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八日 晚间 被漆黑之影笼罩

有一说一,虽然曦月口口声声地是要带我去喝下午茶这样听起来很浪漫的事情,乍听起来很像是一场粉色浪漫的约会。

不过压根出不了学校大门的我们可选的地点其实有限的很,也就是学校的食堂,外加上食堂旁边的小卖部、小餐店这样的地方而已。

而这种场所所能提供的食品和饮料,也绝对是普普通通的。

以我的舌头是很难分辨得出特别的优劣,但是外面餐厅的那种装修粉饰的高档感是学校食堂所没法提供的。

因为实在担心被说不定随时可能蹦出来的熟人们看到学生会的生活委员长曦月同学主动领着另一位成绩平平的男生一起故意带头违纪旷课,所以中途简单商议几句后,我们俩买了餐点后赶紧躲到没人的地方,默默地享用。

话说回来,似乎……旷课的学生越来越多了呢。

或者也可以这么说……不愿意好好地待在教室而是出来到室外的学生越来越多了。

这也是在所难免,毕竟虽然在教室里也不是不能和那些亲密的好朋友们做着些“拉近距离?”的事情,可是稍微过火点的话就难免会情不自禁地发出刺激的声音,然后就会扰乱课堂秩序。

而被年长的老师注视乃至于批评,也实在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所以一些不想被干扰的、不那么热心学习的同学们也就携伙搭伴,偷偷摸摸地旷课出来,自行活动了。

导致本来就缺少的自由空间在如今就没有多少空档。

也幸亏作为着生活委员长的曦月还掌握着天台大门的钥匙,能让那里成为独属于我们的私密领地。

虽说和想象中的下午茶的距离甚远,不过瓶装的乌龙茶也确实可谓是茶,而塑装的小蛋糕也同样归类为甜点的范畴,只要不甚在意的话,这甚至也可以算是欧式风格的下午茶做派吧。

“还很有时间,河君是想要现在就开始加强亲密关系的互动呢……还是晚上再做?”曦月的小嘴里说出了相当令人兴奋的提议。

然后,她一边拎着小蛋糕的包装,一边捂嘴打了个哈欠,像是小猫般地舒展着身体,伸了个懒腰。

看得我心里微微一动,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吧。

就算是再怎么冰雪聪明,可是因为改变得潜移默化,作为当事人的曦月反而很难随时发觉自己的细微改变,但是在旁观者的视角注意下却相当明显。

曦月估计自己也没有特别意识到,在我的面前自己已经变得随意了不少了,也不再努力地为了礼貌和端重而维持着优雅大小姐的气质,很习惯于在我的面前做出这样那样的生活气息的行为了。

只能说,无论是端庄优雅,随时像是公务中的严谨小大人般的明坂曦月,还是眼下这个双眼迷离,一脸倦意的可爱小女生,都是曦月的不同侧面,真是让我大饱眼福

说起来,看到她打呵欠,搞得我也有点困了。

细细想来这也正常,要知道就这些天来,为了最大限度的利用时间,再加上情绪总是处于各种各样的绷紧状态,我的睡眠质量实在不算好。

而曦月更是极力地压缩自己的个人时间,可以说是维持“日常生活”外,其他时间可全都是泡在校园里了。

在需要戒备,全力地打起精神来的时候当然还感觉不到,可是只有两人独处在这明知道不会有其他人过来的天台上的时候,沉淀在身体里的困觉就回涌上来了。

有些好笑的是,明知道就距离我们不到几十厘米的水泥层下面,大概就是一教室满满当当的学生,不过该说是隔音做得好呢?

还是抬头一望就辽阔无际的蔚蓝天空本身就提供了一种清幽的氛围,居然觉得天台这里相当安静,气氛很好。

就我个人的兴趣来说,要和这样漂亮可爱的女孩子进行精彩激烈的“加深感情”的亲密交流,那是想想都能让浑身都兴奋起来的事情,这种级别的发倦倒也不是不能忍耐。

不如说正是因为是年轻的男孩子,用性欲的亢奋心来压制一点点通宵劳累的疲劳简直是再轻松不过。

而且我也清楚:只要我开口,那么曦月就一定愿意遂着我的意思来服侍着我的肉棒,刺激那里让肉茎勃起变大,并且会很负责任地让那里痛痛快快地射精出来。

不过……可能就是因为……应该说是唾手可及呢?

还是该说是美少女曦月对我完全开放,在确认了资源极大丰富后于是有恃无恐,我反而没有了之前“赶紧要用曦月的身子来射精”的迫切冲动。

这就好像是买好放在冰箱的食材总不会莫名其妙地长出腿来跑掉的奇妙余裕感吧,感觉是立刻让曦月来为我撸动着射出精液,还是先休息一会儿等到精神恢复后再细细地品味曦月的身体,好像都没什么关系,甚至都不需要花费心思来担心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属于是那种“只要想要做,只要对着曦月开口提出来就一定能够得到满足”的相当奢侈的感觉。

产生这种感觉也在理所当然,毕竟我和明坂大小姐因为奇妙的缘分就这样被栓在同一根绳子上了。

因为相当高强度的朝夕相处,似乎比起校园里的那些似乎总是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的恋人们的相处距离……也差不多了,至少相距不远。

在产生这种感觉后,于是哪怕是在班级上是这样小透明的我反而从容不迫,总觉得一定要现在拉着曦月用她的清纯身体作为我的发泄性欲的途径,对她很失礼,而且太不体贴。

趁着氛围挺好,而且快到夕阳时分,白天的温度尚存,气温也没有真正降下去前,感觉很适合睡一觉,那就还是让曦月不需要顾虑的休息一下好了。

于是,我就干脆地把我的心思说了出来。

“嗯……谢谢~”曦月歪着小脑袋说着,从她的表情来看,似乎还有一点点的吃惊,隔了好几秒后才反应慢上一拍的说话,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呆呆的样子。

比起印象里那个面对老师和前辈们都口齿流利、冷静从容得像是小大人一样的优等生,这个侧面的明坂简直像是一下子缩龄了几岁像是个笨笨的国小女生一样。

然后,曦月笑了起来。

笑得很好看,虽然比喻起来很俗套,也很像是语文书里的俗气示范,但是曦月这嘻嘻地一笑,眼睛眯得像是月牙一样的可爱,很漂亮!

以我的词汇量,只能用“很漂亮、很可爱”这样的话来形容这份美好了。

这轻灵一笑,就带上了少女的妩媚和艳丽,一下子又让曦月的样子好像增龄成了即将毕业充满女人味的成熟学姐那样了。

曦月笑眯眯地碰了碰我,说着:“既然河君这么说的话,那就先睡觉吧~”

说着这样的话,我们俩把本来就分量不多的小蛋糕分食干净垫垫肚子,然后乌龙茶一时之间也喝不完就放在一边了。

接着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面,曦月按照以往的惯例铺好报纸之后,然后再从书包里拿出几本书。

分了几本给我后,其他的就这样垫在脑袋下面当作枕头,接着再调好手机闹钟后就这样躺下……

看来的确是在精神上很劳累了,没过几分钟,少女的秀挺琼鼻里就传来睡眠时独有的匀称的呼吸声。

那么我也百无聊赖地躺下来,一起睡觉好了——绝对不是暧昧色情含义的睡觉,也不会对她动手动脚。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一起并排着睡觉。

搞得像是一下子回归到还记事的小时候,和幼儿园的小伙伴们一起盖着家里带来的被子躺着被逼午睡一样的感觉了。

不过这时候可就没有幼儿园阿姨来念叨着了,于是……

然后明明是我提议的要睡觉……想着要睡,然后趁着大家都放学回家后继续努力,因为有着明确的目标,一时之间反而睡不着了,于是自然而然变成了双眼盯着天空的状态。

天空中已经出现了圆月,悬起的雪白月亮皎洁透亮,虽然还有一些地方不够圆满,但是基本上快要接近满月了。

太阳还未落山,月亮上似乎蒙着层朦胧的雾气,就好像浴室里常用的那种毛玻璃隔着的感觉一样。

明明是每天都能见到的天体,可是也许是因为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

看着那高悬着的白白的圆弧,我心里一动,下身好像就涌起了阵热气,开始浮想联翩,就像是少女的小屁股一样的浑圆弧度——就像是曦月的小屁股一样。

而且被隐约朦胧遮隔的月色,和眼下曦月的小屁股收在衣裙里一样……就是看不清才能无视实物发挥想象力。

再然后就真的更睡不着了,我在不蹭起报纸的响声的前提下,蹑手蹑脚地半趴着看着曦月,某种意义上来说,看着同班的女生就这样躺在自己的面前睡大觉,也是一副很别致的场景。

至少在班级上正常情况下是绝不可能看到这一幕的。

曦月的睡容也很有大小姐的气质,小脸上带着恬静的怡情,双手就这样合抱在胸前,有种仿佛捧着一本书在祈祷般的雅致气质。

双腿也合拢着自然松弛,和上身形成着恰到好处比例的妙曼线条简直像是上天赐予的艺术品那般。

用着操场上起伏的背景音作为伴奏,我就这么看了曦月十几分钟。

这种体验极其罕见,毕竟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如果“盯着”某个人过久的话,那么对方感应过来和你对视的概率那可是相当大的,而这种对视对于一个小透明来说也是有一定心理压力的。

不过等到曦月睡着了,情况又不一样了,也许是完全不用担心对方的回视,我的打量大概可以称得上是肆无忌惮了。

这个时候的曦月以完全没有防备的姿势躺卧在报纸上,她有着纤巧修长的完美比例,露出严严整整的水手服外的肌肤也是白白净净的。

未曾发力的身体看上去肌肉软软的,却又很有弹性的色泽,一看就知道摸起来想必很舒服。

话说曦月其实不怎么爱吃东西的感觉,点的餐点也是小口小口就能很快吃完的面包蛋糕。

该说是在特意地进行身材管理吗?

还是纯粹地不爱吃东西呢?

搞不好就是因为缺乏营养补充,所以身材会相对贫瘠嘛……虽说如此,曦月的生长发育似乎也处于相当正常的阶段,身型虽说贫瘠,但是体态也处在偏瘦的健康匀称范围内。

毕竟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来说确实很难肥胖,同样的也很难丰满肉感起来。

曦月的全身上下,可以说得上比较能长肉的地方,也就是胸脯和屁股那里吧。

而且曦月的胸脯那里也正随着呼吸的韵律而很有节奏地一上一下起伏着,虽然这只是很正常的呼吸活动,绝对谈不上任何的煽情艳魅,可是看着那小小的、也很可爱的曲线,可想而知水手服下面是何等的绵软弹滑了。

想象,已经稍微偏离了一些界限,开始往着非常失礼的方面笔直发展了。

该说是男性特有的欲望加强呢,还是因为氛围很好,于是感觉和曦月好像已经完全没有边界感了,不过却意外地并不感觉讨厌——无论是侵入到曦月的隐私领域,还是被她所侵入私密空间……人与人之间据说应该有名为安全距离的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潜规矩”,这是让双方都能够轻松自在的空格,大概这也是属于美少女的特权吧。

凑上前的话,曦月身体周围还有股好闻的香气沁入鼻腔。

以曦月这个年龄段外加上她的风格习惯来说,她可还没到会往身上刻意地喷洒香水作为装饰的时候呢。

只能认为是洗浴时的沐浴露外加上少女本身的体香混合的产物了,说不定还有少女身上的汗珠咸味、微生物共同起作用的过程。

话又说回来,我和曦月的聊天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否则就不是没有分寸感了,而是变成变态窥私狂了。

作为隐藏在社会暗面中的退魔师家庭的明坂来说,居家洗澡使用的到底是不是和我们普通人一样用的随处可见的品牌沐浴露,还是更加复古一点的采用肥皂涂抹打泡的方式……亦或者是更加神秘一点的,我完全想象不到的清洁方法?

真是稍微糟糕了点——因为没有人打岔,所以大脑里的思想开始像是天空中的鸽子一样四处飞扬,在感觉到曦月的皮肤很白、气味很香后,一不留神地就不知怎地开始臆想起她的沐浴用品,乃至于想象中又变成了在清水中朦胧隐约的曦月那水灵灵的窈窕娇躯了。

是会像常见的动漫里,总是要体现主角的觉悟和辛劳时一闪而过的瀑布修行一样。

小时候的萝莉曦月会进到家族的深山老林这样的修炼场,然后头顶着自上而下的大瀑布然后锤炼筋骨嘛……

“嘛……”这种想象好像就太脱离现实了,虽然我也没有中二入脑,真的是纯相信所谓的日常动漫还有游戏的知识,只是在完全没有经验的情况下时而拿出来作为一个弥补和参考。

不过……老实说,靠想象来揣摩退魔师家族的神秘生活,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而且我还知道的是——按照曦月所说,退魔师家族的生活,在很多情况下其实和普通人的生活差不多,也是会使用电器、游戏机这样的现代化产品,并不是泥古不化的老古董。

只是多出了很多对于凡人而言非常要命的片段,而这些片段对于退魔师们而言也是日常,仅此而已。

所以还在意淫保护着我们生活的曦月真是罪过……虽然我也不是什么遵守戒律的僧侣,不打算真的打从心底里开始忏悔就是了。

就在我半欣赏着小睡中的睡美人、半放任着思绪随处飞舞的时候,曦月的腰部突然响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连闹钟的临时铃声也是出厂默认的版本啊,在听到口袋里的闹铃后,曦月很快睁开眼然后坐直身子。

看得出经过了一番小憩后,曦月的精神好了很多。

她抚了抚衣服,把刚才躺卧时弄出来的褶皱抚平,像是做好决定般的说着:“实在没有太多好的办法了,那么只能占卜了。”

“占卜?”我重复着曦月最后的两个字。

老实说,通过某种手段确认不可预测的未来,是很多人心心念念的事情。

虽然我几乎从不占卜,但是也知晓世界上存在着像是塔罗牌占卜、抓阄、抛硬币、烧龟壳、看咖啡渣这样那样的方式。

说起来,就在之前不久,曦月也让我抓阄了【同】字和【勿】字的纸条来裁断命运。

虽然我最后是干脆选择了撕碎所有的纸条,压根不打算在曦月规定的框架内进行。

不过,对于曦月所说的占卜……或者说是退魔师们真正意义上的占卜术,我还是挺有兴趣的。

“这次,还是由河君抽牌吧。我来解读。”没想到的是,曦月掏出的是塔罗牌,甚至于在装载牌组的盒子上赫然印着社团研究会资产的字样。

这和我源自电视剧里想象中的神秘莫测、青烟袅袅不绝、佛塔风铃震荡的情况完全不同啊!

而且作为东方人的明坂居然要用明显是出自西洋文化的塔罗牌。

而且是要我来抽牌,这更是让我稍微错愕:“我……让我来抽,没问题的吗?”

曦月默默点头,纤白的小手开始洗牌,神色平淡地解释道:“没什么问题,我们是一个小组。你我的命运都和最后的结局有关,不如说,让缺乏灵性的河君来抽牌反而更好。因为河君感觉不到,也没有太强的灵性感应,所以和灵界的交互足够少,理论上来说就更少被干扰。”

然后,少女紧盯着手中翻来翻去的牌组,继续说道:“哦,河君不用想太多。就好像是打扑克牌一样的随便抽取就可以了,因为,塔罗牌只是工具而已。每个人都有属于自我的灵性和察觉,只是这种讯息很难察觉出来。所谓占卜,也只是通过牌组或者是随性生成的纹路,用这种象征性的合理元素帮助我们更加方便地看到”提示“,然后解读”提示“而已。其实就算是不用塔罗牌,我随便写出”好“、”坏“、”吉“、”凶“这样的字眼也可以完成占卜。用已有的塔罗牌只是为了方便而已。诠释解读和抽中具体哪张牌,同样重要。”

“可以开始了,按照河君的心意抽三张。”曦月将牌堆推向我,示意我可以开始了。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的手,似乎想要寻求什么答案一样。

我抽了抽嘴角,都有点想吐槽其实我并不打扑克牌。

因为像是我这样的小透明,其实不太喜欢社交活动的扑克……不过这种吐槽就纯粹是白烂了。

既然曦月说了是随便抽牌,那应该是按照习惯,我从牌堆的最顶端抽出第一张牌,然后是第二张、第三张,依次摆列。

然后翻牌——愚者,而且以顺序来看,是正位。

接下来的两张牌,是一正一逆。

以我浅薄的塔罗牌知识来说,似乎塔罗牌里明确是极其糟糕的是恶魔牌,当然如果是逆位的恶魔似乎又还有所转机。

还有无论正逆都不太妙的是塔牌。

其他的牌组各有各的诠意,大体上来说正位基本上是好的,而逆位则是基本不妙。

其他的我就完全看不懂了,只是看着曦月那看似表情不变,实际上看起来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来看,这个结果不差。

“能看出人偶怪异的位置吗?”于是我好奇心十足、并且期待万分地问着。

没想到的是曦月愣了愣,“嗯,河君以为我是在干什么……我没想占卜怪异的位置啊。 因为在这种常识已经被彻底歪曲的结界里,任何结果都很容易被干扰。越是具体的,就越容易因为参数而难以判断。所以我要占卜的只是模糊性的方向,仅此而已。因为越是基础的,反而越难被干扰的,以此推断后续的行动。”

“那么……曦月占卜的是什么?”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们的命运总体来说是小吉,会有波折,但是总体还好。”曦月吝于说明,言辞简单地解释着。

然后,她问了我一句:“河君会不会觉得我太迷信了?”

“不会,看起来很有趣。”我只是这么地答着。

不如说,在退魔师这种东西从传说变成实际存在的情况时,斥责迷信的本身反而显得很可笑了。

曦月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犹豫。

“嗯,其实……刚才的所谓占卜,没有多少意义。这里的干扰太多太嘈杂了,只是……我很想稳固一下自信心而已。河君可能不好理解,其实就好像完全看不懂试卷……所以干脆抛硬币做对错题一样。我……早就知道我自己不正常了,各种方面的……正因为是退魔师,正因为有灵性,所以反而可以更加轻易地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不对劲……我们这种人,正是因为具备了灵性感知,所以更容易被影响……当然也更容易组织术式开展防护,消泯和反制这种灵性的攻击和改写,只是弥散在这里的力量强过头了。”

“没事的~”我答着。

看得出,明坂是有些紧张地在对我解释,这大概是出自曦月本身的温柔,是在确保我的知情权吧。

考虑到她一向是这么温柔善良的女生,自顾自地把太多的责任担在肩上,因为自己的能力不济而心生愧疚。

不过对我来说,也许正是因为灵觉太弱所以缺乏实际感吧。

正是因为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点点的景象,再加上一直以来好像也没有遇到真正危及生命的事情导致危机感不强,比起那让曦月日渐紧迫的最终时刻,还是眼前的少女比较重要。

而且……一直以来,曦月她也一直都很努力的,不是吗?

我倒也不是那种动漫里常见的可以吸收别人负面情绪的“亚撒西”的男主角,只是纯粹是因为,在所有人都无从知晓的时刻,只有这么一位优等生在默默地努力着,而我有幸见证着这些。

所以也实在很难再多抱怨什么了。

如果我做不到,也不至于非要给一个女孩子这样多余的压力。

其实我也稍微有些担心,因为本人实在口拙,总是说些“没关系、没事的”之类的话,好像显得是在敷衍一样,不知道我自己的想法是否能够很好地传达过去,不过看得出,曦月的表情并不算太差。

“呼呼呼~”

以连续的长叹作为开始,一阵犹豫后,曦月开始搓着手慢慢地说话,一开始甚至还有些语无伦次,这和她一贯的谨慎风格可不太一样,看来早就想一吐为快了:“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感觉……我变得不太像自己了呢……嗯,河君可能不清楚,对于我这样的术者来说,情绪起伏过大是大忌。如果是按照家里的训导来说,我应当以沉毅为本,少悲喜,多静思。总之是这样的意思……可是,最近我的心思很乱,很容易变得胡思乱想,很难说……到底是被结界洗脑后的结果,还是我自己的缘故……所以我也想过很多。”

那一瞬间,曦月似乎露出了落寞的微笑。

大概是开口后反而没有瞻前顾后的顾忌了,口齿变得越来越顺畅:“坦白地来说,我觉得我的变化……其中一部分是来源于河君的~正是因为在河君的身边……被河君这样关照着……呼……感情上觉得有点奇妙呢……是以前没有体验过的舒服?但是这种有点失去控制的感觉……还是有些害怕~我当时心想……我不可以在这种地方、这个时候失去自制力啊、呜嗯?”

然后,曦月像是要平复自己的心情那样的做了个深呼吸,双脚踢踏着:“之前正是因为顾虑这个变化,所以希望远离河君……排除这种影响、因为……因为作为这里值守的最后退魔师,我理应保持绝对的冷静,绝对不能被外邪所动的才对~那个时候才想着驱走河君,自己独自解决问题。但是、这种想法竟然也是因为被”笔记本的怪异“影响和利用了。多亏河君的帮助,否则说不定我会越陷越深……是我的修为还不够呢~?”

我看着曦月的小嘴一张一张的,粉色的唇瓣宛若鲜花般,粉色的、娇柔的。

我听着曦月诉说着青春期的苦恼,而且原因竟然是因为我。

我的心里微微一动,类似的感觉我也不是没有。

曦月对我来说,似乎吸引力也越来越强了,不过这种事情对于青春期的男生而言似乎在所难免。

不如说正是沉浸在这种好像是甜甜恋爱中的暧昧氛围里,我根本就不讨厌这种变化,简直可以说是乐不可支了。

曦月还在叹气,却又还在苦笑着。

内心的变化都表现在脸蛋上了,不过这种太过复杂的心思是我难以一眼看出来的,“我本来有在害怕着,害怕变化,害怕自己越来越不像是自己了。不过……因为看到河君这样子沉稳的表现,我想……我已经不怕了~”

之前曦月确实是有过一小段时间刻意地要疏远我,更早的时候倒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端倪,一度搞得我很焦虑,不过居然是因为这种理由啊。

我点点头,虽然以我的情商完全说不上懂得读空气,也不会察言观色。

但是曦月隐隐间已经是在心底里作出了什么决定般的,我觉得她的智慧和力量都远胜于我,所以好像也没有非要扭转她的想法的必要,没什么可说的了。

当然……曦月认为我表现平稳,就是实在太高抬我了,我其实只是在随波逐流罢了。

还正是把她当作靠山呢,不过这时候说这种话未免太煞风景了。

既然作为同伴的她心里有了主意,那么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支持她了。

“嗯!”只能板着脸作出一副肃穆的表情,我学着班级上的那些男生们和好兄弟之间互相打气的样子,重重地拍了拍曦月的肩膀。

拍得少女圆润的肩头下面的肩胛骨那里砰砰作响,虽然我也很难确定这么做到底合不合适,但是我看要好的男生们表达决心很多都是这么做的。

而女生们……似乎很罕见有激烈地表达决心的法子,所以我无从参考。

话说回来,我好像压根没问她打算做什么决定,但是这也没什么关系了。反正,接下来不管她要做什么,我都会陪她同行就是了。

“嗯……”曦月看了看远在边际线那边的夕阳,又回过头来看看我。

在她的身侧,即将落山的夕阳仿佛点燃了天空中的云把那里烧成火焰的颜色。

而在我们所在的天台上,夜色好像调色板的分层般以青蓝的冷色调为主。

少女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曦月又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是我在保护没有灵觉的大家~不过现在回过头来看的话,也许我才是被关照的那一方呢~没有河君的话,我大概会一直被那本笔记本影响,自以为很努力,却因为认知完全被扭曲着变成别人的玩物,但是自己却永远意识不到这一点……然后一直到终末到来吧。河君,是拨开这个的变数呢。”

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的前所未有的认真模样,感觉着似乎陷入到相当奇妙的情绪波动状态。

如果真的要说我全无感觉的话,那是假的。

但是让她这样继续消沉下去的话,好像也不妥当。

我本人也没有曦月说的那么优秀啦,之所以她这样,大概是因为我是唯一可以说话的协助者,所以在这种危险重重的环境下有了一层自带好感的滤镜:“不至于,没有曦月的话,我恐怕在第一个怪异面前就被解决了。解决这个结界还是要专业的人士来做呢。曦月才是这里最不可或缺的。”

嘛啊,幸亏曦月并没有深究的意思,少女的表情好像在听到我的回答后放松下来:“放心吧,连普通人的河君都能做到不害怕,作为专家的退魔师曦月大人当然也不会比你还差!”

虽然我是能看得出,曦月是在跳出着她那“正儿八经”的用词习惯,刻意地模仿着我们这些酷爱动漫的男生的发言。

毕竟,之前的明坂可从来不会自称“大人”,也不会自我冠加奇怪的头衔。

考虑到曦月并不是真正的中二儿童,对于“奇妙发言”的自信力不足,听起来挺僵硬的,其实有点尴。

曦月自己大概也觉得有些尬。

在说完这句还挺中二傲娇的话语后,少女的小脸仿佛染上了隔壁的夕阳色彩,变得红扑扑的,又散发着着仿若初熟苹果般的新鲜亮泽。

晚风吹动起曦月鬓间的秀发,少女的笑容中仿佛水仙那样的花朵绽开般,内敛而芬芳。

不过她想要缓和一下刚才变得有些紧张的气氛的努力,还是很轻松地传达过来。

看得我心中一动,曦月的小脸很红,姿势和距离也相当的恰到好处。

这里是已经从门内锁好,绝对不会有外人突然闯进来,而在山边徘徊却也一直没有落下去的夕阳也让天上呈现出一种挺光亮的色调。

最重要的是,我和曦月已经是各种意义上都零距离“亲密接触”的好朋友关系了。所以说,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我笃定她不会反抗。

眼下的气氛很好,正是时候。于是我很正常地拥上了她,亲上了她的脸颊。

亲吻脸蛋,当然比起直接将舌头伸进到嘴唇里面的刺激感要少多了。但是总感觉这么做,很温暖、很温馨。

“嗯……?”曦月的呼吸粗重了几分,在我的怀里动了动,不过不是那种反感或者娇羞地推开,而更像是被突然抱住后有些自然地调整着恰合的姿势。

曦月就这样把身子微微向着我这边倾斜了一点,可谓再一次地完全零距离接触。

以“亲吻脸蛋”为前提的抱在一起后,我俩的脸蛋就贴靠在一起了。

这样一来,姿势就演变成因为过度接近而看不到对方的脸蛋,我的视线就只能看到曦月的乌黑秀发和小巧耳朵……还有身后风景。

正是贴靠得如今之近,那股轻轻柔柔,少女独有的好闻香味沁入鼻腔,而声音的传递变得无比明晰。

曦月的鼻头也碰着我的肩膀,从少女的喉头溢出了一声吞咽唾沫的声音,“咕~我在想, 河君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好香。河君的气味是独一无二的,想一直闻下去,喜欢~喜欢河君的味道?闻到后心情会特别的好,对其他的男生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以前我在想……这是病了吗……这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想法吗?可是这种感觉并不讨厌。而且现在想想,是河君给予我信心和勇气,所以……无所谓了……也没有必要非要为了平静矜持而故意压抑自己的反应,这样子反而不自然,落之下乘。”

诶……? 最后的话似乎是曦月解开了一点心结,对我来说大概也能算得上是可喜可贺,不过中间还是有相当令我想吐槽的地方。

虽然感觉到曦月最近对我的态度也是越来越好,贴近身体的趋势也越来越明显。

不过被人夸赞自己的气味,尤其是被女生称赞自己有体香的情况……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

如果说以前的我,能够和明坂委员长这样的女孩子搭上话都可谓是最大的荣幸了。

不过被曦月赞叹体香,对于一个男性而言,还挺不真实的,甚至可以用有点奇怪来形容了。

以至于我听完后甚至还晃着脑袋嗅了嗅另一个肩膀上的气味。

而就我的感觉而言,只是很平常的汗味而已……全都是白天跑来跑去时不可避免的出汗,虽然在这个季节每天也有坚持洗澡也谈不上油腻脏兮,不过距离足以被称作“好香”也相距甚远了。

不过,我倒也不以为这是曦月在跟我客套恭维,因为吧……在我俩熟悉后,曦月也好像稍微放下了那层表面上的客气,对我不会像是对于平常人那样用廉价而礼貌的客气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而且……还有一个小细节,曦月那精巧秀气的琼鼻在我的肩膀上像是小宠物般的轻轻地蹭动了几下。

要么是她真的喜欢上了我的汗味,要么是曦月就是突然要跟我客气,而且是表面功夫做得极好的全套客套。

当然,最符合逻辑的解释,说不定还是来自于笼罩着全校的常识扭曲结界的作用,虽然我也闹不明白让一个女生觉得男生香喷喷的,对于幕后黑手有什么意义。

不过大概是变得更加不那么抗拒,是有什么作用的吧……

虽然搞不懂,也不确定是否能够维持记忆,不过姑且还是作为一个疑点给记一下好了。

好在曦月虽然大力称赞了我的气味,不过我的体味也明显没有到达能让女生成瘾得失去判断力的程度。

两个人互相抱着对方虽然也很舒服,不过也不可能一直这样抱下去,而且随着楼下社团练习的声音稀稀疏疏后,也该进行晚上的工作了。

曦月也只是多依偎着我一会儿后,在松开手后,除了小脸红彤彤外,其他的表现恢复成了平常的模样。

曦月在和我一通简短的讨论后,有了新的结论:既然怪谈故事中的“本不应该出现在楼道的镜子”、“不存在的神龛”都是以“不存在”为前缀的怪异,那么隐匿性必然极强,甚至于根本不清楚其中的端倪,就和大部分民俗传说一样无头无尾。

而另外两个“巡视教室的黑影”、和“半夜扮演学生的人体模型”的怪异对我们而言反而是如同另一面镜像般可知可查。

如果说人体模型迟迟不能发现的话,一直拖延下去对于我和曦月的士气和耐力都是相当大的损耗。

决定了,首先定一个方向最后探索一次人偶怪异。

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曦月就正面挑战一次巡视教室的黑影怪异了。

无论如何,今晚至少要有所收获。

以这个作为今晚行动的方针,我俩立刻开始行动。

在放学后,学校里现在总是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成群的走来走去,一个个好像是情侣般的黏腻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或者该说是,在老师们下班后,失去了大人的管束和注视后,学生们似乎是更加地放飞了自我,大着胆子的在学校里做着各种各样的加深“亲密关系”的事情,看起来感情都相当到位了。

所以甚至连本来是读书学习的教学楼里都充满了灯光,凑近着听的话还能听到不少高潮呻吟的声音,连厚实的墙壁都挡不住娇喘外泄。

虽然为即将到来的“学园祭”做最后的准备工作也可能是大家驻留的理由,不过去年……印象里应该还没有这么多同学们志愿留下加班加点。

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这个年龄段的青春美少女的阴道大概是最吸引男生们的宝藏了。

而雄性的肉茎对于女生们来说大概也是非常能够勾动起想象力和好奇心的东西吧。

学校里的同学们必然比慢热的我和曦月的关系进度要快得多,直接进垒的想必大有人在。

只要轻轻地触抚着牝穴里面那紧实的肉壁和褶皱,就能看到面对面的友人羞红着脸,身子不停地打颤,双脚也支撑不住地开始发抖,自己的性器也能感觉到被阴道嫩肉牢牢吸附着无上快感……少女青春肉体里的蜜肉,大概会像是被蜂蜜浸泡着一样柔软,一样的甜蜜吧。

想想都觉得特别充盈、特别惹人抱着无尽的期盼和美好憧憬啊……用雌性的小穴作为肉袋飞机杯,一定是比起自己的双手要刺激爽快一万倍吧

就是因为陷入到了胡乱的遐思,搞得我望向曦月的眼神都有些变了,胯间更是冒着热气一样的躁动不安……不过,眼下哪方面比较重要,我还是分得清的。

不如说,正是因为自己自顾自地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期待,反而更有干劲了。

学校里的绝大多数的房间其实都已经被我们探查一空了,剩余的边边角角还有哪些是被忽略遗漏的呢……?

话虽是这么说的,不过……我和曦月努力地查漏补缺的结果就是……没有收获。

为了避开零散的在各种地方徘徊的学生小集体,我们反而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绕路。

很多前几天能够随便过去的无人地带,现在也总是有奇怪的学生们在徘徊。

也许是一些被我们认为是隐秘的去处,也被某些有同样想法的同学看中而提前占据了这样的好位置来卿卿我我。

有时候甚至想要偷偷摸摸地进到某个仓库或者办公室这样平常学生不能随便进去的地方,都必须要慎之又慎,好像做小偷一样的生怕被人发现。

在这样不得不做着额外动作的潜入下,时间效率大大降低了。

“虽然说遍布校园的学生群体也许能够为我们继续自由出入提供一些掩护,让幕后黑手未必能够第一时间注意到我们的单独行动,可是驱魔的行动要保持隐秘,继续这样子的话也许学校里就没有腾挪的多余空间了。”面对这种不在计算之中的变数,曦月露出看起来“有些烦了”的无奈样子,开始整理着她的符咒和道具,看来是打算趁着状态不错和“徘徊的巡视黑影”一决高下。

那栋被怪异守护的教学楼反而成了一方净土,也许是黑影的潜在压制力让不务正业的学生们不愿久留,导致那边的教学楼里在夜深后反而没有人……也许在被常识结界扭曲的学生的潜意识里无法注意到这种异象,但是在我们看来,已经是无比醒目。

经过上次的经验可以得知:那只怪异有着仿佛地缚灵般的特性,并不会主动地离开其所属的地域。

但是同样的,被所属地域风水加持的怪异在正面的硬实力似乎强得惊人,哪怕是身为退魔师的曦月也吃了“初见杀”的大亏。

所以这一次,曦月裁剪出了一个纸人,将它托框在掌间,双手结印后喃喃念咒了好一阵子后,突然纸人莫名其妙地弯折起来。

她才默然地点点头:“我的灵感里……碰到了怪异,它确实是在里面。而且这栋教学楼里的人似乎都被它象征的意象驱赶出去了,可喜可贺。很适合战斗,那么就按照计划说的那么去办吧!”

退魔师少女拿出了粉笔——在一楼到二楼之间的走廊开始在地面和墙壁上写写画画起来。

就算是我并不完全看得懂上面的古文,但是大概也能猜出这就是所谓的魔法阵、以及各路神仙的名讳、尊号,以及符箓用语之类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结界。

事先对我打好招呼,我知道曦月采用的是退魔师的通常战术:提前布设好结界尽可能地弱化魔体,强化自身,接着使用破魔的强力结咒将对方击垮。

简单地来说,曦月准备一路地摆放镇物,设置简易结界。

从走廊开始一路地把结界平铺到对方的眼前,强行制造出有利于自己的交战环境。

虽然看起来很蠢,而且可想而知耗时很长,但是考虑到那只怪谈异类是在正面上击伤过曦月的“怪异”,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何况再击败一只怪异,就能让这个扭曲常识的洗脑结界内的基柱被破坏一半以上了,其中的重要性再怎么说也不为过我们可是有整整一晚上的时间,那么曦月也决心这么不计工时硬耗下去。

她总是这么认真,可谓是反过来利用对方作为地缚灵难以移动的特性而制定出的相当稳健的龟壳战术了,而曦月交给我的任务也很简单——让我带着学生会部门的牌子作为幌子,负责在楼下拦截一切会打扰的外人。

至少在战斗结束前,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很简单,也很适合我执行。

按照事先说好的,我和她都互相存好对方的短号,如果有问题就立刻电话联络。

不过话说回来,一栋教学楼可没多高,其实只要扯开嗓门喊话,只要周围足够安静就绝对可以听得到。

很快的,我就看到曦月出现在二楼的走廊。

她还在写写画画着,将一连串的符文线条绘录到墙上,就好像上课被老师点名的优等生在黑板上板书,又有时好像在描绘着一个考究的绚烂壁画。

每当她写过一个教室,便会打开那里的灯。

无人的教室中,白炽灯重新亮起。

甚至我都能听到不远处男男女女互相交媾做爱的喧闹,唯独在这里,夜好像寂静得连猫头鹰都睡着般,只有一个纤巧的少女在忙碌着,在她途径的路线上,一盏盏灯亮起,纯白的灯光无言地表达着“此处安全”的讯息。

也许是因为怪异自带的力量让学生们忽略了这里的异常,外加上曦月在楼道口撑起的“驱逐闲杂人等”的结界,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对这栋明显空无一人的教学楼产生多余的好奇心。

既然没有人过来,那我闲得没事也就可以这样站在一楼默默地注视着曦月。

曦月的动作并不快,但是很稳定。

好像是醉心于自己作品的艺术家,每一笔每一划都是那么端庄严谨,不快一分,也不慢一分。

有些地方繁密,布满了奇妙的古朴文字。

有的地方则显得似乎很疏松,只用寥寥几笔的线条勾勒出灵动的线条。

也许是关心则慢的缘故吧,在我的体感中好像都过去了几个小时,不过真的看手机的话其实也才过了半个小时左右。

曦月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三楼连廊的出口。

“呼~”这已经不知道是我呼出的第多少口气了,每当看到教室里亮着灯,而曦月的身影还在走廊里忙里忙外,我都不知道应该为这短暂的安宁时间感到庆幸,还是为接下来随时可能爆发的战斗而担忧。

在极度的紧张下,好像胸口里心脏跳动的声音都能听到了。

也许在明坂身边的话,这种挂虑会因为物理距离的直接减少而减轻吧。

可是现在的我还肩负着阻止其他外人进入的使命,而且也要考虑到就算是我现在立马上楼,对于曦月来说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帮助。

毕竟撰写符文的绘制看来是相当专业的工作,对于我这样毫无基础可言的普通人来说就好像是天书般困难。

在楼下凝望着曦月,和站在身边呆呆地看着,好像区别不大……我选择了更能帮助她那么一丁点的法子,这也是曦月的判断,哪怕眼下根本没有任何人过来。

……

我眯起眼,曦月的符文对缺乏知识的我来说确实是毫无意义的。

就好比是从来没有经受过任何学习的人是没法看懂国中水平的数学题一样,别说看了,连上面的字形、符号代表什么意思都没法理解。

不过……托曦月的福,我在她的身边大概也能使用一些微弱的灵视了。

虽然这种能力并不稳定,也不高效。

在眯起眼后,我倒是隐约能够看到一些奇妙的东西好像活物一般地在曦月描绘的图形的浅层游动着,颜色乍看起来是浑然统一的透明纯色,一团团的简直就好像观赏池塘里的那些会被面包吸引而凑过来的锦鲤那般的簇拥着曦月。

整个阵型好像就这样被符文汇总着,宛若一个庞大的活物集群、或者有着活水的池子那般,给我一种很有生命力的感觉……

虽然依旧不理解其中的含义,但是这种异象至少说明了曦月此时的行动并不是毫无意义的,我也能够稍微的放下心来。

……

等待,是有点无聊的。

曦月的动作倒是依旧井然有序,速度也好像没有因为一直以来的描画而手酸变慢的趋势,但是在四楼的教室灯光都亮起一半后,也依旧没有怪异出现的端倪……

然后……当第四层的所有灯都亮起来后,一切照旧。

我咬住了嘴唇,下意识地不安起来。

因为……剩下的楼层不多了。

大概就好像是电影里看过的俄罗斯转轮,将一发子弹压入弹匣然后转一圈,随机猜测子弹的位置那样……既然曦月笃定了那只怪异今晚就在教学楼里,那么就等于现在是排除了四次选择,剩下的楼层……不多了啊!

周围也逐渐安静下来,毕竟也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如果是普通的学生的话,怎么样也该到了回家吃饭的时间了。

曦月的身影再度隐没到了四楼和五楼交接的楼梯口,好一阵子之后,里面传来了少女那清冽的高亢声响。

和当初那般的雷霆般的厉喝一无二致,曦月的声音连楼下都听得清清楚楚:“极一至四十九……吽嘧吰~”

我浑身一个哆嗦,然后拔腿就往楼上赶去。

在经过就放在楼道口阻拦闲人的结界时,也只是好像跨过一个有点麻烦的栏杆的感觉。

只是心里一个不舒服,就进来了。

从一楼通到五楼几乎可以说是连续的上下通道,再加上心急火燎下我可是以百米冲刺的急速冲过来的,也没过几秒钟。

我便进入到了战场……

战斗应该是在上下的连廊阶梯开始的,在我冲到四楼的楼口时,曦月已经从上面退了几步。

一切稍微有点像第一次见面时的感觉,那只怪异,有着高出曦月好几个头的庞然体型,颜色黝黑。

就这样站在灯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面,也许这样一来对于普通人而言就根本看不到它的形体了吧。

但是哪怕在我若隐若现的灵视里,那个淡薄的阴影轮廓也未免太醒目了。

对方看似手无寸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们,双腿的迈步也仿若中年男人般稳健缓慢。

如果不是之前交过手,简直要以为对方是最弱最无害的怪谈了。

而作为专业破魔师的曦月则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我看到了——那只怪异,正在缓缓地迈下台阶,如果仅此而已也就罢了。

之前我有形容过,曦月沿着墙壁绘制的符文刻印,是俨如提供给鱼儿游水般的池塘那般。

而现在,那只怪异就挪着看似无害的步伐,然后沿途经过的符文印记就这样好像是被有质量的重物压过的蛛网般,被扯开了……

那些看起来就很有灵性的透明“鱼儿”从那只怪异的身边飞快地逃开,纷纷地涌到曦月的身边,以少女为中心地进行着有序的游动。

而曦月也逐渐地后退着,一开始我还稍微有些不懂,不过随即就明白过来。曦月这是等待着对方下楼来。

要知道,作为人类的明坂曦月还是要靠着手脚的物理来运动的,和彻底无形而唯心的怪异是两码事。

强行向上冲击对方,以下打上未免不利,于是曦月干脆让开了位置放任对方下楼来。

随着对方一步步的走下来,曦月的身子也是不断地蜷动着,少女细软的娇躯也是越绷越紧,几乎都要贴到地面一样的越伏越低,就像一个蓄满了力的弹簧。

等到对方彻底地进入到和曦月同一个平面的地面,并且再跨前几步后,曦月双手猛地一振,手中捻着的那对宛若小册子般的刀甲符凭空地冒出几近透明的火焰。

紧接着,曦月进步一踏,娇小的身躯像是炸弹一样猛地爆发,从地上弹起对着对方突刺。

接下来的几秒钟几乎就要超过了我的肉眼所能捕捉的极限了,我大概可以知道——曦月手中的符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划过了对方的黑色身体。

她的攻击奏效了,因为在那只成型的怪异的体表上耀起了明炽的光焰。

虽然只是几秒钟间,但是那道好像是被火焰灼白的位置确实没有当即愈合。

就好像是真的在无形的影子上制造出了伤口那般,哪怕是似乎完全无视物理规律的妖异也不得不停下脚步……

然后,曦月在攻击完成后,旋即准备后退保持安全距离。

然而,这种有着明显效果的伤势,如果在活人身上早就是致命伤了,对于一具影子来说似乎并不要紧。

它伸出手,用比曦月还快的速度覆到了她的脸上。

少女只能倾着身子,用像是在冰面上向后滑动般的灵动姿势躲避着攻击。不过还是没能躲开,黑色的影子就要贴到了曦月的脸上……

但,就在少女的脸蛋和影子相接触间距十公分的距离,猛地闪烁了几下。

一层几近看不见的薄膜隔开了黑影和曦月……那是结界里的透明游鱼,好像跃出水面般的作出了阻隔。

我差点就要舒口气,然后连这份空挡也没有了。

似乎是破开身体的裂口让对方感到危险那般,黑色的巡视影子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愿,飞扑着过来。

我的眼前一黑——而且这不是用在辞藻夸张上用来形容心情暗淡的意思,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双眼发黑。

不知道该说是灵视产生的错觉,还是在现实世界的物理层面上就已经如此了,掌握着此处的怪异终于展露了狰狞的一面……大概好像是动漫里的二段变身,与其说是飞扑,不如说是恢复成了影子的真实形态,不再严格地保持着人型而是如同火花般的迸放散开,黑压压地覆盖了过来。

我条件反射般地后退着,同时抬起胳膊仿佛举盾般地顶在前面,护住自己前方的要害。

以我这样缺乏实战经验的人来说,这样的反应大概算得上冷静十足了。

曦月看起来也是在挥舞着手中闪烁着辉光的符箓且战且退,但是两个人的速度是有限的,就算是本层结界里游弋的“小鱼”主动地冲过来阻碍了几下后,照样被庞然的黑影吞没。

总之……情况就变成了……那只黑影变成成了类似天鹅绒幕布般的东西将我们盖到了里面。

四周一片漆黑,作为“巡视教室的黑影”似乎以激发心底里的负面情绪作为战斗策略。

在覆压到我们身上后,立即就有种被什么污秽肮脏的东西一口气地泼到身上的感觉那般,油腻厚实的气息仿佛无视着衣服的阻隔往着皮肤的毛孔里头钻。

在身体被浊恶之气触碰的瞬间,我的心底里也传来一阵阵压抑和悲恸的难受感觉,就好像曾经一切不堪回首的消极负面的感觉都打从心里面被唤醒了般。

稍微值得安慰的是,在被吞没前的最后一刻,曦月那温润暖热的小手正握紧着我的手。

“顶住~保持情绪乐观,不要思考多余的事情。”虽然在眼前一片黑的情况下也看不见曦月的俏脸,她的声音也好像是龇牙咧嘴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不过至少听着她的声音,感觉着手心里的温度和攥紧的力道,让我仿佛有了些底气觉得好受了不少。

作为我也只是勉强能用阴阳眼看到对方的普通人,我也不确实知道如何应付真正的“鬼怪”,一切就好像回归到了面对那第一只“怪谈故事”时凭空刮起的邪质狂风般的状况。

一切只能靠着身体硬顶……所以说,某种意义上而言,剥开了在学生中口口相传的怪谈故事的糖纸,位列在这所校园里的怪异其实都有着类似的本质……吗?!

不过也并非是毫无区别的,至少虽说同样是勾起心底里没由来的恐慌失措、恶心烦躁的念头,“使得人迷失神隐的”第一只怪异那仿佛要把身心吹得摇摇欲坠的狂躁而虚妄的烈风是一种类型的极端。

而这处的黑色幕布更多地是带来着那种仿佛要压抑一切的静谧感觉,就好像是被某种铅块般的凝实重物压在胸口。

而衣物也完全没有起到隔开污染的作用,某种很容易令人联想起重污染的油脂般的粘稠块状物沾在体表般的浊粘感……周遭的一切都在失色,身体也因为情绪的变化而喘不过气来那般。

那种讨厌的感觉几乎就要越过肌肤渗透到身体内部了,然后从曦月的柔软小手那里涌来了一股力量。

就好像是我所见过的宛若幻觉的“透明游鱼”从少女的手心传递到我的身体里一样,被“鱼儿”游动过的地方暖暖的。

那里的浊恶的气息很快就被驱散了。

虽然在小鱼暂时离开之后,重新会被沉重的感觉压制,不过很快那条游鱼又会顺着血管或者筋络之类的通道游回来,让身体重新变得轻快不少。

我努力地睁开眼,目视着眼前。比起当初在第一只怪异时那还能看到明坂曦月纯白的女体时的情况不同,在现在……我的眼前依旧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到,也就没有了攻击和防御的重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情况似乎依旧是纯粹超自然的心里影响,并没有在物理意义上隔绝我们的呼吸。

鼻孔依旧可以正常的吸气、呼气,只是好像被压抑在胸口,呼吸在极度的心里紧张下难以持续而已。

“跟我走。”曦月还是从牙缝里挤着话般,从她那边传来一个轻柔的力道,我于是亦步亦趋地紧跟着她走着。

在纯粹黑暗的环境里,原本单调的走廊都好像变得危机重重,尤其是要担心说不定脚底下随时会出现的障碍物。

导致本该轻易移动的距离变得困难了不少,不过还是那句话,这次的怪谈制造出的阻碍似乎不包括现实世界中的直接变化,虽然眼前一片漆黑,手臂也是无论怎么挥舞都没有碰到本该就在旁边的墙壁,但是脚底下确实依旧属于水泥平地。

“进来了,先歇一下。然后继续往下走。”曦月似乎推开了一扇门,将我拉了进来。

随即我的眼前一亮,是物理意义上的亮……

在骤然的光暗切换下,搞得我昏头转向。

直到几秒钟后才认清楚,曦月拉我进来的这里面,其实就是别人的教室。

敞亮的教室里面空无一人,只有白炽灯的光线在安静地照亮着整个教室。

而我最近的地方……我看到几只课桌似乎是被曦月提前拉了过来,围出了一个小圈,中间放着一个小巧的雕塑。

雕塑的四周还绘制有大量的红色经文般的文字,在经文的外圈还有一层燃烧过后的灰烬。

像是注意到我在看着那个小东西,曦月气喘吁吁地解释道:“这就是镇物了,每一层楼我都在中间的教室里布置了一个”安全区“,就是为了提防这种情况。”

曦月的脸色有些难看,小脸发白,看来消耗要远远比我大得多。

我转头向外,教室的门到还没关。

然而……外面的一切看起来完全风平浪静,我隔着走廊可以看到更远处的教室的灯火,乃至于远处那男男女女的淫言浪语也隐隐约约地传过来。

“我还不够成熟呢,不过只是反制这种等级的虚假咒术还算是做得到的。不过这一次我明白了。”曦月抚着胸口,快速地深呼吸几下。

随后干脆在我的面前盘膝着席地而坐,双手也好像寺庙里的僧侣那样各自摆出不同的手印。

“河君不用再看了,在这重结界的里面,它一时半会是进不来的。不过这里也支撑不了太久就是了,你也抓紧时间喘口气,然后……尝试想象一下,你的身体周围有一层盔甲、或者护盾之类的东西,随便这样子的意象就好。嗯,试试看吧,利用我的灵力,制造出一个防护的结界。”曦月保持着打坐的姿势,闭目地说着。

她的呼吸变得匀称而悠长,随着这样慢节奏的呼吸,曦月的脸色重新变得红润好看起来。

而我好像也没什么可做的,而因为担心曦月她所拉好的那些桌子别有玄机,一旦移动就会破坏她苦心设置好的结界,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模仿着曦月的动作盘膝坐下,然后呆呆地看着外面。

这样子的休息时间也没持续太久,在十几分钟后,曦月脸色恢复如初,她站起来拍拍衣裙,然后伸出手来示意我握住。

紧接着,她垂着身子,将地板上的灰烬和着红色的经文摊匀、吹散。

就在曦月做完的一瞬间,黑暗就好像是倾泻进来的水流一般再度笼罩了我们。

之后要做的,就是根据记忆里的地形图往下走,一直到离开这栋教学楼为止。

听起来在怪异力量的追击下要做到这一切不太容易,其实比预想中的简单得多。

在曦月灵力的护持下,“巡视教室的黑影”带来的影响只有黏在皮肤表面挥之不去的黏腻感。

而且正是拜它所赐,我极力地想象着自己的体表有着一层硬质的盔甲作为阻隔,这样子似乎聊胜于无地减低了一些影响。

接下来的一切就好像是在过一条长到不得了的马路那般,在桌子构筑的“安全岛”之间休息,然后抹去痕迹,继续穿过黑影的幕布,回到一楼。

在终于来到一楼,在脚踏入到最后一个那作为一楼和室外地面界限的矮台阶后,哪怕只是十几厘米的高矮间距,对方就好像拘于地缚灵概念的特性般,缩了回去。

回头再望过去,背后的教学楼除了曦月为做标识而亮起的白炽灯外,似乎和平常的教学大楼一模一样。

曦月一副经历了漫长辛苦活动般地大口喘着气,拿出手帕抹着汗,“真累,对方的规格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确实无数次地对它造成伤害。但是……做不到一口气击穿。对方的恢复力超出了想象力,说不定是直接和底下的地脉连接,这让它在无法离开这处的限定外,可以说是灵性源源不断,简直是不死之身一样。要么是攻击最致命的核心,要么只能一口气摧毁掉绝大部分的对方的妖型,否则就拿它没有办法。如果它有所谓的”阿喀琉斯之踵“这样的概念性的致命弱点就好了,但是……我还想不出来。~”

曦月这么招呼着我,我于是也开始一苦思冥想起来。

只是这样子确实毫无线索,正如我和曦月讨论过的那样。

本校的怪谈故事就像是绝大多数的乡间杂谈奇论那般,无头无尾的——受害者面目模糊,故事起因隐约不详,除了一段怪诞的过程外,甚至连结尾都好像断更一般的毫无下文。

那么想要从原着里截取到对方犹如希腊神话里那位刀枪不入的大英雄的“脚后跟”般的致命弱点,是做不到的。

毕竟……怪谈的原文本来就是极力地诱发想象力,但是什么都不细说的东西,任由学生们在宿舍和教室里神神叨叨的传言。

再加上被那莫名其妙的幕后黑手操纵之后,将这种原始而模糊的概念捏塑、歪曲成型作为扭曲结界的支撑。

这些“异常怪异”实在是过分的似是而非……简直就是刻意地抹除掉了题目的大部分文字,然后非要填空做问答题一样。

于是在一番探讨后,并没有什么切实的结论。

曦月也只是简短地表示着,如果能有更加强大的武器,或者她还能施展出威力更强的咒术式,让伤害直接高于对方的恢复力,那么也能就暴力层面上解决问题。

不过……并不容易。

至少,想要一口气制造出足以斩杀对方绝大部分“肢体”伤势的灵性武器,并不算多,并不能指望能在学校里随随便便发现这样的奇迹。

结果还是曦月有些羞恼地结束话题,“哎,一直干坐在这里想着也没什么意义,这种事情也是需要灵感的,说不定之后在碰到了灵感和集会之后会反过来推进这里的进展……河君等我一下,我先去把爱情灵药给妥善放好。然后再好好地奖励河君一番好了。嗯……每次都要思考怎么样用新的花样来和河君增进感情……现在的玩法好像没什么新意了,河君有什么好主意吗?今天想要怎么用我的身体来射精呢?”

哪怕是在这种事情上也竭尽所能地给我提供最好的体验,曦月实在是对自己太过严格了。

无论是在退魔的专业领域,还是在待人处事上,就算是有着“伴侣之间必须要加深感情”的正当理由,还是太努力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简单的散步外加上闲谈的时光了——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不过对于曦月来说,应该还要更加费脑子些吧。

因为一眼可以看出来,曦月和我散步是以那栋寄宿着“黑影怪异”的教学楼为圆心,绕着那里不断地转圈圈。

很显然地是哪怕在这种劳逸结合的场合下,曦月依旧坚持工作,不放过任何获取灵感的机会。

“河君想好了吗?今晚要怎么使用我的身体?”曦月皱着眉头眺望着几百米外的教学楼,对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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