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虎拜师

第1节:南府大奶奶

大奶奶的住处在南府里一个极为清静的角落里。

她的屋子周围有不少数丈高的大树,屋前种着些花草。

那些花草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而是极为普通的金银花菊花等等。

另外还有一些竹架子,上面结着藤蔓,有普通的瓜果,还有些奇形怪状的植物连小虎也叫不出名字来。

小虎正要上前敲门,忽然被一堵墙给拦住了,准确地说是一堵肉墙。

这是一个专门伺候大奶奶的女佣,名叫秀芝。

她二十七八岁,长得粗腰肥腿的,跟她的名字极不相称。

小虎笑着对她道:“秀芝大姐,请通报大奶奶,我有要事求见。”

“大奶奶不见闲人,请回吧。”谁知秀芝一点儿也不买他的账,想也不想就把他给拒绝了。

按理说这南府内院的所有女佣们都归小虎管,秀芝这死丫头简直是目无领导。

不过小虎不会跟她计较(计较也没用),只是对她说:“请你告诉大奶奶,就说庞小虎来过了。”

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站住!你刚才说什么?你就是庞小虎?”

庞小虎现在在整个椰林镇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想到在南府的内院里居然还有不认识他的人。

秀芝刚才显然是把他当成一般的下人了。

他转过身来,对她点了点头。

秀芝有些不好意思,对小虎说:“请庞管事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这就去跟大奶奶通报。”随后她进屋去了。

“庞管事,大奶奶叫你进去呢。”不一会儿秀芝就从屋里出来了,指着门对小虎说道。

小虎回了一句“多谢。”然后就进了屋。秀芝并没有跟进来,而是留在了外面,把门给带上了。

屋子里的光线不是太好,小虎过了几秒钟才适应过来。

小虎仔细打量着大奶奶的闺房,这里收拾得干净整齐,但是并没有什么豪华奢侈的装饰。

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是,外面的天气热得不得了,而这里面却非常凉爽。

这是一个没有空调的年代,这屋子的设计恐怕花了不少心思。

小虎没有看见大奶奶,只是听到屏风后面有些轻微的响动。

果然,等了不一会儿,就看到穿着一身白衣的大奶奶从那后面走了出来。

小虎向前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大奶奶,庞小虎给您请安了。打扰了您的清修,很抱歉。”

“不客气。”

大奶奶淡淡地答道,她显然不太喜欢应酬。

小虎这才抬头打量这个南府里地位最高的女人,她也在静静地看着他。

小虎虽然在各种场合见过她几次,但是都离得比较远,还没有机会跟她说过话,今天是第一次单独见到她。

平时伺候大奶奶的除了外面的秀芝,还有一个叫秀英的年轻漂亮的少妇,她今天好像不在。

大奶奶看起来只有四十五六岁,实际年龄都快六十了。

她的五官端正,头发已经花白了。

长得虽然不能说是倾城倾国,但是很有魅力,年轻时的她一定是个令许多男人倾倒的美貌女子。

她以前给小虎的印象是身体不太好,因为每次见到她时她都穿得很厚实,秀英和秀芝两人一左一右紧跟着在她,好像随时需要搀扶着她似的。

这一次近距离仔细观察,小虎发现她的身体其实很好,举动一点儿也不像个老人。

前几次见她时她要么是坐着要么离得很远,对她的身高没有注意。

这一次才发现她的身材很高大,大约只比黑缨大姐矮了一寸左右。

她并没有穿很厚实的衣服,只是她身体壮实,看起来像是穿得多罢了。

两个人在屋子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谁也不说话,像是两尊雕像。后来还是大奶奶先出声:“想喝茶自己去倒。”

小虎应了一声:“谢谢大奶奶。”他确实口渴了。

他走到桌边从茶壶里倒了一杯凉茶,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大奶奶,然后也为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气喝完了。

忽然他闻到了大奶奶身上飘过来的一股香味儿,脑子里猛地一亮:这跟那天晚上指点他武功的那个白衣女人身上的香味是一模一样的!

他赶紧走到大奶奶的身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师傅在上,请受小徒一拜。”

其实他现在还不能肯定大奶奶就是那个白衣女人,单凭她身上的香味儿就作出判断似乎也不太可靠。

但是他急需找个由头和大奶奶拉近关系,这样才好接着说下面的事情。

就算是认错了人,道歉就是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尴尬。

“别别 …… 快起来!是我那晚多事了。可是我从来没有答应过收你为徒啊!”大奶奶伸出手一把就将他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小虎觉得她的力气很大,自己根本抗拒不了。不过他心里暗乐:大奶奶是个实在人,被我这么一诈就诈出了实情。

大奶奶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笑容:“你这孩子确实聪明,怪不得别人都说你是神童。不过我是不会随便收徒弟的。我年轻时不懂事,倒是收过几个徒弟。一眨眼都过去三十多年了,唉。”

她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睁开眼睛,对小虎说:“早就听说你这小子一肚子的鬼主意。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从她的语气可以听出来,她其实是很喜欢庞小虎的。

小虎决定跟她说实话,就把老爷准备将慧珠小姐许配给王县长那个不长进的儿子,七姨太不愿意,结果被老爷毒打了一顿后关进私牢里的这些事情一一跟她说了。

当然,他的述说中有些加油添醋,将七姨太的伤势夸大了不少,说若不赶快请郎中医治很可能会落下残疾。

他还说,老爷若是真心为了小姐好,就应该先送她去大城市里读书,然后找一个既门当户对又有才学的年轻人嫁了。

现在世道变了,女子若不识字,即使嫁到大户人家里恐怕也不会得宠。

大奶奶听完后用鼻子哼了一声。小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等着她的回答。

“唉。袁茹玉也真傻,当初明明知道这南府里是个火坑还非要往里头跳。”

大奶奶自言自语地说着。

“咦,你跟袁茹玉到底是什么关系?上次为了救她的儿子你连命都不要了,现在又争着为她和她女儿出头露面。你就不怕老爷迁怒于你?”

她瞪着两眼质问小虎。

“回大奶奶,小虎和姐姐庞菊花刚进府时蒙受七姨太的恩典,收留在身边服侍她。七姨太对我姐弟二人极为看顾,小虎理当知恩图报。至于救三少爷的事,小虎当时并未觉得有多大的危险,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他故意将事情的因果倒置,为的是不让大奶奶怀疑他替七姨太出头的动机。反正这些细枝末叶的事情她也不太可能去一一核实的。

“小小的年纪就懂得知恩图报,还算不错。比我那个不长进的儿子强多了,唉。好吧,这事儿我管了!”

接着她一把拉住又要给她跪下磕头的庞小虎,说:“你这孩子,好好的磕什么头啊。再这么不听话我可要恼了!”

说是这么说,她那语气里分明充满了溺爱,她甚至还伸出手摸了摸小虎的头。

小虎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大奶奶背地里是这么个温和慈祥的人。

他不知道她究竟会怎么去管这件事,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觉得她和自己很亲近,对她的承诺也很放心。

她绝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

“喂,小子,你该走了。”

大奶奶刚刚对小虎表示了好感,紧接着就毫不客气地赶他走,弄得小虎有点儿哭笑不得。

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大奶奶了。

第2节:深闺窥秘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男人和秀芝的说话声。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那个男人硬要闯进来,秀芝拦住不让。

“糟了!”

小虎听出了那是南德昌南老爷的声音。

这下可真麻烦了,堂堂的南老爷被秀芝拦住了不让进门,小虎却和他的结发妻子单独呆在一间屋子里,这不是嫌命长了吗?

“不要担心。”

大奶奶握住小虎的手,把他拉到那扇屏风后面,说:“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也不许出声,听见啦?”

小虎点了点头。这个屏风立在屋角里,透过折叠处的隙缝小虎能够看见屋里的情况。

大奶奶对门外的秀芝喊了一声:“秀芝,让老爷进来!”

小虎心里还在回味着大奶奶的手是多么温暖,就听见南德昌气呼呼地走了进来。

依他的脾气,恐怕会对他的结发妻子大发雷霆,说不定还会动手打她。

小虎很不忍心看到大奶奶受委屈,心里不禁紧张起来。

没料到南德昌走到大奶奶跟前跪了下来,用极为恭顺的语气说:“娘,孩儿给您请安来了。”

“娘?!”

小虎大吃一惊,若不是大奶奶刚才的叮嘱,他肯定会惊叫出声的。

南德昌竟然称自己的结发妻子为“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小虎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三德子,你还有脸来见我?我这些年一直劝你改邪归正,多行善事,可你把我的话全当耳边风。你年轻时那么有才华有志气,那么豪侠仗义,原来都是装出来骗我的。呜呜……”大奶奶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她虽然在哭,但是她的声音很好听,一点儿也不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倒像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少妇。

南德昌低头跪在地下,“啪啪”地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口里叫道:“孩儿不孝,孩儿该死。请娘亲息怒。”

小虎在屏风后面看见南老爷从地下站起身来,他把大奶奶抱起来放到了床上,然后自己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哄她。

现在小虎是彻底地糊涂了:论年纪大奶奶不可能是南德昌的娘,也许她是他的后娘?

可是看他们之间的情形又像是一对恩爱夫妻,这事太令人费解了。

现在他们并肩坐在床上,小虎所在的屏风位于屋子的另一边。

因为中间有蚊帐挡着,他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偷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雪梅姐,听说你的腰背痛又犯了?这一段我一直忙,没来看你。你现在还痛吗?让我来给你揉揉。”

南德昌对大奶奶忽然换了一个称呼,并开始用手轻轻地揉她的背部。

她的哭声渐渐地停了下来。

“我没事,三德子。”但是她并没有阻止南德昌给她揉背。

小虎想,原来大奶奶的闺名叫雪梅,这名字起得真好。

难怪她总喜欢穿白色的衣服。

看来“三德子”是老爷的小名了。

他们彼此间用上了亲密的称呼,显得情意绵绵的样子。

南德昌那么凶恶的人,竟然也有如此温柔多情的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三德子,你别在我面前装孝顺,我不被你气死就谢天谢地了。”

小虎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显然,她很享受南德昌对她的殷勤。

南德昌没吭声,他的手加大了动作,似乎慢慢地揉到了大奶奶的前胸。

小虎听到了大奶奶逐渐加重的喘息声。

“听说你昨天打了袁老七啦?你知道我对她爹的事一直心怀愧疚,觉得对不起她。她长得那么美,性格又好,你怎么狠得下心来打她?”

南德昌还在帮她按摩,没有回答她。

“我知道你把慧珠许给王县长的公子是想借助于他的势力。可是你想过没有,王县长都一大把年纪了,干不了几年了。要不是他当着这一县之长,他王家根本就配不上咱家。再说他那儿子既贪财又好色,三天两头惹事生非,论真本事比他爹差远了。他不会是个好女婿的。”

“雪梅姐,你说的有道理,此事是我考虑不周。”

南德昌答道。

“可是袁茹玉仗着她兄弟当了大官儿,脾气变大了,连李秋月都跑来我这里告她的状。现在她居然敢当面顶撞我,不给她一点儿厉害她就要翻天了!”

南德昌气呼呼地说道。

“三德子,你别听李秋月那只骚狐狸的。在咱们府里从来都是她去欺负别人,谁敢去主动招惹她?”

显然,大奶奶很不喜欢四姨太李秋月这个人。

南德昌讨好地说:“好的好的,我只听雪梅姐你的。等一会儿我就把袁茹玉从私牢里放回去,还要给她一些补偿。不过,雪梅姐,你说,你该怎样来谢我啊?”

一会儿叫娘,一会儿叫雪梅姐,这到底是怎么啦?

小虎心里更为纳闷了。

接着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还有大奶奶的低声惊呼:“三德子,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还不是想干我心爱的侠女姐姐。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死我啦!”

在他眼里,大奶奶仿佛又变成了当年那个英姿飒爽女侠客,她同时又是他倾心爱慕的温柔多情的雪梅姐姐。

“你疯了?我是你娘!”

“是的,我最喜欢娘了。你还是我心爱的雪梅姐姐,我们一起拜过天地的。你忘啦?”

这时南德昌已经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裤子,又扑过来撕扯大奶奶的衣服。

大奶奶想起了庞小虎还躲在屏风后面,她羞得满脸通红,可是又没法说出来。

她死命按住自己的衣服不让他脱。

“不行!你爹死后我就决定出家当尼姑,是你三德子非要留住我不让走,说我可以在家里戴发修行。你发过誓的,不要不守信用,坏了我这么多年的清修!我求求你了!”

南德昌现在眼睛里脑子里晃动着雪梅年轻时性感的肉体,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哀求。

他两手用力一扯,“嘶啦”一声响亮,她的衣服被撕下一大块来,露出了她胸前的一大片白肉来。

南德昌只觉得“轰”的一声,浑身的血往头上涌,两眼发红,身体兴奋得直打哆嗦。

他猛扑上去用力地撕扯她剩下的衣服和裤子,不一会儿就把她脱得精光。

他好像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抱住她赤裸的身子把她压倒在床上,就像一头恶狼在捕食一只无助的小绵羊。

小虎怎么也没想到这屋里会上演这么一出香艳离奇的大戏。

他躲在屏风后面抓耳挠腮,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大奶奶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能出声,再说他也搞不清楚大奶奶是不是真的在拒绝南德昌,南德昌是不是真的在对她用强。

或许这只是他们夫妻之间常玩的一种亲密游戏?

接着就听见大奶奶一声怒吼,紧跟着“咕咚”一声,一件重物被从床上扔到了地下。

小虎躲在屏风后一看,差一点笑出声来:光着屁股的南德昌正躺在地下“哎哟哎哟”地直叫唤。

幸亏小虎刚才没有冒冒失失地跳出来干预他们之间的“好事”。

他看见大奶奶还坐在床上,她身上赤条条的,身材似乎很好。

可惜隔着蚊帐看不太清楚。

她掀开床上的被子包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关切地问南德昌:“三德子,摔痛了没有?要不要紧?”

“娘,我没事,没 …… 没事。”

他飞快地爬起来,拾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然后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跑出去了。

估计这一摔把他刚才的熊熊欲火都给摔到爪哇国去了。

这也难怪,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妻子的身体了。刚才他色迷心窍昏了头,竟忘了她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侠。

大奶奶年轻时在江湖上的称号是银狐女侠,凭着高强的武艺,她打败过许多绿林好汉,在整个海南都很有名。

有一次,她独自一人在大街打倒了好几个当众猥亵调戏妇女的壮汉,他们的头目被她一脚踢坏了命根子。

可笑的是那人后来决定去当太监,想等得了势以后再回乡找她报仇。

他好不容易赶到了京城,却正赶上清朝末代皇帝溥仪退位,共和成立。

他只好又垂头丧气地回到故乡。

这事儿不知怎么传开了,成了临近几个县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不自量力。”

大奶奶看着南德昌远去的背影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她的嘴角还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然后她对着屋角的那扇屏风喊道:“姓庞的小子,你可以滚出来了!”

庞小虎从屏风后面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

他看到了不该看的,听到了不该听的,一时间想不起该怎么办,只好红着脸低着头老老实实地站在大奶奶的床前。

大奶奶隔着蚊帐吩咐他道:“你去打开那个红木箱子,给我找一套衣服出来。”

庞小虎走过去打开箱子,一股熟悉的香味儿直冲他的鼻孔,和大奶奶身上的香味一样,他闻着都有点儿陶醉了。

他选了一件白底蓝花的旗袍,还有一个绣花兜肚和一条花裤衩。

他把这些衣服捧到床边,从蚊帐缝里给大奶奶递了进去。她接过来以后没说话,就在蚊帐里穿戴起来。小虎不敢看她,低下了头。

“怎么啦?刚才躲在屏风后看到那么带劲儿,现在不好意思啦?”

小虎心里直喊冤:“我在屏风后面有没有偷看,您老人家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他不敢回嘴,只好又抬起了头。

大奶奶穿好衣裤从床上下来,盯着小虎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好吧,我现在决定收你为徒。你跪下行拜师礼吧。”

小虎激动地跪下给她不停地磕头,边嗑嘴里边说:“谢谢大奶奶,谢谢师傅 …… ”

大奶奶止住了他:“好了好了,已经够了。这是拜师,又不是拜祖宗!”

“记住,你对任何人都不要说出是我的徒弟。以后不该问的不要问,该你知道的事情为师到时候自然会跟你说的。另外,你每天晚上都要抓紧时间练武。要是你敢偷懒,或者用我教的功夫去外面干坏事儿,我一定饶不了你!”

小虎急忙点头:“是的,师傅。小虎一定遵循师傅的教诲,好好练武,好好做人。”

“坏小子!你的手往哪儿摸?”大奶奶突然伸手掐住了小虎的脖子。

“师傅,冤枉……”小虎顿时觉得呼吸不畅,脸涨得通红。直到大奶奶松了手,他才能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喘气。

“师傅,是您冤枉小徒了。我只是想给你按摩一下腰背。我跟一个有名的郎中学过按摩治伤痛,不论是腰脊劳损还是跌打损伤我都能治,肯定能让您舒服满意!”

大奶奶将信将疑:“哦,还有这回事?那你也不能不声不响地就跟师傅我动手动脚的。你不知道这是找死吗?”

“是的,大奶奶师傅。小徒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大奶奶师傅”的叫法把她逗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小虎趁机扶着她脸朝下在床上躺下,用手在她腰背上轻轻地揉起来。

这次她没有抗拒,闭上眼睛全身放松了下来。

小虎的专业手法不是南德昌能比的,大奶奶很快就被他伺候得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第3节:师徒情

小虎等大奶奶睡熟之后,就从屋里退了出去。

那个叫秀枝的胖女佣还在忠心耿耿地守在门外。

小虎跟她打了一声招呼,说大奶奶睡了,最好不要打扰她。

然后就往七姨太的住处走去。

他要赶快去告诉慧珠小姐,说老爷已经答应放过她娘了,免得她着急担心。

刚走了没多远就被一个急匆匆赶来的家丁叫住了。

他对小虎说老爷要他马上去议事厅。

到了议事厅,南德昌把自己的信物,一把几乎从不离手的象牙折扇,交给了小虎。

让他去把七姨太从私牢里接回去,并请郎中给她治伤。

原来南德昌回到自己的屋里思前想后,觉得不能自己亲自出面去把袁茹玉给放出私牢。

这样做会让人误会,以为自己是在向她认错。

在南府里,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老爷,绝不会向别人认错。

当然,也有一个例外,那人就是大奶奶。

想来想去他决定让小虎去办这件事。

这小子能说会道,让他去应该不成问题。

他向小虎简单地交待了几句。

小虎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恭恭敬敬地代替七姨太和慧珠小姐志诚少爷谢过了老爷的恩典。

南德昌满意地挥了挥手,让他去了。

小虎考虑到袁茹玉可能伤势较重,恐怕不能自己走路,小虎准备先回去叫几个服侍她的丫环老妈子来一起抬她。

刚走到半路,迎面就碰上了陈妈和大姐庞菊花,还有丫环秋菊。

原来慧珠小姐等不及了,催促她们来打探消息。

这样也好,小虎不用再去叫人了,领着她们直接往私牢奔去。

到了私牢,袁大柱和袁二柱已经不在了,换了另外两个家丁在值守。小虎给他们看了老爷的折扇,然后和大家一起进了牢门。

陈妈一见七姨太那幅惨样儿就哭着要扑上前去,却被小虎伸手拦住了。

他叫值守的家丁去找来一块门板,在陈妈她们的帮助下把七姨太的身子轻轻地移到了门板上。

陈妈和秋菊立刻脱下自己身上穿的外衣给七姨太盖在身上,一行人抬着她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她的住处。

她们把袁茹玉抬进屋里以后,慧珠小姐和三少爷志诚都来了。

见母亲虽然清醒,但是精神极差,他们强忍住眼泪没有哭出声来。

后来陈妈让秋菊把他们两个都劝走了。

本来小虎也应该马上离开,他既是外人又是男人,在这个时候更应该避嫌。

可是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候很难请来郎中,袁茹玉的伤口又必须马上处理。

关键的是,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时代的那些狗屁郎中们的医术。

小虎顾不得许多了,他叫陈妈和大姐当他的助手。

她们先把袁茹玉脱光了,然后用温水洗去她身上的血污,小虎再用棉花蘸了烈酒给她的伤口消毒,敷上他自治的外伤药粉。

等一切忙完后都已经是后半夜了。

陈妈留下秋菊和另外一个丫环照顾七姨太,她和小虎还有庞菊花都回自己的住处歇息去了。

躺倒在床上后小虎却睡不着,眼前总是浮现出七姨太袁茹玉那赤裸性感的身体。

穿越以来他最爱的女人是大姐庞菊花,但那是他的亲姐姐,他只能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欲望。

这个七姨太袁茹玉也对他有极大的吸引力。

不光是她的美貌,她的脾气和性格都很对他的胃口。

他想起了自己后世熟识的那些女人们。

袁茹玉在气质上既像他后世母亲,又有些像他的岳母。

他心里像是烧着一把火,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胯间的小鸡鸡硬挺挺地杵在那里,很不舒服。

现在他的个子已经长到了一米六,超过了陈妈,比大姐只矮那么一点点。

这一段时间因为营养充足,再加上每天的刻苦锻炼,他感觉自己的力量也增强了不少。

他准备摸进陈妈的屋里去找她消消火,可是想起陈妈也累了一整天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拿起了那本秘籍,想通过看书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看着看着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这一次他想的是大奶奶。

他有点儿害怕面对自己心里那些既惊世骇俗又猥琐不堪的念头。

在后世他认为自己在性欲的方面很正常,除了暗恋岳母的一双玉足外,他还没有发现自己有别的什么可以称之为变态的地方。

穿越之后他变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先是爱上了大姐庞菊花,然后又和比母亲还大几岁的陈妈有了肉体关系,现在竟然开始幻想起大奶奶了。

她的年龄可是足以当他的祖母啊!

白天他脱口而出叫的“大奶奶师傅”那个称呼,现在想来,可能那时他在潜意识里对她硕大而又结实的胸部已经有了一些不正当的欲念。

幸亏她对小虎颇有好感,没有听出他的话里有什么轻薄和亵渎的意思,不然他恐怕会被她狠狠地揍一顿了。

可是他心里就是忍不住喜欢她。

他很喜欢大奶奶豪爽的性格,对她和南德昌的复杂关系他很是好奇。

这后面该藏着多么离奇曲折的故事啊!

不过她肯定不愿意对他说这些往事的。

她既是师傅又是南府里说一不二的女主人,小虎只能作罢。

自从庞小虎拜大奶奶为师之后,她隔三差五地会在晚上突然出现在他练武的场地。

但是她从来不事先通知他,弄得他时刻都提心吊胆的。

她每次来都要亲自指点他一番,她的要求也特别严格。

她传授给小虎的功夫和那本秘籍上的不一样,不过看得出来,她对小虎的那本秘籍上的功夫并不陌生。

她从来不去评价小虎原来学的功夫,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虎请教了她好几次都碰了钉子,后来就索性不再去问了。

大奶奶在武学上造诣极高,小虎觉得她要是再年轻个二三十岁,恐怕连黑缨大姐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的性子比较急,有的动作小虎做得稍微不对她就会骂他笨蛋。

小虎只能在心里苦笑:他这两辈子都是聪明绝顶的人,耳朵里听到的全是赞美,还从来没有和笨字沾过边呢。

大奶奶教小虎武功时一般都板着脸,好像他欠了她多少钱没还似的。

小虎刚开始时很紧张,生怕惹她不高兴。

后来小虎渐渐地摸透了她的脾气,敢于和师傅开玩笑斗嘴皮子了。

有时练功完了之后她会让他给自己按摩一阵子,这一般是在她心情特别好的时候。

她告诉小虎,自己年轻时在和别人的打斗中受过多次伤,一直没有好利索,到老了经常会伤势发作。

利害的时候会痛得她浑身冒汗,在床上打滚。

小虎学过现代医学,根据她描述的症状,知道这恐怕不是年轻时受的外伤引起的,很可能是中老年人常有的椎间盘问题或者是骨质增生。

可惜在这里没有条件照X光,更别说做复杂的外科手术了。

因此他只能用些保守的办法来替她减轻疼痛:包括给她做冷敷和热敷,按摩,等等。

实在疼得厉害时就让她吸食微量的鸦片镇痛,好在需要吸鸦片的时候很少。

大奶奶和他的师徒关系一直没有在南府里公开,每次她不舒服时都是派秀英或者秀芝悄悄地来叫小虎去给她治疗的。

大奶奶在小虎的精心护理下感觉好了许多。

她嘴上不说,心里对这个小家伙更喜欢了。

对于小虎偶尔的调皮捣蛋,她的容忍度也大了许多。

做冷敷热敷和按摩时都需要露出腰腹部的肌肤,连裤子也得退下一截,把整个屁股都露出来。

小虎的双手和她的这些部位自然都有过亲密接触。

出于对大奶奶的尊敬和爱护,小虎每次给她按摩都极为认真,从不露出一丝一毫的猥琐和亵渎的意思。

当然,他本性不是一个高尚的人。

事后回到住处以后,他还是免不了自己意淫一番的。

第4节:南府大小姐

这一次一连七八天大奶奶都没有来指导庞小虎的武功,也没有叫他去给她治病按摩。

小虎心里惦记得很。

他晚上独自练了一阵拳,发现自己始终静不下心来,就拔腿往大奶奶的住处走去。

到了那里一看,大奶奶的闺房里好像亮着灯。

他走到门前小声叫道:“秀芝姐,秀芝姐!”

没有人答应。

又叫道:“大奶奶,大奶奶!小虎来看您来了!”

还是没有人答应。

小虎伸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外屋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个人。

里屋的门没锁,只是虚掩着。

他轻轻地推门走进里屋,见桌上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床上的蚊帐放下了来了,传出一阵轻微的鼾声。

隐隐约约他透过蚊帐看见了大奶奶盖着薄薄的被子侧身睡在床上。

大奶奶没事。

小虎这下子松了一口气,他开始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又停了下来,心里似乎在犹豫着。

这一段时间他和大奶奶相处的十分融洽,她是他穿越后唯一一个不需要他保护,还能在关键时刻保护他的女人。

在她面前他真的变成了一个小孩,对她产生了深深的依恋之情。

他走回床前,伸手掀开了蚊帐。

这时大奶奶翻了一下身,成了仰面躺着的姿势。

他情不自禁地弯下身子,将自己的脸贴在大奶奶的胸前,然后伸手去轻轻地扶摸她的脸。

“啊!”一声尖叫响起。小虎吓得噌噌地往后退了几步,“咕咚”一声坐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爬到我床上来干什么?”

一个女人从床上跳了下来,对着小虎厉声喝问道。

原来床上躺着的女人不是大奶奶。

那女人双手叉腰,身上只穿着兜肚和裤衩,胳膊大腿全裸露在外面。

“我……我是来给大奶奶治病的。”

小虎一开始被那一声怒喝吓懵了,不过他马上就回过神来,开口对那个女人解释道。

他想:这明明是大奶奶的屋子,大奶奶的床,怎么就变成“你”的啦?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人就什么都明白了:她看年龄不到三十岁,比大奶奶稍微矮了一些,也瘦了一些。

可是其他方面简直就跟大奶奶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特别是那张脸像得很,另外她的胸部也很挺拔,结实。

不用问,这位就是大奶奶那个已经出嫁了的女儿南慧英了。

南慧英嫁到了县城里十多年了。

他丈夫家里祖辈经商,现在开着一个绸缎店铺和一家客栈。

她因为生意忙很少回娘家,小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南慧英从小性格泼辣,胆子也大,为人行事更是不拘一格。

在南府里小虎听到过许多关于慧英小姐的传说。

比如她喜欢跟那些粗俗的工匠和家丁们一起喝酒,出嫁的头一天她就把他丈夫的一个刚满十八岁的远房堂兄弟给揍了一顿,因为他偷看她小解。

小虎心想:今天总算有幸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慧英小姐了。

不过他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你胡说!我们堂堂的南府怎么会请你这么个嘴上没毛的郎中?再说看病又不是搞女人,需要爬到病人床上来看?”

好家伙,她还真敢说。

没等小虎辩解,慧英伸手抄起一个放在墙边的扫帚,举过了头顶,对着小虎继续喝问:“快说,是不是想来这屋里偷东西!”

“大小姐请息怒,偷东西也不用爬到床上去偷啊!”小虎没法回答,只能跟她拖时间,希望大奶奶能够赶快回来。

慧英一想:也是。

这床上只有枕头被子,确实没什么好偷的。

莫非他是个好色之徒,想趁自己入睡时来占便宜?

真是胆大包天!

想到此她更是火冒三丈。

这次她是因为在婆家憋了一肚子气,这才跑回娘家的。

现在小虎正好成了她的出气筒。

“好小子,竟敢跟老娘顶嘴狡辩!”

她抡起手里的扫帚“呼”的一声就往小虎的头上打来。

小虎一闪身躲了过去。

他不得不躲:慧英手里虽然拿的是扫帚,但是她的气势惊人,要是打在小虎的头上就算不脑袋开花至少也会造成脑震荡。

看来慧英是得了她娘的真传,非同小可。

她的性子更是比她娘还要急!

这时小虎已经蹿到了门外的小院子里。

慧英见自己一劈不中,知道小虎也是个炼家子。

她那一劈看起来简单,一般人是绝对躲不过去的。

她好久没跟人过招了,手痒的很,随即拿着扫帚追了出去。

院子里地方稍大一点儿,小虎一边跑一边躲避着慧英手里的扫帚。

大奶奶住的院子比较偏僻,他不敢跑到外面去,害怕惊醒府里下人们。

慧英好像也不想引来其他人,只是一个劲儿的在院子里追打小虎。

这下子大奶奶院子里的那些花草可遭殃了。

小虎善于利用地形和周围的其他障碍物,慧英的扫帚每次不是落在在花盆上就是落在那些缠绕着瓜果藤蔓的竹架子上。

结果花盆碎得满地都是,竹架子也全被她打得七零八落。

后来慧英追打得累了,她停下来柱着那个扫帚,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对小虎道:“你小子有种就别跑。咱们赤手空拳打一架,你要是赢了老娘就放你走。”

她并不傻,现在应该也琢磨出来庞小虎不会是个坏人了。

不过她心里很不服气,想先教训他一顿再说别的。

小虎说:“好吧。你说话可要算数。”

慧英也不多话,放下扫帚“呼”的一拳就向小虎打来。

小虎出手架住,两人一来一往较量起来。

慧英学武的时间应该比小虎长得多,但是她毕竟是大奶奶师傅的亲生女儿,小虎得给她面子。

因此他主要是防守,很少主动进攻。

不一会儿,他们各自的肩膀手臂大腿上都中了对方的拳脚,虽然双方都不是拼命的打法,但是挨一下也挺痛的。

小虎在打斗中本来有一个偷袭慧英胸部的好机会,可是他迟疑着不敢下手,正犹豫间,他的肚子上就被她狠狠地踢一脚。

小虎不禁有些恼怒,心里琢磨着怎么回敬她一下。

两人又打了一阵子,慧英心里嘀咕开了:这小子使出来的招式跟自己学的很像,难道他是娘新收的徒弟?

他的年龄也太小了点吧?

待我使出娘教给我的绝招,且看他如何应对。

突然间,小虎看见慧英使出了他最熟悉的一招,那叫伏虎连环拳。

大奶奶给小虎详细讲过这一招,说这是她自己总结了许多年的实战经验后想出来的招术。

她不但教了小虎这一招,还教了他破法。

那破法也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擒凤穿云掌。

不过知道招数和破法是一回事,真正用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每次小虎用擒凤穿云掌去对抗大奶奶的伏虎连环拳都是一败涂地,同样的招式换成大奶奶使出来则次次都有奇效。

小虎不及多想,慧英已经攻到了身边。

她的伏虎连环拳跟大奶奶的一样有气势。

所谓连环拳当然不止一拳,而是连绵不断的打击。

这很消耗体力,威力也极大。

小虎被她一连串的攻击打得晕头转向。

他只好使出擒凤穿云掌来破解她的攻势,也顾不得到底有没有效果了。

慧英正打得高兴,眼看小虎无法招架,她马上就要取胜了。

突然间小虎身法一变,躲过了她的攻击,右爪向她腹部袭来。

她急忙用拳头往下一挡,却当了个空。

她暗叫不好,只听得“啪”的一声,她左边脸上挨了小虎一掌。

这一掌很重,她被打得两耳轰鸣,几乎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脸上立刻现出了几个手指头的印子。

小虎自己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招擒凤穿云掌用到慧英大小姐身上居然凑效了。

这以后他本来应该继续出掌打她的右脸,然后双掌变爪分别抓向她的胸部和下身。

可是他不敢用那么下流的招式来对付慧英,趁她还没清醒过来,他扑上去一把抱住她的身子将她摔到地上,然后骑在她的背上,两手从后面将她连胳膊带身子一齐紧紧地抱住,一点儿也不敢放松。

慧英挣了几下没有挣开,居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小虎马上慌了。

他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暧昧。

他的脸贴在慧英的脖子上,两手正搂着她胸前的敏感部位,胯部也紧贴着她健康结实的臀部。

他赶紧说了声“得罪”,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伸手去扶正在站起身来的慧英。慧英打开了他的手,自己爬了起来,背对着他站在那里抹眼泪。

小虎急忙向她道歉:“对不起,大小姐。是我不好,刚才我不是故意要轻薄你的。”

他心里却在腹诽:“姑奶奶,好歹你也是奔三十的人了,你就别再哭了。要是大奶奶回来看见,还以为我庞小虎是个欺负女人的色狼呢。”

其实南慧英今年都三十二了,比庞小虎的母亲只小个两三岁。她皮肤好,又没生过孩子,所以看起来还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小虎你不用道歉,我都看见了。”

身后响起了大奶奶的声音。

他转过身来一看,只见大奶奶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她身旁还站着秀英和秀芝两个女佣人。

她们两人的脸色怪怪的,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娘!我等了你大半夜了,你怎么才回来?”南慧英大叫了一声,也不顾旁人看着,飞身扑进了大奶奶的怀抱。

大奶奶平时对她还是很溺爱的,她一边用手整理着女儿被弄乱了的头发,一边说:“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像个野小子。”

小虎见状,急忙向师傅告辞,好让她们母女俩继续亲热。

他转身离开时,发现慧英正在对他做鬼脸,秀英秀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虎走后,慧英才和大奶奶一起进屋,向她诉说自己的委屈。

南慧英出嫁后一直没有生出个一男半女,受到了公公婆婆的的嫌弃。

她夫家三代单传,对生儿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因为她一直没有怀孕,她婆婆忍不住要在街坊邻居那里发牢骚,有时还故意让她听见。

慧英本来和丈夫的感情还可以,虽然性子直脾气急,但是她干活勤快,对丈夫和家里的两位老人都很尊重,没有一般大户人家小姐身上的那股子傲气。

在生孩子这件事她觉得自己太冤枉了。

她娘生了一儿一女,她弟弟南志勇也娶了两位夫人,生了好几个儿女。

因此她觉得怀不上身孕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她丈夫不行。

可是她没法去跟公公婆婆理论,否则一定会惹得他们哭天喊地,整天不得安宁的。

最近她婆婆张罗着给她丈夫纳妾,她心里当然不高兴,可是也没法子。

一气之下她丢开了客栈的生意,决定回娘家住几天。

这件事大奶奶也无法帮她,只能安慰她几句。

天色晚了,慧英要和母亲一起睡,虽然她在府里还保留有自己的房间。

“娘,你怎么开始收徒弟了?刚才那小子究竟是什么人?”她忽然想起了刚才和她打了一架的庞小虎,向她娘打听道。

“什么那小子!”

大奶奶喝斥道,虽然她平时也喜欢称庞小虎为“小子”。

“他叫庞小虎,是府里的管事先生。别看他年轻,本事可大着呢。上次你志诚弟弟被一帮土匪劫持,就是他独自一人去把他救出来的。”

“啊,原来他就是那个小神童!我在县城里也听说了。”

慧英道。

接着又问她娘:“娘你这么多年都不收徒弟,怎么忽然想起要收他为徒啦?还把最厉害的绝招都教给他了,搞得我今天丢了面子。以后一定要再找他比试一次,打得他跪下讨饶!”

“娘收他为徒是因为娘觉得跟他有些缘份。慧英你千万别胡来,让人家笑话。另外,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收了个新徒弟,包括你爹!”

慧英表面上答应,心里却在打着其他的主意。

其实慧英只是在她母亲身边才耍点小孩子脾气,一般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很稳重的。

她丈夫平时只操持绸缎店的生意,客栈则全部交给她去经营,迎来送往也是她出面。

过往的旅客和商贩们都喜欢她,送给了她一个“赛西施”的外号。

因为南老爷的面子,白道黑道都不会来找她家的麻烦,因此她家的生意十分兴旺,比她刚嫁过去时要好多了。

要不是丈夫纳妾的事让她心里添堵,她的日子本来是过得很舒心的。

她丈夫新纳的小妾是个刚满十七岁的大姑娘,是个天生的狐狸精。

他丈夫整天躲在她屋里不露面儿,还花了不少钱给她买各种金银玉器,珠宝首饰,最近又托人去省城广州给她买西洋款式的漂亮衣服。

慧英一想到自己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地为夫家赚钱,结果赚来的钱都花在了那个狐狸精身上,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十五岁出嫁,若是刚嫁过去就怀上身孕,现在她的孩子都跟丈夫新娶的小妾一般大了。

她想,这世间之事真是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男人就可以娶好几个女人,女人就得始终守着一个男人?

她不信自己连生孩子都不会。

有时她甚至会想:“哪天老娘就出去找几个男人来和他们睡,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怀上孩子!”

当然,她只是这么想想而已,并不敢真的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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