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序曲

洛言闻言,笑着握紧了惊鲵的柔夷,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之色。

惊鲵对他实在太过了解了,哪怕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依旧被惊鲵看出了一些端倪,察觉到他对东皇太一这件事情没有十成把握,所以才表露实力想助洛言一臂之力,为其分担压力。

“你多虑了,此事我确实没有十成把握,因为东皇太一太过神秘,可知的情报太少,可八九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洛言捏了捏惊鲵柔软的玉手,轻笑道。

惊鲵薄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被洛言打断:“放心,我背后靠着的是帝国,东皇太一再强也只有一个人,想要对付他,我有很多的办法。”

“何况,若是对付一个人都需要拖家带口的,那我这个帝国的栎阳王岂不是太过可笑了。”

惊鲵那双极好看的眸子多了一抹迟疑,看着洛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终究不是擅长口才的女子,最关键,跟了洛言这么多年,她一向不会反驳洛言的意向。

“对你男人要有点信心,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洛言自信满满地说道。

惊鲵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洛言的脸颊,以往清冷的眸子变得温柔了起来,眼中倒映着洛言这张笑眯眯的面容。

“这么担心我啊~”

洛言握住惊鲵那只抚摸他脸的玉手,看着惊鲵那张绝美的面容,调笑道。

惊鲵却是没有笑,薄唇轻启:“你是我的夫君~”

语气坚定。

洛言愣了愣,低头靠在了惊鲵的脑门上,蹭了蹭她的鼻子。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种属于家人的温馨笼罩两人,对于两人而言,彼此都是最特殊的。

“我会安全回来。”

洛言双臂抱紧了惊鲵的腰肢,看着近在咫尺的眸子,轻声地说道。

“恩。”

惊鲵轻声应道。

洛言低头咬住了惊鲵那份柔软,伴随着一声柔腻的轻吟,两人倒在了软塌之上。

情到深处,必然是不分彼此的。

……

从惊鲵院子走出,天色已经渐黑。

李斯眉宇间略带几分憔悴的来到洛言的书房,将近几日处理的事情和洛言汇报一下,他终究不再年轻,精力自然比不得十数年前,不然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苍老成这幅模样。

“辛苦了。”

洛言勉励了一句,待看完手中的奏章,抬头看着李斯:“你无需担心,短时间之内,陛下会为你抗住咸阳城的压力,待得事了,我会带你离开中原,当年允诺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

“李斯多谢王爷!”

李斯拱手作揖,态度颇为诚恳,他劳心劳力不正是为了洛言这一句承诺。

若非如此,他岂会甘愿背黑锅,这几口黑锅可不是一般人背得动的,尤其是儒家,可以预见,咸阳城那些儒家弟子会如何喷他。

若非知晓外面世界之大,他不会陪洛言这么疯,而现在既然知道了,李斯自然不介意拼一把。

他也有两个儿子,到时候大儿子留在帝国内,自己则带小儿子前往异国,说不定余生能给后人拼一个国!

想想就有些激动。

“楚南公以寿终正寝对外宣布,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没必要将事情搞得太大。”

洛言继续说道。

楚南公最后给了他不错的消息和礼物,他也愿意个楚南公一份体面,没必要将事情做的太绝。

“诺!”

李斯、赵高等人齐声应道。

就在此时,墨鸦敲响了书房的门,随后走入屋内,拱手对着洛言说道:“启禀王爷,北境那边的消息。”

洛言目光闪了闪,接过了墨鸦递过来的书信,随后信件打开,里面露出了洛言感兴趣的内容。

一只来自西域异国的军队,圆盾长枪!

“这算是最早的殖民军吗?”

洛言看着信封上的内容,摸了摸下巴,他突然觉得帝国有出兵西域的理由了,眼前这支军队便是最好的理由,中原打仗讲究师出有名,这不,最好的理由便送上来了。

现阶段,西域各国乃至欧洲各国都处于战火之中,彼此之间争战不休。

位于北非的迦太基帝国也正在和罗马帝国开打,双方投入的总兵力达到了十万。

对比中原感觉是小打小闹,可对于那些异国而言,这已经是一场决定国运的战役,具体的战报帝国这边收到的并不多,不过外面的世界确实挺热闹的。

“你们也看看。”

洛言将信件递给了李斯,对着在场的几人说道。

随着信件在李斯、蒙恬等人手中传阅,几人的神情也有了变化,尤其是李斯,眉宇间的疲惫之色都消失了,整个人仿佛都年轻了十岁。

蒙恬神色平静,对于此事并无多少兴奋,他本人并不是好战分子,与王离不一样。

洛言似乎看出了蒙恬的心思,不由得笑了笑,说道:“异国的军队都已经杀到眼皮底下了,蒙恬,你觉得未来他们与帝国发生战争的可能性高不高?”

“?!”

蒙恬闻言,顿时目光锐利了起来,肃然的看着洛言。

虽然是千年后的事情了……洛言心中笑了笑,不过嘴上却是轻声的提醒道:“防患于未然,既然这支军队出现了,那帝国就必须做好准备,蒙恬,你领兵返回咸阳城,不出意外,第一支远征军将落在你头上。”

嬴政早就对外面的世界虎视眈眈,如今这支异国的军队送上门,帝国岂能无动于衷。

楼兰那边的中转站已经建立,接下来只需要在西域那边开一个口子即可。

定个小目标,先占领一个王国!

“诺!”

蒙恬目光闪烁,沉声应道。

洛言继续说道:“顺带将北境的胡人处理一下,该杀的都杀了,该烧的都烧了,准备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收网了,速战速决。”

还有百越之地,此番处理完农家的事情,让王离走一趟。

对付异族最好的方式还是杀,杀的他们怕了,接下来便好谈判了,这些年,洛言让百越和北境的异族自相残杀,极大的损耗了两地的人口和实力,接下来只需要慢慢吞并就行了,这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完成的,只能开一个头,然后慢慢消化。

最重要的是精神文化上面的入侵,毁灭两地异族的根!

比如文字,语言,祖地……从根本毁灭两个异族的传承,将中原的文字和教化输入进去,五十年后,两地自然而然便并入帝国了。

所谓的仇恨,也只会持续在这一代人,两三代人之后,便可彻底一统。

成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为了未来中原大地的和平,洛言真是操碎了心。

待得这些事情处理完,天色已经不早了。

洛言伸了伸懒腰,走到了门口,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张千娇百艳的绝色面容,水蓝色的长裙,如梦似幻的眼眸,站在月色之下,白皙的肌肤仿佛有着莹莹光泽流转,魅惑无比。

焰灵姬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关心的看着洛言,柔声道:“忙完了?”

“怎么不进去?受凉了怎么办。”

洛言走了过去,伸手将焰灵姬搂住,轻声道。

焰灵姬嗔怪的白了一眼洛言,轻哼一声:“怕打扰到你,你可是大忙人,几天都见不到一次面。”

“每个月去你屋子的次数最多,小馋猫~”

洛言弯腰抱住焰灵姬纤细的双腿,微微用力,便是将焰灵姬整个人搂入怀中,看着那张绝美无双的脸颊儿,轻笑道,无论从什么角度去看,焰灵姬的五官都是美的无暇,没有一丝缺陷。

“谁让你这么花心,找了那么多女人,有本事让我吃饱~”

焰灵姬搂着洛言的脖子,像一只讨好的小猫咪,靠近洛言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娇媚无比。

洛言这种老江湖也是被撩拨的小腹一热,一本正经的冷哼道:“哼,敢小觑本老爷!”

话音落下,洛言抱着焰灵姬便是大步向着远处走去。

……

东郡,醉梦楼。

这是一处歌舞场所,是东郡最有名的销金窟,其立足江湖,八方来客、龙蛇混杂,往来有达官贵族,也有江湖侠客,当然,表面上是如此,内地里,它却是农家神农堂的一处据点,专门用来打探情报。

此刻,醉梦楼顶楼一处雅间之内,身着银亮色盔甲的王离正带着两名手下在此处喝酒。

一旁坐着醉梦楼的花魁花影,她亲自伺候着这位帝国最年轻的上将军,精美的面容带着一抹美艳的微笑,身着露肩的红色长裙,带着奢华的头饰,更是增添了几分美艳,唯一欠缺的也许便是身前太过平庸。

不至于平平无奇,但也毫无惊喜。

“将军,这舞蹈如何,若是不喜,奴家亲自为将军舞一曲如何~”

花影看到王离淡漠的面容,目光闪了闪,一边为王离倒酒,一边柔媚的建议道。

“下次吧。”

王离扫了一眼花影那张精美的面容,眼中并无多少欲望,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他来此只是为了消遣,这些年他领兵驻扎在东郡一带,往日闲暇便来此处喝酒欣赏舞蹈,一来二去便与花影熟络了。

花影眸光微动,似有些好奇的询问道:“将军莫非这几日有军务?”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王离冷漠的扫了一眼花影,他不至于被美色迷了心智,冷声地说道。

花影柔弱的解释道:“奴家只是关心将军,并无他意。”

“恩。”

王离点了点头,又喝了一会儿酒,便是起身离去。

花影亲自将花影送至门口,目送其离去,才款款转身,不过眼中的温柔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一抹精光闪烁,皱眉迟疑了片刻,便是疾步向着后院走去,不一会儿便是来到了一处庭院。

庭院内,季布和英布便守在此处,除此之外,还有两名女子,一大一小。

这两女的身份也是极为不一般,皆是昌平君的血脉!

“姐姐,如何了?”

季布看着花影,上前两步,那张俊美的面容露出一抹关心之色,开口询问道。

他的面容与花影有些相似。

两人是孪生姐弟。

花影看了一眼正在照顾小女孩的涟衣,微微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王离很警惕,我没有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以他的习惯,今日竟然穿军装来此,说明他接下来有任务。”

“不会是我们过来的消息泄露了吧?”

英布那张粗狂的面容闪过一抹凝重,沉声地说道。

“应该不至于,若是王离真的知道了这些消息,他不可能无动于衷,王离现在的反应不像。”

季布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分析道。

“农家那边怎么说?”

季布看向了自己的姐姐,追问道。

花影是神农堂的人,同时也是当初昌平君留在农家的一条隐线,用来联络楚国旧部与农家的,当初昌平君怀疑农家内部有了叛徒,他便做了几手准备,花影便是其中之一,她与季布是孪生姐弟,不可能背叛。

“朱家那边被压得很厉害,田猛等人不好对付,他们不会答应的。”

花影皱了皱眉头,美目略带几分无奈,轻叹道。

顿了顿。

花影又继续说道:“朱家他们一直怀疑田猛等人是叛徒,双方势同水火,根本不存在合作的可能。”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全部灭了!”

英布握紧了拳头,冷声地说道。

季布很冷静地说道:“没那么简单,他们若真的投降了帝国,我们现在冲过去不亚于羊入虎口。”

“你们声音太大了。”

涟衣细眉轻蹙,美目有些不耐的看了一眼季布等人,轻声的提醒道。

待得话音落下,她的目光再次看向了躺在软塌上的小女孩,美目之中有着些许复杂之色,因为这个小女孩是父亲与那个女人生的孩子,一想到此事,她对自己的父亲就有说不出的怨恨,都是因为对方的抛弃,自己和母亲才会在咸阳如此艰难。

季布等人对视了一眼,旋即都闭上了嘴巴,没有继续讨论这些事情,他们都知道涟衣不喜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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