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着薄冰的湖水宛如一面银镜,小紫以一个舒展的姿势惬意地躺在湖畔,身子半浸在水中,脑后枕着一块光滑的圆石。
在她视线正前方,那册《武穆秘籍》悬浮在半空,一只翠绿的萤火虫忙忙碌碌地飞舞着,一边用尾部的萤光照明,一边用机械触爪翻动书页。
书页像是被夜风吹拂一样,一张一张翻过,没有丝毫停顿。
小紫星眸半闭,双手搭在胸前,像是睡着一样。
在她身后,卓云君和蛇夫人一左一右盘膝而坐,各自凝神望着翻动的书页。
雪雪守在女主人头顶,它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四条小短腿攀在石上,似乎随时都会跃起。
再往后,蔡敬仲躬着腰,两手垂在身前,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既让人觉得满意,又不会令人觉得谄媚得讨厌。
直到秘籍翻完,又从头开始翻起,他都纹丝不动,更没有丝毫不耐烦,神情间毕恭毕敬,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秘籍原文有大量的删改痕迹,大片大片的内容被涂抹、划掉,间或夹杂着几句诅咒和充满火药味的谩骂。
大意是原本的功法狗屁不通,根本不可能练成。
尤其是神功未成,破体必定殒命的设定,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更是普天之下所有男性的公敌!
这种反动透顶的功法,必须彻底封杀!
不允许一字一句流传于世!
不过念在功法本身尚有可取之处,特别是对女性修行进境有奇效,伟大的武穆王决定亲自出手,对功法进行斧正。
原本的功法虽然行气经脉与寻常功法迥异,但还局限于正常的运功行气的范畴之内,而岳鹏举修改之后,混入大量与魂魄相关的内容,更是屡屡提及上古大巫的秘法。
蛇夫人对巫术一窍不通,看得莫名其妙。
卓云君身为太乙真宗教御,博识道法,但武穆王提及的内容同样出人意表。
相比之下,倒是得到幽冥宗传承的小紫对此更熟悉一些。
岳鹏举修改的内容越来越多,到后面完全是改弦易辙,通过巫法深入到魂魄层次,绕过功法原本的限制。
修改过的功法进展似乎很顺利,岳鹏举用得意的口吻表示,习练者的修为突飞猛进,进境远超预期。
当书册翻到中间,小紫忽然睁开眼睛,寒星般的美眸停在其中一页上。
那张书页出奇的干净,原本无处不在的删改痕迹消失不见。
但在碧绿的荧光映照下,似乎多了一层古怪的影子,仿佛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隐藏在阴影最深处。
再往后翻,情况急转直下,文字中出现大段大段的谩骂,言辞之恶毒,语气之愤懑,让人怀疑伟大的武穆王是不是大剂量多批次吞服了好几斤狗屎。
卓云君眉头越皱越紧,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小紫眼睛却越来越亮,最后轻轻吐出两个字,“傻瓜。”
蛇夫人目瞪口呆,半晌吸了口凉气,“难道她们都练死了?”
小紫懒洋洋道:“试试就知道了。”
蔡敬仲踏前一步,扑通跪倒在地,叩首道:“奴才愿以身试法!”
蛇夫人横了他一眼,“蔡爷,你有子宫吗?”
蔡敬仲对蛇奴的讥讽置若罔闻,不动声色地说道:“奴才是阉过的,区区子宫,没有也罢!”
卓云君道:“未曾破过身的,唯有雉奴。”
小紫道:“用改过的。”
卓云君与蛇夫人面面相觑,从秘籍上只言片语透露出的线索,不难看出这册功法原本只限于女子,尤其是处子修习,若是破体,极易被功法反噬。
岳鹏举对此深恶痛绝,但又对它别走蹊径,能迅速提升修为的好处难以割舍。
岳鹏举虽然没有明言,但从册中的字句判断,他似乎考虑过把自己身边的侍姬组建成一支卫队,为此不惜大费周章,对功法进行删改。
修炼的真实结果不得而知,但岳鹏举足以组建成卫队的侍姬突然间烟销云散,似乎能揣摩出一二。
蛇夫人道:“光奴?还是兰奴?”
成光是俘虏,尹馥兰屡次弃主逃生,拿她们两个试练功法,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好心痛的。
小紫轻巧地转了个身,碧玉般的鱼尾在水下惊鸿一现,“把义姁叫来吧。”
……………………………………
南宫,兰台。
“干活!干活!就知道让我干活!”中行说一边乱骂,一边扔着玉牒。
曹季兴一边捧着手炉取暖,一边拉长了声音,阴恻恻道:“怎么着?老祖宗让你干点活,还这么啰嗦?”
“这么多活,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干?”
“帝王宗谱岂是让人随便看的?叫你来,是看得起你。”
“这话你哄别人去吧!你不就是看着刘骜倒了,骑我头上拉屎拉尿?告诉你姓曹的!逼急了,我投胡人去!”
“说啥呢这是?”朱老头背着手,施施然进来。
中行说跪下,梗着脖子道:“姓曹的不干活,还光欺负我!”
“嘿!你个小阉狗!”曹季兴急赤白眼地翻着玉牒,“我这不也干着呢!主子爷,你刚才也听到了,这小兔崽子要投胡人,当汉奸!”
中行说毫不示弱,“都是你逼的!你个老阉狗!”
“甭废话!”朱老头黑着脸道:“找到了吗?”
“快了快了,”曹季兴道:“这册上说不准就有。”
“有个屁。”中行说道:“女子不入牒谱。他尽说瞎话。”
“你不早说!”曹季兴扔下玉牒,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个小阉狗,故意坑我呢?”
“呸!”中行说丝毫不给他面子,当面啐了他一口,“让你不干活!”
曹季兴扑上去,两人扭打成一团,把玉牒踢得满室都是。
朱老头捂住胸口顺了顺气,然后咣咣两脚,把两人踢开,大吼一声,“要死啊!”
“不干了!”中行说爬起来,淌着鼻血道:“我伺候期夫人去!”
曹季兴道:“你小子贼心不死,咋滴?还想复辟啊?”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瞧你这破嘴,你咋活这么大的?”曹季兴扭头告状,“主子爷,你可都听见了。”
对上这俩活宝,朱老头也是没辙。
要不是那个会遁术的小丫头来历成谜,宗谱玉牒又不好让外人过目,他也不会赶鸭子上架,让
这两个不着调的家伙来找线索。
“今儿就歇吧。明儿个接着找——”朱老头虎着脸道:“要是找不出来,我就把你们拎到武皇帝陵里头,一手一个掐巴死俩!刨坑埋喽!”
……………………………………
长秋宫内,灯火阑珊。
低垂的帘幕下,还未登基的小天子正在熟睡,赵飞燕与赵合德并头躺在一处,絮絮说着姊妹俩之间的私密话。
几位中常侍隐瞒了消息,姊妹俩还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已经失去音讯,还在商量把阿爹接来,住在何处合适。
如今京中诸逆已平,霍子孟与金蜜镝联手迅速稳住局势,赵飞燕总算能在危急之间喘口气。
不过姊妹俩说来说去,提及的话头总是绕不开那位舞阳侯。
“他说,会带我去宋国的临安和晋国的建康。还有江州、晴州……”
说起未来的生活,少女目光中露出一丝憧憬,赵飞燕却目带怜悯。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搂住妹妹,把下巴放在她头顶。
如果有选择,她宁愿让妹妹嫁一位才学平平的文士,过着平平常常,而又平平安安的日子。
程侯不是坏人,可他的内宠未免太多了些。
内宅那些事情,她最清楚不过,以自家妹妹柔顺的性子,只怕受了委屈也不肯说。
比如,妹妹一整晚都在说他的事,却对他今日的大婚只字不提。
“他说……”合德终于鼓足勇气,“那位夫人温柔娴淑,不会苛待人的。”
“早知如此,或者立你为正室更好。”赵飞燕道:“云家想必不会争的。”
“不好。”赵合德小声道:“他与那位云小姐已经有婚约的。若是毁约,会让他为难。”
傻妹妹啊……赵飞燕心酸之余,又有一丝淡淡的庆幸。
妹妹虽然没有名份,但总算有了归宿。
以程侯的为人,想来不会苛待于她。
若是能离开汉国,远走他乡,也好早早摆脱这个是非之地。
“临安……是什么样子的?”
“他说,那里有一个大湖,风物绝佳……”
听着妹妹的诉说,赵飞燕闭上眼睛,眼前仿佛浮现出江南水乡丽日晴川,烟柳画桥的旖旎风光。
……………………………………
相比于千里之外的江南秀色,舞阳侯府的洞房之内,风光更显旖旎。
帐外红烛高烧,帐内暖香四溢,春意融融。
程宗扬上身斜靠在榻上,双手搂着云丹琉的腰身。
一向精力充沛的云丹琉此时体软如绵,娇躯无力地伏在夫君身上。
她那双白美的大长腿朝两边分开,跨坐在程宗扬腰间,一只又圆又翘,充满弹性的美臀被他捧在手中,上下颠弄。
臀间那只娇艳的嫩穴紧紧包裹着肉棒,随着肉棒的进出一收一合,不住淌出淫水。
程宗扬笑道:“服不服?认输我就放你下来。”
“我才……不……不……”云丹琉保持着仅存的一丝清醒,勉强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丹琉,你这样撑着,好辛苦呢。”云如瑶轻笑着从后拥住倔强的少女,赤裸的娇躯在她肌肤上摩擦着,滑如凝脂,然后张开红唇,含住她通红的耳垂,用舌尖轻轻舔舐着。
云丹琉赤条条被两人夹在中间,从未有过的淫靡经历,使得她意乱神迷,骨酥筋软。
隐约间,她听到姑姑唤了声雁儿,声音又软又甜。
忽然身后一紧,臀肉被人扒开,接着一张柔软的小嘴贴了上来,温软的唇瓣掠过臀沟,在云丹琉惊恐的战慄中,一路向下。
即使被两人夹在中间,云丹琉仍禁不住娇躯剧颤,失声道:“不要!不要碰那里……啊天!”
说话间,那张小嘴吐出娇腻的香舌,在她肛洞上打了个转。
云丹琉弓起身,发出小猫一样的叫声。
程宗扬只觉下身一紧,肉棒被蜜穴紧紧夹住,那只柔嫩的花心像受到电击一样,不受抑制地痉挛着收紧。
幸好那香舌只打了个转,便即离开。
她臀肉被扒开,沾着口水的肛洞暴露在空气中,传来湿淋淋的凉意。
云丹琉一口气还未喘匀,美目便猛然睁大。
一根纤柔的手指像灵巧的小蛇一样探入肛中,往肛洞内游去。
云丹琉的坚守终于崩溃,骑在程小人的身上一泄如注。
这一晚,云丹琉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荒淫,什么叫销魂噬骨。
她的泄身非但不是结束,反而是一切的开始。
阴精淋下,那根坚挺的肉棒像吃了仙药一样,瞬间暴涨,棍子一样直挺挺顶住花心。
与此同时,肛洞内的手指也变成两根,它们忽而分开,将屁眼儿撑得张开;忽而并在一处,捅入肛洞深处;忽而伸直,在肠道内来回抽送;忽而弯曲,勾住嫩肛旋磨打转。
云丹琉趴在程宗扬身上,柔软的屁眼儿被姑姑搅弄着,蜜穴不停抽动,一波一波地泄着身子。
云丹琉不记得自己的高潮持续了多久,似乎只是一瞬,又似乎持续了漫长的数个昼夜。
即使等阳具从阴穴抽离,她仍然没有停止战慄。
肉洞仿佛还被阳具塞满,肛中似乎还有手指伸在里面……
等云丹琉醒觉过来,赫然发现自己伏在榻上,那根火热的阳具撑开自己的臀肉,硬梆梆顶在肛洞上。
云丹琉心头狂跳,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程宗扬理直气壮地说道:“讨债!”
“什么讨债?”
“赌债!当初我用五虎断门刀破了大小姐的刀法,你可是答应过我,让我用你后面爽一把——这回你可逃不了了!”
“不要……”
“这可由不得你了不……啊!”
云丹琉一声娇呼,却是两双手同时伸来,扒开她的臀肉,将她的嫩肛暴露岀来。
“愿赌服输,”云如瑶笑道:“赖账怎么行呢?”“大小姐,忍一忍就好了。”雁儿安慰道。
“这里不行的!”
“新婚之夜,总该让咱们夫君大人尝些新鲜。”云如瑶道:“我和雁儿都是被夫君用过的。我们三人六个肉穴,唯独你的后庭还是原封的。今晚洞房,正好让夫君大人给你的后庭花开苞。”
程宗扬挺起腰身,龟头缓慢而又毫不停顿地挤入肛洞,即使云丹琉的后庭经过充分的湿润和摩弄,仍然传来撕裂般的痛意。
云丹琉瞪大眼睛,感受着肛洞被粗大的肉棒一点一点撑开,扩约肌一直拉伸到极限。
正当她支持不住的时候,屁眼儿忽然一收,又圆又大的龟头挤过肛蕾,滑入肠道。
云丹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俏脸就又充满痛意。
粗硬的肉棒卡在屁眼儿里,不停往内挤入。
带着强烈刺激的异物感,使她觉得自己几乎要失禁一样。
当肉棒全数插入肛洞,云丹琉所感受到的屈辱和羞耻也达到顶峰。
她见过那些侍姬用后庭承欢的羞态,可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露出屁眼儿,被人用阳具破肛姦弄。
阳具侵入后庭,与插入蜜穴的感受完全不同。
起初她感受到的只有强烈的胀痛和难以忍受的异物感。
云丹琉以为这已经足够耻辱,但当阳具抽出时,她才感受到什么叫后庭花开。
随着阳具拔出,屁眼儿被带得翻开,连肠道都仿佛暴露出来。
一股强烈的便意席卷而至,云丹琉本能地收紧肛肉,却无法阻止阳具分毫动作。
阳具一点一点拔出,只剩下坚硬的龟头紧紧卡在肛洞内,云丹琉丝毫不怀疑,龟头一旦拔出,足以摧毁自己最后的矜持,自己绝对会当着众人的面失禁。
云丹琉从来没有像此时一样,期待着他的肉棒插入。
就在自己即将崩溃的一刹那,阳具重新捅入,将自己强烈的便意送回到体内深处。
云丹琉低低喘了口气,然后听到旁边两人的笑声。
她捂住面孔,心里暗暗发誓,等夫君与她们交欢时,自己也要戏弄她们。
肉棒有节奏地抽送着,出入之际越来越顺畅,肛洞的胀痛感渐渐被一种异样的亲密感所代替。
那是一种破除所有禁忌,裸裎相对的亲密,彼此再没有任何隐私和秘密的交融与欢好。
云如瑶和雁儿一人一边,将云丹琉臀肉扒得敞开,露出那只柔嫩的肉孔。
云丹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新婚之夜,居然会被自己的丈夫破肛,还是在姑姑的协助下,让夫君采撷了自己的后庭花。
程宗扬也大感不虚此行,云大小姐的后庭又紧又暖,抽送时快感十足。
尤其是她吃痛时,屁眼儿收缩得分外有力,就像一只小手紧紧握住阳具,传来阵阵紧致而又绵密的销魂快感。
云丹琉伏在榻上,感受着自己最后的处女地被夫君嚣张的阳具大力侵入,任由他在自己最羞耻的部位打下烙印,留下他的气味、温度、体液……
是的,那个坏蛋竟然在自己屁眼儿里射精了。
感受着臀后火辣辣的痛意和屁眼儿里流淌出的黏稠与湿滑,云丹琉把脸埋在枕头中,羞得抬不起头来。
淫靡的娇呼声在耳边响起,云丹琉勉强转过头,只见姑姑被剥得像只白羊一样,趴在榻上,翘着雪嫩的美臀,敞露着蜜穴,被程小人干得淫液横流。
“不……不行了……”云如瑶颤声唤道:“雁儿,快来……”
雁儿乖乖爬过去,按照男主人的吩咐,伸手剥开夫人的臀肉,露出里面小巧的肛洞。
紧接着,那根沾满淫水的大肉棒从蜜穴脱出,如同巨蟒一样猛然贯入屁眼儿。
云丹琉感同身受地浑身一颤,姑姑却发出一声媚叫,那条巨蟒只微微一顿,便挤入嫩肛。
“夫君大人,饶了我吧,”云如瑶颦着眉头哀求道:“贱妾……贱妾……要泄身了……喔……”
红烛摇曳,光影变幻。
榻上已经换了雁儿,这名用一斛珍珠从石超手中换来的俏婢将一只枕头垫在臀下,乖乖敞露出娇嫩光洁的美穴,被主人插弄。
两位夫人与她并肩躺在一处,同样把枕头垫在臀下,露出蜜穴,被主人把玩。
片刻后,云丹琉被换到中间,可惜她已经连番泄身,没几下就承受不住。
再换上云如瑶梅开二度,这位姑姑倒是比侄女支撑得更久一些。
三女轮流服侍,直到长夜过半,才尽欢而止。
无论云如瑶、云丹琉,还是雁儿,此时都已经精疲力竭,倒是程宗扬数度喷射之后,仍然意犹未尽,阳具轻轻一碰,便又坚挺如故。
眼看三女疲不能支,他克制住提枪再战的冲动,将姑侄二人一左一右搂在臂间,几人肢体交迭,彼此搂抱着沉沉睡去。
……………………………………
“恭喜老爷,恭喜夫人。”
随着一声娇唤,帷帐拉开,阳光透过绿色的玻璃,落在榻上。
程宗扬睁开眼睛,只见云如瑶已经起身,这会儿正坐在梳妆台前,由雁儿服侍着梳理长髮,云丹琉却还在身旁熟睡。
何漪莲笑道:“小夫人昨晚太累了,这会儿还没醒呢。”
云如瑶笑道:“她是不好意思,这会儿在装睡呢。”
云丹琉玉颊立刻红了,她带着一丝羞恼坐起身,随即发出一声痛呼。
云如瑶关切地说道:“丹琉,你刚开过的苞,可要小心身子。”
“姑姑!”
程宗扬大笑着把云丹琉搂在怀里,“好了瑶儿,丹琉脸皮薄,你就别再逗她了。”
红玉端起银盆,举过头顶。
何漪莲拧了条帕子,一边帮主人抹洗,一边道:“这丫头倒是乖巧,主子看留她在哪里使唤?”
程宗扬道:“这你该问夫人。”
“起来吧。”云如瑶把红玉唤过去,问了她的出身来历,得知她已经被夫君收用过,白了自家夫君一眼,“就留在屋内使唤好了,也好给雁儿分劳。”
红玉叩首谢过女主人,只是心下仍难免忐忑。
云丹琉还有些害羞,云如瑶已经开始适应主妇的身份,等妆扮停当,与夫君一同携手下楼。
楼下早已摆好早点。
一顿早餐,并没有钟鸣鼎食的豪奢,但颇为精致,不过席侧只有小紫一人,倒是蔡敬仲垂手立在后面。
“瑶姊姊。”
“紫妹妹。”
云如瑶与小紫手拉着手,说起了悄悄话。
程宗扬有些纳闷,“其他人呢?”
“忙着呢。”蔡敬仲冷着脸,一副懒得跟他废话的模样。
不过等小紫和云如瑶说完话,他立刻上前一步,满脸笑容地伸出手,虚扶住紫妈妈的手臂。
那副殷勤的劲头让程宗扬看得脑门直冒火——这孙子也太看人下菜碟了!
不知为何,云如瑶眉眼间似乎多了一丝淡淡的忧色,她问道:“侯爷今日的日程是如何安排的?”
这话要是程宗扬问的,蔡爷多半只当没听见,但女主人发话,他立刻说道:“原本该是入宫谢恩的,不过宫里昨日过来传话,皇后凤体不豫,已经免了。”
“不豫?”程宗扬想起徐璜带来的消息,到底有些放心不下,“我还是去一趟吧。”
小紫翘起唇角,“我也要去。”
蔡敬仲躬身道:“奴才给主子带路。”
程宗扬强忍着,没把那个“滚”字吐出来。
他把银匙往碟里一丢,“我决定已经了,不回江州了!”
蔡敬仲对江州执念深重,当初为了能早些去江州,甚至不惜矫诏给自家主公定上死罪。
可这会儿他对程宗扬的威胁无动于衷,只持箸殷勤给云如瑶布菜,好像一个字都没听见。
程宗扬道:“蔡爷,你没听到?我说——不去江州了。”
“听见了,听见了。不去就不去。夫人,这是宫里御厨精制的麋子肉,滋味非比寻常,您尝一口。”
程宗扬奇道:“实验室你不要了?”
“实验室?”云如瑶道:“蔡公子,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吗?”
“可不是嘛。”蔡敬仲脸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奴才照夫人的吩咐,已经派人去圈好了地,就等着大兴土木了。”
云如瑶笑着对程宗扬说道:“夫君大人兴许还不知道,蔡公子自己解囊,在舞都城北选了一处荒地,要建一处实验室。为此还专门知会了妾身。”
程宗扬明白过来,怪不得蔡爷突然变脸呢,原来是走通了女主人的门路,毫不犹豫就把自己弃若敝屣。
拿江州威胁他根本没用,人家早就改主意了,用不着再千里迢迢前往江州,把实验室放在舞都,又方便又省事。
云如瑶眨了下眼睛,“妾身的处置是否不妥当?”
新婚燕尔,这点面子总是要给的,程宗扬挤出一丝笑容,“妥当!就这么决定了!”
好不容易吃完饭,程宗扬与小紫一同出门,蔡敬仲像没事人一样跟了上来。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行啊,蔡爷,够会钻营的。瑶儿刚来你可就巴结上了。不过你再巴结她,也不能不把我放在眼里吧?别忘了,你的实验室可是在我的地头上,我一个不高兴……”
蔡敬仲打断他,“今儿几月了?”
“嗯?”
蔡敬仲屈起手指,“八月间你说要给我建一所实验室,我信了;九月你说办完事就走,行啊,你的事要紧嘛;十月间你说下个月就走,赶在年前把实验室建起来,我信了你的邪;结果到了十一月,你说走不了——我是看出来了,你压根儿就没打算给我建实验室对吧?”
被蔡敬仲一连串的质问下来,程宗扬脸上居然有一丝火辣辣的感觉,他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脸红了?
“蔡爷,那个……”
蔡敬仲没有答理他,转身面对着小紫,带着一丝哽咽道:“奴才……心里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