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团长走上台为浩天解说立碑之事,并代表浩天向乡亲们致谢,坐在前台口中间的几个人便小声议论起来。
“浩天这个后生,真是个变材地,大学生,人材有人材,文才有文才,想起个回村里头种地,还要娶个大岁数女人,真是少见!”
老会计王强坐在第三排,回头对紧紧坐在身后的陈文贵和柳忆说。
“你只是说浩天少见,你就不说范霞少见,”
坐在王强旁边的张焕插嘴说,“要不是范霞优秀,浩天还会打这种调?别的女人,箍也箍不住他。”
“这话才说对了,还是人家霞霞好,浩天爱得人家霞霞不行。”
陈文贵顺着张焕的意思称赞范霞。
“就说是范霞好,可年龄相差那么多,儿子都跟他岁数差不多,怎么说吧还不是变事?这下古杨村又出了名了,这场戏唱得,用不了几天就传远了。”王强继续说道。
“知道就知道了,就是那么个事情,知道了怕的个甚?我是说那个畅鸿运,真是个没脑子的人,白念了一肚子书,连个好庄户人也不如。那么好的老婆,儿子也那么大了,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放弃了,跟小寡妇倒过上了。”柳忆摸着嘴巴说。
“我看吧,他是承带不了范霞,范霞嫩得就像20多岁的大闺女,他老的就像50来岁了,肯定是轴承坏了。”王强嘲讽道。
“你这话才说道点子上了,女人们在那方面满足不了就是也不想过。”
张焕一本正经地说。
“我说吧也不是,”
柳忆否认说,“人跟人不对眼, 看见就心难过,再加浩天那么好的后生追,肯定是个过不住。这会儿又遇了个开放,要是以前吧还怕人说,现在人们说的也不多了。”
“老村长,你说是不是十八九岁二十来岁的后生看见三四十岁的好女人也真的是挺爱见的?”
王强忽然又冒出这么一句话。
“过去的后生们就是爱见吧也只是心里头爱见,谁还敢动真的,谁还敢思谋结婚过光景?”
柳忆没待张焕回答就插嘴道。
“这种事,天时地利人和,哪一条缺少了也不行。浩天跟范霞,这三条条都合上了,也是正常的,就是看以后会发展到个甚地步吧。”张焕这才说道。
“快不用说了,快好好听人家这个唱戏的说吧,听说得多好!”
陈文贵不大喜欢听人们说这种话,他老婆是一个挺典型的好嫁汉的女人,只是他当“龟”不认“龟”谁要是说他老婆如何如何,他就会跟谁急眼。
因此老婆嫁了汉,他还会给老婆保护名声。
有人说他老婆嫌他那方面不行,他听见了就会说:“那叫你老婆来跟我试一试看行不行?”
副团长开始念浩天写下的唱词了,刘春梅的姑父姨父也在那一片坐着,刘春梅姑父听了一句,就称赞道:“这个浩天文采也不错,将来肯定会有发展的。肚肚里有东西的人,做事情总有点儿谱。”
“不做好事情,肚肚里的东西越多,做的事情越臭,”刘春梅姨父说。
“人家怎么就不做好事情了,花钱给村里唱戏,包地,祖坟立碑,这不算坏事情吧!”
刘春梅姑父反驳道。
“花他老子挣下的钱,谁不会花?”
“你看你,总是跟人裂说,现在老子挣下钱,儿子赌博上嫖吸毒的多得是,这孩子不用说做这些了,听说喝酒也挺有尺寸的。”
“‘酒色豺气四堵墙,人人都在里头藏’,浩天这个后生,都集中在一个‘色’字上了,在女人堆中挺吃香。”
“女人堆中吃香那是肯定的,人长得标致,性格又随和,文绉绉的,女人们谁不爱见?”
“成了古杨村的贾宝玉了,我看范霞找了他,前脚找,后脚就会后悔。古杨村美女多,好色男人的好草地,爱到哪吃就哪吃!”春梅姨父说。
“你这个人说话总是前说话后拉钩,那天你还说范霞做得对,这会儿又说会后悔,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说话?”
春梅姑父生气地驳斥道。
“那是你听错了,我是说年轻人爱范霞那是肯定的,我也说过有人现在讲生活质量,红火一天等于活二十年,我是说有些人是这么想这么做的,我又没说他们那样想那样做就好。”
春梅姨父总是津津有理。
春梅姑父气得不跟春梅姨父说话了,他擡起头来,把目光投向了身段优美苗条的副团长身上,忽然间想起一句话来,又对刘春梅姨父说:“照你说,牛力死的也值得,他是一天等于活了二十年?”
“说你迂腐,你真迂腐,那是牲口,不打人,你怎么说起他来了?快看台台上吧,你看一看这个戏子那双眼睛,活溜溜的会说话,你再看看人家的那双手,细溜溜的,多好看!听人家说话的声音肚里头也舒服。”
“三月不知肉味?”
“我不懂那些,你不要咬文嚼字了,”
刘春梅姨父好跟刘春梅姑父开玩笑,故意气他。
刘春梅姑父又没话了。
坐在在旁边的张焕听见了,看着刘春梅的姨父笑了一面。
然后对王强说:“那两个人一见面就擡杠,你说好擡杠,关系还挺好的,春梅那个姨父爱逗她姑父,她姑父过于认真,她姨父有时候是故意逗他,他还当真了。”
“就是,——老村长,你说能歌善舞的女子,做那事肯定比一般女人好得多?”
王强偷声缓气地对张焕说。
“老也老了,快不要灰说了,范霞她妈离得不远远,叫听见呀!”
张焕看了一下第二排坐得李丽清。
“你说是不是?”
王强不管张焕说甚,又灰说了一句。
张焕见王强又跟他说,于是低声回答说:“那肯定,身子和软,肯定比直僵僵的那种强。”
戏台上,村长见副团长念唱词念得好,于是念完一遍以后,叫再念一遍,副团长高兴,村长让念,就毫不迟疑地返回身又念了一遍。
念完唱词,鼓师琴师带起乐队,音乐响起,范霞和副团长一起悠然走向舞台,她们齐唱开头的几句,只那幽婉动听的“中元节”三个字唱完,全场便是一片掌声了。
“这一对儿其实唱‘杨八姐游春’那是最好的了,听说高健想叫在最后一天晚上重唱《打金枝》已经唱2遍,再唱就没意思了。”王强说。
“人家高健花的钱,不由咱们呀!”陈文贵说。
“我看说一说也行,他花钱吧,还不是叫众人看,”王强说。
“给村长打个电话,叫村长说一说。”张焕对王强说。
“我拨通你说吧,”
王强拿出手机拨通了,可是村长哪里能听得见,只顾在拉丝弦的旁边看戏。
王强见不说话,用手示意,可村长眼睛迟瞪瞪地只顾看。
“散了戏记得说,”
张焕对王强说。
可这时候,见村长掏出来看手机了,王强赶紧拨,村长这才接起来。
村长说他也正是这么想,还没跟高健说,只是怕范霞忘了唱词。
“那就看来希望不大了,范霞这个戏唱得不多,这么多年不唱了,就怕词不熟了。”张焕说。
“你们看浩天,看戏看得眼珠子也快迸出来了,”
王强用手指了一下浩天。
浩天坐在敲锣的旁面听,听得陶醉得就像到了瑶池仙界,一面看一面还跟着打梆子的用手拍。
唱完“前程锦绣”浩天竖起大拇指夸两个说:“唱得太棒了!”
副团长说:“是你的唱词写得太棒了。”
浩天坐在呢里,除了跟范霞或副团长打个招呼之外,就非常专注地看戏,尤其是范霞和副团长上了台的时候,越发也连眼睛也不眨了。
范霞和副团长就像两朵鲜艳夺目的花一样,在舞台上绽放着她们的美丽,人们的目光聚焦在她们的身上,下面掌声不断,喝彩声不断,有些人也议论不断。
前后三个多小时的戏,人们看完以后还不尽兴,有的居然还吼着要叫清唱,村长用话筒对大家说:“今天不安排清唱了,回家睡觉吧,时候不早了。我告诉大家,按照村民的提议,最后一场戏,由唱《打金枝》改为《杨八姐游春》八姐九妹由副团长和范霞扮演。”
下面一片掌声和欢呼声之后,人们才开始回家。
浩天等范霞卸妆洗脸之后回了家,已经12点半了,不过,因为戏开得早,跟以往的时间也差不多。
路上浩天问范霞:“今天表演得真是太好了!累不累?”
“倒也不是很累,有几次险些把唱词忘了,总算唱下来了,怎么又想起个唱《杨八姐游春》来,这个戏我没多唱过,不像《打金枝》唱得多遍了,记熟了。我说就唱《打金枝》吧,村长要叫唱《杨八姐游春》这两天我还得好好儿看看唱词。”范霞兴奋地说。
“给不给大面了?应该没问题吧!”
浩天顽皮地看着范霞,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待会儿睡下再说吧,浑身尽是汗了,不洗澡吧,汗腥味挺厉害,洗吧真是有些懒得洗了。”
范霞坐在沙发上说。
“别洗了,你的汗是香汗,我最喜欢闻你的汗腥味了,”
浩天坐在范霞身边,捉住范霞的手,闻了一下脸蛋说。
“你坐在那儿,我看见眼珠子不转地看,真是戏迷,”
范霞也摸着浩天的手说。
“副团长说得真不错,我想肯定问过你。”浩天说。
“我去了,她只问了一句,看样子是跟村长问了不少,她加心在意的,的确说好了,今年这台戏不错。”
范霞说,她登台表演,配合得好,得到观众的喝彩,心里太高兴了。
“明年咱们再把这台戏写来吧,的确不错,文武前场不错,好演员也不少。”浩天说。
“尤其是副团长不错吧,我看见那个副团长对你有好感了,”
范霞看着浩天的眼睛,仿佛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是么,你怎么看出来的?”浩天淡然地说。
“一有空空就看你,台上表演的时候,转到你那面也要看你,是不是?”范霞问。
“我倒是没注意,”
浩天心知而不说。
范霞也懒得追究,她为那个副团长也喜欢了浩天二感到高兴,因为这表明,浩天的确是很有魅力的。
两个人歇了一会儿,又喝了一口水,洗了一下下面,就睡了。
浩天睡下以后,钻进了范霞的被窝里,范霞说她有点瞌睡了,浩天说亲一亲,揣一揣就睡。
可他一亲一揣范霞,下面就成了硬棍了,范霞握住那硬硬的肉棍,嘴里说了句“真神!”
睡意顿时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