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

转眼踏上妖界已好几天,一路不停地往前走,也看多了家乡不同的异土风情,头顶雪山素裹银衣,反射着耀眼洁白的光芒,一轮朝阳初升,天下大白。

走到中午时候,天上阳光明媚,山上的雪慢慢融化,举手擡头望去,一座座高耸巍峨的大山,如同指路的明珠,甲州多山,多有风光秀丽所在,远方湖水幽幽,水波荡漾着晶光,似一颗颗流淌着的珍珠在湖水里舞动,头戴斗笠的渔夫站在船头,张手撒下渔网,银光乍破,一道光芒无比耀眼,惊艳了一切。

周宁等人举手眺望远方湖水,湖水真如明珠一般镶嵌在群山环绕当中,湖边风景如画,一道走廊铺在水面,银光照射下来,湖水飘着一艘小船,持浆的老翁斗笠遮脸,木浆幽幽划着湖水,船头站着一名穿着水青纱裙的少女正在欣赏湖上风景,湖水岸上尽是黄衣侍卫,足足百人之众,大路两旁穆府旗帜迎风招展,六百人的甲州武士并列两旁,看样子恭候已久了。

山顶一轮红日,阳光万千铺在水面,两边人终于碰头,对面当先走出一名布衣男子,看他年纪三十多岁,一张面庞钢铁般坚毅,眉峰似剑,目光明亮,虽是布衣在身但也英武不凡,只是神色间颇有几分高傲,迎面就抱拳道:“可是定州来使吗?”

轩辕文双手合拳道:“正是。”

男子点点头道:“我家主公得知来使驾临甲州,特命在下前来迎候。”

轩辕文一笑道:“来的匆忙,打扰了。”

这男子看过众人,当瞧见瑾月与南宫仙儿时,也不禁多看了几眼,甲州兵士两边分开时,大路中间是那年少美女,香肩长发随风飘飘,飘逸如仙,一张美女容颜生的秀美绝俗,一眼看去绝色无双,美眸如水般的温柔,整个人充满了聪慧无比的气质,是那冰清玉洁的美。

轻风吹送幽香也随之拂了过来,青衣纱裙随风飘飘,惊艳美丽,犹如天人,绝美容貌在整个妖界也是数一数二。

雪山高处,阳光明媚照射下来,映的她圣洁无比,沐浴着晶莹阳光从雪山相映,风景如画中步步走来,高贵圣洁之处令人生不起侵犯之心,只是青衣如水,毫无瑕疵的雪颈下,不说胸前露出的雪白肌肤无比晶莹美丽,便是那一抹雪白抹胸内,裹着的两团浑圆挺拔,曲线极美的高耸,便是诱惑无比了,纵是周宁也忍不住在她胸前双峰多看了几眼。

三个绝色美女同在一地,众人大饱眼福之外,看的是眼花缭乱,她裙摆飘飘时,若隐若现露出裙下穿着白鞋的秀美玉足,登时有人暗暗吞咽口水,定州众人纷纷下马,一看就知道这少女身份无比高贵,那男子刚才还无比高傲,眼下真如奴仆一般恭敬无比的退到旁边道:“见到紫寒公主还不跪下?”

这少女举起玉手,盈盈一礼温柔道:“家奴不懂事,我游玩甲州,听说定州来使驾临妖界,就忍不住在此地等候已久,只为亲自迎接各位来使,以显共同抗衡十万大山的诚意。”

瑾月回以一礼道:“我家馆主在定州就知道龙城第一美女就是紫寒公主了,今日一见,殿下您真是绝代美人。”

她本名柳若萱,在妖界龙城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极其高贵,怪不得那武功高强,目中无人的男子会像个奴仆一般伺候在身旁,轩辕文与周宁低声聊天,她玉手一挥,身后士卒登时让出一条宽敞大路,轻启红唇道:“吴钧,你且回城通报,我陪客人一道回城。”

吴钧应了一声,带领众骑飞奔而去,侍女们牵来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时,她骑上雪白骏马更是美丽的犹如天人,此时此刻与定州众人并排骑着马,瑾月玉手一指甲州疆域道:“殿下从龙城来到甲州,一定是为了十万大山的事吧?”

柳若萱蹙眉道;“边界屡有狼兵熊兵作乱,令人不堪其扰,狼兵狡诈残忍,熊兵力大无穷,短短几年已让甲州四国折兵无数了,实在担忧。”

瑾月道:“那公主又如何应对呢?”

柳若萱无奈笑道:“萱一介女流,又该如何呢,但愿这场劫难早日过去。”

瑾月眺望远方雪山道:“甲州兵虽勇猛,奈何熊兵天生神力,残酷暴躁,狼兵又狡诈多谋,各州兵马与之一触即溃,实在难以抗拒,唯有联合各州共举大兵,同抵大难。”

柳若萱回眸看来道:“贵界也是这个意思吗?”

瑾月允诺道:“九重天尚且大难临头,天下各土谁能逃的掉,与十万大山的一战,愿一起携手。”

她听了美丽一笑道:“如此就有多了几分胜算,真是两界之福。”

两女一路上聊了很多,对妖界也有更多的了解,到了甲州穆府城下时,一座雪国城池展现眼前,积雪尚未融化干净,白茫茫一片大雪,城楼上穆府长旗挂在高处,远处高山仰止,城内处处繁华,想也有百万人口。

令人惊奇的是,城内除了众多行人之外,还有夹杂在人群里的怪人,一个个身上长满了毛的高大熊人,肩膀上扛着各类山货,探着硕大脑袋东张西望的叫卖着货物,也有目光凶狠,手提长剑在大街上摇着尾巴高傲走过的狼人。

周宁跟轩辕文仔细打量这些熊人,发现熊人一个个肌肉强健,体魄高大,一个个站在人群里犹如鹤立鸡群,强壮无比,妖界的妖字,全体现在这身上了。

那吴钧去提前通告,果然城内排列众多士卒,穆府家旗迎风招展,一排排骑兵强势横冲直撞过来,人群迅速让路,只见白甲骑兵正中,四名蒙面武士擡着竹轿,竹轿上端坐一老者,满头的白发,整个人充满了无比的威严,一把纸扇放在膝上,目光如炬般看了过来。

毫无疑问,来人正是穆府之主,这家主一现身,大道两旁百姓跪了一地,一个个头也不敢擡,穆府藩主之尊不容亵渎。

藩主亲来迎接来使,面子之大前所未有,藩主身旁瘦弱文士轻咳一声道:“来使便是欧阳馆主派来的人吗?”

瑾月带领众人下马道:“正是。”

吴钧走出来道:“这位先生便是大藩的管家孙桂。”

穆府藩主以纸扇轻支下巴,咳嗽道:“甲州雪大,来使一路辛苦,府家已备好住处,公主殿下您也保重玉体,老臣残废之身,请恕老臣不敬之处。”

柳若萱美眸柔和道:“本宫来甲州游玩,穆府大为照顾,那有不敬之处呢?也请管家带路,同回府中。”

吴钧持剑过来,奴仆一般为柳若萱牵着马,管家孙桂在前开路,慕容极与南宫仙儿低声聊天,周宁跟轩辕文,瑾月在马上低语,两百名定州兵紧随在后,一路上是鸣锣开道,沿途百姓跪满一地,穆府与庆府常年对立,也是甲州最有势力的两个藩,穆府藩主在战场被毒箭射穿大腿,以病痛之身掌管穆家数十年,一直都是深居简出少有露面,箭伤常年发作痛彻无比,管家孙桂就替代主人做一些本该是主人要做的事情。

吴钧在柳若萱这个公主面前如同奴仆,却对定州众人冷眼相视,不屑一顾都写在脸上,不过瑾月等人也不在意这个。

一路来到穆府时头顶斜阳如血,积雪亮晶晶的染着几分红色,柳若萱回房休息去了,管家孙桂亲自带着吴钧陪客到住处小楼,茶香飘逸,吴钧把剑放到剑架,低着脸来到桌边倒茶。

二人坐在一起,瑾月瞧了吴钧一眼道:“这位先生是剑术高手吧?”

吴钧低头泡着茶道:“不敢。”

倒是孙桂道:“吴钧本是流浪四方的游侠,后来在穆府做了大藩的贴身护卫,公主来甲州之后,大藩就命他照顾公主殿下的安危。”

瑾月道:“游侠剑术高明,被穆府收作护卫也是常事了。”

吴钧默默退后站在门外,孙桂摇头一笑道:“其实吴钧这个人还是很忠心的,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不怎么爱说话,相处久了也就习惯了,姑娘你也不要把他的无礼放在心上。”

瑾月道:“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脾气,这个是天性如此,也勉强不得,只是头次来到妖界,公主与大藩亲自迎接,让人倍感深情。”

孙桂五十多岁的年纪,虽然体态瘦长略显瘦弱,但此人本就是文士,不比得练武之人健壮,说话也是含笑和气,令人平白多了几分好感,瑾月听到楼上有说笑之声,依稀正是周宁和轩辕文的,想必南宫仙儿早早睡下,这两个年轻人闲来无事就在那聊天。

房外的吴钧不知何时离开,房间里只有孙桂和她二人,瑾月本就绝色美貌,不管到了哪里都被男人多看几眼,吴钧脾气虽怪也忍不住打量她,这孙桂看去却是毫无亵渎之心,言语间,目光间,全是温和的文雅之气,全无正常男人见到绝色美女那种多看几眼,心动燥热的感觉。

这种情况,她只在欧阳霓身边见过一个人,富贵。

周宁跟轩辕文正坐一块儿聊天喝茶,冷不丁房门枝呀一声打开了,瑾月轻移娇躯走了进来当先一笑道:“还没睡吗?”

二人连忙笑道:“一会儿就睡!”

瑾月轻轻坐下道:“其实我心里乱,也睡不着。”

周宁道:“孙管家走了吗?”

瑾月点点头道:“老早就走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妖界之行,我们来的是否是对……”

轩辕文淡然笑道:“天底下,对与错的事情太多了,问心无愧就好了。”

周宁也道:“也愿我们永远都快乐!”

瑾月温柔笑道:“嗯,永远都快乐,等我们回到了定州,一定让赵雨付出他该承担的错。”

她如此直白的说出这话,确让人惊讶,确让人感动,轩辕文皱眉道:“只是赵雨毕竟,毕竟身份不一般,任何人的生死真的并非随意抉择。”

瑾月探出玉手道:“那就说好了,快乐一辈子!”

周宁轩辕文对望一眼,纷纷握住她玉手齐声道:“快乐一辈子!”

轩辕文回身抱来一坛酒道:“反正也睡不着,就少喝一点酒吧。”

周宁摆好杯子道:“来,喝。”

三人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道:“好酒。”

瑾月噗嗤笑道:“我在馆主身边好些年,清冷的生活过的习惯了,今儿还是这么痛快的陪人喝酒呢。”

轩辕文好奇道:“馆主她不喜欢喝酒吗?”

瑾月点头道:“她喝的少,况且一向都是清心寡欲的生活,如果没有冉儿,也许她是不怎么爱笑的,所以你们就懂了。”

周宁由衷钦佩道:“馆主实在是世上最美最美的女子。”

瑾月笑道:“我也这样觉得,馆主她是最好的女人。”

轩辕文感叹道:“乱世终究要在我们这一代做个结束,所以我们一定要幸福快乐看到太平来到的那一天,这次妖界之行也是迫不得已,相信乱世终结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了。”

瑾月道:“希望不会太遥远。”

又看向周宁道:“在想什么?”

周宁笑笑道:“在定州有一个妹妹。”

瑾月美丽笑道:“是小凌。”

她说着轻轻起身道:“好啦,我回去睡觉了,你们俩也早些睡吧,别到太晚。”

瑾月背影优雅而去,夜晚美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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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城夜市,戏台子上繁华依旧,人群阵阵喝彩声中,小风车在风中凌乱转动,她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在街上漫步走着走着来到湖边,携美女玉手来到船上,荡漾湖面,两岸夜色成景,红灯笼在岸上一盏盏喜气洋洋的高高挂起,船下湖飘着一支支河灯,点点烛光映着幽绿湖水如同仙境。

船中摆放着一壶好酒,两个玉杯,杯中好酒在烛火中无比晶莹,岸上灯笼高高挂,无限温暖尽在两情相悦中。

桥上小孩追逐着发糖的大人,便在众多小孩热闹欢笑中,俊美男子步步踏上石桥,眺望湖中那挂着红灯的船,纸扇哗啦一声映着他的脸,目光含笑道:“馆主不来欣赏吗?”

欧阳霓背负玉手美丽动人来到石桥道:“王爷也是第一次来到台州吧?”

慕容冲点头笑道:“正是如此了,在今晚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要不来就说不过去了。”

她轻挥玉手,丫鬟端来酒杯,一人一个酒杯,美眸如水道:“勾心斗角了半辈子,难得能开心几次,但愿乱世可以做一个终结。”

慕容冲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如果可以,亦愿如此。”

喝的醉醺醺的洪通,大大咧咧挤了进来两眼放光盯着欧阳霓道:“欧阳姑娘,俺老洪可想死你啦!”

欧阳霓噗嗤一笑道:“你好端端的想我干嘛?”

洪通走几步路就东倒西歪的过来,仰着脖子道:“俺老洪喜欢你,俺老洪看见你就喜欢!”

慕容冲用纸扇遮住脸,忍不住好笑的叹气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欧阳霓容颜一红,嗔道:“胡说八道!”

洪通探着脑袋,醉醺醺过来盯着她左看右看道:“俺老洪非你不娶!”

后边李穆瞧见心中仙子被人调戏,急忙过来道:“馆主没事吧?”

欧阳霓轻擡玉手道:“洪寨主喝醉了,没事儿。”

张彪也跟着过来道:“馆主要不要先回王府休息?”

她摇头笑道:“没事,你们俩去玩吧,不用跟着我。”

醉醺醺的洪通又哭又笑的离开了,后边跟着一群小孩子跟他闹着玩,李穆不放心的没再离开,就一直守在她身边不远,慕容冲回头看了几眼道:“我看李穆对馆主是真心喜欢呢,可怜哎。”

欧阳霓道:“喜欢一个人,知道她开心就是最大幸福了,李穆就是这样的人。”

慕容冲点头道:“从前,我们是水火不容,可是打了半辈子也没打出个胜负来,我倒是有心,以后去妖界看一看。”

欧阳霓摇头道:“其实我们这边风景也不错,看也看不完,何苦去妖界。”

慕容冲听了一愣,无奈笑道:“馆主还是太女孩儿调皮了,我说的并非如此,其实馆主都知道。”

她雪白玉手轻拢胸前秀发,不说衣襟内肌肤胜雪,冰清玉洁,便是粉红色诱人抹胸裹着的两团饱满,曲线浑圆挺拔高耸,充满了令男人疯狂的诱惑,慕容冲见多了绝色美女,也不禁吞了吞口水……

灯火大亮,众多美女献舞中,察贺台在特木儿陪同下登上石桥,迎面大方道:“王爷与馆主不去欣赏舞蹈吗?”

慕容冲举起纸扇笑道:“汗的神采更胜往昔了。”

察贺台举着酒杯喝了一口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公主与燕王爷大婚,台州定州亲上加亲,可喜可贺也!”

慕容冲伸手从特木儿面前拿了一杯酒,看着桥下一盏盏漂浮的河灯道:“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

说罢举杯饮酒,笑着离去。

此时此刻,戏台人群簇拥中,粉灯花烛,一轮明月悬在清凉夜色间,月华溶溶如水,伴随着人群不住的叫好之声。

欧阳霓也许喝多了酒,站在夜色寂寞处看完了戏,不由得摇头轻嗔道:“想必又是,毕竟真正感情,又有几人能看的懂呢!”

她玉手轻抚胸前秀发,慢慢转身离开,李穆急忙跟了上去,来到湖边偏僻岸上时,她轻轻坐在石亭里边,石亭附近种着许多花树,幽深宁静,远离人烟,远处还是热闹无比,更有小孩打着灯笼在对岸跑来跑去。

李穆道:“馆主怎么了?”

欧阳霓玉手轻抚秀发道:“喝多了酒,有些不舒服……”

李穆关心道:“要不先回王府吧,马车很快就到。”

她摇头笑道:“难得这么喜庆的日子,还是多坐一会儿吧。”

李穆坐在她旁边道:“如果有一天,馆主也能似今夜一般成为新娘,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该有多好。”

欧阳霓摇头笑道:“就不说这个了”

李穆轻声一叹,张张嘴却没说话,她瞧着湖水美景,长长的秀发落在香肩,衣襟内雪白肌肤,是女孩儿诱人垂涎的酥胸,她看了一会儿美景,便轻拢纱裙,美丽身影终究是消失在黑暗中。

她刚来到岸边就见头顶一瞬间,漫天烟火冲天而起,一刹那照亮了一切风光,映的她绝美身影如此圣洁……

小璇跟云轩,朱瑶与慕勒静一人牵一个正在湖边欣赏烟火,欧阳霓美丽走来瞧了瞧朱瑶笑道:“姐姐两个孩子真好看。”

朱瑶回眸一看正看到她在烟火绚烂下,开心道:“妹妹快来。”

欧阳霓嫣然笑着来到她旁边,小璇蹦蹦跳跳扑过来道:“姑姑拿糖来!”

欧阳霓掩嘴一笑,回身左看看右看看瞧见了张彪在跟特木儿聊天,脆声喊道:“张彪你过来!”

张彪急忙过来,恭敬道:“馆主怎么了?”

她抱住小璇道:“有糖没?”

张彪摇头无奈笑道:“真没有。”

小璇探着脑袋道:“这次没有就算啦,下次一定要带上。”

欧阳霓摸摸她脑袋道:“好好好,下次多给你带一些。”

张彪默默离开,朱瑶温柔道:“她这孩子平常闹人,妹妹你别见怪。”

欧阳霓柔声道:“怎么会呢,姐姐真是好福气,一对儿女真是羡慕人。”

朱瑶娇嗔道:“平常闹腾的厉害,也真拿俩孩子没办法。”

小璇开心的咯咯乱笑,扑到慕勒静怀里要抱抱,撒娇的样子可爱极了,欧阳霓握住她玉手道:“姐姐与静郡主在一起这么多年,总是能看透儿女几分的,就不要担心了。”

朱瑶温柔道:“冉儿也不错,真是难为妹妹你了……”

她摇头道:“那有难为不难为的,冉儿我自己也喜欢,来台州之后,难得能重逢真是令人开心。”

朱瑶想起朱霖忍不住道:“朱霖他怎么样了?”

欧阳霓站起娇躯道:“朱霖和玉公主感情很好,一对儿女十分懂事,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平定梁国了。”

朱瑶轻叹道:“这么多年了,这一天终究是来了,不过这样也好,早日平定乱世就不会那么多生离死别。”

慕勒静抱起小璇道:“拖了这么多年,总该是有个了断,乱世也许真的到了终结时候了。”

欧阳霓赞同的点头道:“郡主说的是实话,这么多年一直打仗,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便连我们也是深受其害,不过夜色也深了,我该回去陪冉儿了。”

朱瑶起身道:“一起回去吧,今夜我们三个姐妹就睡一张床好啦。”

欧阳霓柔声道:“如此也好呀!”

湖上绿水幽幽盏盏河灯渐渐远去,两岸笑声渐渐不再可闻,一缕缕冲天烟火绽放夜空,船与岸渐行渐远。

赵青青独自一人立在船头,眺望远处烟火,远处烟火一瞬瞬绽放,又一瞬瞬在寒夜中消逝,照的底下人亦有一瞬瞬的美丽,这么多年了,她放弃了一切漂泊天涯,随心而行,说来一切都是很好很好的,可如今定州的云烟已远去,往事皆非回首之意。

只是曾经她有许多许多好朋友,从未离去,从未遗失,她想起曾经听雪楼下,万军欢呼,想起袁正南被刺身亡,想起自己在权力巅峰,毅然决然放弃一切,一袭白衣胜雪独自一人,茫茫边关一别繁华,漂泊古路天涯,十年不再远,十年已到尽头,眼下物是人非,都不再曾经的快乐,更多了几分应有的担当,亦少了些风花雪月,只是今夜……

她默然转身,背后繁华不再,眼前是新的好景色,头顶明月光华如水,盈盈照了下来,石桥上人来人往,对岸风景优美,一盏盏粉红灯笼高高挂起,人生就是如此,也许转身那一刻,另有不一样的惊艳在等着自己。

时光总是向前,新的一切华丽丽开始,这并不是落幕,而是初始。

比起她仙女的容貌,燕亦凡显得沧桑了许多,男人本就易老,岁月留不住,比起修仙之人的视岁月如生活,他毕竟只是凡人。

燕亦凡这一生经历太多大起大落,他毫无疑问是个很好的男人,男人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也许就是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更多快乐,关心子女,关心妻子,虽有磨难,磨难过后终究迎来了光明,所以他是幸福的。

船头一壶酒,两个酒杯,今夜是二人等候多年的日子,此情此景,无比熟悉,因这二人早有婚约在身,只是拖了太久太久,你问她为何独自一人漂泊天涯,为何足足十年,却没想到过一句话,彼此深情的人,真爱何曾离去。

如此美的她,令人看的如痴如醉,赵青青一双美眸温柔看着湖水倒映的景色道:“今晚月色真好呀,不多看一会儿吗?”

燕亦凡顺着她目光看去,但见水波漂浮,一轮明月倒挂水中,岸上风光五颜六色铺在湖面,也是心旷神怡道:“好久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景色了,真有些怀念。”

赵青青偏过绝美容颜,摇头笑道:“倒觉得有些像梦了。”

燕亦凡道:“要说是梦,那来这么好的景色,这么美的仙女?”

赵青青听的噗嗤一笑道:“人家是跟你说正经的。”

风刮过,美女秀发拂在他的脸上,幽香清晰扑进口鼻,醉人无比,船内又是红烛明亮,粉色帷幔高悬……

赵青青安静无比的闭着美眸靠在他怀中,聆听着湖面的水流声,一缕秀发轻轻拂在雪白脸颊,美艳动人道:“期待着盛世烟火绽放,夫妻二人永结同心。”

燕亦凡点点头,手指抚摸着她红唇道:“青儿流浪在外,有想家吗?”

她美眸含笑道:“一人漂泊天涯,知道一切安好,儿女们快乐长大,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燕亦凡道:“只是流浪在外,饱经风霜,况且义父也是出家为道,十年未曾回家一次。”

赵青青听了轻声叹道:“人家喜欢清冷的日子惯了,又是修道的人,只是以后要辛苦夫君过清修戒律的日子,总觉得对不起夫君你。”

燕亦凡摇头笑道:“这么多年了,真情一直都在,只要青儿开心,我又有什么值得苦的。”

赵青青美丽站起娇躯,迎风看着岸上道:“夫君能如此想,真是青儿最大的幸福了。”

燕亦凡跟着起身道:“夜色不早了,青儿也该歇息了。”

终究是牵着美女玉手进了船内,只见红烛高烧,暧昧气息满满,面对眼前仙女,纵然燕亦凡也有些吃不消,生怕自己一个不对亵渎了她,床边摆放着两杯喜酒,其用处自然是夫妻洞房之用,饮用了交杯酒后,赵青青轻轻坐在床上道:“要再坐一会儿吗?”

燕亦凡回头看了看船头外,岸上灯火稀少,赵青青美眸温柔的凝视着他,两个彼此深爱的人,都是愿意为了对方,而舍弃自己,只是毕竟分别太久,男女之欢的诱惑始终都在他的欲望中沉浮,她是天上高贵圣洁的仙女,人却不知道,越是如此,越是充满了别样的仙女诱惑,他面对如此诱惑,亦在苦苦挣扎,赵青青似看破他的心思,嫣然笑道:“有心事吗?”

燕亦凡目中已满是清明,温暖一笑道:“只是觉得今晚夜色格外的好。”

目光一点一点扫过她圣洁诱人的玉体,赵青青目光如水,满是温柔的看着他的脸,燕亦凡握着她玉手轻轻一吻,笑了笑道:“青儿睡吧,我先回家了。”

转身来到船头,静静等着靠岸,船靠岸之后,他一人默默消失在黑暗中,背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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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天色大亮,小璇探着脑袋扒拉着窗户跟云轩玩着躲迷藏,瞧见外边云轩在花园里东找找,西摸摸,就是找她不到,翻了好几个房间一口一个好妹妹,惹得小璇躲在房子里咯咯乱笑,没一会儿云轩轮到这房间,小璇吓的哇呀一声,急忙东躲西藏的找地方钻,找着找着灵机一动赶紧藏进衣柜里,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云轩探头探脑,左瞧右看道:“好妹妹,咱不藏了,爹娘找咱们俩呢。”

小璇躲在柜子里暗哼一声道:“骗鬼去吧!”

云轩爬在地上瞧瞧看看床底下没人,沮丧道:“躲那去了?”

小璇大喜,得意忘形的就是躲着不出来,云轩冷不丁扭头一看看见衣柜,小璇透过缝一瞧登时傻眼,云轩眉笑眼开急忙扑了过来一把拽开柜子,小璇冷哼一声道:“笨哥哥,找了半天都找不到!羞死人!”

云轩仰着脖子得意道:“说好的一百两银子快拿来!”

小璇哼哼几声,不情不愿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道:“诺,给你。”

云轩得到银子,得意洋洋拿着银票道:“好妹妹,我请你吃东西去。”

小璇撇撇嘴道:“本就是我的银子。”

云轩哼了一声道:“现在是我的了!”

小璇瞪他一眼道:“你还敢说?”

云轩吓的缩缩脑袋道:“好好好,我不说……”

兄妹俩手拉着手出来玩,迎面碰见阿娟来,阿娟上前摸摸二人脑袋道:“你们俩怎么跑这儿来了?”

小璇擡起头笑道:“来找青娘玩,顺便捉迷藏。”

阿娟噗嗤笑道:“谁输了?”

云轩挥舞着手里银票道:“她输了一百两银子。”

小璇不屑的冷哼道:“我有的是钱!”

阿娟摇头笑道:“我带你们去找,走吧。”

小璇扯着她袖子道:“青娘她为什么不喜欢见人啊?”

阿娟想了想道:“因为她是修道的人,性子淡泊清冷惯了,总有一天你是会懂得。”

小璇探着脑袋道:“跟爹虽是夫妻,彼此相敬如宾对不对?”

阿娟笑道:“真聪明,所以你爹这个人很好,不为了一己私欲,做令她不喜欢的事情,彼此虽是最亲近的人,但相敬如宾,这世间感情,还有比这更深的吗?”

小璇摇头道:“也不同床吗?”

阿娟噗嗤一笑道:“谁教你的?你青娘独自一人住在雪阁,过惯了清冷的生活,相爱的人之间,都是最理解,最了解对方的,这世间感情,夫妻之间深爱着对方,还有什么值得不开心的?”

云轩插口道:“怪不得爹能拥有仙女一样的妻子哩。”

阿娟一手牵一个,带兄妹俩来到她住的小楼时,正看到十几名蒙面的武士站在院内,她带兄妹俩到楼上时,也忍不住多闻了闻。

只见房内兰香阵阵迎面扑来,粉黄帷幔随着窗外吹来的风幽幽浮动,隔着黄纱看去,只见里边装饰古典生香,梳妆台上一面明镜,闺房深处香床被褥整洁,整个房间内纤尘不染,也从中看出闺房主人的兰香气质来。

桌上壶口阵阵茶气溢了出来,茶杯中茶香未散,一阵风吹来之时,黄纱幽幽浮动香气宜人。

她白衣胜雪散发着晶莹圣洁的光泽,衣裙高贵动人处,更加完美的勾勒出美女玉体诱人销魂的曲线,加上她身材修长,此时此刻背负玉手,淡淡立在窗边,长长秀发落在香肩背后,清风吹来时,白衣纱裙随风轻舞带来阵阵美女幽香,真似姑射仙子坠落凡尘,美的令人不敢直视。

张彪恭敬万分的站在她身后,低着头正说着些什么,阿娟轻轻走进房间里笑道:“张大哥还没说完吗?”

张彪回身看了眼,摇头笑道:“该说的话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说不完。”

小璇开心无比的扑上来道:“仙女,仙女,你抱抱小璇……”

云轩急道:“说好了要叫娘!”

赵青青转过娇躯,把她抱入怀里道:“无妨,你继续说。”

张彪点了点头,继续道:“赵雨在定州不能掌握大权,经常说出埋怨言语,在民间跟地痞流氓们缠在一块儿胡作非为,调戏民女,无端杀害百姓,吴大人的儿子吴文明还跟他搅在一块儿,吴德这次急于南下,也为了弥补吴文明创下的祸,而馆主无心权势,欲在冉儿或玉公主的儿子之间挑选一人,继承定州,亦或还权给袁家,但袁小蝶并不是可以继承定州的人,请问殿下心意?”

她抚摸着小璇脸边长发,淡淡道:“若时势已到了必要解决的时刻,就顺时务吧。”

张彪点头道:“废掉赵雨之后,如何处置?”

她轻皱眉头道:“你说他无端杀害百姓是怎么一回事,说来听听。”

张彪咳嗽一声,缓缓道:“前段时间不久,馆主命各个将军前往雁楼讨论边事,赵雨也去了,不过他在途中心怀怨恨,和吴文明一伙人骑着马跑到一处村寨杀人放火,糟蹋女子,全村寨除了一对外出的年轻人,无一逃出,甚至把人当猎物追逐,放狗射箭,玉公主很是生气,馆主念及吴德和殿下就忍了下去,这件事一直积压在如今。”

赵青青不由蹙眉道:“还有呢?”

张彪低眉道:“他跟吴文明经常骂馆主是个小娘皮,说馆主虽是绝色美女,却只会卖弄美色,跟李穆,朱霖不清不楚的,还说巴鲁将军是个糊涂无比的老头子,吴德知道了也只是摇头叹气。”

赵青青看向窗外道:“便随他去吧……”

张彪又道:“馆主欲传位给谁的事情,公主您怎么看?”

她想了想道:“还权给袁家的话,袁小蝶不是最佳人选,就从朱霖的儿子,或冉儿之间选一个吧,如果这两个孩子都不行的话,就传有德之人。”

张彪一一记下道:“那吴文明怎么办?”

阿娟道:“吴文明这个坏蛋还在定州作恶吗?”

张彪点点头道:“正是。”

阿娟来到桌边,拿起茶壶轻倒一杯新茶,推到他面前道:“以下犯上,胆敢调戏公主,张大哥说这是什么罪?”

张彪吞吞口水道:“死罪……”

阿娟皱皱眉道:“那这不就结了!”

张彪犹豫道:“可吴大人正领十万定州兵南下作战,就不再想想吗?”

阿娟哼道:“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张彪重重点头道:“娟姑娘说的是,您一说,我这心里就全都懂了。”

阿娟捧起茶杯递给张彪,摇头笑道:“公主习惯了清冷生活,张大哥您来这里也全是为了定州,有些事情虽然都很为难,可总得有人去做,你说是不是?”

张彪咕咚咕咚把茶喝完道:“娟小姐说的对,只是吴文明之后,吴大人如何,我实在不知怎样……”

阿娟道:“吴大人那边你不用担心,况且他若真无心打仗,前线的将士由李穆统制南下也未尝不可,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处置吴文明,也是为了吴大人将来心里好受一点,他是聪明人,一切都会懂得。”

张彪全部听完,这才从地上起身道:“那我早些回去,毕竟都是关系重大的事。”

说完就急急忙忙走了,小璇跟云轩俩孩子眼睛放光的盯着她看,尤其是小璇依偎在她身边,舒服无比的探着脑袋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阿娟瞧见了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小璇别撒娇,你过来。”

小璇恋恋不舍的撒开手,跑到阿娟身边,阿娟一手牵一个道:“公主您就不看看定州吗?”

赵青青摇头道:“以后再说吧,不过阿娟你怎么那样讨厌吴文明?”

阿娟吐吐舌头,撇嘴生气道:“十年前他就该死了,胆大包天,胡作非为,公主留他活到现在,已经是对吴德仁至义尽了。”

小璇和云轩对坐在桌边玩耍,窗外边阳光明媚,而阿娟是她贴身之人,她那一句话,便要把吴文明送上断头台,这时候阿娟忙着陪俩孩子玩,她独自一人来到楼下,漫无目的在王府走着,时光静好,易多伤情。

积雪闪耀着银光,院内梅花开的正好,远远的湖边小亭子里冉儿正依偎在欧阳霓怀里玩耍,欣赏着幽幽湖水,李穆陪坐在旁边翻看古书。

清幽小径,是她素衣白裙步步走来,冉儿最先看到她,欣喜若狂的扑上来一把抱住,几人起身相看之时皆是泪眼模糊,欧阳霓轻轻擦去美眸泪水道:“为这一天,冉儿他真的等了好久好久。”

她玉手温柔抚摸着冉儿脸颊柔声道:“儿长大了,娘知你在定州聪明懂事,更体恤父母难处,只觉十分欣喜,万般感情皆难一一细表远在千山万里之时的思念,深夜想起我儿弱小年幼,不似别人儿女一般受尽父母宠爱,却远在至亲身边,一时心痛难忍,泪如雨下,亦相信所有苦楚,皆能苦尽甘来……”

冉儿探出小手心疼的给她摸着泪水道:“姑姑说,娘亲身在乱世,纵然贵为公主也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又经历太多太多苦痛,都非常人可以忍受,独自一人漂泊在外十年,想起定州时,一定也会挂念冉儿的。”

赵青青温柔点点头道:“你念起这些更应该听你姑姑的话,好不好?”

欧阳霓止不住泪水道:“姐姐放心,孩子很懂事。”

赵青青轻轻握住她手,二女携手坐下,欧阳霓看了看定州方向道:“只是张彪他跟我说了一切,赵雨和吴文明这事也怪我没有教导好他二人,以至于发展到如此地步,只是……赵雨废了之后尚且可以留的命在,吴德他独留一子,妹妹如何忍心让他年迈之身,经受丧子之痛?”

赵青青道:“女子本柔弱,可是也有自己的承担,吴文明确如阿娟所言,只是吴德做了那么多事情,难道还换不回他儿子一条命吗?”

李穆走来低身道:“赵雨遣往昌郡,吴文明留在定州由吴家的人严加管束。”

赵青青点头道:“就依李穆所说吧,我与妹妹都是修道之人,有许多难处,苦苦支撑时,有你们这些男子辅佐更是十分感激了。”

李穆急忙弯腰道:“公主您言重了,臣等皆愿为定州效生死之劳,在所不辞。”

欧阳霓握紧她手道:“姐姐说的对,这世上女子虽柔弱,可危难来时,我定州总还是会有女子愿意为之挺身而出的。”

冉儿挤到二女中间,左边依偎会,右边依偎会,赵青青温柔似水道:“你爹他心性淡泊,如娘一般不喜欢争斗,只想你陪伴在他身边,只是定州有太多太多百姓需要你,也希望你能不辜负你姑姑的期望,做一个让她想来为之骄傲的人。”

冉儿幸福无比道:“娘放心吧!”

赵青青听的噗嗤一笑道:“好,那娘就放心了。”

二女在这儿聊了半天,阿娟牵着云轩小璇一块儿过来,仨孩子凑一块儿玩去了,说是要找文萱,一路围在阿娟身边蹦蹦跳跳的跑远了,欧阳霓看着孩子们背影温柔道:“看到这些孩子就真的好喜欢。”

李穆起身道:“愿时光静好,依如往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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