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流氓医生

“你呀可以先认他当师兄!”

“他又不会跳舞,怎么当师兄?”

“唐僧也不会七十二变,还不是给孙悟空当师父?”

“那是因为唐僧会念经,我又不喜欢念经!”

“那你都喜欢什么啊?”

“我只喜欢跳舞!”

“那他会弹吉他啊,师兄弹琴师妹跳舞,多般配啊!”

“般配么?”

“绝配!”

“嘻嘻!大师兄!嘻嘻,嘻嘻!”

祁婧放下餐刀,扶额忍笑,深深相信即使回到周郎赤壁,秦爷也能凭一张巧嘴说服曹操的百万大军都回家背着孩子放羊去。

“乖!”在祁婧偷瞄过来的目光里,岳寒疏朗一笑,“快享受你的儿童套餐吧!”

“明明跟你一样的,我的怎么就成儿童套餐啦!”对爱情坚贞不渝的谷丽古黎高声抗议着。

虽然没能逼良家美男立马就范,总算打破僵局,见了笑脸儿,她半个下午都很享受亲密斗嘴的快乐。

岳寒本就是个聪明人,此刻也放开许多,跟可依一唱一和的游刃有余起来。

祁婧乐得隔岸观火,只把注意力放在岳秦二人的眼神交流上。

两人一个捧,一个压,谷丽古黎被摆布得一会儿噘嘴儿一会儿脸红,疯疯傻傻像台上最入戏的角儿。

那不着痕迹却严丝合缝的默契,祁婧是见过的。

只是她现在不是很确定,两个人是否能意识到这种感觉的珍贵。

对自己,岳寒眼中的热情一直掩藏得很好。

那感觉不再像那枚朴拙却惹眼的发簪,别具一格,讨人欢心。

而是更像那天早上他塞给自己的书包,隔着帆布也可触摸到食物的温度。

而自己对他呢?

过往几个月里,虽接触不多,但发自心底的那种喜欢没怎么变过。

是的,喜欢。

在祁婧的意识里,一直避免对他使用这个直白得有些过分的词。

然而,这个大男孩儿的颜值,谈吐,性情,才智,甚至……气度,无处不招人喜欢不是么?

祁婧忽然发觉,在心里承认了这个,反而变得轻松坦然起来,没什么好纠结躲闪的了。

面前这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都是自己喜欢的,美好得简直让人嫉妒。

偏偏一个个都不知道领自己的情,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

这怎么能不让人心生邪念呢你说?

“往后要经常见面,不好好看着你的真命男友,我可忍不住要调戏他啦!”

祁婧被自己的怪念头惹得一阵心浮气躁,连忙压了一口果汁。

自己这是怎么了?

难道昨天被老公盖了个骚货的戳儿,今天就要开启黑寡妇模式么?

润润凉凉的果汁入口,仿佛距离空旷的丹田还差着十万八千里的跋涉,祁婧原本松弛的神经一下联系起了即将到来的爱都之约。

扳着手指头数数,这月子也才过了不到一半儿,当妈没几天,祁婧已经明显感受到了自己身体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头一回坐月子没经验,但印象里似乎应该头上裹着手巾,在帷幄之间一边专心产奶一边补充小米粥煮鸡蛋不是么?

自己这不算正式的班儿都上了一个礼拜了,除了两个奶子不太得劲儿,周身上下神完气足精力充沛,更不失时机的幽谷花开小桥流水。

这是月子里该有的风情么?

昨天晚上折腾到半夜不算,今天早晨被捧在手心儿里干,把男人搂得那个死紧啊!

当时是真痛快了,可这才十来个小时,又痒痒了是什么情况?

是赶上了如狼似虎的节奏呢,还是纯粹被男人下了蛊?

忽然看见桌子中间的调料盘里有一盒芥末,略一犹豫,挑了一点儿抹在牛排上,切割,举叉,入口,沃——去!

通透!

刺激!

爽!

满足了吃肉的欲望,一行四人在餐厅门口分了手。

岳寒被谷丽古黎绑走了。

秦爷开车送祁婧去爱都做“产后恢复训练”。

撩了一眼冲着方向盘运气的可依,祁婧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可依啊!你说芳姐那么严肃一个人,能送女儿去学跳舞已经不容易了,再找个搞艺术的女婿,能不能接受得了啊?”

弯儿还没拐利索,可依的油门儿就踩下去了,甲壳虫一阵心潮澎湃,“我怎么知道,现在操这份儿心有点儿早吧?”

祁婧拉住把手,在可依美杜莎一样扫过来的目光里泰然自若。

“我这不是替岳寒操心嘛!人我帮你拉过来了哈,不过,看他那意思,店还不想关门儿,也不知道下一任老板娘是谁。”

歪头从后视镜里看着可依白里透红的小脸儿,越发觉得那个“是谁”的尾音拉得独具蔡琴的韵味儿。

可依的羞涩只不过昙花一现,便眼珠一转,开始讳莫如深的调侃起来。

“诶呦喂,可真贴心,怪不得要把我们支走呢。您是施展了什么神奇的手段拉——的呀?要我看,惦记下一任老板娘宝座的就是您吧?”

果然,没什么能瞒得过秦爷的法眼。

不过,不管她参透了几成,祁婧的心绪一丝不乱,反而把本就突兀异常的胸脯挺了挺,也不知是谁给自己撑的腰。

“唉,帮了人家的忙没听见一声谢谢,反倒落了猜忌,这世道人心啊!” 饶有趣味的观察着后视镜里的表情变化,祁婧无辜的抱怨格外逼真。

“哼!狐狸精,我怕你是用两个大奶子施的法,赶明儿岳寒回过味儿来,不认账!”

祁婧平时都是端着的,还是头一次当面被叫做狐狸精,不知怎么并没觉得恼火,脑子一抽,叹了口气,“这俩奶水袋子要是能代替公司福利,那咱们创业成功可就指日可待咯!”

“艾玛婧姐,我都快不认识你了,给我两口尝尝福利啥味儿呗?”

“死一边儿去!等发年终奖再说吧……”

差一刻八点,祁婧在爱都门口下车。

夜风微凛,脸上的红热越发明显起来。

这个目的地可依自然更熟悉,祁婧邀她下车,被可依一阵奚落,勉强抵挡之下,终究有点儿气短心虚。

虽然这些日子几乎每天来,可都是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上楼,没走过那富丽堂皇的大厅。

拾级而上,胸前的沉坠胀满晃悠得祁婧不得不伸手扶住。

从中午到现在,那里已经又被蓄满了。

灯火通明的大门一步步接近,好像一顶亮堂堂的金丝软帐,等着自己爬进去,光溜溜的爬进去……

祁婧的身体不由热了起来,最热的一处,似有浆液流溢。

许博电话里的笑语还在耳边,虽然只是随口一问,她也能明白这个变态老公的意思。

昨天晚上,或者说是今天凌晨,关于这个“产后恢复训练”的过程和感受,祁婧都跟老公交代了。

当然,讲述并不顺利,断断续续的,因为许博听着听着就把家伙捅进来捣乱。

祁婧发现,当两个人连接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奇妙的体验。

好像自己的所知所感,都被他涓滴不剩的吸进身体,又立刻变成抚摸与疼爱,反馈回来。

所以,她讲得格外详细,高潮也来得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猛烈。

疯狂的余波中,两个人探讨的问题简直到了完全不要脸的程度。

可祁婧知道,他是真的。

那份真心,让她为之狂热颤栗。

电梯在不断上升,祁婧的呼吸越来越深,身体表面渐渐清晰的传递着每一根纤维带来的束缚感觉。

她仰着头盯着跳动的数字,不想做任何动作,因为丝毫的摩擦都让她觉得痒。

接下来要发生的,不需要她费一丝力气。

那个人就等在那里。

只要走进那个房间,在恰当的时候点一下头,发一个呆,或者送出一个默许的眼神,就等于按下了按钮,足以毁灭世界无数次的核战争就会爆发。

这跟陈医生按摩床上怀着负罪感的半推半就不同。

不必担惊受怕,即将突破禁忌的兴奋刺激却更加张牙舞爪,让人血脉贲张。

她忍不住想象,没有丝毫愧疚感的走进毁灭是什么感觉的。

可是所有的线索都在脑子里乱跳,刚慌慌的捉住他的影子就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过去和未来仿佛都远离了这个金属笼子,而自己,像是被注射了一针兴奋剂,正等待着闸门的开启,直面一头猛兽!

放肆的调笑,壮硕的胸肌,粗大的指尖,浓重的喘息,它们会对自己做什么?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走廊里一如既往的静。

祁婧今天穿得有点儿素,但这条米黄色的宽腿裤面料挺括,形制优雅,格外衬托细腰长腿,走起路来彰显高贵又不失风情,与这里复古的情调很搭。

也许那位姓徐的女助理也在,祁婧慢慢的接近门口,调整着呼吸。

“……搞定那个骚货有那么难么?别人可没你这么拖泥带水的。”

一个略微沙哑又透着软糯的女声从门里面传来。

祁婧立时放慢了脚步,缓缓接近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不是徐助理。

虽然只见过一两次,祁婧也有印象,她的声音是很温润的。

“呵呵……”罗翰的笑声似乎比平时更有厚度,“她跟你说的可不一样。”

“哼,不一样?”女人很不客气,“这种女人都一样,平时端起来给老公看,背地里没一个不想男人的。你是没看见她跪着舔野汉子大鸡巴的贱样儿!”

最后一句话让祁婧立时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武梅,那个护士长。

来参加罗翰“训练”的头一天,许博就发短信叮嘱过自己的,那是个需要提防的女人。

当时,脑子里热烘烘的想着怎么应对罗翰的攻势,没怎么理会。

没想到,两个人会这样在背后议论自己。

许博说过,第一次亲眼目睹自己出轨是办公室里的一次口交。

视频就是这个武梅提供的。

虽然当时没问出她拍摄的真实目的,却认识到了这个女人的与众不同和难以捉摸,提醒自己要尽量小心。

别人会怎么看自己,祁婧不是没想过,类似的话她也骂过自己,可是,从来没在别人嘴里听见过。

此刻,那冷彻心神的鄙视和讥讽几乎把她钉在地上。

“第一次来的时候,你不是也端着么?”罗翰轻描淡写的反问,好像一个旁观者发表客观公正的评论。

可惜,祁婧的耳朵却丝毫没感受到他的公正。

身体里积攒了一路的燥热立时撤了火,被无形的阴风吹散,只剩下在烟尘中迷茫的心跳。

“我可不傻,那天我老公随时都可能回来,能由着你胡来呀?他脾气不好,我不得小心着点儿啊?”反问的语气中充满了骚气的柔媚,配以微哑的嗓音,让门外的祁婧都联想起她往男人身上腻乎的画面。

紧接着,女人的语气迅速转成了满含不屑的嘲讽:“我可没她那么好的运气,嫁个男人绿帽子能戴上瘾,老婆给人肏烂了还当宝贝儿似的,揣了野种居然帮着养,哼哼!”

罗翰是怎么接茬儿的,祁婧根本没听到。

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心口被堵得生疼生疼的。

不是为自己,是为许博。

男人都好面子,这么恶毒的话他不可能没有耳闻。

他究竟为自己承受了多少奚落和白眼?

嘲笑和轻蔑?

这些他从没提过。

她也从来没关心过,探问过,抚慰过,却没心没肺的被他哄着来这里寻欢。

真可笑!

是爱么?

是的!

祁婧深信不疑。

每一天她都听得到,闻得到,摸得到!

是心意相通的爱,水乳交融的爱,刻骨铭心的爱!

既然是爱,怎么能是单方面的呢?

既然是爱,就该分担他的痛苦,懂得他的胸怀,维护他的尊严!

祁婧心潮奔涌,怒目横眉,抬手刚想推门进去,武梅又说话了。

“不用怕的!据我了解,她老公就是个窝囊废,根本满足不了她,这样的男人就算发现了,能有多大脾气?”说着嘻嘻一笑,声音中凭空多了一丝荡意。

“女人哪有明明白白答应让你干的,你不推她,她也不好意思倒不是?嘻嘻,就凭你那本钱……”

一个大大的问号闪过脑际,祁婧慢慢放下了手。

这个叫武梅的女人跟自己有什么过节么?

自己甚至不认识她呀!

为什么对这事儿这么积极,一个劲儿的在罗翰背后推波助澜?

在跟罗翰的亲密接触中,祁婧自信对他的脾性心思了解得足够透彻。

在对待女人方面,他绝不是个素食主义者,但也不是个没品位的流氓。

说白了,他要的是水到渠成的男欢女爱,你侬我侬的高级享受。

祁婧很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每次放心大胆的来,遇到什么过分的举动,只要说一个“不”字,他就绝不勉强。

为了自己,罗翰花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大功夫,祁婧心里有数,根本不需要别人在身后解放思想,摇旗呐喊。

这个女人如此卖力,到底有什么目的?

许博说的有道理,要小心行事。

只听罗翰“哈哈”一笑,顺着武梅的话头说:“我还就盼着她主动往我身上倒呢!”

“想得挺美,到时候煮熟的鸭子让你给放飞了,唉……”武梅忽然柔柔的叹了口气,“我看你呀是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对我都没兴趣了。”

“怎么会呢,你这么骚,又会玩儿,我今天真的不太舒服。”

“那好吧,”武梅撒着娇,“你要想我了,就打电话,不用等到下周……”

“我会的!”说着话,两人往门口走来。

“呸!还会玩儿!会玩儿能TM玩儿出生化危机啊?”祁婧暗骂一声连忙后退几步,推门进了每天都来的健身房,趴在猫眼儿上往外看。

不大功夫,罗翰挽着一个孕妇从门前走过。

那孕妇流着垂肩的长发,发梢翻卷,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咖色的柔光。

皮肤还算白皙,眉梢高挑,下巴有点儿尖。

可惜只能看见半张侧脸。

挂在嘴角的笑挖出一个小酒窝,让人看了心里甜津津的,跟刚刚听到的犀利话语毫不相称。

室内的陈设祁婧早已熟悉,也没开灯,挂好大衣,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空气中飘着她喜欢的玫瑰香味儿,是罗翰特意布置的香氛。

沙发软硬适中,陷在里面很舒服。

刚才上楼时的那份火烧火燎降温了,却并没彻底熄灭。

这是个熟悉又充满暧昧的房间,整一个礼拜,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身体里留下印记。

那双大手,那个怀抱,那壮硕的身形,含蓄的笑容,依然激励着内心的渴望,不再那么让人心慌,却依旧撩人。

只是,那个一整天都惦记着被勾搭,准备着被推倒的人,却在黑暗里找回了脑子。

“呵呵,主动往你身上倒啊?你接得住么?大猩猩!”思虑中,祁婧自言自语。

让她感到欣慰的是,自始至终,罗翰并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保持着一贯的儒雅风度。

不过,那句“这么骚”听着怎么那么不爽呢?

那个武梅,有多骚?

有多会玩?

你俩都TM怎么玩儿的?

你个小护士长不好好养胎,来这儿卖骚拨火儿!

不但不能顺了你的心,我还得探探你的底!

骂我老公窝囊废,窝囊废能TM干到后半夜么?

让我得着非让你尝尝滋味儿!

呸,尝什么尝,你不配!

没过多久,罗翰推门进来了,灯亮的瞬间熊躯一滞。

祁婧用余光把那个似乎比门框还高的身影收入视野,却没第一时间看过去。

嘴角挂着一丝浅笑,用无比优雅的姿势站起来,呼了口气,才歪过头看向门口。

“诶?祁婧!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开灯?”罗翰的迟滞只有一瞬,走到桌边拿起那个文件夹。

祁婧没有立刻回答他,伴随着细腰款摆的一转身,那一丝笑意也跟着绽开了,几乎一步一婀娜的朝罗翰走去。

“来了有一会儿了,听见你有客人,就先过来等咯!”

等走到必须仰望才能对视的距离,祁婧在他脸上不停搜索的大眼睛已经酸了,浓睫垂落,一把夺过那个文件夹,调皮的白了他一眼。

“她是谁呀?我就趴在猫眼儿看了一眼,好像挺漂亮的嘛!”

罗翰不动声色的抽回文件夹,“跟你一样,志愿者,是个护士。”

“哦?”祁婧手里一空,心里却起了波澜,“那……等她生完孩子,是不是也要过来做恢复训练呢?”

这间健身房是因为她才设置的,两人自是心照不宣。

会不会有后来人,其实无关紧要,但是此时被问出来,这其中的意义自然有所不同。

果然,罗翰憨憨一笑,舌头打结。

祁婧抓住机会,一把把文件夹夺了过来,一边后退,一边“唰”的打开,顿时满脸通红。

里面夹的是几张钢笔素描,画中的女子丰乳肥臀细腰长腿,一头乌滚滚的长发披肩散背,缭乱飞卷,却一点也挡不住全身赤裸的唯美曲线。

作画的人要么是对人体结构研究深湛的行家,要么是对画中女子格外的熟悉,当然,两者兼备的可能性最大!

画中女子的裸体除了比例极佳,玲珑浮凸,无不丰盈饱满之外,很多细节的描摹也特别到位。

腰窝腿眉一样不落,甚至藏在眉梢里的一颗朱砂痣都没一点儿偏差。

模特是谁,一眼就看得出来,那一笔笔着意勾描的唇角眉梢惟妙惟肖。

即使女子羞低着头,也能感受得到她满眼的春情,轻吐的欲望!

更不要说那颤悠悠的大胸和酥盈盈的蛮腰了,就是送给你摸,扭给人看的!

这TM是我么?我什么时候这么浪过?

祁婧一页页翻看,粉颊流火,浑身发热,忽然被巨大的阴影笼罩,心中升起一丝不详。

罗翰的胳膊不出所料的拢了过来。

祁婧把文件夹推在他胸前,“我去换衣服了!”一扭身已经朝更衣室走去。

“没看出来,他还藏了这么一手儿!”祁婧打心眼儿里有些意外,她从来对跟艺术沾边儿的一切都没有免疫力。

对着镜子里半天也散不开的红晕深浓,眼波迷离,那一幅幅素描在脑子里过电影。

虽然只是匆匆翻过,每一个性感撩骚的姿势都好像亲自摆过一样,印象深刻。

一共六幅,每天一幅。

那就是自己在大猩猩眼里的样子,还是他想象中渴望的画面?

今天晚上,如果没听到那段对话,是不是就会真的摆出那些羞死人的姿势来取悦他?

被干的过程是不是也会被收进后续的画里?

这个艺术范儿的老流氓!

祁婧嘟嘟哝哝的骂着,却抑制不住的心头乱跳。

仔细一回想才发现,其实每一幅画都不是完整的。

写实风格的笔触,却在那个地方无一例外的只用寥寥数笔做了虚化。

祁婧的毛毛是很密的,肥厚的肉唇颜色偏深,异常饱满,若非动情,隐藏其间的小肉芽儿是看不见的,这些细节,画里没有。

那里……他的确没见过,甚至没仔细的摸过。

这种处理方式,是该表扬罗画家的严谨,还是该提防罗教授的别致用心?

“哼,休想!哪能那么容易就称了你的心?”

正在这时,许博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个节骨眼儿打电话,关切着什么用奶子也想得明白。

祁婧的声音调得无比骚情。

如今,对待老公,她不需要任何演技就能封影后,哪里是他的痒痒肉闭着眼睛就能摸到。

许博带喘的呼吸和直白的表达让她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心里一软。

昨天两人与视频同步的每一步操作里,许博的硬度和兽性都让她刷新认知。

跟这个理工男生活多年,祁婧有一点心得。

他心里怎么想的,有时候不必理会那个推导过程,只需要明白结论。

男人心里那道坎儿,他是怎么迈过去的,一个字都没说过,但他的决心,祁婧明白。

他对自己的一片痴情,祁婧更懂。

就在刚刚,她的心还为他疼得几乎窒息。

能让他爽,让他射,让他疯的事,她都想试试。

至于是不是合乎情理逻辑,有那么重要么?斤斤计较的男人们啊!

不过,许先生,今天还是先别那么激动,因为许太太已经另有计划。

放下手机,祁婧开始从衣柜里找衣服。

这个徐助理,还真挺保守的,连多露点儿肉的都没有,怕冷哈?

再次出现在更衣室门口,祁婧觉得浑身轻松多了。

她挑一款弹性极佳的黑色连体裤,也不知是什么面料,薄而不透,感觉浑身轻盈得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唯一的装饰是左侧腰间的一颗红色的骷髅图案,镶嵌在艳丽而繁复的花纹中,图案中分出柔美的线条延伸到腋下和大腿,并缠绕在肩上。

从侧面看去,好像挂了一条奇怪的肩饰。

伴随人体的移动,那骷髅头随着胯间骨肉的运动变幻形状,被臀股惹火的曲线一衬,无比冶艳妖异。

祁婧光着脚,并没发出什么声音。

捧着文件夹发呆的罗翰第一时间转过头来,眼睛明显一亮,却没有动。

祁婧媚眼如丝,酥胸起伏。

这件衣服虽然是长袖全腿的款式,领口和后背的尺度却大得出奇,若喘得深了,怕是半个奶子都要蹦出来,更别说那深不可测的沟壑了。

罗翰的目光如蛇行蚁走,在两团鼓胀胀的肉山之间艰难跋涉着。

祁婧微微颔首,眼睛更眯了,轻轻的咬了下嘴唇,说:

“罗翰……抱我!”

随着一个个音节送出,她的下巴扬了起来。

在罗翰面前,像这样的表情动作,她从来不敢。

但是今天,想试试。

不是不要推么?

不是等着主动往你身上倒么?

看看到底谁撑不住,先倒!

武梅的担心是对的,煮熟的鸭子也会飞的。

关键要看这火候到底谁拿捏得准。

听到呼唤,罗翰终于动了,却并未像往日带着宠溺的微笑,神情庄重的脸上连胡子都一动不动。

当山神一样的身影一步步迫近,祁婧脸上的笑纹儿一丝丝抽离。

他过来了,为什么感觉这么陌生?

他原本就知道自己出轨的事!

他不想演了?

为什么这么热?

忽然,腰间一紧,脚跟被带得抬离了地面,闷胀的胸口里,心都要跳出来了!

可一片空白的脑子里只有一个频道在广播:

他吻我!他居然吻我!他敢吻我!他的吻……好温柔!

在没来得及闭上眼睛之前,那玻璃镜片的后面,有一丝火色的柔光闪过。

应该推开他么?呵斥他,甚至给他一巴掌?

不,那样自己就输了,计划就玩完了,就没意思了。

给你吻,又怎么样?

这胡子,好扎呀,好看是好看,可真碍事儿!

这舌头怎么回事?

好吧!比胡子软多了,也懂事多了,会拐弯儿……嗯——

不知什么时候,祁婧的两只胳膊已经盘在大猩猩的脖子上,呼哧呼哧的抻着脖子,努力承献着变幻形状的娇艳唇瓣,任君采撷。

那个突兀的硬疙瘩,一开始就顶着她的小肚子,让她一动也不敢动。

当那双大手攀上乳峰,祁婧握住了房椽一样的腕子,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他的唇。

手上的力度自然无法与他抗衡,但意图是坚决的。

罗翰一矮身,祁婧已经卧在他的臂弯里,他却没有迈步。

“我说了,你跟她说的不一样,你应该听见了。”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哄女儿睡觉。

“当然听见了。不过,她可没骗你……”双臂自然的搂住他的脖子,心头涌上一团委屈,在这个男人面前承认自己过往的不堪,她一点儿也不坦然。

“我都四十一了,骗没骗我,我心里有数,对于人,尤其是美人,我只信自己的眼睛。”

与他近在咫尺的对视,祁婧努力迎着那镜片后面深凝的目光,“哼,大叔,您是个近视眼您不知道么?在您眼里,我是不是跟那些妄想画儿一模一样?”

罗翰尴尬一笑,开始转身走向按摩床。

“你比那画儿要美上一万倍,我的画笔太业余了,根本抓不住你的神韵。”

“我呸!狗屁神韵,流氓!”祁婧还是头一次在罗翰面前爆粗,实在是情不自禁,骂得心里美滋滋的痛快。

“流氓就流氓,我本来就不是绅士,更不是君子,不过是个普通男人罢了。喜欢美丽的女人很正常。”

祁婧被平放在按摩床上,想说你TM重新当回男人也没两年吧,又觉得太伤人,也会伤了自己的体面,愤愤不平的说:

“别又拿你的原始部落的丛林法则说事儿,现在是文明……社会”,罗翰的大手半按半抚的落在祁婧的小肚子上,惹得气息一滞,横了他一眼,“有你这么不着调的普通男人么?”

“别管什么社会,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是欲望的奴隶。在你这儿,我也只有认命的份儿了。放松……注意腹式呼吸。”

这么直接的话,被罗翰说出来,居然一点儿都不肉麻。

祁婧原本的信息优势被他几句话轻松抹平了。

迷雾散去,大家亮明了立场,不得不真刀真枪的对阵。

祁婧的心有些慌,脸上一直发着烧。

不过,她并不觉得自己陷入了被动,反而被激起了好胜之心,又有点儿好奇。

与陈京玉的没皮没脸不同,这个一门心思渴望征服自己的男人镇定自若,满嘴歪理,却总能自圆其说。

可是,他又凭什么让一个吸取了足够教训的少妇乖乖就范,重蹈覆辙?

“认不认命那是你的事儿,伤害我老公感情的事儿,我再也不想做了……”这是祁婧的心里话,外人却未必听得明白。

谁能想到刚刚还有人打电话过来探班呢?

那不但不算伤害,说不定还治病呢!

既然不会伤感情,还治病,为什么不做?

明晃晃的盾牌立了起来,祁婧的眼神儿却锐利得像钩子。

她当然不想让男人知难而退,因为和平不是目的,征服才是!

她要让他跪下来,俯首称臣。

不是甘愿做欲望的奴隶么?

奴隶,就该有个奴隶的样子!

罗翰的手正顺着那浑圆紧绷的大腿内侧缓缓向上,指掌间像下了火种,堪堪触碰到尽头那片微微突兀的禁地时,虎口沿着腿眉一掐一滚,避开了险要,捏揉起腰臀的肌肉。

“你跟许博相爱我看得出来,不过,这跟我喜欢你是两回事。你对你的爱负责,我对我的喜欢负责。我会永远尊重你,但也请你允许我喜欢你。这两边,并不会有伤害。”

那只手的诡异路线没费什么劲儿就把祁婧的注意力带偏了,一时没琢磨明白罗翰的说辞。

什么你的我的一大堆,绕来绕去的,到底TM谁对谁负责?

“喜欢我。”这算表白么?

怎么这么啰嗦?

比陈京玉那犊子差远了。

人家多直接,就说我想摸你的奶子,看你的屄!

虽然很不要脸,但够爽快。

忍不住一顿腹诽,祁婧盯着罗翰的眼镜片儿,脸上的女王之气却缓和了许多。

在那眼镜片儿后面,要么是一个真男人倾情仰慕的真心,要么是一个老色鬼无比深湛的演技。

无论是哪个,都让人心跳不已。

“喜欢?喜欢我的人多了……”祁婧不想把话说的那么讨厌,因为那个“喜欢”听起来还是很顺耳。

虽然一脸的不屑,祁婧的语气却转入柔媚,尾音中坠落的诱惑深不见底。

就这样被你感动,让你过关,显然跟开战的初衷背道而驰啊!

被喜欢了就得喜欢回去么?男人永远弄不懂女人的心。

本来我是挺喜欢的,要不是听到那些闲话,这会儿咱们早该干点儿别的了。

可那个婊子说话那么难听,你就只在一边儿听着,不替我骂死她,凭什么说喜欢我,凭什么让我喜欢你?

不想得罪她是吧?那就是不怕得罪我咯?

哼,喜欢我?还有脸说呢!看我不玩儿死你!

“那个陈医生不但说喜欢我,还说爱我,说他老婆连我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要休了她娶我呢!你觉得,他是不是比你说的更真诚,更动情,还更直接呢!”祁婧十分确定,自己的手眼身法都开启了荡妇模式。

无论是不再对称的嘴角勾住的挑衅,微眯的眼睑上倾斜的嘲弄,还是眸光深处最容易惹动男人同情心的一抹悲凉,许太太都自信能达到纵横欢场,风月混老的水准。

罗翰的手慢了下来,却没说话。

祁婧没有在他越来越温暖的笑容里找到被羞辱后的尴尬。

那对镜片透光度特别好,首先透过的是一份不太自然的宽容,接着是满满的怜爱和疼惜。

这样的目光,她只在许博的眼睛里看到过。

实际上,她很害怕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

祁婧感觉他的手在自己腰部缓缓上移,大拇指揉按着小腹两侧。

不知是为了躲开某种光线还是什么,突然很想去看一下。

他怎么动的,弄得这么舒服?

怎奈,视线被两座奶头山挡住了。

晚上吃牛排的时候,这俩宝贝就胀得难受了。

这会儿早就被撑得紧绷绷的,有点儿疼。

祁婧上楼前就后悔没抽空回去喂一次奶了。

正想着,罗翰的大手已经来到乳下,不知哪条肌肉被牵动了,疼得祁婧一皱眉。

“怎么?疼吗?”保持沉默的罗翰终于开口了。

祁婧红着脸点了点头。

自从哺乳开始,这大奶子就被一个个的轮着笑话,罗翰给按摩了这么久,还第一次问起她们。

祁婧被扶着坐了起来,面对着罗翰坐在床沿上。

“给我看看。”

“切!想得美!”

现学现卖是么?

找陈医生拜师了么你?

不会也说是职业病吧?

祁婧差点儿恼了,下意识的双手护胸,却疼得直咧嘴。

“我是医生!”

“知道你是医生!”看到罗翰严肃的脸,虽然不服,气焰已然弱了下来。

“胀奶容易引发乳腺炎,会出问题的!”

“哦……”终于不再嘴硬,低头一百个不情愿的放下了胳膊。

幸亏这衣服领口极大,只在肩膀一扒,两个漂亮的大奶子就蹦了出来。

祁婧其实并没心思害羞,光剩下咧嘴了。

因为每一摇颤,都带着胀疼。

罗翰单腿跪地,用整个手掌托着双乳下缘,轻轻的揉按试探着,同时关切的看着祁婧的表情。

唉,上次换衣服时闯进来就摸了一把,这回可得着了!

还不摸个够本儿?

“欸!你干嘛……哎呀!”

没等祁婧反应过来,罗翰已经叼住了一颗乳头。

一下针扎一样锐利疼痛传来,祁婧反射似的抱住了一颗大脑袋。

锐痛过后,无比舒畅的热流顺着极细的孔径输入一张贪婪的大嘴巴。

罗翰的手一刻不停的揉,灼热的呼吸喷在奶子上,却激起一片片鸡皮疙瘩。

他居然在一口一口的吞咽着,浓密的胡子刮过乳晕,好痒!

祁婧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是忍不住的轻哼出声,板得倍儿直的小腰不自觉的颤抖,下面湿得一塌糊涂。

没过多久,罗翰松了嘴,抬起眼皮扫了一下祁婧,似乎轻笑一声,又奔着另一个乳头凑过去。

祁婧抱着他大脑袋,呼吸直打颤,预感到又得疼一下,吓得直躲,“哼哼,不是……罗翰你轻点儿——”。

哪知道这次只是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奶水就又源源不断的喂了猩猩。

祁婧被吸吮得直仰头。

想起那次在坝上被许博弄出高潮的经历,那个地方已经水火交煎,并紧了双腿。

屁股使劲儿的往后挪,胸脯便顺势压在罗翰的脸上。

罗翰喝完了奶,又一手一个揉了个够才站起身来。

祁婧早被他揉得灵魂出窍,双手把住床沿,气喘吁吁,用尽全身力气,只为避免身子瘫软下去。

细汗潮润的脸上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恼,全没脾气,连穿回衣服都忘记了。

罗翰胡子上还挂着奶黄的残汁,不敢看祁婧的眼睛,轻手轻脚的替她把衣服整理到位。

半晌,才听祁婧出声:“草莓味儿的还是哈密瓜的?”

罗翰一愣,闷闷的来了句:“红烧肉味儿的,哺乳期不要吃得过分油腻。”

“我爱吃红烧肉怎么啦!还医生呢,医生有吃奶的吗?你就是成心欺负我!流氓医生!”

“……”

接下来的恢复训练只能用无聊来形容。

祁婧用尽了生平所学,罗翰却好像喝饱了奶,不再饥渴。

裤裆里的帐篷虽然一直撑着,却彻底变成了柳下惠似的,对祁婧的挑逗视而不见。

嘴也亲了奶也吃了,开始表演作风正派了?虚伪!

不是另眼相看么?

不是喜欢我么?

两句话就开始怀疑人生了?

玻璃心!

你的丛林法则呢?

你的爱美之心呢?

不是要追求最美的姑娘么?

缩头乌龟!

不是要做欲望的奴隶么?

什么时候成佛封圣了?

猩猩也是猴子的一种,没长性!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祁婧的电话响了。

是老爸打来的,说老妈的腰腿疼今天有点儿重,看能不能给找个大夫看看。

放下电话,祁婧发了半天呆。

老爸平素不打电话的,有什么事也是借老妈的嘴知会一声。

今天主动打过来,一定是老妈不肯打。

老妈的腿在陈京玉推拿过以后轻松了一段时间。

后来让自己给作了个鸡飞狗跳,自然没法继续治疗。

出了那样的事,两位老人都怀了歉疚之心,自然也不愿给女儿添麻烦。

这次一定是疼得严重了。

怪不得今天没过来替婆婆的班,自己忙活一天也没顾上问问。

“需不需要我安排个人给老太太看看?”罗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祁婧一愣,却没直接回答,“你怎么偷听人家打电话?”

“嘿嘿,这不是没来得及回避么,再说,你不是也偷听我说话来着?”

祁婧一时语塞,也无心斗嘴,未置可否,只微微苦笑。

难道历史真的总是在重复么?

自己跟这帮搞按摩的杠上了,每次老妈都跟着唱配角?

“怎么?信不过我啊?放心吧,我是医生,交给我好了。回头安排好了会给你打电话的,来我们继续。”

祁婧动了动嘴角,没说出感谢的话。

刚刚还满怀捉弄的心思,若是一下转换成感激,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难为情。

“你是医生?哼,流氓医生!”

再次从更衣室出来,罗翰又在画画。

看见祁婧,不好意思的一笑,合上文件夹。

“回头画好了再给你看!”

“我才不稀罕看!”祁婧仿佛觉得身体里有个小孩儿没玩够,没好气。

“对了,这个给你,”说着,罗翰递过来一个方盒子,“里面有说明,配合我教你的凯格尔练习,早晚各三十分钟,行止坐卧都不影响的。”

“是什么?”

“缩阴哑铃。”

“……”祁婧红着脸瞪罗翰,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罗翰也似不知怎么回避尴尬,硬着头皮接着说:“一般情况,产后一个月才用得上这个做辅助。不过,我观察你回复得相当不错,就从今天开始好了。这套是给你在家用的,我这另外准备了一套,明天晚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祁婧被念得心烦,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依也受不了他的滔滔不绝,没来由的嗤笑。

接过东西,看也没看装进包里,白了罗汉一眼,“送我回家。”

“欸!”

罗翰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Q7,行驶起来跟它的主人一样安静。

今晚的交锋,祁婧的战略战术贯彻得并不理想,嘴巴和乳头都失陷了。

罗翰那边被她的一句话刺激得哑了火,当起了缩头乌龟。

“他要是从此偃旗息鼓,可就真没意思了。我就那么不招人待见么?看上去就那么苦大仇深么?小肚鸡肠的男人!”祁婧坐在副驾驶上默念了一路。

罗翰把车停在小区门口,把着方向盘半天没说话。

祁婧拿起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没急着下车,握着车门把手朝他望去。

车厢里的空气越来越浓稠,街灯的光线粘在挡风玻璃上,尴尬的弯曲着。

忽然,罗翰把眼镜摘了,扭过头来。

祁婧发现,他浓眉下黑亮的眸子里有光在动。

“祁婧,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被迷住了,不怕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也可能你觉得我就是个流氓,但是我发誓,我从没想过用流氓的方式喜欢你。”

这是一张秦爷所说的精品男人的脸。

祁婧端详着它,眼睛里再现迷离。

“看来,你是真心喜欢我!”

那张脸郑重的点头。

祁婧松开车门上的扶手,朝罗翰凑近了些。

没了眼镜的遮挡,她发现罗翰的鼻梁很挺,很高,眉宇之间有一股濯拔之气。

这样的好男人怎么是个不着调的好色之徒呢?

哦,不对,这样的老爷们儿怎么可能不好色呢?

祁婧的下巴扬了扬。

“那,就证明给我看看,怎样才能用不流氓的方式喜欢我……”说着,浓睫一颤,目光落在了那宽厚的嘴唇上。

罗翰心领神会,刚想往上凑。

“闭上眼睛……”祁婧的声音是那样的轻,比呼吸还轻。

空气中飘过一缕甜香,一个温凉油润的东西在罗翰嘴唇上不轻不重的滑过。

“拜拜!咯咯咯……”

车门伴着响亮的笑声,“砰”的关上。

祁婧的人已经在车外站着了。

罗翰搬过镜子,看到一张鲜红的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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