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灏远替她找过心理医生,憧憬新生活的江芜也很配合。
她逐渐走出阴影,也融入校园。第一次知道原来美貌是可以换来同学的善待的。
虽然江芜有些小聪明却不是念书的料,坎坎坷坷考上了本市的大专,江灏远也忙于国外的工作,平时除了打钱给她鲜少管她的私生活。
读大专的时候,江芜认识了祁嘉玥,两个大美人堪称学校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祁嘉玥热情大方,经常拉着她和男生们联谊,也不介意来一场风花雪月的情事。
一开始江芜还别扭地端着架子,毕竟心里有个江灏远,即便对那些帅气热烈追求自己的男孩心动,还是忍不住会拿他们和江灏远对比。
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半点都比不上她的江哥。
祁嘉玥说她这是雏鸟情节,她也不以为然。
可是江灏远三十岁生日那天给她送来了份重磅炸弹,他说自己要结婚了,带着那个金发碧眼大胸的洋妞儿回来,那人比自己高一截,而且欧美人天生的身材优势,江芜往旁边一站跟豆苗似的。
更何况,江灏远和她差了九岁,本来就把她当小孩儿。
痛苦的江芜回了学校之后立刻开始了自己的初恋,隔壁大学的高材生,长相英俊家里也很有钱。
不过……
是个处男,试了几次活儿都不好,还怪江芜不是处让他硬不起来。
江芜黑着脸把他踢下床大骂一顿后两人就散伙了。
江灏远和大胸女宣布分手的时候,江芜正和毛漾的弟弟谈恋爱。
她那时候也累了,毛一凡虽然是个姐控,什么时候都把“我姐姐说”挂在嘴边,但是对她很顺从,而且人也十分幽默。
刚好她快毕业,毛一凡也要升职,两人甚至计划着同居。
毛漾找她出来谈过一次话,虽然嫌弃她的学历,但这个“伏弟狂魔”还是妥协道:“你毕业后和我弟结婚,房子的事情我解决。只要你安心在家做个家庭主妇……”
呸,江芜活了二十几年大半时间都耗在伺候人这件事情上了,她怎么可能答应。
更何况她又知道了江灏远分手的事情,心中一阵骚动,头脑一热就和毛一凡分道扬镳了。
听说毛一凡因为和她分手在躲在家里大哭了两天,但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她后来又谈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恋爱,江灏远有些自责是不是因为自己长年在外面工作让江芜太孤单,所以她才会不断找男人来填补心里的空虚。
等到她毕业后两人坐下来好好谈了次话,挂在嘴边的表白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江芜正式和男友分手后问江灏远借了笔钱选择来西桦开家小卖部,毕竟她印象中小时候在这附近生活过一段还算快乐的时光。
记忆又扯回现在,屋子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陈燃现在躲在哪里自责去了。江芜起身从柜子里翻出睡衣,一边穿一边担忧要如何安抚那小孩。
也是自己故意撩拨,他一气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用了力气自己又敏感地想起过去的事情。
唉,可别给他弄得心理阴影了,要是影响了性生活江芜想想就要枯了。
走廊的灯开着,江芜放轻脚步下楼,看到陈燃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啧,光着膀子要是着凉了还得她伺候。
江芜从沙发上拿了毯子盖在他身上,桌子上摆着装着小猫的盒子,似乎听到了动静,被吵醒的幼崽急切地嚎叫着,怕吵醒陈燃,江芜把纸盒抱到客厅,冲了点羊奶粉放凉,等着过会儿喂它们。
她伸手摸了摸小猫温暖柔软的身体,指尖悄悄搔刮着它们鼓囊囊的肚皮,忍不住打趣道:“你们是猪吗,这么能吃。”
“唔,还贪睡!”
她跪在地上对着酣睡的小猫自言自语好一会儿,时不时被它们抽搐的小脚逗得咯咯笑。
女人的笑声把陈燃唤醒,摸到身上的毛毯,让原本就有负罪感的他嗓子眼一阵发烫哽咽。
他轻声走到江芜身边,把毯子盖在她的腿上,声音轻缓小心翼翼道:“地上冷,别着凉了。”
“哎,你醒了?”她语气自然,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陈燃张了张嘴,拳头握紧又松开,他深吸了一口气,酝酿许久的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一句简单的:“你饿了吗?”
江芜这才想起刚刚泡好的奶,催着陈燃赶紧把奶拿过来,然后让陈燃教着忐忑地给小猫喂食。
它们不太饿,吃着吃着又睡着了。
江芜把奶瓶抽出来,托腮看着陈燃给它们清理排泄物,忍不住打趣道:“你个男生怎么这么会照顾小家伙啊?”
“网上学的。”陈燃心虚不敢看她的眼睛。
江芜点点头,感慨道:“你这么有耐心,以后要不要考虑学医啊?”
“你希望我当医生吗?”
“哎!我就随便说说,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行。我又不是——”
“好。”陈燃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坚定明亮。只要你喜欢的事情我都会尽力去完成,因为我只喜欢你。
江芜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软软地撒着娇:“我饿了,家里有吃的吗?”
除夕夜他烧的那一桌子菜还在冷冻柜里,陈燃握着她的手亲吻了下柔软的掌心,低声回道:“等我半个小时。”
“等一下,你先告诉我,把我的橘子藏哪儿了?”
“……”陈燃确定她肯定没有再生自己气了。
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的男孩优哉游哉地去准备晚饭(夜宵?),而江芜一直哀嚎着在旁边伴奏。
深夜,江芜将犹豫的陈燃拽到了床上像考拉一样盘在他身上,一脸委屈无助就差挤几滴眼泪了:“你不陪我睡,我要是做噩梦了怎么办?”
陈燃将信将疑,但舍不得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