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水妖精

池壁的灯光穿过层层水幕,投射在安笙身上时,已经变成了惑人的水蓝色,随着水波轻荡起伏着。

她一头柔软的墨发如同水草般徜徉在水中,暗绿的轻纱轻轻飘动环绕,衬得她冷白的肤色近乎透明。

美人优雅而自然的姿态,让她恍如蛊惑人心的水妖精,浑身上下都是让男人疯狂的致命的性吸引。

但偏偏,她的表情又是那样的纯净。

最懵懂,最惶惑,最天真,最脆弱。

他们以为她是收割人心的妖女,于是心甘情愿地匍匐,出卖自己肮脏的灵魂,借此换取一夕极乐。

到头来,却发现身怀惑世之色的她,居然……干净得惹人玷污,柔弱得诱人摧折。

没有男人能经受得住这种诱惑。

这世间男人,最爱的向来都是劝妓女从良,以及,勾引良家女出墙。

于是,这些上一刻还跪伏在地的奴隶,一瞬间便化身恶狼,撕破伪装,露出了狰狞的獠牙,一拥而上。

幸好,褚婪不在状态地胡思乱想着,幸好会游泳的狼,只有他一条。

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

安笙确实很美,尤其那身似纯似欲的气质,甚至算得上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这也是他初见以来,哪怕多次碰壁,也一直追逐的原因。

他也见过她演戏,不止是《演员计划》,作为网上冲浪小能手的他,甚至扒出了安笙所有入镜的花絮,连她在校园祭上的舞台剧都看过,也确实为她的演戏天赋和进步速度而惊艳。

但无论是颜值还是演技的缘故,他都没有像这次一样,从安笙身上,感受到这样的震撼。

当人看见过分美丽的事物时,可能会呐喊,但当这份美突破承受阈值时,人往往是先会失语的。

褚婪木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

那一刻,他已经忘了他们表演者和摄影师的身份,恍惚间误以为自己是什么不慎落水的书生,而她,就是他临死之际,在水下惊鸿一瞥,便叫他忘了挣扎求生的水妖精。

他下意识地张张口,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嘴里咕噜噜地吐出一串水泡来。

褚婪终于从梦中惊醒。

但不远处的女孩,却好似未被这动静惊动半分,半晌,才轻轻翕动了鸦羽似的,尾端染着蓝色流光的长睫,将她暗藏了千般动人情绪的,要人命的视线,投注了过来。

越不像在看他。

就越勾引。

褚婪再不迟疑,脚下蹬水,游了过去。

褚婪是直觉型动物。

如果是张缭在这,大概能从安笙的表现中分析出一二叁来,进而欣慰于安笙愿意为了表演打开心门,突破瓶颈后的进步,几乎是跨越式的。

而褚婪虽然在洞察力上不逊于张缭,却完全不是靠某作家那样的抽丝剥茧的分析技能,相反,他看人看事最凭直觉。

于是,他第一眼就不爽的人,要是惹到他,毒舌嘴炮上去就是一通怼,哪管你百般讨好。

而他看得顺眼的,就是另一番态度了。

这也是褚婪在业界的评价,两极分化严重的原因。

而事实证明,这种野兽般的直觉,往往是极其准确的。

褚婪会因为激情上头,砸钱去拍冷门题材或者剑走偏锋的电影,前几次还有人喝倒彩,但连续几部都大红大紫之后,也就没人再敢唱衰自打脸了。

有人说他眼光独到,有人酸他纯粹是运气好。

但要问褚婪,他只会说,想拍就拍了,哪有为什么?

听得人只能恨恨咬牙。

想一出是一出。

或者说,随性加上果决的行动力,这就是褚婪。

他从小想要的就很多。

无主的便去拿,有主的便去夺。

但他从没有一次这么想要过什么,就像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婪”这个名字,这么适合他。

褚婪舔了舔后槽牙,拍好照片便游向了安笙。

于是,第一次以身入戏的安笙,刚刚感觉到一点不对,眼神缓缓转为清明时,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褚婪放大的一张俊脸。

骤然在如此阴森的光线下,被男人因为忍耐和饥渴而显得有些吓人的脸,如此近距离地一通怼,安笙差点惊叫出声。

但下一刻,腰间便是狠狠一紧,被男人的大手死死箍住了。

安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实在是他在岸上拍摄时的专注和敬业,让她很难第一时间想到,这个正经摄影师,居然会在水下故态复萌,兽性大发。

因此,被抓住时她也只以为是拍摄需要,临时要做什么调整。

她眨眨眼睛,询问地看向褚婪。

要命。

褚婪心里啧了一声,一把将细腰按到自己身上,打算让这个诱而不自知的小姑娘好好明白一下当前的状况。

某种完全不同于凉爽的池水的触感,清晰地传递到安笙薄纱下的肌肤上,让她一瞬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褚婪十分满意她的表现,在她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将头一低,堵住了女孩粉嫩柔软的唇瓣。

安笙吓得一口气没上来,唇角咕嘟嘟漏出一串小气泡。

她似乎听见褚婪轻笑了一声,但这声响透过水幕的重重阻隔之后,却显得暧昧不清,只感觉一只大手从她的后腰滑动而上,温柔而不失强势地按住了她的后脑,配合着他进攻性十足的唇舌,一寸寸撬开了她的唇,钻进其中放4地搅风搅雨起来。

安笙自以为自己的吻技已经足够好,尤其是理论知识丰富,只是在男人们那里,碍于人设不敢全部施展。

但此刻被褚婪一比,才发现自己是小巫见大巫。

男人粗粝而有力的舌头如同战场上破敌的长枪,一入敌营便势如虎狼,凶狠的搅动甚至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他的薄唇更是霸道地将她小巧的樱口完全包裹在内,吸得她的唇瓣一阵阵发麻,小舌头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吃下去似的。

偏他还不是徒有蛮力,在一次次的探索中,无比精准地寻找到她口腔中最敏感最碰不得的地方,故意逗弄刺激着那里,像个玩弄猎物的野兽,欣赏着她惊慌逃窜的有趣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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