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前机关算尽,没想到仍是漏算一招。我把羽霓、羽虹和阿雪都列入考虑,小心她们的出现,可是却没料到未来会在这节骨眼上来插一脚。
“干!白牡丹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来救她?”
奇痛攻心,我大骂出口,随手拿起旁边的杂物,就想朝未来抛砸过去。然而,祸不单行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我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扔出手,已经被我压制住的白牡丹猝起发难,用她那极其姣好美丽的双腿,飞起一脚,把我从她身上踢了下去。
“喔!干!”
剧痛之下,重心不稳,我被这怒极一脚踢得后仰倒地,但在摔跌过程中,一个特殊角度的惊鸿一瞥,我看到了一个令我狂喜的东西。
白牡丹盈满泪水的眼眸里,闪烁着难以解释的神情,那个样子……好像她觉得非常遗憾,极度惋惜的样子。
这种时候,有什么好遗憾的?那当然是为了没有被我干到而遗憾!
我心头狂跳,发现了白牡丹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就是所谓的“口嫌体正直”,自古强奸场面出现的伟大现象,女方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是非常老实地起来反应。
换句话说,白牡丹可能也属于那种灵敏易感、肉欲强烈的体质心灯居士一死,白牡丹没有男人可以干,搞不好本来就哈得要死,被我的魔药、调情手法一撩拨,熊熊欲火就失去控制。我被未来暗算,没办法上到白牡丹,她说不定还郁闷得要死咧。
发现了这点,真是令我欢喜得快要飞上天去,哪怕这次没能成功,下次一定可以把这熟艳得快要滴出汁来的美妇搞上床去。正因为有了这点发现,我虽然腰间剧痛,嘴角却是挂着微笑,摔倒在地上。
落在地上,神智稍微清醒,我第一时间料理伤势,确认插在腰间的匕首切面不大,出血不多,没有淬毒,未来这小子只是想捅我一刀,不是存心杀我,出手极为高明,要不然我早已毙命身亡。
“臭小子,你他妈的造反啊!”
顾虑到拔抽匕首后的大量出血,我先没有动手,而是选择指着未来开骂,这小子早已闪到屋子一角,手上又拿了一柄锋锐匕首,冷冷地瞪视着我与白牡丹。
“你、你们……”
近乎赤身裸体的白牡丹,蜷缩在墙角,拼命抓紧衣服,羞耻而仓皇地望向我们,哽咽不成声,楚楚可怜的模样,动人之至,看得我吞馋沫,真想扑上去把她就地干了。
可是,别说这里有个未来作梗,光为了我腰间的这柄匕首,正需要大夫救治,我也不能再开罪白牡丹,唯有先把场面稳定下来,与她谈一谈,免得事情暴露,羽霓、羽虹那边兴师问罪,不好应付。
“这个……白大夫,其实刚才的事都是场误会……”
这种话根本就是硬凹,我自己也很明白。话说到一半就停了,并不是因为我找不到话说下去,而是因为一道突然出现的冷气,让我冻得说不完话。
冻气出现得毫无征兆,一出现就是铺天盖地而来,室内气温狂降,瞬间就冷得我直打哆嗦,牙关打颤,冷得犹如身在冰天雪地中。假如只有这样倒也还好,问题是我很清楚,这种不合常理的气温变化,是因为周遭空间能量巨变所致,而导致这种能量变化的理由,通常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在使用惊天动地的大排场招数,有或者……是以数以万计的鬼魂、妖魔受到召唤而活动。
(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只有可能是万兽尊者,而数以万计的鬼魂……那除非是阿雪在使用大日天镜,外头出了什么事吗?)
我脑中闪过了几个念头,但很快知道不对,因为房里已经开始出现冻霜,这显示能量异变得发生点近在咫尺,而阿雪她们却还在前头宴会,该与她们无关。
(该、该不会是……)
我最大的恐惧在一声凄厉的马鸣声中诞生,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白牡丹身后的纸窗上,跟着,“轰”的一声巨响,我们所在的这个房间,自白牡丹身后的窗户开始,整个上半间房连带顶上的两层楼房,一起给轰上了天,所有屋瓦砖块纷飞四散,无数土石朝四面八方散落,那种砖块雨的景象蔚为奇观,其中还有点点朱红,这都是上两楼不幸牺牲者的碎肉。
能够一击便造成这种效果,这等震撼效果惊天动地,最难得的一点,是轰出这一击的爆炸点,就在白牡丹头上三寸,把两层半楼给轰掀上天去,但爆炸波却只是把白牡丹弄昏,晕死地上,没有造成实质伤害,这等力量驾驭的手段,妙到巅峰,我不晓得李华梅能否办到。
而骑着大黑马,昂然出现在我们之前的,则是一具漆黑的盔甲,上头不断流着红色鲜血,为盔甲增添颜色,而盔甲之内的躯体无头昂立,手持长剑,虽是一声不吭,可是身上源源不绝流泻的森寒怨气,却涌向八方,仿佛万斤巨石压顶,让我双膝一软,跌跪下来。
(要、要命,怎么无头骑士会杀到这里来?它不正在巴格达大战李华梅吗?现在跑到这来是想怎样啊?)
巴格达距离这里路途遥远,就算以特殊魔法传送赶路,也不是说来就能来,不过对于不具有肉体,生存在不同次元的妖魔来说,只要有强大能量来推动,距离根本是个不存在的概念,这一点我们明明知道,却是无从防范起,被无头骑士奇袭成功。
至于我身边的护卫人员……往左看看,没有;往右看看,也没有,这根本是我与无头骑士单挑的局面,况且,别说阿雪她们不在,就算都在这里,碰上无头骑士,还不是被人秒杀的结果?
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无头骑士跑到这里来,绝不是来这边送匹萨的,至于确切目的,我只能希望它不是把我当成法米特的继承人,来此了断那百年孽债。
无头骑士静静地骑在马上,虽然它没有头颅,但我却觉得它仿佛在“凝视”着我,那种无形的目光,不只是穿透身体,甚至还直探灵魂。
(不妙,它在读我的记忆!)
我知道这一点,但却无从抵抗。像这类读取记忆的魔法,如果发生在双方修为相差过大的情况下,强行读取,甚至可能导致被读取得一方脑袋损毁,现在这种情况,对我非常危险。
(妈的,前头的家伙全都是死人吗?无头骑士现身,这么大的灵压,没有半个人察觉到?都不会过来看看吗?)
心惊胆颤,我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也晓得问题所在。无头骑士的出现,总是伴随着大量的死灵邪物,这些死灵军团猝施奇袭,前头战火连天,恐怕已经自顾不暇,哪还有办法过来后面帮忙?
不过,哪怕大多数人帮不了我,在前头的所有人中,还有一个强悍之至,足够突破死灵军团的拦阻,过来这边救人的。
“别怕!我来了!”
一声惊破九天的怒啸,白澜熊手上没有了神兵利器,这次是扛了把龙头大刀,威风凛凛地过来抢救人。
看到了一个强手过来,这固然是很令我感动,可是想到两边的实力差,就让我振奋不起来,现在比实力是没得拼的,幸好白澜熊不是有勇无谋之辈,就指望他智勇兼备,事先想了什么妙招,才奋勇杀过来的。
无头骑士对于白澜熊的靠近,一点反应也没有,似是毫不关心,又似不屑,而白澜熊自空中飙来,越靠越近,我看到他肩扛的龙头大刀上,好像挑着什么东西,是一个摇摇晃晃的大木桶。
(桶里装什么?无头骑士是黑暗系的邪物,他带了什么神圣东西过来?圣水吗?但这附近应该没有人能制作圣水,更何况普通圣水也没有用,那还有什么东西?)
我心念急转,想到在这么短时间,白澜熊能够取得的克敌圣物,一个念头浮现脑海,让我脸上满是惊恐之情。
“兄弟!来啦!”
“不、不要啊~~~~~”
我声嘶力竭地叫喊,但一切似乎是太迟,白澜熊粗健的手臂贯劲横甩,龙头大刀上所扛的木桶打横甩出,里头所盛载的东西有如天河狂泻,满天满地遍洒下来。还隔着大老远的距离,那中人欲呕的浓烈臭气,已经薰得我连鼻子都快要歪掉了。
对付鬼怪邪物,有很多种方法,经过术者加持的圣水,固然是一种作法,但如果找不到术者,情况紧急,也有其他的廉价方法可以代替,其中最有名的一种,就是直接用大量的屎尿粪便浇下去,倘若配合上女性的月事污物,效果更佳,简直是惊神泣鬼啊!
我没想到,白澜熊居然卯起来给我用这种烂招,虽然我无法预测,无头骑士会否被这一招所伤,但却想像得到,这一招若是失败,我的后果会是什么。
“哗啦”一声,无头骑士的周遭存在着一层隐形气罩,那些屎尿粪便浇淋上去,被气罩所阻,便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去,在这重要的一瞬间,只见一道人影如电光似的闪过。
一直躲在墙角的未来,终于有了动作,如鬼似魅的高速身法,是忍者的特殊优势,唯有如此的高速,才能够在惨剧发生之前救人脱险,未来无疑是具有这样的能力,就看到人影一闪,这小子来到昏迷的白牡丹身旁,一手环抱住她,整个身体迅速下沉,没入地上的黑影中,消失不见。
忍法·影遁术。
未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潜入到距离无头骑士极近之处,冒死抢救走了白牡丹,这行为看得我膛目结舌,不过这份惊讶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满天粪便如骤雨般落下,我虽然紧急护住头脸,却还是被洒得一身湿透,痛不欲生。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恐怖的惨叫声,即使无头骑士把我的脑袋给剁了,我的声音大概也不过如此,这辈子第一次被人用污物当头浇下,打击实在不小。
可惜,现在没有时间让我好好哀悼自己的不幸,因为白澜熊的这个动作,一度陷入静默状态的无头骑士“苏醒”过来,底下那匹大黑马发出长声嘶鸣,遍体伤口流出鲜血,凄绝无比的怨气直冲天上,附近的温度再一次疯狂下降,我连忙用全部力量张设结界,试图阻挡这股灵压,要不然不只是双脚结冻,恐怕整个人都要冻成一根大冰棍,僵绝而亡。
首波攻击无效的白澜熊,则是降落在无头骑士不远处。纯以勇气而论,这些兽人果真一身是胆,明知双方巨大的实力差,白澜熊却坦然无惧,挥舞龙头大刀,就朝无头骑士横斩过去。
我一面观察形势,想趁白澜熊吸引住无头骑士时,先行开溜,不浪费他豁出生命为我制造的机会,但另一方面,我也好奇无头骑士会如何接招,毕竟我对无头骑士的武学路数、擅长的魔法全然不知,此刻所观察到的每一分情报都非常重要。
只见无头骑士手握长剑,指向天空,剑尖出现了一排魔法咒文,串绕成圆,绕着剑尖环绕一圈后,天上的乌黑云层里开始出现闪光。
(是雷电系的咒文吗?威力应该不小吧?)
我起初以为是雷电,但情况显然不是那样,因为乌云中闪动的光华并非金色,而是点点赤红,仿佛一滴一滴的鲜血,迅速汇流堆积,迅速把云层染红,看上去仿佛星空被撕裂出一道伤口,正不住地淌流鲜血。
前后不过十几秒时间,当挥舞龙头大刀的白澜熊被无形气墙所阻,不能靠近,天上的血云也出现变化,千万滴朱红之雨,自天边洒落,直坠向地面,那种染红半边天的凄绝画面,让人耸然动容,直到我发现那些“雨滴”之中,有些与空气摩擦出火花,迅速形成大朵火焰,燃亮了天空,才晓得不妙。
千万滴朱红之雨,大部分是液态没错,却也有相当部分是以晶体形式落下,坚硬稳固,又与空气摩擦生热,这根本就是小规模的流星雨了。召唤大规模流星雨的魔法,现今早已失传,就算是要制造一场小型流星雨,那也要集合众多魔法师,施行几日几夜的仪式才能功成,而无头骑士只是把剑往上一指,发动咒文,短短十几秒就能够召唤下来……五百年前的魔法水平,与今天果然不是同一个层次,更重要的是……
(有没有搞错?就是对付一个白澜熊而已,需要搞这种大阵仗吗?它是反应过度?还是魔力太多没处用?)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碰到一个“魔力暴发户”,就像三流魔法小说的主角一样,因为魔法力用不完,所以随便出手都是毁灭性的大范围招数,连杀只蚂蚁都要毁天灭地。
不过,很快我就领悟到,无头骑士不是那种低能儿,相反地,它是一开始就打算杀绝我们,消灭附近的每一个生命,所以才使用了这样的大排场招数。
魔古忌流禁咒·满天魔血!
发着高热的朱红晶体,燃烧炙热火焰,在落下的瞬间,穿屋毁物,立即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晶体遭受撞击后,内中蕴藏的强大能量被释放出来,但却不是爆破,甚至连声音也没有,释放出的能量形成黑影,迅速往旁边吞噬,被吞掉的地方立即消失,无论砖瓦土地,抑或是钢铁,被噬得连一点踪影也没有,当然,生命也是一样,被那些黑影所吞下的每一条生命,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彻底从世上消失。
这堪称是先撞击后吞灭的攻击双重奏,哪怕是遇上什么坚固的防御结界,又或是高手以真气护体,都能够先破防御,再吞灭敌人。不难想像在五百年前,这招一出,就是大范围的清场效果,哪怕周遭有上千人团团围住,这一阵魔血轰炸过后,能活命的大概也只剩几个。
而这波魔血攻击尚未完结,由晶体构成的魔血,把大地轰得体无完肤,形成一个又一个的诡异凹坑,但液态的魔血速度较慢,却在这时才洒落下来。如果说晶石之中是蕴含能量,那液态魔血之中所藏的,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怨气。
这块土地上所积载的亡魂怨念,全数被吸上天空,化作雨点倾斜而下,每一滴魔血落地,就生出一道青烟,隐隐约约间,烟雾中出现亡魂嚎叫的可怕影像,尽管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但是那些可比剧毒的怨愤诅咒,却渗开来,与大地同化,成为黑魔法中极其狠毒的一个效果:污化。
被污化的土地,不能耕作、不能生长万物、不能给人居住,也不能令死者安眠。土地上的所有生命,不是渐渐枯萎死亡,就是发生异变,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邪物,即便是尸体埋藏在内,都会令死者尸骸妖化,永不安宁。
污化术是黑魔法的简易技巧,但效果很短,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像无头骑士这样程度的污化术,可以维持十数年到数百年,这就算在伊斯塔都属于禁忌,一般来说,除非要彻底歼灭敌人的部族,鸡犬不留,斩尽杀绝,否则黑魔法师不会轻易使用具有“长时间污化”效果的魔法,因为一个弄不好,就是敌我同归于尽了。
白澜熊见机得快,一看到满天魔血降临,立即鼓足力量,狂舞龙头大刀,把每一颗火爆流星都砸打出去,而除了第一颗流星释放能量,吞噬大刀的半截刀刃,让白澜熊的到警惕,再后来的就全部被他用兽王拳劲隔挡砸飞,不损兵刃,不产生伤害,而他也很懂得借力打力,那些砸打开的朱红晶石,有部分反射向无头骑士,想趁它施法的空档进行攻击。
不过,这个战术也失败了,那些飞砸过去的朱红晶石,虽然释放能量,伸展出“黑暗”吞噬四方,但无头骑士周围空间却仿佛存在着更大的“黑暗”,瞬间就把来犯物体给吞噬殆尽,什么也没剩下,更别说影响这空间中心点的它。
(真恐怖,简直是万鬼之王啊……)
我心中感到恐惧,脑里虽然提醒自己,不能妄动淫术魔法,以免给无头骑士认出身份,但一来死亡压力已近在眼前,二来无头骑士看我记忆看了半天,大概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所以一看死到临头,我立刻发动淫术魔法。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水火魔蛛!”
弱者闯荡江湖的最大悲哀,就是等级永远不够用,好不容易才有所提升,一下子有被现实环境给追上。以前召唤出一只淫神兽,就足以镇压场面,现在却动不动就是两只一起召唤,这种事情说起来可还真令人伤心,但碰上无头骑士这种对手,我也没什么好埋怨的了。
“凰血牝蜂,出来!”
一只魔蛛、一只牝蜂,同时护卫住我的上下两路,水火魔蛛吐出的蛛丝护网,坚韧有加,配合凰血牝蜂尾部的热线扫射,稳稳封住天上坠下的朱红晶石,就看到我周身三尺外的地面千疮百孔,而我毫发无伤,像是被最强者级数的高手给护住。
如斯战果,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但是到了第二波的魔血攻击,一度超越实力的运气就无以为继了。点点滴滴的朱红怨血,洒在召唤兽身上,犹如腐蚀酸液,凰血牝蜂用身体遮挡在我上方,承受了所有的怨血浇淋,在痛鸣声中解体消失,为守护主人而壮烈牺牲。
靠着牺牲一头淫神兽的代价,我撑过了这一招,不过这并不代表事情结束,相反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骑士无头,但却不是什么都看不见,至少我敢肯定,在我使用了淫术魔法之后,它就像是得到某种确认,身上的杀气大盛,胯下那匹大黑马长声嘶鸣,被蒙住的眼睛,发出了连眼罩都遮不住的怨厉红光,瞪视向相隔百年的仇敌。
“法米特!你还有胆子出现在我面前!”
一个邪异无比的声音,直接在我脑里响起,不是任何的声波,是最直接的心电传音。声音很奇特,像是隔着好几层铁板传来,模糊而平板,没有寻常人类的高低起伏,听在耳里很不舒服。
这声音伴随着海潮般的滚滚怨气而来,直接与我的意识串联,被迫“接收”的我极度难受,胸口气血翻涌,直欲作呕,但却晓得这可能是我最后一个救命机会。
“搞、搞错了!我不是法米特,我……我只是一个小术士,不是什么大法师啊!”
只要能沟通,就有一线生机,和普通的魔法师相比,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可比魔法厉害得多,就看到无头骑士陷入沉默,跟着,我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小术士?口胡!你果然是法米特!”
呃!不是吧?法米特当年也常常自称小术士吗?你堂堂一个无敌大法师,没事这么谦虚干什么?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
我没法再说,无头骑士几乎是立即采取攻势,也不见它怎么动作,就听见一长串破碎声响,我所在的地板面整个被炸裂掀翻,碎裂破面笔直延伸,摧毁这层楼的整个地板面后,还在建筑外的土地上留下长长痕迹。
而我之所以没有毙命在这一击下,除了白澜熊扛着大刀砍向无头骑士的阻拦外,主要还是因为我脚下突然一空,在攻击到来之前往下摔去,险险避过,被一只小手给牵着,飞快地向前冲去。
牵着我逃跑的,是未来。这小子不算太笨,大概是怕我大难不死,秋后算账,所以救走白牡丹又来支援我。黑龙忍者的忍法确实有独得之秘,未来带着我在两寸厚的地板下用土遁逃跑,我们两个人仿佛化为两个平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存在高速飙行,几下旋绕飘降,就落在大地上,暂时甩开了无头骑士。
“真、真有一套。”
脚踏实地,我一点都没有“得救”的真实感,无头骑士的恐怖威势仿佛还在眼前,短短时间内我却已经遁出百尺,暂脱险境,两者之间的巨大差距,让我有些难以适应。
(忍术还真是好用耶,也许我也该学学,至少逃命时候比轻功快,希望没有瞬间移动那么难学……咦?遁得那么快,这种速度的遁法,是一个下忍随随便便就能使用的吗?未来这臭小子该不会……)
我有些困惑,瞥望向未来,却看到这个臭小子单膝跪地,大口喘着气,似乎耗损甚大,右手放在左肩,姿势有些奇怪,好像那不是肩头,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想按下却畏惧高温,不敢动作。
“你……你怎么了?”
这话问得有点笨,当我看到未来肩头不住流着黑血,伤处甚至开始冒着腐臭的青烟,我这才明白,刚才那一下我侥幸脱险,负责救人的未来却伤在无头骑士一击下。
做人太有良心真是一种遗憾,本该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我,现在居然觉得有点愧疚,这可实在要不得啊。
可是,这种被怨灵所创的诅咒伤口,腐蚀血肉,最是厉害不过,要是不进行净化处理,任其腐烂下去,没过多久,整个人就会烂成一滩脓血,这点我并不乐意见到。
治疗这种伤口的正规作法,是让光明魔法的高手使用净化,我们虽然身在伊斯塔,但身边恰好有一名祭师级的光明魔法高手,那便是白牡丹。
我正要提醒未来,尽速去找白牡丹治疗,但正后方传来一声惨呼,回头望去,只戴着石头帽的白澜熊拔足飞奔,后方则是血流成河。
白澜熊极是精明,我一逃脱,他才不会笨得在那边死战,立刻就开溜撤退,无头骑士追赶过来,自然是其他跑得慢的人倒霉,全都成了枉死冤魂。
我暗叫不妙,正想拔腿逃跑,但无头骑士已经注意到这边,长剑一指,一道黑色的雷电超我劈下,同时它也跃马朝我奔来,看那从天而降的声势,大有挥剑而来,在电光中把我一剑两段的打算。
“水火魔蛛!”
我紧急召唤的水火魔蛛,与黑色雷电硬碰硬,在减弱了雷电部分威力后,灰飞烟灭,但一道熊熊烈焰却烧亮夜空,狂飙而来,于千钧一发之际,消灭了雷电,还顺势袭向无头骑士,将它逼落于地。
烈焰的源头,来自于一件创世圣器。
烽火乾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