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老刘这副嘴脸,李秀玲在舞厅见得够多的了。

男人只要确定有能占有对方的能力和机会,只要对方的相貌身材符合自己的审美观,只要认为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就大多会对女人露出同样的神情来。

有时候即便会有严重后果也在所不惜。

造物主赋予他们寻找健康异性通过交配来延续基因的能力,却因为大脑的进化和思维的日趋复杂,变成了单纯为了发泄情欲的动力。

无关年龄,不分国界。

应对这种情况,李秀玲自然经验丰富。

伸手就能摘到的果子不甜,这是人性中永恒的弱点,即便像她这样熟透了主动往男人嘴里滚的果子,也得吊吊胃口,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的香甜,认定所有为之付出的,都值得。

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虽说这几项和她都不挨着。

尤其此刻不是她的“工作”,更是不必急于进入正题。

她咯咯笑着:“刘叔你看我就是来取盐的,你让我进屋干啥……”脚下倒是没停,跟着老刘就进了卧室,捎带着还不动声色的推开了他往自己腰上摸的手。

老刘正是一口吃了二十五个耗子——百爪挠心,一回身就把李秀玲抱了个满怀:“秀玲啊,刘叔好歹帮了你的忙,你看你打算咋谢我呢……”这还有什么好打算的,事情都明摆着,就差李秀玲脱了衣服明摆着了,可她偏偏娇笑着假意往外推搡:“哎呀,刘叔你这是干什么,你帮我忙我肯定领情,咋谢你都行,但这……”老刘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论起来和王八蛋其实差不多岁数,因此李秀玲这种毫无实质意义的抵抗,在他看来简直就像是在变相邀请自己大快朵颐一般。

既然她说了“怎么谢都行”,那还客气什么,老刘一边搂着李秀玲的腰,把脸凑上去,在她因为躲闪而弯曲的脖颈和肩头胡乱的磨蹭,一边急促的说:“刘叔不用……不用你谢别的……你……你就让我……”

说着话的工夫,又把脸往她胸里埋。

“哎呀,刘叔,我这岁数可就像你侄女似的……这要让人知道了……”话是这么说,李秀玲倒用手在他后背上慢慢摩挲起来,还在老刘把脸凑上来的时候,稍有勉强的轻哼着,蜻蜓点水一般和他亲了个嘴。

她的行为无疑给了老刘莫大的鼓励,一番上下其手后,他开始抱着李秀玲往床边移动,李秀玲一边喘着,任他的一只手在自己胸罩里不断掏摸——那手是硬挤进去的,被胸罩勒住,压得她发闷,还把那个雪白硕大的宝贝从胸罩里抓出来大半,乳晕都因此露了出来——一边跟着往床边挪,心里倒很清醒,盘算着一会儿怎么既能让他满意,又能速战速决。

老刘头志得意满,眼看朝思暮想的肥鸭就要到嘴,万万没想到此刻突然传来了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手还在捏李秀玲的奶头,还是后者硬把他的手从怀里拽了出来。

紧跟着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老刘头这才像触电似的把手收回来,霎那间只觉得嗓子眼发干,手抖得不知该往哪放才好,又是李秀玲小声提醒他:“衣服,衣服!”

这才急忙忙扑弄着衣服上的褶皱。

到底还是李秀玲临危不乱,一边平复表情,一边往外就走,手上可没闲着,快速的把奶子塞回胸罩里,又赶紧系了胸前的衣扣。

等她走出卧室,最关键的两个扣子也系好了,大门一开,迈步就进来个老太太,正是老刘他媳妇“地瓜”——亏得那锁不太灵活,时间刚刚好。

李秀玲貌似平静,心里却也着实松了一大口气:“哟,这是……婶儿回来啦?”

“哎?你是谁啊?!”

“地瓜”惊讶的问。

“啊……这是那谁……”关键时刻老刘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顺嘴解释到:“对门老王他们家的保姆秀玲。这是咱家你婶儿。”

他又转过头对李秀玲说。

“哦……老王家保姆咋上咱家来了?”地瓜疑惑的问,或许是因为女人天生的直觉,她的目光在李秀玲略带潮红的脸上和身上不住的打量。“啊,那啥,刚才我下去买烟,秀玲让我帮她带包盐……”老刘头煞有介事的说:“哎呀我这个脑子啊,盐让我放哪去了……”他心虚的转过身,假装在屋里四处寻找,心里可是大呼侥幸,谢天谢地刚刚自己真的买了包盐上来:“哎呦你看看我这个记性,这不还在衣服兜里揣着呢嘛……哎你咋回来了,不是跟老林太太她们打麻将么?”老刘从挂着的衣服兜里掏出盐递给李秀玲,一边尽量自然的跟“地瓜”说着话。李秀玲从刚才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如今看到老刘找着了台阶,自然跟着就下:“麻烦刘叔了……婶儿那我走了啊……”

“哎哎,没事,以后缺啥吱声啊!我跟老王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老刘巴不得李秀玲现在赶紧消失,见她这么知趣,自然默契配合,说着就往外送。

李秀玲扭头就走,推门出去的时候隐隐听见背后“地瓜”问到:“我怎么看着你俩刚才好像是从里屋出来的呢?”

“嗐,这不找那包盐么!”

她带上门在楼道里捂嘴偷笑了一下,今儿这事儿也怪不着她,老刘头自己想办法圆吧。

其实李秀玲也吓得够呛,毕竟不是在舞厅,“地瓜”再晚回来一会儿,没准就捉奸在床了,真要捅出这篓子来可不好收场。

她倒是没有因此就当已经感谢了老刘,只怨他没福消受的想法,毕竟人家是真帮了自己大忙的,等改天再有机会的吧。

李秀玲拿着盐回到王八蛋家,老家伙有心想问,欲言又止,心里暗自掐算了一下,感觉时间好像挺短,刚才也没听见隔壁有什么动静,因此作罢,任由她厨房忙活去了。

打点好了菜码,李秀玲刚擦擦手想歇会儿,时间还早,做午饭不着急,客厅里就听王八蛋喊她,说是包里Bp机响,她看了看,陌生号码,左右也暂时没事,下楼去回电话,结果是老吴。

俩人挺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兼之前些时候她也没在舞厅,猛一接到他的电话挺意外。

老吴简单跟她寒暄了两句,听说话的语气,不像跟她通话,倒像是打给哪个关系不错的老朋友。

她一头雾水,可脑袋还是转得飞快,真要是打错了电话,自己一出声,老吴就该察觉到才对,没理由依旧乐呵呵的往下聊,因此嗯嗯的答应着往下听,老吴问她近况的时候,还答了句自己现在找了个保姆的活儿干着。

老吴也没多说,主要内容就是自己今天下午工作忙脱不开身,原定要和她在红旗饭店那儿的小聚只能改天了。

放下电话她边琢磨边往回走。

红旗饭店就在自己住的地方旁边,既然他是特意打电话来说的事,偏偏又没明说,那必然是和自己有关联,和红旗饭店也有关系,而且是个重要事。

可自己和那个饭店能有什么联系,八百年都不去的地方……

要不,一会儿下午自己跑一趟看看?

反正离舞厅不远,就是顺路……

爬上楼梯她才悚然一惊,老吴这是话里有话啊!

红旗饭店不是离自己家不远,根本就是离舞厅不远,而且毗邻友好公园!

老吴说他下午工作忙,忙什么?

他是警察啊!

去友好公园和舞厅能干什么公事!

此时又已经临近国庆节,不用说,又是开展清理“黄赌毒”的时候了。

她自己倒是没什么顾忌,既然推断出了这个内容,舞厅不去也就是了。

站在王八蛋家门前李秀玲一跺脚,转身噔噔噔又下了楼。

周向红回电话的语气小心又拘谨,李秀玲问她在哪,她说自己刚才在家照顾大壮,接到传呼特意下楼来回,电话上显示的号码也确实是家楼下的,因此李秀玲语气放柔和了不少,问了问大壮的情况,又叮嘱她下午没事就别乱溜达了。

大壮还能有什么情况,周向红刚才倒是真的在家照顾他来着,只不过是上午在公园接了俩活儿之后,看时间差不多,回家来喂儿子吃了点东西,自己也胡乱弄一口就想着再回公园,不料刚走到楼下Bp机就响了。

听她这一说,周向红也是稀里糊涂,不得不问个究竟。

李秀玲又不愿跟她谈公园里的那些龌龊事,难道要直说警察要去扫黄?

可不说清楚只怕她万一犯糊涂被人逮个正着,那老吴就白给自己这消息了,听刚才电话里的意思,人家肯定有纪律,能给自己透风,那就是担着风险呢。

又想着这算什么事啊,婆婆卖淫儿媳妇通风报信,语气不觉又冷淡了些,只是尽量平静的告诉周向红,她朋友说下午公园那片儿要查治安。

周向红好歹也是几十岁的人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要是还不明白,脑袋也就白长了,一迭声的答应着,表示自己听懂了,心里暗暗感激李秀玲,却也尴尬的不行。

这边李秀玲挂断电话,想了想又呼琴姐。

后者接通后倒没啥惊讶,说是舞厅已经接到通知了,自己嫌真要是去公安了,又查身份又这个那个的,虽然都是走形式,毕竟麻烦,因此已经出来了,正盘算着找个“老铁”下午请客喝酒,还问她来不来。

语气挺亲切,毕竟李秀玲有事能想到她,任谁也得领个情。

李秀玲笑着推辞了,开玩笑,琴姐“老铁”的酒是那么好喝的?

人家哪能单单就是喝顿酒呢,这电灯泡不当也罢。

既然都安顿好了,她也去了心事,一身轻松回王八蛋家做午饭去了。

另一头周向红挂了电话,哪还敢去公园,赶紧扭头回家。

可走到家门口又犯了难,眼瞅着对门王雅丽的房门,琢磨来琢磨去,还是上前敲了敲。

屋里没人,敲了几遍也没声音。

转身下楼她给王雅丽打了传呼,等着回电话的工夫她又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去公园一趟,可想到李秀玲特意打电话来警告自己,就怎么也挪不开脚,最后到底王雅丽也没回电话。

警察办事好歹也要讲究证据,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单纯去公园溜达一圈其实并没什么危险。

但她毕竟心虚,经过的事也少,因此到最后选了个自认为稳妥的方案,回家听着楼道里的声音等,只待对面门响,就出去给王雅丽通风报信。

守株待兔是从春秋时代就流传下来的故事,几乎所有人都能记得,兔子自己会撞到树桩上来,而宋人只是因为在庄稼丛中多看了树桩一眼,从此就再也难以忘记兔子汤的滋味。

这么通俗的故事周向红记得,警察自然也记得。

大众往往对监督执法机构有怨言,坑蒙拐骗黄赌毒黑的地方多了,有时候甚至就在街边明面上摆着,怎么人人都知道,就政府和公安不知道?

其实哪怕再不作为,管片儿内的事情谁能不知道,甚至有些私底下的事情还是人家掌握的全面。

但知道归知道,管理归管理,有些是懒得管,有些是不能管,有些甚至不仅不管,还得在暗中扶持。

语多必失,勿谈国是。

老吴他们下午行动,派出所几乎所有的人员分成数批,直扑辖区内的一些特定场所。

这次没能捞着舞厅这样的地片儿,他自己心知肚明,像这样毫不费力还有油水拿的活儿轮不上自己,因此听从指挥,和另外几名同志直奔舞厅旁边的友好公园。

另外那些地方,都只派了几个人去,甚至其中有些地方干脆就是申请分局来增援的人直接去的,为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因此公园这里也是此次行动被赋予“出成绩”的地方,来的人自然也最多。

最近一段时间,总有群众反应公园内有人从事卖淫活动,料想若干站街女也难逃法网。

其实这也是个“肥活儿”,按惯例,逮着卖淫女,只要是没案底,一般就是拘留或者罚款了事,如果遇着吝啬的,那就有可能进看守所。

但凡抱着破财免灾想法的,一般派出所对罚款额度都会狮子大开口,懂事的卖淫女则会砍价,最后视其砍价程度,如果“态度较好”,也可以只拿罚款就“因情节较轻,经批评教育后,免于拘留”。

当然了,良好的“态度”起码也得比制度上定的罚款额度高出很多,手续还是要办的,罚款走明账,剩下的就去向不明了。

虽说是“肥活儿”,但肥的毕竟是大家,而且从上到下还分三六九等,相对来说倒是付出不少辛苦,因此这样的困难,自然是像老吴这样的人上。

舞厅那种地方,还有其他一些地方,去了都是做做样子,一来轻易不能动,都是上面有人保着的,二来真要动也没用,人家知道消息只怕比他们基层警员都早,等他们到了,里面也早就是一派文明守法的气氛了。

而友好公园里是个什么情况,其实大家伙儿都清楚。

但平时那么多事要忙,虽说罚款增加个人收入,可比这油水多的事多了去了,因此这么长时间也没人去管这事儿。

再加上那里通常都是一些老头们在活动,鱼龙混杂,就算没背景,也有心脏病高血压什么的,一旦牵扯出问题,往往就是个棘手的麻烦。

但今天不同,毕竟是个大行动,没有点儿成绩可不行。

前几天刚破获了一起恶性刑事案件,虽说案发地不在本辖区,可一些环节都与辖区内的黄赌场所有关,因此才有了这次行动。

好在据他们掌握的情况来看,总还有一些社会闲散人员在这里出没,农民工啥的。

这样的人最好办,家在外地,又大多来自农村没见过什么世面,进了派出所基本都是任人宰割,只可惜油水不多,还有些危险性,难保里面不藏着一些犯了事潜藏起来的家伙。

盘算了没一会儿,又和其他人交换了一些意见,车已经到了公园墙外。

这次他们是便衣行动,因此车也没开警灯。

两车人分成几伙,下了车按照计划分别从公园的三个门走了进去,装作来溜达的市民,慢慢靠近了公园的深处。

王雅丽今天心情舒畅,三个老头先后跟她做了生意,钱给的痛快,还用时颇短,按照她内心的想法来说,就是耽误在路上的工夫都比正经事多。

大概是那一拨财路过去了,等她再回公园,转悠了好几圈也没拉到人。

她也不着急,慢慢的或坐或站泡着时间。

功夫不负有心人,又过了一阵,小韩溜溜达达从那边冒出了头。

最近这小子算是被她彻底勾搭住了,再加上周向红也没怎么露过面,每次来公园都是和王雅丽鬼混。

她自然乐得这样的结果,和小韩勾搭的时候,往往有一种解气的感觉,表现得也格外淫荡。

年轻人身体给力,从中王雅丽也得到了不少性爱的愉悦,甚至在被老头们肏得不上不下的时候,偶尔还会主动想起他来。

风和日丽,干柴烈火,俩人一碰面,自然而然手就拉在了一起。

王雅丽和他调笑了几句,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毛手毛脚的摸了两把,咯咯笑着就往回走,走到小树林边上,她忽然灵机一动,把他拽到身边低声说了两句。

小韩面露尴尬,却也没明确拒绝,只是用余光瞟着树林深处,吞吞吐吐的问到:“那……能行么?会不会被人看见啊?”

王雅丽见他动心,娇笑着在他裤裆上抹了一把:“怕啥,不少人都在那里边干。没准进去了你还能看见别人肏屄呢,到时候我伺候你,再看着别人现场肏屄,还不把你爽死!”

小韩红着脸又瞟了瞟树林,眼神里明显带上了一些渴望。

“死样儿①,就知道你想看别人,走,跟我进去,看看哪个不要脸的骚屄在那里面挨肏……”说着话,王雅丽拉着小韩就进了树林。

她一来是想着换点新鲜的玩法,继续拉拢住这个熟客,二来也是隐隐在心里盼着周向红在那,以便让小韩好好看看他那个“干妈”在别人胯下承欢的贱样,三来自然也有挑衅炫耀的心态,说白了就像小孩子一样,单纯就是为了斗气。

①死样儿:口语,常见北方部分地区。

其表述通常随语句不同有两种含义,一为贬损,二为亲昵。

例1:一喝多酒就发疯,你瞅瞅你那个死样儿!

例2:死样儿,大白天的就拉人家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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