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美人如毒药

徐云慕一听常文远这个名字,猛然从脑海里浮现出来之前去见南宫梦霓时,刚刚落第的那个身形瘦瘦长长,脸上发油的秀才模样,正是常文远。

常文远,名字起的是好,文意深远,可在北燕科举大军里边,千万学子落榜西山的名单里边就有他这一人,真可谓是出师不利,英雄泪襟。

换做一般人,按理说考场失利早就该回家重新苦学重考了,可这常文远却非比一般人,他一不回家,二不苦学,只呆滞在京城里边把自己失利的原因全都总结在科举不公的身上,只因为听说是头名状元是那个萧承宗的独生公子,就更加深厚了他这个念头。

他是骨子倔强好强的人,对于光宗耀祖的这个执念比任何人都要来的痛快强烈,不是生,就是死,就是常文远的座右铭,堪称他的人生理念。

面对着科举落榜,他一边大骂考官没有识人之明,埋没了他这等经天纬地的人才,一边痛恨朝廷不公,把萧承宗这个有权有势的兵家儿子纳为第一名,却不想着别人如何情有可原,但萧明琅却是真凭着自己本事,硬生生考上去的。

再遇到同样命运多舛,被世道艰难所凌辱的南宫梦霓时,他是真被仙女一样美貌的南宫梦霓所折服,大男人,伟丈夫奋发读书的目的是什么?

还不就是要光宗耀祖,娶一个温柔美貌的妻子。

而常文远不止心气高,眼光也要比别人高,不思考场失利,反倒去痴迷于追求人生快活,但那些青楼名牌都嫌弃他没银子,个个都理他不理,唯独卖艺不卖身的南宫梦霓是很纯真善良的人,每次他来捧场后,便是对她大叹朝廷不公外,才没过去多久,就开始对南宫梦霓疯狂追求起来,以至于到了纠缠地步。

南宫梦霓生性是像白纸一样的姑娘,从小经历磨难,都始终保存着她的善良,起初面对他的遭遇,即使自己困苦,也很同情的帮助他,当面对常文远的追求时,一向纯真的南宫梦霓更是对男女的事丝毫没有兴趣,只是拒绝了他,没料想常文远就更加坚信要出人头地,只有梦霓小姐这样的仙子美人才能配得起他。

也真是人有傻福,满是倔强的常文远还真有几分胆色,硬是听说文渊阁的欧阳学士脾气怪,清冷孤傲,正对他的胃口,便一封洋洋洒洒的书信亲自递到欧阳学士门前。

经历百折不挠,功夫不负有心人的境遇之后,还真是让脾气怪的欧阳学士如获至宝,常文远在欧阳学士面前,一通大义凛然的猛喷朝廷科举不公,埋没了无数人才,一边大骂徐太傅花钱给他那纨绔儿子买官,让一个不识字的人去大理寺当少卿,真是朽木为官,遍地禽兽。

他这是在别人家里骂的痛快,正好和徐太傅不对眼的欧阳学士听的是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俩人当场就是结成了忘年之交,俩眼对俩眼惺惺相惜,以至结为师徒时,差点当场泪眼。

欧阳学士当场拍板,就给他承诺要动用自己关系,给他求个一官半职来做。

另一边的常文远大赞老师英明!

一对师徒就这样在北燕顶级的文渊阁圣地借着经籍讨论,萧明琅入驻时,欧阳学士也借机为众人引荐自己的爱徒,不忘当众抨击徐太傅花钱买官的好事,以至于那晚众人不欢而散,而常文远则一下子成了众人皆知,怀才不遇的年轻俊流,身份地位水涨船高,俨然成了清流眼中一颗冉冉升起的北燕新星。

春风得意的常文远借着时机,大谈自己抱负,和一堆文人清流打的火热,时不时专门抓住徐云慕就一顿猛批,恐怕连徐云慕自己都不知道人家文人聚会,都把他当成了一个典型左右横骂。

恰如今,常文远风头强劲,成了年轻清流们数一数二的新秀,这些人最爱谈诗作对,风花雪月,对于澹台雪这种花魁女神更是追捧至极,也不怪会到这里来。

可徐云慕这三人一听到是对梦霓女神死缠烂打的常文远,顿时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王猛啃着鸡腿呸了一声,砰的一声狂捶桌子道:“要是让俺王二撞见这厮,非要将他一顿痛打不可!”

澹台雪再聪明也没有想到常文远跟他们有什么过节,毕竟她今天也是第一次和常文远在船上聚会,发觉此人口若悬河,但实际上没什么才华时,也就独自一人叫了船家离开了,但看王猛样子,也起了好奇道:“这位大哥跟他有过节吗?”

陈主事急忙笑道:“也没什么好说的,今日有澹台小姐在这里,何必说那些无关紧要的。”

说完之后还不忘瞪了王猛一眼。

徐云慕想起南宫梦霓,就神情隐约怅然道:“那个常文远不是拜在欧阳老头哪里了嘛,他最近又作什么妖?”

澹台雪轻轻笑道:“是常公子在湖上举办诗会,小女应邀过去罢了,听说欧阳学士已经为他内定好了一个好差事,过不了多久就该上任了,这也是一番庆功会了。”

徐云慕心里不快道:“我看这人没什么真才实学,除了会整天恨世嫉俗,就没什么好的功绩。”

澹台雪将一双清澈美眸投在他脸上,整个人处处姿色诱人道:“小女自幼便仰慕太傅,这次来到燕国,实在是想得见一二,只今日能见到少卿模样,也算是完成了番心愿,倘若以后不嫌,也可以多去兰香居与小女多叙。”

徐云慕点头道:“兰香居吗?我记下了。”

澹台雪一直蒙着面纱,叫人看的很不解馋,徐云慕和她彼此对视良久,她也并不害羞,美目还有迎合之意,他也十分心痒道:“澹台小姐能把面纱摘下来看吗?”

陈主事一听连忙附和道:“这也正是好酒好菜满桌,澹台小姐如不品尝一二,可太也失兴了。”

澹台雪闻言却是勾魂一笑,美眸娇媚之意流露道:“不是小女扫兴,这面纱轻易不肯解开,如果少卿能亲自到兰香居坐客,人家说不定会解开面纱,一解赏美之意……”

她这话说的是模棱两可,却又实在诱人。

徐云慕隔着她白色面纱,隐隐约约看到面纱底下的红润嘴唇泛着让人欲吻的光泽,一双美眸聪慧自信,那股神态使人迷醉,再闻到她衣裙香气,就更有些心里荡漾的低声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嘛?”

澹台雪听出他话语邪魅,忍不住嫣然一笑,媚意流露道:“人家可想不出来有什么别的……”

徐云慕目不转睛得看着她,有心想要亲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如果澹台小姐能亲移玉足来到徐家拜访,就更是我的荣幸了。”

澹台雪流露女孩娇俏,几分兴趣道:“就不知太傅愿不愿意见小女了。”

徐云慕摇头苦笑道:“我爹可没什么好看的,他傲娇的很,人也老了,澹台小姐见了也不会喜欢到哪里去。”

他正不敢冒失时候,却不料在桌子底下,这美女已然轻伸玉手,悄无声息的在他大腿上划着圈圈,写下了两个字,待她想要缩回玉手时,更不迟疑的徐云慕直接偷偷捉住了她玉手,两人在这刹那间,目光只一相对,便见到她神情一怔外,转眼便是明眸善睐的笑意。

偷偷在桌底抓着澹台雪玉手的徐云慕,分外清晰感觉她玉手香滑,舒服的让人不敢用力,生怕握疼了她,纤纤玉手修长生香,完美诠释了何为毫无瑕疵的人间美人,也让徐云慕握着她手颇感香艳刺激的轻揉摸弄,澹台雪将玉手在他掌心微微转动,表面上的依旧自信迷人,面纱下的红唇魅惑道:“话到此处,那小女就在兰香居,静等公子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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