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卫女贞贞

看着在青楼牌匾下吟诗咏对的元越泽,单琬晶与单如茵两个小丫头内心忐忑:不会是我们满足不了夫君,夫君要找“野花”来尽兴吧?

单美仙则是神情平静,因为她比两个小丫头更了解元越泽,心思也更为细腻。

她甚至相信元越泽即便被人下了媚药,他的意志也不会允许他随意便与其他女子苟合。

就更不用说当街寻花问柳这等下作之事了。

当然媚药能否对元越泽的变态身体产生作用都难说,单美仙也只是假想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以元越泽目前反应迟钝,略带迂腐的性子来说,他如果进了风月场,还真的很难合那些窑姐儿们的性子。

元越泽之所以停在这“春风楼”之前打量,是因为他刚刚看到此青楼时,脑中闪过了一个画面:原着里寇仲经常强拉徐子陵来这里偷窥当红阿姑洗澡,并做梦都想着与红阿姑能颠鸾倒凤一番。

元越泽甚至还起了兴致,想进去看看这红阿姑到底是何姿色。

不过这呆瓜从未进过青楼,更何况身边还有三个妻子。

带着妻子进青楼,那可太引人发笑了。

再看一眼那牌匾,元越泽道:“走了,我们继续逛。”

单美仙微微一笑跟上去。

两个小丫头在后面则是愣了一下:原来夫君不是来寻花问柳的啊?

那为何又在这青楼前吟诗呢?

带着满头问号,两个小丫头也快步跟了上去。

此时正是一日的黄金时段,大街上人流逐渐密集起来,人人都在为生活奔波着。

四人边走边聊,已是早膳时间,三女便提议找个小店铺先糊弄一下肚子。

其实已他们目前的身体,可以吸纳天地灵气滋润血肉,不吃饭根本不会对身体产生任何影响的,只不过是生活了多年形成按时吃饭的规律在作怪罢了。

听得三女如此提议,元越泽倒是高深一笑:“我带你们去个有美味东西可吃的地方。”

三女不明所以,又见他神神秘秘,问什么都不说,也就只好跟在他屁股后了。

正在元越泽转身与单琬晶调笑的当儿,“砰”被前面来人撞了一下。

“哎哟”前面来人直接被撞个四脚朝天。

“小兄弟,你没事儿吧。”

元越泽上前要扶起那被他撞倒之人。

“我的娘呀!”

那地上倒着的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声音略带些稚嫩之气。

似乎是看清了元越泽的长相,给惊吓到不行。

元越泽闻得此言,笑了起来:看来自己目前实在是长得太吓人,连路上遇到个破衣褴褛的小乞丐,都被他的模样给震住了。

“小兄弟你可有伤到身子骨儿?”

元越泽问道。

那被撞倒的小乞丐也自己爬了起来,揉着被撞出血的鼻子道:“有没有事你还看不到吗?”

端是硬气得很。

“如此是在下失礼了,这里有点银两,你且拿去看病,多余的就买些补品用吧。”

“嗖,”

一块大约五斤的银锭砸在小乞丐身前,元越泽与三女抽身而去。

小乞丐不明所以的抱起地上重重的元宝,呆呆地目送渐行远去的四人。

“嘿,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被发现了呢。”

突然路边又窜出个乞丐打扮的少年,盯着那元宝道。

他长相非常讨人喜欢,双目长而精灵,鼻正梁高,额角宽阔,嘴角挂着一丝阳光般的笑意。

若非脸带油污,衣衫褴褛,长相实在不俗。

现在嘛,就教人不大敢恭维了。

“先回去再说。”

先前被撞的小乞丐道。

刚刚见到那被撞倒的小乞丐时,元越泽就已经推断出那少年的身份了。

因为刚刚那少年乞丐虽然破衣褴褛,满脸灰尘,甚至样貌也只算中上。

但轮廓硬朗,骨子里透露着男儿气概的强悍味道。

眼神深邃灵动,脸上的尘土也挡不住那股英气勃发的气势。

此子就是原着中,最后成为了无可比拟的绝代大宗师,改变了整个武林至乎天下命运的寇仲。

略微遗憾的是,没亲眼见到另一个主角,徐子陵。

元越泽得见主角,倒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他虽然可以瞬间治愈寇仲的伤势。

不过未免引起更多人主意,也未免让寇仲打上他的主意,他还是丢下一些财物,也算是见了主角的见面费吧。

他知道如果一旦被寇仲发现他的本事,以寇仲的整天想干一番大事业的性子和厚脸皮的态度,那就肯定不会放过他。

他从一开始就不欲与双龙扯上太多关系,怕的就是关系一旦亲密起来,将来人家有事也不好不帮。

元越泽与双龙本就不是同道中人,性格更是南辕北辙,所以还是不要接触过多为好。

扬州城东一个杂草蔓生的废弃庄园中,大部分建筑物早因年久失修,风侵雨蚀、蚁蛀虫啮下而颓败倾塌,唯只有一间小石屋孤零零瑟缩一角,穿了洞的瓦顶被木板封着,勉强可作栖身之作。

屋内一片黑暗,其中隐约可以听见有人的声响。

“这次发了!我还以为你被撞倒我们这趟就干砸了呢。”

其中一个略带稚嫩的声音道。

“小仲,你怎么不说话?发什么呆?”

刚刚那声音又响起。

“刚刚撞我那个人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模样长的非常吓人,但是眼神却没一点恶意,反而是很温和。眼神更是看我一眼我就心慌,仿佛我们的计谋全被看透了一样。为了让你下手能更安全,我撞他的时候很用力,但是像撞到铁板上一样,骨头都要碎了。估计那人是个高手,我们等一会儿再出去找找那人,看看能不能再混到什么好处,比如学点武功什么的。”

另一个声音响起。

“我看也就是个混江湖的吧,他武功再高能有石师傅高?还是想想接下来我们干点什么好吧!这块大银子有几十两,正好我们可以弃暗投明,去参与义军了!我再也忍受不了言老大了,简直把我们当猪狗一样对待!”

“盘川几两银子就足够了,我们去参加哪股义军好呢?”

“我那天在听白老夫子说书时,下面有人说现在李子通势力最大,手下猛将如云,其中的白信和秦超文均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要不咱们去参加李子通的义军?”

“你以前不是说厉害的是突袭过杨广军队的杨公卿吗?为何突然又钻了个李子通出来。其它你说过的还有什么李弘芝、胡刘苗、王德仁等等,他们又算什么脚色呢?”

“这个……这个……反正一世人两兄弟,我还能骗你吗?再说我们也不能一条路走到黑啊!以我的眼光,定得找个最有前途的义军,异日天下大定,就凭我们兄弟俩的德望才干,我寇仲怎么说也可以当个大将军,你则可以当个丞相了。”

“单单一个言老大,就把咱们压得要死,又哪来德望才干当什么劳什子的大将军,丞相?”

“所以我才每天都强拉你去偷听白老夫子讲书教学,又到石龙的道场旁的大树下偷看和偷学功夫。德望才干那都是培养出来的,我们兄弟俩将来定会出人头地,至少回扬州当个州官,好好整治一下言老大!”

“我看参加义军现在也不用着急,再看看形势下决定也不迟,反正狗皇帝还活着呢,等他死了形势会更分明,我们那时再决定也不迟。”

“好吧好吧,都依你。今天我们哥俩儿发了比大财,要不先弄顿好吃好喝的祭下五脏庙,你说可好?”

“好极!”

“对了,今日或明天有空时你过去把欠着贞嫂的银子还了吧,贞嫂对我们哥儿俩真比亲娘还亲,我们发了财,也不能忘了本儿不是?”

“好了,好了,知道了,先出去买酒肉!”

扬州城内共有五个市集,其中又以面向长江的南门市集最是兴旺,提供各类膳食的档口少说也有数十间,大小不一,乃准备到大江乘船的旅客进早膳的理想地点。

南门的膳食档口中,又以老冯的菜肉包子最是有名。

加上专管卖包子的老冯小妾贞嫂,生得花容月貌,更成了招徕生意的活招牌。

元越泽一行四人再走半盏茶时间,单琬晶便娇声娇气地问:“夫君到底去哪里才有吃的啊?人家都快饿死了!”

元越泽也只知道老冯的包子铺在南门方向,具体的路线什么的完全都不知道。

听单琬晶在催促,便只好拦下一老者问道:“这位老丈,在下有礼了,请问老冯包子铺如何去?”

那老者被人无端拦下,擡头一看那人模样,登时吓了一大跳。

听到原来是问路的,即指点给元越泽几人后,飞也似的逃走了。

元越泽摇头苦笑。

再过半晌,终于远远望见了排得很长的队伍。

“这些人应该就是排队买老冯包子的吧。”

元越泽暗忖。

四人并没有排在队尾,只是在另外一块较空旷的不远处站立,只是看着包子铺前忙活着的女子。

“夫君,不排队怎么买包子吃啊?等一会都卖光了就没我们份了!”

单如茵见元越泽并不排队,反而还带她们到这里来。不禁疑问道。

“还记得我和你们说来扬州是要干什么吗?”

元越泽只是盯着远方包子铺前那忙得素手翻飞,香汗淋漓的小家碧玉般的女子道。

“夫君说要来见两个小混混和一个可怜的女子。”

单美仙接话道。眼神又顺着元越泽的眼光望去。

“难道?”

单美仙疑惑地看了元越泽一眼,讶道。

元越泽并没有言语,只是回过头来,轻轻对单美仙点了点头。

“那女子是何人?下人?似乎看不出如夫君所言那般的孤苦无依。”

单琬晶也盯着包子铺前的女子道。

在她看来,那女子即便是个打下手的人,但也不至于有元越泽说得那般的凄惨吧。

这年代下等人满地都是,上等人却是相对来说很少。

所以下等人基本都一个命运,虽然出卖劳力,被人轻视。

但是也可以有吃有住。

故而单琬晶觉得元越泽所说的有些莫名其妙。

元越泽看着远处还在忙活着的卫贞贞,嘴唇微动,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然后回过头来把自己知道的卫贞贞过去以及将来所经历的一切都说给三女听。

三女听得也是凄凄然。

“如此我们就等一下过去帮那卫姑娘一把吧,起码可以替他赎身,找户好人家,平安地生活到老。”

单美仙盯着远处的卫贞贞,脸色古怪地道。

发觉单美仙脸色不对,元越泽问:“美仙为何脸色古怪?”

“按夫君的说法,那卫姑娘该是早已嫁给冯强为妾,但以妾身的经验来看,那卫姑娘却仍是处子之身,所以感觉有些奇怪。”

单美仙解释道。

“娘亲,那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或许那个老冯不中用了呗。”

单琬晶一脸“我什么都明白”的表情。

“呀!你这疯丫头,怎能当街说出这种不知羞的话来,还不住嘴!”

单美仙满脸羞红地要上前按住单琬晶的小嘴。

“夫君救我!”

单琬晶忙躲到元越泽身后,探出可爱的小脑袋,吐了吐舌头,调皮地道。

“娘亲还说我呢,哪次不是你最痴缠夫君的!”

单琬晶又火上浇油般说道。

“你!”

单美仙羞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有扭过通红的粉面,干脆不再理会单琬晶。

今天对于卫贞贞来说,与往常的任何一天都没区别,早晨起来忙里忙外,摆蒸炉,点火,添柴,拉风箱。

上铺,为顾客包好包子,收钱,然后反复的包包裹,收钱。

只不过在卖到一半包子的时候,她却感觉到似乎有几道目光正在某处盯着自己。

略微扭头望去,不远处有三女一男,相貌丑陋,卫贞贞一触碰到那站在中间的男子眼光之时,身子登时一颤,那男子器宇轩昂,身材挺拔优美,虽然样貌丑陋,但自己居然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可能是他那双眼神给了自己宁静的感觉吧。

那双眼神深邃乌黑,仔细看去,那双眼睛仿佛是无限广阔的星空一般。

而那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并不像自己每日都要对着的那些顾客似的充满着猥亵之意。

反而满是怜惜之色。

“贞嫂,好了没?”

一声提醒,卫贞贞马上回过神来,继续为顾客打包裹,收钱。

只是眼角会时不时的扫向远处伫立的四人,注意力更多的都放在那个拥有一双奇异眼神,又其貌不扬的男子身上。

“卫姑娘,你先忙,只要给我们留十几个包子即可,关于我等的来意,等卫姑娘忙完再说也不迟。”

耳边想起一个好听的男子之声,卫贞贞条件反射地望向不远处那男子,只见那男子正朝着自己微笑地点头。

脸上没来由地一红,卫贞贞忙偷偷藏起两笼包子,继续忙活起来。

半个多时辰后,终于包子铺前的人都走光了,今天早晨的生意也算结束了。

卫贞贞长吁了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正准备要搬起大笼屉送回厨房。

眼光不由得望向刚刚那几个怪人时,发现那几个怪人在那其貌不扬的男子带领下,已经超自己走过来了。

卫贞贞见此情况,便放下笼屉,从下面暗格里取出刚刚藏好的包子递上去:“这是给您留的包子,请拿好。”

声音婉转如黄莺一般悦耳。

“多谢卫姑娘了,请卫姑娘带我等去见见冯老板,我等有要事与他相商。”

元越泽将包子回手递给单如茵,回头对卫贞贞道。

“请几位稍等片刻,奴家这就去通报一声。”

卫贞贞道。心里却也不知道这几人来此是何目的。

半晌后,老冯亲自迎了出来,这家伙长得又矮又胖,也就比易过容的元越泽好看那么一点点而已。

“几位不知找小的有何贵干?请进屋内相商。”

老冯一见几人丑得要死,但观他们每人气质都很独特,而且身上所穿的明显是非常高档的丝绸衣料。

便也不敢小瞧他们。

“那就多有打扰了。”

元越泽几人在老冯带领下,走入客厅内。

客厅内只有老冯的原配在等候,卫贞贞却不知去了哪里。

老冯的原配也是够丑的,一脸的横肉,身材肥胖变形,与老冯也算得上是一对“绝配”“请问几位找小人有何要事?”

老冯满脸堆笑道。心忖:莫不是财神爷上门?

他的确想对了,确实是财神爷上门,只不过这个财神爷有点儿“不一般”“我等几人确实与冯老板来谈一笔买卖。”

元越泽开口道。

老冯暗叫一声:果然!

立刻又陪笑道:“那请问是何买卖呢?”

“请问卫姑娘去了哪里?为何不见她人?”

元越泽眼神扫了一圈客厅后道。

老冯立刻暗骂一声:混蛋,原来是看上老子的小妾了!

老子都还没吃到嘴里怎能轻易让出去!

想要买人,看你能不能出去价钱了,哼哼,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哪能那么容易!

心里暗骂,脸上可不敢表示出来,继续陪笑道:“贞贞在后院忙些活计,可能抽不出时间来见几位了。”

“叫她出来!”

元越泽口气冰冷地道。

老冯暗叫不好,这次搞不好要人财两空了。

被逼无奈,那大妇只好去把卫贞贞叫出来。

卫贞贞身上围裙都还没来得及取下,便被大妇骂骂咧咧的叫进客厅,见到那几个其貌不扬的人正在座上。

卫贞贞也是一脸迷茫:这种情况下叫我来干什么?

“卫姑娘娘家欠冯老板多少钱?”

元越泽深望了一眼卫贞贞,开口对老冯道。

“贞贞娘家原来欠我家白银五十两,不过贞贞这三年来在我家吃住……而且上个月醉风轩的老板娘还说要二百两买下贞贞,我都没舍得……”

老冯赶紧擡价道。

“不……不……一百两,一百两您就可以带她走了。”

一见元越泽眼神冰冷,老冯吓得直流冷汗,马上改口道。

“啪!”

的一声,一大锭金子重重的扔在客厅的茶几上,茶几直接粉碎。

“这是二百两黄金!把卫姑娘的卖身契拿来!”

元越泽命令道。

一见这么大一块金子,老冯和那恶大妇马上笑逐颜开,卫贞贞则是惊讶的用素手捂住小嘴,望向元越泽的眼神中满是感激之色。

老冯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元越泽。

“卫姑娘你看可是这张?”

元越泽看都没看,就将那卖身契递给卫贞贞。

卫贞贞颤动着纤美如玉的玉指将那决定自己命运的纸张接到手中,看了一遍,脸上流下晶莹的泪珠,梨花带雨更显娇美。

“卫姑娘……”

见到佳人竟然流下了泪水,元越泽不由得轻声道。

卫贞贞听到元越泽的声音,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将泪珠擦去,不过脸上却挂着晕红。

将手中的卖身契递给元越泽道:“这位大爷,就是这张,请大爷收下,以后奴家……奴家就是大爷的人了”卫贞贞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这话说出,接着就是将螓首低下。

元越泽看着羞涩柔弱的佳人,那羞红的面颊红艳艳的可以看出佳人此刻的激动心情。

将那纸张看了看,这就是束缚了佳人毕生命运卖身契啊!

一个女子竟然为一张纸给束缚着,不能不说是这个时代女性的悲哀。

元越泽感慨的看着那张纸发呆,身边的单美仙轻轻拉了下元越泽的衣角。

元越泽回过神来,微笑着将那张卖身契撕得粉碎,转身对着仍然傻笑看着金块的老冯拱手道:“冯老板,今日之事只限于在场几人知道,如果你们夫妻二人敢泄露半句出去的话……”

右手握拳,小拇指神直,刚猛气芒奔着墙壁急速射出。

“轰!”

墙壁顿时被轰开一个一人多高的窟窿,而墙壁后面的灶台,铁锅更是被炸得粉碎。

在老冯夫妇惊惧的眼神中,元越泽与单家三女转身离去。

卫贞贞忙跟解下围裙,扔掉后转身紧紧地跟在元越泽几人身后。

一行几人走出来,元越泽道:“总算又做了件善事,希望卫姑娘以后可以找个好人家,安定地生活吧。”

他根本没注意到卫贞贞跟着他们走了出来,说出此话后就见单美仙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回头一看,原来卫贞贞也跟了出来。

听得元越泽那话,本来高兴的俏脸立刻又苍白起来。

刚刚他见元越泽用上百两黄金为自己换回自由之身,从此不必再受那大妇恶气。

再见到元越泽想都不想就随手把卖身契毁掉,还给自己真真正正的自由之身,放心顿时激动无比。

便有了即便为奴为婢也要报答这份恩情的想法。

谁知跟出来后,却听到元越泽要为自己找户好人家的话语,顿时内心伤痛起来。

他本见元越泽几人其貌不扬,但是观其行为却是堂堂正正,充满英雄气概,而且随便露的那一手更始威猛绝伦。

卫贞贞便想:以后即使给这位大爷当个婢女也会好得多,因为他看上去并不是那种会欺压别人的男子。

又给自己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况且自己曾经也发过誓,谁要是能救自己出老冯家这个火坑,女的就终身为奴为婢。

男的就以身相许。

谁知眼前这好心的男子竟然太过‘好心’,要把自己嫁给别的人家。

怎能不让卫贞贞难过。

元越泽一见此情景,明白怎么回事了,就对卫贞贞道:“卫姑娘现在自由了,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不知道你可还有其他地方可去?我这里可以先给你些银两拿去用。”

“奴家连大爷姓名都不知道,就被大爷救出火坑,奴家愿为奴为婢,终生侍奉大爷。”

卫贞贞见对方似乎真的要不管不顾自己了,马上下拜哭道。

如今的卫贞贞的确是无处可去,娘家人早已不知去哪里了,她现在一柔弱女子,如果一个人在外面的话,还不如在老冯家里,起码那里安全一些,如果她一人在外,不知道要被多少采花贼盯上。

嗔怪地瞪了元越泽一眼,似乎再说:“瞧瞧,又被你勾到一个女子。”

单美仙上前扶起卫贞贞。

“如此,妹妹便跟着我们吧,只是我们夫妇几人居无定所,志在游历天下,妹妹可愿意吃得这份苦?”

元越泽莫名其妙的看着单美仙那眼神,愣着挠了挠头。

首次听见刚刚那几人中的女子出声,声音婉转悦耳,缥缥缈缈。

卫贞贞不禁也一呆,再看三女那无限的醉人风情以及婀娜的体态,丑陋的面容。

卫贞贞不禁想到:如果配上一副中等姿色的话,这几位夫人就绝对比自己都要强很多了。

“奴婢不敢当夫人妹妹之称,奴婢惶恐。夫人称奴婢贞贞即可。”

卫贞贞低头道。

“如此我们便也不客气了,贞贞,你如果愿意跟随我等,那么就不要再把自己当奴婢,否则我们可不敢留你。”

元越泽笑道。

“奴……奴家明白了。”

听到男子并不把自己视做奴婢,卫贞贞内心也是高兴:看来这个男子除了样貌丑陋外,其他方面都很不错。

“好了,也先别客套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吧。”

单琬晶提议道。

五人找了一家高档酒楼,定了一个包间,点些饭菜,吃喝起来。

卫贞贞明显还是拘谨。不太敢动筷。

元越泽便道:“贞贞你这样不安,是否我们几人让你害怕?”

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脸。

“不……不是……奴家觉得人的相貌是天生的,美丑又代表不了什么,有人外表美,心却毒。在奴家看来,老爷比那些人好得多。”

卫贞贞忙解释到。

“哈哈,贞贞也不必介怀,其实你所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全是我们易的容而已。”

元越泽看着温柔婉淑,如小家碧玉般的卫贞贞,觉得也没必要再骗她了,而且以后几人将同行。

他读原着时就对卫贞贞的性格很是欣赏。

“啊?”卫贞贞大吃一惊。一脸错愕地看着几人。

“你且看来。”

元越泽与几女摘下单美仙临时制作的面具,露出真实面目。

“啊!”

卫贞贞一见元越泽真面目,登时惊叫一声,眼前刚刚还奇丑无比的男子现在面容大变,变得俊美无比,五官如精致的宝石般镶嵌在如玉面庞之上,说不出的洒脱。

此时的这张脸,才真正的能配得起这副身材以及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神。

卫贞贞惊呆地看着元越泽,脸上竟然泛起痴迷之色。

“妹妹今年多大,我们也好安排下称呼。”

单美仙仙音响起。

听到有人在身边呼唤自己,再想到自己刚刚痴痴地,无礼的盯着眼前的俊美公子,卫贞贞马上红透了粉脸,螓首低垂下去,不敢再擡起来。

“奴……奴家失礼了……请公子责罚。”

卫贞贞低声道。

“贞贞不用客气,夫君一生最是讨厌礼法,你随便一些的好。”

单美仙轻笑道。

卫贞贞闻得此言,擡头望向单美仙:天呐,这是梦里吗?

眼前的三个女子刚刚还丑得无法形容,现在竟然美得都不知该用什么话语去形容!

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

如果说他们三人是天仙下凡,自己绝对不会怀疑!

又呆呆望向单美仙三女一会儿,卫贞贞发觉自己刚刚又失态了,忙又低下头:“回夫人,奴家今年二十有一。”

“如此你便称呼我一声姐姐,姐姐姓单,名美仙。这位是小女琬晶,今年十八,这位是如茵,比琬晶小四个月。你称呼她二人为妹妹既可。而我家夫君则是姓元,名越泽。相信妹妹应该听过我们的名字吧。”

单美仙指着几人分别介绍道。

“单美仙?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卫贞贞暗想道。

嘴上却说:“奴家怎可越礼称夫人为妹妹呢?”“贞贞姐你就别客气啦,我喜欢你的性子,娘总说我不够温柔,贞贞姐以后要多教教我呀!”

单琬晶移过来挽住卫贞贞的玉臂道。

卫贞贞则是唯唯诺诺的不知道怎么答才好。

“呀!奴家记起了,夫人可是东溟夫人?元公子可是一个多月前喊了一声震惊天下的话?”

卫贞贞有些声音颤抖,失神地说道。

元越泽微笑着点头。

“天呐,难道是老天开眼?让我遇到名震天下的元公子?”

卫贞贞心里波澜起伏。

卫贞贞当然所知道的都是市井流言,众人你传我,我传你,也都只能传个大概,不可能传得详细,只是一般人都当元越泽是个神人降世而已。

“敢问夫人芳龄,为何看起来比奴家还要小呢?”

卫贞贞不知何原因的开口问道,虽然她问出后也发觉有些失礼。

“琬晶是我亲生女儿,你说我今年有多大?”

单美仙笑道。

“是奴家失礼了,请夫人责罚。”

卫贞贞忙道。

“好了,贞贞你太拘谨了。先吃喝吧,边吃边聊。”

元越泽道。

几人开始了吃喝,元越泽接着有是凭空取物的给几位女子添茶倒酒。

卫贞贞内心更是惊讶:看来传说是真的,这位公子真的会仙术!

慢慢地,气氛也倒融洽起来。

卫贞贞见几人如此亲切热情,让她体会到了家庭的温馨,便也放下顾虑,慢慢享受起来。

酒席间,几人又谈起了当日如茵在席间拘谨的姿态,窘得小丫头一个劲的‘按摩’元越泽腰间软肉,几人更是哈哈大笑。

卫贞贞见到此时的活泼火辣的单如茵,怎么也想像不到当日这个小仙女竟然只是个婢女。

随即又想自己以后会否幸运地与单如茵走上一样的路呢?

其后,元越泽提议为卫贞贞洗髓伐毛,在学些武功,卫贞贞听见当然高兴无比。

这个战乱的年代,能有防身之技,谁还会不高兴呢?

更何况是传闻天下第一高手元公子亲自教的本领!

卫贞贞不由得兴奋异常。

单美仙听后则表示反对,但却没有说任何理由,只是微笑着看着元越泽和卫贞贞,眼里更是闪着一丝的狡黠。

单琬晶和单如茵见此情景,大概也知道单美仙在想些什么,也在一边偷笑。

单琬晶更是调皮地跑到卫贞贞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卫贞贞登时粉面通红,娇嗔地瞪了单琬晶一眼,螓首低低垂下去,都快垂到双-峰间了,玉颈上更是一片红霞。

元越泽虽然开始也有点愣头愣脑,但单琬晶说的悄悄话他还是可以靠真元之力听得到的。

单琬晶的话就是:“贞贞姐,娘的意思是要让你也嫁给夫君,不知道贞贞姐愿不愿意?”

元越泽听到后,倒也皱眉:老实说,他一开始救卫贞贞时根本没打什么歪主意,只是怜悯佳人,不想佳人有那么悲惨的结局而已。

卫贞贞性子虽柔弱,但情比金坚。

只看原着中他为宇文化及殉情就可知晓卫贞贞有多么的重情。

但如今事情闹大了,自己妻子居然都撺掇自己拿下卫贞贞。

是不是有些太急了呢?

才认识多大一会儿啊?

元越泽的经验随着单美仙的教导一点点丰富起来,但还没到什么都明白的地步。

其实他并不知他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卫贞贞刚刚听了单琬晶的话,心里高兴的像飞上云端一般,眼前这男子,无论哪一方面都给自己以致命的诱惑力。

就算元越泽荒唐地要当着三女的面把卫贞贞“办了”相信此时的卫贞贞也不会反对。

但元越泽显然不是那种经常被下半身控制的人。

在他的理念里,男女之间不光要有欲,更重要的是要有情,灵与欲的交融方是他的追求。

难道这又是自己的一段‘情缘’?

古代实在对女子太不公平,男人可以拥有许多女子,女子一旦有几个男人便要被唾弃。

那自己要不和贞贞相处一下看看呢?

以自己的本事,的确可以给贞贞一个好的归宿。

元越泽如此想到。

想开了,自然也就无所顾忌。自己也明白自己该主动点。

在单美仙鼓励和单如茵怂恿的目光中,元越泽夹了口青菜送到卫贞贞碗里:“贞贞以后就跟着我们吧,元某定保你平安幸福。”

卫贞贞刚刚羞得不行,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就见对方送过来的菜,又听得仿佛是承诺般的温情话语,又开始垂下头去。

她虽性子柔弱贤淑,却也弄懂了眼前几人的心意:单美仙三女在帮助元越泽追求于她!

卫贞贞当然也知道这等机会如不把握,自己可能就错过了人生中最美的一段姻缘。

便也鼓起勇气的擡起头,坚定地道:“贞贞谢过公子大恩,以后有劳公子了。”

元越泽只是对她微笑点头,继续吃喝。

气氛再起,单美仙三女开始拿话不停地挤兑两人,开两人玩笑。

卫贞贞居然也不介意,与三女互开起玩笑了。

转变不可谓不大。

当一个人既无远虑,也无近忧之时,那么他无论如何地变化,都不奇怪。

因为此时的他,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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