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马艺德,侯岛感到他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事情。
因为他今天见到殷柔开始就想跟她单独聊聊。
马艺德先走,不就给他创造了机会么?
不是他实现钓美眉的天赐良机么?
侯岛一边想着这些馊主意,一边又回到了忆湘馆。
殷柔似笑非笑地坐在那里,看见他回来了,便笑着对他说:“马老师人挺不错的。恋家!侯岛,你也该学学了!给小狄打一个电话。省得她像大姐(马老师的老婆)那样牵挂着你……”
他心里一惊:什么意思呢?
难道她在笑马艺德怕老婆?
难道她知道他和狄丽丽之间有什么芥蒂?
难道她知道庄教授和狄丽丽那事?
他一时难以猜出殷柔刚才那句话的真实意思,只好笑了笑说:“是啊,是啊,马老师是像我一样厚道可靠的人!”
“别贫了,给小狄打电话!免得她着急。”她迷人的脸上一下子写上了严肃,让他感到几丝颤栗。
这个女人,别看长得美丽,性格文弱,但生气的样子还挺有威慑力啊!
“是啊,是啊,我打,我打!不过,你也是不是给……”他说着,拿出手机拨了一下狄丽丽的手机,但提示音一直报告“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便又打了座机,同样一直无人接听。
不用说,他们快活后又一起到外面潇洒去了。
殷柔并没给庄德祥打电话,而是两眼看着他打电话的样子,神态显得平静而自然。
等侯岛收起了电话后,他们两人又喝了几瓶啤酒。
他的酒量不很大,很快就喝得醉醺醺的。
而且他没酒德,喝酒丢形象,不仅喝得脸红脖子粗,而且喝酒以后说话也特别无拘无束。
但她的酒量却有些出他的意料。
她喝了几瓶后,除了脸上有些微微的红色外,居然没一点醉意。
不过,她一改刚才不说话的淑女形象,也跟他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一点也没认输的意思。
殷柔给他谈了一些趣闻。
她一口气把她那段有点沧桑的历史给他讲了一遍,最后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对于男人来说,女人的哭是不亚于原子弹的核武器。
任何男人,在他喜欢的女人的哭(眼泪)面前,很难不产生一点怜悯之情,很难不去怜香惜玉。
见到殷柔哭了起来,侯岛也怜香惜玉起来。
借助酒精的力量,他像照顾小妹妹似的给她拍拍肩,然后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说些安慰的话哄她。
虽然他知道此时此刻殷柔说的话未必是真实,但酒后知己相怜,使他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她,毫无怨言地去充当她的听众,并尽量把他也融入到她那份情感中去。
过了一会儿,殷柔很开心地说,她好久没与人这样开心地聊天了。
她说,这些成长经历,即使庄德祥也不知道。
他听了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们夫妻还有这些秘密相互隐瞒着,没想到她居然在他面前透了她内心的秘密。
他一边安慰她,一边发出由衷的感叹。
在他眼里,她是个过着富裕生活的,有着较高社会地位的贵妇人,哪里会有那些“苦衷”呢?
哪知她是那样急切需要知音呢?
殷柔见他那样认真地倾听她讲话,非常激动,要他再陪她喝几瓶。
他的肚子已经喝得鼓鼓的,实在无法继续喝,就推辞说不能喝。
她有点生气地对他说:“你哪像个男人?男人要有容量,要什么事都装得下,包括酒!不就是几瓶啤酒吗?一个大男人还怕几瓶啤酒么?……”
实在没办法,男人最怕女人说他不行。
虽然是喝酒,但他也不想让女人看不起,尤其是他喜欢的师娘看不起。
于是,他便硬着头皮喝了几瓶。
他实在受不了时,就到洗手间偷偷地吐了。
他在镜子里一照,发现他满脸通红,像猴子的屁股一样猩红猩红的。
但酒醉心明白,侯岛心里明白他酒喝高了,便捧了一点冷水,在脸上擦了擦,以便酒能尽快醒过来,以便他好受点。
回到忆湘馆后,殷柔看到他的脸红彤彤的模样,禁不住笑了起来。
大概她也喝得有点高吧!
她居然说他的脸红得像猴子的屁股那样粗俗的话。
他借机说酒话:“像猴子的屁股有什么意思,要像就要像女人的屁股!”
她也立即笑着指着他说:“你色,喝了酒就发疯。说些色色的话!占美女的便宜!”
听她那样说,他嘻皮笑脸地回答说:“酒色相连嘛!我是想美女想得发疯才有酒兴,眼前有美女陪,不醉白不醉……”
她看了看他,责骂他说:“人人说做人要厚道。你这个侯岛一点也不厚道,平时装得像正人君子,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他故意扭曲她的话说:“美女说做爱要侯岛,我这个侯岛倒还是真厚道,我倒是装得像(导师庄德祥)非正人君子,不仅有一肚子坏水,还有一肚子墨水……”
见他说话如此浑,如此黄,她又红着脸责骂他说:“不分长晚!你连你师娘的便宜也占啊!你说该不该受罚呢?”
他红着脸,梗着脖子狡辩说:“凭什么?罚要罚得我心甘情愿!”
她立即笑了笑,替他纠正错误说:“不是心甘情愿,而是心服口服!你要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受罚吗?我告诉你吧!人家刀郎冲动一点,摸了别人的手,胡乱地说了话还要受到惩罚呢,你当着美女的面说做爱,不受到点惩罚不行。美女是要尊重的。你做出了冲动的事,说了冲动的话,是不是应该受到惩罚?”
他一时语塞,想了想但还是想不出反驳的话,只好对她说:“好,罚就罚!我是……”
“我是流氓,我怕谁!是不是这一句?好了。就罚你喝一瓶啤酒!”
“饶了我吧!我的脸已经喝得像猴子屁股了。再喝酒,脸不就要变成猴子血……”
“别贫嘴!非要罚不可!谁叫你这样不尊重美女的!谁叫你不尊重你师娘的!……”
“好好,认罚,行不?不过,我建议改种惩罚方式……”
“换什么方式?你想抵赖,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想……”
“想什么?”
“想把你背着在这屋里走一圈,代替惩罚!”
“不行!”
“那我背你走一百圈,行不?”
“还是不行!你小子想占我的便宜。休想!”
“那就把惩罚留在以后吧!”
“不行,以后犯错以后再惩罚,你现在必须要为你所说出的流氓话付出代价。”
“好吧,你罚吧!只要不喝酒,只要不让忆湘馆以外的人看到,想怎么样惩罚都行……”
“你一肚子坏水。为了让以后所有的女人在你面前不受欺负,你今天必须在我面前把一肚子坏水吐出来……”
“什么坏水吐出来?”他一时被这样简单又复杂的考题搞得不知所措。
在平时,他想瞎编几句幽默的话哄哄美女时,只要动一点脑筋,就能想得出来。
现在他要接受师娘的惩罚,在她面前把一肚子坏水吐出来,还真有点勉为其难。
人他妈的就是这样,在不经意间“流露点肚子的坏水”很容易,要专门静下心来“把他的一肚子坏水吐出来”,就会发生思维停滞的现象,甚至他有哪一点坏也说不上来。
她不停地催他:要么一次性把肚子里的坏水倒干净,要么就罚喝3瓶酒。
侯岛被逼得有些不知所措,便又一次问殷柔:“换一种惩罚的办法。好不好?”
“不行!今天我非要为天下的姐妹们治理你这样有一肚子坏水的男人不可……”
没办法,酒肯定是不能喝的。
他已经吐了一次,再喝肯定伤身体。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在她的教诲下,把一肚子坏水吐干净,以后乖乖地做个好男人。
但他还有点顾虑,因为这个世道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肚子里没一点坏水,能讨得美女们喜欢吗?
何况他是过来人,不比那些处男可以长时间忍受得住,过来人是不能缺少女人的爱的。
她的酒喝得也多,一直“不畏余力追色寇”,非要逼他把肚子里的坏水倒出来不可。
他没办法,只好说:“倒坏水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不要太过分了就可以答应你!”
他略略想了想,就对她说:“在师娘的教诲下,我吐掉一肚子坏水可以。不过,望师娘千万不要发脾气,一定宽容我的过失,因为我的一肚子坏水确实太坏了……”
她瞪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认为他在绕圈子,就很严肃地对他说:“别绕圈子!只要你能痛改前非,我就保证不发脾气!”
他见她答应了,就趁机对她说:“那好!如果你反悔了,发了脾气的话,就要罚酒一瓶!”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只要你痛改前非,把一肚子坏水给吐了,我就不发脾气。如果违规,就甘愿接受惩罚……”
“那我们拉钩!”
“拉钩就拉钩!”她伸出她的手,与他拉了一下钩。
在忆湘馆包间里,他就开始真诚地接受她的“再教育”,搜肠刮肚地把他对美女的一肚子坏水吐出来,然后彻底改头换面地做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