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且说罗贤夫妻正自家中,怎料突然一伙官差上门,为首一人,拿了大铁链子一下就套住了罗贤,余下几人一拥而上,将各种枷头锁链一股脑套在了罗贤身上,不由分说就推着他往外走。
可怜罗贤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便被莫名其妙带到了衙门,押入了大牢之中。
大牢中阴暗潮湿,浓重的腐烂气味充斥其间,让人闻之欲呕。
罗贤被戴上了枷头,又被上了脚链,被扔在了最里面的一间死牢里。
罗贤从家中到这死牢,只是过了短短一个时辰,如梦似幻一般。
待得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死牢,且被戴上了死刑犯的刑具。
罗贤在牢中大喊冤枉,他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何罪,只是开口喊冤。
不想如此喊了半刻钟后,竟然无人理会,那些牢头只在地牢入口处喝酒吃肉,对于罗贤却是不管不问,任其叫喊。
又过得半日,待得罗贤嗓子嘶哑,终于有个狱卒前来,将牢门打开。
罗贤见终于有人前来,顾不得腹中饥饿,急忙就要站起伸冤。
不想那枷头沉重,罗贤又是半日未进滴水,猛然立了起来,只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之下一头直接栽倒在地。
那狱卒看着扑倒在地的罗贤,冷笑一声,道:“姓罗的,我还当你真是什么书生,原来竟是山贼。”一边说着一边将罗贤拉了起来,推着他往外走。
罗贤只觉两腿无力,又兼那狱卒在身后喝骂,偶尔还加以拳脚。
可怜罗贤一介书生,哪里有过如此遭遇,只得强打精神,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那狱卒将罗贤带至大堂跪下,早有一班衙役分列两旁,人手一根水火棍,个个凶神恶煞。
县令黄荣端坐堂上,一身官服正襟危坐。
那黄荣约莫四十上下年纪,身材矮小,且面相猥琐,即使穿着官服,也如那沐冠之猴一般。
此时见罗贤被带上大堂,一拍手里的惊堂木,猛喝一声:“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事,还不从实招来!”
罗贤跪在堂下,见黄荣发问,急欲申辩。
不料话未出口,那黄荣又是一声大喝,话锋一转:“好你个罗贤,你假扮书生,原来是城外山贼,今日被人识破抓获,你可知罪?!”
罗贤大惊,他一介落第书生,身世清清白白,又哪里是什么山贼,分明是有人诬陷自己。
黄荣又招来数名人证指认罗贤,罗贤一看,皆是一些不相识之人。
这些人如同约好一般,众口一词,皆指认罗贤便是山贼,言之凿凿,仿佛亲眼所见。
罗贤大声抗辩,不料黄荣丝毫不听其申辩,直接让衙役先打三十大板。
可怜一介书生,又哪里经得住这三十大板,只打了十下,便已昏死过去,股间鲜血淋漓。
黄荣遂下令让人拖回死牢,待下次再审。
黄荣审完罗贤,随即转身进了后堂,早有一人在那等候,见黄荣进来,递上一个木盒。
黄荣打开,见里头封了十锭金元宝,黄澄澄直晃黄荣的眼睛。
黄荣面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又立即收敛,只是摆了摆手,那人会意,将木盒放在桌上,又道:“我家老爷让小人转告大人,只要将那罗贤弄死,另有谢礼奉上。”
黄荣咳嗽了一声,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道:“你去回复你家老爷,本官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也不会让任何恶人逍遥法外! ”那人得了黄荣的话,便即低头退出后堂,回去复命了。
各位看官,你道那人口中的老爷是谁,原来正是那张富户。
那张富户自得了王氏之后,虽然每隔三五日便即肏弄一回,但仍不满足,更想着直接纳为小妾。
王氏经过这一个月后,虽然有了明显改变,对于张富户不再抗争,但心里却始终觉得对不起罗贤,不然也没了开头那一番话。
那张富户见王氏始终不松口,知道其心中仍有罗贤,只要罗贤一日不死,自己便无法彻底得到王氏,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找了那县令黄荣,要将罗贤赶尽杀绝。
黄荣与张富户乃是一丘之貉,平日里二人一同搜刮百姓,得了不少好处,此时张富户有需求,黄荣自当鼎力相助。
可怜身在牢里的罗贤,还只当自己被冤枉了,还相信黄荣能替他做主,不想二人早已为他做好了断头饭,只等着送他上路了。
罗贤在牢里苏醒,面前放了一碗白饭。
罗贤饿极,虽然身上还有枷头铁链,也只能如狗一般趴在地上,将头埋在饭碗之中狼吞虎咽,吃到一半,突然悲从中来,不由放声大哭,声音嘶哑难听,犹如恶鬼哭嚎一般。
哭得半晌,忽有一物砸了进来,正砸在罗贤身上。
罗贤又是一惊,急忙伸手去摸,发现是一个硬邦邦的馒头,又有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另一间牢房传来:“哭得这么难听,凭白打扰老子睡觉。”又有一个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小子,你还是别哭哭啼啼了,吃了断头饭,安安心心上路吧。”
此言一出,罗贤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急忙大声问道:“此言何解?”
头一个声音冷笑一声,道:“你都入了死囚牢了,难道还不知道其中的规矩?”
罗贤却是不知什么规矩,闻言忙道:“小弟属实不知什么规矩,还望各位大哥解惑。”他一介读书人,说话文绉绉的,引得其他人皆发笑起来。
一人见罗贤实在可怜,便将此中缘由解释给他听。
原来罗贤所关的牢房名为‘死囚牢’,但凡关入这间牢房的人,无论是否有冤情,最后都是斩立决。
那人又道:“自打有了这死囚牢,十年期间,共关了五十三人,没有一人能够活着出去。小兄弟,你还是认命吧。”说完再不吱声,其他人也跟着住了口,一时之间,整个地牢竟然变得静悄悄的。
其后几天,黄荣并未提审罗贤。
到得第三天晚上,只将一张纸扔在了他的面前。
罗贤细细一看,见其上写着各种罪状,皆是各种构陷,最后落得一个斩立决,只等自己签字画押。
罗贤又惊又怒,他想不到黄荣真会如此判案,竟然直接就想置自己于死地。
罗贤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和黄荣无冤无仇,他为何执意要杀了自己。
罗贤一下将那张纸撕了个粉碎,口中大喊大叫,非要见县令黄荣。
早有狱卒上前,手执水火棍狠狠打在了罗贤身上。
又将他一把拉起来,跟拖死尸一般拖入了刑房,既然罗贤不愿认罪,那就只有大刑伺候了。
刑房内点着大量火把,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
罗贤被几个狱卒架在了一根木架子上,木架呈十字状,狱卒将罗贤的双臂分别绑在木架两端,又将他的双腿捆牢绑住。
另有一人端来一桶冷水,哗啦一下浇在了罗贤脸上。
罗贤一下惊醒,猛然见自己被绑在木架上,周围除了几个凶神恶煞的狱卒之外,便只有明晃晃的各类刑具。
罗贤看着那些刑具,早已被吓破了胆,不住声地开始求饶。
那几个狱卒看他醒来,也不听他求饶,只是冷笑连连。
其中一人拿出一根蘸了水的鞭子,只几下,便将罗贤打得皮开肉绽,再度昏死过去。
到得夜晚,罗贤再度被人用冷水浇醒。
罗贤眼睛方睁,便有一人再度拿来一张纸让其签字画押。
罗贤本不愿就这样认罪,但一想到那些狱卒的手段,绝望之际,只得就此认罪,在那张纸上盖上手印。
那些狱卒见罗贤认罪,倒也没再继续用刑,将其从架子上解了下来,重新扔回死囚牢中,又扔给他一碗白饭,便再不管不问了。
既然罗贤已经认罪,剩下的事便好办了,黄荣当众宣判将罗贤秋后问斩。
此时的罗贤面如死灰,心头一片绝望,唯一放心不下的,便只有妻子王氏。
暗想自己一旦问斩,妻子一人又如何能够独善其身,又想起妻子与张富户的苟且之事,想着说不定此时正躺在张富户身下,做着那淫荡之事,不由再度咬牙切齿,神色不断变换。
偏偏那张富户生了一副歹毒心肠,他得知罗贤被判了个秋后问斩,又生出一个歹毒的念头来,他带上王氏,径直去了府衙后堂,找到县令黄荣,与其耳语一番。
黄荣听着张富户的话,一边用眼角瞟着王氏,一边露出一副不可捉摸的神色。
张富户与黄荣耳语完,又在王氏耳边说了几句话。
王氏露出一副欣喜的神色,对着黄荣盈盈一拜。
黄荣急忙将其扶起,趁机摸了一下她的手腕,只觉触手一片滑腻,不由有些心笙摇曳。
黄荣带着二人一路到了地牢,直到最深处的死囚牢外,王氏乍见丈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怎么也想不到昔日意气风发的丈夫,如今竟然成了这般模样,蓬头垢面吃着一碗白饭,狼吞虎咽,全然没有看见站在外面的三人。
王氏上前,轻轻唤了一声夫君,正在吃着白饭的罗贤猛然停下了动作,透过遮挡在眼前的头发,看清了囚牢外的三人。
王氏见丈夫虽然浑身是伤,但神智尚且清醒,虽然有些心疼,但更多的还是欣喜,只要人没事就好了。
她转过身,对着黄荣轻声道:“还请黄大人打开牢门,放我夫君出来,让我夫妻二人团聚。”
黄荣闻言冷笑一声,道:“这牢里关着的可是山贼,夫人要我放他出来,可知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的事,就算本官,那也得掉脑袋。”
王氏大惊失色,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好端端的,怎么又突然成了山贼。
她急忙看向张富户,想让他替自己说上几句好话,不想那张富户只是不做声。
王氏又道:“先前来时,你说一定会帮我救出夫君,为何此时却是迟迟不出声?”
张富户被逼得急了,怒道:“我怎知你丈夫竟然是个山贼,若真帮了你,只怕我也得落入身首异处的下场。”
事已至此,王氏明白丈夫再无生还可能,不由一下流出泪来。
她上前看着丈夫,正欲让其交代遗言,不料身子突然一紧,才发现不知何时,黄荣已经从后面抱住了自己。
王氏大惊失色,急忙就要挣扎,不想又被一人从另一面抱住,正是那张富户。
二人合力,一下将王氏按在了地上,只几下,便将其剥了个精光。
王氏此时方才明白,原来张富户对自己说要救罗贤是假,将自己骗到这里和黄荣一起奸污自己才是真,尤其还是在自己丈夫面前,这种羞辱,简直比死更令罗贤痛苦。
然而此时王氏明白过来已经晚了,她虽然不断挣扎,又哪里是两人的对手。
不多时,不但身上的衣服被剥光了,还被黄荣直接压在了身下。
黄荣先前就曾听说了张富户和王氏之间的事,也早就想见识一番,正好如今为张富户除去了罗贤,他便提出欲一亲王氏芳泽,张富户哪里会不同意,便假意装作要救罗贤,将王氏骗到了此处。
黄荣将王氏压在身下,张富户则帮着掰开她的大腿,黄荣早已是迫不及待,迅速除下裤子,跟着腰身一挺,阳具直接插入了王氏下体蜜道之中,然后快速抽插起来。
蜜道干涩,阳具在其中疯狂抽插,直将王氏疼得是死去活来,身子不停挣扎,口中哭喊连连。
黄荣只顾着自己肆意抽插,虽然阳具在蜜道中抽插地颇为艰难,但那种被紧紧包裹住的感觉,仍是让他感到欲仙欲死。
张富户在一旁紧紧按住王氏,不让她能够挣脱,一边用手掌去用力揉搓她的一对玉乳。
王氏被二人上下夹击,虽然一开始颇为痛苦,其后却又禁不住连续涌来的快感,继而开始发出细微的呻吟声。
这呻吟对于黄荣来说不吝于一种鼓励,顿时抽插地更为卖力。
而张富户也在一旁威逼王氏,若是不从,便打开牢门,将这些囚犯尽数放出,然后任由他们奸污。
王氏心中胆寒,又兼蜜道被阳具抽插地实在爽快,虽然还在挣扎,但力度明显已经放轻了不少。
张富户知道王氏已经就范,遂松开按着她的手,又至死囚牢前,突然伸手抓住罗贤头发,一把将其扯到近前。
罗贤本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更兼身上有伤,被其一把扯进,连拖带拽直到近前,与三人就隔了一道铁栅栏。
张富户右手扯住他的头发,左手便去揉捏王氏玉乳,一边口中大笑:“罗贤,你老婆可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尤物啊。”黄荣听得声音,也直起上半身,将王氏一双大腿扛至肩上,阳具丝毫不停,在蜜道中肆意抽插,他又故意调整了一下方向,好让罗贤能够彻底看清二人交合之处。
罗贤看着被黄荣压在身下的妻子,看着二人交合处快速抽插的阳具,在这一瞬间,他几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然而一看到妻子逐渐泛红的脸庞,还有那若有如无的呻吟声,一股怒意又直冲心头,此刻的他睁着通红的双眼,恶狠狠瞪着自己的妻子,面目狰狞,大声嘶吼,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正欲挣脱牢笼。
就在此时,王氏突然发出一声极为高亢的淫叫声,跟着身子急速颤抖,蜜道中淫水狂涌而出,在这阴暗的地牢中,在丈夫面前,王氏竟然直接被黄荣奸淫到了高潮。
而罗贤也在此时,口中猛然喷出一股鲜血,身子缓缓软倒在了地上,不到片刻,竟然就此没了气息,而就算如此,他还是面目狰狞,怒睁双目,可谓是死不瞑目。
可怜书生,只因妻子貌美,便遭人嫉恨,以致于落得个身死的下场,直让人无限唏嘘。
若这本书写到此,罗贤身死,便也没了什么看头,味同嚼蜡,让人只觉索然无味。
又有俗语‘举头三尺有神明。’,而罗贤,便也有了此后的遭遇。
话说罗贤身死,只觉魂魄忽忽悠悠便出了肉体,一路飘飘荡荡,不知要往何处。
正自踌躇之时,忽然便听得一阵声音传来:“时辰已到,这便跟我们走罢。”又见两个身影拦在面前,作势要带他走。
罗贤一惊,不知这二人乃是何人,又为何要带自己走。
正欲挣扎之时,便听其中一人喝道:“罗贤,你命中有此劫数,此乃天意不可违,你还是跟我们走罢。”
罗贤细看二人,见这二人也如他一般,飘飘荡荡,只是身周裹了一团浓雾,竟看不清二人真面目。
那人知他心中所想,又道:“我二人乃是阴司鬼差,专门来拘死者魂魄,再带往阎罗殿前听后发落,你且不要误了时辰,若误了时辰,耽误了你投胎的吉时,到时阎王发怒,直接判你来世为畜,可怨不得我们。”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起手里一根铁链,直接套到了罗贤的脖子上。
罗贤此时才明白自己早已身亡,脑中忽而又想起死之前的事情,不由怒意迸发,咬牙切齿,时而又泪流满面。
鬼差自然知道他所经历之事,叹了一声,也不多言,拉着罗贤就要离开。
眼见今生报仇无望,罗贤忽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两位鬼差连连叩头,泣道:“两位鬼差大哥,非是小弟不愿跟随二位离开,然而夺妻之恨,实乃人生最大耻辱,若就此离去,小弟一腔怨气无法泄出。小弟只求两位鬼差大哥一件事情,留下小弟残躯,待小弟报了大仇,再跟二位鬼差大哥前往阴司交差。”说着只是不停叩头。
两位鬼差互相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其中一人道:“我等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之人,罗书生的遭遇也实是凄惨。也罢,我等便给你一个机会,重新送你回阳世,只等你报仇雪恨,再来带你离开,阎王那里,自有我二人为你求情。只是你报仇之后,依然不肯跟我二人离开,到时又如何自处?”
罗贤见鬼差似有松口之意,不免心喜,又发下毒誓。
鬼差又道:“既如此,我们也不能白走一遭,三天内你可烧三十万纸钱,我们自可送你还阳。”
罗贤只想还阳,哪顾得了这许多,忙不迭的答应,只是一想到自己就算回到阳世,也还在那死囚牢中,免不了挨那一刀,不免又开始黯然神伤起来。
两鬼差知他心事,又道既然放他回阳世,便不会再让他白白送了性命,说着猛然一推罗贤。
罗贤猝不及防,不由惊叫一声,突然坐了起来,再看周围,竟然又回到了那死囚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