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看,”徐晶把手伸到我面前,中指和食指尖上沾满暗红的血迹,“都是不好,应该明天来的,今天就让你干出来了。”

她嘟起小嘴,满脸是委屈。

我坐在床沿上,搂住她的肩膀摇晃着,哭丧着脸陪着小心说:“这……这,也不知道呀,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月经呀,嗯嗯……对不起你呀。”

“哼,你就知道干完才说对不起,哼!”

她重重地捶了我一下,忽然,“噗”一声笑了,“我骗你的啦!我知道今天要来的,老早准备好了,你看!”

她开裤衩的底裆,里面贴着一条卫生巾,从前到后有一道殷红的血迹,像条蚯蚓在上面。

我又气又笑地指着她,吓唬她:“你这个小东西,你知道来月经的时候做,有多大风险?会感染的,搞不好会死人的啊!”

徐晶无动于衷地噘起嘴,“我知道的,一个多月没见你,回来就想和你做一嘛,你犯不上这样讲我。”说完扭过脸去,不理我了。

我看她真生气了,慌了手脚,赶紧堆出笑脸:“我没讲你不好呀,就是怕你感染了,那真的是大事情哎,”我装出期期艾艾的样子,“真的要是有了事,我也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徐晶高兴了,被我哄得开心地笑着。

我让她到浴室里去洗干净下身,到马桶坐一会儿,好让精液快点流干净,免得真出大事。

她听话地照做,像个不懂事小女孩儿。

我自己在厨房接了盆水,洗干净阴茎和龟头,穿好衣服,坐在大房间沙发上她出去吃晚饭。

在小饭店里吃饭的时候,我告诉徐晶我转正加薪的事,特意讲了我现在一个有近三千块的收入。

“三千块,”我伸出三根手指比划着,“这还是很小意思的,师兄跟我说,上科室奖金和门诊各种开单费,再多一千到一千五百。”

徐晶兴奋地睁大眼睛看我:“真的啊?你有四千多块?嗯,再加上我的,第年大概总有一千吧,五千多块钱!我们可以过得蛮舒服的!还可以存点钱,”掰起手指头算着,“嗯,去掉吃饭、交通费、买衣服、出去玩,我们可以剩一块钱吧?啊?有没有?”

她热切地看着我的眼睛,等待我的回答。

我嘴里嚼着刚出锅的生煎,含糊地回答:“嗯,呣,差不多,差不多,剩、八百块应该没问题,一个月七、八百,一年九千左右,够我们去趟星马泰。”

鸡蛋还在鸡屁股里,我们己经开始筹划,靠一只鸡蛋起家办养鸡场了。

一九九六年夏末的傍晚,我和徐晶在马路上,边走边热烈地憧憬着我和她的来。

二零零三年仲春的深夜,我在计算机前敲着键盘,泪流满面,楼上的卧室,我的妻酣然安睡。

吃了晚饭,回到楼上。在沙发上,我们兴致勃勃地说着、聊着,差点忘了时,我看看表,“哦哟,十点半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呢,睡觉吧。”

徐晶不情愿地站起身,“嗯……,想跟你多说说话,你就要我睡觉了……”

我推着她走到小房间,说:“早点睡吧,你坐了一天的火车,该累了,快!明天休息一天,后天还要找工作呢。”

我看着她爬上大床,用毛巾盖好肚子,才拿起换洗衣服去洗澡。

现在小房间里的双人床是老妈趁我去旅游的时候,从新房子搬回来的,原先老爸老妈结婚时买的文革抄家物资,红木的,睡了二十多年,一点松动都没,除了没有原先我睡的棕绷小床那样的弹性,其它的都好。

我洗完澡出来,徐晶已经打开了呼噜,我关了写字桌上的台灯,调小电风扇转速,上床在她身边躺下,闭上眼,可是旁边徐晶的呼噜声直向耳朵里钻,吵我心烦意乱,“哼,少见女人打呼噜这么响亮。”

我焦燥地翻了个身,身上开冒汗,我强忍着,不去推醒徐晶。

忽然,一只温热的小手插进我腋下,伸到前胸抚摸着我,徐晶火热的身子贴了我的后背,胸脯两团柔软顶着我。

她在我耳边“嘻嘻”地笑:“想不想?嘿嘿嘿!”

我转回头去:“你没睡呀?呼噜那么响,”

她笑得乳房一拱一拱:“我装睡的,今天在火车上睡了一路,我坐软席来。”

“你爸爸给你买的票?”我终于翻过身,胳膊搭在她后背。

徐晶顺势朝我靠近些,头枕在我手臂上,“嗯,我爸爸托人买的,真舒服,空调的,”她的手伸进我胯下,玩着阴茎,手指在龟头上一按一捏,“舒服?”

“一般,没有在你里面舒服。”龟头一阵酸麻传来,我皱起眉头。

“呸,”她翘起嘴巴,“你自己说不可以的,别怪我,”她继续玩,一会儿起眼睛,问:“你想不想要?”

“想,光想有什么用?我可不敢哪!”

“我给你吸出来好吗?”徐晶小声地说,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为我口交,一次是孙东那里。

我想起那次的事情,心里涌上一股酸意。

徐晶从我的眼神里读懂了我在想什么,小声嘀咕:“就那次让你看见了,别高兴了,我告诉你,”她认真地说,“我是吸过几次,可是从来没有男的在我里弄出来过,我说的是真的,你相信我好了,啊?相信我。”

“算了算了,别提以前了,”我醋火小了些,可是心里总有点堵,“我相信,”使劲拍拍她的屁股,“那你今天一定给我吸出来,要吃下去,好不好?”

“好!”她答应得很爽快,说着推平我的身子,跪爬到我两腿中间,手扶住茎,张开口,用嘴唇套弄着龟头。

徐晶口交技术并不熟练,牙齿常常碰痛龟头,但她很用心,舌头绕着龟头飞地上下,不时舔舔尿道口,弄得龟头一阵阵发麻。

我扶着她双肩,看着她的头费力地上下运动,嘴唇紧紧啜着龟头,感到龟头来越胀,我全身肌肉绷紧,低声喊道:“再快点!要出来了!”

她听见我的话,略停了停,嘴唇更加快速地上下套弄,右手用力握住阴茎后段,不住向上捋着。

“哦!来了!”我叫了一声,抓紧她的肩头,下身向上抬了抬,随之腹肌一,一股精液冲出龟头,射进徐晶口腔里。

她眼睛得意地看着我,嘴唇仍紧啜住龟头,舌尖用力舔着尿道口,精液一股射在她舌面上。

她待我完成,舌头又绕着龟头刮了一会儿,直起身子,含着精液爬到我面,“呵呵,呵!”

她张嘴给我看,手比划着,我探头往里一看,她的舌头下,一滩白色的精液像朵蓝天中的白云,漂浮在清亮的口水里。

“嗯,看见了,”我笑了,说:“吃下去,告诉我什么味道。”

她合上嘴巴,“咕噜”,吞了下去,我彷佛透过她赤裸的胸膛,看见那朵白蜿蜒曲折地,顺着食道流进她的胃里。

徐晶闭上眼琢磨了一会儿,吧嗒了一下嘴,“很黏的,有点咸,好像在嘴里滑,吞下去了,嗓子眼倒像给糊住了。”她摸摸脖子,向下顺了顺。

她侧着身子躺倒,一只手仍摸着半硬的阴茎,脸上满溢着柔情,“我今天第次这样做,以后我天天给你吸。”她一边摸着我的阴茎,一边说。

我下床拿来毛巾,给徐晶擦干身上的汗水,她直挺挺地躺着,脸上表情很享,右手却在自己内裤裤裆里摸索。

“你怎么啦?”我问她是不是要换卫生巾,但她只是紧闭着眼,咬着嘴唇,声不吭,右手活动得更快了。

“不要!”我扔下毛巾,飞快地上床去,全身压住她,左手抓紧她躁动的右,她迷蒙地睁开眼看着我,“干什么?”

“不要,不要,”我把她的手拖出来,吮着她手指上的血。

她惊慌地叫道:“不!不!龌龊的,不要,你要倒霉的!快放手!”她急急想抽回手。

我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不放,直到给她舔干净手指。

我松开她的手,搂紧她,拍打她光洁的后背,责备她:“小糊涂虫,今天怎可以玩这个?懂得啥叫危险吗?”

她正蜷缩在我怀里泣不成声,“呜呜”哭着,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你会倒的,男人碰了那个要倒霉的…”忽然她不哭了,抬起头来,“你说什么啊?”

我一时语塞,“说什么?你不是在用手解决吗?手指头也是脏的呀,怎么可伸进去?”我教训她。

“什么呀!”她含羞地在我怀里扭来扭去,“不是的啦,没有伸进去,在外……”她脸埋在我怀抱里不敢看我。

“在外面?”我明白了,故意低头在她耳边追问,“在外面干什么?快!”

她臊得满脸通红,“不说不说!就不说!”一边笑着扭动身子,一边用指甲我,“你坏!你坏蛋!”

我把她两手压在床板上,不让她乱动,嘻皮笑脸地边吻她边问:“说!手指在那里干什么?”

她知道挣不过我,只好停止挣扎安静下来,仰躺着任由我吻她。我捧住她滚的脸,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羞涩地垂下眼帘,在我耳边悄悄地说:“在……手淫。”

“很久了?”

“嗯,读了大学才懂的……”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叹了口气:“那你宿舍里女同学知道你的事吗?没有去外面扩散?”

“没有,扩散什么呀,她们也有的,”徐晶望着我惊讶的表情,肯定地说,真的,她们也会的,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

“我的天哪!想要的话,不会去和男朋友做吗?”我很惊奇。

“有时候,男朋友不在身边呢?像我每星期在你家里给你做,给你喂得饱饱,平时不太想那件事,可是有月经来时,你也不肯碰我,我只好自己来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是普遍现象?”

她点点头:“反正我们宿舍六个人,我因为有你算是少的了,她们晚上熄了,拉上床围子,等别人差不多睡了,自己实在忍不住就来一次,我听见的,先一阵急促呼吸的声音,等一会儿,就『喔!』一声,声音很小,可是夜里特别楚,然后听见床架『吱吜』响一两下,就完事儿了。”

我抱着她,听她说完,等了一会儿,问她:“现在还想吗?”

“不想了,…不太想了,”她又羞红了脸,“唉……要是没月经多好啊?”

我咬着她的耳垂,问:“想要的话,有我,我给你来,好吗?”

她羞怯地问:“你给我来?用手在外面?好,轻轻的啊。”

说着,徐晶在我边仰面躺好,微微岔开两腿,抓起我的右手按在腿间,“来,给我弄弄。”

我上身伏在她胸前,嘴对嘴吻她,右胳膊枕在她脑后,一条腿伸到她两腿中让她夹紧,左手在她阴毛丛中摸索着,找到阴蒂,拨开外面的皮肉,左手中指心地按压上去,徐晶全身猛地一震。

“是这里吗?”我问。

“是,是,”她轻轻地说,呼吸急促起来。

“这样好吗?”我按住阴蒂转圈揉搓,问她。

“好!好!好!”她小腹收紧,呼吸开始紊乱。

我手指更加用力地揉,速度渐渐加快,观察她紧张的表情。

徐晶不时挺起前,奶头翘得老高,嘴里倒吸冷气,腹部剧烈地起伏,两手死死地撕扯我的头。

“喔!”

她忽然急促地叫了一声,屏住呼吸,挺起胸脯,后背脱离床板向上起肚子,并拢两腿紧夹住我的手,她的身体在空中停了片刻,随着一声“哎!”

软倒在床上,接着重重地哼了一声,小腹像波浪一样收缩几次,身体才松下来。

她躺在我的臂弯里,脸使劲磨着我的胸脯,闭着眼享受我的体温。

我用温水和毛巾给她清理了下阴,从子宫里被挤出来的经血泛着浓重的腥,我小心地擦洗着,心里念着:“这是我的女人啊,这是我用的阴道,有一天的孩子会从这里钻出来叫我爸爸……”

徐晶开始抽泣,一会儿工夫哭得像个泪人,躺在床上双手抱着我的腰,泪眼糊看着我忙碌。

我一上床她就抱住我大哭起来,嘴里不停地说着:“我爱你,爱你,你太好了,连这个都肯为我做……”

我把她湿乎乎的脸贴在胸前,想起尚玉的话,我嫌脏吗?谁更脏呢?我还是,或者徐晶?

徐晶在我怀里哭了半夜,直到两点钟才和我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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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晶找工作出乎意料的顺利。

她只拿着自己的简历和学位证书在上海跑了两,当然也是她父亲事先走的路子,就在一家安徽国企在上海的分公司找到了工,工资很低,不到八百,试用期六个月。

她签合同那天,打电话到我科里,她电话里直抱怨公司老板欺负新人,连她爸的面子都不理,“百货商店里的保安工资都比我高,我大学毕业连保安都不?”

她越说越生气,我觉得事已至此,只好安慰她:“行啦行啦,有份工作就错了,要不然,老板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爸爸,你可就吊起来喽……”

徐晶还想争辩几句,我忙说:“好了好了,我们主任正在查房呢,不能多说,晚上我回去给你庆祝。”就匆匆放下了电话。

病房里,新上任的鲍主任正在慷慨陈词。

他个头不高,也是我们学校文革前的毕业生,听老妈讲是她同年级同学,不知是何道理,他升迁得比本科更高年的付主任要快许多。

与前任方主任善于兜圈子讲话不同,鲍主任的特长在于遇见什么人说什么,比如他查房时,喜欢在我们面前大讲骨科病的内科治疗方法,到内科会诊时大谈外科手术治疗的优越性。

整一个上午,鲍主任唾沫四溅地指手划脚地绘声绘色地,从这个房间走到那房间,后面跟着我们这些徒子徒孙喝彩叫好。

终于散了,我抱着一大堆要改的病历走回办公室,正要推开房门,病房走廊走来一个女人,我扭头一看,立刻,全身的血液在血管里凝固,脸上的肉突突跳。

姜敏大踏步,英姿飒爽地从外面走来,蜷曲的黑发披在脑后,淡施脂粉,仍描得很浓的眉,从我身边走过。

我叫了她一声:“姜敏!”

她站住了扭回头,震惊地瞪大眼睛,十天前她躺在我怀里时,那好看的双眼面多少柔情,像一弯秋月池塘,清澈明净。

可现在,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充满了惊恐,嘴唇哆嗦着,半晌说了一句:黄……黄医生,侬也在这个科里啊?”

“啊……,是啊。”

黄医生,不是黄军,望着这个曾与我同床共枕的女人,里感慨万千,她还是那么风姿绰约,穿着在去黄山的船上的那件旗袍,可是我不能伸手搂她,让她靠在我肩上。

我望着她,浑身冰凉,“是啊,我在这里,侬来联系用血的?”

“嗯,”她勉强挤出一点笑容,看了看四周,垂下眼帘,向我挥挥手,“我有事情先走了,再会……”说着急步走开了。

我不敢看她的背影消失,一头撞进自己的房间,仰在椅子上,欲哭无泪。

下班后,我买了一打红玫瑰,花店老板娘认识我,看着我直乐:“黄医生总有女朋友啦!从此以后不做光郎头!”

后面半句她用塑料普通话说,我陪着她。

徐晶在沙发上坐着,看见我手上的花咧开嘴笑了。

“给我的?”她伸手就来夺。

我把花转到身后藏起来,弯腰把脸凑过去:“亲亲,亲亲我才给你花。”

徐晶抱住我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快点,快给我!”

我把红玫瑰给她,看着徐晶的脸埋在花丛中嗅着,笑得一朵花似,我心里蜜般甜。

我拉起她的手:“走,我们出去好好吃一顿,给你庆祝一下找到工!”

“不了,不去了,”徐晶拖住我的手立在原地,“我们在家里吃点好了,外太贵了。”

我奇怪起来,问:“咦?我们不是一向都在外面吃的吗?今天为什么不?”

“以前是以前,”徐晶身子贴住我,仰脸搂住我脖子,“以后我自己有工资,要准备到时候派用场啊,现在用少点,将来我们那个时候……”她害羞地笑,停住嘴不往下说。

我不由激动起来,一把抱紧她,在她脸上亲吻着:“好老婆,小老婆,亲亲老婆……”

她“咯咯咯”地笑着,在我臂膀里扭作一团,“我不作小老婆!我不作小老,我要作大老婆!哈!哈!哈!”

我一语成谶。

过了几天,徐晶提出要搬出去住,我不同意,因为她工资很低,负担不起外租房的花销,她却坚持要搬出去住,至少要在外面有个搭铺的地方,因为万一家里人来上海看望她,她不想被父母过早知道与我同居的事,而且她也担心被父母撞破我和她睡在一起。

我怀疑母亲早已知晓我和徐晶的关系,却不肯定为何她不当面揭穿这层窗户,既然大家相安无事,我也同意了徐晶的做法,在外面建立一个据点,好存放的大件东西。

我和徐晶利用双休日东奔西走,又打电话又找中介,最后徐晶找到两个她大女同学,三个人在我家附近合租一个小套间,月租七百元,徐晶和其中一个同合睡一间,负担二百,其余她们自分。

安顿好住处,徐晶和我真正开展两人世界的生活。

平时她睡在我这里,早上起床煮点泡饭,吃大饼油条。

饭毕,出门前拥抱长一下,恋恋不舍地走出家门,各自上班。

下班回家,我买来菜,徐晶也会买点虾带回来,两个人亲昵地在厨房里依偎着做饭。

晚饭后,要么看电视,要么出看电影,或者逛马路,星期六我们或者在床上疯狂一整天,或者去公园,她让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照片。

今天翻看着这些影集,那时我们笑得那样甜蜜无邪,徐晶依偎着我,身穿十块钱从华亭路小摊上买来的T恤,手里撑着十块钱的缩折伞,她眼里的爱浓得不开,盛不下……

星期天,徐晶总是催我一定要回我父母那里去,我知道我的行为可称为不道。

每个星期天上午十点,我总是准时出现在家门口,宋岚这时多已经坐在沙发等我,我父母看见我的出现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彷佛放下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

宋岚望着我父母的举动,那双单纯明亮的眼睛透露出不解和迷惑,这种时候真希望她敢于向我父母询问为什么我总是不在家住,难题让他们去解释吧,可不,宋岚从来没有打听过,她见到我总是羞红了脸,目光避开我,看着膝上摊的书,我注意到每次她看的都是我在大学低年级时用的课本,人体解剖或者生学之类,这大约是少数她能够看明白的专业书了。

宋岚总是静静地坐在同一个沙发固定的位置,眨着清纯的大眼睛,很少说,安静地听我父亲回忆他在部队上与宋岚父亲之间的趣事,这些事情我也是第次听到。

父亲比往常活跃,眉飞色舞地比划着,母亲的话也多,时时应和父亲笑话,逗得宋岚“咯咯”直乐。

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下,宋岚那张清纯的脸泛少女的红晕,我看着,心里却牵挂着徐晶,她正在我和她幸福的小窝里等我。

徐晶在等待,等待我父母有朝一日会点手叫她过去,让她和我一起坐在饭桌,看她小心翼翼地夹起盘子里的菜,有规有矩地细嚼慢咽,徐徐咽下;等待我亲拉着她的手,抚摸她的秀发,关照她不要给我吃羊肉,吃了羊肉我会肚子;等待我的父亲端着架子,当着她的面数落我的种种不是,让她给声色俱厉的亲划着火点烟,平息他心头的怒气……

我没有告诉徐晶关于宋岚的出现,没有告诉她,现在宋岚每个星期来吃一次饭,也没有告诉她宋岚现在可以自己到厨房里开冰箱拿牛奶喝,更没有告诉她岚在父母留给我的床上睡他娘的午觉,我也绝不敢告诉徐晶,宋岚现在直接叫老爸老妈“爸爸,妈妈”!

每次我从父母那里回到我和徐晶的小窝,她总是用热切的眼神迎着我,她渴听我传达来自父母的召见,可是,我一次次让她失望,她明亮的眼睛一次次失,黯然地低下头默默走开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徐晶变得沉默了,她躺在我怀里看电视的时候常常出神,床上的时候,她变得更主动,更疯狂,整晚她一次又一次骑到我身上,忘情地喊,身体激烈地前后摇摆,最后气喘吁吁地倒在我身上抽搐。

可是高潮后,她上茫然的神色使我隐隐感觉到什么。

春节快到了,宋岚回青岛去放寒假,本来徐晶也想回安徽去看望她父母,我止了她,告诉她,我将有一次大行动,给父母点颜色看看。

徐晶为这一天准备了很久。除夕下午,她一狠心,花五百块钱到美容院里做头发,又修剪了指甲,对着穿衣镜自己精心化了淡妆。

换上了刚花了她三个月薪水从美美百货买来的套装,徐晶展开双臂站在我面原地转了个圈,脸上的笑容那样灿烂,她握住我的手贴到左胸:“你看你看,紧张死了,你说,”她把我的手攥得生疼,“你爸爸妈妈会喜欢我吗?会?”

她急切地问。

“会的,一定会的,”我环抱住她的腰,她的脸仰在我面前,“不管他们喜不喜欢,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和你过下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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