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擂得如同雨点一般急,号角气贯长虹。
黄河南岸,庞集的羽林军与庞琦的东海军连兵一处,结下数十里大阵,以御呼家大军。
北岸,同样是结下了数十里大阵,战旗蔽天,戎马齐整。
在北岸列阵的呼家军,是由数国兵马结盟而成,因此虽然行伍威严,但号衣五彩斑斓,甲胄不一。饶是如此,声势也足以震破了庞集的苦胆。
“打了那么多天的仗,老夫败多胜少,气煞我也!”庞集坐在战马上怒道。
“哥哥息怒,今日让小弟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庞琦道。
“你当小心为上!前番数次交锋,那呼延庆、呼延平、呼延明兄弟几人,着实厉害!每逢老夫要冲破他们大阵的时候,他们便冷不防地从斜刺里杀将出来,冲杀一通,将我人马杀得首尾不能相顾。又被他们大军乘胜追击,杀伤我许多人马!”
庞集一提此前的战况,便来了气。
“哥哥只管放心,今日小弟前去迎敌,若是不胜,定提头来见!”
庞琦说罢,便带着元帅岳鸣皋、军师安期子上了战船,“这一战,誓要夺回北岸的水寨来!”
庞集迟迟不敢动手篡位,不只是忌惮穆桂英事先得知了他的阴谋,还怕呼家大军近在咫尺,若是一旦动手,军心不稳,恐怕他在龙椅上屁股还没坐热,便让呼家复辟了。
到时候,他便成了乱臣贼子,呼家反倒成了功臣。
不如将动手的期限往后推迟,一来可以专心对付呼家大军,二来这行军打仗,反正用的都是大宋的粮饷。
夺回北岸的水寨,对于击败呼家军至关重要。
一声炮响,南岸的无数战船顿时如离弦的弓箭一般,朝北岸射去。庞琦立在船头,眺望着北岸的战阵,思索着破阵的办法。
“公爷!”军师安期子道,“这一战,还需小心谨慎为是!”
“哦?”庞琦根本没把呼家军放在眼里。
“小人每逢战阵,都登高观战。发现这呼家将里,个个能征善战,一以当百。若要破敌,还需智取!”
“正好!”岳鸣皋插话道,“本帅今日倒要会会呼家的几个兄弟!”
安期子摇了摇头,道:“呼家的几个兄弟倒是其次。几次大战,小人总觉得他们虽是几国的联军,但行伍统一,进退有度,似有高人在背后指挥作战。小人听闻,此次呼家挥师南下,元帅不是呼延守勇,也不是呼延庆,而是北疆火葫芦国的长公主。我们尚未与她打过照面,当提防她才是!”
坊间传闻,大辽萧太后之胞弟,火葫芦国国王萧国律有女名赛红,有沉鱼落雁之姿,更有万夫不当之勇。
年纪轻轻便成了北方六国兵马大元帅,作战更是所向披靡。
当年萧太后令韩昌、萧天佐、萧天佑、颜容等在宋辽边境大摆天门阵,被穆桂英奇兵击破,丧师三十余万,国力一蹶不振。
只因当时萧太后怕侄女年纪太小,无法掌控三十万大军,便将兵权交由了韩昌和颜容,结果被年纪更小的穆桂英大败。
有人说,若当年由萧赛红掌兵,恐怕宋辽之间的大战,胜负犹未可知。
“哼!”岳鸣皋冷笑一声,“想不到军师竟害怕起一个女人来了!连天下第一的巾帼女英雄穆桂英都被我们擒住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安期子叹了口气,道:“岳元帅有所不知。若是北国一家之兵,或是呼家一族之兵,倒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这呼延守勇既然能借来北国的兵马,乃是因为他成了北国的驸马。萧赛红已成了他的妻子,两人共同掌兵。两下合兵一处,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话犹未了,忽闻一阵急促的战鼓,漫天的箭雨已铺天盖地地射了过来。
“不好!赶快迎战!”庞琦大喝一声。那东海兵果然也非等闲之辈,弓箭手顿时在甲板之上排列整齐,对着北岸不停还击。
轰隆一声惊天的巨响,激起几丈高的水柱。
那水花飘落下来,把庞琦等人的战袍都打湿了。
庞琦急忙扭头一看,只见离他不远处,一艘战舰已被拦腰折断,破损的两截船体汩汩地冒着水泡,往水底沉落下去。
船上的士兵忙不迭地从船体往外爬,但是刚刚浮出水面,就被又一阵漫天而来的箭雨射死在水里。
只一会儿工夫,翻滚的黄泥变成了血红色,漂满了浮尸。
庞琦大惊,定睛朝前望去,只见岸上已架起了几台巨大的攻城器械。
十余丈长的擎臂将点上了熊熊烈火的巨石高高地举到空中,往前抛了出来。
但凡被击中的战舰,四五层船板瞬间击穿。
小一些的驳船更是被击得粉碎。
“震天炮!”庞琦大喊,“加快船速,赶紧靠岸!”
这是一种用攻城的投石机改造而成的火炮,填装覆满了硫磺的石块,一发之下,大地都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来。声震百里,草木糜烂。
得令的东海军在不时升起的巨大水柱中使劲地将船滑向对岸,像是在水柱的丛林里穿行。
庞琦立在船头,默默祈祷,莫让这惊天动地的炮弹击中自己的船体,要不然还没等他大显神威,就要身首异处了。
震天炮和弓弩始终无法逼退迅速靠近的舰队,北国联军已将弓箭手和炮手调到了后阵,前排列的尽是身覆重甲的长矛兵。
轰!庞琦的旗舰首先靠岸,岳鸣皋还没等船停稳了,便跃马而出,举起九环大刀杀进敌军阵里。
后面的士兵见元帅如此神勇,岂敢怠慢,也蜂拥而出。
眨眼间,北国兵和东海兵就杀作一团,烟尘遮天蔽日。
那无数的战舰和驳船也纷纷靠了岸,从船上杀出无数士兵来。
直到这时,庞琦才算是松了口气。
大军登陆成功,接下来便是真刀实枪地交战了。
他率领的东海军素以水战闻名,登陆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小菜一碟。
在整个大宋国内,怕是没人敢与他们在水面上交锋,更别说那些不习水战的北国兵。
岳鸣皋纵马在北国大阵中来回冲杀,不多时,便贯穿了北军大阵,将整个战阵都杀得乱作一团。
后续东海大军陆续加入战团,那北军更是无法抵挡,纷纷向后退去。
庞琦很是得意,道:“皆传呼家勇不可挡,今日一战,也不过如此!”
岳鸣皋带兵追杀北军,身陷千军万马之中,振声疾呼:“杀他们个片甲不回!”
东海军的马队在岸边也慢慢列好了阵势,开始朝着北军的大阵冲锋。
东海马队由两员猛将指挥,左将军名叫朱尤,右将军名叫俞仁柳,二人皆是东海数一数二的悍将,勇猛无比。
两人一左一右,朝着北军两翼杀去。
一阵冲杀之后,北军更是兵败如山倒,像是被折断了翅膀的大雁,连垂死挣扎都不作,丢盔弃甲地往后退去。
“赶紧包围他们,别放跑了一个人!”庞琦见东海军大胜,心中不由大喜,只想毕其功于一役。
如潮水般退去的北军往大寨内退去,只见一队人马将这些败军放过,列阵于寨前。
岳鸣皋一路冲杀,忽见这对人马魏然不动,甚是好奇,便定睛望去,只见这人马约五千余人,人人头顶凤翅盔,身披白色征袍,内里披青铜鱼鳞甲,两边虎形肩吞,中间北狼面首腹吞,青铜鳞甲征裙护双腿,足蹬牛皮靴,小腿上覆青铜吊腿,脚上镔铁拕泥遴。
手握长枪,腰佩环首斩马剑,宝雕弓挂在身侧。
模样好不威武!
令岳鸣皋惊奇的是,这对人马为首的竟是一名少妇,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皮肤黝黑如同古铜,长得却是五官精致,国色天香,眉宇之间带着英气,举手投足,有着颐指气使的尊贵,一笑一颦,有着顾盼自雄的威严。
只见她头顶八宝凤鳞盔,两条雉鸡翎垂在脑后。
身披亮银锁子甲,内衬雪白中衣,外罩绛红色大氅。
黄金龙觜肩吞,虎面腹吞,十三层臂鞲紧束双腕,两扇黄金叶鱼鳞裙甲盖在腿上,露出樱桃红宽口裤。
脚踩牛皮靴,靴筒紧束裤腿,高及膝下,上绣鸾凤飞九天,与裙甲相连。
手握绣鸾刀,得胜钩上左边挂一柄梨花枪,右边挂一张神臂弓,腰间配三尺宝剑,名曰青霜。
“大胆贼人,胆敢冲我营寨,本帅让你来得,去不得!”这女子一声娇喝,声音虽不是很大,却似有绵绵之力,震得岳鸣皋心都颤了一颤。
“什么人?胆敢挡住本帅去路!”岳鸣皋将手中的九环大刀摆开,大喝道,
“赶紧报上名来,本帅刀下不死无名之辈!”
那少妇冷冷一笑,道:“区区东海小帅,也敢在本帅面前威风!本帅乃是火葫芦国公主,六国三川兵马大元帅萧赛红是也!尔等若是识相,速速放下兵刃,跪地求饶,本帅尚能饶你一条性命!”
“好大口气!”
岳鸣皋闻言大怒,虽然他刚刚听军师安期子提起过此人,但犹是不信一区区妇人能有多大能耐,便道,“今日便让你瞧瞧本帅的利害,看刀!”
言犹未了,手中的九环大刀已朝着萧赛红迎头砍了过去。
岳鸣皋身高体健,天生神力,号称东海第一高手,自然不将这名弱女子放在眼里。
不料萧赛红并不急着去接他的刀,只见她微微将头一偏,身子也跟着往右侧了过去。
那刀锋紧贴着她的鼻尖落下,竟砍了个空。
但是她虽然将身子躲过了,人却依然坐在战马上,那刀锋去势不减,直朝着她的大腿上砍去。
萧赛红果然不愧是六国大元帅,忙将刀锋朝下,刀柄朝上,用刀杆轻轻一磕岳鸣皋的刀面,竟将他整把刀都磕了出去。
萧赛红虽然身为六国统帅,但毕竟还是女流之辈,力气自然比不过健壮如牛的岳鸣皋。
岳鸣皋这一刀下来,力拔河山,无人匹敌。
萧赛红不敢与他刀对刀硬拼,便用了巧劲,从斜刺里轻磕来刀,将岳鸣皋的整杆刀都差点磕飞出去。
岳鸣皋却不知缘故,只道萧赛红天生神力,心下大惊,忖道:“果真不愧是六国元帅,竟能避开我这开天辟地的一刀!还当小心应付才是!”
他便不敢再小觑萧赛红,使出了浑身解数,要与她一决胜负。
两人一来一往,都是十余回合。
那岳鸣皋每当觑了一个破绽,要将萧赛红置于死地,不料每每被她避过,像是早有准备一般。
岳鸣皋空有一身力气,却使不到点子上,心下已乱了分寸,刀法更是一刀急似一刀,一心要将萧赛红杀死,丝毫不留余地,却也无意中将自己的破绽卖了出去。
萧赛红一边与岳鸣皋缠斗,一边面带微笑,如同老叟戏孩童一般,全然不费半点劲。
她见岳鸣皋的刀法逐渐错乱,便瞅准了一个空子,翻手就是一刀向他挑了过去。
岳鸣皋看见刀来,已是来不及抵挡,急忙将身往旁边一闪。
他的动作快,萧赛红的动作却更快,还没等他闪过,萧赛红的刀锋又急转直下,往岳鸣皋的肋下劈来。
岳鸣皋这才意识到,萧赛红的刀法远在他之上,只怪自己不自量力,小瞧了这名女子。
只是等他醒悟过来,为时已晚,那一刀已结结实实地砍在了他的肋下。
“唉哟!”
岳鸣皋一声惨叫,急忙低头一看,只见那刀锋已深入他肋下几寸,砍出了白森森的肋骨来。
他身子吃痛,无心恋战,便拨马往回逃去。
萧赛红并不追赶,端坐在马鞍之上稳如泰山。
只见她将绣鸾刀往得胜钩上一挂,提起神臂弓,搭上雕翎箭,挽起弓弦,嗖的一声朝岳鸣皋射了过去。
岳鸣皋也算是当世名将,久经沙场,不用回头也能听到背后疾驰而来的风声。
他急忙将身子往马背上一趴,但显然他的动作已是慢了。
只听噗的一声,那雕翎箭已穿透了他的后心,从前心贯穿而出。
可怜岳鸣皋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在马上晃了一晃,咕咚栽下马来。
东海士兵见元帅落马,急忙要过来抢人。萧赛红大喝一声,战马奋起四蹄,
掌中的绣鸾刀舞得如同一片惨白的云雾,杀散了众人。
她奔到岳鸣皋的尸体旁边,手起刀落,枭了他的首级。
只见她将首级挑起,道:“东海元帅已然授首,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那东海军见岳鸣皋已死,无心恋战,纷纷朝后退去。
这一边,还没等萧赛红发号施令,那全副武装的北国铁骑已如一阵旋风一般,杀进敌阵,如砍瓜切菜一般追杀起来。
东海军更是兵败如山倒,阵型全然大乱,被北国铁骑瞬间冲得四分五裂。刚刚夺来的水寨,不过几个时辰,又被北军夺了回去。
萧赛红一马当先,领着北国精骑一路追杀到河边,放眼望去,道:“这宋人果然自大,竟连船头都没调过来!既然如此,便休让他们再回南岸去了!”
那北国军发一声齐吼,如一把尖刀般直插东海军的中阵。
老贼庞琦听闻元帅岳鸣皋被北国女元帅枭去了首级,也是慌乱,急急命船夫调转船头。
只是他此时才想到逃跑,为时已晚,萧赛红已杀到了船前。
只听她喝道:“贼首庞琦便在船上,莫教他走脱了!凡擒了庞琦者,赏金一千两!”
那北国的骑士听了,更是神勇,七手八脚地开始朝着庞琦所在的旗舰上爬去。
那庞琦见了,不由一阵绝望,哀叹道:“想不到,我堂堂东海公今日便要丧命于此!只可惜,败在一名女子手中,心中甚是不服!”
“公爷先走!容末将断后!”
就在庞琦以为自己要丧命于此时,左右将军朱尤和俞仁柳一齐杀了回来,将正在攀船的北国士兵砍落,率队朝萧赛红直冲过来。
萧赛红正要摆开大刀迎战二将,忽然从她身后一左一右杀出两元悍将:“此等小辈,何劳母帅出手?母帅且先在旁稍歇,看孩儿如何擒他!”
这左边的一位,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面如锅底,身长八尺,如铁塔黑金刚下凡一般,使一对双鞭,迎住了朱尤。
此人正是呼延守勇的长子,年纪轻轻便三闹汴京城的呼延庆。
这右边的一位,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五短身材,扎一个稀松的发髻,胯下没有战马,是员步将。
他手里拿一根精钢扁担,迎住了俞仁柳。
此人乃是呼延守勇的次子呼延平。
萧赛红见二人出马,果真收起了大刀,在旁观战。不出所料,呼延庆与呼延平跟朱尤、俞仁柳二人交战数合,便先后把二将擒于马下。
“先将他们押回大帐去听候发落!”
萧赛红命令道。
呼延庆和呼延平虽非萧赛红亲生,但对她却是极其尊重,不敢有违,便让士兵押着两名俘虏回了大帐。
此时,北军之中射出如雨幕一般的火箭,落在停靠在岸边的东海军的舰船上。
岸上燃起如火龙一般熊熊的烈火,东海军的家当,数百艘大船毁于一旦。
那庞琦看了心痛,但又不敢再战,急忙令人划起大船,驶入河心。
待他回顾四周,从北岸逃脱出来的船只已是寥寥无几,哪里还有方才渡河时的气势?
萧赛红追赶到岸边时,那旗舰已是望尘莫及。
只见她复又将绣鸾刀往得胜钩上一挂,取了神臂弓,一声弦响之后,那雕翎箭竟飞越了翻滚的泥浪,射到东海军的旗舰上。
那庞琦自以为脱险,不料听闻一阵破空之声,急忙将身一低。
他虽是躲过了一箭,身后却是一声惨叫,急忙回头一看,军师安期子已倒在了血泊当中。
庞琦在不到几个时辰的工夫里,元帅和军师先后毙命,断了左臂右膀,是又惊又怒,骂道:“好你个萧赛红,来日定将你碎尸万段!”
可骂归骂,他已是吓破了苦胆,哪里还敢调过船头去拼命!“渡河!”
萧赛红一声令下,那北国军还来不及打扫战场,登上船只,驶出水寨,向着对岸划去。
待到了黄河南岸,前哨来报:“启禀元帅,太师庞集和东海公的残部,在汴梁城下列阵!”
萧赛红点点头,道:“传我帅令,岸边水寨扎营!”
时天色已晚,北国军见敌军倚城列阵,又见汴梁城高池深,不敢冒然进击。
太师也是吃了大亏,东海军几乎全部丧尽,不敢复去夺寨,两军相隔十余里之地对峙,谁也不敢妄动。
当晚,萧赛红升帐,召集诸将。
六国元帅萧赛红端坐正中,监军呼延守勇并排坐在旁边。
底下分裂男女两班武将文士。
左边一列,是呼延守勇之子呼延庆、呼延平、呼延昭、呼延登以及女将呼延碧桃、呼延梅仙等,右边一列是呼延守信之子呼延明、呼延亮、芦凤英、祝素娟、刘玉萍等人。
两名刚被擒来的敌将朱尤和俞仁柳五花大绑,跪在下面。
呼延庆问道:“母帅,擒得两员敌将,当如何处置?”
萧赛红想了想,道:“割去他们的耳朵,放他们回去!”
“母帅,好不容易擒回的敌将,只割了他们的耳朵,岂不太便宜了他们?”呼延平指着二人道,“这二人助纣为虐,理当推出辕门斩首示众!”
“休要多言,依令行事!”萧赛红怒喝道。
呼延庆和呼延平不敢多问,便遵了帅令,割去朱尤和俞仁柳两员敌将的耳朵,将他们放了回去。
那朱尤和俞仁柳二人只道自己被擒入敌营,是凶多吉少,此番听到尚有活路,忙不迭地磕头谢恩。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负责前哨的呼延守信之子呼延明前来禀报:“元帅,今日前哨探得,那老贼庞集的大军,已尽数退入汴梁城里,紧闭城内,不敢出战!”
呼延庆、呼延平闻言,才恍然大悟:“那老贼定是昨日见两位将军被割去了耳边回营,吓破了胆子,不敢再与吾军交锋了!”
连呼延守勇和呼延守信都不住赞道:“萧元帅果真是神机妙算!”
萧赛红已丢下帅令,道:“传令三军,兵围汴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