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色老头儿

林忧染这个名字,无论引领着怎样的浪漫传奇,总是带给许博一种馨香浓郁却又与世隔绝般的幻灭感。

就像一只名贵的凤尾蝶,误入高墙窄巷,拖着被雨水打湿的翅膀躲在了屋檐下,倏然远遁的花香和瑟瑟发抖的绝望都不曾为人所知。

只有等到雨过天晴,煦暖的艳阳尽扫阴霾,偶一抬头,才会触目一抹惊心动魄的五彩斑斓……

如此妖异的意象,如何跟一位大学校园里的数学老师遥相呼应,仅凭许博这个资深理工男的脑回路是想不明白的。

在祁婧的描述里,能听得出她发自内心的钦服仰慕。除了讲台上的优雅干练,还有课外故事里的师生互撩,淫冶偷欢……

然而,时隔多年,虽然关键情节依旧格外引人遐思神往,却终究是讳莫如深语焉不详的转述。

许太太被当事人刺激得色授魂销,在许博这里不过是个香艳段子罢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女人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自家的客厅里。

才马马虎虎的喝了一次小酒,甚至连杯都没碰过,就玩儿起了聊斋。

深更半夜的,淫狐欲魅般上了他的身。

黑暗中弥散着汗水和爱液混合的秽乱腥甜。

剧烈运动过后,热气腾腾的身子里奔流涌动,并未完全瘫软。

颤乱的呼吸牵引着滑腻饱满的蠕动,说不清是在答谢一场酣畅的欢爱,还是酝酿着重整旗鼓的勾引。

许博嘴巴上的小手移开了。

不期然的颤栗仍会从紧密贴合的两具肉体间来回流窜,射得僵直发麻的家伙被困在炙热湿滑的膣腔里,像一根被烤熟了的红薯,怕是稍一受力就要被挤得溃不成军,却被最服帖的吮吸安慰着,包容着,撑持未融的执拗里生出阵阵酸软。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迷乱的直觉却仿佛感知到了鲜艳夺目的笑。

也许,只有在完全隔绝羞耻的黑暗里,那无声的笑靥才会突破尊严的面具,展露得那么清晰而放肆吧?

直截了当的勾魂摄魄,发自内心的得意张扬,就像一对大得不可思议的,五彩斑斓的翅膀,在荒淫不堪的空间里无限延伸。

恍然间,一帧颇不真实的画面闪过脑际,似乎晚间觥筹交错的客厅里的确有一道目光透过了酒红色的高脚杯,无声的沾染了危险的颜色。

想象中的翅膀煽动的不仅仅是许博的神思,还有尚未平息的热血奔涌。

似乎只在呼吸之间,思绪所及,那根烤红薯便奇迹般的焕发了生机,酥酥麻麻中坚定的根骨勃然而动,开始缓缓注入神奇的能量。

体内奇妙的变化显然被女人感知到了,螓首微动,肥硕的臀丘一紧,滑腻腻的穴口便把溜出体外的一小截男根吞了回去。

膣腔里的嫩肉争先恐后的包围上来,透着受宠若惊的热力。

仅凭恢复深度的喘息,许博就听出了她的喜出望外。

不顾矜持的响应,更让女人嗓子眼儿里渗出的细吟又钻又颤,直接送进了耳鼓,撩得他心有灵犀的搂紧了怀里的娇躯,五指缓缓收拢。

那只常人难以掌握的奶子被捏得严重变形。

“嗯——你好坏啊!”

女人吃痛,身子微躬,胸乳却不退反进,压进男人的掌心,打着颤儿的忍气吞声里,渴望远远多过了嗔怪,也不知终于舍得出声控诉的究竟是哪里的坏。

这一开口,许博终于捕捉到了语气中陌生的魅惑,再一次印证了手中的大奶子并非来自许太太,心头剧跳中,许大将军也跟着加速充血,转眼间已经恢复了战斗状态。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果然是欲求不满,意犹未尽啊!

莫名兴奋的许先生暗自好笑,于粘腻湿滑的紧密相拥中,勾起的唇角准确的捕捉到一种恰逢知己般的轻松,胳膊肘在沙发上一撑,猛的挺身坐了起来。

“偷人的可是你,咱俩究竟谁更坏啊?林老师。”

“啊!我没有……”

突如其来的体位变化吓了林忧染一跳,轻呼一声下意识的搂紧男人。

腰臀上兜上来的一只大手把两人交接的神秘地带更加紧密的按在了一起。

突破深度的冲击也让她彻底领教了男人满血复活的粗壮硬朗,忍着被顶得引颈呜咽的激爽,兀自强辩:

“谁……谁看见了?没人知道就不算偷。”

似乎被点破的“偷”字戳到了痒处,抑或是耐不住娇羞索性自暴自弃,女人下巴往男人肩窝里一抵,小肚子一颤,柔韧的腰股立时小幅度的摆动起来。

吭哧吭哧的闷哼伴着娇喘不绝于耳,完全变成一个欲火焚身的淫娃荡妇。

许博被她的狡辩逗得不亦乐乎,更被汹涌而至的快感吞吐得脊梁骨发麻,不禁暗暗赞叹,一言不合就开干,当真是个爽利痛快的奇女子!

那黑暗中的骚穴穴刚被浓精灌满,明显更滑更热,紧致的包裹加上热情的迎凑,简直一副不把他吸干誓不罢休的架势。

而更让许博神魂欲醉的是一个女人彻底打开的怀抱。

由于坐在男人腿上,体势稍高,两条藕臂有力的攀援缠绕在男人颈后,两只比许太太更加绵软丰盈的奶子大白兔一样扑朔跳跃,叠浪般轻易淹没了男人的肩颈脸颊。

而乳下留出的空隙里氤氲潮热,腴沃已极的小肚腩香汗淋漓,随着一下一下的迎上男人腹肌,不时发出淫靡的皮肉轻响……

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上,如此毫无保留,不顾礼义廉耻师道尊严的恣意求欢,估计骚浪如许太太也做不出来。

然而,尽情品咂着那灼人的浪劲儿,许博不仅丝毫未觉怀里的女人放荡下贱,反而被那跳荡迷乱的,不可言说的,透着执拗与痴缠的可爱深深感染。

神思一刹恍惚,竟然觉得怀里抱着的并非一个虎狼之年的迷人美妇,而是一个初尝肉味儿,要起来没够的春情少女,全然忘却了身体的疲惫。

“功夫不错啊!”

就着女人的耳朵夸她,许博双臂猛的一搂,许大将军狠狠往最深处接连挺刺。

林忧染毫无防备,被戳得连连仰天深叹,大奶子紧紧压到了男人脸上,差点儿叫出声来。

许博抱住绷紧在危险边缘的身子,幸灾乐祸的同时也跟着心惊肉跳。

不想肥美的臀瓣稍一停顿,突兀的刺激不仅没能打断求索的节奏,反而推波助澜,林忧染气喘吁吁的咽了口唾沫,变本加厉的扭动腰肢:

“你也……你也很棒啊!那么快……就把我……”

“肏上高潮?”许博抢过话头,无良的偷笑,“别人很难……让你……高潮么?”一句话里,许博搂着大屁股连着狠按了三下。

这个含糊其辞的“别人”所指,当然不会是素未谋面的高校长。

“啊!啊!啊!”

几乎压抑不住的气声里终于透出哀求的意味,林忧染把男人搂得更紧,“你轻点儿!我会叫的……”

“少废话!回答问题。”

许博丝毫不顾女人的哀求,力度有增无减。他当然喜欢书房偷欢的刺激,更喜欢的,是把女人肏到告饶的成就感!

“没有……也不是!”

不知是问题问得太不堪,还是回答问题分了神,林忧染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大屁股压得更紧,扭得更急:

“就是……都说头一遭根本……根本受不住……”还没说完,林老师就已经把脑袋藏在男人颈窝里。

面对这个刚刚认识就抓住机会偷偷上手的男人,她的默认也算顺理成章。

许博被这一番小女儿的情态撩得心头大乐,更被那个“都”字刺激得血脉贲张,张开巴掌使足了力气接二连三的猛按。

“啊……啊……啊……好棒……这样好……嗯——嗯——不要……不要停!千万不要停……我要……又要到了……”

女人吊在半空中轻飘飘的哀鸣无比及时的证明了她没有说谎,果然来的很快。

许博又惊又喜,挺直腰杆,奋力搬动已经绷紧了的两瓣臀肉,一下接一下的刺进黑暗中软烂幽深的肉穴。

“嗯嗯嗯……吃我……呜呜……吃我的……我喜欢……呜呜呜……”碎裂的词句溢出极度压抑的剧喘娇吟,两只大奶子一跳一荡,画着圈儿挺了上来。

许博一口叼住乳头的刹那,怀中的身子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电流般顺着贴紧的腰腹直接流窜到铜浇铁铸的许大将军上,一股说不清的感召之力从身体里炸裂开来,抱紧女人肩臂腰腿同时发力,高射炮般连发激射。

“呜呜呜——”女人扭断脖子似的悲鸣拉成了一根即将崩断的线!

只十几个回合,许博已然冲到了崩溃的悬崖边上,猛然间觉得浪穴里的美肉倏然一紧,许大将军被一股奇异的吸力包裹,登时不敢再动。

与此同时,线断了!听上去像是被牙咬断的,既像绝望又似不甘的尖亢从鼻孔里钻出来,一闪而没。

肩背被死命的紧箍着,完全贴上来的身子几乎勒进了五脏六腑,腰间也被两条美腿夹得几乎穿不上气来。

那个紧密契合,灵肉交接的地方仿佛正经历着山崩地裂,一阵紧似一阵的痉挛折磨着女人的身子,冲击着男人的灵魂。

那种被肉穴箍紧深深吸吮的体验,许大将军并不陌生,可力道如此之大确实是生平仅见。

许博比谁都清楚,只要稍微再动个三两下,自己绝对会一泻千里抱恨终生。

此刻,他终于明白她所谓的“那么快”和“头一遭”是什么意思了。

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小浪穴果然非同一般,天生就会吸精大法,刚刚满血复活的功劳恐怕还有多给她记上三成功劳。

像一根斜指风暴的标枪一样,许博深深的撑持着女人风雨飘摇的身子,感受着无比纯净的热力和慌不择路的颤抖,两条臂膀和手掌完全揽住娇躯,像是怀抱着一个新生的婴儿。

直到洪水过境,女人像被泡过的泥塑般瘫软下来,才顺势把她放倒在沙发上。

男根的抽离惹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呢喃。许博利落的把褪到一半的裤子蹬掉,重新匍匐上来。

“你真棒!”

林老师的两条胳膊缠绕上来,贴近耳畔的呼吸和不停眨动的睫毛更让人联想到暴风中瑟瑟发抖的蝴蝶翅膀。

“林老师喜欢就好!”

许博挺着家伙压在泥泞不堪的肉瓣儿上,立时惹来一阵酥颤的轻吟,脖子上的胳膊缠得更紧。

“老师很喜欢!咯咯……”

这一声顽皮的轻笑,居然跟许太太淘气时如出一辙。许博心中升起莫名的冲动,难以自持的摸上美人的脸颊,作势欲吻。

没想到,有人提前发现了他的意图,下巴一挑,轻巧的躲了过去。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一刹,林忧染幽若梦幻的声音响起:“对不起啊!真的不能给你亲。老师的吻只属于……嗯——”

长吟起处,许大将军已经长驱直入,挤出一声细碎的液响。许博脸上莫名其妙的发着烧,心里却万分感念女人直截了当的解释。

身子可以拿来尽情享乐,亲吻却为一个人珍藏,这就是一个熟透了的妖孽修炼多年的真诚与坦荡么?

搂着柔韧的纤腰,狠狠的抵上花心,许博畅快的吐出一口气:

“让我猜猜,只属于你们的高校长是么?”许先生相信,这个“你们”绝对可以最大程度的跟林老师套近乎。

“嘻嘻,这就吃醋啦?”林忧染的调笑轻佻而魅惑。

许博感觉到花径里传来一波又暖又滑的收缩,像是在讨好,更是挑衅。恍然间,家伙越发的坚挺,脑中浮现的却是陈主任那张一本正经的脸。

“想得到我的心,你还不够资格!不过,如果你想要的是我的身子,就得乖乖听话。”

原来,让她着迷到无法自拔的调调就是这个!许博一下子明白了,婧主子念念不忘的那句“乖乖听话”的真正含义:

在她们心里,都住着一个无可替代的男人。面对一根根野生大鸡巴的时候,要他们听的,原来是这样的话。

“女人啊!真是一种不可理喻,又刁蛮可爱的生物。而且都喜欢给男人喂奶吃……”

许博心中豁然,大手毫不客气的拖住林老师的奶脯,再次惊叹于骇人的乳量,比正值哺乳期的许太太更加细软柔腻,分外惹人大力蹂躏。

“那高校长知道你在外面偷人么?”含住一颗勃挺的奶头忘情吸吮的间隙,许同学抓紧时间借题发挥。

不管是哪个男人俘虏了此等尤物,都必定是遭人嫉妒的。

林忧染抱住怀中的脑袋,被吃得仰头缩颈,娇躯款摆酥乳摇颤,一只脚丫在男人腿上来回磨蹭,骚情越发难耐,不由自主的勾在他屁股上:

“问那么多干嘛?快点儿吧,当心……当心被发现了……”

“你也怕么?”

“乖乖的,听话!”

终于听到她亲口说出这几个字,许先生笑了。无从猜测陈主任当时作何感想,那语声里的宠溺与纵容,骚情与渴望,许同学是用心去听的。

放开两只大奶子,撑起上身,温柔而坚决的捞起林老师的两条美腿挂上臂弯,男人像一只蹲踞的雄狮,腰臀慢拖疾挺,大开大合毫不留情的展开了攻势。

林忧染欲火复炽,仍被这突如其来的进攻顶断了呼吸,欢叫差点儿破嗓而出。

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并不耐肏。

多年以来虽说阅人无数,却一直都属于那种越菜越爱玩儿的选手,痴迷于蛮横的入侵,无情的刨刮,越是冷酷陌生的家伙,越能点燃那深不可测的欲望!

下半身完全被大鸡巴钉死在沙发上,只剩下两只小手到处乱抓,所有的含冤控诉全都淹没在大口大口的喘息里。

疯狂的摆动把汗湿的大波浪甩了一脸,直到脑袋被牢牢的顶在沙发角落,无法转动才终于开口求饶:

“啊……啊……轻点儿……求求你呀!我会……我会叫出来……诶呀……诶呀……”

许博一夜之间连御数女疲累已极,脊背僵硬腰后发麻,然而黑暗中,被抓得生疼的肩膀胳膊无比醒目的提醒着他,有一个浪的没边儿的妖娆美妇正被他的大鸡巴怼得心慌意乱,快感连连。

只要是个男人,就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屌下留情!

房子里的另外三个女人有两个是自家人,他才不怕被捉奸在床。

肥肉既然送到了嘴边儿,他就要把这个如狼似虎如灵似魅的林老师肏到刻骨铭心,念念不忘!

“啪啪啪”的肉响持续了好一阵,许博放下了臂间双腿,单手支撑,另一只手则配合着嘴巴捉住了两只大奶子,蹂躏吸吮的同时,继续砥砺深耕。

林忧染一人难挡数路进攻,被肏得上气不接下气,两条腿子刚刚获得自由就勾上了男人的腰,反弓脊背绷紧肥臀迎着鸡巴死命纠缠,长发散乱的小脸早已埋进沙发的拐角,在一下接一下的挺刺中极力压抑仍呜呜有声。

这一番终局大战激烈而持久。

女人的高潮来得更加猛烈汹涌,几乎在全身痉挛中昏死过去。

男人早已没了提防崩溃的觉悟,被吸裹得脊柱发麻卵袋生疼,却根本射不出多少东西了。

许博甚至不记得林老师是怎样从身下溜走的。

一觉醒来,还维持着趴卧的睡姿,敞着怀的睡衣穿在身上,轻薄的羽绒被一大半已经垂到了地上,半个屁股都露在外面。

拉起被子看了看表,才六点二十。

许博又闭上了眼睛,悲哀的叹气。连夜酣战还醒的这么早,显然是每天坚持晨跑的生物钟在起作用。

除了腰间仍有些酸软无力,身上的疲惫几乎褪尽,伸了个懒腰,终于在骨头缝里找到了一丝亟待疏散的跃跃欲试。

既然醒了,就别赖床了,况且这是在书房的沙发上。

听了听外面没什么动静,许博迷迷糊糊的捡起地上的睡裤穿好。

正要起身叠被子,瞥见沙发下面露出一抹柔软的天蓝色。

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条弹性极佳的真丝内裤,无论款式还是手感,都比可依那条要成熟很多。

“乖乖!这还有个安慰奖呢!”

没心没肺的嘟哝着将内裤揣进衣兜,又把被子枕头卷成个卷儿放好,转身的刹那,许先生愣住了。

距离沙发不愿的琴凳上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一套运动服,那是他每天跑步都要穿的。

可是,根本不记得昨天有人替他备好这一身行头啊!难道……不会吧?是许太太还好说,可如果是阿桢姐……

正疑神疑鬼,门外传来急促的挠门声。奥巴马听到了他起床的动静,第一时间前来催命了。

胡乱套上运动服,许博轻手轻脚的推开了书房的门,还没等他安抚上蹿下跳的小狼狗,就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拉开窗帘的客厅里晨光明媚,一张椅子被搬到了阳台正中,上面正光着脚丫站着一位白衣仙子。

仙子的一条腿像蝎尾般卷到了脑后头上,绷直的脚丫刚好被两条高举的双手按住。

纤足独立,振翅欲飞的身姿,像极了壁画中的飞天娘娘。

偏偏一头乌浓柔顺的长发被松松系了个马尾垂落臀后,又让人联想起千年狐妖的九条尾巴。

而真正惊艳到许先生的,是林阿姨沐浴在晨光里的微笑,那尖尖的下巴,挺翘的鼻子,微微汗湿的刘海儿,密匝匝的睫毛都在修饰着如烟似雾,如真似幻的淡淡笑意

——她竟然如此享受这个高难度姿势!

愣怔一刹,狐妖娘娘已经转过头来,脸不红气不喘的朝他展开笑脸:“你家的小狼狗喜欢舔我的脚,只好搬张椅子过来了!”

许博哑然失笑,若无其事的走向衣帽架,一边偷偷把两条小内裤都塞进剑桥包的夹层,一边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

“林阿姨你吓我一跳,还以为大清早的仙女下凡了呢!”

“贫嘴!”

林黛亦抿嘴儿一笑,双手一松,放落长腿,像一只轻灵的燕子落在地毯上:“你这是要去晨跑啊!带我一起方便吗?”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

许博耸耸肩,走上前去才看清她穿的应该是一套宽松款的瑜伽服,乳白色的上衣盖过臀股,仙气飘飘,微透的布料下,运动文胸的痕迹若隐若现。

裤子是收身的,只在一侧设计了两根橘黄色的运动条纹,凸显着明亮的青春气息。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那双裸露在外的白嫩小脚,足弓高耸,脚型修长,排列整齐的脚趾头宛若白玉雕琢的琴键,天生就带着难以形容的律动似的,直让人忍不住联想起之前聚会上的曼妙舞姿。

“不过,您不能光着脚跑步吧?”许博按住奥巴马窜上来的狗头。

“咯咯咯……你看我!”林阿姨明亮的笑声掩去了娇羞,连忙转身回房:“你等一下,我去穿鞋子!”

公园里的空气格外清新。狗链子被奥巴马抻得笔直。许博跟林阿姨肩并肩闲庭信步,惹来晨练的叔叔大爷们无数惊艳的目光。

林阿姨不仅明艳照人,性格开朗,而且非常健谈。

从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绕到婚育生子人生规划,观点无不通达开明,却在有意无意间,都离不开阿桢姐。

人家本来在椅子上金鸡独立玩儿得好好的,非要跟着出来,当然不只是为了晨跑。

许博心里本就门儿清,聊得越多,也就越明白这位神仙姐姐的弦外之音了。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像阿桢姐的“娘家人”,如今姐妹寄居在他人的屋檐下,自然会关心她的生活点滴。

一路上,许博尽量把淘到宝藏级家政嫂的机缘与荣幸讲得生动有趣,也不失时机的问一些姐妹几个年轻时的趣事。

谈及过往,林阿姨开心得像个热衷游山玩水的大一学妹,嘴里的故事讲得漫不经心,敷衍潦草,跟帅哥学长的互动却兴致盎然。

“它怎么敢叫奥巴马这个名儿啊!”

“脸黑呗!”

“你们小两口可真有趣儿!能给我牵一会儿么?”返回的路上,林黛亦忽然提出要求。

“要当心啊!别把您这个大美人给拐跑了。”许博被林学妹的朝气蓬勃所感,也没办法一本正经的回话儿,把绳套从手腕上褪下,递给了她。

“没大没小……”没想到半大的小狼狗力气已然不小,林黛亦全无防备,被拽得收不住步子,“诶呀!哈哈哈……”

情急之下,林阿姨一把勾住了小许同志的臂弯当拴马桩。

“她的身子怎么轻得像一根羽毛似的?”

胳膊被拉住的刹那,许博突然生出这样的错觉,忍不住偷偷打量,却正好迎上林阿姨春花般扬起的笑脸。

“您还成么?”

“瞧不起人!我就是再年老体弱,还不至于一头小狼狗都HOLD不住吧?”话是这样说,林黛亦的纤纤素手却再没松开许博的臂弯。

大清早的,长发松挽,未施粉黛,那芙蓉花瓣儿似的小脸上居然看不见一条皱纹。

如果不去留意她眼角眉梢被岁月酝酿珍藏的飒爽风情练达韵致,看上去也就三十六七的年纪。

若从背后看去,那细腰翘臀,聘婷婀娜的身姿,更瞧不出半点上了年纪的腴沃丰熟,即便放在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堆里,怕也是最出挑的那个。

谁能想到,这位狐妖娘娘只比自己亲妈小了四五岁,还是好兄弟的母亲,货真价实的长辈先贤呢?

长辈挽一下晚辈的胳膊当然无可厚非。被大叔大妈们误会成姐弟恋,许博也是无所谓的。

可俊男靓女并肩勾连,这份怎么说也稍稍有些过界的亲昵,跟昨晚上莫名其妙的偷腥事件一样,让他觉得格外突兀,进而心跳加速。

同时,透过这份亲昵,又似触碰到一丝未必包藏善意的美人心计。本来一起床就心虚肾亏,满腹狐疑,现在更加心惊肉跳了。

该不会半夜闹鬼的事,连这位也惊动了吧?

“她是她亲姐,这是要兴师问罪?”

这样想着,许先生胳膊上的分量自然而然的开始加重,潮乎乎的热力透入肌肤,心猿被意马唤醒,怎么也忍不住去想那汗津津滑溜溜的身子,压抑而缭乱的喘息,一波接着一波的高潮颤栗……

“真TM无可救药了!”许学长暗骂自己,开始有些不敢触碰林学妹的目光,更猜不透她的心思。

奥巴马的大爪子啪嗒啪嗒的踩在两个人的沉默里,时不时的惹来林学妹百灵鸟般的笑声。

许博正要没话找话,她却先开了口:“小许,阿姨有件事不太明白,想问问你。”

“瞧您客气的。您是长辈,有什么不能问的?”

许博目不斜视,心里却松了口气。

那种事,即便有多不明白,也是绝不能当面问的,看来是另有文章。

“那好,阿姨看你也是个爽快人,就直说了。”林黛亦挽住男人的手紧了紧。

“阿桢虽然不是我的亲妹妹,却从小就跟我最要好,脾气秉性也是我最喜欢的。来北京这些年,虽然也交下一些朋友,终究没一个像她这样称心的知己。不怕你笑话,这两天我一想起跟她的久别重逢来,就兴奋得连觉都睡不着了!”

许博笑了笑,由衷的替她高兴:“他乡遇故知,当然可喜可贺!”然而接下来的话,再次让他紧张起来。

“昨天晚上,我们聊了半宿,知道她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就想着帮帮她。正好,最近有个老战友开的舞蹈学校缺个钢琴伴奏老师。小许你可能不知道,她的钢琴是从小练的,给孩子们伴奏绰绰有余。可不知为什么,她一口就给我回绝了,还说……说什么……现在这样挺好的。”

略作停顿,林黛亦扬起笑脸,美眸倏然一凝:“据我所知,她从来不是个贪图安逸,甘心浑浑噩噩过一辈子的人。小许你说,放着那么好的工作不愿意去,就想当一个家政嫂,是为什么呢?”

“她这个家政嫂可非比寻常!再说,早没人把她当家政嫂看待了!”第一时间激起的抗辩在许博胸中回响,转念间就被他压了下去。

挖墙脚也不必如此明目张胆的征求对手意见吧?一定是别有用心!

好姐妹的个人意愿自然有她的道理,可这个“为什么”怎么也轮不到“小许同志”来回答啊!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端倪,故意旁敲侧击么?

在林阿姨慈祥到锐利的目光里,许博来不及多想,淡然一笑:“阿桢姐跟您有二十年没见了吧?兴许她经历了什么变故,改了脾气,跟以前想的不一样了呢?”

“阿桢姐……”

不紧不慢的念出这个称呼,林黛亦微微歪头,似笑非笑的望着许博,口气越来越不善良起来:“究竟哪里不一样了,你知道么?”

“我?”

许博暗骂了自己一句该死,神色中尽量忽略那个原本无可厚非的称呼,“我……也是瞎猜的,不怎么知道……”

“不怎么知道……”林黛亦浓睫弯翘,又黑又亮的瞳仁透出动人的清光,男人臂弯里的胳膊不着痕迹的紧了紧,“那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哪有这样逼供的?

许博被看得浑身长刺儿,越来越难以捉摸林阿姨盈盈笑意中的深浅,正不知如何作答,一抬头看见李曼桢从早市路口走了出来,不禁暗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您看,正主儿来了。干脆,您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问她得了。”

林黛亦并未扭头,凤眼一夹,锐利的眼角挑着一丝偃旗息鼓的不甘,眨眼间便换了喜上眉梢的洋溢热情,隔着马路招手:“阿桢!我们在这儿!”

许博被她轻盈的动作晃动着胳膊,突然意识到两人亲昵的姿势略有不妥,却又不好刻意丢开。

随着阿桢姐一步步走近,越发觉得不自在起来,总算灵机一动,借着去接她手里的塑料袋摆脱了捆绑,夸张的嚷嚷:“呦!买了这么多好吃的!”

李曼桢没说什么,就被林阿姨拉住走在了前面。许先生贼不走空,在后边紧跟,脑子里全是阿桢姐瞄向臂弯里的小眼神儿。

以她的冰雪聪明,应该不至于一夕叙旧就把许家大宅的老底儿泄露吧?

要怪,也只能怪林阿姨这个“娘家人”,实在是个生平仅见的厉害角色。

稍有那么点儿可疑之处,就被她盯住不放了。

绵里藏针的手段,似乎比芳姐还要更胜一筹。

那个伴奏老师的职位,也不知阿桢姐有没有兴趣。

家里有钢琴,阿桢姐的琴声他听过。虽然听不出个子丑寅卯,也知道那是个既轻松有趣,又收入不菲的好工作。

阿桢姐的心里究竟顾念着什么,并不难猜。

而让许博陷入思考的,也正是她从主动请辞到放弃机会之间的转变。

作为男人,要接受这样一份眷顾,又该有怎样的担当呢?

“她从来不是一个贪图安逸,甘心浑浑噩噩过一辈子的女人……”

回到家,主卧的房门敞开着。

许太太已经换上一袭黑色修身衣裤,丰臀细腰的背影正坐在妆台前忙活,两只完全裸露的胳膊温润灵巧,无长袖,亦善舞。

“伊伊偶偶”听不大真切的语声来自婴儿床的方向,应该是林老师在跟淘淘对话。

阿桢姐跟林阿姨一起进了厨房,许先生则抓紧时间冲进了卫生间。澡洗到一半,一个黑色倩影推门进来,放下一叠衣服。

许博隔着水汽曚昽的淋浴间玻璃看见,笑嘻嘻的搭话:“谢谢老婆。”

“切,你怎么知道我是你老婆啊?”许太太不辨喜怒的低声反问一下子把洗澡水都冲冷了,没等有人回答,已经带上了房门。

看来,早起走私运动服的嫌疑犯基本可以锁定了。

万恶之首,惨遭抓包的许先生就着洗澡水生生把那个“切”字品出了小心火烛的味道,可看到一应俱全的新行头,又仗着胆子告诉自己不必过分担心,认真仔细的打好了领带,喷了香水才挽着衬衫的袖口从卫生间出来。

“亲爱的,我来吧!”

看见有人正撅着贤良淑德的大屁股准备餐具,赶紧上去献殷勤。

许太太也不客气,痛快把手里的勺子筷子塞给男人,扭头就去收拾自己的包包了。

许博一边分筷子,一边回望娇妻,顺便贼着衣帽架上的剑桥包。

昨晚发生的故事,两夫妻本应钻进被窝里好好的上刑过堂,各自招供新鲜热辣的犯罪动机,案情水落石出之际,那鱼死网破供认不讳的画押当然也该印在婧主子身上。

结果,全被林家姐妹一杠子给搅和了。

看祁婧不阴不阳的脸色,明摆着心情欠佳。怎奈这会子家里妖孽横行,无从细说分辩,只好先扮演无公害绅士。

口味清淡,营养丰富的早餐毫无意外的获得了一致好评,餐桌上的话题却远没有昨晚品红酒时热闹。

许先生趁着许太太低头喝汤的空隙着意打量了一眼林忧染,居然被她感应到了,清亮亮的大眼睛回望他,扑面而来的白里透红中,分明晕染着我见犹怜的天真和好奇。

“真TM闹鬼了?”

许博心头忽然升起一种被聂小倩吃干抹净的觉悟,从里到外的不自在起来。勉强回了个微笑,闷头吞下一只馄饨,烫得差点儿发出屈辱的哀鸣。

“小许,我不会开车。你能不能顺路送我去学校,上午有我的课。”

林老师说话带着一种新闻频道才有的独特共鸣,嗓音却更加温润动听,即便是商量的语气,也让人难以生出拒绝的念头。

“没问题,保证不耽误您教书育人!”

再次抬头,许副总回复了活泼开朗。

这种事,就算是南辕北辙,也必须一口应承。

只是,有了晨跑时侥幸过关的经验,林老师的毫不见外,难免让他加了一层小心。

“这姐儿俩,没一个省油的灯!”

果然腹诽尚未落地,林黛亦也转过头来:“那正好小许。去她们学校我也顺路的,就跟你们挤一挤吧!”

“林阿姨客气了,一点儿也不挤。”

许博连忙答应着,稍稍安心,正要主动领会爱妻的脸色,许太太的小手已经举了起来,歪着脑袋眨巴眼睛:

“我也顺路!”

告别了阿桢姐,四个人一起下楼。

许博的奥迪车很宽敞,再多一个人也不嫌挤。

只是赶往海淀方向的路不悉,又正值早高峰,一个接一个的红灯消耗着并不充裕的时间,把气氛压迫得稍显沉闷。

“林阿姨,您国标舞跳那么好,什么时候能指点指点我啊?”许博努力活跃气氛,同时也把副驾驶上的目光引到了自己脸上。

“好啊!我看你已经跳得挺不错了,是跟谁学的呀?”从音量上就可以听出林阿姨对跳舞的热衷。

“都是婧婧手把手教的!”许博不失时机的握住祁婧的手,捏了捏。

“真的呀!不错嘛!羡慕死你们小两口儿了。有空就过来找我玩儿好了!我们大院儿啊,每个周末都有舞会。”

“那感情好,还是你们搞艺术的懂生活。我们呀,整天就知道瞎忙。”

部队大院儿里的舞会是什么样子,还真撩起了许博的好奇心,嘴里回应着林阿姨,眼睛已经不自觉的朝许太太望去。

祁婧抢先一步躲开了男人的目光,望向车外,似笑非笑的脸庞影影绰绰的倒映在窗玻璃上,故意不肯搭腔儿。

“亲爱的!这个周末咱们就去看看呗?”许博讨好的笑着。

祁婧不得已回头瞥了一眼男人,还没张口,林老师已经发言了:“小许,你要去就自己去,千万别带着祁婧。她们那个舞会上,哼!全是退了休的色老头儿!”

头一回听见妹妹拆姐姐的台,小两口不禁面面相觑。看到祁婧眼睛里终于迸出笑意,许博跟着心怀一畅,大胆的朝后座望了一眼。

“你看什么看啊!小许。”

林阿姨眉毛一挑,一双凤目不怒自威:“你们别听她胡说。她呀,嫁了个色老头就看谁都好色了!咯咯咯……”

“那也总比你嫁了个不知道好哪口儿的强吧!”

“哼!管他好什么呢!反正都已经打入冷宫了……”林阿姨的口吻强硬,声音明显低落下来,停顿片刻笑中带嗔的回怼:“你个死丫头,故意出我的丑是吧?信不信我……”

“你敢!”

这一声娇斥声音高亢,却含着七八分讨好求饶的意味,听得许博脊背发麻,根本猜不透这姐妹俩究竟是貌合神离勾心斗角,还是嬉笑怒骂血脉情深。

不过,车厢里的氛围空前活跃,连祁婧都扭过身子,朝林黛亦卖乖:“林阿姨,像您这么风华绝代的,肯定有很多追求者吧?怎么……”

“怎么没挑个色老头嫁了?”

没等女弟子说完,林老师已经把话接了过去,幸灾乐祸的望着姐姐。祁婧被强行带歪,意思却大差不差,只好讪讪的跟着等回话儿。

林黛亦漫不经心的白了妹妹一眼,并不着恼,“那些色老头啊!喝喝茶,跳跳舞就罢了,真要找他们托付终身……哼哼!保准儿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这话搁别人身上能说,搁您这样的台柱子身上我们可不信。”

许博终于找到机会插嘴,身旁一直安静的许太太也跟着帮腔:“对呀!要我看,是您太过光彩照人,别人不敢高攀吧?”

“你听听!你听听!有时间好好跟你学生取取经,看人家这小嘴儿多甜啊!”

这句话自然是跟林忧染说的,开朗豁达的林阿姨顾盼神飞,谈笑自若,应对如此私人且敏感的话题也半点不失长辈的身份。

两天前的订婚舞会上,怕是有八成的来宾都对她跟岳老板的关系怀着好奇,许博自然也不例外。

透过倒车镜,目光忍不住在林阿姨的脸上掠过,刚好捕捉到她望向车外的一个眼神,仿佛穿透的不是车窗,而是岁月。

林黛亦下车后,后座上骤然安静了下来。

心再大,奸夫淫妇也不好意思搭话。明察秋毫的许太太就坐在旁边,似乎连呼吸都牵动着某些人心怀鬼胎的神经。

一路上,只偶尔听师生两个聊些学校里的近况,言简意赅的问答好像诚心让人难堪。

许先生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忍不住又惦念起了姐妹俩提起的“色老头儿”来。

像林忧染这样的尤物,被一个色老头拿下简直是天经地义为民除害。

那么林阿姨呢?

她的社交圈子含金量绝对不会低,为什么至今都是一个人?

难道是等着岳老板王者归来么?

可听上去又好像早就判了死刑了……

什么叫“不知道好哪口儿”?

好不容易挨到了校门口,林老师不失优雅的道过谢,风姿绰约的走了。

光看背影,裙衫素洁步履轻盈,好一名端淑婧雅的灵魂工程师,谁能想到,专门喜欢钻良家妇男的被窝呢?

许博收回目光正要发动车子,档把上的手被另一只小手按住了,扭头看去,许太太早变了脸色,凶巴巴的瞪着他,眼圈儿已经微微发红。

“亲爱的!我……开始我以为是你呢……”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发现不对……”具体情形实在难以描述,许博也不想跟老婆打马虎眼耍赖皮,“嘿嘿,媳妇儿,我错了成么?关键那种情况下,现往外拔也来不及呀……”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许太太不为所动,瞳仁里竟然浮现亮晶晶的碎片。

许博一见这般光景不免有些发慌,可究竟答应了什么,一时半刻还真摸不着头脑,愣愣的望着娇妻,光剩下惴惴不安的困惑。

“你早就答应过我,每天最多只做一次的!你自己数数,昨天一晚上做了多少次?你跟她……都射了一次了……你不累吗?你这样很伤身体的知不知道啊?”

能把细节听得这么清楚,当时许太太肯定就在门外。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望着言辞急切的娇妻眼里越来越多的晶莹液光,心怀愧疚的许博对她的纠结越发不解,也更加担心起来。

“不是,没事儿,我没……”

没等说完,只见祁婧鼻子一抽,小嘴儿一扁,两颗硕大的泪珠再也HOULD不住了,“唰”一下滚落双颊的同时合身扑了上来,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老公……老公,对不起!对不起……”

热泪落进衣领,滑过脖颈,许博的心跟着怀中抽泣的身子一起抽紧,虽然尚且不明所以,还是赶紧柔声安慰: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还哭上了宝贝?我错了,我再也不了,以后我全都听你的……再也不沾花惹草了好不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谁拦着你沾花惹草了,讨厌!”许太太把头埋在男人颈窝里,用力在后背上捶了两下。

“好好好,咱不拦着不拦着,那也不至于哭鼻子呀?”

许博拍着爱妻脊背心中好笑。这种事拦不拦着在女人心里永远也不可能毫无芥蒂,只不过没羞没臊的勾当干多了,不好意思拿来当罪状罢了。

可就算是欲加之罪师出无名,也轮不到动用哭戏啊!这憋了一早上的情绪以如此感人的方式爆发,肯定另有原因。

“对了,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想到这,许博似乎明白了。

“注意身体”云云不过是女人转移情绪的一个引子罢了,真能把眼泪惹下来的,这一半天儿恐怕也只有……

可这反射弧也的确长了点儿不是?

整个车厢都陷入了沉默的抽噎,那个人的名字,他甚至不屑想起。

“老公……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稍稍平复之后,祁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终于说话了:

“我梦见你找了个……在书房……我为了气你,又把他给叫来了……我……我真的好气……我怎么就跟他……”

实在说不下去,身子陡然一颤,许太太再度放出悲声:“呜呜……对不起老公……呜呜呜……如果我当初不犯糊涂,我们……我们在一起该多开心啊!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呜呜呜……他还……他还抢走了我的孩子……”

抱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身子,许博心头一阵阵的钝痛。

祁婧描述的梦境,根本来源于过去的记忆,当时两人为了报复对方,各自领人来家里过夜……

“原来是这样啊!”许博恍然默念。

他真的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一切早就被如火如荼的幸福生活冲淡了,从前的懵懂娇妻也已经脱胎换骨化茧成蝶,长大了。

昨晚上玩儿得那样放浪,还以为她真正做到了心无挂碍。

谁知,那段互相伤害的惨痛记忆居然会以梦境的形式回归,让她的情绪崩溃如斯。

不过仔细想来也的确,自己心里从未放松那根弦,昨天也是因为得知了那孙子的最新动向才不放心的追到爱都去的。

作为一个曾经铸成大错几欲轻生的女人来说,怎么可能在仇人见面时一笑而过?

王八蛋!为什么不干干净净的消失,非要借尸还魂,逼着我把你打回原形么?

暗暗咬紧钢牙,许博柔声安慰:“宝贝不怕的,就是个梦。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么?不光挺好的,还招人嫉妒呢!比如海棠啦,可依啦,还有……”

说到可依,许太太终于止住了抽泣,吸溜着鼻子把男人搂得更紧,似有意见要发表却没出声。许博摸索着她的后背,胸有成竹的说:

“你放一百个心,不管是谁,敢来搅和咱们的好日子,我绝对会让他尝尝后悔的滋味儿……忘了告诉你,姓陈的回来,我知道的比你还早一点儿呢!记得罗薇的弟弟罗刚么?他在跟陈翠谈朋友,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会知道。别怕,一切有我!谁也别想伤害你,还有咱们的宝贝儿子!”

这一番话,总算起到了安慰效果。祁婧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气息也平顺了许多,脸颊和胸脯都更加紧密的贴上来:

“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那时候……太傻了!”

略显沙哑的呢喃把男人的心揉得忒软,许博却笑了:“谁还没个犯傻的时候,都过去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现在已经没谁比你更坏啦!快跟我说说,你跟罗教授是怎么打发他的?”

“嗤”的一下,肩膀上的许太太破涕为笑:“我……我把他裤子给脱了,咯咯……然后……咯咯咯……”

“诶呀!别光笑啊!咱能好好说吗?”

许太太哭腔还没收拾好,就笑得忍俊不住,半天才腰身一拧脱离了男人的怀抱,泪痕尤挂在俏脸芳颊,哭红的大眼睛里珠玉盈盈:

“你听我说嘛!然后我……咯咯咯……我拽着猴皮筋儿……咯咯咯咯……啪的一下……咯咯咯咯咯咯……”

“沃肏,到底咋啦?”

“咯咯咯……弹他蛋蛋上了……鹅鹅鹅鹅鹅……”许太太终于笑出了鹅叫声。

“孽畜,你可真狠!然后呢?”

看到娇妻笑得花枝乱颤,许博心里比飚出的脏话畅快一万倍,抽了张纸巾,去擦那没干的眼泪。

“然后,大猩猩就来了,把他给打了……”

不自觉漏过了一段淫荡又恶毒的小心思,祁婧不好意思的接过纸巾,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恢复常态,无限温柔的望着男人:“老公,不管怎么说,是我对不起你!我……我要用后半辈子报答你。”

“傻瓜!”

许博报以宠溺的目光,没说更加肉麻的话,却揪住某人含糊其辞的细节提问:“那王八蛋都受伤了,有点胜之不武啊!大猩猩好像没那么不讲武德吧?”

“谁让他骂我呢!”祁婧利落的搬过后视镜清理哭花的眼线。

“骂你啥了?”

“骂我是骚婊子……”

“……”

补完了眼妆也没听到男人接茬儿,祁婧扭过头,发现男人正憋了一脸的坏笑看她,立时心领神会:“我也不知道会那样……当时没别的想头,就想变着法儿的刺激他……”

究竟是刺激谁,许博也没听明白,身体靠向车门,尽量拉开了距离打量着含羞带露的美丽娇妻。

一袭黑衣的婧主子,长发干净利落的盘起,素洁颀长的颈子,仿若雨后初露的清荷,任何修饰雕琢的痕迹都没有,可一旦说起话来,声情并茂,却比戏台上的花旦还出彩……

她的美是低调的,干净的,也是醒目的,浓烈的。

羡煞旁人的丰乳肥臀遇到她的矫健修长,就丝毫也不显突兀冗赘了。尺码再惊人,也成了理所当然的陪衬。

在她身上,风骚入骨的韵味,也根本不是靠奶子屁股来彰显的,而是来自一份浑不着意的矜持娴静,一刹取自天然的婀娜多姿。

平常素日,你也许会被她的冷静和通透所迷惑,为寻求一段叫做妩媚的造作而惋惜。

殊不知,只需一点点淡粉色的娇羞,她就是原汁原味的活色生香,轻而易举的撑起艳冠群芳的排场。

是的,那刚好是她天生就会的本事。雄性荷尔蒙的燃点,往往就出现在那天真烂漫,浅笑回眸的一瞬间。

这不,刚刚还梨花带雨泣不成声,转眼间就明眸善睐牙尖嘴利了,自己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能求得这样一个爱死人不偿命的如花美眷啊!

万千感慨中,许博心里好像有一火车的话要说,却又觉得马路边的车厢里格外的逼仄憋闷。看到校门口络绎不绝的学生身影,忽然心头一动:

“祁婧同学,你有多久没回母校了,要不咱们进去逛逛?”

一双大眼睛“唰”的扫了过来:“你不要上班啦?”

“我是公司副总。”

“咯咯……巧了,刚好我也是!”

祁婧收起口红,挑衅似的望了男人一眼,笑成了一朵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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