亲够呢。来,咱们再亲。”

月影的身子猛地蹿出去老远,回眸笑着,说道:“小牛呀,如果你能追上我的话,我就让你亲。你想干什么,我都不拦着你。”说着话,向林外驰去。

小牛一听,情绪大好,抬腿就追。一边追,一边叫道:“师姊呀,你可不准反悔呀,我可是认真的。”说着话,加快速度,像流星赶月一样猛追过去。

月形故意逗他,他快她也快,他慢他也慢。虽然追不上,但时时能望见她美妙的身影,不时还能瞧见她的笑脸,这使小牛心满意足。他心说:“这种视觉上的美,也胜于颠鸾倒凤了。”

一个跑,一个追。两人都向林外跑去,向师父住的院子跑去。欢乐的气氛充满了山间。

当两人赶回院子里时,只见院子里挤满了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正道人士。作为新一任盟主,大家自然是鼎力拥护的。盟主要返回崂山,大家都赶来相送,送别的场面非常感人。冲虚以盟主的架势,一一与大家寒暄着、交流着,表现出空前的热情,似乎周庆海这块心病都忘记了。

过了好久,冲虚才领着小牛、月影等人与大家挥别。出了山门之后,小牛说道:“师父呀,你现在的气色好多了,好像是什么病都没有了。”

冲虚微笑道:“这是心情好嘛!我失去了魔刀,失去了秦速,但我还有你们,还有这个盟主的位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崂山派总体来说,这次并没有白来。”

月影问道:“师父呀,秦远的遗体呢?”

冲虚脸色转为沉重,说道:“我已经将他葬在泰山。他没有什么亲人,又很喜欢泰山。我想让他安息在这里,他不会怪我的。”小牛听了感到黯然,心说:

“秦远虽是个粗人,可也有可爱处。他对月琳的爱,也是令人感动的,虽然还会令自己吃醋。”

冲虚勉强笑了笑,说道:“好了。咱们不谈这个。对了,小牛,你不是跟孟凡城切磋功夫了吗?结果怎么样?”

小牛见他感兴趣,就把祥细情形对冲虚讲了。冲虚听了除了点头与摇头之外,还发表了不少意见。指出小牛哪里表现好,哪里又表现不好,这使小牛获益不浅。

他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成为高手。那样那帮家伙就不敢在自己面前摇头摆尾了。

当然了,最好是能把魔刀重新拿到手里,有了魔刀,我还怕谁呢?周庆海这个家伙抢走了魔刀,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他不会当缩头乌龟吧?小牛暗想,周庆海真是个蠢货,什么时候偷刀不好,非得现在抢。现在师父的威望正高,他抢了魔刀岂不是成为武林公敌了吗?他在正道就别想混了。

走到半山腰时,冲虚看了一会景致,说道:“咱们还是飞回去吧。”

月影嗯了一声,说道:“师父呀,你的身体还行吗?”

冲虚点头道:“没问题。”说着话,将道袍一脱,向空中一扬。然后指挥小牛、月影还有几个随从跳上去,最后冲虚上去了,念了几句咒语,一行人像乘风一般往崂山方向飞去。那件道袍经过法力的作用,已经大得像一条大船的甲板了,大家站在上面,并不觉得狭小。飞行时又很平稳,耳边风声呼呼,千山万水,转眼已在身后了。

小牛只觉心情大好,他心说:“什么时候我也能像这般飞行呢?”相比之下,自己般的本事只像是麻雀,又慢又不好看。而师父这招却像雄鹰,有速度,也有气势。男人嘛,就得这个样子。

大概有个把时辰吧,已经飞到了崂山的地界。冲虚一收法术,大家都稳当地落到地上。冲虚穿好恢复原样的道袍,领着大家向山上走去。守山的弟子们已经发现他们了,都大呼小叫的。师娘闻讯,亲自领着山上的弟子们来迎接。

等大家一起到了山上之后,师父在练武场上讲话,除了告知崂山派此次的光荣战绩之外,也披露了周庆海的罪行,以及秦远的噩耗。并鼓励大家,要向秦远学习,当一名忠诚的崂山弟子,以崂山的荣辱为己任。

随后,冲虚领着师娘以及嫡传弟子到大厅说话。师娘与月琳对周庆海的事深感意外,更没有想到秦远会死掉。小牛发现月琳的情绪也受到影响,他知道月琳对秦远虽然没有男女之情,可是兄妹之情还是有的。相处多年,冷不丁这个大活人说没就没有了,她心里自然是不太好受的。

等大家从厅里出来后,小牛随月琳来到院子。小牛劝道:“江姊姊,你也不必那么难过了。秦远虽然死了,但他死得挺壮烈的,像个男子汉。这周庆海也够狠毒的,看在师兄弟一场的份上,拿了刀走人就算了,何必伤人。”

月琳长叹几声,说道:“秦师兄这人其实挺好的,他对我的关心爱护,我永远也忘不了。只是他这份感情,我永远也回报不了呀!”

小牛说道:“你说得这般动情,我都恨不得变成秦远了。”

月琳一笑,说道:“别胡说八道。你可得长寿一些,不然的话,我们这帮女人可都当寡妇了。”

小牛点头说:“我当然会长寿了,像我这样整天快了如神仙的人。还会活得短吗?对了,晚上来陪我?”

月琳看了看四周,摆了摆手,小声道:“不行的,小牛。师姊和师父都回来了,人多眼杂的,让他们发现了不好的。尤其是师姊,要是她知道了,后果会怎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的,只怕你以前所有的努力都会泡汤的。”

小牛叹息道:“你说的倒也有理,可是夜这么长,多么难过呀?不如我去你那里吧!”月琳脸上生了淡淡的红晕,柔声道:“如果你不怕师姊的话,那你尽管来。”小牛嘻嘻笑着,没敢说别的。他知道月影那脾气,眼不见心不烦,真要是让她当场把自己堵在月琳被窝里,那可不是好玩的,搞不好这辈子自己都别想碰她了。

一转眼,就过了三天。

这三天中,师父虽是在静养,但也无法真的静养。

他现在是盟主了,事也多了,他往山上一坐,就不时有正道人士来访。无论什么两派纷争、恩怨情仇凡是解决不了的,都来找他讨论。

冲虚虽然很烦,但也得耐心地处理。幸好有月影和小牛帮忙,使冲虚减轻不少负担,不然的话早把他烦死了。

第四天的中午,突然有个丐帮弟子求见,送来一件重要消息。

他告诉冲虚他们查到了周庆海的下落,冲虚一听大为惊喜,忙问详情。

那弟子急忙答道,他们有帮众在金陵看见周庆海装扮成农夫,戴着破草帽,要是不细看的话,真会被他给骗了。

当这丐帮弟子离开之后,冲虚就将大家招集到客厅,将这个消息说给大家听。

小牛轻轻一拍椅子的扶手,说道:“师父呀,咱们得马上派人将他捉拿回来。”

冲虚沉思道:“这是当然的,问题是要谁去?去了怎么找到他,又怎么抓人?”

然后他问月影:“你有什么看法?”

月影回答道:“师父,您受了伤,尚未痊愈。还是由弟子去将他捉回崂山,等候处置。”

冲虚点点头,说道:“嗯。如果我的功力能恢复八成的话,我就亲自去,可惜现在还不行。让你去为师倒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你是崂山上身手最好的弟子。

不过那周庆海功夫也不差,而且还有魔刀在手,让你单独一人去的话,为师不放心。“

小牛听完,立刻站起来情绪激昂地说:“师父,我也要去。我要替你抓住那家伙,为师父报仇。为武林除害。”

他心说:“周庆海的事固然重要,可是跟月影在一起更重要。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我不争取一下呢?”

冲虚的目光转向师娘,说道:“你看怎么样?”

师娘瞅了眼小牛。说道:“让他出去锻炼一下也好,只是他身手还嫩,要多加小心才是。”

小牛见师娘说话,知道这事成了,便说道:“师娘,弟子会小心的。我一定会助师姊一臂之力,将这个叛徒绳之以法。”

冲虚嗯了一声,说道:“你们两人去,为师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月琳站起来,说道:“师父,我也要去。这么重要的事,当然少不了我。”

冲虚笑了笑,慈祥地说:“月琳,这次有他们两人经握够了。你还是留在山上,帮师娘处里崂山上的大事小情吧。如果他们需要人手为师再派你去。”

月琳有点失望,但还是顺从地说:“是,师父。”说完还醋意十足地望了月影一眼。她知道这次他们两人出去,肯定不会老实,以小牛的个性。他当然会多多地疼爱月影。

而小牛则心满意足,他心想:“这回跟月影在一起,可有得享受了,一定不会放过她的。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我一定要让她离不开我,让她当我的老婆。”

冲虚最后道:“既然这样,那么你们两人回去准备一下,明早就出发吧。”

小牛与月影齐声应是。

散会之后,月琳找上小牛,叙说自己的不满。

小牛说道:“江姊姊。这次出去可不是去游山玩水,可是去玩命的,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月琳摇头道:“不,这事怎么不是好事?你可以跟她在一起了。而我则孤孤单单的,也没有人疼。”

小牛见左右没有人,就拉着她的手,说道:“怎么会没有人疼呢?我很疼你的,我明天走。那么今晚上咱们就会一会吧,我一定会让你舒服地过一个晚上。”

月琳害羞,推开小牛的手,说道:“我才不稀罕呢。”说完就朝自己的屋子跑?去。

小牛望着她的背影,暗暗叹气。

女人嘛,都是小心眼,几乎没有例外,谁都不喜欢自己心爱的男人有其他的女人。

晚饭后;师娘特地将小牛与月影叫到客厅。

师娘坐在上位,小牛两人恭敬地坐在下位。

师娘今晚穿着朴素,脸上带着点愁容,自然是因为师父了。

月影首先开口:“师娘,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两一定会尽快抓住周庆海这个逆徒,带回来让师父亲手处置他。”

师娘缓缓地点头,说道:“我相信你们,只是这个周庆海实在太令人心寒了。

如果他只是偷了魔刀的话,看在同门的份上,也许我们还可以原谅他。可是他却把秦远这亲如手足的师兄弟杀了。实在太没有人性、太残忍了。“说到这儿,师娘的脸上充涌了悲伤之情。

小牛说道:“师娘,事到如今。咱们绝不能原谅他。我和师姊一旦找到他,就一起动手把他的武功给废了。”

师娘嘱咐道:“不可大意呀,周庆海跟着你师父的时间最久,手底的功夫你也是知道的。更何况他有魔刀在手,你们遇上他时,能打则打,打不了就撤,另谋他法为要。”

月影没有回应,小牛大概知道她的想法。依她的个性,是不可能退让的。

小牛回道:“是,师娘,我们不会那么鲁莽的。对了,师父没事吧?”

师娘回答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短期内功力不能完全恢复。这个周庆海实在可恶,要不是你师父功力深厚的话,就给他害死了,只不过这身体上的伤倒是小事,主要是精神上的打击较重,因为周应海一直是他较为器重的徒弟。他的反叛就等同在他的心上捅了一刀,想来这次的影响会持绪一段时间。”

小牛说:“那师娘你可得好好劝师父,让他放宽心,失去的东西还可以找回来的。虽然周庆海叛变了,可他还有我们这一群徒弟呢,我们也可以帮师父分忧解劳的。”

师娘点点头,淡淡一笑道:“我会劝他的,如果崂山每个徒弟都像你一样体贴师父的话。你师父一定能长命百岁,快快乐乐的。”

小牛对着师娘一笑,心想:“我可不希望他长命,如果他长命百岁的话,那你什么时候才能跟我长相厮守呢?按我的意思,师父还是快快仙逝的好。他就可以不用那么操心了,我也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月影这时问:“师娘呀,对于周庆海这事,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师娘沉吟片刻,正色道:“对于他,我的主张是以捉活为主。毕竟他曾是我们崂山的弟子,最后怎么处置,还要听你们师父的。”

月影追问道:“那如果我们在跟他来个你死我活的较量时,没法活捉呢,我们该怎么办?”

师娘脸上出现了不忍之色,犹豫半天才道:“那也只好见机行事了。”

小牛能理解师娘的心情,毕竟周庆海曾是她的得力助手,让她下令对他格杀勿论实在残忍。如果换了自己的话,大概也会有这样的犹豫与无奈吧。

月影这时站了起来,说道:“师娘呀,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想回去休息了。”

师娘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说两句。”月影听了便又坐下了。

师娘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然后才说:“刚才你们师父跟我说起子雄的事。”

一说这个名字,月影与小牛的心上同时都感到别扭。月影瞅了小牛一眼,小牛也在瞅着她,四目一对,月影将目光移开了。小牛心说:“我这辈子可能最反感的一个人就是他了,我对他的反感甚于周庆海。”

师娘接着说:“自从月影与他退婚之后,他心里一直不痛快,不肯回山。听说最近在江湖上一直没干什么好事,吃喝嫖赌的,五毒俱全。你们师父说,他再不好,也是崂山的弟子。你们这次出去,留意着他的下落。如果能见到他的话,就劝他回来。如果他不听,就绑他回来。”

月影与小牛同时答感一声,小牛心说:“劝他回来,不是等于给自己穿小鞋吗?我小牛会那么傻吗?我不会劝他回来的。他愿意吃喝嫖赌就干下去吧,只要不坏我的事就行。他要是回来了,我就又多了块心病。”

师娘又说:“小牛呀,我知道孟子雄跟你关系不好。如果他回山的话,你可得搞好关系呀!”

小牛不得不回答:“是,师娘。我会尽力搞好的。”心里却说,他奶奶的孟子雄,再让我见到他,能忍住不扁他的念头就已经不错了。

师娘站了起来,说道:“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月影与小牛便站起来往外走,走出几步后,师娘招手说:“小牛,你等一下。”

小牛便返回来了,而月影已经出了厅。

师娘等他站在自己面前,就微笑道:“小牛,你这次主动请缨,一定是色心又发作了吧?”

小牛如何肯认呢,就说道:“怎么会呢?师娘,我是想为崂山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呀!如果我不去帮师姊的话,那么谁去呢?总不能我留在山上,让月琳去吧?”

师娘点头,说道:“那倒也到。你记住呀,这次出门,对月影可要讲究策略,不要做伤害她的事,她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

小牛感激地望着师娘,小声说道:“知道了,师娘。师姊的确不容易搞定,就像师娘一样难搞。”

师娘听了,妩媚地横了他一眼,说道:“小子找打。你可得记住,不能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说到这里,师娘的语气中有了酸味。

小牛说:“我是什么样人,你还不知道吗?”

师娘点头,挥了挥手,说道:“快点滚你的吧,估计月琳这丫头又得找你说话了。”小牛笑了笑,愉快地走出门去。他心说:“跟一个女人相好,那是幸福。

跟一个以上的女人相好,可能就是痛苦了。“

当小牛走到自己的院子里时,首先向月影房间那边的窗子一望。只见她窗子亮着灯,不用说,她一定还没睡下。再看月琳的窗子,却是暗的,不知道她在不在房里。当他打开自己的房门,就闻到了热悉的香气。

小牛关好门,问道:“江姊姊,你来了多久了?”

月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刚来一会。你明天要走,我想找你说几句话。”

小牛微笑道:“就那么几句吗?想不想来个动作?”

月琳笑听道:“去你的。少动歪心眼。我是来跟你说话的。”

小牛说:“那好,我把灯点上吧?”

月琳说道:“那就不必了。反正说话也不需要灯光的,只用嘴和耳朵就行了。”

小牛笑了笑,说道:“好吧,那我就听江姊姊的好了。只是好多的坏事都在是黑暗中发生,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我可不负责。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

月琳感慨道:“还有什么意外好发生呢?该发生的也都发生过了,还有什么新鲜事吗?”

小牛嘿嘿笑着,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可就过来了。”说完便踌躇满志地向床边走去。一到床边,就恍惚见到了月琳的影子,他坐到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搂得紧紧的,另一只手往她的胸上摸去。

月琳抓住这只魔手,说道:“你给我老实点,我是来给你送行的。”

小牛伸过嘴亲了她一下,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去。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小牛虽然本事没有多大,可是逃跑的本事却是别人赶不上的。你放心好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月琳幽幽地说:“我不担心这个,我是担心你跟师姊。”

小牛轻轻一笑,说道:“这个更不必担心了。她那么清高,那么厉害,我哪敢碰她一下呀?她就好比是母老虎,让人不敢靠近。”

听小牛这么一说,月琳心里就平衡一些了。她说道:“你走了之后,我会想你,做梦也会梦见你的。你可别因为在江湖上跑,把我给忘到脑后呀!”

小牛的手在她的大腿上滑动着,说道:“知道了。我也一定会梦见你,梦见咱们脱掉衣服,做那快活事。”

月琳咯咯一笑,说道:“你真是个大色狼,就连做梦都梦见那个,我怎么就不会梦见那个呢?”

小牛很认真地说:“那还用问吗?因为你假正经呗。”

月琳呸了一声,说:“你才假正经呢,我本来是个好姑娘,都是你把我给教坏了,你是最该死的家伙。”

小牛笑了笑,将手伸到她的胯下,说道:“我准保让你欲仙欲死的。这里肯定已经淌水了。”说着话,隔着裤子在她的敏感地带上按摩着。时而抠摸,时而旋转,没有几下子,月琳的呼吸就变得异样了,并且鼻子不时地还发出哼声。

小牛心说:“女人跟男人的表现方法就是不同。男人要想干那事,就直接说;而女人呢,明明心里很想,表面上却说什么都不肯。可就因为有了这些不同,男女间的事才更有意思呢。”

小牛急不可待地推倒月琳,使之倒在床上,然后自己干劲十足地压了上去。

在离别之际,快活一下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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