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空中云雾缭绕看样子像是再过片刻便会下起大雨,商迟几人酒足饭饱的从峰下小镇归来却在半路上瞧见了站在院门前静立的白衣女子。
江跖见了转身对商迟挤挤眼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吐了吐舌头,这下段姑娘亲自寻上门,恐怕今日是没有小迟的好果子吃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稍后就来。”商迟没有一丝迟疑便抬腿走向了那清冷消瘦的女人,似乎一日不见,她便憔悴了许多。
“原来是前日的那位姑娘,那奴家回房中等你。”稚容嘴角带着柔意的轻笑,怀中捧着一只漆红的酒葫芦侧目看向段明馨,那平淡无波的眼神反而更加让人不舒服。
段明馨眉头微皱伸手握住自己左侧的胳膊抚平身上寒意,她起抬头瞧着少女那已经有些张开的眉眼不由得心里有些患得患失,若是没记错的话她才离开商迟不过一月有余,那时的她看向自己还是满目柔情,现在这双桃花眼依旧灼灼,却看不见昔日的倒影了。
“可是有些冷了?”商迟瞧见段明馨瑟缩了一下,当即便脱下了身上的外袍想要披盖在她身上,段明馨身形微晃躲开了她的动作,眼里带着一丝复杂摇了摇头冷声道“不必。”
“明馨…,你可是恼我了…”商迟垂下头捏紧了手中的外袍,声音有些沮丧。
段明馨冷笑一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她不仅是恼怒,在房中瞧见商迟的时候还曾想一剑杀了她!
“我在问你一遍,那女子与你是何关系?”段明馨没有发觉自己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多么颤抖,就连握剑的那只手都捏的有些泛白,商迟抬眼看着段明馨那张清冷面容张了张嘴又闭上,她不知该说什么才能挽回眼前的女人,在擂台上时她有多威风,此时便有多无措。
“不说?好,你我今后一刀两断。”
“我不许!”
商迟震惊的一把握住段明馨的手腕,还没等她再次开口便被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脸上,力气之大瞬间让那白皙的脸蛋就红起了一片五指印。
“明馨,你打我也好,我经打得很……”商迟紧紧撰着她的手腕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知晓若是此时松手了,明馨真的会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商迟,你把我想做什么?”段明馨轻嗤一声眼里泛起水光,她将手举起面对着少女躲闪的眼神一字一句道“我的清白是因你毁了,你现在还要毁了我吗?”
“我……”商迟神情恍惚手上不由得松了力道被段明馨挣脱开来,没等她再次向前只见寒光一闪段明馨手中的长剑便已出鞘割断了自己的一缕发丝。
“从今天起,你我互不相识。”
眼前的倩影越走越远商迟静静地站在原地失神,她失落的俯身捡起地上散落的发丝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终究还是惹美人伤心了啊。
另一边稚容刚进房间不久便惊觉内室有人进来了!
她右手向后微动,摸到了那把漆黑短剑眼神提防的向里面走去,在看见房中呆立的男子却又后眼神微亮。
“可是有了消息?”稚容转身坐在桌边轻声开口。这男子正是被她用蛊控住的商峰,此时他来这儿恐怕也是打探到了关于商迟的消息吧。
“商迟…像商苓芙,爹,爹说,若是苓渡还没死的话,也应该如她一般大了……”商峰见主人回来便利落的跪在地上,目光闪烁的重复着嘴里的这段话,稚容听罢却恍然大悟的睁大了双眸。
若商迟就是君苓渡那这一切便都说的通了,难怪这少女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如此深厚内力,她少时也曾听闻过江湖传言断忧谷的少谷主是何等凤毛麟角的武学天才,年仅六岁便已是有了内息!
“原来是这样。”肆瞳嘴角上扬,狭长的眼眸微眯。怪不得这天下人都寻不到的断忧剑居然会出现在一个名不见传的少女手中。
所有人都以为君家已是不存于世,谁又能想到还会有人从那场巨变中存活下来呢!
“肆瞳真不愧是我教中的大护法,这等骇人的秘密都能打探出来。”宛如银铃般清脆的女音在她耳边响起,肆瞳听罢心下一冷,没想到自己封了武功后对这女人的动作竟是没有了一丝感知,看来她的武功应当是又上了一层!
“怎么?太久未见本座有些认生了?”殷堇漪娇笑着坐在桌上,修长的玉腿就直直的踩在商峰低垂的脑袋上。
“教主怎么会来此处?”肆瞳并未起身行李而是坐在原处,那柔弱的容颜上出现了不属于这副皮囊的妩媚娇艳。
“万奕博那老东西今日见了断忧定会想办法动手夺剑,你也无需在装扮下去了,今夜待到时机成熟时,将断忧抢过来便可。”殷堇漪低头凑近肆瞳的面容仔细的瞧了瞧,嘴角上扬道“她的手艺当真妙极,就连我也瞧不出这张脸有何不妥之处。”
“肆瞳你要记得,扮作旁人太久也莫忘了自己是谁,身为本座的利剑可别被磨没了锋刃。”
“属下知晓了。”肆瞳握紧了手指眼神恭敬顺从的轻轻开口。
殷堇漪眉毛轻挑勾起了肆瞳的下巴笑道“不过,初尝情欲的滋味如何?那小姑娘可有让你舒服的欲仙欲死?”
“……”
肆瞳哑然耳尖通红不知如何回答,殷堇漪瞧着她这副吃瘪的模样好笑的站起身,一阵清风吹过房中已是不见了女人的身影。
肆瞳站起身摆了摆手商峰自觉的退了出去,房中只余下了一人,她在房中静静的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不知怎么感觉心中隐隐约约感觉呼吸有些滞带。
她站起身想去把窗户关上却不想被一道微亮的刀光晃到了眼睛,肆瞳虽然诧异却又心照不宣的不做声响关上了窗户,没想到现在便有人安耐不守在了院外埋伏,只怕商迟那边现在也不安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