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前十一点。
常委院,一号别墅。
客厅里坐着不少人,老大谢国邦、老二谢国良、老三谢国建都在,韩晶也在旁边愁眉不展。
谢国良道:“老三,你把人都叫来到底什么事儿?”
谢国建看了他一眼,“二哥。”然后不经意地瞥向韩晶。
韩晶一瞅,便起身道:“我先去做饭,你们哥儿仨聊吧。”
可谢国邦插话了,“你大嫂没那么脆弱,老三,有话你就说吧,是不是关于丽珍的事?你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去了军部开会开到了现在,到底出什么事了?是该跟我们详细说一说了吧?”
韩晶一听,也急忙道:“丽珍有消息了?”
谢国建黑着脸抽烟,欲言又止地没吭声。
谢国良道:“我也听说了一些,好像弗洲那边乱套了。”
韩晶面色一紧,“弗洲?那不就是丽珍研究所在的地方吗?国建,你倒是说句话啊,究竟怎么了?”
“大嫂,我……”谢国建开不了口。
韩晶吸了口气,“我有心理准备了,说吧!”
谢国建掐灭了烟头,语气艰难道:“丽珍她……可能已经遇害了!”
纵然是有了这个准备,韩晶听完也脸色惨白了一下,呼吸变得很急促!
谢国良也是倒吸一口气,他虽然跟钟丽珍的关系没有韩晶和谢国建跟她那么好,但也是老相识了,“怎么会!”
谢国邦沉着眉道:“消息确实吗?”
谢国建痛声道:“还没有找到尸体,但应该凶多吉少了。”
气氛一下就压抑了起来,韩晶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出来。
谢国建眼圈也有点红,“还有一件事,大哥,大嫂,你们最好也要有个准备,我怕听完了您……”
谢国邦硬着脸道:“说。”
谢国建道:“本来丽珍的消息和弗洲的事情都是严格保密的,连家人也不能告诉,但是军方后来还调查到了一件事,所以大哥大嫂,不跟你们说也不行了,你们的女婿学斌……可能也牺牲了!”
“什么!”
“小斌??”
韩晶脸色骤变,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谢国邦的表情也变了,“学斌怎么会遇害?”
“我只是说可能,他跟丽珍一样还没有见到尸体,但是据情况推测,学斌生还的希望几乎为零。”谢国建道。
韩晶恼了,“不可能!小斌一直都在京城待着!怎么会跟丽珍……”忽然,韩晶语气一滞,“小斌去弗洲了??”
谢国建道:“是的,当地有国安的同志见过他,只知道那人叫小董,二十五岁上下。”
“那怎么能确定是学斌?”韩晶还抱着一丝希望道:“学斌不可能死!”
谢国建看看韩晶,“据当时几个国安的同志汇报,那个青年只用了两把餐刀就杀掉了对方七八个军人,除了小斌,谁还有这个战斗力?而且后来通过线索我们查到了小斌坐过的航班和护照信息,发现护照是假的,最后又花了很长时间才从国安那边找到了线索,已经落实清楚了,四天前,是小斌托了国安的朋友给他办理的假护照,然后订了机票去的弗洲机场。”
四天前?
那不正是谢国建和韩晶找到董学斌的日子吗?
那不正是他们来询问董学斌有没有去M国救人把握的时候吗??
小斌当时的回答是没有把握,也没有要去的意思,谢国建韩晶他们也就没再多问,可谁想小斌居然去了!悄悄地去了!
“这件事怪我!”谢国建懊悔道:“我就不该跟小斌提这件事!那孩子心重!什么事儿都上心!”
韩晶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了下来,“跟你有什么关系,都是我的错,我早该想到的,小斌说他手机充电器没带可能接不了电话的时候我就早该想到的,是我……是我害了他!”小斌是什么孩子,韩晶再清楚不过了,上一次因为韩晶很宝贝的一件文物流去了R本,结果董学斌吭都么吭一声,冒着生命危险竟是从封锁严密的R博物馆里把文物给韩晶抢了回来,这次,董学斌跟钟丽珍无亲无故,显然也是为了韩晶才去的,这一点韩晶心里当然看得明白。
谢国良却不相信道:“老三,小斌真的遇害了?”
谢国建道:“小斌昨天冲进了研究所,具体情况还没有报上来,不过听说死伤非常重,被小斌击毙的军人至少也有五十个了,昨天几乎是事发的几个小时后,军队就封锁全城了,搜索,排查,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疏漏,旁侧的临海城市也被拉起了封锁线,走水路是不可能了,机场大部分航班停飞,就算没有停飞的也是搜查严密,根本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别说人了!”
谢国良道:“可小斌的战斗力应该……”
谢国建道:“双拳难敌四手,几个人他行,几十人他也能对付,可几百人呢?几千人呢?几万人呢?对方可是一个国家!而且今天上午我们也查过了,小斌假护照的回程机票……并没有登机。”
韩晶立刻道:“小斌是被困在弗洲了?也可能并没有死?”
谢国建道:“有这个概率,但是真的不大,上面分析了两点可能,一,学斌和丽珍可能在研究所的时候就遇害了,因为军方死伤太多,所以才发了火大面积排查,想找出同伙,二,学斌和丽珍在逃跑的路上可能被抓到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半点儿消息,而如果他们被抓,肯定凶多吉少,当然,我也一直希望还有第三点可能,那就是学斌和丽珍一直在逃,但却被困在了弗洲。”
谢国邦开口了,“找人渗透进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谢国建道:“试过了,都试过了,但那种封锁下根本不可能进得去。”
“进不去也要进!”谢国邦慢慢站起身,“如果小斌丽珍还活着!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把他们救出来!我去打几个电话!老爷子知道这件事了吗?”
谢国建叹气道:“我没敢跟老爷子说,但……恐怕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