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十点,打开房门我就听到葛玲玲和楚惠正在拌嘴。
两人穿着丝绸睡裙各做沙发一端,芝珑则坐在中间把她们隔开。
山庄里有两对东宫娘娘西宫娘娘,戴辛妮和唐依琳算一对,楚惠和葛玲玲就是另一对,倒不是说她们拉帮结派,地位仅此于“皇后”,这么说是因为只有这两对冤家在争风吃醋,虽然若若和小君也爱吃醋,但她们要吃起醋,美娇娘都会让着哄着捧在手心里,她们就不一样了,对方和自己年纪相当,谁都不服软。
好在前段时间,唐依琳和戴辛妮两人化干戈为玉帛,彻底成为闺蜜。
但这俩不省油的灯,本身就是闺蜜,所以我无从调和,无从下口,试想一个长在瀛台集万千宠爱为一身的京城格格,一个是军区大院出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虽然都是养尊处优,但生活习惯截然不同。
“老公,你回来啦?”楚惠踩着毛茸茸的拖鞋上前挽着我的臂弯。
葛玲玲刚还在给我做脸色,立马回过味,上前又扯着我的胳膊,“中翰,你评评理,我和芝珑在累死累活的,你这二房太太不帮忙就算了,连饭也不做,让你点个外卖你还抠门。”
“谁二房太太啊?谁二房太太啊?”楚惠叉着腰阴阳怪气,“我和老公比你先上床。”
葛玲玲脸一红,一咬牙一跺脚豁了出去,“放屁,我比你先得多得多,他一进我家们老娘就和他看对眼了。”
“看对眼又没上床,我第一次和中翰见面我就跟他私定终身了。”楚惠转而朝我温柔一笑,“老公,你说是吧?”
楚惠是说第一次见她,她正在自慰,被我看个光光。
我摆了摆手,“姐姐们,别吵,一定是误会,惠惠姐不是抠门的人啊。”
楚惠拉了拉我的袖子,垫起脚尖在耳边小声说,“我没零花钱了,过来加油的钱还找小君要的呢。”
我倒吸一口凉气,赶忙把楚惠拉到阳台,关上推拉门,楚惠是爱面子的女人,可不能公开议论。
“大姐啊,你是在往外撒钱吧,我记得你小金库不是有几百万嘛?”我又气又笑,楚惠这个败家娘们败起家来居然还有一点可爱。
“瞎说。”
楚惠抬起毛茸茸的拖鞋踩了我一脚,“我那慈善基金会,不投钱啊?工作室又要开几场秀,当然没钱了,你不准我搞鸡尾酒会,搞捐款晚宴,我当然没钱了,你又工作室又包给别人,还没到收成嘛。”
“是我让你……”我就此打住,楚惠没有一丁点逻辑思维的女人,她不想做的事情现在甩锅在我头上,我只能笑着接好。
我瞥了一眼客厅,玲玲姐正在给芝珑讲她和楚惠大学时期的恩怨往事。
“你不是蓝带厨师吗?随便烧一桌法餐。”
“噢,买菜不要钱哩?”楚惠又压低声音,“我总不可能问葛玲玲要钱吧?”
“你油钱都知道找小君?”我忍住笑。
“小君那是我亲妹妹,她该孝敬我这个姐姐的。”楚惠说得理所当然。
“行行行,你少说两句,我出去把事情圆了,把你面子也圆了。”
楚惠欣然一笑,垫起脚尖揽着我的脖子吻了我一下,然后疯狂朝客厅做鬼脸。
这下子葛玲玲彻底被激怒了,她快步走了过来,猛地打开推拉门,“秀恩爱是吧?”
火药桶爆炸,我得赶紧找一个解决办法。
我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叽叽喳喳脑袋几乎快要裂开了,于是我使出下策——转移矛盾,让她们把矛盾转移到我头上。
“我和陈子玉约炮了。”我云淡风轻地说。
两个女人的吵闹声戛然而止,这招简直百试不爽,以前是拿薇拉当靶子,现在又有个外部因素。
“什么时候?”葛玲玲和楚惠异口同声。
“前天吧,前天晚上我不是没回来吗?”我瘫坐在阳台的秋千椅上,随后两个泼妇便朝我打来粉拳。
“陈子玉肚子上有李家的鸾花……”我抱着脑袋护头。
“有你就上啊?”楚惠揪住我的耳朵。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姨妈也给你们讲过,有鸾花的就是鸾凤,那都是……”
“陈子玉绝对不行。”葛玲玲掐住我的脖子。
以前把矛头转移到薇拉身上,薇拉那长辈光环还能压得住两人,而后和岚妈妈上床,我也有为她疗伤的借口,现在不一样了,这个外人变成了陈子玉,矮了她们一辈,还吊儿郎当不服她们。
我见这势头一发不可收拾,张开手把两个大美人拦腰提在腋下,“芝珑,关门,拉上窗帘,跟我们来卧室。”
芝珑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坏笑着拉上窗帘。
“李中翰,你个始乱终弃的王八蛋!”葛玲玲破口大骂。
“渣男,海王!”楚惠也锤着我的屁股。
两位大美女脚丫乱蹬,我轻轻松松把她们扔在大床上,在她们想要起身反抗之际,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捆仙索。
这下调节矛盾只有用下下之策,那就是把她们睡了,睡舒服了就不会再闹。
把真气灌注进绳索,用手决驱动,我自己私底下实验过好几回,一直想玩玩,今天两个泼妇算是送上门了。
金色的皮绳像蛇一样在葛玲玲和楚惠纤细娇柔的脚踝上缠绕,飞快向上蠕动爬行,不一会,就把两人双手反剪捆成人肉粽子。
两个大美人尖叫了一会又开始骂我,我从抽屉里拿出两颗衔口球,“芝珑给她们带上。”
芝珑靠着墙,直摇头,“我不弄。”
“芝珑救我们。”葛玲玲话音未落,我就拿着衔口球给她戴上,束缚带绕过下巴扣在脑后。
楚惠最识时务,她赶忙求饶,“老公,其实也可以商量的,你把我松开——呜——”
两个大美人只能呜呜地发出悲鸣,当意识到自己这样太狼狈后,她们便彻底闭嘴,倾国倾城的脸蛋衔着口球,香腮托长,像极了正在给我口交时的模样。
我拿了一个板凳,开始给她们上思想课。
“我就说一些心里话……”我指了指自己,“我李中翰,不能说帅得惊天动地,那也是算帅得惊动党中央了吧?”
“放……屁……”楚惠努力用腹语抬杠。
我换了个思路,“我在外头面临多大诱惑啊?天天有人想倒贴,但我从来没弄过肚子上没鸾花的女人……”
“那是你应该!这么多好姑娘都认准你了。”楚惠继续用腹语说。
我呲牙咧嘴地挠头,又换了个思路,“鸾花这事绝对是真的,如果你们怀疑,就是怀疑自己的正当性,陈子玉有鸾花不能嫁入李家家门,那你们和我又是什么?我反正就信,葛玲玲和楚惠必须是我女人,我也必须是葛玲玲和楚惠的真命天子。”
芝珑磕着瓜子像看肥皂剧似地,还从客厅端来椅子。
我白了她一眼,“你们刚刚在客厅说的都没错,玲玲姐也好,惠惠姐也好,打一眼瞧,我就真觉得你们是命中注定,自从我们都搬去了玉京山,很多离奇的事情接连发生,我就对鸾凤真龙的预言,深信不疑,对我来说,那印记就比钻戒还要有说服力,况且,陈子玉她也和我们有血缘关系,我可不想李家女人去当别的男人老婆。”
我抛出悖论,烧坏了两位大美人的脑筋,如果陈子玉的鸾凤只配当野花,那她们和我感情就只是机缘巧合的作物,女人比男人更迷信命中注定,但她们还是愤愤不平,我见慢慢在接近话语权,立马话锋一转。
“我,李中翰,厚着脸皮说吧,两位大姐您们加起来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咱们夫妻一场,恩爱一场,做妻子的好歹也要担起做妻子的责任吧?”
我苦着脸,“都说爱是相互的,你们倒好,偷懒不练功,连夫妻生活都懒得做。”
楚惠比葛玲玲好下台阶,她幽幽地用腹语说,“人家不是在给你用嘴巴做吗?”
我猛地一拍梳妆台,“得了吧,你们没月事缠身的时候,咱们夫妻生活什么频率,现在什么频率?姨妈岚妈妈,薇拉,依琳,都是大忙人,小君若若,凯瑟琳都还小经不起折腾,言言辛妮,干妈又要加班,你们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的死活。”
“那也不能采野花!”楚惠说。
“对。”葛玲玲努力地说出一句人话。
我没有理会两人,悖论,愧疚,李家血亲三板斧道理攥在手里死死的。
继续给她们“洗脑”,“我记得有人说过,张思勤老婆在外面养小白脸,是张思勤老了顺风尿湿鞋,别人老婆只解决生理问题,这么双标?”
“我那是八卦别人,随口说的,以前咱们可是又约定的,山庄里可不能在塞人了。”楚惠继续辩解。
“关键陈子玉她不是别人,我真的是喜欢。”我无计可施。
葛玲玲不知何时挣脱开了衔口球,满嘴口水,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反正不同意你纳进家门,但是,你就当个外室小妾,当个二奶,只要我眼不见心不烦。”
“那又能怎样呢。”楚惠继续用腹语妥协,“但有一条,当小妾也必须要又鸾花……”