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爱如潮水

金盔壮汉和灰须老者见我们俩都爽快喝了杯内液体,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两人互视了一眼,还是灰须老者发话道:“你们现在战能已经无法运用了,魔法能力在一会进入地下后,也将被封印无法再运用。希望你们好运,能得到陛下的赏识,否则,你们就得永远留在地底当奴隶了。”

默查体内状态,我发觉那杯红色液体下肚之后,立刻有股懒洋洋的感觉产生,四肢百骸似乎变得更酥散了,原本被尸毒侵蚀损坏的筋脉却有了一点点酸痒感觉。

这使得我大为惊讶!

因为,被尸毒侵蚀损坏的筋脉早已麻痹失去感觉了,为何现在喝了这杯红色液体后,反而有了复苏的迹象?

脑中灵光闪过,使得我忽然明白:喝下的这杯红色液体多半也是含有剧毒,要腐蚀或者麻痹服食者的筋脉,以达到使人无法运用战能的这个目的。

可是,现在两毒相遇,反而出现了“以毒攻毒”的现象,或许,这次我要因祸得福了!

缓慢地尝试运聚战能,我发觉坏死的筋脉果然有复活的迹象,只是,可能刚刚开始恢复,也可能是被红色液体解除的尸毒只有很小一部分,承载战能的能力十分有限,我尽了最大努力,也只能够做到让大约一成的混沌原力在体内筋脉上恢复运行。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感到非常安慰了。

跟随几个银甲卫士前往晋见“沙漠皇”的路上,我和幽瞳悄悄用“风语术”互通了各自的情况。

幽瞳告诉我,他虽然早有准备,在红色液体入口时立刻暗中用战能将之包覆炼化,但这种红色液体却含有某种他无法分辨的奇异毒素,被炼化成气态后仍有麻痹筋脉的作用。

目前他筋脉受了一定程度的损伤,可运用的战能只剩下大约六成了。

在汤谷一役中,幽瞳的战能水准是为我所了解的,听说他剩下大约六成战能,我便不再担心,在这个大沙漠里,能接得下他六成战能一击的人绝不会多,即使那个“沙漠皇”实力超群,我们两人合力,想全身而退应该不成问题。

在巨大的地面裂隙边缘,数百级的台阶从地面一直延伸向下。

拾级而下,我们未几便进入到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地下世界。

这里,空间宽敞的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当初冰儿所在的“魂绝”地下城,三、四十丈高的穹顶,是由镶嵌着无数发光晶石的蜂窝状石梁构成,坚固而璀璨。

地面,则随处可见暗红色的泥土,仿佛这里的土地曾被鲜血浸染过,踏足其上,隐隐然能感受到冤魂缭绕不绝的气息。

“大哥注意,我们脚下的,是被众神诅咒过的‘血冥土’。在这里,魔法是完全无法使用的。”这些泥土应该只存在于修罗域的‘无魔空间’,不知‘沙漠皇’如何能将之弄来这里哩。“

幽瞳的声音传来,我才发觉他这次没有用“风语术”,而是用战能将声音收束成线,送入我耳内的。

听到他这样说,我试了试,才发觉“风语术”魔法果然已经用不了,不由得内心暗惊:如果幽瞳战能只剩下六成,而我们俩又完全无法使用魔法,遇到“沙漠皇”的话,还真不见得能稳操胜算呢!

我们如此深入虎穴,是不是有些太过冒险了?

“魔法禁咒呢?也不能用吗?”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我仍然不死心地问道。

“魔法禁咒?”幽瞳见我这样问,惊讶地张大了眼睛,道:“这个我可不知道能不能用。不过,使用魔法禁咒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非万不得已,请大哥还是不要这样做。有小瞳在,我一定会全力保护大哥安全的。”

我尝试着用能够聚起的点滴战能,束音成线对幽瞳道:“瞳弟,我们其实没必要冒这个险的,如果你想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幽瞳微笑望着我,不答反问道:“大哥你觉得我像是会半途而废的人吗?”

我心下安慰,不再说话,而是悄悄伸出虎掌,握住了幽瞳白晰柔嫩的右手。

幽瞳明白我的心意,手指用力,大方地和我紧紧相握在一起。

两人互视的眼神同时漾起笑意,这一刻,要说的话,已尽在不言中……

一路走,一路留心观察四周,我发觉这个地下世界和以前见过的那些地下城颇有共通之处。

放眼望去,这座依托沙漠废墟兴建起来的地下世界,规模之宏伟和莫雷纳洲的那些地下城相比亦不遑多让。

尤其那微呈弧形的穹顶,以及处处镶嵌的发光晶石,几乎就是魂绝地下城的翻版。

而这里的特色之处在于:支撑整个穹顶的,不单有粗大的人工雕凿的石柱,还有挖掘构建这个地下世界时保留下来的那些如山耸立的岩层。

其中大多数的建筑,都是依着岩层而建,看上去普遍低矮(最高不会超过两层),但这样的做法却十分之精巧实用,也不会给人带来压抑的感觉。

仅仅从这一点来看,我们也可以推断出这个“沙漠皇”实在是有别于一般沙盗头领的。

被银甲卫士们“押解”着,行进在铺有鹅卵石的“街道”上,我们不时还能看到列队巡逻的士兵,甲胄齐整利落。

这些士兵有穿银甲的,也有穿青铜软甲的。

穿银甲的显然地位较高。

因为,当穿青铜甲的士兵遇到押解我们的银甲士兵时,是穿青铜甲的士兵单方面行礼致敬。

而当对面来的也是银甲士兵时,则押解我们的银甲士兵在对方敬礼的同时也会回礼。

在一幢看起来是地下世界内最大,也最气派的建筑前,两个浑身金盔金甲作将军打扮的人迎了上来。

这两人一高一矮,脸上都戴着金色面具,面具下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以及行走时身外的气机牵引显现出其不俗的战力。

押解我们的银甲战士见到这两人,都齐齐弯腰作揖,同时口中也尊敬地称呼道:“参见左右圣使!”

“无须多礼,尔等何事前来圣殿?”左右圣使之一的金甲将军摆了摆手,问道。

银甲战士中的领头者毕恭毕敬地回答道:“禀左圣使,我们奉陆战将和灰鹤法师之命,带两个俘虏前来晋见陛下。这两人自称是商人,为师徒关系。右首这位是师父,名叫雷羽,旁边那个是他的徒弟小瞳,烦请圣使代为通禀一声。”

“人交给我们就行了,你们回去吧。”被称为“左圣使”的高个金甲将军再次挥挥手,很轻松便打发了这批银甲战士。

随后,两人目光转移到了仍旧一言不发立在当地的我和幽瞳身上,目光打了个转,左右圣使的眼睛里同时闪过一抹异采。

“两位,请随我们来。”

稍矮些的“右圣使”对我们说话时,用词比那些银甲战士明显要客气,但语气却阴冷得多,以致给我一种错觉,仿佛面前这个戴着面具的家伙,根本就不是活生生的人类,倒像是机械的物体更多些。

我和幽瞳互视了一眼,随即不疾不徐地跟在左右圣使的身后,迈入那漂亮气派的建筑——“圣殿”的大门。

圣殿之内,发光晶石布满了大半个殿顶,圆弧状的中心高度一圈圈向上延伸,给人一种身处高塔内的感觉。

圣殿未如原先想象的大,除了装饰的浅绿色支撑石柱,地面依然是色作暗红的“血冥土”,只不过,殿里的泥土比殿外的坚实光滑许多。

走在圣殿正中的长长七色地毯上,我和幽瞳不知不觉放轻了自己的脚步。

两旁,肃立着十几个或穿着金色铠甲,或穿着丝缎官袍的男女。

这些男女无一例外,人人都戴着金色面具,这让我感到无法理解。

难道,“沙漠皇”本人,也是戴着面具见他的臣子的吗?

大殿内静寂无声,十几个人竟然没有一点喧哗,空荡荡的大殿内,能听到的只有我们沓沓的脚步声。

向我和幽瞳行注目礼的这些男女,既然能位列圣殿,显然地位均不低。

而前方,摆放着一张巨大龙椅的大殿主位上,此刻却依旧空空如也。

堪称巨大的龙椅,座位之宽敞足以同时容纳两三个人。

它的左右扶手是栩栩如生的海蛟龙的形态,配合着座位下的龙身浮雕,仿佛这龙椅本身就是一条盘踞着的活龙。

在距离这张上面并没有人的龙椅尚有两丈余的地方,左右圣使忽然同时跪了下来,两人目视龙椅,毕恭毕敬地道:“参见吾皇陛下,陆战将和灰鹤法师擒获俘虏两名,乃商人雷羽及其徒弟,恭候陛下发落。”

亮丽的七彩毫光随着左右圣使话音落地,从座位的正中冉冉升起,然后,一个身着龙袍、戴着金色魔王面具的人影倏忽出现在了龙椅之上。

我吃了一惊,因为,眼前的影像,竟给我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戴着面具,我的直觉依然告诉我,这“沙漠皇”一定是我曾经见过,甚至熟悉的人。

“两位爱卿平身。”“沙漠皇”的影像似乎看不到我和幽瞳,对左右圣使点了点头道:“劳烦两位爱卿,让俘虏进入‘沙漠之眼’。”

“遵命!”左右圣使起身后,随即示意我和幽瞳上前,站到距离“沙漠皇”影像只有大约丈余的一块橄榄形大石上。

这块橄榄形大石表面色呈灰黑,其内却闪耀着点点金芒,凸出地面半寸左右,面积则大约有两平方米。

我还在想这“沙漠之眼”站上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会不会是个陷阱?

幽瞳已经大步踏了上去。

我没办法,只好也站上这块橄榄形的大石。

刚立定身形,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便袭体而至,随即脚下金光大盛。

耳际听得一声惊噫,还没等搞清楚怎么回事,随即“沙漠皇”冷酷而略显诡异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终极血冥……沙之桎梏。”

“轰隆”一声,天旋地转,脚下的大石突然塌陷,身周的景物瞬间消失,眼中所见全部变成了灰蒙蒙的沙土。

“大哥小心!”幽瞳惊急的声音传来,道:“这是第五级的土系魔法,快抓住我的手。”

堪堪来得及抓住幽瞳伸过来的手掌,铺天盖地的黄沙已经将我们俩裹覆着疾速下坠。

显然,“沙漠之眼”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而此刻,战能奇弱的我却已连应变的能力都失去。

这样被黄沙卷裹着掉下陷阱,侥幸不摔死也难逃被黄沙活埋的厄运!

心中还在苦苦思索这看起来眼熟的“沙漠皇”到底会是谁?

为何能够以虚拟的影像发号施令?

为何一言不发就对我们俩骤下毒手?

幽瞳的战能此刻却已经运作起来,迅即在两人身周形成了一个银色的战能护罩。

银色战能护罩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保护着两人坠落了七八丈才轰然触及陷阱底部。

虽然四周全是巨浪般压下来的密实黄沙,我在幽瞳的战能护罩庇护之下,一时倒也感受不到有任何的危险。

“哈哈,居然想用陷阱困死我们?”放弃了继续思索“沙漠皇”到底是我见过的何人,我因为他采取的下三滥手段而忍不住发笑。

可是,当我看到幽瞳的脸色时,却再也笑不出声了。

幽瞳此刻面色惨白!

“怎么了?瞳弟。”就这么点黄沙压顶,即使幽瞳只剩三成战能,应该也足以带着我破土而出,为何此刻他的面色这样难看?

我内心升起不祥预感,关切地问道:“你受了伤吗?还是这个‘沙之桎梏’魔法无法破解?”

见我望向他,幽瞳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大哥,我暂时没事。可是,我们可能撑不了多久,就要在这里窒息而死了。”

我大惊,道:“什么?这种时候,可不要开玩笑吓大哥哩,凭你的能力,难道不能轻易便破土而出吗?”

幽瞳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开玩笑。压着我们的,是混合有‘血冥土’成分的‘息壤土’,不但禁制了魔法的施展,而且每立方米的重量都比普通泥沙重上好几倍。现在加在我的战能护罩上的压力足有十几万斤。别说破土而出,我现在每支持多一刻,战能损耗都极其严重,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听了幽瞳的话,我一颗心不由得堕入冰窖。

“息壤土”是太古时代“土之大陆”的君主大禹神所拥有的异宝,不仅比同体积的普通泥土重好几倍,而且,遇水还会自行膨胀滋长,是大禹神当年整治水患的利器,也是流传异界的“十大异物”之一。

如果施展不了魔法,别说幽瞳现在仅剩约六成战能,纵使他战能恢复到十成,也不见得能够破土而出。

“那,我们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

我的字典里虽然没有“后悔”这个词,但想到我和幽瞳有可能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活埋,却连这个暗算我们的“沙漠皇”到底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内心还是觉得十分的冤枉。

这就是轻视对手所付出的代价,如果能够侥幸不死,我一定要牢记这个教训。

“大哥,也许我们真要一起丧生在这里了,这是我们轻视对手的代价。”幽瞳闭目喃喃地念动了一会咒语,但很快就放弃了,脸色也变得越发煞白起来。

我知道他是想施展某种魔法失败,内心不禁叹了口气,安慰道:“别着急,瞳弟,再试试,说不定能找到脱困办法的。”

一边安慰幽瞳,我也一边苦苦搜寻脑海中的记忆。

我最熟悉的就是风系魔法了,包括风系魔法禁咒我都懂得两个之多,只要招来风魅儿就可以施放。

可是,非常糟糕的是,这两个禁咒都是群体攻击性的魔法,并不能利用它来逃出“息壤土”陷阱。

“没办法了。”幽瞳望着我,无奈地道:“战能不足,魔法又无法施展,如你所说,唯一的希望是尝试施放魔法禁咒。可是,我虽然知道能令我们脱困的土系魔法禁咒‘比翼任翱翔’的口诀,却不知道引发这个禁咒异能的窍门所在。刚才我尝试着念了咒语口诀,但一点反应都没有。”

“‘比翼任翱翔’?你能将这个禁咒口诀告诉我,让我来试一试吗?”我仍然不愿放弃努力。

幽瞳摇头道:“没用的,告诉你,你能记住就不错了,没可能这么短时间内领会的。我对魔法天生就有极强的领悟力,理解这个禁咒的涵义都花了三天。本来,我以为没机会用的,毕竟,使用‘禁咒’要付出大得离谱的代价。可是……现在想不顾一切用它,却发觉像少了个引子似的,根本发动不了禁咒的异能。”

我不死心道:“你先把口诀告诉我吧?说不定有奇迹呢。”

幽瞳见我如此执着,也不坚持,立刻将禁咒口诀告诉了我。

禁咒口诀的怪异与艰深晦涩是我前所未见的。

虽然凭着过“耳”不忘的记忆力,我硬是默念三遍就将口诀整个记了下来,但光记住是没用的,没理解其中涵义,就根本无法施展。

挠着后脑勺苦苦思索,我几乎把自己的头发都扯下来了,却依然无法取得任何进展,禁咒口诀的字句,没用多长时间便已经仿佛石刻般印在了我的脑海,但盘桓半天之后,这些字句却依然还是独立不连贯的存在,完全没能被脑海中的智慧单元所吸收。

“别想了,大哥,都怪我,实在是太过轻视对手了,以为就算不能施展魔法,但凭着六成战能已经足够保护我们两人,却没料到这个‘沙漠皇’不仅能施展顶级的土系魔法,还拥有‘息壤土’这样的异宝!”他问都没问我们便骤下毒手,看来是存心要置我们于死地哩。只可惜,我们冤死这里,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幽瞳看到我的样子,禁不住苦笑起来。

由于不断要损耗战能对抗“息壤土”的重压,他的脸色越发地苍白了。

我看了不由一阵心痛,放弃了继续伤脑筋,宽慰他道:“瞳弟,你不要泄气,我们不会就这样死去的。好好再想想办法,我们一定能够脱困的。”

幽瞳摇了摇头,道:“大哥,有办法我会这样消极吗?犯不着再自欺欺人了。我们虽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能够同年同月同日死,怎也算是一个安慰哩。”

握紧了我的手掌,幽瞳目光陡然转为炽烈,热切地看着我道:“大哥,我能支持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半个时辰了。在我们携手共赴黄泉之前,我还有个大秘密要告诉你,你愿意耐心听我把话说完吗?”

“大秘密?好,我听你说。”我强笑着,心下却是惨然。

“大哥,你要答应我,无论你接下来听到和看到什么,都不许生气,也不许松开握着我的手。并且,在我说完之前,不许打断我的话。”幽瞳苍白的脸上忽然浮现一抹晕红,娇艳异常。

“我答应你。”我内心感觉无比的怪异,但仍然郑重地点头表示答应。

“大哥,那天你中了‘肉芝灵马’的紫雾淫毒,是我亲自帮你化解的。”

这一次,轮到我脸红了。

如果“大秘密”说的就是这事,还是不提也罢。

难道他非要说出两个男人做那种事的细节?

那样的话,在他的战能护罩破裂之前,我自己非得先呕死不可。

看到我额头冷汗狂飙的窘样,幽瞳微笑起来,道:“大哥用不着窘迫不安啊,我要告诉你的大秘密,可不是这个。”

见我眼中露出困惑之色,幽瞳忽然停下了说话,握着我的手,缓缓按向他的胸脯。

这是干什么?

想起以前幽瞳曾经戏弄地让我摸过一次他平平无奇的胸部,我内心至今还有抵触情绪。

不过想想他在这样生死关头,没理由还开无聊玩笑,这样做应该别有深意的。

于是,我这次没有拒绝,顺着他的意思,将手掌按到了他的胸脯之上。

幽瞳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随即,我感觉到手掌之下,一团柔软仿佛馒头发酵般,在我的掌心内坟起,然后迅速地膨胀变大。

浑圆,坚挺,极富弹性的感觉,让熟悉美女胴体的我立刻醒悟到这是什么。

霎时间,我惊得目瞪口呆!

这……

这是真的吗?

幽瞳的身上竟然“无中生有”地“长”出一对波霸级的“豪乳”来?

难道是临死前产生了幻觉吗?

怀疑自己身在梦中的我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指,直至幽瞳羞涩娇艳的俏脸上浮现痛苦之色,我才猛然惊醒过来,急急松手道:“对不起。瞳弟,啊,不,瞳……你……你竟然是女儿身?!”

我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

受欺骗的感觉在心底一掠而过,却瞬即被莫可名状的惊喜所淹没。

我内心终于放下了一块横亘许久的大石——总算没有变态地爱上一个男人哩,呵呵——幽瞳是女儿身,这不是我一直所盼望的吗?

幽瞳的面色时而苍白,时而嫣红,在我的眼中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是的,人家本来就是女儿身。”幽瞳幽怨地道:“瞳儿早已故意在你的面前展露女儿家风情了,可是你这只大呆鹅却整天想着什么‘男男之恋’,好笨!”

我张口结舌道:“可是……可是……你,你的胸部之前是波平如镜的呀!怎能怪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幽瞳见到我大叫冤枉,忍不住微笑起来,道:“呆子,先前我胸脯之所以是平的,是因为我用了‘龙族’秘术‘龙神变身’的缘故。你现在明白了吗?”

我恍然道:“你骗得我好惨。可是,我怀疑你现在的胸脯才是假的哩,我要验明正身。”作势就要去撕扯幽瞳的衣服。

幽瞳怎会不知我的故意做作?

嫣然一笑后脸色却忽然黯淡下来,按住了我的手,苦笑道:“大哥,别闹了,原谅我一直在瞒骗你。本来我并不打算说出来的,纵使我事实上已经和你有了肌肤之亲,可是,在未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爱上你之前,我不希望你知道这些的。我当时之所以对你用了催眠术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但我到现在都还不清楚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

我楞住了,“肌肤之亲”几个字颇让我兴奋了一下,可是,幽瞳的话却马上又使我情绪变得低落了,失望地道:“你既然不能确定是否爱上了我,为何又要和我欢好呢?解除淫毒虽然最好的方式是阴阳交合,可是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能让我发泄淫毒欲火的。”

幽瞳听了我的话,忍不住微笑起来,红着脸道:“你希望我用什么别的办法?‘肉芝灵马’的紫雾淫毒你以为那么好解的吗?傻哥哥,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会把自己女儿家的清白身子给你糟蹋吗?”

恢复了慧黠表情的幽瞳笑靥如花,动人无比。

那一句“傻哥哥”,更是完全用小女儿娇痴无限的语气说出,甜腻入心。

虽然环境恶劣,两人随时可能死于非命,但此刻的我,却仍然对幽瞳感到意乱情迷。

目视如花娇靥,我发觉自己的心跳忽然加快了很多,有些忐忑地问道:“瞳儿,那你现在确定爱我了吗?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要你答应嫁给我,你愿意吗?”

幽瞳收敛笑意,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道:“人家还不是很确定哩。人家好像曾说过就算是女儿身也不嫁给你的……可是,大哥的怀抱又是那样的温暖,瞳儿越来越喜欢在你的怀里睡了呢!”

虽然明知自己下一刻可能就会没命,但我不会放弃享受和幽瞳之间这片刻的旖旎和温馨。

我露出一副诱拐小白兔的表情,柔声道:“乖瞳儿,那就答应嫁给大哥吧,以后大哥天天抱着你睡哦。”

“真的?可别骗人哦!”幽瞳眼中漾起欣喜的光芒,望向我,还想再说点什么,脸色却忽然阴暗下来,垂头道:“大哥,你这算是求婚吗?可是,就算我现在答应嫁给你,也已经毫无意义。我的战能护罩,很快就要支持不住了。”

话落,幽瞳的银色战能护罩骤然收敛,银光也忽明忽暗,似乎随时会泯灭。

“呵呵,怎么会没意义?就算下一刻就死,难道我们不可以死得浪漫点吗?”我口中依然轻松,但内心却知道情形已极度恶劣。

为了能让幽瞳的战能护罩支持久些,我话未说完,便将自己努力集聚起来的,已能在经脉内运行的一成混沌原力战能通过掌心送入幽瞳体内。

虽然只有一成的混沌原力,但得到“外援”的幽瞳瞬间还是神情一振,银光范围倏然增涨,战能护罩暂时又再恢复了稳定。

但我和幽瞳心里都清楚,这种情况就类似回光返照,用不了一刻钟,我的战能也会消耗殆尽,届时,我们就会永远堕入黑暗冥途了。

“我要你正式答应做我的妻子!瞳儿。”我目光炯炯地望向幽瞳,近乎粗暴地说着,同时用力要将幽瞳扯入怀中。

幽瞳用手肘撑住了我,凝视着我的眼睛,似乎内心在下着艰难的决定,好一会才对我道:“大哥,你真的希望死也和瞳儿做一对同命鸳鸯吗?纵使我曾经骗过你,纵使我之前对你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想利用你达成自己的理想,你也不会计较吗?”

“无论你对我做过什么,这一刻,我只知道,我深深的爱着你;无论生与死,我都希望和你永远在一起。我的小妻子。”我凝望着小妮子美丽的眼睛,深情告白着。

这一刻,我内心清楚地知道:幽瞳再不会拒绝我了。

幽瞳眼中忽然涌出热泪,柔声道:“吻我吧!羽郎,我的夫君!”

梨花带雨,娇美凄艳。我缓缓低头吻向幽瞳红艳艳的唇瓣……

爱如潮水!

浓浓的情意在唇舌交缠里渗透,天地以我们为核心在旋转,陶醉在情爱漩涡中的我和幽瞳,浑然忘却了身周的一切。

良久,幽瞳忽然娇喘着推开了即将沉没在爱欲浪潮中的我,低声却急促地说道:“羽郎啊,瞳儿知道启动‘比翼任翱翔’的引子是什么了,你快做好破土而出的准备吧!”

我闻言喜道:“真的吗?是什么?我也想知道哩。”

“羽郎,来不及和你细说了。快握住我的双手,将你体内所有的战能输送给我,记得要内心充满了对我的爱意哦。”幽瞳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依言而为,心怀无尽的爱意将自身不多的战能全力输送向幽瞳。

刚开始,似乎看不出幽瞳的银光护罩有明显起色,但随着我尝试将爱意融入“鬼灵印记”的烙印之中,并通过战能直接灌入幽瞳体内时,幽瞳全身起了一阵激动的轻颤。

然后,两人身周的战能护罩再次变得银光大盛起来。

心无旁骛的我耳中隐隐听到幽瞳念动咒语之声,还在奇怪为何她忽然又能够施放魔法了,随即想起她是在冒着付出沉重代价的风险施展魔法禁咒,内心震骇的同时,我心底倏然升起警讯。

然后,我看到,幽瞳和我身周的银光战能护罩,忽然变得如太阳般耀眼。

接着一股沛然如大海般的力量汹涌而来,我下意识地想收回战能自卫,却发觉已经来不及了。

强大得无可抵御的力量透胸而入,我喉头一甜,感觉整个人似乎灵魂脱离了躯体,冉冉地向上飘升而去。

失去意识之前,我脑中收到了幽瞳用最后的精神力送出的记忆烙印——“羽郎啊,因为你如潮水般的爱意,我终于得以施展土系魔法‘禁咒’——‘比翼任翱翔’,再没有任何大地上的囚笼可以困住我们了。”可惜,使用‘禁咒’的代价,将是失去所有的魔法力并忘记自己最爱的人。离开这个陷阱,下次见面瞳儿将不再认识你了。“羽郎啊,到时你如果不能唤醒瞳儿对你的记忆,不能让瞳儿再一次爱上你,我们的缘分就到此终结了。记得你曾说过:”无论生与死,都希望能和我永远在一起!‘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现在,我要再告诉你另外一个大秘密,先答应我你不许生气哦!我的真正名字不是’幽瞳‘,而是’雅妮‘。”感到意外吗?那个你熟知的、美丽高贵的雅妮公主,那个高不可攀的圣光王国的大天使,就是你坏坏的、有着魔鬼恶质的瞳儿哩!这个秘密,我本来是死都不敢告诉你的,可为了将来能再一次得到你的爱,瞳儿不得不向你坦白招供了。骗得你好惨,对吗?嘻嘻,我想,你那么疼我、爱我,一定不会真的生气吧?“最后,如果你离开陷阱后找不到我,那一定是因为我没理解好禁咒中’比翼‘的真谛,才没法做到和你一起离开。假如,你不幸被送到了不想去的地方,那么,你就当是你的小妻子最后的恶作剧吧——深爱你的瞳儿、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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