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廷见叶桑上车后，笑着跟坐在前面的吴昊和凯瑟琳打了个招呼，就一直微微蹙着眉不吭声，不由得偏头看她。
“怎么愁眉苦脸的，下午也没考好？”
思绪有些飘的叶桑顿了秒才将他的话过脑，微蹙的眉拧起，唇动了动，却又合上。
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霍瑾廷嘴角微抽，“跟哥也不能说？”
“不是。”叶桑连忙摇头，“我就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
“有事说事就行了，还要怎么形容？”
“就……我早上不是感觉考得不怎么样么，心情就有些低落，结果下午也……”
她有些惭愧的垂下眸，霍瑾廷和正在开车的吴昊却异口同声的都笑了起来，很无良的那种。
叶桑有些无语，“我没考好你们还笑。”
霍瑾廷大手一把揽住她的肩，“临时抱佛脚你还想多好，再说了，不是跟你讲过很多遍了么，你考成什么样都不影响。”
“……”怎么可能没影响呢？
叶桑是不认同霍瑾廷的，但她也没反驳，只是垂下眸。
霍瑾廷自然是看出她的不服，轻笑着说：“以前吧，我也觉得能出国留学是很牛逼的事，那得多大本事才能去啊，现在我发现……”
“发现什么？”
“有人是有本事去的，有人是就因为没本事才出去混文凭的，就比如我就是第二种。”
“……”
“我并没有觉得高考不重要，但这个东西对有些人是能往上跨越一大步的台阶，但对有些人来说，本来就站在台阶之上，可有可无，看环境，看需求。”
叶桑心头一怔，掀起眼看向他，实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就连开车的吴昊也敛住了笑，从后视镜里看向霍瑾廷。
但霍瑾廷只是笑笑，“学在自己手上的才是自己的，分数线是门槛，但却不是所有人的门槛，懂么？”
叶桑看着此刻的霍瑾廷，不知道怎么的，眼前就闪过严欣冉站在学校门偏头对她笑着说，但你还在努力，这样就很好的样子……
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也不吭声，霍瑾廷抬手在她小脸掐了一下，“怎么呆了？”
“不、不是……”
“不是什么？”
“你……变了好多……”最终，叶桑还是吐出了这句话，而话出口，她发现自己其实已经想说很久……
是啊，他变了。
以前的他才不会管她学不学习，考不考试，只会连哄带骗的让她能跟他贴在一起。
包括三个月前回来的时候，也是如此的。
但这次不一样，他不仅不缠着她在他那过夜，还每天循规蹈矩的接送她，甚至好几天才会拉着她去老房子做一次，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她本来是觉得他知道她要考试了，不想影响她，刻意压抑着。
但到这会，他说出这番话，她才忽然意识到，即便是刻意压抑，那也得有那自制力和自律力。
这次他回来，她就一直觉得他哪不一样哪变了，却又一直找不到哪不一样。
现在想来，是沉稳了……做事有计划有条理，有克制，也有行动力，犹如那天去她家一样。
一个电话说半个小时到她家，她都还懵着，他就带她洗好澡，坐上车，安排好凯瑟琳，买了水果，真正半个小时就到她家……
而以前的他，犹如脱缰的野马，想到哪出做哪出，怎么高兴怎么来，哪有什么计划条理，更没有克制。
至于行动力……这点他一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