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噜,卟噜。
翻涌的气团掀起水波,那是从少女唇间无意识吐出的浊气。
她就这样失神地坐在浴池中,重复着吸入氤氲的热气与将其断续从水下吐出的无意义循环。
只是洗澡的话,身上的浊物早已随着换过一次的池水被倒走。
下体虽然一度还有近乎麻痹般的疲惫感,在这温热的浴池中喘息过来之后,就随着特异的体质恢复而消失无踪了。
但是,意识到的时候,第二池的热水也早已经冷了。
呼吸停滞,水波不再涌动,本该萦绕在鼻间的热气不知何时已经消散,眼前只有清澈水面之下的,洁净莹白的如玉身躯。
啊啊…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啊……
她仰躺在刷着树脂的池壁边,捧起水迎面浇在脸上,下意识想继续清洗掉已经不存在的精痕。
想起这一动作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准备抹脸的小手悬在半空,随后无力地垂落下来,坠入水中。
沉迷于被温暖的水流拥抱而将大脑放空,享受着不用思考与想象的闲暇。
可为了清洁的洗浴早就已经结束了,此后也只是躲在浴池里逃避着现实罢了。
随着思维再度回到脑中,不久之前和各种男人们交媾的记忆重新浮现了出来,被填满的小腹也隐隐表现起了存在感。
这就是我选择的生活吗?
白发的半龙少女抿住薄唇,从空洞中重新聚焦的视线落在嫩白的双手之上。
握住男性肉棒的幻触陡然加剧,让她心里一惊,甩动手臂将这恶心的幻觉抛到一边。
不久之前,自己姑且还算是个城市的领导者,现在居然堕落成了最低贱的性奴隶。
哪怕看在只有半年的份上接受了转变,以满足男人们的欲望为任务活着的话,显然自己低估了对此的排斥程度。
那时答应了成为那家伙的奴隶的约定,却是对所要面临的未来过于天真:只是被那家伙抱着发泄性欲,只和他一人做爱的话,姑且还算可以忍受的工作。
但如果之后的日子都要像今天这样,和各种不同的男性……
面色颓然的龙女低垂着头。
让路边的男人射精一次,就能买下一个本该会成为活祭的奴隶。
尽管是没有强迫的自愿交易,自己又怎么看不出这本就在那家伙的预计之内?
他算得到自己不会抛弃那些奴隶不管,也就是说,他本就乐于见到自己被其他男人们奸淫……
是本就不奇怪的本地女奴的日常,还是说这只是之后更加混乱未来的练习热身?
一股席卷全身的恶寒让少女抱住了发抖的身体。
已经快要入冬了,浴室内的热气也散去得差不多了。
她深吸一口气,沉入了清澈的水面之下,好将无聊的冷暖感官从思考的干扰中排除。
如果这一切的缘由是那个作为主人的家伙的特殊性癖,倒还不那么令人不安。
只是那时赤裸的自己被男人们所包围的时候,站在外围的他既没有对此感到兴奋,也毫无任何怜悯与关心,只流露出事态如愿所料的、作为操纵者看着玩偶起舞的满足。
这份女奴契约绝不是什么单纯容易的、只是作为泄欲性奴就能结束的工作。
那家伙在酝酿着什么。这半年的时光绝对无法安稳度过。最坏的情况下,半年的时间一到,他也会用各种借口或方法来留下自己……
那么……自己该怎么做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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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几次之后,伊比斯还是没有从桌子上站起来。加了香料的肉汤已经冷得浮起了白腻的油花,可浴池内的女孩还是没有要结束洗浴的意思。
本来,这会是相当惬意的午间小憩。
用过午饭之后,强行闯入浴池与女奴共浴,捉弄她与她亲近嬉闹,这并不是很难达成的娱乐——现在的妮芙丝没有危险的攻击性,最差的情况也只是因为心情不好而冷着脸却又没法赶走自己,最后只好无奈地给自己服务……
唔,那不是相当令人兴奋的展开嘛。
只不过……
青年的目光再度投向浴室,已经发动的能力穿透了墙壁,落在了那个安静而炽烈的灵魂之上。
在与那个塔底恶魔的会面中,这份被称为“灵魂视”的能力因为奇怪的仪式而获得了强化,已经能够隐约“看”见被窥视者的心境。
窃喜、暗恼、不悦,怎样的情绪都会在这片视界中留下颜色。可是此刻,眼前少女的灵魂心绪却是……无。
虚无,寄托在存在之上的不存在,只是作为想象而非实在的概念……
伊比斯将那些肌肉佬的话语从脑中甩走。
但也没有比这更适合形容妮芙丝状态的词语了。
他曾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的能力失效了,可转头看向外面,奴隶们那跃动的喜悦、好奇与来到新环境的局促心境就会一览无余。
问题出在妮芙丝身上吗?
这虚无的状态是从她坐进浴池中之后才出现的。
中途让新买的女奴隶们为她换水的时候,这份虚无虽被短暂地打破了,可当她再度独自坐进浴池中后不久,又重新降临到了少女身上。
排除能力方面的问题后,伊比斯能想到的解释只剩下了一种——她真的只是什么都没在想,心中什么情绪都不存在而已。
因为心里太过混乱,所以陷入失神而什么都没在想……唔,倘若真的是这样,确实是让她独处一会儿比较好。
青年喝了一口热茶。
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呢?
就算将调教伪装成了道德问题抛给了她,对于从未在淤泥中生活过的清白女孩而言,这种乱交体验仍然有相当的冲击性。
当临场的气氛退去,重新审视冲动之下所做出的行为之时,感到无法适从也是理所当然。
那之后她的心境会怎么变化,会不会精神受到重大打击……说实话,自己也不知道。
继续使用能力监视只会让脑袋过热,索性就坐下来等待结果算了。倘若她连这点程度的调教都坚持不住,一蹶不振,那也只能说自己看错了人。
这份等待持续了有一段时间。
喝完热茶,处理了些突发状况回来的时候,隔着墙壁传来的排水与整理的声音正好宣告着静处的结束。
随后,洗濯完毕的少女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物,表情平静安定地从浴室走了出来。
即使不使用能力窥视,独处结果也显而易见,让伊比斯稍稍感到了些错愕。
“我洗好了……主人。”
她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不卑不亢,而且经常差点忘掉加上敬称。
这让伊比斯产生了错觉,好像上午的调教完全没有在半龙少女身上产生任何影响。
原本以为她会失落而心情低沉,这意料之外的发展让青年稍稍生起了些恼怒之情。
不过,伊比斯并不会让情绪的冲动干扰思考。
对着已经故作无事的妮芙丝施加更严苛的调教手段固然能愈发撕裂她的自尊,但作为赏罚分明的贤明主人,此时应当做的,是对顺从地满足了主人意图的女奴给予褒奖。
“快吃吧,午饭已经冷了。”
无论在哪里,女奴能被允许上桌吃饭都是应当感激涕零的恩赐,但妮芙丝只是点了点头,便僭越十足地正对着主人坐了下来,颇为无礼地埋头进食起来。
她这是完全把自己当成是家里的女主人了。
倘若这一幕被其他有身份的体面长辈看见了,少不得要就管教失格这件事数落一番。
不过伊比斯并不准备在这方面限制妮芙丝——要管教畏惧主从尊卑的奴隶,礼仪是件非常顺手的工具,可对此毫无意识的妮芙丝就不一样了。
无论对面是谁,她的目光总是淡然的平视,要让这样的少女接受礼仪秩序进而屈膝服从……
太难了。
在调教完毕之前,顶多只能嘱咐她在外人面前注意形象,还得给她请个礼仪老师……
伊比斯伸出手,揉弄起了少女蓬松杂乱而手感细腻的雪发。
习惯了被这样戏弄的妮芙丝不为所动地搅动汤勺,将浸泡了肉汤的面包碎和煮软的豆子捞起来送入口中。
“以后不要再错过饭点了,饮食不规律容易发胖。”
“唔…嗯……”
头也不抬的妮芙丝只是嗯了两声,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从来没为身材烦恼过的她依靠的,是再怎么暴食也始终会保持苗条的体质——再者,她本人也不会对自己的体重上心。
伊比斯摇了摇头,对少女的淡漠的态度有些不满。
他知道妮芙丝本来就不是什么活泼的性格,也清楚这是她没有戒备心的随和表现,但就是这种态度提醒着青年调教尚且任重道远——主人可以亲近女奴,但不能让女奴忘记畏惧。
不过,今天还是算了。如何度过剩下半天的计划早已拟好,调教的分量也足够了,今日余下的时间里就只有为她调节心绪的休憩。在此之前……
“你在浴室里待了这么久,究竟在想些什么?说给我听听吧。”
虽然两人的关系完全称不上是知心朋友,由于那个诚实誓言的存在,妮芙丝必须对伊比斯提出的绝大多数问题坦诚相告。
进食完毕的少女放下了勺子,平静的脸色看不出被冒犯或尴尬的情愫——她已经整理好了心绪,因此就算说些羞耻的话也不再有心理负担了。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考虑要在这里做些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伊比斯还以为她在烦恼身为女奴的职责。
确实,身为女奴可不只是要挨肏,他不准备将妮芙丝当做禁脔使用,之后也会有更多任务要交付给她。
不过,看着少女明亮的蓝眸,伊比斯很快意识到了她话中的真意。
“为什么非要做些什么呢?”青年笑吟吟地反问道,“当个衣食无忧的女奴不好吗?反正也只有半年,就当是休息不也挺好吗?”
他当然知道这不可能得到赞同,连扰乱少女的意志也做不到。
见妮芙丝平静的脸色没有因为打趣而产生丝毫恼怒,伊比斯便叹了口气,把嬉皮笑脸收了起来。
“你呀,这么勉强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累死。不过现在既然我是你的主人了,我的话你总是要听的吧。放心,我会给你活动的自由,不过我得先听听你准备做什么——要是你说准备刺杀几个亚神来削弱精灵的势力,那我得给你关进地下室里去啊。”
看起来这个玩笑不好笑,抿着嘴的妮芙丝翻了个“我看起来像白痴吗”的白眼。
伊比斯当然也知道这样莽撞的行为不符合少女的人设,但他在玩笑中的警告也不是作假:倘若妮芙丝的行动会对自己产生危害,那就必须得用手段来纠正她的想法了。
说到底,她心中作为女奴的自觉并不高。能够成为助力的自主性与是否遵从主人的服从心还真是一对矛盾啊。
“我要好好观察这座城市。”
半龙少女沉着地回答道,“在成为布莱丹的保护者之前,我对这片大陆的事情一无所知。作为城主的时光让我增长了见识,但是,那不过是这个世界微小的一隅罢了……在布莱丹以外的其他地方,不同种族人们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他们食用什么样的作物,劳动间隙如何娱乐,又用怎样的形态组织在一起?那时和城中人们的交谈并不能让我解惑,现在我也不明白自己的前方要怎么走……我只是个外来者,心中既没有历史沉积的仇恨,也没有受到非要做什么的规训……”
“……但我必须向着陷入困境中的人们伸手,只是我还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方式来达成目标。圣都弗拉希纳斯,精灵的母树所在的城市,既然我已经在这里了,我就必须亲眼去看,得到我自己的答案。”
她给出的回答并不是行动,而是要为了获得行动方向而寻找。
伊比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她得到答案之后的行动是否会阻碍自己还未可知,不过起码有段时间会消停下来了。
“我要纠正你一点。”
伊比斯眯起了眼,“你不能把圣都当做是所有人生活的缩影。在不同的地方,奴隶主与奴隶其实有着不同的生活状态……不过你要是能乖巧些,我在各地间来回跑的时候还能带上你。”
“……我会乖巧的。我刚刚思考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如何处理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主人和女奴,这是名义上的身份,但具体到各种权利,我想我们还能谈判一下。”
“谈判?哈。”
权利的概念似乎并没有进入前现代人的心中。妮芙丝神情低落了些,而她很快就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复。
“你想说的是“划定行为的界限”,对吧。奴隶只是主人的所有物,不过我并不会自大到把活人当做物品——如何支配奴隶的行动也是有技巧的。”
伊比斯用指节轻叩桌面,“原则上,你必须完成我的命令,不过我知道没什么强制力能让铁了心的你服从,刑罚大概也很难起到效果。可如果有什么明确的约定,也会让我束手束脚——你明白的吧。”
犹豫片刻后,妮芙丝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她不可能得到什么书面保证,就算有也不存在效力。
“不过,我的习惯是让人自愿总比强迫要好,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我只能说我会尽量尊重你的想法,你可以通过劝谏来改变我的主意。就是这样。”
尊重,这种话从奴隶主口中说出来还真是令人发笑。
妮芙丝紧紧盯着青年灰色的眸子,也看不出他到底是说实话还是在戏耍。
但她最终点了点头——考虑到没有任何外部力量能维护两人立下的契约,而且这家伙的信誉姑且还算充足,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具体到以后真发生了冲突,也只能等那时再进行博弈获得结果了。
“那么,作为女奴,除了那种事以外,你还要让我做些什么?”
“我想想……整理宅邸,打扫花园,训诫其他奴隶……唔,大致上各种杂活都是你的任务,你也可以让那些奴隶去做,我只要结果。我会给你钱,不过你要记录花销账目,而且你不能有自己的财产,明白了吗?至于现在的任务——当然是和我出门,去市场上买东西,然后去拜访一位我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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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对饱餐了一顿的新奴隶们说了些规矩,让他们注意接收一会送来的物件后,伊比斯便拉着龙女出门继续购物了。
这一次,他让妮芙丝披上了斗篷盖住了白发,又用宽松的长裙藏起了拖在身后的龙尾巴。
目的倒不是为了隐藏身份,而是要快些把事情做完,避免引起太多注意后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妮芙丝明显不习惯这种不方便运动的穿着,迈出的步子也只能放缓。
这下她的举止真像个普通的文静小姑娘一样了。
所幸伊比斯的速度也不快,使她不用迈着小碎步追赶,只要正常慢走就行了。
……
“羊毛地毯……但怕虫子啊,还是买编织的棉地毯好了。”
“这躺椅不错。老板,送到彩虹广场右手边第三栋宅子那里去。”
“唔,成衣的质量太差了,还有不少旧货。还是去给你定做比较好。”
铜子儿和金银哗啦啦地流了出去,各种各样的生活必须品与非必需品被打包好,由商家的奴隶们承担了送货上门的任务。
又买了几双适合少女小巧脚型的棉袜后,伊比斯的注意力落到了成衣店中展示的几片布料上。
他当然认得出这是什么,但身边妮芙丝显然不明白这件服饰的用途。
“这是眼罩么?好像也不太对……”
“是你现在用不上的东西,别想了。”
放下胸衣的妮芙丝脸上还残留有疑惑,被伊比斯拉到下一间的篾匠的店铺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那些做工精巧的竹制器具吸引了过去。
不显眼的主仆二人就这样慢悠悠地穿梭于街巷之间,眨动着蓝眼的龙少女小心而好奇地转动脑袋,观察着四周的建筑与人流。
圣都的布局像个一圈圈环起来的洋葱,随着两人往外层走,优美精巧的木结构为主体的房屋也慢慢变成了石制,但再走出几圈后,建筑的材料又变成了木料为主。
只是这次低矮破旧的木房子所用的大多是材径窄短的劣木,有些没有刷漆的部分都已经开始腐烂,暴露出主人难以遮掩的穷酸。
“我们在往城外走啊……你之前说,我们是要去拜访你的一位老朋友,对吗?”
“没错。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这时候她人应该在郊外的庄园里。”
穿过靠近外层的贫民居住区后,圣都的郊外反而更与母树荫蔽下的核心区类似。
空旷宽敞的土地大多已经有主,建起了符合拥有者身份地位的庄园。
跟在伊比斯身后的妮芙丝有些紧张地按住了裙角。
她突然想起自己不懂什么礼节,如果真跟着伊比斯去拜访别人,到时候要怎么站着比较好呢?
手应该放在身侧还是背后?
尾巴要垂下还是抬起来……
她自作多情的烦恼没有持续多久,眼前的异常将少女的思绪拉了回来。
已经驻足的伊比斯停在了一座有些黯淡的庄园之前。
在那里,正有十多个或坐或躺的人们围着庄园的外墙。
从衣着上就能看出来,他们都只是些穷苦的贫民而已。
妮芙丝很快注意到,其中的不少人看起来状况都不太好,不是脸色苍白,就是看起来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只能蜷缩着躺在地上。
“这些人……”
“都是等着施舍的乞丐。好了,别管他们了。”
少女想要靠近过去细看,却被青年拽着手拉到了庄园门口。
看门的奴仆见到来客的装束像个有身份的人,也就没有太过粗鲁地阻拦,只是恭顺地迎了上来。
“我来拜访库拉丽丝小姐。你就和她说,客人是“螽斯先生”就行了。”
奴仆点了点头,走近了庄园角落一栋数层高的塔楼内。少倾,他便带着答复回来了。
“主人正在忙,客人你可以先在会客厅等候。她说处理完手上的事就会过来。”
妮芙丝只觉得手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握力,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面色如常的伊比斯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拉住妮芙丝跟着奴仆进入了庄园。
穿过种植得稀稀拉拉的花园后,两人在奴仆的引导下进入客厅,随后完成了任务的奴仆便告退了。
“你在生气,主人?”
“嘛,是有一点。不过我这个老朋友是个大忙人,稍微怠慢一些也不奇怪。”
妮芙丝端详着青年正微笑着的面容,随后叹了一口气。
“你很生气啊。居然笑得这么开心。”
“这不是看着老朋友还活着而高兴嘛。”
见妮芙丝显然没有相信这一次的半真话,伊比斯倒是为她居然成长到能察觉主人真实情绪而真的变开心了些。
“你就坐在这里等,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要有礼貌不要把客厅里的东西弄坏哦。”
肯定又是要去做坏事了吧。
龙女白了他一眼,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原木椅子上,摆出了端坐的姿势。
脸上笑容不减的伊比斯小心地将衣物上的碍事饰物摘了下来握在手中,随后不发一丝声音地离开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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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青年伊比斯和月精灵库拉丽丝的相识是从一具尸体开始的。
即使是在精灵内部,也有因为体征不同而划分的种族区别。
而被称为月精灵的,天生拥有着白银色泽发色与偏黑肌肤的精灵种族并没有什么高贵的地位,其中也从来没出过什么显赫的存在。
不过月精灵库拉丽丝的情况要复杂些:她是亚神的徒弟,即是说,她有继承成为第一位月精灵亚神的希望——虽然亚神也不只有她一个徒弟,使得这个本就不大的希望变得极为渺茫就是了。
作为起因的关于尸体的来龙去脉太过复杂暂且不提。
总之,当嗅到了库拉丽丝身上散发出的阴暗气息后,伊比斯立刻就对她产生了兴趣。
欲望越强的人越好利用,这个毒蛇一样的女孩拥有完美的潜质:毫无负担牵挂的孤儿身份,医神弟子的独特资源,向上攀爬的欲望,以及生在底层沾染的不择手段。
稍微用了些利益作为诱饵之后,他果然将这个女孩钓了起来,成为了一同浸染鲜血的帮凶。
作为同谋者的二人分享了不少秘密,而心思更胜一筹的伊比斯手中有着库拉丽丝不少的把柄。
占有主动权的他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个渴望地位的月精灵少女的奉承与讨好,但只不过是分别半年,被冷落的境遇就让他有些懊恼——要知道,平时她要是听说自己到来了,肯定会第一时间放下手头的任何事跑出来迎接。
小心地静步快走,早已对地形了然于心的伊比斯很快就避开庄园内奴仆的视线摸进了塔楼中。
缺少照明和采光的塔楼内部寂静幽暗,各种药材混杂在一起散发出了微妙的气味,总让伊比斯有一股自己在被腌制防腐的古怪联想。
他没有理会黑暗中蠢蠢欲动的笼中小动物们,径直踩着无声的脚步避开杂物上了楼。
作为庄园的主人,正独自待在塔楼楼顶的库拉丽丝对此一无所知。
她正身着用于隔绝血污的长袍,悠闲地泡上了一杯花茶。
一具被剖开胸腹的尸体就放置在了她面前的架子上,掏出来的各种内脏正装罐到一半,耷拉着散落在四处。
半途而废的少女却是对眼前的狼藉视若无睹,自顾自地享用着冰菊花茶。
她倒不是有做事做一半休息的习惯,只是听说某个讨厌的家伙来了,索性拖延一下时间。
那是得知了某个消息后的突发奇想,包含着少女阴暗的小心思:只说繁忙而非谢客的话,就不会被认为是背叛,作为试探再合适不过。
要是猜测错了,自己只要大方地为怠慢道歉就行了。
反正,那些东西都已经按照惯例完美地准备好了,足以让他挑剔不出什么毛病来。
深深吸气享受着浓郁的茶香,银发的美少女略有所思地放下了茶杯。
如果猜想没错,又怎样呢?
答案非常简单。
本就只是互相利用的二人并没有什么友情,自己为他提供各种效力危险的药物,换取他在情报、金钱等各方面的支持,这份内容广泛的交易为两边都带来了好处。
倘若真要单方面结束,应当忧虑的可能性只有一种——对方是否会恼羞成怒呢?
毕竟,男人纠缠女人的戏码实在是太常见了。
陷入沉思的月精灵少女下意识夹住双腿摩挲,面颊也染上了些许红晕。
下一刻,翘臀受到了拍打的库拉丽丝吓得浑身一软,顺势跌进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来者的臂弯里。
袭击?!
少女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淬毒的长指甲向着背后的敌人捅去。
只要划破一点皮,独家调配的烈毒就能快速发作,虽然不会致死,剧痛与麻痹也足以让对方丧失大半战斗力。
只是袭击者似乎对此心知肚明,最快速度躲开了看似无害的泼妇乱挠,退到了几步开外。
“居然一上来就用这么恶毒的招数,你是想要谋杀亲夫吗?”
即使是一副不认识的精灵面孔,声音也有些陌生,库拉丽丝还是认出了对面的身份,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也落了下去。
但她的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原本预想过的开场白也堵在喉咙里出不来。
“……你自己一声招呼都不打,还来怪我。”她扶着手臂,面色不善地说道。
与旧友重逢的伊比斯露出了微笑,重新上前两步,娴熟无比地揽上了少女的纤腰。
但身体僵硬的库拉丽丝只是皱着眉头,也没有像平常一样热情地缠上来,让青年发出了不满的抱怨。
“真冷淡啊,明明有大半年没见了,你这样子怎么像是一点都没想我。”
“怎么会呢,只是天气太冷不想动,而且手上的实验还没做完。”
将银发绑成侧马尾的库拉丽丝歪着头,洋溢着阴暗气息的俏脸冷若冰霜,敷衍的语气也一点都没有要掩饰的意图。
伊比斯面色一沉,突然暴起将库拉丽丝压在了椅子上。
他伸手探入少女的长袍内部,掀起,将她窈窕的身躯完全暴露了出来。
“怎么,如愿以偿地成为了首徒之后,就对你的恩人摆起脸色来了?”
“……我们只是对等交易而已,你协助我往上爬,我也用身体和药物和回报你……嗯啊~ ”
尽管努力摆出了冷淡的态度,当巨硕的肉棒顶在肥嫩的阴阜上,用淫靡的动作摩擦着鲜嫩的阴唇时,只不过是个青春少女的库拉丽丝也只能发出娇喘。
虽然也考虑过对方开门见山的展开,真到了这个时候,代替推开男人冲动的也只有不受控制地湿润了小穴的潺潺淫水了。
“以前不是在交合时亲口说对我满怀感激的么?现在成了首徒,身份高贵起来了,就看不起我这个人类贱种了?”
“没、没有…啊啊~ 嗯啊啊……哈啊……”
伴随着手掌拍打翘臀的声响,销魂的嘤咛声覆盖了她慌张的辩白。
无论怎么看都是强奸现场,但受害者理屈词穷的样子极大地削减了无辜感。
面对着俯下身来的男人接吻的意图,心知已经无法拒绝的库拉丽丝只好主动吐出小舌,放荡地与他勾连在一起。
“唔,不错,你的身材成长起来了啊。”
品尝了少女的唇瓣之后,伊比斯肆无忌惮地将手伸入她的长袍之内,好好测量了一番身体发育的状况。
感受着细腻的乳肉在指间滑过,这对堪堪一握的娇嫩酥乳确实比上次稍稍饱满了一些。
娇喘连连的库拉丽丝面颊上已经覆满了红晕,水蛇似的细腰也无意识地舞动起来,渴求着即将到来的交合。
幽暗的密室正是适合情人私会的好场所,然而摆出欢爱姿势的男女都对彼此的尴尬地位心知肚明: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绝非爱人,只不过是互相寻觅肉欲的野兽罢了。
或许在最开始,处子的清白与一次天衣无缝的谋杀是对等的交换,但此后作为性爱交易的条件逐渐变得愈发可有可无。
一方面是男人取得优势后得寸进尺的侵袭,另一边的女人又何尝不是乐在其中呢?
只是,似乎已然形式化的交易始终未曾被废弃,仿佛是少女在尽力宣告着自己尚未臣服沦陷的自欺。
“你…现在要我的话,就得像以往一样……”
“哦,天哪,你都已经是亚神的首席徒弟了喂。”
伊比斯发出了夸张的感叹声,“我都已经帮你排除掉了所有顺位在你前面的竞争者。怎么,难道这一次你想让我对付你的老师吗?”
库拉丽丝沉默了片刻,似乎是认真思考着这个方案的可能性。
“……喂,你不会是真的在这么想吧。”
“如果可以的话……那个老家伙…他已经送走了不知道多少代的精灵徒弟了。即使我现在是首徒,等他陨落然后继位的可能性也没比先前要高……”
“喂喂喂,你想让我对付亚神?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银发的少女脸色阴晴不定,突然仰起头来想要再与青年接吻。见到伊比斯躲开之后,讨好失败的库拉丽丝只能没好气地放低声音。
“我就觉得,你这么有本事,说不定能够做到……”
“停。我没本事,你别再提这个了。直接说你原本的想法算了。”
被当真的玩笑到此结束。被打岔之后的库拉丽丝想了一会,才回忆起了自己原先意图提出的要求。
“我想请你帮我把科伦坡家的六女儿……不,不用杀人,那太明显了……”
喃喃自语否定了想法的库拉丽丝面色阴沉了下来,“你去把她毁掉。偷出来扒光衣服扔进贫民窟,或者温和一点的话就栽赃她偷情,要不干脆你自己上阵勾引她也行……对,这是你最擅长的事。不管用什么办法,你得把她和布瑞斯特家的罗伯特的婚约破坏掉……”
少女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另一个女孩的样子。
那是和她不同的,生来就是上等人的美丽纯洁的好孩子,吹弹可破的可爱脸蛋像婴儿一般娇嫩,纤细的手臂仿佛会被风儿吹折,更重要的是有着不染纤尘的纯净心灵。
恶心。
怎么有人能够一点痛苦都不用经受,人生就像铺好了道路一般平坦顺畅,从来看不见世界阴暗的另一面,可以无忧无虑地嫁给另一个高贵家族的英俊子弟度过一生。
库拉丽丝心中那本就阴暗的目的被嫉妒染成了黑色,迫不及待地推演起了那个可人儿的悲惨下场——被肮脏的乞丐们撕开华服轮流玷污,波浪般的秀发浸泡了永生难灭的精臭;或是平白蒙上不白之冤败坏了家族声誉,被无法与布瑞斯特家族联姻而恼羞成怒的父母逐出家门,走投无路;要么,就是变成眼前这个人渣败类的玩物,被他残忍地引导堕落,毁灭了原本快乐无虑的人生……
她眨了眨眼,发现面色铁青的伊比斯已经近在咫尺。
“……你有新欢了?罗伯特·布瑞斯特,就是你的新姘头?”
“不…不是……你听我解释……”
青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按住肩膀的手愈发用力,让库拉丽丝更加感到胆寒。
她下意识扭动身体,想要从伊比斯令人窒息的控制之中挣脱出来,却被扭住了手臂,像块砧板上的肉一样无法逃离。
“你是我的私人玩物,你现在的地位也是我赐予你的。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能够逃避偿还我大恩的义务,向着别的男人搔首弄姿?”
“我…我还没有和他交合过……”
“哦?“还”?这么说,你正准备要把这具被我玩弄了个遍的肮脏身躯献给那个男人喽?”
如果应对错了,就会死。
面对着伊比斯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库拉丽丝的思绪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转得飞快。
终于,她放弃似地松懈了全身的力气,变成了完全任人宰割的模样。
“……是我在勾引那个男人。我要为自己考虑。”
月精灵少女咧开嘴露出了嘲弄的笑容,“首席徒弟?呸,这连进入上层舞会的邀请函都收不到。有点身份的精灵都知道老家伙的徒弟都是消耗品,是他专门选择的死在阴沟都不会有人管的孤儿,臭老鼠。我明明从来都不比那些大家子弟差,可他们有个好爹,还有个光芒灿烂的姓氏和高贵纯洁的血统——”
“……我要在青春逝去之前搭上合适的梯子,而那个白痴蠢货就是我最好的掌中猎物,他连牵手可都会脸红。如果失去了这个机会……”库拉丽丝沉默了半晌,“……医神沙朗的首徒,从来就没有能活过一百二十岁的,你明白吗。”
作为一个寿命连六十都不一定有的人类,我不明白。
伊比斯在心中暗自吐槽,神情倒是放松了一些——他并没有丝毫要原谅库拉丽丝的意思,这是用恰当的安抚来对对方进行心理诱导。
发觉禁锢着自己的力气松懈了些,库拉丽丝果然不再那么紧张了,剧烈起伏的酥胸也平息了下来。
“我真的很需要混进“上等人”中去。只有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我的安全才会有保障。”
月精灵少女的眼眸里闪动着鲜明的欲望,“我不想这么早就死掉,所以必须要有足够的分量。老家伙不在乎他的徒弟,反过来讲,只要有亚神的利益掺和进来,他就不会在意更换一批新的材料——这是有先例的,曾经的某个被除名的首徒,就是成为了某个亚神的弟弟的爱人……那个同性恋活得倒挺长,只是被嘱咐了什么,从不和外人说老家伙的事。”
库拉丽丝的声音顿了顿,随即自嘲地讪笑起来,“呵,如果你能娶我的话,英卡纳家族可是有一位历代最年轻的亚神,前途无量……但你不会的,对吧?你连小妾的地位都不会给我……”
这是当然的。
自己和她只有肉体与阴谋的交易,进一步的关系绝无可能,更不用说要为了这家伙去找老姐要人情。
在心中表达了赞同的伊比斯面色不改,低沉地说出了引诱的话语。
“你贪得无厌了,库拉丽丝。你从我这里得到多少东西了?光是那些金钱和珍贵的药材宝物,就足以将你整个人买下上百次。”
虽然只是在老姐默许下从她手上漏下来的,对于只是个平民孤儿的月精灵也是天文数字,“你为我做的事已经偿还了一部分,但你想要更进一步得到英卡纳家族的庇护……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能出得起交换的价钱呢?”
听得出青年的语气中包含着求生的一线希望,银发少女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我可以做你的情人……”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室内回响。被这毫无保留的掌掴打得头昏眼花的库拉丽丝脑海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你在和我讨价还价?你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吗?”
男人的声音沉稳得令人害怕,“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情人?你以为你现在的地位是和我公平交换得到的,但那都是我尽心操纵的结果,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要是我从一开始就换一个扶持对象,现在被切碎喂猪的就是你了……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好好想想你协助我做过的那些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觉得自己还能活的了吗?”
想起两人狼狈为奸的过去,库拉丽丝阴毒的神色突然变为了惧意。
绑架,谋杀,还有在伊比斯拷问时确保俘虏的痛苦最大又不会死去,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如果受害者的身份不是那么显赫的话。
如果要将枉死的枯骨们列一个长长的名单,就连酒与宴会的亚神的亲儿子都在其中。
这家伙有个溺爱的亚神姐姐,哪怕事情败露也有依靠,但无权无势的自己,哪怕被撕成碎片也是最好的下场……
“不……我不想死……”
那时自己究竟是多么利欲熏心,才会为了向上攀爬而答应成为这个疯子的同谋呢?
终于后知后觉开始害怕的库拉丽丝泪眼婆娑,因为恐惧而无法维持镇定。
“我…不要放弃我,伊比斯……我会很有用的,不管是毒药、媚药,或者哪怕是制造瘟疫,无论什么我都能帮你做好……”
“你还想不想找那个罗伯特私会了?”
“我……我不会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马上就写信和他绝交……不,我可以把他骗出来,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然后呢?被布瑞斯特的亚神们找上门来?”
“啊……”
真是个蠢货。
看着病急乱投医的库拉丽丝出糗的样子,在心中吐槽的伊比斯对她的评价愈发低了。
这种也就脸蛋和身材还算入眼的蠢女人,哪怕是给自己做女奴都嫌烦。
果然还是我家的妮芙丝乖巧可爱……
不过,她还有利用价值。
好不容易把她扶到这个位置了,在榨干之前可不能浪费。
“就你这样的蠢货,给我当母狗我都不要。你只是我的木偶玩具,靠着我的恩赐才有了现在的一切。只有趁手的木偶才不会被主人扔掉,你明白吗?”
因为害怕而畏缩的库拉丽丝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神色。
“我……我知道了,我是你的玩偶…你说什么我都会听……”
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神色,伊比斯松开少女的肩膀,夸张地伸了个懒腰。
他当然知道在最底层摸爬滚打过的库拉丽丝从来不会把信誉这种东西放在心上,今天能在这里宣誓效忠,转过头也能背叛自己。
利害关系虽然是非常有效的纽带,对于女人这种容易情绪上头的生物也不能保证不会失效。
因此,要稍稍让她对今天的誓言留下印象呢。
“既然我说什么都会听,那你把长袍和里面的衣服都脱了。”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熟悉的节奏之中。
预想着接下来的淫乱发展,慌乱的神情从库拉丽丝的脸上消退,那双勾人的媚眼重新流露出了诱惑的风情。
只是身躯一抖,宽松的长袍便落在地上,露出其中凌乱的贴身衣物。
月精灵双臂一展,于是最后的布料也飘落在地,将她略显瘦削而窈窕有致的身材暴露了出来。
“蹲在地上,把左腿抬起来,保持不要动。”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库拉丽丝还是照着做出了姿势。
两人以前也在欢爱时玩过花样,但次数毕竟也不多,况且少女只有过伊比斯一个男人,事实上的性事经验也只能说平常。
不过,她本来就没有什么体面人的羞耻心,因此也不觉得这是什么令人羞赧的行为。
保持抬腿姿势有好一会儿后,见不知怎么没有踪影了的伊比斯还没有动静,连转头都不敢的库拉丽丝只能颤颤巍巍地发出含糊的呜咽声,好提醒青年自己还正在遭罪。
是不是他早就已经走了,自己只是在傻瓜一样地坚持呢?还是说他只是藏在一边,等自己放下警惕就跳出来,指责自己没有遵循命令?
少女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慢悠悠的伊比斯便不发声息地回来了。
“喝茉莉花茶不加糖,是没有生活品味的表现……诺,我还给你加了姜块,能让身体暖和一些。”
即便是在冬季,母树脚下的核心区还能保持四季如春的景象,那自然是神只的伟力。
处在荫蔽之外的人们虽然多少能受到些恩泽,可库拉丽丝从前任那里继承来的庄园位于最外圈的郊外,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冷流的影响。
平时相处的时候,伊比斯的暖心举动倒也不少,月精灵还以为他已经消气了。
但当盛放着花料的茶杯被放置在地上时,正想更改姿势休息一下的库拉丽丝僵在了原地。
“愣着干什么,泡茶啊。哦,身体累了是吧,那我来帮你一下。”
表情一本正经的青年拉住了少女的小腿,让她摇摇欲坠的样子稳定了下来。
这时库拉丽丝才发觉,自己现在的姿势完全像条撒尿的公狗,而毫无遮掩的胯下就正对着那盏最顺手的银杯。
“我…我……”
库拉丽丝脸色苍白,但身后的男人显然不准备回心转意。
伸出手指在少女光滑的小腹上抚摸,绕着她浅浅的肚脐打转,伊比斯的语气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起来。
“怎么,你在等什么吗?连在我面前撒尿都做不到,还说什么要做我的情人?”
明明是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却被伊比斯堂而皇之地放在了一起。
已经慌得无法思考的库拉丽丝根本无法意识到其中的荒谬之处,只能发出啊啊的无助哀嚎。
明明此前也有赤裸交合的时候,可一旦想到要在异性面前排泄,平时破处之后的那种坦然心境便荡然无存了。
这是恶劣的玩笑吗?
呜咽着的少女想要乞求原谅,可钳制着她纤瘦小腿的粗手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意思。
不仅如此,压迫着她的男人还用力将她的身躯向下压,好让尿尿的洞口能够对准地上的银杯。
最终,她认命似的闭上了眼,而后一股热流迸射而出,在空中抛出了漂亮的曲线,精准无比地落在了少女惯用的茶杯之中。
冒着热气的尿液其实也不过与人体温相当,不仅没能冲开花瓣中的香气,还让一股尿骚味弥漫在了房间里。
待到排泄完毕的库拉丽丝睁开眼时,飘散的茉莉花瓣已经在曾经是茶水的尿液中打着转儿了。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做完了惩罚,之后要仔细洗干净……
不,还是把这个银杯丢了吧。
总算回过神来的库拉丽丝变得稍稍冷静,失去支撑后踉跄两步靠在桌边,不住地喘息起来。
桌上,被剖开的尸体还散发着见惯了的血腥味,却让库拉丽丝感到了些许安心。
随即,见举起泡满了的茶杯的伊比斯迈步靠近过来,这份安心瞬间变成了惊恐。
“来,喝了这杯我亲手为你调配的加糖花茶——”
手中被塞入了浮着一层金黄气泡的饮料,僵在原地的库拉丽丝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起来。
她想要甩开这杯根本是在亵渎花茶的东西,可是却慑于伊比斯的威势而无法动弹。
尿液的骚味使她的记忆回到了二十年以前,那个阴暗腐臭的小巷子里。
因为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瘦小的月精灵女孩只好学着一起流浪的同族,从面包店里取了一块食物——当然,没有收到钱的店主生了气,将身无分文的枯瘦小贼抓起来打了一顿,扔在了后门的臭水沟边。
那个时候,库拉丽丝都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
经过小巷的人们都看见了这个倒在淤泥里的脏小孩,但没有哪怕一个人上来查看——倒是有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捏了捏女孩皮包骨头的小臂后就失望地离开了。
之后,行人们无视了这具已经不再动弹的尸体,甚至视若无睹地在她身旁的水沟里撒尿。
最后,还是穷酸的收尸老奴隶发现了这个小女孩还有最后一丝气息,便将她带回了奴隶小窝。
一碗烂菜叶炖出的热汤救回了濒死的库拉丽丝,而重新醒来的女孩不告而别,并偷偷拿走了老奴隶全部的财产——一件洞比布料多的衣服与四枚藏在草堆底下的铜钱。
二十年后,曾经是流浪者的小女孩已经成为了亚神的接任者,不再肮脏瘦弱的躯体也因为营养充足而丰盈了起来。
但当这杯尿液泡成的花茶近在眼前时,从前那痛苦的记忆再度浮上心头。
即使曾经发誓决不能再回到那样的生活之中,此刻的库拉丽丝终于明白过来——若是她惹怒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现有的一切便会在转眼间灰飞烟灭,自己又将回到从前那样看不见任何希望的无边黑暗中去。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颤颤巍巍地将银制的茶杯举到了唇边。
“唔…咕唔……咕噜……”
微笑着的伊比斯只是看着金黄的茶渍从少女的嘴角淌下,滴在她娇嫩的乳肉上。
仰头喝光尿茶之后,面容已经有些崩溃的库拉丽丝强撑着将残留了花瓣的空茶杯按在桌上,摇晃的身体勉强才没有无法站立跌落在地。
“我……我喝光了呢,伊比斯。”
努力挤出笑容的少女声线还在颤抖,“我说过我会服从你的……我们是很好的伙伴,对不对?我肯定会永远记得你的恩情的,绝对不会背叛你……”
说罢,也不等伊比斯作出回应,赤身裸体的库拉丽丝便主动侧趴在地上,讨好似地抬起右腿。
早已经湿润无比的秘裂鲜艳欲滴,随着少女双指的拨动而分开门户露出其中的粉肉。
她用这份完全服从的姿态祈求青年赶快插入进来——只要他愿意享用自己的肉体,就意味着两人的冲突能够得到化解。
关系会回到自己提出那个过分的要求之前……
“嗯啊…啊啊~ 进来了……唔啊啊啊……”
她很快就得偿所愿了。
伴随着粗大的硬物捅入身体的触感,早已对此饥渴许久的库拉丽丝终于发出了满足的娇喘。
然而她的声音很快就变得慌乱而急促,那是过于激烈的抽插使得快感升温过快,让脑袋变得一团乱麻。
“等……太快了…哈啊…嗯啊…哈啊啊~ ”
她哀告一般的呻吟完全没有起到效果。
攥紧了少女脚腕的伊比斯只是奋力地挺身打桩,因淫液浸润而反光的黝黑巨物反复冲撞着丰腴的阴丘,拍打出飞溅的清脆水声。
即使从前也经常被这条巨根开垦过,肉壁深处不断受到撕扯、甚至连娇嫩的花心也被反复锤击时的快感与痛苦混杂,让库拉丽丝的意识越发在激荡的欢愉中模糊。
“你不过是个连肉奴隶都没有资格做的玩偶,有什么资格声称我的伙伴?”
“我…哈啊…哈啊…我错了……呜啊啊~ 我不该那么说的……”
她之前也有见过一次这样暴戾的伊比斯。
那是在刚刚成为首徒的时候,自己用积蓄定做了一件华丽的长裙,学着上流家族的大小姐那样打扮了自己,还将银发挽成了发髻。
结果那一天,异常粗暴的青年撕碎了衣裙,像是强暴一般无视自己的哀嚎肆意发泄,还差点将自己掐死……
不过那时他沉默无言的样子太过可怖,现在虽然口中还在吐出侮辱之语,却让库拉丽丝没有那时那么害怕了。
取而代之的,是因为被虐待而生出的另一种情愫。
未被尿液弄脏的另一侧酥胸被青年握在掌中,紧接而来的并非是如往常那样令人意乱神迷的揉搓把玩。
伊比斯动作粗暴地捏住了少女已经发硬的棕色的蓓蕾,随后毫不怜香惜玉地用力拉扯。
被揪长变形的嫩乳使得库拉丽丝痛得眼角泛泪,但比之疼痛更加剧烈的,是游走在四肢百骸的扭曲快感。
“要被扯坏的……啊啊~ 好疼……唔啊啊啊~ ”
啪啪啪啪。
回应她的是一记更加痛苦的拧转,以及捅入蜜穴中的粗大肉枪又是数十下的剧烈抽插。
来自小穴的酸麻快感使得丧失了所有力气的库拉丽丝只能半瘫地侧卧着,深亮的肌肤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淋漓的爱液早已同白沫交融,红肿的阴户也在无言地哀叫。
但只是肆虐着的伊比斯毫不在意身下少女的痛苦感受。
撇下手中的润滑玉腿后,稍稍暂缓攻势的青年拔出狰狞的巨根,伸手一翻让喘息着的月精灵瘫倒趴卧,随后又是对准了娇艳的鲜粉嫩穴刺入。
柔顺的银发披散黏着在美背上,结束短暂暂停的库拉丽丝再度被快乐所压垮,眼角迷离,香舌半吐。
她只是跪着,完全屈服于了身后的男人,淫声乱语也渐渐柔腻了起来,又随着不时重重拍打在屁股上的掌掴而高昂,酥红的膣穴中泻出一股股浓密的淫汁。
最后,数次在高潮中迷失的少女终于迎来了结束。
又一轮冲刺之后,也快到达极限的伊比斯拔出肉棒一甩,大片白浊的精液便迎头洒下,沾满点缀了月精灵深邃的肌肤。
他当然不会将精液赐予库拉丽丝,因为她根本没有受孕的资格——哪怕那其实本就几率渺茫。
青年长吁一声,起身整理好了衣着。
这次交合的时间并不长,也是他很快就对库拉丽丝失去了兴趣——平心而论,曾经灰头土脸的她确实出落成了不错的美人,但在见多识广的伊比斯看来仍然还有成长空间。
再者,比以往都要短暂的欢爱,也是对她意图背叛的惩罚之一了。
“罗伯特·布瑞斯特……唔,你先别急着绝交,就吊着他好了。”
短暂的激情过后,冷酷的思考重新回到了伊比斯的脑海中。
各个家族的人际关系像线一样串了起来,形成了一张繁杂的大网。
权衡了英卡纳家族应当扮演的角色后,他下达了含糊的命令。
库拉丽丝还沉浸在之前交合的余韵之中,只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喘气,听到了这一话语后也重新聚焦目光,脸色疑惑了起来。
她刚刚还因为这事而被认为是背叛遭到泄愤,为何现在又得到了模棱两可的指令?
伊比斯接着就作出了说明。
“这不意味着我允许你从他身上找出路了,因为你现在被绑在了我的船上——或者说我们家族的船上。”
他露出了笑容,“当然,如果你做的够好,我们会帮你解决你老师的问题。”
我们。听懂了潜在的代表亚神的承诺,库拉丽丝的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贪婪神色,不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这当然是诱饵与谎言。
擅长欺骗的青年最擅长的就是用诚信积攒信任,然后在关键时刻将其消耗,完成作为终结的背刺。
或许等他真要兑现承诺的时刻,便是月精灵少女的死期——不过另一种可能性虽然渺茫,也并非不存在。
假如库拉丽丝真能证明自身的价值,那就值得将她保护下来。
心中已经冰冷无比,但伊比斯还是投出了温柔与鼓励的目光,看着重新振作的库拉丽丝从地上爬起来,草草将长袍套在了身上。
似乎是因为被需要这件事让她获得了勇气,少女的脸色重新变回了刚重逢时那样故作高冷的模样。
“我一向做的最好,这点不用你说。”
“虽然你的那瓶新迷药效果是很惊人,不过这还不足以让你这么自傲。”
能够顺利捕获妮芙丝的迷药就出自库拉丽丝手中,这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她的价值所在,“我知道肯定有个人比你做的更好,对吧。”
月精灵原本就偏黑的脸色愈发阴沉了。
“……那个小矮子已经死了,现在我才是沙朗的首席徒弟。”
面色不善的库拉丽丝低声说道,“我承认我确实没有塞尔维那么有天赋,而且也不像她那样长着一对让男人痴迷的下流大奶。但是她已经死了,死人是没有资格说什么天赋的。而且,杀了她的不就是你吗?”
“唔,那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不是为了你那么做的。”伊比斯耸了耸肩。
库拉丽丝并不清楚自己另一个身份的纠葛,难免会产生误会,“倒是你自己在嫉妒她吧。明明都是贫民窟里出来的孩子,偏偏她是首徒而你不是,所以你就对她恶意十足,没错吧。”
“……不是嫉妒,只是看不惯那个蠢货,有着天赋却从来不经营,总和穷鬼混在一起。”
“比如说,围在庄园前的那些家伙?”
就医术而言,两人的水平其实相差没有想象中大。
但要说塞尔维与库拉丽丝最大的不同,就是她们对待患者的态度:为了试验新药物或治疗方法,塞尔维经常会去穷人堆里寻找疾病缠身的实验对象,并且为了不让他们死掉而准备免费稀粥。
虽然被治死或治疗无效病死的穷人不少,偶尔也会有好转甚至痊愈的幸运者,使得穷人们总把她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
而接任首徒身份继承庄园的库拉丽丝则是完全不同。
她从来只治疗出得起高额诊费的患者,而且比起疑难杂症,月精灵少女更愿意为夫人小姐们提供美容或药浴服务,并为她们调配能够吸引心上人的香水或秘药。
因此,和明明有才能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塞尔维不同,成为首徒不过两年的库拉丽丝很快积攒了一笔可观的财富。
作为医生的塞尔维很有天赋,而库拉丽丝更聪明,仅此而已。
“我倒是好奇,既然你不准备接诊穷人,为什么还不把他们从庄园门口赶走?总不能说是善心发作吧。”
“我在羞辱他们,等他们恼羞成怒,冲进门来为我添几具尸体做实验。这地方太偏僻了,除了偷东西的小猫就没客人拜访,要方便地弄到新鲜尸体只能从穷鬼身上想办法。”
少女向着桌子上的遗骸示意,“那就是几天前晚上想要溜进来偷东西的穷鬼。毕竟这种不让我背上道德负担的尸体才最好用,我自己动手太赤裸裸了,万一被那几个“正义”的亚神兴师问罪就会惹上大麻烦。”
真是符合她性格的做法。
伊比斯走到了摆放着尸体的桌子前,注意到了装载着新鲜器官的罐子,便拿在手中把玩起来。
这是塞尔维的习惯,到最后,库拉丽丝果然还是羡慕着那个女孩,所以不自觉地在向她靠拢。
此时,见青年一副没有了下文的模样,终于按奈不住心中好奇的月精灵询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来我这儿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个嘛——”似乎是终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伊比斯慢悠悠地说道,“除了照常的惯例以外,还要请你做个小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